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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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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呵呵一笑,淡淡地说道:“结果怎么着?还不是天天老老实实地蹲在那儿等着。”
那人手里拿着那张被说成是“破破烂烂的纸片”的诏令,简直是进退两难,面上的颜色不知有多好看呢。
这老头,真是油盐不进。
这为首之人竟然便是桓家的家奴袁管事,面对这样的顽固老头,他真是十分的无奈。
诚然,这诏令定然是桓玄伪造的。
诚然,我们这些衙役的确是冒充的。
但是,但是,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看门老头,就有这样抵挡千军万马的雷霆之势,真的好吗?
他心中怅然,恨恨地望着那看门人,而对方只是眯起了眼睛假寐,竟然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狭路相逢勇者胜,袁惟最终还是只能偃旗息鼓,灰溜溜地带着人去给桓玄复命去了。
桓玄当即点点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样严防死守,定然是因为那小姑子就躲在府衙内了。”
其实袁惟颇有些不同意见的,从这架势来看,这老头只怕向来就是这样铁骨铮铮的。
然而他很乖巧地没有和主子唱反调,从善如流地说道:“那么我便派人将这府衙围起来,监视每一个进出的人吧。”
桓玄皱起了眉头,疑惑地说道:“但是,就连顾恺之这样的身手,都没能在府里找到人,难道这官邸还有什么暗道密室之类的吗?”
当年这里可是会稽王的治所,有密室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俗话说一个人藏东西,十个人都找不到,真要有密室的话,却又要怎么去找呢。
袁惟笑道:“主子,那小姑子也不可能在官邸里面躲一辈子的,找不到又如何,即便真是找不到人,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终究她还是要离开这里的。”
这么说,倒也是有道理,要比耐心,要比人力物力,桓家可不怕。
桓玄面色微霁,露出了一丝笑容,温和地鼓励道:“辛苦你了,这几日你便带人盯着点吧,但切勿一群人一起出现,太过露行迹了,免得打草惊蛇。”
袁惟忙答应了,自去安排那些家奴当差。
看来在会稽这里的差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好的,光是分别安置盯梢的家奴便费足了他的心思,不仅要保证没有监视死角,还要让监视的家奴们装作不经意的徘徊似得,简直是太难了,好容易都安排好了之后,他只觉得已是殚尽竭虑,累得不行不行的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正在府衙门前转悠,却听见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叫的正是他的小名:“惟哥儿,真是你吗?”
袁惟只觉得那声音无比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回头一看,却见一个面目并不熟悉的魁梧男子,十分开怀地笑着,面上露出了无比期待的神色定定地望着自己。
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还没等他问出声,对方就毫不掩饰地大声说道:“惟哥儿,你竟是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袁嶄,当年寄居在你家的那个,你小时候我还陪你玩过竹蜻蜓呢。”
啊,说起那竹蜻蜓,儿时的回忆立刻便浮现了出来。
那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太好,最喜欢的玩具便是嶄哥哥为自己做的竹蜻蜓了。
那翠绿翠绿的杆儿,透着一股子油亮,薄如蝉翼的翅膀飞得可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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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徘徊(三)
他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望着那身体健壮的猛男,疑惑地问道:“嶄哥……?我记得以前你可是文弱的很啊……”
袁嶄笑着一拍他的肩膀,那一下几乎把他的胳膊都拍散了,他大笑着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啊,如今我可是在军中效力。”
他俏皮地做了个鬼脸,亲厚地说道:“军中的伙食实在是太好,再加上每天训练累得很,如今我竟然也成了个彪形大汉了。”
袁惟亦是十分感怀,忙说道:“真是你呢,嶄哥。什么也别说了,不如我们哥俩一起去喝几杯,小弟做东。”
袁嶄落落大方地说道:“那敢情好,当年我就在你家蹭吃蹭喝的,如今我也就厚颜借杯酒喝了。”
袁惟不好意思地笑道:“都是我母亲待你太苛刻了,若不然,你又怎会离家出走呢,我们兄弟也不会一别那么多年了……”
两人勾肩搭背地一起走着,袁惟心中却暗暗地生出一些警惕来,自己从来没来过会稽,竟然刚一来就那么“碰巧”地遇到了袁嶄,这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三杯酒下肚,袁惟便试探了起来:“嶄哥,如今你在哪里当差?为何会在会稽这地方?”他似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袋说道:“对了,你应该是会稽府的府兵吧。”
袁嶄仿佛丝毫都没感觉到他探究的眼神,立刻详细地回答道:“是也不是,原本我是在北府兵军中的,先前我们长官说要换防,我们这一拨军队才突然被调来了会稽。”
他似乎是对袁惟毫不设防的,不光说了这些,还继续神神秘秘地说道:“你可知道,军中许多人都在猜测,江东多年没有战乱了,这突然的换防,似是因为京中将会有人有大动作!”
如今国泰民安的,北狄也被谢玄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根本不可能来入侵。
这说的,难道是,将要有人作乱?!
袁惟立刻苍白了脸色,大惊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竟然这样大胆!
袁嶄面上也是呆了一呆,他似是被怔住了,略一回神才笑着摇头道:“我也不过是个低级军官罢了,又怎么能知道那些大人物的谋划呢,倒是你,怎的这么在意此事?”
他疑惑地望着袁惟,这才想起来问道:“对了,惟哥儿,你光顾着问我,倒是你自己如今又是在哪里当差,怎的会来到会稽的?”
袁惟这才发现,在旁人眼中看来,自己的表现也是有些反应过度了,然而他实在是心焦此事,忙老老实实地答道:“我本就无才无德,不过是一张嘴皮子能说会道罢了,如今只是做个小管事,自然是主子在哪里,我也在哪里的。”
袁嶄眼中透出一丝怜悯之色,点点头道:“先前我也是如此,幸而主子宽厚,放我去从军,如今看来,虽是军中辛苦些,然而男儿本就不该怕苦的,如今我也算是为国效力了,便是再苦也甘之如饴。”
对方都自承自己是旁人的家奴,他也就不再追着问什么“你家主子是谁”之类的话了,免得被人误会自己看不起对方,他忙绕开了这个话题,充满善意地问道:“你可有投军的打算?若是你想来军中,旁的不说,我至少能为你引见我军中主兵的刘参将,我们平日还算是说得上话,关系还不错呢。”
袁惟定定地摇了摇头,自己家主子的图谋,他哪能不知道,此时若是自己突然跑去参军,只怕桓玄定然会以为自己背叛了他,到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然而他却想到了一事,忙问道:“如今会稽府中,共有多少戍守的兵士,受谁的调遣,你可知道吗?”
开玩笑,原以为会稽府没什么常驻兵,这才劝自家主子去围着府衙,若是会稽这里兵多将广,内史谢裕又能随意调动军力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螳臂当车,颇有些自不量力了?
袁嶄毕竟是参军多年的人,颇有几分敏感,听他这么问,眼中立刻透出了一丝怀疑的颜色,面色都变了,不再是那开怀的模样,嘴上不安地讷讷答道:”我,我也不清楚。”
袁惟见他神色颇为不自然,这才惊觉自己心思太重,故而没想到这样直接地探问军备细节,是十分惹人触目的,对方难免会觉得,自己问出这样的话来目的不纯,倒像是别有用心似得呢。
他忙笑着解释道:“嶄哥,你误会了,我不过是羡慕你如今的身份地位,这才随便问一下罢了,听到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罢了罢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就是了。倒是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便直接说出来就是了,别这样看敌人似得瞪着我,倒显得我们兄弟彼此一点都不坦诚。”
他这样推心置腹地说话,十足是胸怀坦荡。袁嶄被他说破了心思,不由得面上一红,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是我以小心之人猜度你了,只是兄弟你不知道,这只要是涉及军中之事,没有几桩不是机密的,如今我告诉你也就算了,你可别告诉旁人啊。”
袁惟忙点了点头。
袁嶄这才说道:“我们这一支军力是从京口一起被调遣来的,你也知道如今朝廷无兵,京口的军备又临近建康,本就是为了保护京畿而训练的军队。如今似是已经被拆了大半,除了会稽以外,新安,宣城,襄城,庐江和寿春都安置了重兵……”
他神神秘秘地令袁惟附耳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光是会稽一地,便部署有五千精锐军士呢。”
袁惟听到他说“重兵”,不由得吓了一跳,待得听到才只有区区五千兵马,不由得哑然失笑,面上却是并不显露出来,只是装作惊讶的样子连连叹道:“真是奇怪,如今没有战事,在各个地方为地方官员制备这样多的兵力,却又是为了什么呢?”
袁嶄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惟哥儿果然是安逸日子过得久了,竟是半点也看不透朝廷的风向啊。这些兵力并不是受地方官节制的,全都是由原先军中的参军统领着的,这样怪异的调动,难道你便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吗?”
袁惟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好奇地问道:“却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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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徘徊(四)
袁嶄仍是压低了声音说道:“自然是防着有人造反了,若是没有确切的消息,主帅又岂能轻易动兵呢?军中如今各种猜测都有,但是我也并不知道哪一种说法是真的,故而不能轻易向你透露,免得反倒是让你白白忧心。”
袁惟如今脸上的惊讶却是真真的,他颇有些心虚,不安地问道:“开玩笑吧,这太平盛世的,谁又会轻易造反呢?”
袁嶄十分赞同地说道:“就是,现下江东这样安定,若是有人想要兴兵作乱,再起战火,势必会打破如今这样平静的局势,弄的民不聊生,虽然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稗将,定然也要与他殊死相搏,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袁惟神往地看着他一脸义愤填膺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话“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若是军中人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无端端兴起不义之师的那人只怕是不得善终的。
他得赶紧回去告诉主子这个消息才行,想必主子定然能想明白,这突然的调动是为了什么,那能够调动京口兵力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己方待要如何去应对。
再顾不上吃饭喝酒,他忙取出一锭银子来放在桌上,笑道:“我突然想到先前主子交代的事情还没办完,那我这便先走了,难得这样高兴,嶄哥你不如再多喝几杯吧。”
袁嶄倒很是理解他,半点也没有挽留他的意思,笑道:“如此便多谢你了,想不到如今我仍是受你的照顾呢。”
袁惟忙客套了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袁嶄自顾自地又喝了几杯,吃了好几筷酒菜,只见窗外那灰色的身影急急忙忙地消失在了黑暗里,又确认了周围并没有什么行迹古怪的人徘徊,这才起身喊道:“小二,结账!”
他转身刚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收起了方才袁惟放在桌上的银锭,从自己怀里掏了几块碎银子出来,这才堪堪下楼,走入了夜色之中。
会稽县虽是会稽郡的治所,但也毕竟没有建康那么繁华和庞大,袁嶄连车都没叫一辆,只是踩着大步走了小半个时辰,便回到了一条小巷之中,在一所不起眼的宅子面前,敲了敲门。
门内透出少许光亮,只待了一会,里面的人便拉开了门闸,将他放了进去。
里面竟是一个精致的小宅院,占地虽不广,却还算干净。
开门的自然是个熟人。
此人正是萩娘的胞弟臧熹,也就是他的正经主子。
臧熹见他那么晚才回来,又是满身酒气,不由得不高兴地说道:“刘参军让你去办正事,怎的你又弄得这副颓然的模样,事情可办成了?”
袁嶄点了点头,忙解释道:“他硬要带我去喝酒,难道我能滴酒不沾吗?那还要怎么办差事啊。”
虽说如此,你面上可没有半点不情愿的样子,臧熹半真半假地瞪了他一眼,这才和他一起入了内宅。
只见厅堂内灯火明亮,居中而坐,正在谈笑着的,竟然正是桓玄在外百寻不见的萩娘。
她身边那俊朗男子,自然就是当年的那个跟在萩娘身后的小不点,刘寄奴了。
原来当时在会稽府衙外,萩娘巧遇的那人正是刘寄奴。
那时的萩娘后有追兵,前有那个顽固的看门老头,正是进退两难之时,却堪堪遇到了他。
两人虽是曾有婚姻之约,却已是许久未见,彼此的心境都完全不一样了,虽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是情况紧急,萩娘只能简单地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了寄奴,他便十分贴心地找到了这个隐秘的宅子,带着萩娘躲了进去。
若说萩娘原本还对寄奴有那么一丝的防备的话,当见到了自己的胞弟臧熹之后,她便完全放开了心怀,欢喜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两人回来了,萩娘忙问袁嶄道:“怎样,那人可是你弟弟?”
袁嶄默默地点了点头,对寄奴说道:“您要我说的话,我都是一五一十地说了,但我见他并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也没再详细探问,倒似是对这事并不在意的样子呢。”
许是因为在军中历练的关系吧,虽是年纪还小,寄奴却是格外地显得成熟,他儿时的相貌十分地纯真可爱,如今脸上的婴儿肥已经完全不见了,因风吹日晒的关系,白皙的皮肤也变成了自然的小麦色,只有那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还是一如往昔,十分地神采奕奕。
然而在时下贵族看来,这样的肤色是完全不符合“风雅”、“优美”这样的形容词的,少了名士应有的那种贵气。但在萩娘这个现代人眼中,却是觉得毫无异样之感,仍是十分地赏心悦目。
他听了袁嶄的话,却并不接话茬,而是认真地问道:“你回来的时候,确定没人跟着你吗?”
袁嶄心中一惊,但细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是瞻前顾后了许久,这才特地绕了路才回来的,即便有什么人跟着自己,只怕也该是被自己给转晕了,怎么都跟不上的。
他慎重地答道:“我按照您的嘱咐,并没有直接回来的,而且我看惟哥儿对我并无什么戒心,应该不会派人跟着我吧。”
萩娘笑道:“寄奴谨慎点也是好的,再说了,你也算是个精明人,怎的能相信旁人表现给你看的那一面呢?只怕如今袁惟听了你的话,急得火烧火燎地便要回去给他主子报信了呢。”
臧熹坐回了姐姐身边,颇有几分疑惑地问道:“姐姐,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你和寄奴哥哥让袁师傅去接触那个可恶的南郡公身边的人?那不是增加了暴露你的危险吗,万一你又被他抓回去了……”
他自觉自己说的话很是不吉利,忙住了嘴,却用无辜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萩娘,一脸不解的样子。
萩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这个单纯的弟弟解释,却见寄奴含笑说道:“熹弟弟先前不是曾听过诸葛孔明的故事吗,却不知道其中有一出,你可还记得?虚者虚之,疑中生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
果然臧熹眼中透出了少许明悟,恍然大悟地问道:“你说的可是诸葛孔明的‘空城计’?”
寄奴见他总算明白了过来,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桓玄自持势大,故而明目张胆地在此地布置眼线,竟是把守住了会稽府衙以及出城的要道,这样下去,他一定早晚会发现,萩姐姐并不在官邸中,届时若是在会稽城内细细盘查,只怕我们也躲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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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徘徊(五)
他皱起了眉头,颇为自矜地说道:“若我们在京口,便是和他拼上一拼也无不可,如今却是仅有我们数人,又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还是稳妥一些,避其锋芒的好。”
臧熹并不笨,只是关心姐姐这才没想到这一点罢了,听他说到了此处,便自然而然地接着说道:“对了,如今你派袁师傅告诉他,会稽城内其实是很有些军队的,他行事也得收敛一些,也不敢真的喊打喊杀地去强行搜查会稽官邸。”
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桓玄心里是个十分有成算的人,若是听到了北府兵有异动,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定然是会郑重其事地对待此事。比起萩娘一个小姑子,对他来说更重要的自然是兴兵自立这样的事情,绝不会舍本求末的。要说起来,这也算是引开他的注意力,好让他集中精力到别的事情上去,免得整天想着怎么去找她抓她。
兵行险招,也是利用对于敌人心理的充分了解,才敢走的一步,并不是真的鲁莽行事呢。
萩娘想到这里,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忙问寄奴道:“都怪我,害得你们耽搁在这里,若是误了回军的日子,你们可是会受到责罚的?”
袁嶄嘴快,寄奴还没来得及拦住他便听得他说道:“自然是会受责罚的,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丢下女郎不管呢。”
寄奴责备地瞥了他一眼,袁嶄立刻收住了后面滔滔不绝想要说的话,闭起了嘴巴站在一边。
萩娘果然担心地望着寄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是我连累了你们,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比起那非亲非故的谢裕,还是你更加亲近些,谁知道……。”
谢裕是谢琰的堂侄,在古代也叫做“从子”,可见已经是十分亲近的血脉了,而她本意只是说自己和谢琰尚无婚姻之实,故而和谢裕攀不上什么关系而已,完全是客气客气而已的谦逊之辞。
虽说她本是无心之言,然而寄奴听到她说起谢裕时那种生疏的口吻,心中简直比吃了蜜糖还甜,顿时只觉得心花怒放,欢喜不已。
毕竟从军多年,他表面却仍是强作淡然,故作轻松地说道:“事有轻重缓急,若是我们只顾着自己的前程,而不顾你的安危任你离去,那才是君子不耻为之的呢。”
他见萩娘仍是面有愧色,忙安慰她道:“如今看来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试想,若是你真在谢内史的官邸之中,只怕现在还真是插翅也难飞呢。”
臧熹在一边亦是煞有其事地点头道:“那是自然,如今又没有战事,自然是姐姐的事情最重要了。”
他一脸无心无思的样子十分可爱,萩娘也忍不住微笑着说道:“如今熹儿也能保护姐姐了呢,真是了不起呢。”
臧熹显然没感觉到姐姐是在调侃自己,很是得意地微微红了脸,高兴地说道:“熹儿已经长大了呢。”
他继续问道:“对了,姐姐,刚才你还没说完呢,你是怎么从那坏人家里逃出来的?”
萩娘说到这事便有些不好意思,刚想继续敷衍搪塞,却见寄奴和袁嶄都专注地望着自己,显然也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咬咬牙,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递了过去,说道:“你自己看吧,这可是我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做的小玩意。”
原来早在她入住那四面环水的宅子的第一天,她便想好了自己出逃的方法。
臧熹接过那似布非布,似皮毛亦非皮毛的东西,疑惑地望着她,完全不明所以的样子。
萩娘红着脸说道:“这是我用南方一种稀有的动物,叫做‘海狗’的皮子缝制的皮囊,这东西即便是在建康城内,也是十分罕见的,若不是我哄骗桓玄为我弄来了,只怕此地也无人识得这东西,这皮毛的优点便是防水,我又是细细地缝了好几重,故而很是稳妥。”
她顿了顿,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水性并不好,然而囚禁我的那宅子却是周围都是水,我便用这其中一个最大的皮囊装满了空气扎起来,做成是个皮筏的样子,趁着夜色便偷偷游了出来,一路往南而来。幸好桓玄相信了我是往建康城去的,没有追来南面,我才能侥幸顺利地进了会稽城。”
也就是说,她可是不顾浑身湿透,夤夜抱着皮囊游了好几里地,这才堪堪游出了桓玄的势力范围之内的,若是被时下的贵女们知道了她这样的行为,只怕都会笑话她果然是出身低贱,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要知道,那时候可是极重礼节孝义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贵女们便是让旁人多看一眼都是失了身份,更何况这样抛头露面,虽说是并没有被旁人看见,但想想那个画面,便让人觉得实在是十分狼狈不堪的。
果然连寄奴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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