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鹰飞天尽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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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晖果然英勇神武，气度非凡。”莯苾客气地夸赞道。

　　　　“莯苾女王过奖了。”王子晖一边与之寒暄，一边观察着莯苾。莯苾和薷莘虽不是双生，但毕竟是亲生姐妹，眉眼之间还是能够看出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是，薷莘更多的是小女儿的姿态，说话温柔乖巧，又带着一些任性和倔强，而莯苾尽管语气和鹰国女子相比也是柔声细语，但却铿锵有力，一举一动无不流露着女王的气场。

　　　　“不知王子晖亲自前来，所为何事？”莯苾明知故问。

　　　　“莯苾女王就不必在打趣本王了。本王来拜访，本就是为着铭师父与贵国商定之事，莯苾女王又何必多此一问呢？”鹰晖又怎会听不出莯苾讽刺的语气。

　　　　“商定之事？这与我和铭大人商定的时间，相隔有些久了，我有些记不清了。”莯苾这话，明显就是在质问鹰晖为何现在才来。

　　　　“那还要请教莯苾女王，过界湖解药中，是否还有些别的什么？为何本王服下后，竟重病卧床了几日未醒？”既然莯苾话说到这，鹰晖也没必要跟她客气什么了。

　　　　“哦？这就奇了。想是你们鹰国体质与我花都本就想冲吧。”莯苾顺势问道：“不知当初铭大人喝下药水后，可又异样？”

　　　　鹰晖心想，自己病时铭师父并未说过这是正常的不良反应，那就说明铭师父当初喝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妥，为何自己会那样？

　　　　莯苾看到了他的思考和不解，不等他回答便继续说道：“我想着王子晖身份尊贵，血统纯净，一般王族花瓣做的药水，就像你铭师父喝的，未敢给王子晖。我给您的，是用薷莘的花瓣做的药水。”莯苾故意在“薷莘”的名字上加重了语气。

　　　　“多谢莯苾女王。”鹰晖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无非就是撇清自己没用下毒的事情，如今王子晖虽然并没有痊愈，但精神状态日渐好转，此次前来也不是深究药水之事的，便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可是莯苾却不甘心，她做的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话没有说到位，怎会让他去见薷莘？“王子晖，看来是您与我花都公主，有些犯冲吧。这薷莘也是不懂事，自己是公主，自己的药水怎可随意赠人，尤其是鹰国王子这样尊贵的人，万一由于二人命里相克而使得王子晖有什么损失，那岂不是薷莘的罪过了？”

　　　　鹰晖这才彻彻底底明白莯苾意欲何为，但他也同时确定了这药水中掺差的毒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东西。“莯苾女王，您严重了，只要是薷莘给的，哪怕是毒药，鹰晖也没有怨言。”

　　　　莯苾听到这，便知这鹰晖对薷莘不是没有感情的，但也明白，这件事变得更加棘手。既然如此，那索性就按照鹰铭所说，这情，就让他们自己来解。反正，莯苾还留有后手——自己在薷莘药水中所下的毒，只会让异类身体不适，但如果鹰晖不能断了和薷莘的情，那薷莘的侍女便会为王子晖沏上一杯名贵的花草茶。这二者在一起，才是致命的。

　　　　“来人，叫董恩过来带王子晖去见薷莘殿下。”莯苾吩咐道，她看了一眼鹰晖喜悦的样子，随即对鹰晖说道：“董恩是我朝最优秀的臣子，”她看到鹰晖并没有过于在意，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又说道：“也是薷莘的未婚夫婿。”

　　　　听到“未婚夫婿”这四个字，鹰晖脑袋嗡地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应，但出于礼貌，同时又不想失掉鹰国王室的面子，鹰晖还是回应了一句：“多谢莯苾女王。”

　　　　董恩看到薷莘那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样子，实在是心里难过又生气。他不明白薷莘为何为敌国的一男子让自己变成这样子。董恩从未问过，他甚至认为，那王子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才会让薷莘如此神魂颠倒。薷莘见他在门口伫立许久，不进来也不说话，便开口说道：“你来做什么？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又是逐客令，这话今日董恩说什么也不想再听到了：“薷莘，那人有什么好的？竟让你如此念念不忘。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这是董恩第一次这样质问薷莘，薷莘有些惊讶，但仍然冷言道：“他的好你自然不知，我怎样又与你何干？”

　　　　“薷莘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董恩着实被她气坏了。

　　　　“我知道，姐姐有命令，将我许配与你，王命不可违，你放心好了。”薷莘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董恩看着又气又伤心。

　　　　“薷莘！”

　　　　“董恩大人。”就在这时，莯苾身边的宫人来了。

　　　　“什么事？”董恩心烦意乱地问道。

　　　　“女王陛下让您带殿下去大殿。”

　　　　董恩自然知道大殿上是什么人，便摆了摆手示意宫人退下，只对薷莘说了一句：“走吧。”

　　　　薷莘只当有什么事要吩咐下来，便不加打扮就走了出去。然而，令薷莘玩玩没想到的是，自己在大殿上竟会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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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鹰晖薷莘　终见彼此

　　　　薷莘走到大殿看到鹰晖的一瞬间差点没站住。而鹰晖看着她则是用最温暖的笑容回应着，但却满眼尽是心疼。此刻的薷莘即使美的依旧，但却那样消瘦，看起来更加柔弱了。

　　　　莯苾将一切尽收眼底，但依旧保持着女王的姿态，说道：“薷莘，鹰国贵客至此，你怎么不行礼？”莯苾有意将二人的身份和地位拉开。薷莘知道，她和鹰晖都不曾在意这些，便行了一个最标准的礼节，而鹰晖和薷莘是何等的心有灵犀，也回了应该应分的礼，二人的默契不言自明。董恩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只装作不知道，呆呆的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都落座吧。”莯苾不忍看着董恩伤心，但此时却是将一切终结的最佳时机。

　　　　“王子晖，你此次前来，必是抱着一颗真诚的心，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

　　　　“莯苾女王哪里的话，本王子此次前来，自然是带着百分百的诚意，但如何令您满意，恐怕不是我一人之力便能做到的。”鹰晖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事在人为。”莯苾只说了这四个字，便不再讲话。

　　　　“既然如此，本王子便开门见山了。有些话，我想先对薷莘一个人讲，不知女王准否？”

　　　　莯苾听此，怎会不气？再看看薷莘完完全全被迷住的样子，莯苾也是无可奈何。“王子晖，我敬你是鹰国的王子，也信你是来解决问题的。但你此举，可看起来不善啊！”

　　　　“女王莫急，本王子的确是诚心而来，但我有我的想法。莯苾女王，这是您的宫殿，您信我一次又何妨？”鹰晖不急不缓地说道。

　　　　莯苾其实心里也明白，他们之间的事需要他们单独沟通。她只是怕自己如若这样应允了，会伤了董恩的心。莯苾抬眼看了看董恩，那男孩只是呆呆地向薷莘方向望去，不带任何表情。莯苾不由的担心，伤了董恩，不仅可能会失去董恩家族的势力支持，更有可能董恩心中怀有怨言，在薷莘嫁给他后，亏待薷莘。可事已至此，莯苾只能进，丝毫退不得了。

　　　　莯苾吩咐侍女带鹰晖和薷莘去侧殿，此刻只剩下她和董恩。莯苾不知如何开口，但还是叫了一声：“董恩······”

　　　　“女王殿下。”董恩毕恭毕敬。

　　　　“你不必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苍白无力的话讲给心如死灰的人听。

　　　　“董恩明白。”心如死灰的人毫无波澜的应答着。

　　　　侍女回来了，请示是否需要暗中守着那二人，莯苾只答了：“不必。”即便花都是小国，也不会在明明答应了他们私聊后再去偷听。儿女私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又何必弄的向两国之间的战争一样呢。

　　　　“董恩，你先回去吧。”守在这里又能怎样呢？一厢情愿从一开始便是一个人承受的痛苦。董恩行礼，离开，没有一句话。

　　　　而另一边，深受思念之苦煎熬的两个人，执手凝望对方许久，都有太多的话，也都不知从何开口。

　　　　“你瘦了。”两人异口同声，随即两人都笑了，笑中带着泪光，泪中又满是爱意浓浓。

　　　　“薷莘，我来晚了，对不起。”鹰晖的对不起包含了薷莘不知道的诸多歉意，薷莘等到了这个人，一切都值了，又哪里需要什么对不起？只是薷莘不知道，这对不起不单单说的是曾经，还有未来。

　　　　“晖哥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的。”薷莘笑靥如花，这温柔和这爱意，此刻在鹰晖心中是难以言说的痛。

　　　　“薷莘······”鹰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晖哥哥。”薷莘暖暖的回应着。

　　　　“你看这花都的女子，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温柔中带着倔强。再想想鹰国的女子，竟有这么大的差异。”鹰晖也不知道自己云里雾里在说些什么。

　　　　“是啊晖哥哥，就拿我和荣儿来说，我们同是王室的女孩，却也差别很大呢。”薷莘只当是鹰晖来此的感慨，未做他想。

　　　　“荣儿······”鹰晖听到妹妹的名字，有些出神。

　　　　“荣儿怎么样了？”薷莘慢慢的担心，她对鹰王下毒终究是她的不对，也不知荣儿现在如何。

　　　　鹰晖不想在此时让薷莘对荣儿多做担心，但自己却也心系在贼人处的妹妹。这让鹰晖不禁想到当初薷莘只身一人来到鹰国，那曾是怎样的心情？

　　　　“薷莘，当初你来到鹰国，莯苾女王可有一丝不舍？”鹰晖念及荣儿，便暂且放下他此行的目的，问起来当年之事。

　　　　“不舍？也许吧。可姐姐就算再不舍，也从未想晖哥哥对荣儿那般呵护与宠爱。”薷莘的语气中慢慢地羡慕和自怜。

　　　　“但我终究也选择了牺牲荣儿。”鹰晖心里这样想着，却未说出口。荣儿生来注定是被牺牲的，若是自己早一点知道，定会对荣儿加倍的好。

　　　　“那薷莘可后悔当初？”鹰晖问道。

　　　　“晖哥哥是在怪薷莘吗？”薷莘不知荣儿此时的处境，便会错意，以为鹰晖是在为鹰王中毒之事来质问。

　　　　“不，不是的。”鹰晖看着薷莘难过的表情，一时之间很是着急。但转念一下，或许，这也是斩断两人青丝的最好契机了吧。

　　　　“薷莘，我知道一切并非你本意，但事已至此，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鹰晖知道这话对薷莘来说是怎么样的疼痛，而这般疼痛在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如刀绞一般呢？

　　　　薷莘万万没想到，自己等来的竟然是这句话。

　　　　“晖哥哥到底是不肯原谅薷莘了。”薷莘黯然道。

　　　　鹰晖没有言语。

　　　　“没想到晖哥哥来此，是与我恩断义绝的。”薷莘绝望地说道。她以为鹰晖是抵不住思念来寻她的，她甚至幻想过鹰晖抛下一切带她浪迹天涯；她以为鹰晖在大殿上对她的温柔一如往昔，她甚至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跟他走；她以为他们的爱情是无坚不摧的，她甚至认为在爱情面前，一切都很渺小。

　　　　薷莘不是没有做过斗争，她也试图舌下小我，把这份爱恋埋在心底，一切从家国的利益着想，完成一个公主应该完成的使命。但就当自己得知鹰晖要来，就当自己再次看到这个的人时候，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沦陷在他温柔的眼眸和神武的神情中。薷莘终于明白，一切都只有自己在苦苦坚守，曾经对姐妹之情如此执念，到头来被姐姐派去冒着生命危险只身前往敌国；而今又对爱情充满幻想，到头来这份爱也是最先被牺牲的那部分。

　　　　“既然如此，那王子晖又何苦单独与我说这些？在大殿上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还可以让莯苾女王高兴一番，支援王子晖呢。”薷莘满满的讽刺，鹰晖听得出来，但却丝毫不生气。

　　　　“薷莘，我来，不是要与你恩断义绝或是怎样的。”鹰晖顿了顿，一如既往地温柔，“你可知道，你和花都此刻并非我最大的敌人，如果我处理的好，这一切都能助我一臂之力。”

　　　　薷莘有些惊讶，心巧如她，也未曾想到这层厉害。

　　　　“只是我不愿意。对我来说，你是最干净最纯粹的那部分，我不愿意里面夹杂任何东西，哪怕是到最后我们都没得选，我也不愿意。”鹰晖言语间有些激动，想要去握住薷莘的那只手，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如果说，要你在国家和我之间选择，或是看着你为了我而牺牲，那我宁愿现在了断一切。”鹰晖终于还是看着薷莘的眼睛说出来这些话。

　　　　薷莘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但却不能完全理解。呆呆地望着鹰晖，说不出一句话来。

　　　　“虽然说，以现在的形势看，我们并非一定会是对立，但我们终究是异类，你永远都会是花都的公主，而我也无法舍弃鹰国王子的身份。”鹰晖见她不语，便继续说道。

　　　　不是不爱，是不能爱。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很渣，但有时候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事与愿违。

　　　　“我明白了，你走吧。”薷莘不愿再听。鹰晖没有说任何绝情的话，但就是把全部的事实摆在薷莘眼前，让薷莘才更加绝望。

　　　　“薷莘······”鹰晖知道自己就该这样离开，到底还是叫了薷莘一声，这一声带着哭腔满是不舍得低吟，或许就是薷莘最终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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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荣儿小七　交换心事

　　　　鹰晖和薷莘相爱却不能相守，这爱情是早就可以预见的悲剧却是无法抑制的情感。可鹰荣和鹰七呢？他们的命运似乎是一个更大的玩笑，二人本无任何交集，若不是上一辈的情感纠葛，怕是这两人一辈子都不会相识。他们还是襁褓婴儿时便已相见，身体上流淌着是对方的血，触碰到彼此后整颗心都是疼的，却也是甜的。若无这些事，两人不相识便不会相爱，有了这些事，两人品尝到牵肠挂肚和情爱涌动的滋味。命运，便是谁也挣脱不掉的，你恨他，却也不得不感谢他，依赖他。

　　　　鹰七看得出来，荣儿的到来是有意为之。她看似虚弱痛苦的被囚禁，实则却让鹰风这虚幻堡中密不透风的人心渐渐地撕开了裂缝。这世间没有什么是能够让疤痕完全愈合得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人心一到有了想法，便再也止不住。

　　　　鹰七努力着想要做的事，没想到荣儿却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鹰七看着荣儿这样出色，心里对鹰晖更为愤恨和惧怕。他不知道如果当初留下的是他，他会不会比荣儿做的更好，甚至比现在的鹰晖做的更好。

　　　　“荣儿，原本我只以为你有着不谙世事的任性，却未曾想，你比这世间很多男儿都要出色。”鹰七坐在鹰荣旁边，苦笑着。

　　　　“可是小七，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懂。就像最初你遇见我那样单纯而快乐。”鹰荣亦感慨颇多。她每一天小心应对这里的每个人，她要让他们相信鹰风并非他所表现的那样无私，她希望能够让鹰风不战而败。

　　　　可是有多少人会动摇，就有多少人更为坚定地认为她是王室的妖孽公主。鹰风虽然并没有直接授意，但这些人却知道只要这个公主没死就行。尽管有鹰七来保护，这些人明里暗里却仍然给荣儿无尽的委屈。

　　　　他们都是孤儿，却把自己悲惨的命运归结于王室的残暴，因此看着这王室的公主，自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荣儿，你怕过吗？”鹰七看着她每日为了鹰晖这样劳心劳力，十分心疼。其实他很想问荣儿，如果为了我，你会这样做吗？但是他问不出口。

　　　　“我怕什么？反正到最后都是一死，没什么可怕的。”鹰荣这话说的实在是平静，平静到鹰七觉得这不像她。“若说怕，我只怕自己的血液不能给哥哥。”鹰荣来到这里，的确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她唯一的胜算就是长丰师父跟她在一起，便能拖着鹰风不对她下手。可若是鹰风丧心病狂起来，鹰荣也只能认命。

　　　　“你对他真好。”鹰七有些嫉妒鹰晖，虽然知道他们是兄妹，但却更因为如此，怜惜自己从来没有一个人为他倾尽全力。

　　　　“我不只是为他，小七。”鹰荣看得出他的难过，但此时鹰荣更希望鹰七能够明白时局。“你可知道，如果打起来，这人间便会成为炼狱。”鹰荣从儿时的懵懂渐渐成长为懂得何为家国，何为责任。可从来没有人引导过鹰七，他不懂。

　　　　“那又怎样？这一切都是王室造成的，他们该为此付出代价。”鹰七的内心中，除了对荣儿的感情是唯一干净的，其他的都是最仇恨。

　　　　鹰七有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内心被一团黑烟笼罩着，但是一想到荣儿，这些黑烟就会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到消失。

　　　　“可是百姓不该付出任何代价。”鹰荣直直地看着他。

　　　　“荣儿，你终究还是在疼爱下长大的孩子。”鹰七被荣儿的大义和阳光照耀的无地自容。可他不愿意改变，他凭什么改变？凭什么放弃现在的一切。他要的，是自己能够牵着荣儿共同创造他们的美好生活。

　　　　“小七，如果有可能，你愿意跟我走吗？”鹰荣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幻想，即便她知道啊不可能，却还是想要试着去构画一个她理想中的生活。那个生活中，他们四个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哥哥和薷莘不被种族所牵绊，她和小七也不被仇恨所束缚。

　　　　鹰荣不知道，她构画的世界，正如薷莘和鹰晖所想象的一样。但这里，也只有鹰七，并不是这么想。

　　　　“没用这种可能的荣儿。”鹰七对她说。

　　　　“我们就随意想想，这样想着，我觉得很幸福。”鹰荣笑了，好久都没着么轻松地笑过了。

　　　　“只有一种可能，荣儿，我会带你走。”鹰七留下这样一句语义不明的话。

　　　　“小七啊小七，你能带我去哪呢？”鹰荣笑笑。小七就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荣儿虽说是女孩，却总是想要保护他、温暖他。荣儿原本一切，这是小七给他无论天涯海角都在一起的承诺，直到后来看到鹰七给自己折腾地不人不鬼的样子，她才彻彻底底明白鹰七此刻内心所想。

　　　　鹰七知道，荣儿等不了他了，他必须加快步伐，一定要赶在鹰风行动之前修炼到鹰晖的程度。这样无论鹰风能否成功，他都可以打败鹰晖。

　　　　鹰七有了上次鹰铭做了一些指导后，再也没出现过走火入魔的状况。可是鹰七终究是过于心急，他一下去练的太多，身体又吸收不了，如此这样反反复复，他莫名其妙练成了比之前更为身后的内力。有时候这些内力让他无从释放，他很难受，很焦灼。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力大无穷，能够撼动天地。乍一看，这内力大增，鹰七强大了许多。可他并不知道，这竟然埋下了巨大的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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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得巧艰难　夹缝生存

　　　　鹰荣和长丰来到这打的是一场潜移默化的心理战，鹰风不动神色的在王室安插了那么多眼线，也到了王室反击的时候了。等到鹰风慢慢注意到来看守长丰和鹰荣的人都渐渐心思活动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一个两个存了异心可以杀之以绝后患，那越来越多的人动摇倒戈，杀不是解决的唯一办法。

　　　　“煦儿，你过来。”鹰风看着儿子，即便对他有种种怀疑，可说到底，这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师父老了，不知师父还能否承受那换血的疼痛？”这话是鹰风对鹰煦最后的试探。

　　　　“师父，您不要这样说。”鹰风一直以来都是鹰煦心底的支柱，他们所谋之事是大事，鹰煦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完成。有时候，太过强大的师父，并不一定会教出好的徒弟。鹰煦一直都像是手下一样听鹰风的吩咐做事，从未自己有过什么决定性的主意，此时听到鹰风这样说，加上近日鹰风头痛病愈发严重，不免有些慌乱和担忧。

　　　　“煦儿，”鹰风摆摆手，示意他再靠近一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所谋之事成功之前，我倒下了，会怎样？”

　　　　“不，师父，不会的！”鹰煦听到这更是慌乱不安。

　　　　鹰风看他这样的反应，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暗自琢磨：要是这孩子能装成这样，城府之深不在自己之下；而若是他真的经受不住自己离世，那也配不上做他鹰风的儿子。

　　　　“近日我因头痛对堡中之事有所松懈，本以为你可以担当大任，没想到短短几日，你竟纵容那假公主和老头划开这么大一个口子！”鹰风有些严厉。他一直很矛盾，既想要鹰煦有自己的风采，又担心鹰煦若是过于出类拔萃会背叛自己。

　　　　“徒儿知错！只是不知师父所言，究竟为何？”鹰煦听到了师父的责骂，自是十分害怕，但却不知自己哪里的疏忽铸成大错。

　　　　不知哪里错却先认错，鹰风此刻终于意识到，自己培养出的是臣子，而非君王。“但是我错在哪里？人心难错，我若是一心一意培养他，到头来他与我不是一心，又该如何是好？”鹰风这样想，心里百感交集。

　　　　“所言为何？你自己去看看吧。这事若是不能解决，只怕我们多年费心筹谋将会付之东流。”鹰煦看到鹰风第一次没有大发雷霆而是语气中带着这么多的无奈，一改往日他蔑视一切的姿态，

　　　　“是，师父。”鹰煦的心情很复杂，但却极力掩饰，虽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