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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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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法蕴果然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似得,立刻便跳了起来,瞪着他反驳道:“我哪有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东西了?”
寄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目光正好落在她胸怀之处,正是她藏匿那血玉髓的地方。
她有些心虚,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道:“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觊觎别人的东西然后想要据为己有,本就是寻常之事,只不过看施行此事的人是谁罢了。”
那还是承认自己偷了呗……
寄奴笑道:“就在方才你说什么‘佛门至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必然是拿了的,这东西本就不常见,寻常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你却脱口而出是礼佛的宝物,若不是你垂涎已久,又怎会那么清楚呢?”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藏在裹胸的白绢里的?
这话就连竺法蕴都不好意思问出口,只能恨恨地瞪着他,不再去理睬他。
寄奴怎会不知道她所思所想,但见刚才那些人这样对待她,她都只拼命护住自己胸前,可见她胸前所藏的东西在她自己看来,比她的贞洁还要重要,除了那倾国倾城的宝物,还能是什么东西呢?
他并不再说话,而是继续快步前行着,远处的天色已有些微微发亮的征兆,这一行四人实在是太醒目,在路上若是被旁人注意到了便不妙了,他们必须尽快赶到山阴才行。
黑马似是知道他的心意,随着他的步伐前行,寄奴走得快,它便疾步跟上,寄奴走得慢,它便徐徐而行,始终不离不弃,决不离开他身边。
采棠无心无思地问道:“姐姐,方才我听那些人说你拿走了什么‘血玉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好处,竟然能够引得那么多人争夺它?”
竺法蕴面露犹豫之色,最终转身避开了寄奴的目光,缓缓地伸手拨开自己的衣襟,从里面偷偷地掏出一块温热的石头来,小心翼翼地张开手掌,送到采棠面前,说道:“你看,这就是血玉髓。”
采棠疑惑地望着那块不起眼的绿色石头,迷茫地问道:“这不是绿色的吗?为何叫做血玉?我还以为是红色的呢。”
竺法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个不识货的丫头,她无奈地说道:“你仔细看看,那绿色的石面上,是不是有着点点红色渗透,看起来就好像血滴在上面一样?”
采棠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那绿石虽是不起眼,但上面的确有着妖艳的红色星星点点,以绿石为底,更显得妖异无比,若是盯着它看,竟像是神魂为之吸引一样,不由自主地便被夺去了心神。
她眼中出现了一丝恍惚,竺法蕴见状立刻收起了那石头,严肃地说道:“这石头其实什么作用都没有,但是在会巫术的人手里,它的作用可大了,不仅能利用它操纵人心,甚至能知古识今,可说是无所不能。”
她顿了顿,这才恢复了那自矜的语气,得意洋洋地说道:“所以,我把这石头带回瓦棺寺去,也算是避免了有心人利用这宝物,为祸人间,是一桩了不起的大功德呢。”
采棠亲身经历之下,只觉得这石头的确是能扰乱自己的心智,闻言忙赞道:“姐姐,你做的对,连我这样研习过武艺的人都不知不觉有些走神,若是寻常毫无抵抗之力的人,自然更是容易被控制,亏得你把它给偷了,若是落在恶人手中,难免酿成大祸。
她说这话的时候煞是认真,一脸崇拜地望着竺法蕴,连竺法蕴自己都有些窘迫,忙不好意思地谦逊道:“哪里,哪里。”
竺法蕴转开不去看采棠纯真的眼神,目光落在了昏迷不醒的萩娘身上,问道:“这丫头怎么一直睡着,难不成是病了?”
采棠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萩娘昏迷也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怎的一点醒转的迹象也没有,然而她身体温热,面色红润,也不像是有什么异样。
她伸手抚了抚萩娘的面庞,只觉得触手滚烫,不由得“啊!”了一声,忙对寄奴说道:“寄奴哥哥,女郎似是在发热,脸上烫得很。”
寄奴原先几次观察萩娘的神色,都觉得她面色安详,又透着血色,所以根本没想到她有什么不对劲,只当是被吓坏了罢了,听采棠一说,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脚下更是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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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松风(一)
此时道边松风阵阵,仔细听颇有凄凉之意,然而逐渐地,却能听见远处传来清幽的铃声,不疾不促,徐徐而来,那声音悠然自得,如贤者之音,清远雅正。
竺法蕴自言自语地说道:“此是出尘之音,来者定然是位器量弘旷之士。”
众人自然而然地回头去看那来人,原来那铃声并不是有人弹奏的,只不过是系在马车上的小铜铃,自顾自地发出那清越随性的音律,反倒令诸人称奇不已。
即便是寄奴,都忍不住驻足看着那马车,只见那马车上并没有繁复的家族纹饰,不论是形制还是工艺,都和晋廷如今流行的样式完全不同,线条粗犷,十分大气。
策马之人是个穿着普通的青年男子,他亦是见到了黑夜中行路的众人,夜色中疾奔的寄奴,以及马匹上形色古怪的僧人和女子。然而他脸上毫无惊讶的神色,并没有做任何停留,更是没有询问这几人怎会不顾宵禁的律令夤夜出行,而只是微微地对众人礼貌地露出了笑容,便头也不回地驾驭着马儿继续前行。
采棠眼尖,看见了那车上的铜铃十分古怪,与一般的铃铛不同,竟然是圆筒状的,看似完全固定着没有任何的摇晃,却仍是能源源不断地鸣响着,不由得好奇地说道:“好古怪的铃铛,这样的铃铛竟然也能发声吗?”
寄奴亦是有些出神,若不是在这样匆忙的出逃之时,他一定要去询问一下这马车的主人究竟是谁,若是对方不嫌弃,他是很想结交这样随性风雅的主人的。
从仆人就能看出主子的心性,这样处变不惊,淡泊清和的家奴,怎么可能有一个不堪的主人呢。
然而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赶紧赶到山阴,寄奴放下这些纷乱的心事,继续提气飞身前行,然而他已经独自默默地飞奔许久,即便是体力耐力都不错,也实在是有些累了,不由自主地喘息了一下。
人力有时而竭,自古以来,还真是从未听说有人能在两三个时辰内徒步从会稽走到山阴的。
比起不通武艺的竺法蕴和后知后觉的采棠,还是那匹笨马最先发现了寄奴的异样,它立刻便呼啸着猛地收住了撒欢的脚步,定定地站在了原地,再也不肯向前再走一步了。
寄奴慢慢地调匀了自己的呼吸,不高兴地拍了它脑袋一下,问道:“怎么了,你是跑不动了?”
那匹黑马竟然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一副自矜的样子,好像在说:“不是我跑不动了,明明是你都快跑脱力了。”
虽是如此,但自从它停下来之后,不论寄奴怎么威逼利诱,好言劝说,它都不肯再走。
采棠说道:“我见那些马夫调教不听话的马,便是用鞭子抽,抑或是用小刀刺,牲畜毕竟是牲畜,寄奴哥哥,你和它多说也是无用啊。”
寄奴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自从见到这黑马的第一眼起,便觉得它颇能识得自己的心意,潜意识中,他已经没有当它是一头牲畜,而是自己的知己,是自己的朋友一般了。
要他下手对这样一位好友动粗,那怎么可能呢?
竺法蕴伸手探进那马儿的耳后,说道:“我对于调理马儿也颇有心得,此处是天门穴,若是狠狠刺激此处,便是再凶悍的马儿都受不住,若是你不介意,我便下手了?”
采棠和寄奴果然都敬畏地望着她,这女人太可怕了,什么旁门左道都懂,难怪刚才说若是这笨马不老实,便会下手整治它。
竺法蕴感受到了两人的目光,忙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抚着脸庞掩饰地笑道:“嘻嘻,这也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我在寺里的时候和马厩的师兄很是亲厚……”
寄奴摇了摇头说道:“让它歇一会吧,你们三人虽都是身娇体弱的女子,但毕竟行走了那么久,又没有水喝,它会闹脾气也是自然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那笨马便很是应景地喷着鼻子,呼出了阵阵热气。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这别扭的笨马不耐烦地伸出了前左腿,碰了碰寄奴的衣袍。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调理着自己的呼吸,方才一时心急,跑得有些猛,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若是再那样不管不顾地跑下去,只怕自己的身体真会支持不住。
采棠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寄奴哥哥,你走了那么久,也没喝水,怕也是累坏了吧,都是我们不好,没能体谅你的辛苦。”
原也没什么,寄奴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半点也不扭捏地承认道:“都是我平日修习不够,待要用到功夫的时候却是不成了,不得不调理一下气息才行,棠儿,我真是没用……”
采棠只觉得心疼无比,寄奴向来从不示弱,亦不会抱怨诉苦,此时却说得这样直白,可见是真的很是不妥,她立刻跳下马来,抓着他的衣袖说道:“寄奴哥哥,你去骑马,我来跑一会,我也会轻功,能跑上个……”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跑多远,不由得踌躇了半天,才说道:“跑上半个时辰应该是无妨的。”
寄奴忍不住笑道:“女子最是体弱,即便轻功卓绝之人,亦是不能耐久,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跑一炷香都是不错的了。”
说不定半柱香都不到,我便不行了……
采棠不由得默默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也不再逞强。
就在这为难之时,却听见刚才已经悠然远去的铃音,正顺着风向,逐渐地响了起来,竟是刚才那马车调头回来了。
众人正觉得诧异,不知道这马车的主人何以那么迅速便回来了,却见那赶车的家奴堪堪将马车对准了他们驶来,堪堪停在了众人面前,礼貌地说道:“我家主人吩咐了,若是诸位也是去山阴的话,可以让三位女眷上车同行,他自会避嫌。”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穿僧袍的竺法蕴,心里暗暗奇怪,主子是怎么看出这僧人其实是个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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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松风(二)
别说是他了,竺法蕴自己都很是奇怪,怎的这家主人就知道自己是个女子?
刘寄奴虽是心中讶然,但他直觉此人并非怀有恶意,沉吟了一番,他便毫不扭捏地答道:“多谢你家主子美意,我们的确是有急事要赶去山阴县,若是贵主不介意的话,便让女眷们同行吧。”
那家奴点点头,便取出了身边的脚凳,跳下车来,说道:“既然如此,便请上车吧。”
车帘一拉开,寄奴便见到了车内端坐着的男子,身着浅绛色华衣,高冠宽袍,想必便是那家奴口中的“主子”了。
他礼貌地躬了躬身,客气地说道:“多谢您的好意,刘某感激不尽。”
那名男子原先正在闭目养神,听他这么说,也没有任何动容的样子,只是挪了挪身子,示意诸女上车。
采棠为难地说道:“寄奴哥哥,我是个奴婢,自是没有大碍,若是被旁人知道女郎与这素不相识的男子同车,只怕对女郎的声誉有损。”
在她心里,萩娘是自家主子板上钉钉的内眷,陈郡谢氏是何等高门大族,谢家的内眷,就连名讳都是根本不外传的,比如谢琰的母亲,除了谢安和谢琰以外,就连府中诸人都不知道她的名讳,那个时代对于女子的闺誉避讳莫深,绝对是不能行差踏错的,更何况是和来路不明的男子同车呢?
她这话一出口,那御马的家奴都不由得气笑了,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还请诸位三思。”
在他看来,主子纡尊降贵请女眷上车已是仁至义尽了,这不懂事的小蹄子竟然还嫌弃自家主子是外男,当真是迂腐得可以,然而他自持礼数,并不曾将心里这些腹诽说出口来。
那车上的男子却是轻轻一笑,委婉地答道:“在管宁眼中金玉与石块瓦砾无异,在在下眼中,红粉娇颜亦是与白发枯骨无异,所以我才对我的家奴说,‘告诉他们,我会避嫌’,那不过是因为我自信自己的心智,绝对不会因为外物有任何转移罢了。”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侧过了身子,神色十分淡然,从容闲适,仿佛这些身外之物于他都是过往云烟,毫不在意的样子。
刘寄奴这才注意到,他一手持了一串念珠,另一手中捏着几株枯黄的蓍草,虽然看年貌不过是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动静举止却如老者一般沉静稳重,那双半张的眸子中如死水一般空泛,半点涟漪都没有。
然而,就在此时,那男子正巧瞥到了寄奴的面容,那双空洞的眸子竟似惊到了一般,猛地张了开来,原本细长的眼角都睁圆了,他竟是难以抑制自己面上的惊讶神色,口中念念有词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的计算怎会有错?这绝对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一番之后,又恍然大悟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继续自言自语道:“不错,的确是山阴,我没算错,我没算错,只是世事无常,难免有些阴差阳错罢了……”
寄奴不由得皱眉看着他,古人有云,动静皆宜,这男子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简直令人难测。
只见那华服男子面上一下子恢复了青年人那种活力,双眸炯炯地望着寄奴,露出了热切的神情,殷情地自我介绍道:“在下东莞郡人刘穆之,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这变化也实在太快了,刘寄奴和采棠都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只觉得这真是个怪人。
竺法蕴却毫不在意地笑着说道:“你们还没看出来吗,这是一位术士,只不过年纪有点轻罢了。”
也只有这些身负异能之人才会这样神神叨叨,对于自己在意的人尊崇无比,对于其他人则是视若无睹。她在瓦棺寺见过一些类似的能人,有的是久负盛名,有的则是深居隐逸,根本不为外人所知,但是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完全的自我,完全的不顾旁人的目光。
这男子手上拿着的正是卜卦用的蓍草和念珠,不需要用算珠就能卜算,可见他已是术者中的佼佼者。
她很是自来熟地上前自我介绍道:“我是瓦棺寺的竺法蕴,你可曾听说过我?”
刘穆之竟是对她怪异的打扮和与身份不符的嗓音视而不见,不屑地转开了眼,完全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术士自秦汉开始就是一种职业,曾经十分重要,但是在两晋时期已经只是寥寥了。
与方士不同的是,术士主要精于卜算和风水,而方士却是炼丹修仙,寻求永生,在这个醉生梦死,动荡不安的年代,由于五石散的盛行,方士和炼丹术得到了进一步发展,而术士已经差不多要绝迹了。
这种职业一般都是至亲单传,所以才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失传。
刘穆之专注地观察着寄奴,他早就算到,今天会在山阴遇到未来的帝王,而他方才在路上的时候,不过是心血来潮随便算了一下,便算到这四人亦是前往山阴,然而却是吉凶未卜,就连自己都算不出这几人的命运,这才请他们上车,想要结识一下而已。
谁知道方才自己睁眼一看,那姓刘的男子的面相,即便是稍通相术之人都能看出,那绝对是不容置疑的王者之相,端正庄重,又有着无比威严,却不知怎会这般狼狈地在官道上狂奔。
英雄起于微时,自己终于抓住了所有术者千载难逢的大好机遇,在未来帝王还没崭露头角的时候便遇到了他,若是自己能牢牢地抱紧这颗大树,什么名利双收都是小事了,只怕自己会名垂青史都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客气地说道:“哎,阿薰,怎么还不请她们上车,我和这位刘郎一同骑马便是了,几位女眷请上车,圣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我怎能和刘郎的内眷同车呢,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那被叫做“阿薰”的家奴亦是长大了嘴巴,讷讷地望着他,很想提醒他一句:“刚才是谁说视金玉如瓦砾,不用避讳女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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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松风(三)
刘寄奴无奈地看着他三步并作两步下了车,又亲切地握住了自己的手,不由得想起了亦是一见面便待自己十分殷切的王谧,苦笑着问道:“您为何如此前倨后恭?竟是令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刘穆之立刻纠正道:“请您千万不要用敬语称呼在下,对了,请恕在下冒昧,您的名讳是?”
刘寄奴见萩娘已经被采棠扶上了车,这才放下心来,回答道:“我姓刘,叫刘寄奴。”
刘穆之闻言皱眉道:“不好不好……”
他见刘寄奴面色不善地望着自己,忙改口道:“在下该死,这不是说您的名字不好,而是这名字一听便是个孩童躲厄的贱名,若您不期望立身处世也就罢了,若是将来您……建立了功业,还用这小名,实在是太过有失威严了,不如改个大气些的名字更好呢。”
他好容易才忍住了,没说成“若是将来您当上了皇帝……”
要知道如今司马皇室尚在,随随便便说这种话,简直是和谋反无异。
这话正巧说到了刘寄奴的心坎上,他心心念念便是要做一个不输于谢琰的,名重一时的将帅,当下便点点头道:“您说的没错,只是这是大事,我还得回家去问过家君才行。”
刘穆之又连声告罪道:“千万别用‘您’来称呼在下,在下愧不敢当。”
刘寄奴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不敢去询问王谧为何这般善待自己,却见刘穆之和王谧一样,都是一见自己的容貌便恭顺无比,便试探着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呢?您本就比我年长,又于我有恩,不管怎样我都应该对您使用敬语呢。”
刘穆之怎能实言相告,他忙打哈哈道:“这个,我一见您便心生仰慕之情,愿意为您效劳,至于原因,您以后迟早会知晓的,如今我只能说,天机不可泄露。”
他见寄奴还想问,忙说道:“您不是想要赶去山阴吗,再不上马,可就迟了。”
寄奴原本只是不想让旁人见到竺法蕴那怪异的打扮,如今既然几女都在车内了,他也不必那么着急赶路,然而萩娘却是身体不适,在那个年代,发热这种症状却是可大可小,弄得不好便是致命的热病,所以还是要尽快赶到山阴找医生才行。
他点点头,忙翻身上马,却猛然想起来这黑马已是走不动了,不由得为难地抚摸着它的脸颊,鼓励着说道:“马儿马儿,辛苦你了,烦你加把劲吧,到了山阴我便给你找水草。”
谁知那黑马竟是神骏无比,马车起动的时候,虽是四匹马驾车,它也完全没有赶不上的样子,安步当车地神态十分悠然自得,惹得寄奴心喜无比,笑道:“真是匹好马。”
刘穆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取出了纸笔,煞有其事地记录着:“隆安二年,五月十二,赞其马,其马玄色,目间有白鬃,名曰……”
写到这里,他不由得问道:“刘郎,你这匹好马叫什么名字?”
刘寄奴不疑有他,下意识地说道:“这马还没名字。”
他想了想说道:“这匹黑马甚是善解人意,我想,今后就叫它灵慧好了。”
刘穆之忙赞道:“不错不错,真是好名字。”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的纸上写下了“灵慧”二字,心满意足地笑了。
等着吧,等到这刘家小子称帝的那一天,自己这“帝王起居注”定然能大卖特卖。
他简直是乐得嘴都合不拢。
会稽山阴,那可是个令人神往的地方,当年王右军在山阴兰亭遍邀名士好友游宴赋诗,并写下了名垂千古的《兰亭集序》。
就连王羲之自己,都只是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兰亭集序》被时人拿来和石崇的《金谷诗序》相提并论,听到别人把自己和石崇相提并论,则欢喜之色溢于言表,而根本没想到千年之后,何人又知什么《金谷诗序》,何人又知石崇?所有的人都只知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而已。
史可鉴人,人亦可鉴史。
孰轻孰重,孰贵孰贱,自有后人定论,又岂是时人之眼界所能预见的?
有了刘穆之的车马,一行人果然很快便抵达了山阴。
幸而山阴县不过是个小小县城,不像会稽那样还要叫开城门才能入内,其时朝露凝洁,正是日头初升的时候,许多农人已经起身下地,见到这一行人的车马,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寄奴无奈地看了看口沫横飞的刘穆之,此人一路上嘴就没停过,若是再和他说下去,只怕自己的祖上儿时逸事都会被他套问出来了。
他指了指山阴县上很是显眼的一家客栈,说道:“刘兄,不如我们就在此处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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