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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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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公平了!!!
只能用那个了,她倒不信那个东西,王夫人还能说是自己给的,那可就把王谢两家百年世家的清誉给毁了,那是决不能够的。
郑氏变幻莫测的神色后下定决心的表情落在萩娘眼中,她暗暗着急,该来的还是要来。只是这一回,谢璎是帮不到她了。
郑氏向严妈妈说道:“严妈妈,把经常来家里问诊的李夫子请进来吧。”
谢璎也发现了萩娘略显烦恼的神色,只是她还不明所以,因此只能静静地坐等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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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对质(五)
慈眉善目的李夫子走了进来,看见萩娘的时候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萩娘小时候也是由这位女夫子看诊的,多少有些情谊,只是这事关重大,绝不是随便可以糊弄过去的。
郑氏向着臧俊说道:“夫君,这几个小瓷瓶都是在萩娘的西苑搜出来的,妾身检查过里面都是一些草药的粉末,因为不知道用途,所以想请李夫子来帮忙看一下。”
萩娘四下里看了看,还好崔妈妈并不在。要是崔妈妈跳出来哭着喊着说什么“这些草药都是我自己的,与我们女郎毫无关系”什么的,那可就全完了,自己这罪名板上钉钉地就坐严实了。古代最麻烦的就是通消息难,什么手机微信的都没有,传信基本靠嘴,哎……
那边李夫子已经装模作样地开始辨认草药了,她分别嗅了嗅气味,便指出其中一瓶装的是“草红花”,在座都是不懂医的,连臧俊都不知道这是用来作甚的。
李夫子挪开眼睛,看着地面,轻轻地说道:“此药可活血通经,祛瘀止痛。”
这是极为文雅的说法了。
郑氏冷笑道:“您有所不知,这红花多是后宅妇人管理妾室之用,只需灌下那么一碗,便可让妇人得不了子嗣,十分霸道;若是已经怀孕的妇人,沾惹了一星半点,就容易滑胎。这种肮脏的药材,大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居然也有,可见她居心叵测,阴狠异常。”
臧俊却没被她绕进去,他说道:“你这揣测着实恶毒,女夫子也说了,此药活血祛瘀,用于治疗外伤也是正常的。正如你说的,大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懂得后宅阴损之事?”
郑氏不再说话,示意李夫子继续。
李夫子将剩下几瓶药材的粉末分别取了一点用开水泡开,指着那药粉纷纷下沉的碗说道:“此药名为萝芙木,是滇地一种特有的药材,有微毒。”她犹豫着说道:“此药的汁水和在酒中,无色无味,却能迷情……”
这下不仅是臧俊,连谢璎都傻眼了。
郑氏得意洋洋地说道:“夫君,这等偏门的草药,妾身听都没有听过,更别说亲眼所见了。李夫子所言着实危言耸听,不知您是不是再寻个旁的夫子来确认一下才好,免得误会了大娘。”
萩娘反唇相讥道:“母亲此言差矣,萩娘闺中女子,自幼饱承庭训,知书识礼,怎会用此迷情之药?母亲难道真的以为萩娘与人私相授受吗?此事随便找个妈妈来一辩即知。”
郑氏不为所动,平静地说道:“此药我并没有以为大娘用在了自己身上,正如大娘所说,闺阁女子根本不需要此药,而这个被下药的人……”
她转眼看向了臧俊,问道:“听闻夫君将翠环收房那一日,正是先喝了翠环奉上的菊花酒,可有此事?”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众人好奇的目光纷纷投向臧俊,只看得他老脸微红,讷讷不能成声。
臧俊尴尬的神色无异是最好的答案,在场的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正如萩娘曾说过的,指点翠环去亲近自己的父亲,确实并不是什么大错,甚至还可说是“子爱利亲谓之孝”,是大大的好事。
而给自己的父亲下迷情药,这可就是耸人听闻的大事了,是严重的有违孝道。
这种内宅之事一般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各府下人的知情人一般也都把嘴闭得牢牢的。因此官府从未判过这样的案子,类似的事情也很少听说,只是郑氏如果掐着她不放的话,难免鱼死网破,大家都落不到好。
谢璎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实打实的是臧家的家事,更何况本朝极重孝道,便是到了金銮殿上,若此事是真的,也一样说不过去。虽则她是为了对萩娘曾经的一番欣赏而前来相助,又因为哥哥的一串佛珠泄露的隐秘而决心护萩娘到底,但这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她的身份也决定了她没有立场包庇此事。
萩娘这会却十分淡然,她脸上宁静的神色倒不是装出来的。她不去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而是大声地为自己辩解道:“母亲所言,着实让萩娘骇然,母亲竟然以为萩娘恶毒至此,要用这般下作的手段去摆布自己的亲生父亲吗?还是母亲自己曾有过类似的想法,才会以己度人,以为别人也会行此下作之事呢?”
她说得十分义正言辞,郑氏却不以为然。
萩娘微笑着向着李夫子问道:“夫子博闻广记,自然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不知这萝芙木和酒喝下后,除了意乱情迷之外还有什么副作用吗?”
李夫子正色答道:“此药确实是有少许毒性,又兼药性猛烈,因此五、六个时辰内,都会引发头晕,脑胀的后遗症,时而还会鼻衄。”
鼻衄,就是流鼻血的意思。
萩娘望着臧俊,他迷茫犹疑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清明,连忙作证道:“虽则我喝了那酒,但收朱姨娘之事的确是我自己的意愿,之后也神清气爽,并没有任何不适。”
他十分后悔一时间相信了郑氏的话,竟然怀疑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愤愤地对郑氏说道:“以后这种没有根据的猜测不要再胡说了!”
郑氏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在她看来,自己洁身自好的夫君会莫名其妙地收了翠环,肯定是有原因的,在搜到了萩娘院中的草药后,联系到那日翠环从萩娘院中带了一壶酒去找臧俊的情况,她几乎是立刻就肯定了臧俊是中了药物才会不能自控。
谁料想,臧俊根本就是对翠环早已有意的,亏自己还给他找了各种理由。
郑氏的心好像被油煎炸着一般,又是心酸又是心痛。她想到翠环那年轻明媚的脸,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子,想到自己年少时与臧俊和美的点点滴滴,突然喉头一热,涌上一股腥甜。
她按住嘴,硬是把自己所有的苦都咽了下去,并示意李夫子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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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订亲(一)
这种后宅私密,李夫子一个字都不想听。
只是郑氏的手段软硬兼施,又不是让她弄虚作假,她只能咬咬牙继续。
只见李夫子取出一个瓶子里的少许粉末,直接放入口中咀嚼,又赶紧喝了口水全部吐出,说道:“这味药十分珍惜,是产自南蛮的一种菌类,名叫‘披彩衣’,有剧毒。如果是新鲜的菌子,直接食用少许就会毙命,晒干的粉末在燃烧之后,有强烈的致幻作用。”
郑氏紧张地追问她:“燃烧这种药粉之后,闻到的人是不是会产生强烈的幻觉,并且会不由自主地胡言乱语?”
李夫子点点头,说道:“正是。这种致幻的药物会迷惑人的五感,因此有些人闻了会如痴如狂,足颠身舞,有些人会看见一些虚妄的景象,有些人会滔滔不绝,口不能停。主要还是看吸入了多少烟雾的关系,而且这烟雾没有异味,反而是十分芳香的气息,因此甚难察觉。”
郑氏一脸凄然地望着臧俊,幽幽地说道:“夫君,妾身怀疑大娘在当日请了道士作法的时候,在房内的香料中加入了此味药物,骗得妾身说了一些让您误会的话,还请阿郎为妾身做主啊。”
臧俊想起那日有桃那清晰的面容,不由得说了一句:“怎么可能……?”
郑氏委委屈屈地跪了下来,正色道:“这些珍稀难得的怪异草药,都是妾身亲手从大娘的院中搜出来的,如果只是那么一种,还可以说是小孩子不懂事,不小心带了些脏东西回来。而这些草药都收藏甚秘,又各有各的奇异功效,要说是巧合,或者说大娘全然不知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便是阿郎有私心,要袒护自己的女儿,也要考虑到妾身的处境。妾身是您的正妻,又因此被您误解,满腹的委屈都不知道怎么诉说,此事定要请阿郎为妾身做主,还妾身一个清白,决不能轻易模糊了去,让妾身蒙受不白之冤。”
臧俊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不由得动摇了。他看着自己妻子苍白的脸,想起多年来她从没有改变过的温柔和爱重,伸出双手扶起了她,感叹着说道:“七娘,你又是何苦……?”
郑氏扶着他的手,就势倚在他怀里,享受着自己渴望已久的温存。她忍不住自己心酸的泪水,伸手抹了抹,仰起自己有些残的妆容,凝视着自家夫君的眼睛,这种强作庄重的样子,落在臧俊眼中,颇有几分可怜可爱,他不由得为她抹干了泪,对她安慰地微微一笑。
这笑容已是久违了的,郑氏只觉得心花怒放,她激动之余并没有忘记正事,只是此时必须得见好就收,不依不饶地追究萩娘的责任绝对是让臧俊两难的下策。
她微笑着对臧俊说道:“阿郎可是误会妾身了,妾身虽一直被大娘误会,却并不敢有少许怨恨。只是家中尚有幼子,如今阿郎又有了朱姨娘侍奉,早晚也会有更多子嗣,妾身只担心大娘人大心也大,又其实是年少不经事,因着对妾身不满,于不经意间误伤了其他孩子们,却不是无法挽回的憾事吗?”
这话说得十分漂亮,萩娘自觉被她说成了恶毒的心怀不轨的继女,却见臧俊很吃她这一套,也不好反驳。
她继续说道:“妾身只是想着,大娘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倒不如定下一家人家,届时有了夫家,自然就有夫家的庶务要处理,也不会纠结于陈年往事了。夫君你看可好?”
臧俊点头,说道:“这是好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郑氏于是笑着命人扶起寄奴,对臧俊说道:“之前我一直想着,大娘是夫君疼爱的孩子,因此想法设法地促成我郑家嫡兄的长子与大娘的婚事,如果真的可以成事,大娘也算是高嫁了。只是现下,大娘对我误会甚深,只怕就算勉强嫁到了郑家,也未必能够夫妻和顺,反而不美。”
萩娘白了她一眼,说得好听,不就是查过了本姑娘的家产,发现嫁妆不够填你郑家的牙缝吗?!
郑氏自顾自地说道:“这位刘家的小郎君,我原以为是那粗鄙不堪的偷香之贼,因而十分厌恶。只是听采葑和大娘说来,倒是正正经经的良家子弟。君子不欺暗室,虽与大娘相识已久,却始终十分守礼……”
萩娘听到这里已觉不妙,只是这种事她插不上嘴,这真是闹剧,太可笑了!
郑氏竟然想把她嫁给寄奴,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谢璎比她更着急,只是这事情她更是无力阻止,她汗都流下来了,急得团团转。
“俗话说,娶妻娶贤,嫁女嫁德。刘家公子可谓是德才兼备,实是大娘的良配。更何况府中诸人都已经知晓刘家公子偷入大娘内室之事,若成就了姻缘,此事倒也可以揭过不提,皆大欢喜。夫君意下如何?”
臧俊本是个耳根子极软的人,听郑氏说得义正言辞,毫无私心,又心喜寄奴一表人才,不由得连连点头:“大娘,你母亲言之有理,虽则你们二人无愧于心,但总要顾忌外人的口舌。如此一来,父亲也可放心了。”
萩娘脑子飞速地转动着,挤出一句:“父亲尚未问过刘公子是否愿意呢。”
她想的是,这般荒谬之事,寄奴必会拒绝,因此赶紧将这个皮球踢过去。
郑氏“扑哧”一笑,向臧俊使了个眼色道:“夫君你看,妾身说的没错吧,大娘已是答应了呢。”
臧俊也很满意,微笑着问寄奴:“刘公子,你看如此可好?”
虽说古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刘寄奴正经的娘已经死了,爹又对他放任不管,收养他的姨母也不能违拗他自己期望的亲事。
只见众目睽睽之下,刘寄奴一反常态,不再镇定自若,而是偷眼看了一下萩娘的神色,红着脸并不说话。
萩娘以为他不好意思拒绝,赶紧说道:“寄奴,你就按照你的心意回答就是了,我不会怪你的。”
寄奴的眼睛一亮,跪了下来,对着臧俊叩了个头,说道:“多谢臧家阿郎抬爱,寄奴自然是愿意的。”
这下萩娘真的彻彻底底地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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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订亲(二)
臧府地处京口,离京都建康有好几十里的路。
京口当时是东晋重要的军事要塞,最为著名的也是最有战斗力的东晋北府兵就驻扎在这里。
北府兵最初是宰相谢安响应皇室号召,命自己的侄子谢玄招募的一股私军,目的是为了抵抗北面苻坚的南征。
而淝水之战显然是南北局势的一个转折点,不可一世的苻坚因为这次失败,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各种压力,后秦政权内部高层指责苻坚的声音此起彼伏,原先的慕容皇族也蠢蠢欲动,因此苻坚无力再对江东用兵,东晋王朝反而迎来了少有的太平时光。
飞鸟尽,良弓藏。
当东晋皇室面临着来自北方的压力时,谢家的北府兵可说是东晋皇帝司马曜的全部指望,淝水之战时,这荣耀已经达到了顶点。
而当政局稳定后,司马曜暂时不再担心北方苻坚的攻击,这时候北府兵的存在就显得多余了。
可以说北府兵现在已经不再是谢家的荣耀,而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那块玉璧了。
历史上有许许多多的重臣,手握大权,荣宠至极,可他们很少有善终。不是自己作孽起兵造反,就是因为功高震主,被皇帝所猜忌,各种被赐死被暗杀。这难道是因为他们不够聪明,不知道过犹不及、急流勇退的道理吗?
并不是的。
谢安现在就处在这个风口浪尖。他已经站到了那个仅次于皇帝的最高的位置上,他的所作所为就不再是由自身决定的了。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些依附了他的人,那些对他不怀好意的人,那些觊觎他的权力的人,那些害怕他的威势的人,他们不会因为谢安自愿交出自己的势力而安心,相反的,只要谢安活着,他就是不容质疑的一股力量。
谢安与司马曜的情谊比不上当年王导和司马睿的过命交情,因此他们一个想退而不能退,一个猜忌着却不敢动手夺权,这时东晋王朝的内部权力斗争,可以说已经是箭在弦上,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而争夺的中心,京口,却显得十分平静。
臧府所在的京口里,和京口谢玄北府兵驻兵的营地还是比较远的。这就跟后世军事戒严区一般都远离居民区是一个道理,否则平头老百姓不知道,一个散步散到军事基地去了,闹笑话还是小事,被当成军事间谍什么的射杀了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臧俊的职务是功曹,这个职务的具体工作性质可以用两句话概括:“操的是卖白粉的心,拿的是卖白菜的钱。”
官府里大大小小所有事务基本都和功曹有关,他其实就是个什么事都得管的高级秘书兼府衙管家,但是拿的只是八品小官的俸禄。
而且,完全没有升职空间。
这样的一个官职,根本没有人需要求他办事,因此臧府基本上门可罗雀,几乎没有人来拜访。
所以,在臧府大门做看门的,因此也没有打赏可拿。
今天是个例外,那位浑身珠光宝气的王夫人进门时,给了门子一个满满的荷包,竟有八钱银子呢,那门子喜得屁滚尿流,脸上谄媚的笑容一直持续了至少半个时辰。
他还不知道,他今天注定还有后福。
没过多久,门上又看到有一队马车向臧府大门奔来,看门的纳闷得直揉自己的眼睛,没看错吧,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府上居然又来客人了。
这位却是个熟客,正是主母娘家的郑氏小姑子郑燕。
郑燕正坐在马车上,心内十分忐忑。
她今天可谓是盛装,穿了一件绛紫色绸绣桃花团寿小袄,下身系了条石青色的妆花缎夹裙,脖子上精巧的鎏金青金石领约,长长的珊瑚坠子随意地甩落,头上一对金累丝嵌宝蝴蝶簪,比起之前的朴素,她今天的装扮显得十分贵重夺目,有一种庄重的气势。
她对面坐着一位闭目养神的老者,长长的胡须已然灰白,又穿了一身当时十分普通的灰色褂子,看上去丝毫不抢眼,丢入人群中立刻就会被淹没。
相比她的犹疑,那老者的表情淡然自若,很有成算的样子,并没有些许不安的情绪。
这对她的情绪是一种安抚,她在脑海中把自己该说的话反反复复地过了好几遍,又想了想遇到意外时应该如何应对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把前后因果梳理了好几遍,她觉得有了几分把握,紧张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了下去。
马车停在了臧府门口,郑燕最后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带着那位老者一起下了马车。
门子并不是十分激动,因为这位郑家小姑子每次的打赏都不过是两钱银子,不过他还是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
可是郑燕是认识路的,她径直越过了他,自顾自地向内院走去。
那门子暗道一声“晦气”,不由得怨恨地看了一眼郑燕的背影。
这可真不能怪郑燕小气,她这时双眼发直,正想着心事,又过于紧张没有注意到边上站着的人,反倒让小小臧府门子鄙视了一把。
好在她身后还跟了两个侍女,其中一个心思活络的看明白了情况,善解人意地拿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说道:“劳驾了,我们女郎赏你的。”
那门子接了过去,手上已经掂出来很有些重量,这才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郑燕已经走到二门了,门上的婆子看到是郑家来人了,连忙赶着要去通报郑氏。
郑燕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连忙封了个荷包给那婆子,若有所指地说道:“还请转告臧家夫人,只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请她务必要让我相见。”
那婆子是个办差办老了的,郑家在主母心里的分量她清楚得很,又掂了掂那荷包,沉甸甸的,只怕得有二两银子。
她于是自作主张道:“女郎过虑了,既是主母自家人,何来那么多虚客套?老奴这就带你进去。”
郑燕也不推辞,含笑道:“那就多谢妈妈了。”
正院的厅堂里此时的气氛十分诡异。
就在寄奴叩首认了这门亲事之后,萩娘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彩纷呈,十分好看。
她不愿意这门亲事,这是十分明显的事情。
没人知道刘寄奴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他俊秀的脸上,如星光如月华般璀璨的目光已经黯淡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带着如同被丢弃的小狗一般,卑微可怜的神情。只是他的下巴和唇线显得十分坚定果决,并没有任何要改口的迹象。
这种不懂事的样子落在萩娘眼里,不由得觉得他十分幼稚。
这其实真的不能怪萩娘,今年刘寄奴满打满算都才十岁。虽则古代襁褓内的婴儿都可以定亲,但是在萩娘看来,寄奴还只是一个小学都没毕业,最多在念预备班的准初中生。
两人的思想层次完全不在一个水平面上,更别说结为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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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订亲(三)
郑氏含笑看着这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流,心内十分畅快。若真如采葑所说,萩娘与谢琰相互有情,私相授受的话,这小蹄子最差也能做谢琰的房中人,而谢琰则是陈郡谢氏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位家主的正经嫡子。
更何况和普通侍婢不一样的是,萩娘是谢琰亲自看中的,十分重视的人,只看连他谢家的女儿都主动上门来邀约萩娘就知道这一定是真的。
如果萩娘得了势,她最想解决的人第一个就是自己,其次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郑氏以己度人,认定了萩娘为了替她的亲弟弟扫清障碍,一定会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不利。
而如果萩娘与刘寄奴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定了亲,这就完全不同了,谢氏再喜欢她也不能强夺旁人的妻子。
如果谢琰只是个土财主,那抢了也就抢了,可他谢家如此风华绝代,德高望重,决不能做出这样有失身份有失礼仪的不庄重的事情来。
一旦萩娘嫁给了刘寄奴,她还能有什么前途?便是赔上那些嫁妆,能送走这个狡诈的狠毒女子也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郑氏简直是乐不可支,都快笑出声来了。
屋里的那么多人里面,这时候真心为了萩娘的幸福而高兴而开怀的,只有她那个心思简单的便宜老爹。
初见寄奴被绑着却处之坦然的淡定气度时,他就有几分喜欢这孩子,所谓“相由心生”,这孩子的脸上没有一丝阴暗的神情,没有狡诈没有做作,只有如初生孩童般的纯真与纯粹。
而当他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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