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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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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拿那些昧着良心的金条了。只是此时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上巳节是个大日子,延陵捕快本就在附近巡逻,听到消息很快赶来了。
看到杀人犯居然是这么年幼美丽的小姑子,人高马大的胡捕快有点不知所措。
他有点傻气地问道:“小姑子,这人是你杀的吗?”
萩娘正色道:“自然不是。”
人群中有人起哄“明明看到是你杀的”,“他死的时候你离他最近”之类的话。
萩娘向着人群,不慌不忙地说:“哪位亲眼看见我杀人的,请站出来向官府作证。”
众人面面相觑,顿时安静了不少。
郑氏却站出来说道:“大娘,母亲真的很痛心,只是我朝法度森严,杀人偿命。母亲也不能昧着良心维护你,你既然坏了别人性命就要接受后果,怎可一味抵赖,反让自己难堪。”
萩娘不理她,冷笑一声,对着胡捕快说:“官家大人,民女有证据证明这人不是民女杀的。”
郑氏一惊。
胡捕快已经被众人吵得头晕脑胀,听她这般说,赶紧问道:“什么证据?”
萩娘说道:“那凶器制作十分精致,表面非常光滑,民女有办法从上面获取指纹,您可以和民女的指纹进行对比,便知道民女并非杀害此人的凶手。”
胡捕快从业十数年,还从未听说过这等事,他问道:“凶器是浑圆的手把,怎么从上面获取指纹呢。”
萩娘说:“这庙里多得是香灰,请您为我准备白纸和浆糊,我就能将指纹拓印下来。”
胡捕快想了想,说道:“倒是可以一试。”准备起来也不麻烦,如果真的有用那也免了一桩错案。于是吩咐几个道士去准备白纸等物品,自己同萩娘一起站在一边等候。
没过多久,人群里突然一阵喧哗,大家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名乞儿冲到王瓘的尸体前,拔起金灿灿的匕首就逃,喷涌的鲜血洒落了一地。虽然他没跑出多远就被众人按倒在地上,凶器也被夺下来了,只是上面的指纹究竟属于谁,这时候已经说不清楚了。
萩娘只觉得一阵头晕,充满了无力感。
郑氏得意地向她抛出一个微笑。
胡捕快见状只能差人来抬尸体,并恭敬地对萩娘说:”女郎请跟我走吧,到了大人面前自有分晓。“
萩娘正要答话,边上有个熟悉的声音懒洋洋地说道:“抓错人了吧,你们。”
众人都是一愣,只见一男一女两位俊美的侍从拨开人群,引着一位头戴紫玉冠,手持琉璃珠,锦衣玉袍的俊朗公子走了过来。只见他神色从容,睁眼说瞎话:“你们都误会这位姑娘了,我亲眼看到那位公子是自杀的。”
胡捕快傻眼了,众人也都怔住了。
萩娘见是桓玄,心里一松,差点流下泪来。
他继续说道:“你们看那把刀插入的角度,正是向内侧倾斜,这是王公子用右手使刀自行插入心口的最佳证据。”
人都死了,还在地上歪着,刀都被拔了,血流了一地。谁看得清楚到底是内侧倾斜还是外侧倾斜啊。
只是他说话的声音非常笃定,眼神又是一片清明,毫无作伪的神色。
众人忽的都有几分信了。
郑氏突然尖叫起来:“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亲眼看见。他明明不是自杀。”
萩娘立刻问:“母亲为何知道王公子不是自杀?难道母亲知道他是谁杀的?”
郑氏神色尴尬,喃喃地说道:“我只是猜测。”
萩娘接着问道:“适才事出突然,所有人都只是看见有人死了,只有母亲第一个说王公子是被我所杀,请问母亲,您若不是事先知道,怎能那么快就知道死者是谁?您之前曾于何时何地见过王氏瓘郎?”
众人纷纷点头,刚才真的是电光火石,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郑氏就开始引导舆论了。
郑氏强自镇定道:“真是荒谬,我怎会事先知道,我只是看他死在你身边,又素知你与他的私情,才如此猜测罢了。”
萩娘气恼,什么私情,但这种事情她又拿不出证据来。自家长辈都非要说你和谁有私情,外人就更是人云亦云了,又怎能明辨真伪呢?
她只能说:“母亲请慎言,儿不曾和任何人有过私情。”
这母女俩大庭广众之下就掐了起来,众人也看出些端倪来了,只是奇怪为何作为当家主母的非要咬死自己的女儿不可,出了这样的事,就算女儿不是亲生的也是有损家门,完全的玉石俱焚。
胡捕快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有证人证明这位公子是自杀,就请和下官一起去一趟衙门吧。”他想了想,加上一句:“这位女郎也请一起前往,如有纠纷,少不得还需请女郎当面说明。”
桓玄怎能让萩娘站在风口浪尖,他示意胡捕快近前来,微笑道:“许久未见贵府安大人了,上一次还是在我桓府中办除岁时,他曾来拜见过我,因他言辞机敏,应对得体,故而我倒还记得。”胡捕快双脚一软,就要跪下,堪堪被桓玄扶住,他说:“本官微服出行,并不想让人知道身份,你就如实跟你家大人说,有什么话都来找我分说即可。”
胡捕快连声应好,带着从人扛起尸体就走。
桓玄并不居功,没等萩娘向他道谢,也悄然离去。
………………………………
第二十七章 季子庙(四)
一场闹剧之后,只剩下不明真相的群众在原地议论纷纷,以及脸色煞白,下不了台的郑氏。
这到底是什么节奏?原来不是妥妥地定萩娘一个杀人罪吗?
那个什么公子是哪冒出来的?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是自杀了?
最可恨的是,那公子和捕快说了几句话之后,怎么捕快连人都不抓就跑了呢?
你们这样睁眼说瞎话,玩忽职守真的好吗?
郑氏得意之时还以为萩娘从此回不去了,早就吩咐一辆马车先载人回臧府报信去了,如今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得好好想想回去怎么和臧俊解释了。
最后只能郑氏和萩娘一辆马车,其他婢女仆妇租了一辆马车一起回去。
郑氏本已经大感头疼,萩娘偏偏坐在她对面,礼仪周全地侍候着,一会“母亲尝尝这糕点可好吃?“一会”母亲喝口水吧,看您脸色不好“,甚至还拿起帕子想为她擦汗。郑氏只觉得浑身别扭,奉上的东西一点都不敢入口,又要注意自己的脸色不要过于难看,真是难为她了。
她犹豫半响,还是试图解释道:“大娘,母亲并不是存心为难你……”
还没说完萩娘就接过话头去,毫无怨怼之色地微笑着说:“儿明白母亲的心意,难为母亲多年来对儿的细心呵护,儿铭感于心。此次实在是事出突然,难怪母亲一时没看清楚误会了儿,也是因为母亲对儿关心的缘故。”
郑氏脸色缓了缓,掩耳盗铃地自我安慰道:“正是如此,大娘能体谅母亲是最好的了。”
萩娘神色不变,继续说道:“儿愚钝,只是如果母亲还一心希望儿嫁入郑家,又或是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的话,儿就会心烦意乱,到时候在父亲面前不小心说漏了嘴,把母亲今天说的话都泄露出去了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郑氏抿起了嘴,面目十分可怕,她阴沉地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萩娘完全没搭理她,自顾自地说:“要知道,今天母亲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是众目睽睽,父亲随便找几个道士询问就能知道真相了。再不济,还有今天亲眼看见王公子自杀的那位公子作证,母亲可知那位公子是谁?”
郑氏正是很疑惑这件事,于是问道:“是谁?”
萩娘笑得很欢快:“不告诉你。”
郑氏的脸又绿了。
回到臧府,郑氏吩咐今日随侍的下人都守口如瓶,幸而当时她没有一时口快自报家门,当时在场的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萩娘是丹阳臧家的。只是琅琊王氏瓘郎在季子庙“因情自杀”的消息又成了最新的八卦,没多久就流传到了建康城内。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谢璎。
最惊讶甚至还有点担心的人是谢琰,他都还没开始布局,王瓘就莫名其妙自己死了。
最奇怪的是,他派去跟踪王瓘的人甚至回报说“王瓘被一名女子刺死,南郡公却一口咬定王瓘是自杀,庇护了那位女子”。
这剧情令人不解,谁是敌谁是友也如雾里看花般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不管是表面功夫也好,装模作样也罢,王家的讣告既然送到了谢家,谢家肯定是要去吊唁的。这样的大事,按照规制旧例陈郡谢氏家主谢安携其子谢琰谢璎一起去了王家,由于王瓘和谢璎正在议亲,谢璎依礼穿了素服。
王谧看上去一下子老了许多,这件突如其来的惨事似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他完全不知道王瓘心有所属,甚至事后连那女子都没找到,整件事情透着一股子阴谋的气息,其中最有动机最可疑的就是面前谢氏这一家子。
他太注意观察这三人的神态,以至于谢琰谢璎下拜之后依礼需要他亲手扶起的事情都忘记了,还是管家推了推他的手,他才反应过来。只见谢琰神色狐疑,谢璎面无哀切。他又怒从心头起,完全忘记了自己和儿子设计谢璎的事情,只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他。
然而琅琊王氏并非浪得虚名,王谧虽不如谢安年长,却也是浸淫朝堂多年,心思深沉。
他很快拿定了主意,露出和蔼的神色,向谢安说道:“劳烦谢大人亲至,还请谅解在下乍然丧子,心情沉痛,不免失仪。”
谢安安慰道:“世事难料,各人寿数乃是天定的缘法,还请王大人莫要过于悲伤。”
这话在当时来说确实没说错,也是正常的安慰之辞,只是那王谧是心里有事的人,不免又想多了。什么叫天定的缘法,难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儿子该死吗?
他压抑住怨恨的神色,垂眸说道:“正是如此。”一边命人请来一名披麻戴孝的少年,只见他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泛红,神色黯淡,正是曾经去过谢家的机敏少年王球。
王谧拉住自己二儿子的手,命他给谢安见礼,又介绍道:“犬子王球,年十五。痴读几个文字,才学美名更胜于我的长子王瓘。如蒙不弃,还是给您做个女婿,您看可好?”
谢安被将了一军,神色不变。最着急的是谢璎,她一点都不想嫁给王家人,哪怕是这个俊美异常的娇俏少年她也一样不想嫁。
谢琰也着急,但是在这个场合,长辈们说话的时候是没有小辈插嘴的份的。
谢安权衡再三,终于答道:“如此真是一桩佳缘,贵公子品貌俱佳,有急智,我也是非常喜欢的。只是小女已然及笄,贵公子却还年幼,如今时间也不合适,虽然我们做长辈的希望她们能在一起,但是实在是年龄上并不相衬。“
王谧一笑,他早就料到谢安会这么说,他淡定地说道:“不出月亦可办喜事,谢大人若可应允,在下感激不尽,所有礼仪规制一应齐全,绝不会有丝毫不妥。”
谢安一昧微笑,不置可否,王谧却毫不着急,似乎只是开玩笑一般说道:“我们王家诚意十足,您如果还推脱,可见是看不起我们琅琊王氏了。”
………………………………
第二十八章 风起(一)
谢安的眼神不其然地掠过谢琰如玉的脸庞,他对自己这个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抱有很大的期望。
王瓘死的突然,他还没仔细问过谢琰话,他最担心的是这件事与谢琰有关,或者有什么疏漏。
王谧的态度非常明显,不成亲就成仇,如果谢琰真有什么把柄在王家手上……不!他绝不能让谢琰出任何事情。
只能牺牲璎儿了,那王球才学人品是不错的。王家谋划的事情,只怕没那么快发作,届时慢慢了解逐步筹谋也是使得的,再不济到时候让璎儿和离也是一种方式。
前后关节都想明白了,谢安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们两家也算是珠联璧合,定然会是一段佳话。”
谢璎脸立刻白了。
既然有了两位大人的首肯,后面的事情就一气呵成了。由于时间紧迫,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了,王家也没有食言,所有的礼仪规制一点都不少,可见王谧是真的非常看重这个儿媳妇的。
谢璎做梦也没想到,本来还嫁期未定,突然她就坐上轿子出嫁了,简直是啼笑皆非的闹剧。
刘氏哭得死去活来,把谢安的书房摆设砸了个精光,还是没能阻止自己女儿出嫁。
王谢两家当权人物的儿女联姻也算是非同小可的大事,一时间,人人都猜测王谧和谢安两人已经达成了某种联盟。这还真是,知道内情的不会去乱说,而不知道内情的只能瞎猜。
而皇宫内,皇帝司马曜正在听自己的亲弟弟司马道子说这件事。
皇帝问:“这么说来,王家和谢家并非联盟,而实在是怨偶?”
司马道子觉得皇帝这么想对自己很不利,只有王家谢家让皇帝忌惮,权力才能被分到自己手上,他笑嘻嘻地说道:“俗话说,夫妻没有隔夜仇,那王郎又是俊美非凡,谢家姑子也是个妙龄女子,到时候情深燕好,朝云暮雨,又哪还记得当初的龌蹉?”一边说,一边作出一副色眯眯的猥琐表情来。
皇帝不禁觉得有几分道理,万一王谢联合,自己又没有实质上的兵权,十分被动。
司马曜是个没主意的,要不然也不会被选上这个皇帝之位了。
他问道:“依你来看,我们该怎么做?”
司马道子很喜欢皇帝说“我们”的这个口气和神情,显得他并没有当自己是臣下,而只是血脉紧连的一家人。
他真心地为皇帝筹谋起来:“之前王家谢家各自为政,几乎是各自掌握了一半的文官,如今他们联合起来,等于是掌握了朝堂上所有的话语权。陛下随便就能被他们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废被杀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最好的办法是扶持一个新的朝堂领袖出来,分走他们的势力,一方面他是被陛下您扶持的,对您有感激之心,一方面他是新兴势力,根基未稳,一定比王谢两家更好说话更听从您的命令。”
琅琊王虽然奢侈好酒,性格暴躁,但是在大事上的确有正确的见解。他所顾虑的事情正是王家在谋划的事情,只是由于谢安并未同意因为还没来得及实施。
司马曜连声称好,他问道:“如此,选何人为好?”
琅琊王慢慢地回想着朝堂上的那些人,有的懦弱,有的平庸,有的性格暴戾,有的阴狠狡诈,有的才学兼备却身份低微,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一个能够够资格与王谢两家平起平坐,分庭抗礼之人。
他摇了摇头,回答道:“此事至关重要,宁可慢一些也不能选错了人,臣弟回去找人商量商量,再来给您回复。”
司马曜见他并没有立刻随便推举一个自己的心腹,而是真的很重视此事,不禁十分高兴,他差点跑下龙座来想抱抱自己的弟弟,虽然强加克制忍住了,他还是用不加掩饰的赞赏语气说道:“有你这样的弟弟,我真幸运。”
司马道子受宠若惊,连声说不敢不敢这是自己为臣的本分。
回到王府,司马道子收到了南郡公桓玄给自己的拜帖。
说起来桓玄还是司马家的亲戚,桓玄的嫡母南康公主是皇帝的姑母,但是当年桓温明显是想篡位的,因此司马家一直不敢用桓家的势力。
只是司马家目前的情势过于危急了,他们急需第三股势力出现在朝堂上。
司马道子几乎是立刻就认定了南郡公此人。
当时东晋朝廷的基本内政方针就是“举贤不出世族,用法不及权贵”,如果没有足够深厚的世家背景是不能够在贵族林立的朝堂上立足的,所谓的“寒门子弟”哪怕再优秀再有能力,也多是做一些副职以及不起眼的小官位。
论家世,桓家也是前朝吴国的百年世家,身份之贵重不比王谢两家差;论名分,桓家与司马家是姻亲,也算是皇亲国戚;论才学,桓玄自小就是出名的聪敏机变,出口成章,才华横溢;论相貌,他更是仪表堂堂,十足的名士风范;更何况,桓玄手里还有一部分桓温当年遗下的兵权,虽不足以保家卫国,但用来保护皇帝,防止政变确实是绰绰有余。
只是,桓玄此人心性如何,万一他和他父亲一样,有不轨之心,自己这不就是前狼后虎了。
他左思右想,决定与桓玄当面谈一谈再说。
上次在季子庙,桓玄为萩娘脱险之后,萩娘还没来得及去亲自道谢。
自打这件事郑氏与萩娘撕破脸后,郑氏一边是躲着她,一边是不敢克扣她的生活起居,因此萩娘很顺利地坐上了去往建康的马车,熟门熟路的桑扈直接停在了司薰堂门口。
点头哈腰笑容谄媚的掌柜请她在内室坐了,又叫了个随侍的品香丫头侍候着,一叠声地说:“主子交代了,女郎若是来了必得要通知他的,还请女郎安心稍坐片刻。”
萩娘没去理会他话里的漏洞,“东家”突然变成“主子”了,不知是这掌柜说漏嘴还是桓玄交代不必隐瞒的,关系都不大。
那品香丫头却盯了她几眼,很是惊怒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状似闲聊地问道:“女郎是哪家的闺秀?可曾定亲?”
萩娘之前没注意她,见她这话问得蹊跷,不由得看了她几眼。
只见这丫鬟头上插了一支嵌了指节大小的南珠金簪,耳上戴着配套的嵌南珠掐金丝耳铛,颈上璎珞正中穿有一块婴儿巴掌大的美玉,晶莹剔透,绝非凡品。她一双美目更是盈盈动人,纤纤玉指弄香的样子十分娇美。
那丫头看到她眼中露出的惊讶神色,更是作出一副倨傲不屑的表情来。
萩娘失笑,这丫头定是南郡公身边得宠的,以为自己要来跟她抢男人呢。
萩娘品了一口茶,不再看她,也不搭理她。
………………………………
第二十九章 风起(二)
那丫头见她这般轻忽自己,不由得十分的恼怒,自言自语道:“我们家郎君身边总是有这么些自己找上门来的女子,都是些不知自爱,狐媚的下流胚子。”
掌柜正进门来回事,听到她说的话,唬得赶紧上前来捂住她的嘴,喝道:“阿娇,你怎可如此说话,怠慢了贵客。”
萩娘本就恼她不知轻重胡说八道,又听她的名字和自己重音,心里更是很不舒服。只是她想着当日桓玄的救命之宜,并不想轻易闹事,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压抑住了自己的不满。
阿娇见她并不作声,更是张牙舞爪,指桑骂槐地说:“奴婢并没有说这位女郎,奴婢说的是那些不知廉耻的女子,管事您这样说,倒显得奴婢无礼了。”说完挑衅地看着萩娘。
掌柜的恨不得把她的嘴缝起来,只是阿娇新近得宠得很,在主子面前也说得上话,他也不敢得罪这位姑奶奶,只能赶紧把她拉住门去,恭恭敬敬地对萩娘陪笑道:“女郎,大人马上就到,这丫头不懂事,还请女郎多多包涵。”
萩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掌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低眉顺目地出去了。
果然没让萩娘等多久,半盏茶的功夫桓玄就大踏步地进来了,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笑得弯弯,他身着便袍的样子给人一种文弱的错觉。萩娘起身给他见礼,他不在意地请她坐下,并不提起上次季子庙中的事,而是微笑着说道:“一别数月,女郎风采更胜从前。”温柔的口气好像只是述说一个事实,并不含有倾慕和赞赏的意思。
萩娘每次听桓玄说话都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十分平和,既不给人以压迫感,也不讨好谄媚,就好像是朋友间随意的聊天。
她来找桓玄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道谢,既然对方一副不愿提起这件事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违背了对方的心意。
她顺着他的话客气道:“张郎过奖了。”
张玄,是上次见面时桓玄说的假名,难为萩娘记性还不算太差,没给忘了。
桓玄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更是十分舒心。他并不是故意要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只是当天的安排,破绽颇多,萩娘又是个心思细腻的,若被她问出什么,岂不是前功尽弃。
他微微侧过脸去,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眼眸低垂,扫了扫她的手腕,果然那双惹祸的珠串她已经没有戴着招摇了。经过这件事,她行事应该会更加小心谨慎了吧。自己好不容易在她面前建立了一个正面形象,一定要努力维持。
他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让女郎见笑了,玄近日另有烦扰之事,一直未能制出新颖特别的香料来,只怕让女郎失望了。”
我是来道谢的,谁要来找你品香?萩娘一愣之下,仔细推敲了一下他的话语,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试探着问道:“不知郎君因何事忧心,不妨细细说来,萩娘未必能为郎君解忧,但愿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与郎君一同参详参详也是好的。”
桓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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