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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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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双美丽妩媚,醉意薰然的桃花眼中,似有微微的光芒在闪动。
电光火石间,庾准终于明白了过来,桓玄并不是完全没有怀疑自己,而是将他的心思都藏了起来而已。先前他说的那些话,还有今天的晚宴,这都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而这最后一关,就是桓玄想要他表忠心,令自己的嫡妻来桓府做人质,他才能彻底相信自己。
他当机立断地笑着说道:“嫂夫人抬爱了,您的身份何等高贵,我夫妻倆平日只能仰望您而已,如今您愿意屈尊和贱内来往,贱内不知有多荣幸呢,若是您不嫌弃的话,回去我便让我家那位过来侍奉您,她出身低贱又年幼不懂事,届时还得劳您好好调教一番才好呢。”
刘氏确实是依着桓玄的意思才这样说的,她见庾准这样放低了姿态来屈就自己,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求助地望向桓玄。
桓玄哈哈一笑,挥挥手让刘氏退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这些妇道人家之间的事情,让她们自己去闹腾吧,我们兄弟只管喝酒,来,我再给你满上一杯,我们喝个好事成双,再喝个五福临门……”
庾准微微松了一口气,含笑举杯,喝尽了杯中的美酒。
休沐日那天,王雅果然携眷应邀而来。
乌衣巷这个地方,比起建康城内别的街道要更为幽静得多,此处无关的平民十分稀少,没有那种市井嘈杂的喧闹声,最常听闻的便是来往的车马轱辘声。
在这里出没的,不是达官贵人,便是皇室宗亲。
除了之前奉先帝之命去过隔壁的谢家,此地对于他来说,还是十分高山仰止的富贵之地,即便如今他的官职和权势远远超过了王谧,却仍是颇有些顾忌琅琊王氏的家门声望。
但他也不便在自己家人面前露怯,便镇定自若地下马车,命人通禀了进去。
王谧早就提前准备了的,待他一进门,下人便通知了王谧,他十分隆重地带着自己的家人一起出来迎接王雅。
王雅何曾受过王谧这般礼遇,不由得客气地说道:“您太多礼了,内子出身微贱,没见过什么世面,您这般郑重其事,只怕她有些不安呢。”
王谧笑道:“正是因为您内眷来了,所以才让贱内一起过来的,我们男子喝酒作乐的时候,妇人们自也有她们的乐趣,今日天色格外好,木芙蓉树下已经准备了两桌宴席,只等您入席了。”
王雅见他说得亲切,面上也露出了笑容,命自己的嫡妻上前跟王谧的夫人见礼,温和地说道:“内子姓龚,家世不显,我便只能藏拙了。”又指着身后一位年轻的男子说道:“这是我幼子王少卿,尚未及冠,他两位兄长都在任上,因此便只能带他一起来了,他年纪小不懂事,行事若是有所怠慢,实在是失礼至极。”
那小郎君十五岁上下的样子,果然是唇红齿白,面目比王雅更为俊朗些,只是少了一份儒雅之气。从他的相貌可以推知,王雅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一位品貌出众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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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杯酒(二)
按理是要客人介绍了,主人才能介绍,否则就好像是逼着客人自曝隐私似得,王谧见王雅神色和煦,便也笑吟吟地介绍了自己的妻儿,他的正妻平氏也是出身低微的女子,当年两人克服了家族和世俗种种阻力才能够顺利结缡,因此他含笑望着自己嫡妻的时候,眼中的笑意格外真挚。
他早就打听到了王雅长子和次子的妻室出身都十分平凡,而自己的嫡子王球之妻谢氏却是出身无比高贵,因此便没让两人一起过来,特意避开了这个环节,免得让王雅觉得自己在炫耀似得,反而坏了两人交情。
许是因为两人出身差不多的关系吧,平氏和龚氏很快便亲热地聊开了。
王谧引着众人到了树下,优雅地说道:“这木芙蓉虽说不是十分高贵至极的花,却是内子的最爱,因此在几年前特意命人从南面引了树苗来栽培的,幸而照料得当,如今这花开得可说是建康城中一绝了,您仔细看,可是有三种不同颜色的?”
王雅闻言仔细地看了看,果然是有白色,粉红,桃红三种颜色,争奇斗艳的,十分好看,不禁点头微笑,很是赞赏了一番。
宴席的桌子是圆桌,这样一来可算是避开了座次之争,王雅和王谧十分随意地坐了下来,轻松地谈笑了起来。
王谧似有所指地说道:“从前在洛阳的时候,我原本是偏爱牡丹的,然而这花太娇贵,又难养活,即便是种活了,也不肯好好地开花,因此如今看来,这本是不起眼的木芙蓉,只要好好用心照料了,倒是比牡丹更为娇艳呢。”
至此才算是进入主题吧,王雅暗暗地思索了一番,小心谨慎地答道:“这木芙蓉也算是平易近人的花朵,在南地,这样的花似是随处可见,在此处,能得到您的眷顾,也算是它难得的福分了。”
王谧见他果然识情知趣,便继续介绍道:“这花在南地又有一个名字,叫做拒霜花,意思是,即便到了霜降的时节,这花一样能够开得十分茂盛,不受寒气的侵扰。”
他似是有些担忧地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然而建康此处,虽然比之北地已算是江南,然而还是不如荆楚之地那般温暖,每每入秋的时候,我都是格外细心呵护此花,却仍是止不住落花满地,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这话里有两层意思,然而王雅只听明白了一重,他斟酌着答道:“若是花神有知,见您这般诚心相待,自然是会尽力报答您的恩惠,许是今年,您的愿望便能达成了呢。”
王雅这样的人,生性谨慎,老成持重,自然是不会把话说死的,也只有不知世事的少年,才会不畏艰险,胡乱拍胸脯打包票,结果却是为旁人所笑而已。
两人借花谈政事,却令一边的王少卿十分无聊,他只觉得这花也就一般,怎么就值得自己父亲和这位看上去风度翩翩的大官赞个不停呢?
王谧一眼瞥见他的神色,便知道自己这个做主人的失职了,忙让人去请王球过来相陪,果然王球和王少卿一见面便相见恨晚。
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话题,两个俊美的少年郎执手笑谈的样子,十分优美,堪可入画,即便是素不相识的人见了都免不了要赞赏,更何况是身为父亲的王雅呢。他见自己的儿子和王谧的嫡子王球聊得十分欢快,毫无隔阂的样子,心中一阵激荡,亦是十分感激。
因为自己出身低贱的关系,多年来自己的子女从未有机会结交上层贵族的同辈子侄,时人看重门第,认为和寒士结交是十分有失身份的事情,不要说琅琊王氏这样的顶级贵族了,即便是庾准庾楷这样的没落贵族,都是自持身份,绝不愿意和王雅结为通家之好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王雅的长子王淮之和次子王协之即便是身居高位,亦是只能娶了小门小户的女子为正妻,自己百年之后,儿子们没有了出身高贵的士族扶持,少不了要沦落到最初那样低贱的身份,即便如今自己再怎么风光,对于自己的家族将来的发展却没有太大的助力。
而如今琅琊王氏的王谧奉自己为座上客,这是一个太好的契机了,若是有王谧和王球的提携,自己的幼子便能从小和这些贵族子弟们来往,对于他将来的婚姻和致仕都是十分有帮助的。
他眼中微微有些湿润,却只像是盈盈的水光似得一闪而过,原本他不明白王谧邀请自己的真正目的,现在他却有些明白了,王谧是在告诉他,他能为自己做的是什么,而这绝对不可能是平白无故的赠与,他一定是有所求的。
王雅瞥了一眼王谧的神色,却见他并不急于向自己邀功,而是十分悠闲地喝着酒,亲切地拉着家常,说着那些无关痛痒的后宅小事,似是真的只是邀请自己来赏花一般。
另一桌宴席之上,平氏和龚氏已经从双方的家长里短,聊到了两人的年龄,家庭环境,继而聊起了小时候的趣事,端的是十分合契。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平氏见龚氏的儿子那么年幼,便不由自主地问道:“姐姐,我这话可能冒昧了,但我心中实在有个疑惑想要问您,您也别怪罪我口没遮拦啊。”
龚氏笑道:“我们之间哪来那么多虚客气,你就说吧,最多我生气不理你了。”
平氏见她十分亲昵,这才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我看着您的幼子一表人才,便忍不住想问您,如何能生那么多儿子的?”
龚氏果然羞红了脸,啐了她一口,笑骂道:“你个没正经的,你和你家夫君又是怎么生儿子的?却来取笑我!”
平氏讷讷地说道:“这倒也是,但是我生来就皮粗肉糙的,身体极好,故而生养也十分顺遂,一点苦头都没吃的。你不知道,我们家那位媳妇,进门三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这才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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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杯酒(三)
她说完才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不妥,忙道歉:“我胡说些什么呀,姐姐你可别往心里去。”
这但凡是个女人,面对那些境遇看似不如自己的女人总是有些莫名优越感。
比如结了婚的,就酷爱做媒,尤其是为那些还没有好姻缘的同龄女子牵线搭桥,更能显出自己身份的不一般,这种不动声色的炫耀,比什么都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而有了娃的呢,就酷爱催那些没有娃的女子赶紧生娃,说得好像不生娃人生就没有指望了一样,若是对方愿意虚心求教,那可就更好了,只要是个妈都是十分乐于分享自己的经验的。
龚氏也只是个平凡的女子,自然是不能免俗,说到这样的话题,眼睛都闪亮了起来,忙将自己那些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反正试了吃不死人的偏方,都如数家珍地倒了出来,最后甚至还提了个十分有趣的建议:跳大神。
她煞有其事地说道:“你不知道,我们隔壁那二婶子,也是多年无子的,自从叫了天照宫那位著名的张天师来驱魔之后,第二年就有了,真的是十分灵验呢……”
平氏有些无语,但还是礼貌地微笑着,命人将她说的那些方子都记了下来。
酒过三巡,王谧仍是不动声色,并不肯轻易表露自己的意愿,只是作为主人,不断殷情地劝酒而已。
王雅却有些耐不住性子,这也难怪,若是王谧不曾开诚布公地把话说开的话,王雅只能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认真仔细地去听,去判断他是否话里话外藏着别的意思,也是很费精神的一件事。
他故作亲昵地对王谧试探道:“您在朝中为官也已有多年了,品级却没怎么变过,先帝实在是疏忽了,以您的家世您的身份,便是做个尚书令,抑或是左右仆射都是绰绰有余了。”
他说的这三个官职都是三位之上的官职,其中尚书令是个位高权却不重的虚职,若是对权势不感兴趣,只想要安逸地过日子的话,这个职位是再好不过的了,当年谢相的兄长谢石无才无德,便是悠闲地领了这个官职,自由自在地每日玩乐而已。
尚书左右仆射便是有实权,要操心国事的官职了,比起王谧原先秘书监那种写写文章的寡淡职位,要有权有势得得多,基本上就是左右着朝堂政策的,是十分重要的职务,位同副相,两汉以来许多宰相便是从尚书仆射升上来的。
在王雅看来,王谧能有求于自己的不过是官职的升迁而已,若是琅琊王氏和自己交好的话,便是自己的一大助力,自己顺水推舟地扶持他一番也不是十分为难的事情。
而举出这几个位置来,也就是顺便试探一下王谧的心思,究竟是想要揽权呢,还是只求名利而已。
王谧却不接他的话茬,谦逊地推拒道:“先帝在世时就曾经说过我和家君一样,虽是才学尚可,却缺少干练理事之才,当年先父也不过是个长史而已,倒是先帝看重先父的忠诚,才令他领了中领军,后又迁为车骑将军。”
他一脸谦逊无比的样子十分真挚,还真是对那些位置都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倒似并不是矫情。
王雅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王谧没有继续说其他的话,似是给他回味自己这番话的时间。
王雅举起酒杯摇晃了几下,望着那酒杯之中金黄色的液体,如蜜般醇美的色泽似是流光溢彩一般。
他低头轻轻地抿了一口,“忠诚”和“领军”似是王谧语中最为重要的字眼,难道他是不甘于居于文职,而是想要学汉时的班超投笔从戎不成?
如湖面上投入了一颗石头似得,波光粼粼的水面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了开去,露出了清澈的水底。
王雅猛地恍然大悟,一切都似乎是昭然若揭了,王谧所求的,究竟是什么,果然只有自己能给。
他茫然的眼中一下子有了神采,王谧见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也只是微微地笑着,并不再多言。
然而这样重要的事情,不可能一时半会就决定下来,王雅与王谧两人谁都没有说起此事,同时都顾左右而言他地推杯交盏起来,说起了别的话题。
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说过一般,天还是那么高远,茂盛的枝条上,一朵朵木芙蓉的娇艳花瓣在夏末的薰风中微微摇曳,尽情地舒展着她柔美的姿态。
因是休沐日,桓玄也是在自己府中休憩,刘氏坐在他身边,充满柔情地望着他,身为南郡公的正妻,能亲手为自己的夫君倒茶端水的机会也是十分难得的,她不得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夫妻间相处的时光。
管家正向主子汇报着半年来的各处收成,开始桓玄还耐着性子听,却是因为家中产业实在太多,管家说得滔滔不绝竟是许久都没有要说完的迹象,不由得很是不满地说道:“这些庶务交给你和你家主母处理就是了,近日我不在府中的时候,可有什么重要的人来找我吗?”
刘氏想起一事,忙趁机说道:“奋威将军府上派人送了信来,我看了一下,是族中大嫂的亲笔,说是将军因为嫡母去世的关系不得不居丧三年,家中子侄在朝中无人提携,望你能加以照拂呢。”
桓玄到底是个现代人,这弯弯绕绕的话听了之后思索了许久才明白过来,犹豫着问道:“兄长的长子年纪轻轻已经是襄城太守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信说的应该是兄长的次子桓振吧。”
刘氏身为桓家的主母,这基本的亲戚关系还是十分清楚的,她点了点头道:“他们家小儿子似是年纪还小,如今应该还没及冠,想必嫂嫂这是要为她的次子谋个差事呢,夫君可有主意?”
桓玄不甚在意地说道:“这个简单,让他拿着我的名帖自己去江陵官邸,找殷仲堪要个地方官当当就是了。”
他说完这话,却觉得殷仲堪近日动向不明,似是要和自己对着干的样子,皱眉道:“算了,让他先来我们府上暂住吧,待我回荆州的时候带他一起回去就是了。”
刘氏点头道:“我知道了,一会我便给她写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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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杯酒(四)
管家待两人说完,这才有机会说话,他小心翼翼地向桓玄回话道:“主子,府中除了王兰台曾微服来过之外,便都是荆州府的官员和寻常官吏了。”
桓玄眯起了眼睛,疑惑地回忆了半晌才想起来,“王兰台”指的是王谧,因班固曾以兰台令的身份写作史书,因此秘书监这样的史官,时人便尊称为“兰台”,就和“明府”指的是地方长官的尊称是一个道理。
他并不在意王谧和其他人,只是着意又问了一句:“陈郡谢氏的那位郎君没来找过我吗?”
管家听他语气不善,却也不知道是为何,只是讷讷地答道:“回主子的话,并没有来过。”
谢琰这小子还真是出息了,只会挑唆着王雅,一个劲地在背地里使阴招,却再也不上门来自取其辱,这样的较量还真是没意思。
若自己是谢琰的话,现在见一计不成,又会使出什么伎俩来呢?桓玄默默地思索着。
刘氏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见管家不再说话,便挥手命他退下,低眉顺目地走到了桓玄身边,卑躬屈膝地赔笑着说道:“夫君,妾身还有别的事情要和您说……”
桓玄抬头见她脸上红红的,又是羞涩又是喜悦的样子,立刻便误会了,不由得轻轻推了她一把,拒绝道:“大白天的,你别作出这副样子来,一点都不庄重。”
刘氏神色却是一下子十分紧张,连连抚了自己心口好几下,脸色都白了,稳稳地站住了之后,她才郑重地对桓玄说道:“看您想到哪儿去了,以后您可不能这样随便推妾身,如今妾身可金贵着呢。”
桓玄听着这话里有话,便问道:“你是怎么了?难道是有了孩子不成?”
刘氏见他果然是一猜即中,便喜气洋洋地点了点头,掩不住面上的得意之色。
桓玄却敏感地觉得她还有下文,脸上来不及露出喜悦的表情便严肃地说道:“你的孩子自然是嫡子,这是好事,但你也别动什么歪心思,我答应你的事情我自会做到,若是你行事不检点,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刘氏被他用话一堵,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果然她是想要趁机让桓玄把妙音带回府里来,自己好想办法下手的。
她不高兴地说道:“夫君,古代皇帝立太子都是在立嫡还是立长之间颇有争议的,若是我的嫡子不居长,以后让那个不明不白的庶子占了上风,我这个做主母的还有什么威严来管教妾室们?”
桓玄更是不耐烦,自己如今前狼后虎的,正是最焦头烂额的时候,这个不省心的老婆还要来为了这个影子都没有的“庶长子”来絮叨自己,真是无语,果然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他却是有了前车之鉴,不能再得罪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正妻,只能耐着性子哄她道:“我不是答应过你了,若她的孩子是男的,便交给族中兄弟去养就是了,既然都已经不算是我的儿子了,又怎么和你的儿子相争呢?”
刘氏却是仗着自己有了护身符,不管不顾地闹了起来,非要桓玄将妙音带回府来,至少也要将妙音的下落告诉自己,说是要派人过去服侍她生养,其实却是不管怎样也要弄清楚妙音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才行。
桓玄为了此事已是多方哄骗她,也实在是累得够呛,实是懒得见她这样蛮不讲理,无理取闹的样子,便起身说道:“你回房去休息吧,如今你有孕了,我便去郑氏房里歇着了。”
刘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激动,又惹得夫君不高兴了,都怪自己思虑不周,想着要和夫君独处便没让冬儿跟着,连自己又开始乱发脾气也没人能阻止,她有孕之后情绪本就不好,见桓玄冷漠的样子,不由得连眼泪都下来了。
桓玄却没心思继续哄她,早就大步走了,连个背影都没给她留下。
这晚风雨大作,院中的花叶都纷纷被摧残凋零,连往日嘈杂的蛙声都已经偃旗息鼓,不知道全躲到哪里去了。
谢琰心思烦乱,十分忧虑,便迟迟未能入睡。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之后,却觉得怀里多了一个人,娇小可爱,长发柔顺,他下意识地抱住了“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秋日的风中已经夹带着凉意,开着窗睡觉很是凉爽,因而昨晚他特地吩咐了不要关窗的,如今却觉得有些冷,谢琰便拉了拉被子,想要睡得暖和些。
一伸手,却摸到身边真的多了一个人。
谢琰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一看,却是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是已故兄长谢瑶的长子谢澹,那个曾在阖府北上广陵的时候,弹过七弦琴的少年郎君,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偷偷地溜了进来,爬到了自己床上,他平日优雅从容的美丽眼眸如今正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睡着了。
谢瑶生前的美貌不逊于谢琰,他的儿子自然是十分肖似他,谢琰望着这张和兄长相似的面庞,却没法责备他,昨夜似是暴雨,许是这孩子害怕一个人睡,才偷偷摸进来的吧。
没有父亲的孩子总是期待着别人的关怀,之前谢安照顾这些孩子们很有一套,因此所有的谢家子侄都和他十分亲近,自己掌家之后却是忽略了这些还没长大的少年心中的感受,并没有抽时间去陪伴他们,教养他们,如今想来,真是十分惭愧。
他见天色已经微微透亮了,便将被褥都扯到谢澹的身上,自己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向外间去。
苏合正斜倚在自己屋里打瞌睡,却十分警醒地发现了周遭的动静,见谢琰竟然早早地自己出来了,忙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揣测着问道:“主子,可是今日要进宫?”
谢琰摇了摇头,他随意地坐在苏合休憩的耳房里,对她说道:“澹儿在我房里,夜里你没发现他进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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