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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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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采棠早就对主子的容貌有免疫力了,此时还是看呆了,这样一位如玉雕粉琢的男子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用任何语言都无法准确地传递那种美态,见者只觉得心神荡漾,如沐春风。

    许是察觉到天色已晚的关系吧,萩娘在榻上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她身边的谢琰立刻被她惊醒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笑着轻声对她说了一句话,她不高兴地用粉拳作势敲了他一下,他却不以为意,拿起她的外裳为她披上,又亲手为她系上衣带。

    女孩任性撒娇,男的却偶偶低语,轻声地哄着她。

    多年之后,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但采棠想起时,仍是觉得,这一幕温馨美满的画面,如同还在眼前一般,历历在目,十分清晰。她甚至记得,那女子的衣带是浅紫色的,末端系了殷红的珊瑚珠子,而那男子的双眸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男子的手轻柔地拂过她的衣襟,这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滞了,只留下宁静与美好的瞬间。

    谢琰唤了两遍来人,采棠才反应过来叫的是自己,她连忙进屋行礼。

    谢琰只说天色晚了,吩咐摆膳。

    采棠不由得问了一句:“主子,摆在哪里?”

    谢琰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采棠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傻话,连忙下去了。

    萩娘问道:“今日怎的这么晚回来?我等你都等到睡着了。”

    谢琰倒十分高兴,他笑道:“我还以为你根本没想到我呢,父亲连输好几盘棋,便拉着我多下了几盘。我急急忙忙告辞赶回来,连晚膳都没陪父亲一起用,你倒好,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萩娘又要捶他,被他轻轻躲过。

    萩娘劝他道:“你也不要太争强好胜了,你父亲是长辈,我是女子,你和我们这些弱者下棋的时候也要稍稍平缓些,偶尔输几盘才能哄我们高兴嘛。”

    谢琰摇头道:“父亲才不是弱者。”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现在再和你下棋的话,我当然会让你了,不然某些人又要哭鼻子了。”

    值夜的苏合此时已经到了,她带着小丫鬟们进屋摆饭,碗勺杯筷一样不差,服侍得很是妥帖。

    萩娘对她亲切地一笑,以示赞赏。

    今天的菜色倒是不错,还有一碗萩娘最爱吃的雪耳羹。

    若没有今天下午的事情,萩娘肯定会毫无防备地吃下这羹汤,只是,知道了谢妈妈和文虞之间的关系后,她心里不禁有些犹疑。文虞是知道她喜欢这雪耳羹的,也知道如果只有一碗,谢琰一定会让她吃。

    她迟疑了一下,让崔妈妈拿银勺出来,放在了羹汤中,只说自己喜欢用这勺子。

    见那勺子并未变色,她松了一口气,感叹自己果然是想太多了。

    但今天饭菜很可口,萩娘又睡了一下午,因而反倒吃不下这雪耳羹了。

    谢琰的心情很好,见她放下了筷子,便问她:“你最爱吃的甜羹怎么反倒不吃?”

    萩娘有些犹豫,她不想细说这中间的纠葛,只说:“今天不太想吃。”

    谢琰笑着拿起那汤碗就要吃,萩娘的神色一瞬间有些迟疑,她心里浮上些许警惕。

    不过,那银勺的确并未变色,她也就把阻止的话咽在了肚子里。

    否则,要怎么解释不让他吃的原因呢?

    谢琰三两口就吃了个精光,倒也省的萩娘继续纠结了,吃都吃了。

    萩娘眼睁睁地盯着谢琰看,只看得他浑身发毛,他问道:“你怎么了?你这看着我的样子像是想要活吃了我似得。”

    萩娘见他确实没有异状,这才放心下来,不好意思地转向旁边,说道:“我想到些事情,正自发呆呢,谁看你了。”

    今日这两人都有些累,只喝了一会茶,又说了说白天的趣事,便早早就寝了。

    夜里,萩娘本是睡得很沉,却被唇上一个温暖潮湿的吻惊醒了。

    就着月色,她只见谢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美目正注视着她,充满了爱怜又有些挣扎迷茫,那神情,却让萩娘感到有些陌生。

    她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试着温柔地问道:“琰郎,你做噩梦了?”

    这样温柔地声音和她脸上的微笑对他来说却像是一种邀请。

    他眼中不再迷茫,伸手抱住了她,对着她娇嫩的唇恨恨地吻了下去。

    这亲吻不再是宠溺的,蜻蜓点水般的抚慰。

    他坚实的双臂牢牢地圈着她的身体。

    她几乎被他抱得透不过起来,不能动弹。

    萩娘被吓到了,她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身体,却见他双眸更加幽深了,晦暗不明的瞳色显得有些妖异。

    他并不放手,一股热气呼到她耳边,她心跳不已。

    她已快哭出来了,急急地在他耳边说道:“你怎么了?你自己答应我的事,却要食言?”

    谢琰却似没有听到似得,不管不顾地,妖艳的脸上浮着血色。

    她清楚地感觉到了危险。

    萩娘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随便换了任何人,她便直接大声喊人就行。

    但这是谢琰啊,她怎能害他被人耻笑?

    她试着咳了两声,若能有人进来帮她一下就好了。

    挣扎着要跑,却被他牢牢抓住,他似乎是不想看见她惊惶的神色,一手按住她的眼睛,却仿佛对她爱不释手似得,怎么都不愿放开。

    他动情地低喊她的名字:“萩娘~萩娘~”

    她被谢琰的手遮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又惊又怕,忍不住哭了出来,压抑着哭泣的声音说道:“你快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

第九十八章 波澜(五)

    显然他不会放开的。

    她的惊恐已经到达了顶点,再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失身的。

    而谢琰,显然不像是神志清醒的样子。

    此时她终于想到晚上那碗要命的羹汤是做什么用的了。

    就在她终于忍不住要喊出声来的那一霎那,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谢琰的动作终于停止了,他伏在萩娘身上,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晕过去了。

    萩娘抬眼一看,真真是救星啊。

    月光下,采棠身上胡乱披了件外衣,她手里拿了个纸镇,惊恐地看着自己主子倒了下去。

    原来她自幼习武,耳聪目明,听到动静过来查看时,见势不妙,便自作主张把谢琰敲晕了。

    主仆俩一时间面面相觑。

    似乎是过了许久,采棠终于从呆怔中恢复了,她轻声告罪,把谢琰拖到一边检查他的伤势。见他没有大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而主子没被她打破头,否则她不死也残。

    萩娘轻轻地对她说了声谢谢,忍不住泪水就流了下来,哭个不停。

    采棠安顿好了谢琰就连忙过来安慰她,她劝道:“女郎别气坏了身子,主子并不是这样的人,定是有人暗算了他……便是主子醒了过来,女郎也别急着怪他,主子自己不知得有多羞愧呢。”

    萩娘点头,这事跟文虞脱不了干系,便是那谢妈妈,若是这般下狠手害她,她也决不能再有任何同情之心。

    另一边侧屋里,文虞却不满地对苏合说道:“你怎么这般糊涂,给主子下什么药,主子尝了那小贱婢的甜头,更不肯放手了。”

    苏合含笑解释:“你这个傻姑子,一点都不懂得男人的心。那姑子这手段叫欲擒故纵,需知,求而不得是苦,喜爱而不能把玩是不甘,而一旦得到了,也就是一段浮云般的露水姻缘,过了也就过了。”

    文虞却不怎么相信,她又问道:“但你又怎知主子会吃那雪耳?”

    苏合却不愿意教她这中间的弯弯道道,她只是淡淡地说道:“即便主子不吃,即便是那姑子吃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不成事罢了。”

    文虞很不高兴,在她心里,自己主子就是世上最尊贵的人,她抱怨着:“既然如此,为何要让主子吃药,让那贱婢吃了去勾主子不也是一样的吗?”

    苏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这女人怎么这么笨,不过她还是耐心地解释道:“我们的主子是怎样的人?若是他还清醒,就是那姑子吃了这药他也绝不会动手。”

    文虞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苏合的对手,她俩从小一起长大,自己的脑子总是比她慢半拍,幸而自己并未想过要同她作对,她无奈地说道:“反正这次你都安排好了,我也不搀和了,万一明天那贱婢闹起来,我们怎么应对?”

    苏合笑眯眯地说道:“不是‘我们’,是‘你’。那姑子明日必定找你的麻烦,你还是早点休息,养好精神好与她多亲近亲近。”

    文虞大急,怒道:“你怎的过河拆桥?”

    苏合笑着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果然文虞脸上出现了喜色,连声道谢。

    自萩娘住在谢琰的院子里,两人一向同寝同出,侍女们都已然习惯了。

    然而这一日,谢琰一早就离开了,萩娘却迟迟未起。

    文虞此时才真正信服了苏合,此计实在高明。可不是嘛,一向将萩娘捧在手心,时时刻刻都不愿离身的主子,自昨晚之后,便似乎恢复了常态,不再一味陪伴那小贱婢。

    她心情甚好,连对着身边的小丫鬟都多了几个笑容,让她们简直是受宠若惊,不明所以。

    即便萩娘不召唤她,文虞也恨不得要找个机会过去,亲眼看看她独自一人失落的样子。

    午时,萩娘吩咐了采棠采葑打热水沐浴,文虞听闻后,更加确定了昨晚的事定是成了。

    她故意带了两个小丫头到了厨房,故技重施地对采棠说道:“哎,真不巧,这桶热水是我先吩咐灶上烧着的,不如请臧家女郎等下一桶水吧。”

    采棠一副忧愁的样子,说道:“即便如此,可女郎那里催得甚急,我不好回话。不如这样,你带着这桶水亲自去和女郎分说吧。”

    文虞心中一喜,她正想去奚落奚落萩娘,好教她知道自己的厉害,便吩咐两个小丫鬟提着水,一行人跟着采棠去了正屋里萩娘的寝室。

    萩娘已然起身,屋内薰着谢琰喜欢的香,因而散发着文虞亲切熟悉的气息,她自从六年前被刘氏赐给谢琰之后,便一直贴身服侍着他,对于他的种种喜好,他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印在心底。

    爱慕这样一位风华绝代,如兰似玉的男子,本来并不是错,只是世间常情。

    然而,玉兰虽馨,却未必要攀折下来把玩,牡丹虽艳,若放在暗室内独自欣赏也是无趣。若普通平常的倾慕之情变成了充满独占欲的扭曲情绪,自然地,思考许多事情就会有失偏颇。

    文虞嗅着这好闻的香气,心中充满了回忆,对萩娘的怨恨就更加强烈了,若不是她,自己何来那么多烦恼,又如何会日日思念成疾,郁郁寡欢?

    她心中恼恨,开口就不合礼仪,她饱含讥讽地问道:“哎呀,今日郎君并没有陪伴女郎吗?”那明媚的脸上显而易见地写满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是你一个奴婢能问的话吗?采棠在一边忍不住想呵斥她,想起之前女郎的嘱咐,她生生地忍住没说,心里憋着一股气。

    萩娘微微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原来是文虞,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事吗?”

    文虞碰了个软钉子,却不泄气,不依不饶地说道:“原是郎君一早就出门了,因而文虞想着把郎君的一些旧物拿出来擦拭一番,正好日头好,早早晒干了都好收起来,那些可都是郎君的爱物呢。故而我吩咐了厨房烧了些热水,想来女郎应该不会同郎君相争吧。”


………………………………

第九十九章 波澜(六)

    这话平白无故地恶心人,带着浓浓的炫耀意味,你瞧吧,你不过是一个与郎君萍水相逢的路人,而我文虞呢,与郎君相伴多年,有着那么多共同的回忆。连郎君喜欢的东西都交给我收藏,你自己倒是想想,你要怎么跟我比?

    萩娘很疲倦的样子,沉默了一会,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吧。”又吩咐采棠将她送出去。

    文虞见她果然不敢与自己相争,很是得意,一时想不出什么更狠的话来,只得起身告退。

    萩娘待她起身欲走的时候,轻轻地说了一句:“昨日晚膳的甜羹甚是好吃,替我跟谢妈妈说一声,今日晚膳照样还是上一碗雪耳羹来吧。”

    文虞大怒,这小贱婢,还蹬鼻子上脸了,昨晚被郎君宠幸了还不够,居然还想用这种手段缠着郎君。她此时完全忘记了昨日是自己“陷害”她的,只是又气又急,决不能让郎君被这狐媚女子给笼络住。

    她口不择言地骂道:“你居然还想吃那甜羹,你,你这不要脸的……”她硬生生吞下“贱婢”两个字,到底是没敢说出口。

    萩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是一种洞察一切的目光。

    文虞心里一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虽然心里几乎是十拿九稳,此事定是文虞做的,但萩娘也不会随便冤枉任何一个人。

    此时,她才是可以真正完全确定,文虞知道那雪耳羹里有药,也知道是什么药。

    要整治一个奴婢,实在是太简单了。

    萩娘从自己的妆奁里拿出那支阮太夫人送的掐丝嵌宝蝴蝶钗来,递给文虞道:“拿着。”

    那支钗上面有大块的粉色碧玺和蓝宝,十分贵重,即便是见惯富贵的文虞也被晃花了眼,她心神有些恍惚,呆呆地依言拿起,疑惑地看着萩娘。

    萩娘不再理她,兀自对采棠说道:“不知这谢府里,偷盗主子财物的罪过要怎么罚?”

    采棠会意,笑道:“看女郎说的,谢府与普通人家自是一样的,犯了偷盗罪自是要打上几十大板的,若是打完了还有气,拖出去发卖了便是。”

    萩娘点点头,对崔妈妈说道:“妈妈,我这有支蝴蝶钗找不到了,还烦妈妈带人去寻一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奴婢吃了熊心豹子胆,既然敢在谢府内公然偷窃。”说着拿眼瞥了一下文虞手中的蝴蝶钗。

    文虞此时还傻站着,手里还攒着那支蝴蝶钗,她一时简直没法明白萩娘的意思。

    脑子不够使还敢来惹我,萩娘无语,她本不愿对付这样低水准的奴婢,只是小鬼难缠,不杀鸡儆猴,还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其他阴谋在暗暗地筹谋。

    崔妈妈自是明白女郎的意思,就在她去拉扯文虞的时候,文虞终于反应了过来,忙道:“你冤枉我,这钗子是你自己给我的,什么偷窃,完全是欲加之罪。”

    萩娘笑道:“是,我冤枉你,你待怎地?”

    她不再去看她,吩咐崔妈妈直接带去给墨儿处置。

    文虞此时又惊又怕,她本是胸有成竹,若是萩娘问起昨晚雪耳羹的事情来,自是早有对策,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说不好还能倒打一耙。只是萩娘剑走偏锋,明目张胆地冤枉她偷盗,这种事,主子说你是偷的,你再怎么说是主子故意给你的,有谁信?因此她再怎么争辩也是无用。

    崔妈妈力气可比文虞大多了,她和采棠连拖带拉地押着文虞走了出去,文虞还兀自哭叫道:“你这小贱婢,你冤枉我,你冤枉我,你这勾引主子的狐狸精,我要去告诉郎君,我要去告诉老大人,你不能这样冤枉我啊~”

    墨儿一早就被谢琰派来东跨院听差,只说“听臧家女郎吩咐”,旁的什么都没说。

    本来他十分疑惑,没拿准主子这是要做什么,因他平日一向都是跟在谢琰身边的,从来不会白日里一个人来内宅,寻思了许久都没揣摩出主子的心思。

    此刻他见萩娘如此大手笔,直接将谢琰的大丫头文虞撵了出来,不由得有些心惊,拿出帕子来擦了擦汗。

    文虞到了墨儿面前就想看到了亲人,她言辞凿凿地说道:“墨总管,是那……是那姑子冤枉我的,我没有拿她任何东西,求你跟郎君说,让郎君来救我啊,墨总管,我是被冤枉的。”她美艳的脸上挂着泪珠,真是梨花带雨,十分堪怜。

    崔妈妈说道:“墨总管,这婢子偷了我家女郎的及笄钗,那可是长者赐,即便是直接打杀了也不为过。可我家女郎慈悲,说只按惯例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墨儿一时也很是为难,若罚了文虞,可能会得罪府里很多人,能做到谢琰的大丫头,身后不可能是没有人撑腰的;但若是不罚,等于是站了阵营,把自己摆到了萩娘的对立面。主子对这小姑子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他墨儿可是从头开始清清楚楚的,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绝对不能做。

    突然他明白过来了,这一定是谢琰默许的,不然他绝对不会一大早毫无道理地被派来内宅。

    早上主子吩咐的话言犹在耳,这恶人看来自己是当定了,他毫无办法。

    墨儿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含笑点头:“妈妈言之有理,奴婢们出了这样的事,我这个做管事的第一个就有责任。这不懂事的奴婢自然是要按惯例重罚的,只是此事怕是让女郎受惊了,还请妈妈回去安抚一番为好。”

    文虞不敢置信地听到墨儿笑着说出“重罚”两个字来。

    这变故也太快了,她始终觉得墨儿会救她的,她家郎君会救她的,怎会让那个毫无根基的小贱婢得逞呢?自己在谢琰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会轻轻巧巧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办了她?

    想起昨晚苏合的笑容,她终于明白了,这只是别人轻轻巧巧布置的一个局。

    有人借刀杀人,有人黄雀在后,而自己,就是那只最弱小的秋蝉。


………………………………

第一百章 羁绊(一)

    谢琰此时正在自己的母亲刘氏房内陪她说话。

    刘氏是谢安的嫡妻,只生了三个孩子,早逝的大儿子谢瑶,二儿子谢琰,还有嫁入琅琊王氏的女儿谢璎。又因为她“性善妒”,因而谢安没有妾室,自然谢家也没有庶子。

    她是谢家主母,更是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因而每次谢琰来看她,她都和他小时候一样,拿出好些他喜欢吃的点心糖果招待他,只要他吃下一样两样,刘氏都高兴得心花怒放。

    谢琰正在和她讨论谢安的身体,作为妻子,作为儿子,这两人都敏锐地发现谢安的精神状况太不如前,颇有些忙碌了半辈子,一下子松懈下来就提不起精神来的疲惫。

    刘氏说起这个事,眼角就含泪,她拿出帕子来按了按,红着眼睛说道:“你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个多洒脱的人啊,我真是悔不当初,若早知道他出仕了会累成这样,我宁愿简衣素食,陪伴他隐居山林。”

    千金难买早知道,悔教夫婿觅王侯。恩不,这不是一首诗,不过很贴切地反映了刘氏的心情。

    谢琰安慰她道:“现如今父亲不是能好好休息了吗,一世宿命皆是因缘前定,不是我们所能够改变的,顺应天命,过好之后的日子才最重要。”

    他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昨夜发生的事情虽然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萩娘惊惶的眼神实在让他难以忘怀,她从未对着自己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这让他既后悔又心痛。

    刘氏点点头,她担心完夫君又想起自己儿子的婚事,试探地问道:“你父亲前日让我暂缓为你议亲,你可知是因为何事?”许是因为怕她担心的缘故吧,谢安并没有告诉她太多。

    谢琰也不想同她细说,平白惹她担心。他微笑着回答道:“许是因为最近谢家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的关系吧,父亲自有他的考量。”

    他担心刘氏继续追问,连忙岔开话题道:“不知璎儿在王家过得可好,她从小便没有离开过您的身边,如今家族又有事,只怕她虽已嫁做人妇,却也无法安心。”

    说到这个小女儿,刘氏的脸上现出宠溺的光芒来,她装作不高兴地说道:“这孩子,一点都不懂事,给我不停地写信,还说要来广陵陪伴你父亲,一点都没有做别人家媳妇的自觉。”话虽是在责备谢璎,眼里却闪耀着喜悦,显然很是喜欢谢璎这样地亲近自已。

    谢琰自是明白她的心思,便顺着她的心意说道:“妹妹从小就最爱粘着母亲,以前我和哥哥还取笑她是您的小侍女呢。虽然那王家规矩大,但她怎么说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就是接她来广陵小住几天,也不算什么出格的大事。”

    刘氏心情大好,连忙抓着自己儿子的手,激动地说道:“如此甚好,我也颇为想念璎儿。”刚才那假装矜持的样子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谢琰答应道:“母亲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很快就能把璎儿接来的。”

    他本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同刘氏说,现下看她一脸兴奋期待的样子,便不想扫她的兴,左右不过是小事,想来刘氏也不会太过在意。

    谢琰在刘氏处陪她用完了午膳便告退了,却惴惴地有些不敢回自己的院子。有句话叫“近乡情怯”,真是他现在心情的写照。他既想急着回去安抚受惊的萩娘,又怕她责怪自己,不理自己,毕竟不管什么原因,做错事情的都是自己,他想要对她好,却身不由己地吓坏了她。

    不过,萩娘的粉唇可真是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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