花落鹰飞天尽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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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准备阶段，看着每个人都热情饱满、势在必得的样子，薷莘仍然没有半点激动。打来打去，不都是会有死伤？哪国的百姓不都是有着家人和爱人，战争所带来的伤痛，不就是每个家庭流离失所、失去至亲的伤痛吗？

　　　　莯苾看着这样的薷莘又怎会不担忧。

　　　　“董恩，我实在放心不下薷莘。”莯苾对薷莘的感情，也唯有董恩才能明白一二。

　　　　“我原以为她想通了，可现如今的状态，的确让人捉摸不透。”董恩以为薷莘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现在看来，不是薷莘想通了，而是自己想多了。

　　　　“薷莘若以这样的状态潜回鹰国，怕是她会自暴自弃。”莯苾对当初利用荛昶说服薷莘再回到鹰国的计划有所犹豫。本意是想让薷莘尽快了解此事，立一大功，能够让所有人的臣服。即便自己最后在战争中丧命，也会为薷莘铺好一条路。到时候有董恩辅佐她，自己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莯苾女王，薷莘回到鹰国之事，如今定是行不通了。只是不知，薷莘到底在鹰国经历了什么，才会是如今这样的状态。”董恩内心对鹰国没有一点好感，他总是担心，薷莘被鹰国的野蛮和狠毒所害。

　　　　殊不知，薷莘对荛昶师父的怀念和不舍，加上她对鹰晖兄妹的愧疚和思念，才使得自己内心中的郁结久久无法释怀。薷莘不懂，自己为何要经历这么多？姐姐为什么一次又一次逼迫自己。那些经历过的美好，就像是一点点渗入肌理的刺一般，从接触到皮肤的痒到扎进到肉里的疼，薷莘每一次回想起来，都要经历这样的折磨。她好希望自己能用花毒让自己也便痴便呆，如此变啊不用再想这些事了。可是薷莘不能，毒害同类和毒死自己是大罪，她身为公主如果这样做，那定会让整个王室被花毒所厌弃。

　　　　责任，亲人，爱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折磨着薷莘。薷莘好希望自己可以彻彻底底的变坏，做一个狠心的人。随着姐姐一路打到鹰国去，让鹰晖看到自己，让鹰晖杀掉自己。可是一想到鹰晖失望的眼神，她的内心便会如刀绞般的痛。

　　　　近日种种薷莘也明白了董恩的心意。可董恩越是对她关心，她便越是厌弃自己。真正的薷莘是什么样的？就连薷莘自己都不知道。是那个鹰荣眼中可爱娇小的样子，还是鹰晖眼中温柔可人的样子，是董恩儿时印象中又哭又笑的样子，还是现在这个能够做到给自己心爱之人的父亲下毒，能够放任姐姐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能够让身边真正关系自己的人都离她而去。到底哪一个，才是薷莘想成为的样子。

　　　　薷莘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或许只是为了吊着一口气，去见一见鹰晖，见一见他对自己厌恶的眼神。那时候，真的就会心死了吧。

　　　　莯苾看到薷莘这种状态，决定以姐姐的身份，和她谈一谈。

　　　　“薷莘，既然决定参与到战斗中，你就不该如此萎靡不振，你这样会让军心涣散的。”莯苾看着她的样子着实生气：“若你不愿意冒险去战场，你大可以不来，这又是何苦呢？”两国交战这样的大事，薷莘竟然还在使小性子，无论是身为女王还是姐姐，都无法忍受。

　　　　“女王陛下，你去别人家门口打仗，要人家的土地，你还这样振振有词吗？”虽然薷莘心里并不是完完全全这样认为的，但是自己去花都经历的情劫和荛昶师父的去世，这一切薷莘都怨恨在莯苾身上。

　　　　“大胆！薷莘，看来是姐姐把你惯坏了！”莯苾听到这话震惊又愤怒，作为花都王室的公主，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好在此时只有他们姐妹二人，否则薷莘被定罪为叛国都不为过。

　　　　“我说错了吗？”薷莘不服气道。

　　　　“大错特错！当年如若不是鹰国的残害，我们花都又何苦守在这小小的境地内。花都子民本就繁殖得快，国土又小，我们的百姓挤在狭小的地方生活，你有想过他们的痛苦吗？”莯苾痛心疾首，薷莘可以埋怨自己没有尽到做姐姐的义务，可却不该如此不分是非。

　　　　薷莘也明白是自己口不择言了，却不愿认输。“当年的事，姐姐又不曾经历，又怎知道事实究竟如何？”

　　　　“不管是否经历，如今我们花都子民生活苦不堪言，我作为女王都有责任为他们争取到更好的生活！”莯苾说罢，便转过身去，心里有很多痛苦和悔恨：“若荛昶师父听到你今日的言论，恐怕会痛心疾首吧。”

　　　　薷莘不再多言，莯苾说得对，自己心里虽然明白自己只是为了单纯地给她添堵并不是真的不考虑花都子民的生活，也不该如此说。看着姐姐难过的样子，薷反而更为难过。两姐妹今日的话题无疾而终，一个失望至极，另一个不愿过多解释。只是在接下来的日子，薷莘状态调整的更好了，积极参与训练，认真制定计划，把她对鹰国所有的了解都讲了出来，希望能够有所帮助。只是每每提到鹰国的王子晖时，薷莘内心都无法平静，这样的不平静，她隐藏于心，却被姐姐莯苾察觉于眉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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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莯苾薷莘　姐妹谈心

　　　　“薷莘，你到姐姐身边来。”莯苾突然要与薷莘亲近，这是薷莘万万没有想到的。如今的薷莘对莯苾的感情很复杂，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早就不在执念于这所谓的姐妹之情，今日莯苾如此，薷莘自然没了欢喜，反而无动于衷。

　　　　“想什么呢？这里没有外人，姐姐有些话想和你说。”莯苾看到薷莘没有丝毫反应，语气更加温柔。

　　　　“陛下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薷莘讽刺到，更多的是有些害怕。她知道莯苾不会让她再去鹰国了，而这样难得的温柔，薷莘嗅到了凶多吉少的味道。

　　　　“你啊，还是这样小气。我好歹也是你姐姐，如今你我已经长大，而我们又要一起奔赴战场，有些话现在不说，难道还要等到临死之前来不及说去遗憾吗？”莯苾终究是更懂薷莘，她知道怎么问话，如何说话才能让薷莘不会反感。

　　　　“您不一直都是势在必得的样子吗？此刻有什么好担心的。”薷莘果然语气软了下来，但是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备。

　　　　“还是个没完全长大的傻丫头。若连我都做不到信心满满，众将士又怎么才能奋勇迎战呢？”

　　　　“说的也是······”薷莘内心还是一如既往钦佩姐姐的，她的才华和谋略，或许与她的冷漠和决绝是成正比的吧。

　　　　“到我身边来。”莯苾的语气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听话，而此时的薷莘就这样坐到了莯苾身边。

　　　　“长成大姑娘了，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总是追在我身后一个劲儿喊着姐姐、姐姐的小女孩了。”莯苾突然忆起往昔，让薷莘措手不及。

　　　　“姐姐说笑了。”薷莘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礼貌地说着。

　　　　莯苾却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那时候，我不是不想理你，而是我不能理你。若从一开始我就选择做一个温柔、时时能陪伴你的姐姐，怕是日后会舍不得送你到鹰国去潜伏。”

　　　　“这我明白。”薷莘怎么会不知道，莯苾早就知道薷莘有一天会被送去并且生死难料，于是自始至终都对自己那么冷漠。

　　　　“你不是很明白。你只顾着气我对你没有尽姐妹之情，但你却不知道越是对你不理不睬，送走你的那一天，我心里越是不安和焦灼。甚至有时候我也想，你终究是要去的，为何不在你离开之前的日子给我们姐妹俩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呢？我后悔过，也质问过自己。只是再回到那时候，我仍然不知道自己该做怎样的选择。”莯苾说着这些话，都是源自她的内心。她没有想到会对薷莘说这么多，原本只是想要试探薷莘在鹰国与那异国王子的感情之事，此刻却有些犹豫了。

　　　　“姐姐········”薷莘有些动容：“我一直只当你是心里并没有我，只在乎女王这高高在上的位置。”

　　　　“这位置从出生就是我的，我为何要那么在意。或许因为从最开始便在这个位置坐着，就比你更成熟，更明白这个位置应当承担的责任吧。”莯苾有些感慨：“若是一个国家自上而下都无法时时刻刻想着自己的责任与担当，又怎么能要求群臣对你的忠诚，百姓对你的信任呢？”

　　　　“是啊，姐姐一直以来都是以百姓为重，而薷莘却时刻在给你添麻烦。”薷莘有些愧疚，自己虽然一直都明白“姐姐是女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这个道理，却始终无法释怀。

　　　　“不是的，你能冒着生命危险去鹰国，已经是你做的最大的努力了。薷莘你不知道，当初若是你如论如何都不肯去，谁也不能把你怎样的。毕竟这举国上下，除了你，便是我了。”莯苾和薷莘是王室的两位公主，他们的花毒是与生俱来的，若是当初薷莘不肯去，那么只有莯苾亲自去了。

　　　　“若当初薷莘不去，姐姐去了，那王位要给谁？姐夫吗？”薷莘一直以来都忽略了这一点。

　　　　“那就要看当时你和你姐夫谁更能挑起大梁了。只是当初若你不去，群臣和百姓怎么会信任你、臣服于你呢？”在花都，女王的丈夫被称为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当时的薷莘，也略低他一等。

　　　　原来如此，薷莘此刻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不仅是是是莯苾的妹妹，还是花都国唯一的希望。所以姐姐才会对自己给予厚望，才会用冷漠来逼自己走向鹰国。

　　　　有时候，姐妹之间的宠溺与冷漠，都不能单纯地代表爱与不爱，亲人之间很多事情的表达，往往是极端的，令人无法接受的。但是他若爱你，必定会是全心全意的。

　　　　“姐姐，难道我们除了战争就没有其他方式了吗？”薷莘还是无法接受鹰晖把自己是做仇敌。

　　　　莯苾猜到了薷莘的心思，更是被薷莘这个问题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莯苾不想去责怪她，毕竟爱一个人没有错，爱上一个人也是无法控制的。

　　　　“那妹妹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呢？去跟鹰国王室商榷，让他们分给我们一点土地吗？这不就是摇尾乞怜吗？若是他们要我们以附属国的形式存在呢？若是哪天他们一个不高兴又把我们赶了出去呢？”

　　　　“可是他们也算是泱泱大国，想必不会以大欺小的。”薷莘了解鹰晖的为人，深知若是自己出面，兴趣可以化解一场战争，起到两全其美的作用。

　　　　莯苾看得出，薷莘对这个王子很是信任，于是顺势说道：“今日我们与他们达成和平的盟约，那百年万年以后呢？鹰国的王室和我们的王室都要经历一代代的更替，你怎么能保证后人不会破坏这个盟约呢？你也知道，我们是小国，所以我们只有在此时冒险，用尽所有的力气，为花都后人争取到更好的生活。”

　　　　“可是今时今日打完了这场仗，即使赢了，不代表以后永远都相安无事了啊。”薷莘仍然不明白，为何一定要用战争来解决。

　　　　“你说的对，一场战争起不到永久的功效，可为今之计，也只有打一仗，让鹰国有所忌惮。我们要的不多，再多一点点的土地，让百姓生活的更为舒适，仅此而已。”莯苾试图说服薷莘，即使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无法衡量战争究竟能够起到多少作用。

　　　　“姐姐，战争带来的全部都是仇恨，就像是今日的我们和鹰国因为曾经的战争导致的老死不相往来。那么如今真的还要用战争来加深这样的仇恨吗？”

　　　　薷莘的问题直击莯苾的内心。这场战役自己唯一的信心便是鹰国内乱的现状，然而趁人之危的不道德，自己先行投毒于鹰王的不正义，莯苾也有所担忧老天是否会垂怜这样的花都。

　　　　看到莯苾沉默，薷莘知道姐姐并非天生好战，只是此时有诸多的无奈。薷莘想到了鹰风，便问道：“姐姐，那鹰风要与你联手，你为何不肯？”

　　　　莯苾不屑道：“哼，他本是鹰国王室的臣子，却有这样的不臣之心，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明这个人骨子里便是阴险、自私又自以为是的小人。与这样的小人合作，暂且不说他此刻给我们承诺的东西今后是否会兑现，就凭他，能笑到几时都未可知。”

　　　　薷莘笑了，这点她与姐姐不谋而合。与鹰七的交谈中，薷莘便察觉到鹰七只是傻傻地被利用，然而薷莘并没有告诉鹰七，她知道荣儿喜欢鹰七，她想着若有机会希望鹰七能够被荣儿感动，心甘情愿离开鹰风那个奸诈之人。

　　　　“薷莘，我们还是做好一切准备吧。”莯苾这话说的很是无奈。

　　　　“姐姐你放心吧。”薷莘实心实意地给她安慰，心中却有些其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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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鹰铭假意　宽慰鹰七

　　　　王子晖回到训练的山谷，此刻他已经不需要封闭式的训练了，与之对峙的煦师父，眼中的凌厉和狠辣，兄妹二人了然于心。他们知道，此时此刻不仅仅是训练，更是鹰煦对他的试探。他知道鹰煦不会伤害他，因为鹰风的自负使得他认为只有在鹰晖最强大的时候打败他，自己这天下才夺得名正言顺。

　　　　鹰风自然知道鹰荣回到宫中之后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他不怕一切说破，虽然和自己计划的有所出入，但早晚都会到的那一天，自己能早一天登上王位，又何乐不为呢？

　　　　因为放走了鹰荣，鹰七心里一直忐忑，这忐忑不是担心会受到惩罚，毕竟他愿意为了荣儿承受一切。他的不安却是源于鹰风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鹰荣这一环，对他们来说已经无关紧要。鹰七每日给鹰风的请安，鹰风都接受，却不多说一句话，只是让他请过安后，自己去训练。鹰七想要主动请罚，鹰风都不给他这个机会。

　　　　就在鹰七心不在焉地训练着自己的时候，鹰铭出现了。

　　　　“小师弟你这样，可是打不败王子晖的啊。”鹰铭不是在讽刺他，而是知道他有心事，故意逗逗他。

　　　　“铭师兄。”鹰七毕恭毕敬，自从铭帮助他放走了鹰荣以后，他一直心存感激。

　　　　鹰铭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虚礼。

　　　　“铭师兄，荣儿好不好？”鹰七迫不及待问道。这让鹰铭有点意外，他愿以为鹰七如此心不在焉是因为鹰风对他没有任何表示呢。

　　　　“荣儿固然很好，再怎么样，那里是她的家，有很多人照顾她。只是我们师徒之间······”鹰铭故意装作很心痛的样子。

　　　　“是啊，看到您出现在这里，荣儿自然会起疑心。她慢慢会明白的。”鹰七安慰着他。“只是，还有一事······”鹰七有又到鹰风对自己的态度，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师兄知道。”鹰铭看他终于问出口了，就把自己早已准备的话告诉给他：“师父怎会不气，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帮你夺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而你却又这样不争气。”说到这，他看到鹰七低下了头，便知道一切如他所想：“只是，现在鹰荣回去了，你的事在宫中必然瞒不住了，国王虽病着，还有王后在，还有王子晖在，他们必然做好了一切应战的准备。若师父在这个时候惩罚你，让你遍体鳞伤，你又如何与之抗衡呢？”鹰铭说的这一切，是鹰风授意的。现在的局势，两边势均力敌，鹰铭还无法选择站队，只能暂时两边做人。

　　　　“原来师父仍然对我给予厚望。”鹰七心里稍作宽慰。

　　　　“不然呢？若你不行，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鹰铭反问道，这一反问，也是在试探荣儿的离间计在鹰七这里是否起到作用。到底这么多年，鹰风只是训练了鹰七的战斗力，却让他一直保留着单纯的心智。若是这鹰七有鹰荣或事鹰晖一半的机敏，都早不会再信任鹰风。

　　　　“劳烦师兄转告师父，七定不会让他失望的。”鹰七一下子充满了斗志，他想要打败鹰晖，却不想要得到荣儿的血，他想着若自己能够一站成王，娶了荣儿做王后，岂不是两全其美？就这样，鹰七努力地训练去了。

　　　　看着他飞走的身影，鹰铭苦笑了一声。这一场闹剧，何时能够结束啊。其实在鹰风眼里，鹰七早就没了价值。

　　　　“师父，七师弟放走了鹰荣，您看如何处置？”那日，只有鹰铭和风煦父子在，鹰铭问道。

　　　　“处置？那小子如此不中用，若不是看在他是我们进攻王室的借口，他早就不需要存在了。”

　　　　“是，只是我看那小子近日来忧心忡忡，不如师父给他一个痛快？”

　　　　“不需要，你只需要给他一些话让他宽心就可。我们还需要用他再次引出鹰荣呢。”无需鹰风回答，鹰煦便不耐烦地说道。

　　　　“煦师兄说的是，我明白了。”

　　　　“对了，留心一下鹰豪。”鹰煦提醒道。如今的鹰煦嫣然一副王子的姿态。

　　　　“是。”鹰铭退下，看着这不可一世的父子，鹰铭虽然谈不上心疼小七，却有些疲惫。自己在王室和鹰风这里游走这么久，何时才能安稳下来啊。

　　　　鹰豪深知自己的处境，萍儿是他选择队伍唯一的理由，既然萍儿选择了正义，那么自己便是义不容辞为王室牺牲。只是，要怎样才能让鹰风相信自己呢？几次的商议他们觉得，事到如今，做什么反而显得刻意，莫不如什么也不做，让他们摸不透自己或许还能掌握一些主动权。只是荣儿那里，多少表现出了对鹰豪的不信任，甚至对萍师父的疏远。

　　　　果然如他们所愿，鹰铭回去禀告给鹰风吗，鹰豪在宫中已经被怀疑的消息。然而鹰风多疑的性格必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鹰豪。

　　　　“鹰豪本就是资质平平，又是误入我们这里的，他也没什么利用价值，师父您想办法除了他便是，为何为他伤神？”鹰铭不解地问道。鹰豪和鹰萍不过也就是师父捡到的孤儿，与其他堡中孤儿无异，资质也并不超群，而却师父收他们做徒弟，这其实也是鹰煦心中的疑问。

　　　　“不要小瞧任意一个人，早晚用得上。”鹰风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只有鹰风心里知道，他为何这样做。

　　　　堡中其他人，说是孤儿，很多也是风在民间发现很有潜质的婴孩，为了免于后患，或是直接带走，或是除去他们的家人。这两个小孩当时却是实实在在的孤儿。即便被欺凌，两个人也是相互照顾。鹰豪小的时候那打死也不认输的劲儿，现在尽管被磨的几乎没了，却让鹰风在那时很是欣赏。然而他不够聪明，成不了大事，鹰风对他也一直没有重用，仅仅是尽了最基本的师徒之情。至于鹰萍，这是他唯一的女徒弟，他深知萍儿对自己的心思，只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为儿女私情所困。况且，奇岚走后，再也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了。只是偶尔，萍儿望着自己的眼神，像极了奇岚。况且，鹰风知道，鹰豪拼死也会护的萍儿周全。鹰风唯一一点的不忍和柔情，与其说给了萍儿，不如说是在怀念奇岚。只是这些，对谁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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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夜深人静　秘密会议

　　　　王子晖早已不是哪个只知道每日训练的傻小子了，他在深夜，在鹰煦和鹰铭无法掌握的时间时时研习兵法和政治。他暗中笼络了一些靠得住的大臣，秘密告知他们鹰国如今内忧外患的处境，尽管隐去了小七的那部分，但仍然让众臣看到了此刻生存的艰辛。王后岚和公主荣也全心全力地辅佐他。此刻这个家，这些家人的心完完全全在一起。

　　　　“王子晖，若是花都小民趁着我们与鹰风开战之日进攻，该如何是好？”左青大将军问道，此事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战略，但唯有统一起来，才能够齐心迎战。

　　　　“那二者想必都会考虑到趁虚而入，或许他们现在都在等待对方先下手呢。”鹰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

　　　　“一定是这样的，那我们为何不先发起进攻，打败另一方？”说话的是一个文官，名字唤作行知，他出生普通家庭，一点点通过努力成为一方官员，而后在百姓中威望很高被老鹰王所知晓，如今在朝为官。官升的越大，越是时刻提醒自己最初为官的初衷，时不时到百姓中间了解疾苦，上报朝廷。故此，王子晖很是看好他。只是军事打仗，是他的短板。

　　　　“行知大人您想，若是我们先行开战，那么另一方必然不会等我们打完第一仗再来进攻，这和敌人先来攻打又有何不同？”左青将军耐心讲解到，武官一般很是不喜欢文官的穷酸劲儿，可是行知对清廉与正义，却是左青极为欣赏的。

　　　　“左青将军说的是。只是老夫在想，若我们只是引他们到一个地方，避开百姓生活的密集区去开战，岂不是更好？与其让他们牵着我们去打仗，惹得百姓民不聊生，不如我们先发制人。”

　　　　“行知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啊。”其他的官员有些应和，有些默不作声在思考，左青尽管点了点头，却仍是皱眉。行知说的有道理，只是不好实现。如何才能既掌握主动权，又让百姓和国家的损失降到最低，这必然是一个问题。

　　　　“况且，敌军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啊。”又一位大臣提出了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