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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紧一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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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袋里只装这件事吗?她咬唇,很想生气,却反被他的强大性感招惹得心烦意乱。不行,她不能再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和他独处!她赶紧起身,朝房门走去。
这次他没拉她,而是点亮房里的灯。“记得我房间在这儿,下次有需要可以直接过来。”
不理他的调笑,已握上门把的宋千容停住脚步,忍不住回头好奇打量。原来这是他的房间——
同色系的嵌壁式衣柜和书桌,一张Kingsize的大床,床头柜有本看到一半的书插著书签,墙边的工作靴一只直立一只倒躺,换下的衬衫和长裤挂在椅背上,虽略显凌乱,但整个房间充满他特殊独有的粗犷气息,看了就很舒服。
“床很好躺哦,要不要试试?”他坐上床沿,拍拍身旁的位置。
宋千容瞪了他一眼,开门离开。
望著关上的房门,汪岳骥愉悦轻笑,仰躺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独自品味心里满满的喜悦。
第6章(1)
“嗯,好,好……妈,再见。”
结束通话后,宋千容放下手机,远远看向花田,那游客满布的景象,会让她想到爬满蚂蚁的甜蜜蛋糕。
汪岳骥礼拜六、日很忙,他事先言明一天只能过来一次,要她待在田里最多不准超过一个半小时,自己留意时间。
“要是被我抓到你没休息,晚上我就直接把你扛进我房里!”他恶狠狠地叮咛,毫不客气地宣告他极乐意利用惩罚她的机会来为自己谋福利。
她当然不会让他有机可乘,但少了他的陪伴,休息时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她干脆拨了通电话回家关心一下,离家北上的她平常工作忙,一年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平常都靠手机联络,有许多事都能轻易瞒过家人,像她的情伤、她的离职,他们毫不知情,甚至不晓得她已经跑到某个民宿住了快三个礼拜。
有时候关怀反而会成为压力,所以她宁愿什么都不说。
休息够了,她重新戴回帽子和手套,准备继续她的工作。他说松叶牡丹怕水,在他的建议下,这两天她忙着挖沟渠,这项工作快累坏了她。
有很多事用机械代劳会快上很多,但她坚持自己来,即使手脚慢,做得并不好,她还是宁愿辛苦地蹲着,流着豆大的汗水逐一完成。
原本租下这片花圃,只是想转移心思及打发时间,但在不知不觉间,它忆成了她的期望。
她细心照料它,将所有的心神灌注到这一片花圃里,每一次掘地、每一次碰触泥土,她都有种将过去的自己埋葬的感觉,如今的她已经掏空了,她需要有东西来填满,她渴望它发芽,渴望它开花,渴望能藉由它重生。
宋千容走进花圃,看到自己缓慢的进度,忍不住想叹气。
工程可浩大的呢,她得先挖好沟渠,底部填上粗石,再铺上碎石,这样可以利于排水,改善土壤的浸水状况。她有三条要挖,现在还完成不到二分之一。
加油吧!她深吸口气,拿起铲子继续挖,挖呀挖的,眼角瞥见一抹绿色,已经习惯消灭杂草的她立刻抻手去拨,才刚碰到,她的动作就停住了——因为她发现隔了不到几公分的地方了有一抹小绿芽。
她喜出望外,趴下细看,发现它并不是杂草,而是种子发芽了,周围也都冒出一株株绿芽,她兴奋得好想大嚷!
她要告诉他!这是第一个窜过脑海的念头,宋千容正要撑地起身,但想到他今天可能都不会过来,迅速泛开的失望顿时凌越了欢喜,原本弯扬的唇渐渐垂下。
急什么?晚上再跟他说就可以了,她种花又不是为了取得他的认同,他的反应一点都不重要。她暗斥自己,并试着捉回刚刚的心情,但不论再怎么调适,她已经感受不到那种欣喜若狂的强烈喜悦了。
一阵脚步声急踏而来,她还来不及抬头,身子就凌空而起,飞也似地往藤蔓架移动。
宋千容先是吓傻了,但看到汪岳骥的脸,顾不得他一脸狂怒的模样,突来的冲动让她抱住他的颈项。他来了!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
汪岳骥脚步瞬停。“……你没事?”他的声音有着异常的紧绷。
“我很好啊!”不明白他的问题,急着分享喜悦的她只随口应了句,又紧接着开口。“我跟你说……”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猛然收紧的环抱打断。
“该死的,我以为你又晕倒了!”他在她耳边爆出大吼,手臂收得好紧好紧,勒得她快不能呼吸。“没事干么趴在地上吓人?害我以为没人盯着你就乱来,不知道照顾自己,我的心脏都快停了……”吼到后来,声音已成了低喃,他的环抱还是收得好紧。
宋千容蓦地有种想哭的感觉,心酸酸的,却又好甜,甜到让她想落泪。
“种子发芽了……”她咬唇低语,环住他颈项的手也收得好紧好紧。
“真的?”汪岳骥惊喜道,总算发现自己抱得太用力,赶紧松手放她下来。
她只得被迫放开他,顿失他的怀抱,强烈的失落感让她她想再扑上去,但她没脸这么做,不禁气恼地瞪着他。他平常不是很会乘机揩油的吗?怎么她真的给他机会了,他反而不会把握了呢?
汪岳骥才刚从惊吓中回神,忙着定心的他哪有余力去注意她的转变?就算注意到,也以为是他抱起她的动作太突然,才会吓得她紧攀住他怕摔下去。
“我来帮你瞧瞧。”他拉着她的手走回花圃,功力比她强上百倍的他,只不过瞄了一眼就看得一清二楚。“真的发芽了,我还怕你把杂草认错白高兴一场,很厉害嘛!”他用搂了一下她的肩。
看到他笑露出一口白牙的愉悦模样,宋千容的气生不起来了,反而跟着扬起了笑。在他手中种出的花草不知有多少,而她只不过是让野花级的松叶牡丹发了芽,他竟然也帮着高兴成这样?
“还没呢,还要等它开花。”萌了芽,一定能开得了花吗?就像他们之间,有了感情,一定能修成正果吗?
攸然发现到自己的心思,她全身一僵。她……爱上他了吗?不,这只是习惯而已,只是习惯有他在身边而已,这不是爱!她急忙驳斥,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
“来吧,休息。”没忘记过来的目的,汪岳骥拉她离开。
“我刚刚才休息完。”她撑住脚步,把手抽回。“你去忙吧,别管我。”她低头,脸上已完全没了笑意。
汪岳骥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回避他的目光,他知道,她一定是发现了某个让她震惊的事实,因为太震惊了,所以她需要独处,而那个发现绝对与他有关。
“如果花开了,它能让你找到什么吗?”他柔声问道。
他看出来了。宋千容一震,被他看透的无助和感动让她更加抬不起头。他是如此懂她,该进逼进就霸道攻击,该保留时就果决停步,他不会把她逼得崩溃,却引得她不由自主地接受了他。
面对这样的他,拒绝已经没有用了,他能轻易看穿那只是谎言,那瞒不了他,也瞒不了自己,她必须诚实,再这么对他并不公平。
“或许,我也希望能找到一些东西。”她抬头看他,“给我这段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汪岳骥微笑。她不再是一昧地拒绝,而是定出一个明确的时间,这表示她真的把他放在心里了。
“早知道我就推荐你其他长得更快的植物。”他故意叹气,“你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好好想吧。”
他停了下,扬起坏坏的笑容,“不过,让你想不代表我不会碰你。”他乘机低头窃得一吻,用力搂了她一下,潇洒离开。
宋千容好气又好笑,抚着留有他味道的唇,想到过去,想到现在,想到未来,想到尚有许多未解的题,她闭上眼,把一切思绪全都抹去。
让她再沉淀一点,让她再多倾注一些自我,这片花圃将会告诉她答案。
一个来不及形成台风的热带性低气压,带来连日大雨,哗啦啦直落的雨势冲毁了不少花苗,也冲散了因为接近暑假而愈渐客满的住房率。
虽然少了游客来烦人,但庄园里的人忙得更加不可开交,赶采收,排积水,堆沙包,每天都在大雨里与泥泞奋战,连好婶和怡君都去帮忙。
完全没作用的她只能顾好自己那块小小花圃,卖力挖掘她那来不及完成的排水沟渠,怕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苗株会被大雨淹死。
那一夜,雨下得特别大,轰隆隆打在阳台的雨声大得像要将全世界冲溃,已经好一段时间不曾失眠的她被吵得睡不着,躺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等翌日醒来,艳光四射的太阳高挂天空,天空蓝得不可思议,昨夜那场雨简直像一场梦,但当宋千容去到她的小花圃时,她傻住了——
她上去过不晓得多少次的小山坡,被大雨冲刷得溃散移位,藤蔓架整个倾倒,压毁在一堆泥建砾里。
倾泄的土石到花圃边缘就停了,并没有影响到那些幼苗,但她的心却被这片景象揪疼得无法呼吸。
那个小陶罐,那些他们曾并肩而坐的圆木,都没了,那里有著他和她共同累积的回忆,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小秘密,如今掩在一片黄土里,都没了……
一双坚定的臂膀自后环住她的腰。
“虽然不是现在,但我会把它恢复原状的,给我一些时间。”汪岳骥低声诉说,语气里充满保证,但也因不得不先缓下它而夹带着几不可闻的懊恼。
宋千容点头,覆上他的手给予支持。
事有轻重缓急,庄园里到处都是急待复原的状态,那将会耗去许多人力与金钱,而这片山坡和藤蔓架只属于他们两人,为顾全大局,就算再怎么不舍,也只能忍痛先搁置一旁。她懂,她也懂得他对这里的重视与依恋,这就够了。
第6章(2)
原以为这已经是极致,当听到还有一个强度逐渐增强的轻度台风正朝台湾直扑而来,宋千容简直傻住了。
一直以来,台风之于她只代表着放不放台风假、大雨不便而已,她从没感觉有太大的影响,但此时她真的怕了,她深刻体会到新闻里那一张张因忧虑风灾的愁苦面容所代表的意义。
台风这一侵袭,又会造成多少损失?这片庄园撑得住吗?强烈的恐惧让她几乎发起颤来。
要整理乱像又要防灾,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她无法再置身事外,主动开口说要帮忙。
“你去弄你的花圃。”正铲起一堆断折花茎的汪岳骥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拒绝。
“我的花圃没事,你的花田比较严重。”她不离开,直接挡在他面前,坚定的眼神直视着他。
汪岳骥下颚绷得死紧,瞪了她好一会儿,突然开口朝后方喊:“怡君,看她能做什么,教她。”丢下话,他又继续做他的事,宋千容欣喜不已,赶快跑过去找怡君。赵怡君先是一脸排斥,但在极度欠缺人手的状况下,也只好先撇开个人好恶,分派一些她能做的工作给她。
一整天,汪岳骥都没朝她看去一眼,因为他舍不得,他知道要是看到她工作的样子,他一定会忍不住把她拖回房间里锁着不让她受苦。
但瑞不是呵护她的时候,他需要她的能力,也需要给她肯定,所以他只能抑下保护她的念头,强忍着不去看她。
黄昏时,天际满布妖冷的橘红。次日清晨开始下雨,过午雨势、风势转强,听说台风已增强为中度台风。
在一次宋千容被强风吹到整个人扑跌在地后,汪岳骥下令驱逐女性,任她们再怎么抗议也不接受,在所有男人的联合抵制下,好婶和怡君气呼呼地回家去了,而她也被赶回主屋。
主屋的玻璃已经都贴上胶带,但那强劲的风势和猛然扑打的雨仍撼得玻璃不住晃动,发出吓人的声音,让人不禁害怕它下一刻就会碎裂。
宋千容望向窗外,想到她那片花圃。
她整整一天都没去看过,那些幼苗撑得住吗?风这么强、雨这么大,连大片花田都被扫得东倒西歪,那些刚刚萌芽的嫩株怎么受得住?
随它去吧,再种就好了,比起他的损失,这根本微不足道。她试着说服自己,但疯狂鼓嗓的焦虑却让她无法坐下。
可、那是她啊,她把自己种在那儿了,那样的心情、那样的心境怎么可能再重来?要是毁了,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些微自我也可能就这么消失了……
不!她要去,能救多少是多少,那是她,她绝不能放弃自己!她一咬牙,再度穿起雨衣,冲进滂沱大雨中。
当弄完基本的防台措施后,天已全黑,汪岳骥催促其他人离开,自己又巡视工厂一遍,确认门窗都已经加了防护,这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主屋。
一看到整间屋子都暗着,他就心知不妙。
“千容?在的话就应一声,千容——”连雨衣都来不及脱,他冲进屋里大喊,悄无声息的景象告诉他屋里空无一人。
老天,别跟他说她去了花圃那里……他全身血液变得冰冷,转身迅速冲出。
他知道她会,该死的一定会!
他飞快奔至花园,果然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一抹隐约人影在那里动着,极度的担虑转为怒火,他大步上前,直接把她揽腰抱起拖离。
“放开我,我还没弄完!”宋千容惊叫,挣扎着下地。她正拿着小花盆一个一个盖住苗株,再用木条插土固定。
“去你的还没弄完!”汪岳骥大吼,干脆将她扛上肩,脚步未停地大踏步离开。“我是叫你回去躲雨,不是叫你去找死!那里前天才塌过,你竟然还敢去?”
“我不能让花圃毁掉,你让我回去,求求你……”她虚弱哀求,眼泪已快夺眶而出。他的话更加引发她的恐惧,要是山坡再塌,她的花圃绝对无法幸免。
汪岳骥将她的脚压制胸前,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挣脱,他紧抿着唇沉怒不语,即使雨衣完全遮住了他,仍可以感受到浓浓的怒意狂肆地向外燎烧,他迈开长腿快步朝主屋奔去。
“放开我!”见离花圃越来越远,宋千容更是疯狂地扭动。“你让我回去,放开、放开——”
悬挂在他背上的她拼命地拉扯他的雨衣,脚不断踢动想脱离他的箝制,却依然无法撼动他分毫,强劲的雨势拍打在她的脸上,她却感觉不到痛,痛的是她对于保护花圃的无能为力。
看到主屋已近在眼前,她的心坠至了谷底。
“不要……”她绝望地揪住他背部的雨衣,落下的泪和雨水交错模糊了她的视线。
进了屋子,待汪岳骥一放下她,宋千容立刻乘机想要逃离,却被他握住手一把拽了回来,粗鲁地剥去她的雨衣,然后是他的。
“放开我,放开我——”她又哭又叫,不顾一切想挣脱他。
那是她的一切,她的所有啊,她不能任它被摧毁,她要守护它!此时她的脑中只有这个信念,一心只想冲回花圃。
“该死的!”汪岳骥怒气冲冲地攫住她的肩头。他早就该这么做,摇醒她那颗固执的小脑袋!“那只是几粒不值钱的种子,不值得你这么拼命!”'熱{書#吧%獨@家*制&作'
“你什么都不懂!”失去理智的好捶打他的胸膛,任由泪水奔流而下。“那不只是种子,那是我的重生,没有它我就找不到自己了!”
“我是不懂,你什么都不说叫我怎么懂?”他把她抓到面前,嘶声咆哮,怒皆的眼狠厉地瞪着她。“你就这么自私,只顾你的重生,那我呢?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那不是你,不管是种子或是松叶牡丹或是什么鬼,对我而言那些都没有办法取代你!”
宋千容的动作霎时全然顿止,怔怔地看着他。他全身湿透,忙得没时间刮去胡渣,布满血丝的双眼锁住她的眼,愤怒地强悍地要把他的呐喊塞进她的脑子里。
而她,听到了,那一字字、一句句缓缓地流进她的耳里,她的心里。
那不是她,那她呢?她去哪里了?为什么她找不到自己?一直将伤荷在心底的墙崩塌了,禁固在里头的悲痛流窜出心口,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我好痛,好痛……”她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不曾对人说过的感觉,不曾对人释放过的情绪,此时完全摊在他面前。
“跟我说,让我懂。”汪岳骥拥紧她,在她耳边轻柔喃语。
温醇的嗓音平抚了她碎裂不堪的心,她需要他的温暖,需要他的坚强,让她知道自己仍真实存在。
她抬头急寻他的唇,渴切地吻住他,疯狂地汲取他的气息,她的体内充斥着亟欲要他的激动,这一刻她不想再去顾虑什么,只想紧紧拥抱住他。
她的狂野迅速挑起了他的欲望,汪岳骥将她抱起,粗暴地回吻她,他的紧拥让她离了地面,湿透的衣物无法降温他们之间的火热,反而因紧贴摩擦燃起了更剧烈的火花……
第7章(1)
“……不准来,没再接到我的电话之前不准踏进庄园一步,只要被我抓到就扣半个月薪水——我真的会扣。”
身旁压低的语调吵醒了她,宋千容眯著眼,乍醒的混沌意识让她有点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雨声在窗外滴滴答答,房里一片昏暗,像傍晚,又像清晨。
她眼睫轻掮,看向声音来源,不由得迷蒙了目光——他正靠坐在床头讲电话,全身赤裸,只有薄被一角缠覆在他的腰间,微弱的光线在他精实的肌肉线条打上诱人的光影,完美得像希腊神只的雕像。
她记起发生什么事了,她和他度过了狂野的一夜,如此刻骨铭心的一夜。她甜蜜地扬起笑,爱恋的眼神在他身上流连舍不得移开,听他一通一通打著电话,警告其他人别冒险前来。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他裸露于被外的大腿肌理。察觉到她醒了,汪岳骥朝她勾唇一笑,空出的手抚上她的手臂来回摩沙。
无关乎欲望,只是想碰触对方,想感受对方的存在,这种美好的感觉让她想喟叹,让她只想和他躺在这张床上永远都不要离开。她弯起肘,手覆上那只停在她上臂处的大掌,然后翻转他的掌心,和他十指交握。
她确定了,那时在梦中握住她的确实是他的手,粗犷有力又带著让人难以想像的温柔。
“我吵醒你了?”通知完电话后,他放下话筒,躺回她身边。“本来还想让你多睡会儿的。”
她摇摇头,表示没关系。“风雨严重吗?”
“该做的都做了,只能等它过去。”他将她拉靠在怀里,眸中闪过一抹狡诈的灿光,他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开口。“小姐,你昨晚把我生褥活剥了,你觉得我该告你强暴还是性骚扰?”
看著那张扬起佣懒邪笑的俊脸,宋千容哭笑不得,一夜缠绵之后他居然讲这种话?破坏气氛嘛!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恼怒地伸指戳他。
“是谁巴著我不放?是谁连保险套都让我没时间拿?要不是我自制力过人。我们连房间都回不来。”他嗤哼,手环绕到她身后重重打了下她的屁股。“以后不准再这样了!要热情如火我很欢迎,但得等我做好防护措施再来。”
她双颊瞬间赧红,根本没脸反驳,因为她很清楚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她那时只想抱紧他,根本想不到那些,他却还能强自克制著,他这么忍耐,都为了保护她……她环抱他的颈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怕被他看到她那因感动而泛红的眼。
之前他曾问过他和那个人是否相像,她现在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他们完全没有相同之处。
那个人很多事都是以自己为考量,把她放在其次,甚至因为不爱戴保险套而要求她吃避孕药。
他却是凡事以她为主,顾虑她、关怀她、珍惜她,连她没想到的事都帮她设想到了。她怎能抗拒他?怎能不爱他?
她屏住呼吸,等激动的情绪过了,才缓缓开口——
“我是做广告的。”她闭上眼,开始对他倾吐不曾说过的自己。“创意总监,一个很炫的职称。别看我现在这样,之前的我又美又能干,只要被我包装过的商品都会大卖,好多人想挖角,也想追我。”
“你现在还是很美,不然我怎么会死缠著你?”他轻抚她的短发低笑。即使憔悴,仍憔悴得让人心疼,她的魅力再怎么样也掩盖不了。
宋千容扬起唇角,继续说道:“半年多前,我遇到一个客户,他斯文、体贴又多金,不断送花和礼物来追我,把我捧得像公主一样,在我做完他们公司的case——我们也开始交往。”
她停了下,吁了口气,才又低声开口。“然后我在半年后发现他劈腿。”
“多金又帅的男人大多不是好东西!”汪岳骥忿忿低咒。他知道一个有气度的男人不该在背后批评情敌,但他实在忍不住。那个男人竟然敢这样对她?这么美好的她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伤害的!
“我现在知道了。”她苦笑。如果能早一点认清,别被他的假相迷惑,是不是她就不会伤得那么深?
“你的工作呢?”他猜她在来到这里之前,一定已经将自己封闭了一段时间,在职场叱吒的她有办法离开那么久吗?
“我辞了,那里太多人知道我和他的事。”她偎进他的怀里。没让他看到脸,但语音里仍充满让他闻之心疼的伤痛。“我想重来,不管是我的思想、我的情感、我的生命,我都想抛开重来。”
“你可以的。”他抱住她。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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