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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迟迟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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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说,府邸里最好的便是三姐姐,我便是不用看也知道这般天仙儿一眼的人物,一定是三姐姐。”
顾璟惯来是个孩子王,原来这顾玦对自己的了解,是那顾璟胡说来的。
不过这夸顾晚娘半真半假,那借着理由儿偷溜出学堂才是真。
“别听你二哥胡说,他惯来嘴儿没门。”
顾晚娘随说是听过不少对她的容貌的赞美之词,也知道自己许是在外貌上,出色了些。
但是这当着先生儿的面,顾晚娘可是受不住这句话。
梅先生倒是好脾气,没有怪了顾晚娘与顾玦坏了这学堂。
顾玦当真不是一点儿的像顾璟,一手便拉住顾晚娘的衣摆,拽着谁可以不学功课,便立即给拽的死死的了。
“三姐姐,二哥哥新的了几只鸟儿,那色可是斑驳了,三姐姐与我一道去二哥哥处玩玩?”
梅先生垂着眼帘看着顾玦,手里还拿着竹条儿,沉默不语,似乎是打算瞧着顾玦到底什么打算。
顾晚娘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二人儿,只得与那梅先生告饶了起来了。
“是晚娘错了,不该影响了先生的学堂。”
顾晚娘拿住自己的袖,想让那阿玦放了自己。
“阿玦,听三姐姐的话,与先生好好念书,今日下了学堂,三姐姐再与你去二哥哥的院里逗鸟儿可好?”
“不好。”
阿玦拽住顾晚娘的衣角不放手,偷偷看着脸色冷着梅先生。
坐着半个时辰不能动,怎的难受的很。
顾晚娘不知该如何了示好,这阿玦不松手,而顾晚娘自然不能随意的唤走了这阿玦。
顾晚娘颇为为难的看着梅先生,“阿玦年纪尚小,念书起来莫不是……”
梅先生不与顾晚娘多说,不过是拿了那顾玦的功课本出来。
“站着罢。”
阿玦自然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失了兴趣,乖乖的捧着书站在屋檐下。
瞧见阿玦已经听话了,顾晚娘当然不敢再学堂多做打扰,刚打算起身走了,却只听到那梅先生说道了起来。
“顾玦左侧,顾三姑娘右侧。”
顾晚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梅先生唤的不是自己。
又提步打算走,又被梅先生唤了住。
“顾三姑娘右侧。”
“我?”
顾晚娘疑惑,这是让自己与阿玦一道罚了?
“便是你。”
顾晚娘还是不曾明白,呆在原地,自己明明早就过了这族学的年纪了。
梅先生也一道解释了起来,“今晨起侯爷吩咐了,让三姑娘重新将这族学补上,白日里族学,夜里张嬷嬷规矩。”
“虽说是从明日起算,但是三姑娘既然今日已经来了,那便从今日起算。”
哪有十三四的姑娘,还在族中这种学堂,学这般入门的?
顾晚娘:“许是梅先生听错了,侯爷说的是顾五姑娘。”
顾五姑娘是顾璟的幼妹,说来年纪不过十岁左右,最适来着学堂了,且顾五姑娘也是不在。
顾晚娘怎么都不是信了,这老侯爷会让了顾晚娘来这道儿学这般的学问了。
梅先生倒是朝着顾晚娘走来,离得顾晚娘隔了一步,拿过来一课本放在了顾晚娘的手里。
这先生的身上有种淡淡的竹香,若不是起风了,顾晚娘还当真嗅不到。
这似有似的香,倒是比程瑜那梅香好闻多了。
“不会错的。”
等到顾晚娘反应了回来,那先生早给带着学堂里的人念起来书。
怎么便不会错了?
………………………………
第四十一章结一段好姻缘
院里的这几丛的竹有些年头了,长得也好,风一吹起来,那竹叶声便与那读书声儿给混在了一起,熙熙索索的响着。
阿玦不过是个看起来四五岁的孩子,见着那先生不在了,便给一溜烟的坐在了地上。
顾晚娘看着自己眼前的这课本儿,有些恍惚,感觉像是回到了幼时,在学堂里呆呆的看着先生句读时的模样。
在门口偷瞧了那先生一眼,只见先生教书教的认真,全然忘了顾晚娘这茬。
顾晚娘听着那念书声给熄了火,这算的什么事?
走也还是不走?
听也还是不听那先生的?
阿玦已经是丢了书本,靠着那墙给睡了,春阳照着,可是当真的犯困。
顾晚娘也是不管了,直接便是给走了。
什么劳什子的罚墙站,她可是多老的人了,才不听那教书先生瞎话。
顾晚娘倒是没有直接给回了敞梅院,而是转身给去了老祖宗的梅兰院。
四月里头的天,老祖宗终于是挡风的门帘子,给换成了轻薄的。
“三姑娘怎么来了?”
章嬷嬷这瞧见了顾晚娘可是没有以前那般冷落,反倒是还亲切了不少。
顾晚娘从前虽是个养在老祖宗手里的,倒是到底自己不争气。除了这老祖宗护着,还算是个主子,其他的,在府里半点儿底气都是不曾有。
现在可是不一样,章嬷嬷听闻,顾晚娘对自己院里的奶妈给使唤走了,好歹是有了半点心智的样子。
但是章嬷嬷还是瞧不上顾晚娘,是连带着瞧不上三房的那般瞧不上。
屋子里头熏了艾香,老祖宗却是不见人。
“章嬷嬷,老祖宗可是在佛堂里?”
“自然是的。”
老祖宗很早就将权交给了侯夫人,入了佛堂。
若不是顾晚娘这遭的年岁小,怕是早就是给搬到了寺里住,而不是在这府邸里设了个佛堂了。
佛堂设在了梅兰院的后院里,顾晚娘来这佛堂来的少,总觉得是昏暗的,乏味的。
一踏上这地,便是自己的影子都给映在上面,骇人的很。
“老祖宗?”
老祖宗便是在佛堂里头誊写着佛经,一听见顾晚娘的声儿,便一边手了笔墨,一边给笑了起来。
“我刚便听着脚步声,说是谁闯入了这佛堂,一点规矩都是没有。”
八归见着老祖宗停手,便给老祖宗收拾了笔墨。
顾晚娘搀住老祖宗的手,“是不是三儿吵到老祖宗了?”
“老婆子我倒是只有你这般吵了。”
老祖宗便是停了那誊写儿佛经的手,手里还是握着一圈的佛珠。
“早些时候丢了我给你的翠玉镯子?”
该问的总是逃不掉。
“已经寻回来了。”
“寻回来倒是好。”
顾晚娘认着错,“日后晚娘必定日日戴在手上,一刻都不会少了,这般的必定不会再丢了这玉镯子。”
见着顾晚娘保证,老祖宗拿过来顾晚娘的那右手。
顾晚娘的右手带着那红镶玉珠子的翠玉镯子,在这佛堂暗处便不见那微微的琉璃光,倒是如那般名字般的,只是个镶嵌红玉珠子的翠玉镯子。
“这镯子本来是一对儿,原来是送与了你姑姑,想是给你姑姑结一段好姻缘。”
顾晚娘的姑姑?顾晚娘倒是听说过有过这么个人,是侯爷与侯夫人这唯一的女儿,不过早就去了。
顾晚娘只知道自己未曾见过,连是什么时候去的,都是给不知道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你姑姑后来卒了,这事便再不提起。”
老祖宗拍打着顾晚娘的手背,“可惜你姑姑惯来是个比你还跳脱的,日日如顾璟一般,弄得家中鸡飞狗跳,说来还不如你适合这镯子。”
这倒是相比起来,还是夸了顾晚娘。
难怪这镯子世子妃与张嬷嬷都是识得的,原来是这般底细。
“这般镯子,有这般寓意,倒是个未亡人的念想了。”
老祖宗:“现在在你手头便是你的,只是日后不可拿这般东西设计了。”
便是老祖宗在佛堂,轻易不会外出这梅兰院,府里的事情也是瞒不过老祖宗耳目的。更何况敞梅院那事闹得那般的大,顾晚娘也是给瞒不过的。
再者顾晚娘又何必,瞒着这一心向着自己的老祖宗。
“晚娘知道了。”
老祖宗:“为何这般做?”
老祖宗神情严肃了起来,全然不是平素打趣顾晚娘的那般和蔼老人。
顾晚娘垂着眼帘,“晚娘总觉得这般女儿家的事,被说出了府邸,丢面儿的很。”
老祖宗握住拐杖的手给紧了紧,果然是只要稍稍提及便是明白了。
“有人在你的院里排了细作?”
“晚娘也是不知,只是二哥哥从事从外出回来之时,总是会与晚娘说及一些晚娘的事。”
女儿家的事,不曾告诉顾璟,倒是被顾璟给从外处听来了。
老祖宗脸色铁青,这般可不是丢面儿这么简单,这丢的是顾晚娘的名声,南阳侯府的名声。
“你可是有所知晓是何人所排的,何人所泄露的?”
顾晚娘在老祖宗面前倒是半点不藏着,若是老祖宗都不能信了,顾晚娘当真还没人可以信了。
“晚娘院里的人,只有一个惊蛰是可信的。”
“至于那瞎说的,晚娘倒是怀疑……”
“镇安侯府。”
镇安侯府?老祖宗听了顾晚娘的话,不由的瞧在了顾晚娘的脸上,思索了起来。
镇安侯府与南阳侯府是世交,一文一武,与先祖开辟了着大昭的山河。
虽说是后来后院里闹了间隙,朝堂站队也是敌对的,但是现在,至少是双方都不曾闹了别扭出来。
“你可有把握?”
顾晚娘摇头,把握不曾有,有的是前世所知道的事情。
老祖宗思索之后,倒是摇了摇头。
“镇安侯府在你院里安插了人是真,但是这四处胡说这事,倒可能不是镇安侯府的手笔。”
见着顾晚娘皱眉不解,老祖宗这才道;“镇安侯府现在落败,早不如百年前的繁盛,至程谕之前这几辈,都无能官至正二品。”
“他们可都瞧着程谕铆足力气,重新立了这镇安侯府。”
是了,就算他们再恨顾晚娘误了程谕的道。这种害了顾晚娘,伤了程谕的事情,也是做不得的。
顾晚娘恍然大悟。
“老祖宗的意思,晚娘明白了。”
………………………………
第四十二章第一大儒
前世那些传出去的事儿,说的是顾晚娘,却是总避不开程谕。
顾晚娘:“老祖宗的意思是,有人想借了晚娘害了程谕,镇安侯府怕了晚娘这处出了事,便叫人先给盯着敞梅院?”
顾晚娘倒是一点就通。
老祖宗单手拄着顾晚娘递上的拐杖,走动了几步,中气十足,“想要是害你,镇安侯府这空壳子,还没这么大的胆量。”
顾晚娘挽着老祖宗的手,撒着娇,“当真是老祖宗疼爱我。”
长安城都知道,顾老太君护顾晚娘的紧,镇安侯府自然不敢随意动手。
只是镇安侯府的饼实在画的太大,一个父兄不助力的顾晚娘,给不了程谕想要的助力,镇安侯府要的,更大了!
若不是镇安侯府,那是何人现将顾晚娘的事儿,给先泄露了出去?
顾晚娘想不明白了,这扫开一层的迷雾,却发现迷雾之后,谜团更大。
老祖宗也是不放心了顾晚娘,怕了和她母亲一样熬不过寒冬,等不来春日,死在了冬日里。
老祖宗叹气了一声,“许是近你母亲的忌日,我进来总是梦见你母亲,初来府邸之时。”
“那般小小的姑娘,和你现在一般大小。”
老祖宗又转了转佛珠,对着那佛像,念起来了佛经。
像是在替顾晚娘祈福一般。
“而我明明知道老三是个不争气的,还是许了这门亲事,最后倒是害了你母亲。”
顾晚娘从未从老祖宗的口里,听来过自己母亲的事情,只知道那是个下着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母亲闹着要去看雪,说是不看就当真看不到眼了。
奶妈说是母亲体子虚瞧不得,然后就不曾让母亲看到雪,于是母亲便真的不曾瞧到雪便落气了。
顾晚娘还记得自己父亲冒着大雪赶回来的那日,白色的灵幡与那大雪合在了一起,谁哭了,谁没哭,都是瞧不清楚。
老祖宗:“你母亲曾有一个丫鬟,一到陪着你母亲嫁入顾府,不过后来你母亲去世了,便给回了金陵。”
“祖母说的可是依人?”
顾晚娘还记得这个母亲的大丫鬟,好似惯来与奶妈不对付。
老祖宗点了点头,“年轻时唤作是依人,现在早便了名字,叫于嬷嬷了。”
于嬷嬷?
府里只有上了年纪的丫鬟,才会改名唤作嬷嬷。
“前些时候,我差人从金陵将她请了回来,正想安在你的院里,如此倒好你奶妈走了,你正好院里缺了个嬷嬷。”
顾晚娘倒是当真以为老祖宗闭世了,却不知竟然安排的如此仔细了。
“是晚娘不省心,劳的老祖宗操劳。”
老祖宗看了一眼的顾晚娘,从顾晚娘那日摔了脑袋醒来的时候,老祖宗便是起意了。
但是这消失了多年的人,毕竟了不好寻。若不是易安上心,还当真的寻不到。
老祖宗瞧了一眼的顾晚娘,倒是不曾说起来是借了易安一个人情。
顾晚娘倒是闲话了起来。
“老祖宗,我今日去了前院账房处,未曾寻到先生。”
“听说是管事的都将人给寻去训话了?”
老祖宗应声,“是我差人寻去训话的。”
顾晚娘当然知道是老祖宗的手笔,顾晚娘又试探的问了起来。
“可是因的杨花院里的表兄?”
顾晚娘便是前世到死,也是不曾知道那杨花院里的表兄是谁,只是隐约觉得那不见人,却改了府中习惯之人,必定有所蹊跷。
今生果不意外,那表兄来了,老祖宗便差管事的训话了。
对于顾晚娘的试探,老祖宗却是不言语。
老祖宗还是如前世一样,并没有想告诉顾晚娘的意思。
顾晚娘就算是提起来了兴趣,也是不再问了。
“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老婆子处了?”
“晚娘便不能来陪陪老祖宗?”
老祖宗笑着,“你个丫头,自从大了,除了请早安之外来了,便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祖宗倒是看得顾晚娘透彻,其实倒不是顾晚娘无事献殷勤。
只是顾晚娘自重生起,便觉得惰了。
有些事情得慢慢的筹谋,若是快了,可是难免露了马脚,只是这一慢,总是难免的惰起来。
“老祖宗你还说得,我这日日在张嬷嬷手下学规矩可都是累了,祖父竟是还给我排了这族学。”
“今日那先生竟然要罚我的站。”
顾晚娘说起来,便是隐着情绪,也难免有所起伏。
看着顾晚娘那差点是嘴角抽搐的脸儿,老祖宗笑了起来,“若不是你幼时偷懒,你现在早可以如你二姐姐般,绣绣花便是了,哪有的这遭的事。”
“祖母,这晨起学了规矩去族学,回了学规矩,这般的晚娘可是累了。”
老祖宗敲点着顾晚娘,“这日头卯时一刻晨起,酉时三刻歇息,日日如此,年年如此,你瞧见过日头累过吗?”
“自我幼时起,至我垂垂老矣,不曾见它荒芜。”
这般比较,顾晚娘可是接不住了。
“老祖宗,我可不是这般日头,若是这般我岂不是得永生了?”
老祖宗见着顾晚娘嘟嘴不满,也是笑了起来,“此事不是你祖父说的,是你老祖宗我遣了你祖父吩咐的。”
顾晚娘虽然是早就有所预料,是老祖宗下的吩咐,但是听老祖宗这般说起,还是难受的紧。
“小心你日后去了梅家书院,又学问不过,小心先生罚写。”
果然是二世里头,顾晚娘都避不开这一遭。
老祖宗一说,自然没有商量的余地,顾晚娘只得悻悻的点头。
“晚娘知道了。”
顾晚娘刚熄火,又道,“老祖宗这梅先生,我瞧着怎的与我幼时那个先生有些相似。”
“你可是还记得当初的先生?”
“老祖宗可是说的,便是学问忘记了,被打了手心儿却是记得。”
老祖宗拿着顾晚娘当真是哭笑不得,“如今的梅先生与你幼时的梅先生,乃是兄弟。”
是了,这气道儿虽是相似,但是不是一人。
“今日这梅先生是何人?晚娘瞧着怪不近人意的。”
“是当今第一大儒幼弟。”
第一大儒?
顾晚娘听着这般模样,“当年的先生,如今已是第一大儒了?”
“你便以为谁都如你一般,天天拿着学问当猛虎,避之不及?”
………………………………
第四十三章同甘共苦
“姑娘,你当真要这般的与顾秦氏示好?”
惊蛰瞧着顾晚娘在食盒子里,装上了从老祖宗那处寻来的上好的冰凉膏,然后放进了差小厨房熬了一个夜晚的汤药。
惊蛰好不明白顾晚娘的动作,明明前日还是与顾秦氏好不对付。今日却是趁着大家都不曾醒,要偷偷的与顾三夫人送汤药与吃食?
“世子妃可是吩咐了,让三夫人与三爷同甘共苦,三爷这三日得饿着,三夫人就得饿着。”
顾晚娘不以为意,看了那一眼天色,有些灰蒙蒙的。这才不过卯时,倒是近夏日了,这日头都是出得早了些。
“三夫人院里的柳婆子被世子妃差去洗脏衣物了?”
惊蛰应了声,“说是让没日没夜的洗上三日,算是陪了这三夫人。”
“走不开?”
“自是走不开,世子妃还差人守着那门口,三天三夜都只能在那洗衣的院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给寻来的那么多的脏衣物,竟然是洗得了三天三夜。”
惊蛰都是吃惊世子妃的手笔,当真的不留一点情面。这三天三夜下来,谁知道那柳婆子的手,还是什么模样?
顾晚娘:“衣物自然是寻得出那么些,但是却无必要,世子妃只要将柳婆子锁在三房之外的地界,让她照看不得顾秦氏便可了。”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顾晚娘倒是不解释,单手拎起来那食盒子,只是未曾想到这盒这般的重,差点是给打翻在了地上。
惊蛰急忙提过来顾晚娘手里的食盒,“惊蛰来便是了,姑娘这细胳膊细腿的,自然是提不起的。”
顾晚娘松了手,活了活自己的手腕。
倒是忘记了,自己早不是前世那个要干粗活的顾晚娘,现在的自己,肩不能提,手不能拿,自然没这力气了。
惊蛰提起来倒是轻松,本就不曾装许多的东西,在惊蛰的手里,更是跟不曾拿了重量一样。
顾晚娘想是给先走了一步,却是忘了个事,“惊蛰,我前些时候叫你给编制的红色穗子呢?”
惊蛰紧跟在了顾晚娘身后,听顾晚娘问起,这才停住脚步,道:“放在姑娘的屉子里了。”
顾晚娘打开了那屉子,里面放着那红色的穗子,与顾晚娘想要的一般无二,也与那顾秦氏挂在窗口的,一般无二。
惊蛰虽然是看起来不像个精细的人,但是这绣花与编制,却是手艺独好。
顾晚娘见着那红穗子,叨咕了一句,“劳什子的同甘共苦。”
同甘是真,这心思却是假。
惊蛰听不明白,“不是三夫人陪着这三爷,一道不许吃食紧闭了,怎的不是同甘共苦了?”
顾晚娘拿起来那红色的穗子,给收在了袖子里,不曾告诉惊蛰自己所指的到底是何。
顾晚娘:“恐怕是父亲早就在祠堂吃饱喝足,呼呼大睡了起来,这般,怎么算同甘共苦?。”
惊蛰:“侯爷不是差了人守着那祠堂,不许人送吃食?”
“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侯爷从始至终都不曾想真的罚了顾三爷,若是当真想罚,顾三爷这日日闯祸的德行,哪里还等呆得了顾家?即是侯爷只是做个样子,侯夫人自然更不会遵了。
惊蛰似懂非懂,不懂这些弯弯道道,但是一个却是清楚了。
“姑娘的意思是怕顾秦氏饿着了,便要去给顾秦氏送些吃食?”
顾晚娘细想,好像也是这般意思。
“你便这样理解便是。”
惊蛰看着顾晚娘,特地是避开了会遇到人的地界,想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模样。
如自己所说的?但是惊蛰怎么隐隐的,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
顾晚娘倒是一路走得轻巧,时辰尚早,也不曾遇到什么人。
虽是这个时候,本是丫鬟婆子忙碌照顾各家主子的时候,但毕竟是三房松散人少,丫鬟婆子更是轻松自在,自然是喜欢偷睡了。
顾秦氏的院门口,更是不曾有什么人守着,许是那守门的婆子也偷懒去了,毕竟这院里丫鬟婆子都是给差遣了出去。
只剩下一个满脸红肿,见不得人的顾秦氏,哪里能闹出来什么事不成?
顾晚娘听说,世子妃昨日使唤了粗使婆子,足足打了那顾秦氏二十个巴掌。
许是故意的,特地是打了世子妃那引以为傲的脸儿,打得也是不轻,打得那顾秦氏的脸全是红肿,根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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