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悍妻,前夫请赐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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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毅。。。。”

　　　　“怎么，凶手又作案了？”

　　　　她正欲将手机递给他，却见邢毅似乎提早预知到什么似的，一脸明了的望着她。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都做了什么么？”

　　　　邢毅垂眸放下空了的咖啡杯，站起身。

　　　　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乔阡婳微沉了一会儿，脑中闪过一丝猜想。查案期间，邢毅明明是下了死命令封锁所有媒体渠道……除非，这些消息就是邢毅本人散布出去的。

　　　　“这消息是你。。。。。”

　　　　那边邢毅只是淡淡望了她一眼，颇有深意的一笑。

　　　　“别猜了，咱们去案发现场看看。”
………………………………

第十八章　请君入瓮

　　　　封闭工厂的四周被围上了警戒线。

　　　　圈在外头的是好奇心强的吃瓜群众，听说此地就是案发现场，都张头望着，希望能透过工厂微开的小门看见什么尸体。

　　　　而就在这个工厂小门里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案发现场。

　　　　“这就是你说的查案？”

　　　　乔阡婳站在工厂二层的反光玻璃窗前，朝下方攒动的人群望去，不得不说，这个位置还真是将围观群众的一举一动净收眼底。

　　　　因为邢毅的散播，各大媒体平台铺天盖地的报道一个有名无实的假案。这些新闻报道似乎就像是形容出了一个真实凶犯。

　　　　而这个“真实的凶犯”并不真实。甚至可以说，与邢毅对疯子艺术家的犯罪侧写可以算是背道而驰。

　　　　邢毅故意通过媒体公开了这个“虚构杀人犯”的作案手段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疯子艺术家误以为是有人模仿他的作案手法。

　　　　这一切，对于疯子艺术家来说，就相当于把这些“杀人的荣誉”加在了另一个人的头上。

　　　　邢毅相信，他们的嫌犯必会出现在今天的人群中。

　　　　但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确的和他们说明他所知道的嫌疑人的体貌特征。

　　　　“老大，你说嫌犯真的会出现吗？”邓铭倚在玻璃前的铁栏杆上，仔细打量着楼下并无什么异样的人群。

　　　　“他会来的。”

　　　　一楼的工厂外，群众议论纷纷。其实可以很清楚的发现，人群其中不乏一些暗中拿着手机拍摄的媒体记者。

　　　　乔阡婳微微凝起眉。邢毅的做法太风险，且说万一此方法无效，再引起群众恐慌，就得不偿失了。。。。。邢毅很有可能因此受罚。

　　　　她肩上忽然一紧，侧眸却见他从容一笑。

　　　　邢毅光从从面部表情上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这一点，真是令她既感安心又害怕。

　　　　“别担心，”他垂眸望向人群，泛起一丝微笑，“他已经来了。”

　　　　乔阡婳朝一楼人群望去，一个人立刻引起了她的注目。

　　　　“你是说他？”她若有所指道。

　　　　邢毅微微一笑，“你知道他是谁么？”

　　　　“知道。”她凉声道。

　　　　即便他现在带上了假发假做成了另一个人，在多年接触人体的乔阡婳眼里他一切的伪装都是形同虚设。

　　　　对于一个人的体貌特征，她是绝对不会判断错的。

　　　　“原来你一直在怀疑他。”乔阡婳侧眸看向邢毅。

　　　　“乔姐，你们在说什么人啊？”于萌眼巴巴的看着人群，根本不知道他们二人在说什么天书。

　　　　一旁邓铭眼神四下搜索，也是一脸茫然。

　　　　从于萌邓铭二人无所察觉便可以知道，这个人在常人眼里，可以说是太不引人注目了。

　　　　“阿铭，通知杨逸。人群混乱，疏散人群。”邢毅吩咐道。

　　　　“呃疏散人群？”

　　　　“通知下去，目标人物黑色T恤青年，头戴黑色鸭舌帽，帽檐上有个显眼的白色字母标志。”

　　　　听他这么详细一说，邓铭再看向人群，立马就发现了青年的踪迹。只不过目标人物的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脸。

　　　　“你和杨逸小心从两侧人群包抄，别惊动他。”

　　　　“是。”

　　　　邓铭立马下楼通知在一层的杨逸。

　　　　“萌萌，你下楼告知围观群众退散，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是。”

　　　　“呼。。。。。。”乔阡婳深深的顺了口气。

　　　　“乔法医。”邢毅望向她。“怎么，还是不敢相信是他干的？”

　　　　“嗯。。。。”乔阡婳揉了揉抽疼的太阳穴，“如果是他干的，那又怎么解释十年前那个案子？你是知道的，十年前他还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所以十年前那个案子，不是他干的，而是另有其人。”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十年前疯子艺术家和现在名画杀人案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她一时惊愕不已。

　　　　“这才能解释，凶手作案手法和以前为什么不同了。疯子艺术家和现在这个凶手也许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也许。。。。。”他顿了顿，并没有再往下讲，而是说，“一切谜团都要等到抓住他以后才能知道了。”

　　　　“其实我也不愿相信是他。”他的语气中却有些无奈。

　　　　说话间，邓铭和杨逸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只见他们暗暗从工厂侧门行至外围，警戒线外人群复杂，而目标就在离两人不远处的人群中央。

　　　　“无关人员退散！”于萌在警戒线内高喊着。人群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到了于萌的身上。

　　　　“这就退散了，啥都没看到呢！”不知谁喊了一声。

　　　　“我们等会儿就不来了，女警官你跟我们说说里面的情况呗。”说话的看样子是个记者。这话一出即刻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大家都齐齐看着于萌。人群中那个的目标人物似乎也兴趣浓厚的想知道些什么。

　　　　就在他们说话间，杨逸和邓铭二人已经绕到了人群后。

　　　　二人相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一左一右缓缓向人群里那个黑色鸭舌帽的目标人物靠近。

　　　　乔阡婳的呼吸有些乱了，从二楼看去，那个嫌疑犯离邓铭和杨逸近在咫尺。

　　　　猛然间，青年忽然目光一侧，眸子里映入了杨逸的身影。

　　　　乔阡婳呼吸一滞。

　　　　只见青年怔了怔，立刻推开人群，拔腿就跑。

　　　　邓铭和杨逸二人即刻拔腿就追上。

　　　　“该死！”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乔阡婳感到一阵头疼。

　　　　“走，我们开车追。”

　　　　“嗯。”她望向邢毅点点头。二人即刻转至一楼停车空地，发车出动。

　　　　这边，杨逸与邓铭紧追不舍，前头的青年被死相逼所以跑的极快。

　　　　他们追着青年跑过两个街区，而那青年依旧是不减速度。杨逸已经有些支撑不住，渐渐缓下脚步。

　　　　“别管我，你快追！”

　　　　“你自己小心！”

　　　　邓铭毕竟是身强体壮，一路狂追，渐渐与前面的青年缩小了距离。

　　　　青年眼见甩不开他，看见一条小巷子忙转了进去。

　　　　邓铭心下暗道不好，他知道中国的巷子七扭八拐，若是不熟悉，很容易就跟丢了他。

　　　　前面就是一条大道，眼见青年几步就要跑出小巷，只听警笛长鸣，一辆警车哧的一声堵在了巷子口。

　　　　原是邢毅开车并没有追赶青年，而是绕了道，根据邓铭身上的定位器准确的堵住了青年的去路。

　　　　“你别跑了！”邓铭喊道。

　　　　青年喘息着，眸子四下打转，还在企图找一个突破口。

　　　　“你已经无路可退了，肖杰。”

　　　　邢毅迈下车，看着青年缓缓道。

　　　　青年身子猛的一怔，微微抬起头望向他。

　　　　“肖杰？”

　　　　邓铭和杨逸齐齐望向青年。怎么会是肖杰？

　　　　“肖杰，我们现在并没有证明你就是凶手的直接证据，你只需要乖乖跟我们回警局，谈一谈那个教唆你的幕后黑手，一切都能从轻发落。”乔阡婳试图说明白，让肖杰知道自己并不用一条道走到黑。

　　　　肖杰垂下头，忽然笑了笑，再抬起头时，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不必了，没有人教唆我，一切都是我自己干的。”

　　　　“肖杰。。。。。”

　　　　说着，肖杰忽然转过身，手上举起一支不知何时拿着的钢笔。

　　　　乔阡婳恍然一惊，急忙朝肖杰跑去。

　　　　“拦下他，他要自杀！”

　　　　似乎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空气中弥漫开血腥的味道，肖杰笑着缓缓倒下，脖子上插着那支他母亲送他的精致钢笔。

　　　　“肖杰！！”乔阡婳跪在他身侧，快速进行抢救，鲜血奔流着溢满她的手心，随后溢出她的手心。

　　　　邢毅按压住肖杰的伤口朝还没回过神来的邓铭杨逸望去，

　　　　“快叫救护车！”

　　　　120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只留下现场的一片狼籍。

　　　　乔阡婳望着地上的血迹久久无法平静。

　　　　邢毅沉了沉眸子，拿起干净的毛巾为她细细擦拭干手上的鲜血。

　　　　“是我们错了吗？”

　　　　她抬眸望向他，眼中满是疑惑。

　　　　他紧了紧眉，顺势将她抱入怀中。

　　　　“不是。”

　　　　他有些犹豫了，他是不是不该让协同她办案，她是接触尸体的法医，但是这不代表她是否准备好了一颗直面人世间所有黑暗的心。

　　　　“也许吧。”她深叹口气，从他怀中立起身，接过他手中的毛巾继续擦拭。

　　　　“你们来看。”

　　　　于萌示意他们过来，手上还拿着肖杰的书包。

　　　　只见书包的一角，只见上头用荧光笔写着w。j。

　　　　“。。。。。肖杰姓肖，如果给尸体做标记应该用x。j才对啊？”邓铭不解。

　　　　到现在为止，所有人似乎都不愿相信，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就是凶杀案的主犯。

　　　　“w。。。。。等等，我知道了。”

　　　　众人望向杨逸。

　　　　“我看见他护照上的英文名，叫Willian。”杨逸解释道。

　　　　“所以，w。j是。。。。。。”于萌顿时失了声。

　　　　“Willian。杰。”邓铭望着地上的血迹，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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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被掩盖的秘密

　　　　夜晚，肖家别墅。

　　　　“他怎么还不来？”

　　　　乔阡婳站在肖杰别墅门外，看着夜下的警灯闪烁，不远处几个好奇的隔壁邻居正伸着脑袋朝他们这里张望。

　　　　一旁的于萌疲惫的打了个哈欠，“邢队长安排好现场再去医院，肯定要好一会儿。”

　　　　“喂。”乔阡婳接起电话。

　　　　“乔法医，我是邓铭，老大他要我打个电话给你，他被任局叫走了，可能去不了您那边了，他让我和杨逸去协助您。”

　　　　“任局？”乔阡婳心下微微一惊。。。。。难道是邢毅散布消息的事情，被任局知道了？

　　　　“乔法医，老大说叫你不用担心的。”

　　　　“。。。。。嗯。”她心头莫名一暖。

　　　　“还有，那个肖杰。。。。怎么样了？”

　　　　“肖杰。。。。”电话那头邓铭的声音断了一会儿。

　　　　“还是。。。没救过来。尸体，明天就推到您那里鉴定。”

　　　　“。。。。。好，我知道了。”

　　　　她顿了半晌，才放下手机。

　　　　“乔姐，肖杰他。。。…”于萌望着她，搂紧了手中的文件夹。

　　　　“。。。。死了。”

　　　　乔阡婳叹口气。

　　　　也不知邢毅那边到底是如何。

　　　　“那。。。。。邢队长他们什么时候来？”于萌又打了个哈欠。乔阡婳望着她，看来于萌真的是困的不行，站在原地，身子都有些摇摇晃晃。她笑了笑，伸手拍拍她的头。

　　　　“小鬼，打起精神来，邢队长一时来不了了，咱们先干。”

　　　　乔阡婳说着，转身步入屋内。

　　　　“不是吧！”于萌哭丧着脸跟上她。

　　　　现场调查科还在屋内各处搜索，客厅沙发上长卷发女人和紫短发女子揣揣不安的坐着。当初的租客只剩下了她们两人还未搬走。

　　　　“现在是搜查取证阶段，你们二位如果能回避尽量回避。”如果能走，她们也许不会那么不安。

　　　　“回避。。。。回避我们住哪儿？”紫短发女人有些气愤的看着她。

　　　　“要不是没钱，你以为我们还愿意住在这个杀人犯的家里啊？”

　　　　“我只是建议，请二位不要激动。”

　　　　她略有无奈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

　　　　“乔法医，你来一下。”现场调查科的技术员凌雪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朝她示意。

　　　　“萌萌，你在这看着。”乔阡婳放弃与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女人沟通，几步跟上凌雪来到肖杰的房内。

　　　　“这是在嫌疑人房间的墙壁内查获的物件。”凌雪指着地面上依次摆开的东西朝她解释。

　　　　“一个紫色女士短发套和一顶男士乱发套。还有这些衣服，包括一套女士裙装和男士的体恤短裤。”

　　　　那顶紫短发，乔阡婳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倒是和楼下那个女人的发型相似啊。还有这件裙子和男士一套衣服跟监控视频里先前那两个嫌疑人的衣服一模一样……而假发和衣服的作用一般是为了迷惑警方，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立马回忆起先前的种种，当初在画具店监控视频里，买画具的两人。他们先前误以为是那两个租客的两个嫌疑人，也许就是肖杰一人扮演的。

　　　　模仿他房子里两个租客，紫短发女和吸毒男人的模样。目的就是为了转移警方视线，从而怀疑到两名租客身上。

　　　　“这些都是从哪里找到的？”

　　　　“书桌后有一个被一个废弃插座掩盖的墙洞。里头还有一本黑皮日记本，记录了他的日常生活，可能还有杀人的经过。”凌雪思虑了一会儿又道，“我觉得还是让邢队长找笔迹鉴定专家鉴定一下，我随意翻了翻，感觉日记里的字迹有些不对劲。”

　　　　“好，我知道了。”乔阡婳点点头，顺着翻开日记本，细细看着上头的字句。

　　　　“报告。”调查科的一个警员匆匆而至。

　　　　凌雪转头望向他，一头利落的短发小幅度摆动。

　　　　“怎么了。”

　　　　“我们在后院发现一个可疑的垃圾箱。”

　　　　“垃圾箱？”二人相视一眼，“走，去看看。”

　　　　肖家别墅四周的空旷，虽是坐落在别墅群里，但是独门独栋，前院后院都为草坪。

　　　　垃圾箱就贴近与外墙草丛中，箱体连接着地面。箱门与地面呈四十五度，绿色铁制门板，拉开后，里头漆黑一团，可闻见一股腐烂的酸臭味。

　　　　“垃圾箱。。。。。”凌雪低下身，拿着手电照向里头。

　　　　光一照，垃圾箱就见了底，不过是一米多的深度。里头堆放着一袋袋装满垃圾的黑色塑料袋。

　　　　凌雪站起身，收起手电，“这应该就是普通的垃圾桶，只不过国内很少有这样的款型，国外很多。”

　　　　乔阡婳却眉间微蹙。

　　　　“凌雪，不对劲。。。。”她怎么觉得这臭味…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因乔阡婳这么一说，凌雪复又看向垃圾箱。

　　　　“气味。。。。气味不对劲。”

　　　　乔阡婳将一袋黑色塑料袋拿出，倒出里面的垃圾。随之从袋子里出来的，都是细碎的纸片。

　　　　凌雪也是一惊，朝身后警员吩咐道，“你们几个，把里面所有垃圾都倒出来。”

　　　　靠了两个警员的人力，不过一会儿，垃圾箱已经空了，而一旁是堆积成山的纸屑。

　　　　“乔法医你说的没错，确实不对劲。”凌雪望向她。

　　　　“你闻到臭味了么，”乔阡婳看向依旧发出阵阵恶臭味的空垃圾箱。

　　　　“嗯，”凌雪皱了皱鼻子点点头，“垃圾全都是碎纸片，根本不会腐烂。”

　　　　凌雪复又蹲下身子，打开手电细细查看内部，依旧空空如也，而因为保持怀疑，加以现场调查员的高度敏锐，她立刻发现了箱底镶着一个类似铁把手的东西。

　　　　“乔法医，你来看。”

　　　　乔阡婳靠近前，看见了手电下直照的那个铁把手。

　　　　凌雪随即伸手敲了敲，箱底传来空洞的回响。这证明，底下是空的。她小心握上铁把手，向上拉扯。箱底忽然发出吱的一声，似乎松动了。

　　　　“试试看能不能打开。”乔阡婳跟着握上铁把手，二人一齐向外一拉。

　　　　瞬间，箱底被彻底打开，一股浓烈的热气夹带着腐臭味扑面而来。

　　　　“别闻。”乔阡婳立马捂上凌雪的口鼻，将她往后拉了一步，“尸臭味，浓度高有病毒。”

　　　　“那咱们怎么下去。。。。。”凌雪面色难看的望着她，强忍着不适的反胃感。此刻，她们身后正此起彼伏的传来两个警员的呕吐声。

　　　　“给我一只口罩。”乔阡婳望向她，“你们呆着，我下去。”

　　　　“可尸臭味。。。。”凌雪担忧道。

　　　　“别忘了，我是法医。”

　　　　她笑着轻轻拍了拍凌雪的肩头以示安慰，侧身接过警员递来的口罩。虽然不比平日解剖室里那样专用口罩有效，但有总比没有强。

　　　　乔阡婳戴上口罩，朝垃圾箱底试探着弯下身，打开的地下室入口深不可见，唯有近口处一把铁梯通往地下。

　　　　“这是我的对讲机，你拿着。还有这个手电，电量应该是充足的，在下面应该够用。”凌雪从腰间扯下一只黑色对讲机递给她，“随时保持联系。”

　　　　“放心。”

　　　　她跨入一只腿，试探了一会儿，小心的踩在了第一级铁梯上。而后小心翼翼的顺着时不时发出咿呀声的铁梯一步一步的向下，直到上头明亮的出口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她才到了底。

　　　　“到底了吗？”

　　　　底下昏暗，凌雪仅凭肉眼是完全无法看到她的。

　　　　“到了。”她抬头望向上头凌雪的脸。目测高度，大概也有两米了。

　　　　“你没事吧？”

　　　　“没事。咳咳。。。。”乔阡婳举起手电四下照射，光即之处，摆放着各种桌椅柜子，似乎是个有些面积的房间。

　　　　地下室内的尸臭味比起地面上更为浓烈，就连她都有些发昏。正往前迈了一步，脚下忽然打滑，慌乱间她下意识撑住了手边的墙面。

　　　　“啪”的一声。

　　　　原本黑暗的地下室一下子亮堂起来。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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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真相背后的真相

　　　　“这是。。。。”

　　　　乔阡婳望着白大褂上的血迹，刚刚让她滑倒的正是地上的一大片厚厚的血迹。

　　　　而眼前事物的显现，让乔阡婳已经无暇顾及自己浑身的污渍和膝盖处的红肿，缓缓支着墙站起身。

　　　　她所在的，是一间二十多平方的地下室，白墙水泥地，最简单的装潢。三张木桌以此摆开，墙边靠着几个玻璃立柜，长桌椅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医务室的样子。尤其是玻璃立柜里放着成箱的福尔马林和各种外伤药品。

　　　　而水泥地上到处都可以看见一些没有清洗干净的血迹。

　　　　谁曾想过，一场大屠杀就在这个表面上看似华贵庄重令人向往的别墅底下发生。而谁又能知道，受害者正嚎叫着求救时，别墅里的人还在开着派对，安心的在舒适床上入睡。

　　　　“。。。。乔法医。。。。听到请回答。”

　　　　腰间的对讲机里传来凌雪的问讯。

　　　　“。。。。。凌雪，我好像找到凶杀现场了。”她按下对讲机，那头凌雪的声音忽然间变的断断续续。

　　　　“。。。。什么。。。。乔法医，你说什。。。。呲呲呲。。。”

　　　　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乔阡婳掏出手机，屏幕上也显示着无信号。

　　　　算了，还是等下上去再说吧。她将两个通讯工具收回，继续朝屋内搜索。

　　　　地下室墙面上还有一道暗红色的木门。

　　　　乔阡婳注意到这道门似乎并没有关严实，而是半掩着。她调整好呼吸，悄声逼近木门。

　　　　眼见木门近在眼前，乔阡婳忽然放慢了脚步，不过还是朝木门走着。因为她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有人，在她身后！

　　　　乔阡婳在门前停下，暗暗止住呼吸，一只手朝门把伸去，而另一只手暗中掏出口袋里的手术刀。

　　　　脚步声慢慢逼近，渐渐贴近她耳畔。她侧边的地上倒影出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

　　　　就是现在！乔阡婳一个回身，手术刀准确的抵上男人的颈动脉。

　　　　“乔法医！是我、是我啊！邓铭！”

　　　　邓铭惊恐的把头向后挪离手术刀，口中忙不迭的解释，生怕下一秒自己就小命玩完儿了。

　　　　“邓铭？”她一惊，忙收回手，又看他一脸讪笑，乔阡婳立马心下了然。

　　　　“以后记得先叫我一声，刚刚那一刀若是收不住，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是是是。。。。”邓铭忙摸了摸自己宝贵的劲动脉，“乔法医，这里到处都是血迹啊。”

　　　　“你怎么下来了？”

　　　　“我刚刚赶到，现场调查组的人说你一个人在下面，我就跟下来了。”邓铭简单说道。

　　　　“你的口罩呢？”乔阡婳疑惑的看着他。这小子一副轻松的样子，怎么好像没闻到这里面的恶臭似的？

　　　　“不用口罩，我也闻不到。”邓铭半眯起眸子一脸得意，“我有鼻炎，而且是很严重的鼻炎。要说这个鼻子长在我脸上就是。。。。那叫什么来着，哦对，形同虚设。”

　　　　“你还有这样的特异功能啊。”乔阡婳笑道，“可惜了，你应该去做法医才是，解剖用的口罩都省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