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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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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觉得萩娘说得颇有道理,最主要的是萩娘没说自己要拿钱,应该没什么问题,李妈妈赶紧将脑海中那些不合适的想法比如”携款私奔“”骗财骗色“什么的甩出脑去,真不应该,怎么怀疑起女郎来了,多乖巧的孩子啊。
要是李妈妈知道今天萩娘差点被”拐“跑,大概连吃了谢琰的心都有。
安排好了自己的私房,萩娘安安心心地坐等发财,做梦都特别香甜。
………………………………
第六章 淝水之战(一)
兵荒马乱中,炎热的夏天就这样过去了。
苻坚的八十万兵马在淝水已经驻扎了一个多月了,并没有渡江开打的迹象。
谢家家主,当朝宰相谢安遣自己的嫡次子谢琰与侄子谢玄领兵,与苻坚隔着淝水遥遥相望。
因为渡淝水劳命伤财,两边都不想渡江,于是就对峙着。
萩娘觉得这个画面很有趣,她想象谢琰和苻坚站在江边互相喊话的样子,比如“来打我呀,笨蛋”什么的。
想想就觉得乐不可支。
历史应该不会被改变吧,萩娘完全不担心谢琰了,他一定能胜利归来的。
萩娘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自己摇着扇子,天微微凉了,风吹着很舒服,自从上次去建康逛街买了一个藤制的摇摇椅回来之后,萩娘就爱上了独自在院子里喝茶纳凉这项娱乐活动,躲在院子里也免得听妈妈唠叨,女红神马的最讨厌了。
满意地眯着眼睛摇了两下,萩娘突然发现墙根处有一双鞋,惊了一下,睁大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上次来蹭吃的那个小男孩又来了,照例还是满脸满手的泥。
你是土行孙吗,好不好告诉我你怎么进来的啊。
萩娘微笑着唤他:“奇奴吗,是不是肚子又饿了?”
清澈的大眼睛黯淡了一下,奇奴还是那个倔强的小男孩:“我改名叫寄奴了”。
虽然有点奇怪,萩娘也没多问,只是招呼他进屋洗手洗脸,给他张罗糕点。
屋里只有采葑在为萩娘绣帕子,李妈妈带着另外三个丫头去了库房。
采葑去小厨房转了一圈,盛了一碗百合莲子汤,又把灶上热着的萝卜丝卷都拿了回来。
萩娘按着寄奴不让吃,寄奴小嘴生气地嘟了起来。采葑赶紧端了热水来服侍寄奴洗脸擦手,寄奴这才乐滋滋地开吃了。
“我叫臧萩娘,你可以叫我萩姐姐。你呢,你是哪家的孩子啊?”
“我姓刘。”小男孩眼睛里又浮现了雾气,十分惹人怜爱:”我娘死了,我爹不要我了,我也不知道我该姓什么。“
萩娘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们的身世何等的相似。
最后她只憋出一句:”我娘也死了。“说的时候没什么,说出来却觉得很伤心,想到自己的未来,想到自己被郑氏拿捏的婚姻,虽然不少吃不少穿,比起寄奴来幸福很多,但,自己是和他一样的无根浮萍,没有谁能为自己做主,没有谁能保护自己。
眼泪不知不觉滑了出来,惹得寄奴不知所措,沾满点心屑的小胖手胡乱地在她脸上抹了两把,急急地说:”你,你别哭啊。”发现自己手很脏,颇有点不好意思地把手缩了回来藏在身后,怯怯的样子非常可爱,小小年纪就有那么风度娴雅,妩媚含羞的姿态,比小女孩更娇美呢。
萩娘破涕为笑,问道:“你现在住在哪里呢,你是怎么爬进我们家院子来的呀?”
“我住在姨姨家,我姨姨姓赵,萩姐姐,我到底是姓刘还是姓赵?“
这个问题好难。
“你不是叫寄奴吗,我只知道寄奴是我的好弟弟,并不在乎寄奴是刘寄奴还是赵寄奴。”
寄奴开心地笑了,小孩子的快乐真的很简单。
“偷偷告诉你,你们家墙根有个洞,大人爬不进来,可是我能爬进来。”寄奴眼睛亮闪闪的,一副我很厉害快来夸奖我吧的表情。
什么!
这个洞到底什么时候有的,是怎么挖出来的?萩娘的脑海中浮现出“私相授受”这个词。
如果是人为的,和郑氏和母亲有关系吗?记得李妈妈说过,母亲怀熹哥的时候就是住在西苑!
要不要找人来看看?可是封起来了这孩子怎么进来蹭吃的呢?
萩娘脸上含笑,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千回百转。
在寄奴疑惑的眼神中,萩娘叮嘱他不要把墙洞的事情告诉别人,不然他就不能进来找姐姐玩了。
寄奴很是点了好几下头。
第二天萩娘就带了李妈妈进建康城逛坊市,说是要买些居家装饰品需要李妈妈掌掌眼,连采苓都没带。
虽然秦人大兵压境,建康还是照例不为所动,集市熙熙攘攘,并没有十分恐慌的迹象。
怪只怪谢安太能干太会安抚民心,建康城内几乎所有人对谢氏家族的信赖几乎是盲目的。
萩娘在最繁华的四方街上找了一家叫明月居的酒楼,要了个雅座就带着妈妈上去喝茶了。
四方街不好停车,萩娘就吩咐车夫桑扈过一个时辰再来接人。
”妈妈快坐,儿有事想问妈妈呢。“萩娘要了一壶茶四色茶点,赶走小二后就急急问道:”妈妈可知道我们西苑墙根有洞?“
李妈妈的脸色变了:”可当真?“
”寄奴说的,他说就是从墙洞爬进来的。儿没去仔细找只怕打草惊蛇,西苑并非铁板一块啊。“
”是这个理。“李妈妈回忆了起来:”女郎有所不知,当初夫人怀相是很好的,请来安胎的女夫子也说夫人这一胎不需要特意保养应当是顺产。只是后来老爷忙于府衙的公务,回来脾气又不好,迁怒于夫人,夫人脸色才渐渐不好了。夫人怀熹哥的最后几个月老爷很少来西苑,来也就是应个景就走了,夫人虽然并不埋怨,但奴婢知道夫人心里苦。当时夫人吃喝都是小厨房,生鲜菜果都是奴婢亲自采购亲自下厨,绝不交给别人的。西苑门户也很紧,那时候阮妈妈还在,她比我年长经事,几个小丫头都被管得服服帖帖。”
萩娘听了,不由得曲起食指轻轻敲了几下桌子,细细地思虑着。
若门户真的紧,墙洞是怎么回事?若后来没出事也就罢了,既然出了事,这墙洞跑不掉多少有关系。
空穴来风,岂能无因。
“妈妈可知阮妈妈目前下落?”
“当时因说女郎房间丢了的玉梳在阮妈妈箱笼里,虽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欲加之罪,但女郎年纪还小,阮妈妈也百口莫辩没个能做主的人,少不得只能舍出一张老脸去求老爷从轻发落,因老爷念着是夫人的贴身嬷嬷也没打没骂只是送回了阮家。女郎若是认真想查当年的事由只怕还得和溧阳阮家多亲近,只是夫人去了之后老爷不让女郎与阮家来往,奴婢也没什么好办法。“
”若儿向爹爹说郑氏贪墨儿亲母的嫁妆,求阮氏来人带当年的嫁妆单子为儿做主,妈妈看可行吗?”
“奴婢正想和女郎商议女郎的婚事,夫人去了之后女郎的婚事就是由郑氏做主了,虽目前郑氏并无催嫁打算,但女郎也不知晓郑氏是否已经在为女郎议亲相看,若与郑氏撕破脸,万幸成功的话,郑氏固然无法左右女郎的婚事;若没有证据证明郑氏贪墨或暗害夫人,须得小心郑氏借女郎的婚事使坏,就是告女郎一个忤逆不孝都不为过。女郎不宜和郑氏硬碰硬,女郎的婚事可是关系终身。”
如此看来,若无万分把握是不能和郑氏撕破脸的。
可是,即便不和郑氏决裂郑氏就不会给她的婚事使绊子吗?显然还是会,只不过多少会留些情面罢了。
”妈妈,能不能请任管事修书一封到溧阳阮家,就说儿非常思念阮妈妈,求代为转告。“
李妈妈眼睛一亮,是啊,女郎不能去阮家,阮妈妈可以过来看女郎啊。
………………………………
第七章 淝水之战(二)
这天晚上,萩娘失眠了,反复地回想着之前的谈话。
夜色越来越沉,也愈发安静了。
虽然萩娘并没有吩咐用香,西苑内却逐渐缭绕起散发浓郁香味的雾气。
萩娘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的床不是原来睡下的那张。
萩娘一惊,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这是哪儿?
怎么看都像是没铺防潮垫的加大号帐篷,以地为席,以幕为墙,唯一的家具就是床榻。
难道又穿越了?
萩娘想起身却发现全身乏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集中全部力量也只是让手指稍稍抬了抬。
“女郎,女郎你醒了吗?”采葑的声音。
还好没穿越,萩娘心里一阵轻松又更加焦急,这到底是哪儿?发生什么事了?
没过多久,萩娘架不住迷香的威力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帐子内点了灯,萩娘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香香软软的好像母亲般得温柔,她迷迷糊糊的小脑袋舒服地蹭了蹭身边的人。
不对!
萩娘突然一个激灵,翻身跳下了床,狐疑地看着抱着她的人,确切点说,是美人。
美人春睡如海棠。
谢琰的头发已经完全散开了,也许是刚洗过的关系,还有一点湿,随意地拢在耳后,披在肩头。
他放下手里正在看的书卷,抬起容色绝丽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萩娘,好像在看一个小宠物。
“谢琰你这个大骗子!你把我抓来干嘛!!!”萩娘急得直跳脚。
“住在军中实在很烦闷呢,还是把你带在身边安心。”谢琰淡定地说:“也比较有趣。”语气非常之理所当然,毫无歉疚。
一点都不有趣!不要动不动把自己的快乐凌驾在人家的痛苦之上好吗。萩娘非常郁闷。
她是怎么被带出来的,有人看到她在这吗?家人都该以为她失踪了把,或者更惨,以为她跟人私奔了吧。
采苓和李妈妈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吗?她们一定急得团团转吧。
“我来了多久了?”趁家里还没大乱得赶紧回去才行。
“一天一夜,你肚子该饿了吧,我叫人给你拿点吃的。”
萩娘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自我安慰着肚子吃饱了才有革命的本钱。
“你能把我送回家吗,我一个人好害怕。”萩娘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无助的表情。
“不能。”预料中的回答。
怎么才能回去呢,萩娘盘算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大概是军帐吧,淝水离建康百多里,自己跑回去是肯定不可能的,只能哄他把自己送回去。
用什么办法呢?
拼命吃东西把他吃怕?天天缠着他把他烦死?大声尖叫让别人知道他在军帐藏了个女人?
萩娘踌躇地看着他悠然自得的神色,总觉得都不靠谱,他既然敢把她抓来又公然和她共处一帐,又怎会被她拿捏。
“你放心,这里很安全。苻坚是个很优柔寡断的人,他帐下的谋士有人主张强行渡江有人担心渡江生变,一时无法决断,所以他暂时还不会打过来。”
谢琰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就算他敢打来,我也必能护你周全。”
萩娘并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她担心的是自己的下半辈子幸福。一旦被人发现萩娘一个未嫁妙龄少女无名无分住在军中,她的名声可全都完了,到时郑氏一定乐开了花吧,声名尽毁的士族女子只能给人做婢妾,就算配给管事或小厮都是无人置喙的。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谢琰继续悠悠地开口了:“我给你父亲留书了,他知道你在我这。”
这不靠谱的爹啊,果然跟她想的一样,知道陈郡谢氏可能纳自己的女儿,欢喜得敲锣打鼓都有可能,根本不可能拒绝,完全不会顾及自己女儿的清白名声以及未来幸福问题。
萩娘叹了口气,放弃挣扎了。这情形,哪怕自己偷跑回去也会被老爹打晕了再送过来吧。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一仗谢琰是必胜的。
“您在看什么书呢?”萩娘镇定下来,打算和美人聊聊天搞好关系。
谢琰饶有兴味地看着萩娘千回百转的神色,发现她很快又平复情绪,变回初见时那个礼仪周全的士族女子,嘴角不禁弯了弯,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战国策。”
萩娘撇了撇嘴,想到后世那些拿了胡编乱造的三国演义当兵书看的小日本。战国策也是类似的情况,内容多是传说并不太真实,说到底也就能拿来当小说看看笑笑。都说兵道诡道,为将为帅之人拿战国策来当正经参考书看也太不靠谱了。
但她并不想放弃这个和谢琰攀谈的机会,回忆了一下以前曾学过的一篇课文,她决定从他感兴趣的题目入手。
“将军可曾看过左传?《左传·庄公十年》有云,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苻坚率军号称八十万,屯于淝水已有月余,刚开始的那股锐气一定消磨了不少,而且秦人军中光粮食消耗就比我军多十倍,苻坚一定非常希望尽快开战。“
谢琰万年不变的淡定神色稍有动容,泰然自若的眸子中泛出少许涟漪。
谢家并不是军功起家,而是世代的文臣。这次也是因为皇帝过于忌惮那几个军中老将,再加上谢安为当朝宰相,作为谢安嫡子的谢琰才被匆匆封了一个辅国将军,和自己的从兄谢玄一起被赶鸭子上架送到了前线领军。
左传谢琰也读过,这浅显的道理他非常明白。但萩娘这个深闺少女能有这些想法,他还是很感兴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我们知道了苻坚的想法,就已经占据了优势,再稍加谋划,就能够将其戏弄于股掌之中。”
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萩娘并不打算继续献计。她神秘地一笑,摆出一副“我就不告诉你,你快来问我呀”的表情。
谢琰失笑,这孩子居然敢跟自己玩心眼,真真是胆大包天。
他并不追问,也没有露出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意思,而是起身拉住了萩娘的手,温柔地说道:“天色晚了,爱卿和本将军一起就寝吧。”
萩娘的脸不可抑制地红了,她努力不去想脑海中浮现的种种不和谐的画面,强自镇定地问道:“还,还有别的床榻吗?”
“整个驻地只有我和我兄长有塌,也只有我的帐篷别人不敢乱闯。”谢琰一贯平淡的语气中藏着一丝洋洋得意。
萩娘不想躺在地上睡觉,也不敢开口让他把床让给自己,更不敢跑出帐子面对未知的危险。
她自欺欺人地自我安慰了一下,谢琰也不像是那种急色的男人。
萩娘乖巧地躺回了那个温暖的床榻,背对着谢琰躺下,一动不敢动。
就这样过了一会,不见谢琰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萩娘僵硬的身体慢慢松弛了下来。
谢琰轻轻地笑了,放下手里的书,将她拥入怀中。
萩娘惊到了,挣扎着想跑却被谢琰紧紧地抱住,动弹不得。谢琰低头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额角,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语气说道:“别动,小姑子,乖乖的让我抱着就好。”
萩娘连脖子都羞红了,但无名无分的,她不能就这样和谢琰在一起。
虽然看起来只是个未及笄的少女,但她心里什么都明白。
她故意用娇嫩的童声纯真地抗议:“你压疼我了。”弱弱的声音很可怜可爱,好像她是一只无辜的小白兔。
萩娘徒劳地伸手想把他推开,他旖丽的长发与她散开的青丝交缠着。
“睡吧。”萩娘松了一口气,暗暗鄙视自己内心的期待。
谢琰和她并肩躺在榻上,并没有食言,果真就只是抱着她入睡而已。
………………………………
第八章 淝水之战(三)
白天谢琰是不在帐子里的,军中事务繁忙,连吃饭都是在中军帐中一边议事一边草草解决。
一早谢琰就遣了采葑来伺候萩娘,这倒霉孩子好巧不巧在萩娘被掳的那天晚上轮上了值夜,也就是半夜睡在萩娘边上随时听候萩娘召唤端茶送水神马的。考虑到军中都是男人,谢琰就派人顺手把她也带回来女扮男装了伺候萩娘。
采葑毫无惊惧的脸上满满地都写着对谢琰的崇拜,完全没想到自己身在一个多么危险的地方。
“女郎,将军吩咐了你不能出帐篷的。”
“女郎,将军差人问你午饭可合胃口?“
”女郎,将军说……“
这不懂事的丫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到底是谁。萩娘不禁扶额哀叹,要是采苓或李妈妈在就好了,退一万步,实诚的采葫在也行,为何偏偏是采葑被带来了,真想叫谢琰把她塞回去换采苓过来。
采葑也快十四岁了,端的是越长越漂亮,身材也发育得很好,穿上军队里的制衣仍显得娇小玲珑,前凸后翘。
每当说起”将军“两个字的时候,采葑眼中闪亮亮的神色萩娘自认不会看错。
美色当前,哪个女子能不动心呢,采葑是必不会助自己逃离的,不去打小报告就不错了。
萩娘只能旁敲侧击,比如“你住在哪个帐子,远不远”,“周围帐篷多不多”,“大家都在哪儿集合议事”之类的。
采葑根本没怎么注意军营里的情况,只知道自己和将军的小厮墨儿住一个帐子,就在边上,其他有用的信息什么都问不出来。
萩娘惆怅了,挥挥手只说要睡午觉,让采葑回自己帐篷去。
采葑走后,帐子里钻进来一个乌黑的小脑袋。
“寄奴?!!!你是怎么过来的?“萩娘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再次确定他就是传说中的土行孙。
刘寄奴穿了一身明显比他的身体大很多的军装,没有系盔甲,估计是嫌太重了,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得意的光芒,脸上手上照例都是脏污的泥土,遮住了白嫩的皮肤。
”萩姐姐,我是来救你的。”寄奴认真地说。
萩娘失笑,温柔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前天晚上我肚子饿想来找你玩…“萩娘表示自己明白的,你就是来蹭吃的没错了。
”看到你家墙上有人飞上飞下的,我就躲在边上看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黑衣人背上背了一个包裹,嗖得飞上了墙,跳下来就爬上了墙外的一辆马车。我趁着夜色贴着墙根爬到马车边上,只听得有人在问”没抓错人吧“,另一个说”姑子在这了,还少个丫鬟“,我想多半是你被抓了,就想办法钻到了马车下面,看他们要带你去哪里也好设法找人救你。”
萩娘感动地望着他,只差没眼泪汪汪了。
在这此时无声胜有声,感人肺腑的时候,只听得咕噜噜一声。
“我两天没吃东西了。”寄奴诚实地说。萩娘一阵心酸,朝夕相处好几年的采葑还没有萍水相逢的寄奴真诚贴心。
萩娘让寄奴躲在床后,叫了采葑过来,说之前胃口不好现在肚子有点饿了想吃糕点,采葑狐疑地走了。
一阵大吃特吃之后,寄奴抚着圆滚滚的肚子,问:“将军让你住在他帐子里干嘛?他看上你了?”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看上不看上的,萩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岔开话题:“你现在住在哪儿?”
“昨天夜里我发现有些士兵喜欢在马房边上的稻草堆睡觉,我就也混在那里找人聊天,和大家都混熟了。”
这年头人普遍身高都比较矮小,整军的时候又拉了很多未足岁的壮丁,因此寄奴虽还是个孩子,装扮一下倒也能蒙混过去。
“你知道驻地有多大吗,我们能混出去吗?走多远能走到驻地外围?”
寄奴奇怪地望着她:”你为什么想逃,我以为你很得将军宠爱呢。“
宠爱个毛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无名无分无媒无妁,你知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子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这话没法跟他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她想了一个比较能让人接受的说法:“将军对我不好,他总欺负我。”说到这里,想到“欺负”两个字可能会造成的歧义,她脸刷的红了。这下更说不清楚了。“总之我要想办法回家,你帮帮我。”萩娘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寄奴恍然大悟的神色。
“而且还不能让别人发现。”萩娘加上一句。
寄奴点点头,表示自己回去找人多聊聊看能不能套出点信息来。
之后萩娘又被谢琰抱着睡了好几天。谢琰每次回来都很疲惫,萩娘曾为他洗发,洗着洗着他就歪着头睡着了。睡着的镇国将军一脸的纯真模样,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要不是要为他擦干头发防止感冒,萩娘都不忍心叫醒他。
这样的相处模式其实也不错,但若要过一辈子,一定要得到对方的敬重,萩娘十分肯定这一点,也一直没有放弃回家的努力。
“苻坚近日愈发急躁了,探子回说昨日几个主张不渡江的谋士被苻坚痛骂了一顿。”这日谢琰又随意地和她说起了军情。
只怕秦军就快渡江了。萩娘寻思。
萩娘想不起来这场战役是怎么获胜的,她只能尽力小心翼翼地不做那只挥翅膀的蝴蝶。
她有所保留的神色在谢琰面前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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