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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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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了指山阴县上很是显眼的一家客栈,说道:“刘兄,不如我们就在此处歇脚吧。”

    刘穆之很是自矜地含笑说道:“刘郎,若是不嫌弃的话,在下在此地已备下了宅院,虽是十分简陋,但还不如去在下别院中小住一番,您还带着女眷,总比在外抛头露面的好。”

    这么说也很有道理,然而寄奴看了看刘穆之身上的华衣以及车马上贵重的装饰,料想那所谓“简陋”的宅院想必也是十分舒适的,自己倒是住哪里都可以,然而萩娘在病中,自然需要侍女们照顾妥帖,就是领了他这个人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面有赧色地点了点头,抱拳行礼道:“多谢您了,此番得您不断相助,实在是刘某的幸运,您的好意,我定然会铭感于心。”

    铭感于心就对了。

    刘穆之顿时眉花眼笑,比吃了五石散还欢喜,笑吟吟地说道:“在下与您一见如故,不要说这举手之劳了,便是为您赴汤蹈火,在下也是绝对不会皱一皱眉头的。”

    寄奴难以察觉地皱了皱眉,这刘穆之说话也太夸张了,不过是萍水相逢,他为何这般交浅言深?

    然而毕竟对方满满的都是善意,他也不是拘于细节之人,当下便和刘穆之去了他的院子。

    果然这“简陋”的宅子也比京口刘寄奴自己的家要大许多了,刘穆之在自家家奴面前,自是收起了那副谄媚的嘴脸,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沉静模样,淡淡地吩咐着家人为寄奴和萩娘等人安排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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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山阴(一)

    竺法蕴忙提醒他:“还有我呢,我可不是你这刘郎的内眷,你难道就不安排我住下了吗?”

    刘穆之先前都对她不屑一顾,此时才正色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对家奴说道:“再去安排一间上房就是。”

    竺法蕴笑道:“你这小术士,为人倒也不错,我这高僧便承你的情了。”

    刘穆之若有所指地说道:“僧非僧,俗非俗,只是缘分未至罢了。”

    这话说得大有深意,竺法蕴当下便上前拉着他的袖子说道:“你这什么意思,说说清楚,你是不是算到我的命运了?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刘穆之白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竺法蕴为之语塞,她自己也是方外之人,自然明白这些方士术士的禁忌,泄露天机不仅要折寿,弄得不好还会遭天劫,所以历来那些准得离谱的预言,从没有直白地说出来的,都是委婉地暗示而已。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也不再勉强他,而是不甘示弱地回了他一个白眼。

    寄奴坐在萩娘塌边,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只觉得心中焦灼无比,他抬眼对刘穆之说道:“您可知周围有什么良医,萩娘……恩,内子似是病得不轻,还请您差个医者来探视下来才好。”

    似是因为感觉到了手上的温暖,抑或是萩娘已经烧迷糊了,她像是在反驳寄奴的话似得,堪堪从嘴里吐出了依恋的呼唤声:“琰郎……”

    幸而内院中的下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早就都被刘穆之赶了出去,然而这一片寂静中,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萩娘所说的话,那两个字,充满了爱怜,充满了期待,又无比地缠绵悱恻,除了深爱之人,绝对不可能这样呼唤旁人。

    似是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的寂静,所有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心中飞快地转动着。

    寄奴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尴尬地转过了脸,不去面对刘穆之和竺法蕴疑惑的神色。

    采棠亦是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摸了摸萩娘的额头,赶紧打破这尴尬沉默,焦急地说道:“寄奴哥哥,女郎的身体似乎比刚才更热了,不如我先去给她打些冷水来敷额吧。”

    刘寄奴默然地点了点头,却觉得心中微凉,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消融。

    即便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竺法蕴,都没能说出她心中的疑问:“琰郎是谁?为何你的妻子会呼唤别的男人的名字?”

    刘穆之更是飞快地思索着,很快便下定了决心,咬咬牙说道:“刘郎,在下虽是精于术算,但亦是粗通医术,若是您允许的话,便让在下为您这位……内眷医治如何?”

    他是何等聪明之人,自是早就看出了这个昏迷至今的小姑子在寄奴心中的地位。

    从她红红的面色和昏迷不醒看来,这病症是热病无疑了,这种病可大可小,医得不好便会死人。

    他原本可以随便找个行脚游医来症治,不管治好没治好,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而如今他开口担下了这责任,便是孤注一掷了,若是能救了这刘郎的心爱之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是节节高升,反之,若是她死在自己手上,那可就是结缘不成反变成结仇了。

    他对自己的医术没什么信心,他只是对自己的命运很有信心,早在儿时父亲便曾经告诉过他,他不仅有着王佐之才,更是有着王佐之命,所以他一定不会失败的。

    寄奴心乱如麻,根本没注意到他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听他说了会医,忙欢喜地答应道:“多谢您了,由您亲自诊治,我也放心了不少。”

    刘穆之紧张高悬的心轻轻放了下来,他颇有风度地上前,客气地说了一声“得罪”,便取出了自己的丝帕覆在了萩娘的手腕上,煞有其事地搭起脉来。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故而他也就不再有什么避讳,专注地打量起面前这沉睡的女子来。

    如今萩娘已是十六岁了,然而她眉目清秀,肤若凝脂,再加上身材娇小,看上去倒像是年岁颇小,与寄奴正是十分合适的一对佳侣。

    在术士眼中,自然不会关注这女子是否肤白,是否妩媚,他所专注的只是人的面相骨架,但见这女子额高且眉间开阔,正是雍容之相,不愧是刘郎中意的女郎呢。

    然而面相中最重要的还是人的精神气宇,这却必须等她清醒过来才能看明白。

    他一边把脉,一边暗暗地思索着,这女子和刘郎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去问刘郎本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自己还不嫌命长。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端着水盆进屋的采棠,对了,看这丫头的神色,定然是对内中详情知道得清清楚楚,问她就对了。

    庸医医人,良医医心。

    若是能将此事办妥,自己还怕不能成为刘郎的心腹吗?

    想到这里,他面上又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看着刘寄奴期盼的目光,他忙收回手,安抚他道:“没事没事,不过是发热罢了,我这就去命人熬药,最迟今晚,夫人一定能醒来的。”

    他这般称呼萩娘,刘寄奴不由得尴尬地咳了一声,瞥了一眼采棠,解释道:“抱歉,是我没说清楚,我与萩娘尚未成婚,只是我们已有婚姻之约,为免分说麻烦,权且称为内子而已。”

    刘穆之见他对自己这般坦诚,欢喜无比,忙不迭地答道:“在下理会得,理会得,我自会去吩咐那些侍女们,不让她们胡言乱语。”

    刘穆之起身对寄奴笑道:“就请您家这位侍婢和我一起去煎药吧,我这的侍从粗手笨脚的,只怕误事,还是让您的侍婢来看管着,也好放心。”

    他说的侍婢自然是采棠,采棠忙放下水盆,把帕子递给寄奴道:“寄奴哥哥,那我去帮忙看着女郎的药,你来为女郎冷敷一下额头吧。”

    寄奴点点头,只觉得心中乱糟糟的,机械地拿起那帕子,便放入了水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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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山阴(二)

    刘穆之客客气气地引着采棠出来,温和地套问道:“看你和你家主子这般亲近,可见是自小在刘家当差的吧。”

    采棠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只能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是女郎的贴身奴婢,女郎和寄奴哥哥早就认识了,自然是十分熟捻的。”

    刘穆之一愣,他原以为采棠是刘寄奴的亲信,却实际上竟是那女子的奴婢,这么说来,那女子竟是和刘寄奴有着青梅竹马的缘分,更是值得重视了。

    他略一思索,便笑嘻嘻地说道:“原来如此,那我也先顺便祝贺你了,待你家女郎与刘郎成亲之时,你也算是喜上加喜了。”

    当时的风俗,士族女子的陪嫁丫鬟,尤其是贴身丫鬟,多半会在嫁人的时候作为媵妾一起陪嫁,一起侍奉主子的夫婿,一方面是因为陪嫁丫鬟好掌控,可以作为主母在夫家的助力,另一方面,也是一种风气习俗。

    采棠再怎么单纯也不可能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然而她却是正好被说中了心事,不由得害羞地粉了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可能呢,我们女郎……”

    她原来想说,女郎是绝对不会嫁给寄奴哥哥的,她肯定是要和谢琰成婚的,然而这几日听到的消息,以及寄奴对待女郎的态度,又让她不那么确定了。

    她不由得踌躇了一下,后面的话就没有再说出来。

    刘穆之不仅精通术算,更是精通算计人心,见她欲言又止,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这刘郎心爱的女子,显然并不是一颗心都牵系在刘寄奴身上,那所谓的“琰郎”,绝对不是刘寄奴的别号或是昵称,定然是另有其人。

    他见采棠害羞的样子,再联想方才她注视刘寄奴的眼神,当下便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她的心思,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那位女郎心中所恋慕之人又是谁呢?

    他故意挑拨道:“难道是你家女郎心眼太小,竟是连你都容不下?”

    采棠不由得失笑,想到萩娘几次三番对自己的鼓励和亲昵,她露出了开怀的笑容,忍不住说道:“你这怪人尽是胡说,我们女郎才不是那样的人,她还常常撮合我和寄奴哥哥呢。”

    她说了这话,便觉得更是难以自圆其说,不由得补充道:“我们家女郎,其实并不想嫁给寄奴哥哥的,寄奴哥哥自己也是知道的,当初他们的婚事也完全是阴差阳错才会定下来,更何况双方长辈都没有交换过信物,根据律法,是根本不算数的。”

    原来就以为是很复杂了,想不到那么复杂,刘穆之觉得被她一口一个寄奴哥哥都要绕晕了,他惊讶的表情都不用装,自然而然便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竟然还有这等事?”

    他似是自言自语地叹息道:“想不到似刘郎这样的少年英雄,竟也有不得志的时候,这女郎究竟是心有多高,竟是连待她这样情深意重的刘郎都看不上,奈何,奈何啊……”

    采棠面露得色,自矜地说道:“那是自然,我们女郎是要嫁给陈郡谢氏的主子的,虽则寄奴哥哥也是十分难得的出色男子,然而在谢家芝兰面前,自是黯然失色了。”

    她说完立刻按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是看你待我们那么好,才都告诉你的,若你是君子,便不能乱嚼舌根。”

    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怎的在这个什么刘穆之面前,自己竟是完全忘了苏合平日的敦敦教诲,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外说,完全的口无遮拦。

    刘穆之却是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虽是难掩心中的惊讶,却还是不动声色,微笑着收起了怀中仍在散发着可疑香味的玉瓶,点头保证道:“没问题,我定然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即便是刘郎本人问我,我也绝对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

    采棠傻傻地点点头,完全没发现自己竟是被偷偷地算计了。

    她坐下看着小侍女们煎药的时候,刘穆之已是到前院转了一圈,吩咐自己的手下去探听陈郡谢氏族中的消息,从这小侍婢的话中,他已了然了一切前因后果,眉目间满满的都是自信从容之色。

    成就姻缘的确是难事,然而,拆散一对相隔甚远,身份不相匹配的男女,那还不简单吗?

    内院中,寄奴拿起了那块湿漉的帕子,竟是都没有绞干,便想往萩娘额上放。

    竺法蕴原就怀着满腹的疑问,想要找机会和他攀谈,见他这样神不守舍,忙冲上前去,夺过了那帕子,说道:“你在想什么呢,这帕子都没绞干呢,你这笨男人还是走开点,我来照顾她就是了。”

    寄奴这才回过神来,歉然道:“对不起,幸而你发现得及时,不然只怕萩娘又会受凉了。”

    竺法蕴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问道:“我还没问呢,你们先前在会稽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般狼狈地逃了出来?”

    寄奴果然不愿深谈,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

    竺法蕴看似粗鲁,照顾起病人来却是很有一套,只见她轻轻地绞着那帕子,让那帕子不至于滴水,又很是湿漉,这样放在病人的额头上能够让她感受到无比的清凉,又不会湿了衣襟。

    寄奴见状不由得赞道:“果然女子毕竟是比男子要细心得多,即便是你也一样……”

    什么叫“即便是我”,竺法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嘴上却答道:“我从小就是最小的师弟,自然照顾病人这些活也不是没干过的,后来轮到我当师兄的时候,我师父竟然说已经没什么可以教我的了,让我出寺去度化众生,简直是无情。”

    寄奴听着有些不对,忙问道:“你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叫做‘出师’吗?多少僧人直到白发苍苍都还没出师,你年纪轻轻就有了这样的成就,竟然还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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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山阴(三)

    竺法蕴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好像是吧,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呆在寺里,能奴役那些小师弟们,该有多么有趣啊!”

    她兴高采烈的神情很是可爱,寄奴牵动了一下嘴角,淡淡地说道:“难怪你师父要赶你走了。”

    竺法蕴见他好不容易神色有些松动,忙趁机问道:“喂,你这妻子是不是你拐跑的?怎的方才她唤的竟然不是你的名字?”

    寄奴面色一黑,神情立刻黯淡了下来,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氛,竟是令人不由得窒息。

    竺法蕴慌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待一个对你无心的女子,实在是有些可惜。”

    寄奴稍稍收敛了一些凝重的神色,略带疑惑地望了她一眼。

    竺法蕴解释道:“你想这人生一共也就那么数十年,若是你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了身边那么多可爱的女子,那不是很没意思的事情吗?及时行乐,那才是为人处事的真谛啊。”

    寄奴摇头道:“你不明白,萩娘,她对我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与之我,并不是简单的男女情爱,她是我心中觉得最为安宁的所在,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无所畏惧。

    这样的话,他没办法对这个初识的女子说出口,即便她真是个得道高僧也不行。

    他只能又说了一遍:“你是个出家人,你是不会明白我的这种感情的。”

    竺法蕴怜悯地看着他线条美好的眼眸和紧紧抿着的双唇,没有说话。

    不知是刘穆之这个半吊子的游方术士的确是有些真才学,还是其实萩娘的病原本就不重,在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萩娘果然慢慢地张开了眼睛。

    看着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床榻,她几乎以为自己又一次穿越了。

    然而当她紧张地半倚起身子时,便看到了趴在床脚,已经睡着了的寄奴,不由得心中一松,紧绷的神经舒展了开来,软软地靠在了一边的软垫上。

    寄奴原本就是习武之人,她稍一动作便就醒了过来,抬眼见萩娘坐了起来,不由得开怀地笑了,露出了熟悉的依恋的神色,高兴地说道:“萩姐姐,你醒了。”

    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抚摸萩娘的额头,想要看看她的体温退下去没有,可是萩娘立刻将头转向了一边,避开了他的手。

    寄奴有些尴尬,讪讪地收回手去,默然道:“对不起,先前你烧得很重,我便没那么拘泥这些细枝末节,如今你既然醒了,我……”

    他站起身来,讷讷地说道:“我去唤棠儿来服侍你吧。”

    萩娘原本也只是下意识的举动,见他一副受伤的神色,忙笑着拉住他的手,亲昵地说道:“怎的你也要同我生分吗?”

    寄奴的小脸微微泛红,幸而他如今肤色较暗,掩盖住了他羞涩的神情。

    他摇摇头道:“萩姐姐,你感觉有什么不适吗,你可知道,你已经昏迷了大半天了,从昨夜开始,你就一直在发热,睡到了现在。”

    萩娘听他说起了昨夜,立刻便想起了前一天晚上那危急的情况,她是何等聪明之人,自是早就想到了那火不单单是简单的火势而已,立刻便皱起了眉头,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寄奴忙阻止她道:“萩姐姐,你要去哪儿?”

    萩娘认真地说道:“寄奴,会稽官邸会起火不是偶然,若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如今我们都很危险。”

    她没说出来的话是,更危险的是陈郡谢氏,那主谋之人绝对不会是简简单单放个火就罢,一定是有后着的,不仅是针对谢裕,更是针对整个谢氏家族的,一旦谢裕处理得不好,便会酿成大祸。

    寄奴忙劝道:“萩姐姐,我们已经不在会稽了,我昨夜就和棠儿一起,带着你连夜出城了,如今我们在会稽南边的山阴,这里很是安全,你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就是了。”

    萩娘果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焦急地说道:“那会稽城中的情况怎样了,你可知道?”

    寄奴老实地摇了摇头,他也曾想要回去会稽看看究竟,然而萩娘没有醒来,他是怎么都没办法放心离开的,更何况这刘穆之看似好心,毕竟也是初识之人,未必能完全信任。

    萩娘听他这样说,反而更是着急了,原本她见自己和寄奴都好好的,便觉得这会稽城中就算有什么变故,也不是那么紧急,还是可以徐徐应对的,如今自己却并不是在会稽官邸内,那会稽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势,自己就是完全都不知晓了。

    她不由得责备地瞥了寄奴一眼,埋怨道:“你怎的也不去探听一下?”

    这可真是冤枉好人了,若不是他全副心思都在萩娘身上,如今只怕人都不在这了,而她却反过来责备他,寄奴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咽下喉头的酸涩之意,避开了萩娘的视线。

    刘穆之在门外听得着急,简直就想跳脚,这不识好歹的小姑子,竟然这么对刘郎说话,偏偏这刘郎忍气吞声的,半句重话都不敢对她说,简直是急死人。

    女人就是这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样不懂事的小蹄子,就该把她按在地上打屁股,好让她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才对。

    他忍无可忍,当下便打帘子走了进去,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您醒了,看来我这汤药还挺有效的。”

    寄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幸而此人进来打岔,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和萩娘解释好,虽则他一向自诩坚毅,却不知为何在萩娘面前显得格外地脆弱,方才被她这么一指责,自己若是分辨的话,只怕眼眶中的泪水都忍不住要流下来了。

    刘穆之受了他的鼓励,便再接再厉地上前说道:“我是此间的主人,名叫刘穆之,因和刘郎一见如故,这才邀他小住几日,女郎也不必客气,还请直接差遣此处的奴婢们便是。”

    萩娘虽然还是十分虚弱,但还是敛衽为礼,客气地答道:“真是多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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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山阴(四)…………重发

    刘穆之得意洋洋地还了个礼,正打算教育教育这不懂事的小丫头,什么叫夫为妻纲,什么叫三从四德,定睛一看,却见这女子秀眉凤目,白净的小脸竟是不怒自威,正正经经便是一副母仪天下的派头,他的舌头不由得立刻便打了结,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

    他几乎是马上便发现自己失言了,恨不得能跪下来谢罪,却觉得脚下根本动弹不得,竟是心中发虚,十分失态。

    萩娘疑惑地看了寄奴一眼,那意思显然是,这人什么情况?怎么傻乎乎的?

    寄奴也是不明就里,王谧也好,刘穆之也好,这些平日看似淡定的人,见了自己就跟见了鬼似得,一副古古怪怪的神色,但又并非恶意,真是令人完全不能理解。

    刘穆之此时好不容易捋直了舌头,憋出了一句:“您请好好休息。”便装作镇定地转身出了屋子,一走出房门,便飞也似的离去了。什么,你问他是急着去做什么?自然是去前院,找人问话去了。

    萩娘傻傻地望着那晃动的门帘,迷茫地问道:“寄奴,这人是什么来头,怎么看上去,这么……这么不庄重?”

    寄奴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竺法蕴说他是个术士,就是能掐会算的那种人。”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看上去神神叨叨的。

    萩娘又问道:“竺法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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