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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年记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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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聚了又散,嘈杂声随着阳光渐深而渐浅,相互辞了别,慕金橙再也没了闲逛的心思,行宫离这里很近,也该回去了。

    大人们各自怀着心思走远,那本来还随着微风叮叮作响的手链,就被遗忘在了脚下,再也顾不上来。

    小小的常远,默默的见了起来,吹了吹灰尘,珍惜的放在手里,抬起头看着母亲小心翼翼的问道“娘亲,我们可以保管它,等下次在遇到那位姐姐我们再还给她。”

    母亲摸了摸常远的稚嫩的脸蛋,没有回话,这样的天人,哪是我们寻常百姓可以常见的呢,拉着儿子的手渐行渐远,小常远频频的回头再也未见天人的模样。

    回到了行宫内,侍从们就掐着时间的送来了午膳,在常羊山的时候,慕金橙从来都不觉得用膳是一件多么费心力的事情,可如今比起这大金,他们神族还真是简朴了些。

    鱼贯而入的侍从,镶金带银的器具,各色菜品琳琅满目的不下百八十道,长长的餐桌,从这头摆到那头,若不是座椅稍微的高点,最那边的盘子里的菜色你都看不到。

    “公主若有什么不满意,还请多担待,尽我们全力也只能做成这样的了”长孙连城还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

    上了位,眉头就皱成了结,她们常羊山都没有这么大的规矩,手中的玉箸也就怎么也下不去,于是偏了头就问侍候在旁的祁霜“祁风祁雨,还没有回来?”

    “禀公主,奴婢们回来了”还未等到祁霜回话,门外就传来了气喘吁吁的声音。

    “成北望,求见陛下,求见清河公主”

    回来了?慕金橙轻放了手中的玉箸,微微的点了头,祁霜还高声了“宣”

    三人一同而入“禀陛下,公主,宫女却是因自身琐事才自杀的”成北望先行一步跪下说道。

    “根本不是什么琐事,公主,这大金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

第八章以命诉冤(二)

    当人面打人脸,成北望这个人也不知道是脑袋不太够用还是胆子实在太大,撒谎成精了,我们不是一起出去办的事么,怎么一回头还能搞成两种口风?

    祁风向来快言快语,藏不住心事,更藏不住话,只知有事当面就怼,根本不知什么政治考量。

    “祁风,你说”

    “公主,死去的宫女名叫福春,有一个相好的,是御史大夫田成玉的侍从,而御史大夫田成玉在您来的几日前刚被下狱,罪名是贪污受贿,但据奴婢查证,田成玉家里,家徒四壁,穷的连个媳妇都没有娶成……”

    “这个……你是说,御使大夫穷的连媳妇也娶不成吗?朝廷的俸禄呢?”慕金橙活了九世,还是第一次听说当官的穷的娶不起媳妇,放眼望去大金如此的奢靡,朝廷的俸禄也不应该养不起人吧。

    “跟……跟我们没有关系哈,孤给他们发好多钱的”长孙连城急忙的撇清自己。

    “是这样的公主,田成玉是他们村里合全族全村之力,供出来的举人,田成玉自当官以后,大部分钱财,全都救济族人了”

    “……”多么伟大的作风呀,活该娶不到媳妇。“那么田成玉现在呢?”

    “公主,田成玉在咱们来之前的一天已在狱中死亡,死亡原因据说是畏罪自杀,他的侍从也失踪了。”

    “……是这样的吗?成将军?”慕金橙望着还跪在地上,身体却挺的笔直的成北望,一丝被拆穿谎言的惊慌也没有,不愧是将军呀,想必也是历过不少风浪才能走到如今的地位吧。

    “禀公主,确是这样,那福春,因找不到自己的情郎,所以心生郁闷,故吊死在您门前,以抹黑我大金脸面,依卑职所说这些琐碎的小事,确实不值得您上心。”

    成北望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这样的小事,所有的行为,跟长着反骨一样的告诉慕金橙这样不值得放在心上,甚至当着自己陛下的面也是这样的,这样的心思昭然若揭,抚了抚自己的手腕,才想起来手串已经丢在了外面,可惜了,上好的珍珠呢。

    微不可查的轻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微笑的问着长孙连城“陛下觉得呢?”

    “是小事,是小事,不牢公主挂心……”长孙连城慌忙的点头,“既然都说是小事了,成建军便退下吧,莫耽误了公主用膳。”

    看着成北望渐退的身影,慕金橙扯起的嘴角,挂起的微笑也渐消,果真演的一出好戏,可这样的世道把别人当成傻子是不是不太好,长孙连城果然变了心性呢。

    “既然陛下说是小事,那便是小事,左右不过一位七品御史,咱们泱泱大金,人才可是数不胜数的”

    “公主!”祁风愤愤不过,在他们常羊山上别说是当官的,哪怕是任意的平民,生命之重要,真相之重要,远远是任何都比之不过的。

    慕金橙回头看过她一眼,祁露立马的将祁风拖走“别拉我,我自己会走”挣开了祁露的手,及其不愿的朝着慕金橙行了一个礼“公主,奴婢告退。”他们常羊山不单单教他们大爱世人,更教会她们长幼尊卑。

    用过午膳,长孙连城便告了退,服侍慕金橙午休的时候,祁雨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本来不想搭理他们,但是念在这多年一起长大的情谊,慕金橙还是开了口“有事便说,下一趟山来这都养成了什么毛病!”

    “公主,公主你莫要生气了,阿风她不是故意的,你别生她气了,她也是因着圣主的教导,转不过弯来。”祁雨后退一步,跪在了地上,总是这样,以前在常羊山上也是这样,祁风总是一个老好人。

    “……起来吧”风霜雨露,本是母亲想着她们得了这样的名字,有着这样的心性,就看可以多替慕金橙遮挡一些,可现在看来,这风霜雨露倒是像她们带给她的。

    “公主……”

    “为何不起?是因着你们也觉得我该管管么?祁风,这个世界上的人总是这样,你越不想让她探究的真相,她就越想知道,就同你们一样,你自己也动动脑子,为何成北望就从始至终都敢明目张胆的敷衍我们,是真的胆大妄为,还是另有目的,大金又是什么样的局势,常羊山的手就那么好借吗?”

    也不管人还跪不跪着了,自己顺势就躺下了,这世间多虚妄,没有几件是真的,只有周公,周公还能告诉你,不管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大梦天年里还能有经年之前的信念——神就该大爱世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服自己,说服我还能爱你们。

    “公主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退下,您好生休息。”

    祁雨像突然的了糖果的孩子,高兴的起了身,走路都不那么周正,真好,信仰不被坍塌的感觉真好。

    过了晌午的阳光,斜照在长廊上,离去的人儿倒映的身影微微的短促,最是留恋少年时,不为新愁,不说词。

    而长孙连城半路也没能回的了皇宫,飞扬的烈马直冲皇帝轿撵,照例的被宣进了太上皇的行宫,跪在了宫门外。

    “寡人听说,神木那个方士,叫什么来着?”

    “禀太上皇,是苏陌遗”

    “对就是哪个苏陌遗,来我们大金了?”

    屋内一唱一和,跪在外面耳朵长孙连城,挺身垂手“父皇,是定国候苏陌遗,今日在集市上扶起了被拥挤而倒的清河公主,公主为表谢意,遂竭诚邀请,明日一同参观马场”

    “哦?是清河公主请的吗?”

    “是的父皇,而且连阻止都来不及”

    “呵,苏陌遗倒是长着一副好皮囊,寡人听闻,他还是个什么排行榜的榜首?”

    “回禀父皇,是这九州大陆,美男子排行榜的总榜的榜首。”

    “那我儿呢?居榜内何位?”论起这样的八卦是非,太上皇的语气明显的好转很多,他这一生就是为了玩来着,最贵的位置,只是为了让他更好的玩,权利是拿来享受的,更辛苦的事情还是交给听话的小辈们吧。

    “禀太上皇,小陛下,居榜内……”屋内大太监王振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问你了么,连城你说!倒底居榜内何位?”
………………………………

第九章马场惊魂(一)

    “回父皇,第三,儿臣排第三”

    “第二是谁,你哪里比不上人家?”

    “回父皇,第二位是常羊山上的慕青藤”

    “你竟然连个人家的养子都不如!好出息呀!”房屋的门突然被打开,一只水墨搪瓷茶杯就正中了长孙连城的额头,应声而裂的瓷片顺理成章的割伤了肌肤,渗出的血珠一滴一滴,仍旧没有人上得前来,为他们年轻的陛下整理一番。

    “儿臣有错!”还得诚惶诚恐的匍匐在地。

    “滚!”

    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大部分都是用来疼爱的,乃至饥荒的年代易子而食也是少见,独独这政权,独独这天家,人子如棋子,棋子是弃子。

    直至轿撵抬了年轻的陛下回了皇宫,才有御医急急而来,可笑的是,那伤疤都要结了痂,唯独淤青与红肿消不了。

    长孙连城挥手屏退了御医,大刺刺的从书房走了出来,毫不介意奴婢们希琐的目光,一路走到了承明殿,这是他每日卯时上朝的地方,站在殿下,向上望去,每日他就坐在那里,笔直而又恭正,看着下方群魔乱舞。

    望着望着,他就笑了,顺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额头,就笑的更为厉害,笑着笑着,便跪了下来,朝着上方的椅座行了一个匍匐大礼“父皇,儿臣有罪,没能给咱们大金挣的这回脸面呢!”

    承明殿还未关的紧的门外,三五太监,肃穆垂首,未曾交头接耳,未曾小笔记事。

    第二日,依了约来请清河公主参观马场,进门的时候,慕金橙一抬头就望见了他额头上的还是鼓起的伤,原本清晨起来还有些慵懒的闲适,渐渐的烟消云散。

    “长孙陛下,这是要化身成龙了吗?一夜未见倒还是长个犄角出来。”

    “公主莫要取笑了,若您收拾妥当了,我们这就可以出发了。”

    “长孙陛下来的这么早,恐是今日的早朝还未上吧,本宫闲玩急个什么,您还是先处理政务要紧”本来真真打算是要走的,可是好戏先开了场,再多走一步都是浪费。

    “公主……”声音略带了些委屈,又拱双手行了一个大礼,叫了一声公主,便不在肯多言,活脱脱一幅受了气的小媳妇的模样,站在原地也不肯离开。

    人有时候的记忆会出现偏差,而慕金橙的偏差,就差在了,鲜衣怒马的少年与带着小丑面具的懦弱里面。

    眼睛略过外面的晨曦,迷雾似的山峦那边,看不清的是走兽与游鱼,我握人心多年,我赌天意多年,分的清黑白,辨的了假意,连城呀,连城……

    初世见时的清澈,都将被掩盖,扬沙与尘土溅起,本想给你的明珠,都失了颜色,你可曾知晓,可即便是这样,我伸出的手,也没想过收回,如同往事,我在仇恨里见过你扬鞭而来的模样。

    轻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桌子上的小匣子被轻巧的拉开,瓷瓶里无色微黏的液体就被纤纤玉指覆上了额头。

    贴近的温软暖香,与入额的冰凉,一时间就长孙连城猝不及防,便生了闪躲之意。

    “别动”娇脆的轻呵,及时止住了想要后退的脚步,慕金橙饶有耐心的一点点将药揉进肌肤“这是我们常羊山上特有的药草,敷上后不出半柱香就能消肿。”抹完了还轻轻的吹上一吹,让药干的快一点“檀儿小的时候,可没少让我母亲上药,所以药效陛下就不必担心了”说着还把桌上剩下的那大半瓶放到了长孙连城的手里。

    看着摊开的手掌上,娇小的瓷瓶,长孙连城竟然一时间的无语——这是不是演过头了,走岔了路可就不好看了。

    惶恐至急的将瓷瓶放回原处“可不敢收,可不敢收,您这都是神仙物品,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拥有的,能够用上一次已经是天神赐福了,可不敢多要,还是多谢公主殿下了。”

    看着被推回来的瓷瓶,也略微的了然,怎么样的都好,反正你划下的这条路,我终归是要踏上去,不管以什么样的姿态,也权且还了往世你护我之意。

    “长孙陛下好不识货,我们常羊山这些物件……”气不过自家公主的一片心意被拒,愤愤的将瓷瓶收进匣子里。

    慕金橙淡漠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瞬间还未说完的话就闭上了嘴巴。

    “可以的话,公主我们就启程吧,马场可是在黄金城的外面,离这里隔着好远的路呢。”

    “有劳了,陛下。”

    遥遥的车马,挂上了冗厚的门帘,秋天的风总是偏大些,出门时,连大氅都需要披上,阔大的马车里,茶水点心一样也少不得,一路上大叫都默默无语,只有时间过长的时候,偶尔的慕金橙拿起一片香糕打发打发时间。

    一直到了马场,那片被拿起的香糕,也终究是没有吃得下,像个被观赏的物件一般,又被放回了远处。

    望着那满盘满碟未曾动过的水果糕点,长孙连城不由的问道“公主这是不喜?”

    门帘被掀开,突兀的声音从外面进来,伸出的手还要搀扶着慕金橙下车“我们公主向来是不喜零食瓜果的。”

    此时昨天被邀约的神木定国候苏陌遗,也早早的被人带路,等在了马场的外面,听着婢女的说词,恍然的想起初世见时那个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尝一口的小姑娘,再后来转了世,也却是什么都不肯吃上一口了。

    变化那么大,再也没有听过一句不喜欢,再也没见吃过一口琐碎零食,往世伤她那么深,一次次再见面,终还是到了现在,思绪越扯越远,飘飘荡荡的拉不回来。

    “看起来,定国候来的比我们早呀”老远的,长孙连城就先打了招呼。

    听了人的呼唤,才勉强的回过神来,微笑的请着早安,背着光,模糊的叫人看不清脸面,影子在身旁拉的老长,活脱脱的似两个人,慕金橙一步一步的走进,那些曾经成土飞扬的青春,都是变旧了的模样。
………………………………

第十章马场惊魂(二)

    马场里里外外的几层大门被依次的打开,围栏里的,草地上的,马匹成片结队。尚乘寺的主簿,直司,牧长,也里里外外的跟了一大溜儿。“禀皇上,禀清河公主,这些个都是今年东胡刚易过来的马匹,足足有三万匹呢”

    眺目望去,马匹却是多到数不胜数。

    “这风大,太阳又晒的,下官们准备了茶水点心在凉亭里,不知陛下与公主需不需要移步?”

    “移步倒不必,点两匹马来与我们看看吧”

    “是”

    不大一会儿牧长就牵着两匹油光铮亮的马儿来“这是今年最好的马了,还请公主上眼。”

    其实对于慕金橙来说,相马完全就是隔行如隔山,一丁点也不懂,但是既然人家特意的在你面前提了易马,领你上了这条路,不走走也未免太不配合。

    “祁风,来,扶我上马”

    “公主!”

    “公主万万不可”

    “是呀,万万不可”

    大家即便出言阻止,也是诚惶诚恐,如同家仆劝诫着浪荡公子一般,只有苏陌遗皱着眉头出声的呵斥“荒唐!”

    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大家阻止的就更起劲了,甚至还有胆子大的的以自身挡住了马匹,甚至拿出了朝堂上的以死相谏的气势,其心可表日月呀,这要是但凡有一外人,乍一看还不知道慕金橙要干什么呢。

    祁风更是知道,她们家公主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骑过马,纵使想为他人抬轿,公主也不能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呀。

    “祁风”再次的开口,语气就严肃了许多,再不愿意,祁风也只得上前来,扶了慕金橙上了马。

    “本宫这还是第一次骑马,不知可否有幸,劳长孙陛下帮忙牵一牵?”

    “诶……”长孙连城伸手就想去接过祁风手中的马绳,却被人抢先了一步“长孙陛下万金之躯,牵马之劳还是交给在下吧”

    手中的马绳在不经意中就被那神木的定国候抽走,祁风也是一脸的震惊,好歹也是习武之人,没有丝毫的防备的了,这说明了什么?这个定国候很可能是各中高手!

    “公主!”祁风抬起头将自己的震惊毫无私藏的传给了慕金橙。

    坐在马上的慕金橙面无表情“定国候,您来者是客,就不劳了”

    “……”

    四目相对,不肯放手的,不肯松口的,看看吧,世人口中铁血的神木王朝就是不一样,区区的定国候,都能与神族的公主对峙起来。

    “我来,我来”为了防止情况继续的恶化,长孙连城急忙笑嘻嘻的往前凑了两步,伸手就抓住了还剩下的马绳“定国候,还是我来吧”

    回过头望向身边的长孙连城,苏陌遗原本就是清冷的脸上,此时更是刀削了一般“陛下,我觉得你还是放手的比较好一点”

    这下子对峙的人换了身份,慕金橙顶顶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于是自己便伸了手,一把也薅住了马绳“本宫看着,你们谁都不合适,本宫自己来!”

    一脚夹了马腹就要往前走,虽然是不管不顾,但是常识好歹还是有一点的。

    眼看着这常羊山上下来的神族公主,是真的生了气,苏陌遗便默不作声的收了手,任由着长孙连城自己牵那马儿去了。

    被人牵住的马儿走的并不快,后面的人自上至下也都亦步亦趋的跟着,这近中午的时光,在深秋的时节,长风吹过偌大马场外四周的山林,哗啦啦的作响,若不是周遭马群成荫,定是一派出游的好时机。

    “这马场光是屯了今年的马吗?是战马吗?”

    “清河公主眼光如距,是今年的马,都是战马呢”主簿在一旁赶紧的作答,皇帝都给人牵了马,做了马夫,自己便也更加的卑微。

    “战马若是这般的悠闲,也是枉了东胡的名声,这样吧,祁风你上来,与我好好的测一测这战马的威风。”

    祁风的马术虽不说有多高超,但是单单的带着人围着马场兜上两圈,还是可以的,于是依令翻身就上了马,持马绳高呵一声,马儿噌的一声就出去了。

    剩下的祁雨祁露祁霜,也嗖随手的拉过一匹马儿,翻身而儿,跟随着去了。

    “诶……诶……公主,需得小心呐!”惹的长孙连城在后面跳着脚的大声呼喊。

    “快,还等着干什么,快去看着呐,公主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孤就要了你们全家的性命!”于是在陛下的呵斥下,下人们只得提履狂奔“公主,公主,您稍微的慢一点吧。”

    “不许跑!不许跑!”毫无章法的跑起来追过去的下人们,惊起的马群嘶鸣,有些马儿开始不受了控制。苏陌遗急忙的何止,可惜在全家人性命的威胁下,没有一个会听他的。

    “长孙陛下好手段,连清河公主都愿意当您的马前卒,叫在下好生佩服!倘若清河今日伤着了分毫,陛下你我之交易便到此为止。”转过头来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警钟,像是天生就带着某种恨意。

    “孤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等等呀,等等我呀,公主我还在您后面呢”并不太想理会苏陌遗,同着下人们一样提履狂奔而去。

    原本着,绕着马场的这一周,即便是没有超群的马技,也不可能激起马儿的嘶鸣狂奔,可是后面追来的人锲而不舍,惊起的马群阵阵,于是整个马场就慌乱了起来。

    “公主,您坐好了,莫怕,祁风带您找个安全的地儿”即便是群起而疯的马场,对于风霜雨露四个姐妹来看,也不是什么大事,迅速的变换了队形,殿后的,左右相互的,定是能护了慕金橙的安全。

    “本宫不怕,祁风这马场还没转完,咱们不走!”坐在祁风身前的慕金橙,因着过快的马速,发丝都有些凌乱,回头望着慌乱的马场,长孙连城你这手笔可真大,这是要拿本宫命来做赌,也罢,送佛送到西,今日我也与你同着这天意赌上一赌,给你撕开一道可看的见天明的口子。

    就在慕金橙要赌天意飞扬的时候,苏陌遗也随手拖了一匹马翻身而上,还没跑上两步,就惊觉了不对,“这马有问题!”
………………………………

第十一章 马场惊魂(三)

    嘈杂人声,沸腾的马场,即便是现在高声呼喊,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便足尖轻点了马背,宛若惊鸿一般掠过,其身姿挺拔,配宽袍水袖,宛若天人,这九州四国的美男子排行榜诚不欺人。

    阔大的马场一路急追而去,而此时策马越来越快意的祁风她们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身下的马儿莫名的开始暴躁不听驯服,马蹄焦乱,怎么收缰扬鞭都不管用,越跑越拼命的甩着后背,而此时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尽快的下马,祁风一人还可以,但是马背上还有一个四体不勤的金贵公主,便也真真是带不动了,举目四望,若此时下马,唯一的下场,就是被群魔乱舞的马蹄踏死。

    “公主,这马有问题,您一定要坐好了。”

    晨起梳好的双环望仙髻,此时早已散乱不堪,颠簸的马身,不是很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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