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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迟迟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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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子是谁?孙嬷嬷,后院的管事。
奶妈料到顾晚娘是会生气,轻则训斥,重则打骂。但是却没料到,顾晚娘这手下的这般的狠,直接便是要发卖了这些丫鬟。
刚想劝着顾晚娘几句,却瞧着顾晚娘淡淡扫过来的眼光。
顾晚娘的眼生的极美,顾盼生莲,最是泪目的时候,带着淡红的的眼眶,便是谁瞧着都心疼。
便是这一双眼睛,是程谕最爱的,每每暖帐之内,程谕总得弄疼了顾晚娘,惹得她红了眼,这才会作罢。
但是也是这一双眼,看似不过是平淡扫过的一眼,却让奶妈汗毛耸立。不敢在抬头与顾晚娘对视,心虚似的,急声道:“我这便去。”
奶妈心里疑惑,这三姑娘,怎么短短几日便这般不一样了?
莫非是那日在西花园摔倒之事,对自己生疑了?奶妈冒着冷汗,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顾晚娘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哭声,从前自己是听不得哭声的,但是到底是在西街和百花楼的那些日子里,听惯了哭声,这样听起来,丝毫不觉得听着不舒坦。
“惊蛰进来。”
“关门。”
惊蛰的脸本来便是生的普通,这脸上有了抓痕,还粘上了不少的泥土。身上那身大丫鬟的衣服,也是被撕扯得不知道碎成了几块,零散的挂着。
“可有事?”
“惊蛰无事,倒是吵着了姑娘,还可惜了这身衣衫,我刚穿在身上,还没热。”
顾晚娘看着这惊蛰脏脏的脸,惊蛰虽是跛脚,但是力气大,个子也不小,打起来,顾晚娘一点都不觉得惊蛰会吃亏。
顾晚娘看着惊蛰这般模样,倒是笑了起来。
惊蛰有些吃惊的看着顾晚娘笑着的眉眼,自从三老爷续弦以来,顾晚娘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如今这般看着,倒是替顾晚娘开心。
惊蛰又顺着顾晚娘的话,说了几个逗顾晚娘笑的故事。
顾晚娘笑到中途,却突然给收住了,“惊蛰,你以为,你逗我笑,我便不会训斥你了?”
“我前脚将你提了大丫鬟,你后脚便带着院里的丫鬟惹事,你这大丫鬟是这么当的?”
惊蛰一紧张,结巴了起来,“姑,姑,娘,这我。”
惊蛰刚想辩解,又想着好像是真的给发生了的事。“是惊蛰办事差劲,还请姑娘责罚。”
顾晚娘摆了摆手,这谷雨与春至都不是等闲之辈,又怎么会随便便吵闹了起来?而且还动了手,这般一闹,估计是家中几个长辈都要知道了。
顾晚娘一愣,反应过来,刚刚还在说,是吹来了东风,如今这般想来恐怕是个西风。
先除掉惊蛰,然后安排进来新人。这一石二鸟的计策,倒是聪明的很。
顾晚娘心里一沉,到底是谁想对自己下手?如此这丫鬟恐怕是换不得了。
………………………………
第八章西市
顾家三爷是个不争气的,实在不应该有人会对三房下手,所以目标仅仅只是自己?
看着顾晚娘许久不曾有反应,惊蛰慌了,试探的叫了声:“姑娘?”
顾晚娘回过神来,半解释道:“想了些事。”
此时,传来阵阵的敲门声。
奶妈:“姑娘,孙嬷嬷给姑娘带来了。”
惊蛰刚想去开门,便被顾晚娘叫住了。
“这般模样给孙婆子看到了,小心你被记了,告诉了大伯母,下次便找了德行的理由,给你发卖了。”
大伯母是世子妃,是侯府大夫人,也是现在的管家太太。
“去侧室里躲着。”
孙婆子四十岁上下,是侯夫人提拔上来的,所以说来也不算是这世子妃手里的人。
“孙嬷嬷来了啊。”
孙婆子是个眼神好的,瞧着那院子里,也听了些风声,知道顾晚娘寻自己来是做什么的,所以一见着顾晚娘,便屏声敛气的。
但这一院子的丫鬟发卖,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可是这三姑娘,又是老祖宗手里的小心肝。
孙婆子只觉得这真是个棘手的事,办错了,恐怕错都算在自己身上。焦急之下,居然冒出来了汗。
孙婆子来的路上忐忑,又听了奶妈的叮嘱,正想着怎么安慰这顾晚娘。
便听到顾晚娘道:“孙嬷嬷,从前我最爱这粉色,现在我便发觉这粉色,怎么瞧着怎么都觉得碍眼。”
“孙嬷嬷可否替我换了这屋子里的帷幔,珠帘,屏风等诸如此类的粉色。”
孙婆子一见顾晚娘这般说话,也是心安了下来,这小祖宗可得是没给自己难题。
顾晚娘又道:“这置办的财务,便从我自己敞梅院这里出。没必要惊动府中,也没必要惊动三房了。”
孙婆子连连应下,“都按照姑娘说的去办,选购之事也交给姑娘,姑娘定好了样式,我们便来给姑娘换上。”
顾晚娘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床榻之上的帷幔,这粉色的蜀绣,金色的丝线,绣的是绣球花。
这帷幔是顾晚娘从前最爱的物件。
不出意外,也是程谕给顾晚娘从外地,寻了数十年的老绣娘,自己画了花样子,给顾晚娘给置办来的。
顾晚娘从前以为,是程谕将自己疼在心尖儿上,才会做这般的事。
一直等到程谕尚了公主,顾晚娘听了那些纨绔的话,说是程谕所有的新房里的物件,都是自己亲自操手的。
那时顾晚娘才明白,不过是程谕强烈的占有欲罢了。
从始至终,对于他程谕而已,自己也不过是一件他普通的物件,所以要装上他瞧的过眼的饰面。
顾晚娘想着神色冷了不少,沉重的气场,一下惹得那孙婆子都不敢问话,便是立在那门口。
孙婆子眼神瞟了一眼顾晚娘,这三小姐素来受宠,又因为三爷的事情,是个不好相处的。如此这么一瞧,只觉得是传言不虚。
待到顾晚娘反应过来,看着这些人的模样,才发觉自己又失了神。
顾晚娘明媚一笑,“孙嬷嬷这是怎么了?晚娘吃人不成?”
孙嬷嬷着急忙慌起来,“三姑娘,这话可乱说不得,三姑娘生得这般明媚,又是个七巧玲珑心,怎么会吃人。”
暖暖的春光洒在顾晚娘的脸上,衬得顾晚娘的脸愈发的明媚可爱,甚至还有些温暖。
果然,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即便是心中有点隔阂,倒是到底还是个孩子。
孙婆子想着,只觉得谣言有失,道:“姑娘放心,只要是姑娘吩咐下来的事情,孙婆子我必定做好。”
顾晚娘点头,拿了个玉镯子,递给了孙嬷嬷,“孙嬷嬷的女儿快出嫁了罢?就当做我给填个妆了。”
孙嬷嬷笑脸盈盈的收下,瞧着顾晚娘这般,连声道谢。
“姑娘放心,这事情必定不会惊动了府里的几个主子。”
“奶妈,送了孙嬷嬷出去罢。”
顾晚娘别了这孙嬷嬷,回头瞧见窥出来半个脑袋的惊蛰:“你回去好好收拾,明日赶早,我们便出去。”
顾晚娘说完,看着桌上摆着的老祖宗誊写的佛经,总总觉得心神不宁。
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自己从前那般的下场,恐怕不仅仅是长公主与程谕的关系。
那日西花园摔倒之事也是,恐怕是有所猫腻在其中。就是不知了,到底是谁,要对自己下手。
顾晚娘看着射进屋子里来的阳光,透过窗户看去,屋外那西府海棠生的格外的好。
顾晚娘起身,借着老祖宗的字,抄写了一大日的佛经,到了深夜里,被惊蛰催了好几次,这才是起身歇下。
第二日的朝阳,又比前一日的朝阳起得更早一些了,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罩在顾晚娘的脸上,顾晚娘一睁眼,看到的便是程谕送来的这帷幔。
好心情,一下便没了。
顾晚娘走的时候,穿的十分的随意,院里的丫鬟都以为顾晚娘是去给老祖宗请安去了,便都不曾关注。
顾晚娘寻着后门出去,早就有孙嬷嬷安排好的人。一个马夫,一个采办的管事,还有一个挑货的妈妈。
顾晚娘暗中点头,不愧是侯夫人手底下的人,办事就是利索。
惊蛰陪着顾晚娘,也不曾吃早膳,顾晚娘听着那惊蛰肚皮直打鼓的声音,“昨夜里吃的少?”
“吃的不多,害怕给消食了。”
“饿了?”
“不饿。”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惊蛰倒是学的不错,就是这肚子的咕噜声儿,实在是太大了。
顾晚娘没在接话了,惊蛰无趣,偷偷掀起了帘子,看了一下路径,只觉得这方向奇怪。
“姑娘,我们可是要去东市?”
东市是整个京城,甚至是整个大昭最大的商铺街道。
“西市。”
虽说这东西二市都是买卖地界,但是西市靠近西街,东市靠近乌衣巷,这谁都知道西东二市的区别。
惊蛰不解,“姑娘,这西市,鱼龙混杂的很,假货也数不胜数,姑娘真的要去……”
顾晚娘住在西街的时候,常去这西市。其实也没有名声那般的不堪,买给内里人的,自然都是真货。甚至比起来东市那些漫天要价的东市铺子,这西市不知道要好得了多少。
“我知道一个酒肆,那里的早膳是整个京城里最好的,你不想去?”
………………………………
第九章花想容
一听这顾晚娘这般说,惊蛰就乐意了,“姑娘说去哪里,便去哪里。”
这大昭的京城,是按照中心向外发散的模子给建的,最中间的是禁宫,这东西南北四向,便是按等级给排着的。
东边住的达官贵人,这西边住的是祖上犯了罪的,或者是做错事的。而南北二侧,则分别是士大夫、商户和农户、手艺人。
这东边的人去西边,可是一件大事。
惊蛰是农户出生,自幼又是这南阳侯府的家奴,自然是极少见着西街的模样。
好奇之下,便又偷偷的掀起来一点帘子,往外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不高的房子,有些黑黑的,地面上还有不少的尘埃,合着水,泥泞的很。
顾晚娘毕竟前世在这西街生活过多年,如此瞧着,倒有一些恍如隔世之感。也是,可不是当真的隔了一世?
马车往热闹的街道之中驶去,左右二侧的商贩越来越多,行人也越来越密集。
顾晚娘掩着面下了马车,直接便去了一个路口的酒肆。
城西酒肆。
酒肆里的人不少,形形色色的,顾晚娘倒是一踏足,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哟,谁家的小娘子,闲的无事来这西街之地?莫不是东边的地,太干净了?”
“还能有啥,不就是来瞧瞧咋们下等人是怎么过日子的嘛。”
惊蛰被这些人的酸话气的够呛,倒是那小二来的快,“姑娘,楼上雅间?”
顾晚娘顺着那楼梯,正巧前面下来一人,一袭红色的罗莎裙,眼下还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不曾抹面纱,容貌倒是出奇的好。三分狐媚,七分妖娆。
一抬手,如藕的小臂若隐若现,惹得楼下的男子一个个都眼直直的。“想容姑娘。”
女子路过顾晚娘的身侧,留下一地的芳香。
顾晚娘看着那惊蛰还在痴痴的望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惊蛰回过神来,“这便是京城闻名的花想容姑娘?”
花想容是这百花楼在安宜之前的第一花魁,说来顾晚娘前世还认识这人,是个佳人,就是命短了些,入了秦王府。
说是不足半年,便给秦王妃给打死了,秦王一南巡回来,便是尸都没得收。
说来,都是一样的苦命人。
西街的铸剑所好寻,但是不好进。
至于那铸剑的孙师傅,听说是个硬脾气,还爱喝酒,一喝起来就不知道睡倒在那个角落里,寻找人都不容易,更别说是个清醒的。
但是有个例外,那师傅爱这西街酒肆的特有的杏花醉,还有大肉包子。顾晚娘买来东西,便去了那城西的西街铸剑所。
城西铸剑所不是一般的铸剑所,手艺虽然好,但是这里面的师傅,大都是犯过事的。
又是离得死罪不过一步之遥的囚犯,自然是管的紧。
铸剑所里不少的管事的,说到底就是怕这些人闹事,给守着的。
顾晚娘随意寻了个管事的,“孙师傅可在?”
管事的是个精明人,起初不愿意说,得顾晚娘塞了银两之后,这才估摸着道:“你今日来的真赶巧,那姓孙的,仗着自己的手艺,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人影。今天还真就碰巧,有那个姓孙的。”
惊蛰看了一眼顾晚娘,“多谢管事的。”
惊蛰又塞了一锭银子,“麻烦管事的,给带一带路。”
管事的看了一眼银子,觉得有些麻烦的道:“这姓孙的不见客的,往常来寻他的人,都是给赶走了的。”
管事的咬了一口银子,转口道:“既然收了姑娘的银子,事情肯定要给姑娘办着了。”
“我带着姑娘去那地方,寻到姓孙的。只不过,后面的事情我可概不负责了。”
顾晚娘本来也不期望这个管事给自己买来剑,能够寻到人,顾晚娘早就知足了。
“管事的,麻烦你带路了。”
铸剑所里到处都是捶打的声音,铮铮的,响彻耳边。烧着的铁水,惹得屋子里的温度如那夏日的骄阳般炎热,汉子都不着上衣,汗水撒了一地一地的,屋内的各种味道混在一起,惊蛰这般瞧着,居然犯起来了恶心。
顾晚娘瞥见这惊蛰这般模样,“你去外面等我。”
“姑娘……这恐怕……”
“我说叫你去你便去,不要再多言了。”
大概到了个茅草屋子,满地的废铁,有碎了的,有裂开的,还有断裂的,大概都是炼废弃的不曾成型的剑。
但,剑身大都轻薄,而且是一件比一件轻薄。
顾晚娘在一个角落里,这才寻到孙姓师傅,满脸的大胡子,头发也蓬蓬的,毫无打理。满脸瞧去,居然只看得到一双眼睛,一个鼻子。
“晚娘见过孙师傅。”
孙师傅在一个黑黑的角落里,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一柄剑。
剑身轻薄,韧而发亮,剑上面刻画着游龙戏凤中的戏凤,剑柄也是秀气耐握。
顾晚娘一眼便断定,这便是那凤凰轻剑。
“哪里来的小丫头,滚出去。”
“听闻孙师傅好这杏花醉,与西街的大肉包,晚娘便自作主张的给带来了,若是师傅不收,那便只能浪费了。只可惜,可是上十年的杏花醉啊……”
杏花醉常见,但是这上十年可不是开玩笑的,是顾晚娘借了她爹爹的名头,这才是好说歹说从酒肆的酒窖里,给挖出来的。
顾晚娘看到那孙师傅眼睛里的精光,点头一笑,乘胜追击,“那便不打扰孙师傅了。”
“你个小丫头,哪里来的,开口闭口便是晚娘,晚娘的。如今这大昭朝,男女如此有别,怎么便可叫闺名。”
“可这不是男女之别,与孙师傅,我们这是而是长辈与晚辈,怎么不唤闺名?”
孙师傅对顾晚娘来了兴趣,站起身来,道:“小丫头哪家人?姓甚名谁,父祖辈又是谁?”
“晚娘,姓顾,名晚娘,出自镇安侯府,闺中排名第三,族中排名第七。父亲是侯府顾三爷……”
“顾遂宁的女儿。”孙姓师傅对顾家的看法倒是还不错,就是这顾三爷差了点。
孙师傅一下没了兴趣,“你一个小女娃子,不在你的乌衣巷,三进三出的大院子里呆着,来着脏乱的西街做什么?”
顾晚娘:“找孙师傅买件东西。”
“什么?”
………………………………
第十章购剑
“剑。一柄女子可用的轻剑。”
孙师傅听言有了些不悦。
“这满地都是剑,你要哪把,自己捡便是。”
这地下的剑,明明都是锻造失败的剑,顾晚娘拧着绣眉。
“孙师傅,我是上门来做购剑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晚娘觉得自己诚意十足。
孙师傅也不藏着掖着,“我这里除了那些剑,便只有我手中这一把。”
顾晚娘听到这句话,也是有些错愕,只有这一把?只有那凤凰轻剑,这不是逼着自己与那姓易的对上。
这下顾晚娘也犹豫了。
“买就捡,不买就走人。”
顾晚娘抬起来眸子,与那孙师傅对视了一眼,道:“那我便买那凤凰轻剑。”
孙师傅一听是这凤凰轻剑,口里咬得一口的肉包子都给吐了出去,“哪里来的小丫头,赶紧给滚彻底咯。”
顾晚娘听得有些意外,这凤凰轻剑这般重要?这般准备都吃了闭门羹?
可若是真的这般重要,上辈子,怎么就被那易安得到了?
顾晚娘估摸着孙师傅的态度,想着该怎么行事的好,却仍旧被推了出去。
如此一来又要去哪里寻寿礼,顾晚娘踌躇之间,那门就要关上了。
顾晚娘转念一想,觉得不甘心,便在那孙师傅要关上门之时,将手卡在了门缝之间。
那门随着孙师傅的力道,很快的便压了过来,刮出来的风,吹动了几根顾晚娘散落的碎发。
顾晚娘睁着眼珠子,似乎没有半点的犹豫。
眼见着,顾晚娘的手便被夹出来了一道红印子,在那如玉的小手之上,显得格外的明显。
麻木感随即袭来,然后是阵阵的疼痛。
孙莫见着顾晚娘这手上的一道的印子,瞧着也是挺可惜的,得亏自己注意了力道,没有伤到筋骨。
“你这小丫头,待自己怎么这般的狠?若是这手断了,你莫非要讹上我?”
顾晚娘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有些麻木,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一些后怕,虽然这辈子是不想再碰那琵琶的玩意儿,但是到底是冲动了。
“孙师傅,晚娘想借师傅手中的剑一用。”
孙莫犹豫之间,似乎有些不愿意,但是转念又想,这丫头那般如藕的小手,都敢夹在门缝之中,便就随得她去了。
顾晚娘虽然不知道这孙师傅,姓甚名谁,所犯何事,家在何方。但是却知道这姓孙的,年轻的时候,有一个相好的,武得一手的好剑舞。
女子剑舞,那佩剑愈发轻巧,便会显得那跳舞之人,更加的柔美。
顾晚娘虽然不知道那相好的是谁,但却在百花楼时,学过那剑舞。
既然这孙姓师傅,造轻剑为的是怀恋佳人,那么自己正好可以借此买下来一柄的剑。
孙莫将那轻剑交与顾晚娘,之见顾晚娘拍了拍手,寻了寻节奏。又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铃铛,将铃铛绑在了剑柄上,让铃铛给自己伴奏了一场。
剑舞,说来容易,但是那力道与那柔美皆要注意,如此说来,其实是一件十分困难之事。
但顾晚娘配着那铃铛,凌厉却又柔美,将那剑舞,舞到恰到好处。
孙莫瞧着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女娃子,顾晚娘还没有抽条。
凤凰轻剑虽然轻巧,但在顾晚娘的手中,却还是显得十分巨大。
到底有些突兀。
收束动作之时,有一个转身,即便顾晚娘对这舞熟练,但到底是十四岁的身子,舞蹈功底不娴熟,将那轻剑给甩了出去。
顾晚娘听着那叮当一声,轻剑落地的声音,有些意外,随即便知道自己把事情给搞砸了。
悔恨油然而生。
孙莫似乎早就料到顾晚娘会有所失误,冷声道:“无碍,毕竟是年岁小。”
孙莫大步去捡起来那剑,取下铃铛,将铃铛还给了顾晚娘,然后头也不回的,便给关上了房门。
顾晚娘刚刚舞剑的时候,崴了脚,现在反应过来,脚踝疼的厉害。刚才被夹的手心,也火辣辣的疼。
现在顾晚娘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顾晚娘气急,反手将那铃铛丢在地上,一瘸一拐的,便给走出去了,现在她委屈的很。
在顾晚娘走后,那孙莫却有了良久的失神。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顾晚娘虽然小,那舞却是不错的,那剑舞即便是没有跳齐整了,也是有了半分神韵在其中。
“瞧着这般失神,这可是我的小表妹,你这般糙汉子,是可以给她当爹的年纪了,莫非还惦记我的小表妹?”
易安看着孙莫这般模样,半打趣半敲打。
易安出现在了孙莫的身侧,其实易安早就来了,与顾晚娘不过是前后脚的事情。
不过是,瞧着那小表妹似乎有些畏惧自己,便不曾去打招呼,而是将自己隐藏在了院子里的大芭蕉树下。
“安公子不要误会了我孙某人,不过是想起来了故人而已。”
“故人既已去,又何必长相思。”
易安口下也留了点余地,“这小表妹是琦姑姑的侄女,女子多像姑,你瞧着失神也是正常的。”
易安今日穿的素净,不华丽,虽然气质出挑些,但是也像足了这西街的寒门子弟。
易安今日带了把文人最爱的折扇,在手心中敲打。
这小姑娘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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