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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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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杆道矗c娘未必能为郎君解忧,但愿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与郎君一同参详参详也是好的。”
桓玄字斟句酌道:“说来也是小事,不过小事也会令人颇为烦扰。不过是我店里有两位负责采购的管事,一人管一半的香料采购,并且两人都对各色香料的价格十分清楚,所以他们互相监督着我很放心。”
“只是最近,我听说他们二人结为了儿女亲家,我十分担忧他们是否会狼狈为奸,贪墨采购银子或者以次充好。”
这话好没来由,桓玄的店铺肯定都是用的王府家生子打理的,结亲也实属平常。所有下人的身契儿女一家子都在主子手里捏着,谁敢造次?再说了,萩娘不认为桓玄会为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操什么心。
他要说的,一定不是真正的两个掌柜的事情……
萩娘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抬眼望了望桓玄,他好看的侧脸十分诱人,神采奕奕的眼眸注视着萩娘,仿佛是一种鼓舞。
她故作轻松地微笑,试探道:“郎君多虑了,既然不放心管事的人品,换人做管事即可。”
桓玄星眸微沉,认真地说道:“只是这两位管事都采购了十多年,分别都有进货的人脉人情,如果骤然换人,两人心存怨恨,必定不会把自己的那些关系和资源坦白交接,届时反而可能缺货或价格更高,岂不自寻烦恼。我想,我作为一个店老板,首先是要保证店里赚钱,生意好,客源和货源稳定,其次才是内部争斗的问题,就算要解决,也不能大张旗鼓,定然要保证表面上的繁花锦簇,暗地里慢慢地釜底抽薪才行。”
萩娘看了看这位年龄不出二十的青年,终于肯定了他谈话的意图。
仔细地思考了一番,她决定将自己所知所想倾囊相告,她直接了当地说:“郎君所谋并非易事。”
桓玄的眼睛亮了亮,微笑着说:“愿闻其详。”
“诚然,如果我是店主,我会十分忧虑两位管事相互勾结,对我不利;但我更担心,如果借力借势去对付这两位管事,会不会引狼入室。据我所知,两位管事表面上都是十分忠心,与其我去担心遥远的将来会发生的事,我一定会更慎重地去挑选现在眼前的人,而我考量的最重要的标准,一是忠心,二是家世,三才是能力。”
她丢给桓玄一个无奈的眼神,继续说道:“请恕我直言,您在第一条‘忠心’这一项就非常的不够格,您一没有做出过表忠心的事情,二没有制造任何舆论,再加上您父亲的背景,我恐怕不敢让您这样的人物做我的左膀右臂。”
桓玄的神色果然不好看了,他问:“如果我愿意娶皇女呢?”
两人的谈论方式已经肆无忌惮,不再含蓄隐晦了,这里并没有南郡公和臧氏萩娘,只有两个绞尽脑汁在为同一个问题探讨的密友。
萩娘想了想前后各种关节,说道:“这是一个好的方法,但并不是完美的方法。夺势夺权最重要的是‘快’,一旦你迎娶皇女,对方一定会察觉你的意图,就算上面愿意让你上位,一定会有人竭尽全力阻挠,那就得不偿失了。莫若……”她交握起双手,轻轻抚弄着自己纤细的手指,细细地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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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溧阳阮氏(一)
她猛地想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她之前一直拒绝去想,但这时候不可避免地需要知道答案:“郎君所求是为一时之势,还是一世之势,还是……世世代代之势?”
她问得如此直白,桓玄一时间没有掩饰好自己惊讶的表情。
萩娘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答案。
她历史再不好,却也知道中国历史上并没有一个王朝,皇族是姓桓的。
因此她不等他回答,急急地就说:“郎君切莫打错了主意,要知道一啄一饮都是天定,郎君命中注定只能位极人臣,并无真龙之命。”
她真心焦急的神色那么真诚,早已知道自己命运的桓玄不由得有点奇怪,他问道:“你怎知道?”
萩娘尴尬地把脸转向窗外,无奈道:“天命难违。”
桓玄的脸色更黯淡了。
萩娘和桓玄密谈了至少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累得只想喝水休息睡觉。却见到那个刁蛮的侍女阿娇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只差没扑上来咬她了。
这被误会也着实难免,懒得和小女孩一般见识,萩娘自顾自上马车吩咐回家。
本来她还打算顺便偷偷去阮家院子看看阮妈妈,顺便清点下自己的私房,看来只能下次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脑海中最后想的是,下次得把桑扈收买了才好,逃命什么的也方便点。
时值立夏,阮家终于找了个吉日派人来臧家接萩娘小住。
李妈妈十分激动,指挥着西苑众人整理箱笼,各种女郎喜爱的饰品、衣裙、香胰、脂粉都被打包带上,光换洗的白色里衣就带了六套,只差没把平时用的浴桶也带去了。
好在阮家也是富贵之家,预想到了这样的情况,派来接萩娘的是三辆宽大的马车,除了把所有的箱笼物什装上了,还足够坐下萩娘李妈妈等众丫鬟,只留了采葫采蕴两个小丫头看家。
本来萩娘是不想带采棠采葑这两个人。只是李妈妈说了,采葑是大丫鬟,理应贴身伺候的,把她丢下于礼不合。又因为李妈妈不放心采棠留在西苑,深怕郑氏欺负了她去,因此都带上了。
魏晋时期,胡风日盛,即便是南朝的男子也几乎人人会骑马,又因世道不太平,阮家深怕路上出什么意外,竟还请了十来个武师并几个魁梧的家人护送。
溧阳和京口里在现在看来并不算很远,一个常州一个镇江,坐动车也就分分钟的事。可是在古代这是劳师动众的大型旅行了。一百公里不到的路程,为着怕萩娘身体不适,马车硬是走走停停,一早出门直到黄昏才看到了溧阳的城门。
阮家派来接人的陈管事见已经进城,便交了镖金及赏银与众武师喝酒,又打发一个小厮先去阮府报信,又恭恭敬敬地请李妈妈说话,只说不出一盏茶的时候便要到了,还请女郎稍作整妆。
萩娘早就看出这阮府的气派要比自家大些,又事事想得周全,连保镖都请了,端的是算无遗策。一路上虽没有遇到强人,但路经几个穷苦的村庄时,还真有一群群贼眉鼠眼觊觎着车队的乞儿们。乱世里,乞儿和强盗没什么区别,乞讨不到就上手抢都是寻常事。若不是有武师压阵,此行必不会如此顺利。
据李妈妈说,阮家太夫人姓王,与琅琊王氏系出同源,但并无往来。自己的母亲阮氏是幼女,上面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阮家的男子都是王氏亲生的,可见这位阮太夫人是非常有手段的;而自己的母亲是王氏唯一的亲生女儿,又是三十多岁才得的孩子,可见阮幼娘是非常受阮太夫人疼爱的。当年定亲的时候,臧家老太爷正任尚书郎,臧俊又是唯一的嫡子,也算的是门当户对,只是……萩娘看李妈妈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现在的臧家大不如前,自己那个便宜老爹只怕并不太会做官。
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亲弟弟了,萩娘忍不住有点激动和好奇,大概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即便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也并不熟悉这个弟弟,还是有一种血浓于水的感觉,非常地期待见到他。
阮府大门前高高地悬了好几盏大灯笼,把门匾和门前的石狮子照的通亮,门前的小厮见得自家马车过来就急急忙忙地冲进门回报去了。当李妈妈扶着萩娘从马车上下来时,已有两个衣着华丽的娇俏丫头上前行礼,打头那个头戴金簪的笑吟吟地说:“表小姐可来了,太夫人等得脖子都伸长了呢。”萩娘被一声‘表小姐’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强忍住内心的怪异感含笑道:“都是路上耽搁了,叫老夫人等着,真真是我的罪过了。”又示意李妈妈悄悄拿了两个荷包塞了过去,只说“一点见面礼”。这两个丫头都是太夫人房内的大丫鬟,一个叫玉兰,一个叫桃尧,都是见过世面的,并不推辞,一边谈笑一边带着萩娘入内去。
从李妈妈说的阮家有三房嫡子,并且没有分家,萩娘就能想到阮府一定比臧府大很多。可是进来了才知道大得不是一点半点,简直是一室户和独栋别墅的区别,光看绰绰影影一直延伸到远处的灯笼就知道什么叫“庭院深深深几许”。
光从前院走到垂花门就走了半盏茶的时间,萩娘想到自家大门与二门之间那没几步路的距离,不由得感叹,来了古代那么多年,还一直都是井底之蛙。阮家还不过是一般的士族而已,像谢琰桓玄那样的家世,只怕在自己家里都要坐轿子进出。
许是因为给的荷包比较沉的缘故吧,领路的那两个丫头一边打量着萩娘的神情,一边向她说着阮家的情况。
由于大夫人蒋氏的身体不好,目前阮家掌家的是二房二老爷的正妻陈氏,蒋氏和陈氏在溧阳都是大姓,宗族庞大,子孙延绵。两个丫头不约而同地都没有提起三房的事情,萩娘暗暗纳罕,却并没有出声询问,只问了自己的弟弟现在何处。
“女郎请放心,臧家小公子由我们太夫人亲自养在身边,一会您就能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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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溧阳阮氏(二)
穿过花园边上的回廊,萩娘终于走到了老夫人住的院子。
院门半开着,立在灯笼下的小丫头看见她们走来,一叠声地向院里叫着:“表小姐到了”。
萩娘快步走进院子,只见正屋里亮堂堂的,满满一屋子的老老少少各色女子正齐齐看着她,正中一位发髻半白,金玉满头的贵妇人想必就是阮太夫人了,她身边立着的少年难道是……?
她突然一阵紧张激动,但这点小场面还不至于怯场。微微握拳,感觉自己镇定了一些,她不疾不徐地上前恭恭敬敬地拜下,微笑着说道:“萩娘给外祖母请安,愿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囡囡……”阮太夫人一开始还没回过神来,外孙女和阮幼娘实在长得太像,年龄又和当年幼娘出嫁的时候差不多,一时间她还以为自己心爱的小女儿回来了,泪水在她眼角凝着不肯落下来。她很快镇定下来,拉过一边的俊雅少年,对着萩娘说:“来来,这是你弟弟熹哥儿,你们姐弟俩也有多年没见了吧。”
萩娘激动地拉住少年的手,只见他眉目并不十分肖似臧俊,而是给人一种十分亲近的感觉,若是她身边有一面镜子,便可以看到原来两人长得如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一看便知是姐弟。
他软绵绵的小手白白嫩嫩的,可见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萩娘一下子放心下来,笑着说道:“我这可是欢喜傻了,弟弟可还记得姐姐,姐姐时时都在想你的。”说着叫李妈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一双她亲手缝的小兔子,白白胖胖,非常可爱。
臧熹怯生生地看着她,虽然并不熟悉,但是小孩子对人的善恶最为敏感,他准确地感觉到这个“姐姐”对自己的亲近,又很喜欢萩娘送的礼物,不由得嗲嗲地叫出一句:“姐姐”,引得众女眷都十分开怀。
萩娘有千言万语想和他说想问他,只是场合不对,只是拉着他一边笑一边流泪。老夫人看到他们姐弟重逢,又想起自己的女儿,也不禁掩面拭泪。
此时只见老夫人右手边立着的一位身材高挑,皮肤白净的妇人含笑说道:“可见表小姐是欢喜傻了,小公子来我们家的时候还在吃奶呢,怎么能记事?今日得见是欢喜事,快别哭了,引得老夫人也伤心。”
萩娘这才也拭了泪,自嘲道:“确实是儿思虑不周了,倒惹了老夫人一场泪,儿给老夫人赔罪了。”说着含笑又拜了下去,堪堪被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们扶住。
阮老夫人本就十分喜欢她,又见她聪敏得体,不由得更觉亲近,说道:“你也别忙着拜,后面有你拜的时候。”于是让她给大夫人二夫人见礼。
大夫人蒋氏就是刚才说话的女子,她面色白皙,只是有些不自然的晕红,果然是身体并非十分强健。她褪下自己的镯子,戴在萩娘的手上,说道:“女郎远道而来,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这镯子玉色倒是不错,给外甥女做个见面礼也还凑合。”萩娘见那玉翠绿透明,便知这镯子价值非凡,待要推辞却被老夫人拦住:“多年不曾往来,才给那么一次见面礼,你也别替你舅母们省钱了。”
萩娘笑着收下了,又给二夫人陈氏下拜。只见这陈氏眉眼娇媚,唇线却十分硬朗,从面相上看就是个十分有主意的,她将萩娘扶起,温和地笑道:“我倒是准备了见面礼,看了大嫂的镯子自觉有点拿不出手,婆婆您看这可怎么是好?”一脸委屈的样子。
老夫人笑道:“快把这个吝啬鬼身上的首饰都扒下来给表小姐,凑个数量也就算了。”陈氏这才笑着拿出一个白檀盒子递给萩娘,说道:“我听说女郎尚未及笄,这个俗物就算是给女郎提前添妆吧。”阮老夫人笑骂:“你又想着省钱,一发把外甥女及笄的礼给送了。我可把话放在这里,见面礼是见面礼,待到萩娘及笄你必得一样要添妆的。”陈氏笑着答应了,又催着萩娘看喜不喜欢。
萩娘打开盒子,只见珠光宝气满溢而出,镶宝的钗子她也有,只是这钗子……做工先不必说了是非常精湛的,以掐丝盘金的蝴蝶为底,蝴蝶的翅膀是两种宝石分别对应,左上和右下的翅膀是一大一小的两块粉色碧玺,右上和左下是两块湛蓝的蓝宝,大的有两个拇指盖那么大,小的有指节那么大,蝴蝶的触须颤颤巍巍地缀着珠子,实在是难得的宝物。
众女眷都看得心痒痒的,阮老夫人也没想到,连忙叫萩娘收好了。萩娘没想到两位舅母都送那么重的礼,一时间十分不安。
更令人不安的是,没见着三夫人,也没人提起她……
因着还没用膳,阮老夫人便命人先开席了,反正还要盘桓些时日,也不急于一时。
萩娘在阮家每日都陪着臧熹,这孩子比她小两岁,虽不爱说话,行事却很有章法。
比如每次萩娘来带他去花园玩,他都会说要“先去给太奶奶回话”才能去。从称呼上就能看出,阮太夫人对他有多疼爱,完全是按自己的亲孙子一般地抚养的。
又比如,萩娘让李妈妈跟他说起他母亲阮氏以前的事情时,他会非常恭敬地先向北面行个礼,再仔细倾听,十分地有礼,简直像个小大人。
萩娘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花园里看熹哥儿似模像样地“练武”。阮家太夫人没有像教育一般士族子弟那样教臧熹诗词歌赋,吟诗作对,而是请了个武馆师傅,重点教他习武。熹哥儿自己也喜欢,尤其是十八般武艺中的剑术,小小年纪已经初具架势,并不是花拳绣腿的漂亮,而是十分有力的真功夫。
在萩娘和采苓采棠等婢女的夸奖下,熹哥儿更得意了,一柄桃木剑舞得欢快,徐徐生风。
这和和美美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阮家三娘出现。
“小没娘的,又在糟蹋园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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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溧阳阮氏(三)
远远的就听到某些个找茬的声音,只见一个和萩娘差不多大的少女穿金戴银,锦衣飘飘地走了过来。这是阮家二房的嫡出的姑子阮宝儿,身后跟着的是她的两个庶出的妹妹珍儿和玉儿。她挑衅似得看着臧熹和臧萩娘,继续说道:“没娘养的就是没规矩,这园子也是你们能乱来的吗?”她身后的珍儿接着说道:“就是就是,还不快滚,没看到你们挡住宝姐姐赏花了吗?”
萩娘气急反笑,回头对着李妈妈说道:“妈妈我给你说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大富人家的公子,十分地傻气,别人跟他说任何话他都喜欢说“怎么会”,后来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神仙,神仙对他说,你不是天生傻气的,而是因为被人咒了,你就回家去,等到你家母鸡能生出鸭蛋来的时候,你的傻病就会好了。“
李妈妈会意,凑趣地问道:“后来可如何了?”
萩娘一笑,说道:“果然回到家,看到家里的母鸡果果果果地直叫唤,没过多久就下出了一个鸭蛋,这傻子的病呀,也就好了。”说完笑吟吟地看着阮宝儿。
阮宝儿虽然骄纵蛮狠,毕竟不知世事,听到这里果然问了一句:“怎么会?!”
萩娘和丫鬟们一齐掩面而笑。
阮宝儿兀自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只是看她们的神情,总觉得自己不是很妙。于是她恼羞成怒地问道:“你们到底在笑什么?”还要再发火,袖子却被一旁的玉儿拉住了,玉儿轻轻地对她摇了摇手,宝儿不明所以,一行人走了开去。
一边玉儿劝宝儿说“别和她们瞎纠缠,那女子不是好惹的”,又说“横竖不过在家里住几日,等她们走了再来欺负那个小的”。
另一边萩娘拉起熹哥儿的小手,心疼地问:“那姑子是不是时时来欺负你?怎的不告诉你太奶奶?”
臧熹酷似萩娘的脸上有着不该属于孩子的忧郁,他并不故作坚强地安慰姐姐,也不显得十分委屈,只是就事论事地说道:“我也曾说过,只是当时能把她一番责罚,过后她还是照样我行我素。我知道她才是阮家的正经小姐,我只是外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爱。
萩娘不由得在想,果然没娘的孩子都早熟,这话也不像是一个小男孩能说得出来的,什么“正经小姐”,什么“外人”的,必是有人跟他这么说,他依样画葫芦学嘴罢了。
现在臧家还有郑氏,臧熹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回去的,要怎样帮他提升一下在阮家的生活质量呢?萩娘思索着这个问题。原以为老夫人的庇护下,没什么可担心的,谁知道不懂事的小辈们仗着自己有父有母就欺负熹哥儿。真要去理论起来还真不算得大事,只是孩子间的打打闹闹,通过老夫人去解决这事也实在是小题大做,更像熹哥儿说的那样,不是长久之计。
现代都是独生子女,一家最多有两个孩子,萩娘从未遇到过类似的问题,一时间很是惆怅。
她悄悄地问自己弟弟:“刚才那三个,你能打得过吗?”
臧熹眨巴着大眼睛说:“就她们那样的,再来十个都没问题。”一脸警惕的神色:“姐姐你不会要我去揍她们吧?君子动口不动手,男子怎能和女子动手?”
萩娘想了想,说道:“你现在还不是君子,你是小孩,你没听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吗?说明女子和小孩是一样一样的。”
臧熹迷茫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的真实性,他说道:“我要去问问太奶奶。”
萩娘赶紧拉住他,哄骗道:“你想啊,她们用语言来攻击你,你听到了之后心里很难受很受伤,就跟被刀剑捅了是一样的;你又笨口拙舌不会反击,那岂不是任凭她们欺负,也太亏了。而且我也不是要你真的砍坏了她们,虚张声势懂吗?”她又说了一些遇到各种情况之后应对的方法,细细嘱咐了他记住。
最后,她交代道:“你看她们欺负你之前不会去跟你太奶奶请示吧,欺负完了也不会去汇报,这也是有道理的,韩非子说过:‘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所以你准备欺负她们这件事也绝对不能跟你的太奶奶说,明白了吗?”
臧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姐姐对自己是真心好的,太奶奶也是,不能让太奶奶知道了难受。
晚上,萩娘和熹哥儿一起陪着阮老夫人用餐,二房陈氏立在她身后布菜,一边笑道:“好教婆母知道了高兴,三弟妹说是有了,正调养着呢。”
阮太夫人的脸色有些许改变,萩娘仔细注意着,瞧着并不十分开怀的样子。自从她来到阮家,就没有人跟她提起过母亲的三哥三嫂,她也很识相地并不问起。
阮太夫人不应声,陈氏自然不能继续这个话题,又欢欢喜喜地说起了其他的家长里短,把老夫人哄得十分熨帖。
萩娘总算明白阮家三娘那目空一切的自信是哪里来的了,有这样一位得势的亲妈,要欺负一个没娘并且有爹胜似没爹的孩子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只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只是单纯的小孩子之间的矛盾吗?
看着自家弟弟懵懂的脸,萩娘决定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
吃完饭,她把年纪最小的采棠叫来,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话。
就在这时,二房的虹苑里,二夫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叫过自己的管事平妈妈问话,没听得几句就火冒三丈,她立刻叫人把阮宝儿找来。
宝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兴冲冲地跑进来,叫了一声“娘”就打算扑上来撒娇,陈氏脸色更差,喝道:“还不跪下!”
宝儿不知所措,自打小时候有一次把那个“小没娘的”推倒摔骨折之后,母亲还从没对她这般疾言厉色,她傻傻地跪了下去,弱弱地问道:“娘,怎么了?”
“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在花园里,给你弟弟妹妹脸色看了?”陈氏怀了一丝希望,平心静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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