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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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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己地吓坏了她。
不过,萩娘的粉唇可真是甜美啊,虽然十分抱歉,他还是不自觉地回忆着昨晚意犹未尽的亲密。
又想到她温柔的眼神和聪慧的心性,谢琰终于不再犹疑,大步走了回去。
本以为萩娘会赌气不理他或者装睡觉,他进屋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萩娘正坐在榻上喝茶,仿佛是正在等他。
谢琰虽不至于惧内,不过见这架势还是有点不安,他没敢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地坐在她身边,而是试探着问道:“午膳用过了吗?”
萩娘本是一肚子委屈的,早上某些人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连句道歉都没,虽然谢琰确实身份高贵,但是也不能这样不尊重人呀。
此时却见他如同犯了错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样子,萩娘心里那些不满不由得烟消云散,这件事,本也怪不得他,连自己这般细心的人在边上看着都能着了道,她又何必要苛责同样是受害者的谢琰呢?
她含笑道:“自是用过了,琰郎回来得好早,奴正打算差人去找您呢。”
谢琰见她给了笑脸,又仍是甜甜地称自己“琰郎”,心情那个高兴啊,战战兢兢的样子立刻变成了嬉皮笑脸,他照例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脸上只差没写着“谄媚”两个字了。
他温柔地问道:“女郎有何事吩咐在下?但说无妨。”姿态仍是优雅无比,容色亦是绝色无双,只是那语气不再如萩娘初见他时那般淡然,而是流露出一抹难掩的热情。
萩娘实在是掌不住,笑出声来:“琰郎这般情致,真真动人,往日见你如姑射仙人,今日倒似寻常人家的痴男愚夫。”
谢琰也不生气,他把玩着她垂落的一缕秀发,轻轻地念道:“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我的萩娘风流蕴秀,更兼敏悟过人,我因而痴迷于你也是常事。”
萩娘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讷讷地回答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谢琰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这张美艳的脸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实在是影响思考,萩娘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要说的事情,忙向他告罪道:“琰郎,我自作主张撵了你的侍女文虞,虽则事出有因,但仓促间没有请示你,还请原谅我的鲁莽。”
谢琰点点头,说道:“我亦猜到这件事必定有猫腻,只是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查清楚了。”
两人很默契地并不去谈起昨晚的事。
萩娘却并不开怀,她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能确定,文虞与此事有关,但你家府内人事颇为复杂,内中很可能还有别情,一时半会我还尚未参透。”
………………………………
第一百零一章 羁绊(二)
谢琰劝她道:“世事本就难测,怎会全然被你洞悉。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明有所不见,聪有所不闻,你还是别费这些心思,平白添了烦忧。”
谢安推崇老庄,重“无为”之道,谢琰也难免受了他的影响。
萩娘却有自己的固执,今天是下这种不入流的药,以后要是下毒药呢?这事虽不可急,但也绝不能放任不管,谢琰身边服侍的人,她必得要梳理清楚,去芜存菁。
谢琰见劝不了,便顺从地说道:“既然如此,若我不在时,你便让采棠帮你。墨儿那我也关照过的,后院之事都由你来拿主意。”
萩娘又想到一事,她问道:“上次我与你说的那殷管事,你可派人盯着了?”
谢琰点头道:“他那边倒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经常来往于广陵与建康,但他的身份也确实需要奔波于两地。若有什么异状,我自会告诉你的。”
两人说完了正事,自是好一番甜蜜,昨夜今晨那些不快,如阳光下的露水一般,无影无踪了。
另一方面,因文虞见逐,大丫鬟苏合不免忙不过来,她不得不请示了墨总管,另外提拔了一个很有资历的丫鬟,暂时代替文虞的位置,与自己一起轮值服侍谢琰。
这名丫鬟名叫楚雍,此时正在苏合面前跪着,低眉顺目地道谢。
苏合虽只是个奴婢,没有让别人跪自己的资格,却并没有立即让她起身,而是敲打她道:“你我相识甚早,我一向欣赏你聪明伶俐识时务,有些事,你自然也应该能够想明白。今日既然我能让你上位,他日我自然也有手段让你跌下来。我们姐妹能相处甚欢,本是好事,若你有什么旁的心思,你倒是可以先想一想,你的身份和资历与文虞比起来,孰强孰弱?”
那楚雍之前是苏合手下的小丫鬟,也是苏合的心腹,自是明白她的厉害,听她这般诛心之言,吓得脸色煞白,几乎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挤出一句:“奴婢是苏合姐姐一手栽培的,自然是只听从姐姐的差遣,绝不敢有二心的。”
苏合见她果然明白事理,又胆小,比文虞不知强多少倍,便笑着扶她起身,点拨她道:“从前是从前的身份,现如今你与我可说是平起平坐,叫我一声姐姐倒也无甚大碍,只是人前不可再作出如此恭敬卑微的情态来。”
楚雍心下稍安,思索了一番回答道:“奴婢自是省得,在姐姐面前,奴婢自然是您的小丫头,在旁人面前,该有的姿态和威仪,奴婢耳濡目染许久,理应做得来。”
苏合点头,最后嘱咐了她一句:“这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无甚大碍,也不必太看别人的眼色。只需按着规矩行事,谁也说不出你什么不是来。但唯有一人,便是正屋的那位,决不可稍有怠慢,必得敬之重之,以侍奉郎君之心待之。若你做不到这一点,到时起了什么变故,就连我也保不了你。”
这意思,难道是说即便不遵守家规,也需得听从那一位的吩咐行事?
楚雍眼中有些许迷惑,她微笑着,似懂非懂地答应了下来。
这日萩娘和谢琰又半真半假地在屋内下棋,却听得外面吵吵嚷嚷地十分喧哗。
萩娘抬眼给采棠使了个眼色,采棠便急步走了出去,差点与来人撞个满怀。
此人作妇人装扮,装束一如既往地华贵精美,仪容庄重一贯地一丝不苟,却如孩子般满脸兴奋的笑意,正是琅琊王氏的宗妇谢璎。
她一进屋就嚷嚷着:“阿兄阿兄~”便要向他怀里扑去。
一侧眼却看到萩娘的时候,她傻眼了,结结巴巴地问道:“妹……妹妹,你怎的会在这?”竟是连跟哥哥撒娇都忘记了。
萩娘见她这样,不由得大笑,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说道:“璎姐姐,先坐下,这可说来话长了……”
谢琰也很欣喜的样子,他起身让谢璎上塌,自己站在一边,说道:“璎儿,没想到你来得那么快。”
谢璎这才稍稍回过神来,她兴奋地说道:“阿兄,你一派人来接我我就出发了,连出门的包袱我都早就准备好了,要是你不来接我,我就打算偷跑出来了。”
她难掩惊讶的神色,又转向萩娘问道:“你们这是私奔吗?”
旁人这么问萩娘难免会生气,只是谢璎一脸真诚和羡慕,她只能含糊地回答道:“算是吧,是我跟着你兄长来广陵的。”
谢璎的梦想就是嫁个自己喜欢的人,因而与王球的婚姻毫无美满可言。
如今看着自己的哥哥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一高兴,就开始满口胡言,赶着萩娘叫“嫂子”,把她给羞得小脸泛红。
此时却又有位女子走了进来,酸溜溜地说道:“我怎的并不知道,琰郎已然娶亲了?”
谢璎脸上的笑容拉了下来,她不好意思地悄悄对萩娘道歉:“真对不住,武昌公主听说我要来广陵,硬是要跟来,她就算再不得宠也是个公主,我不能直接拒绝她。”
原来此女就是先前曾与谢琰议亲的武昌公主,先皇简文帝司马昱的女儿,皇帝司马曜的异母妹妹。
虽说她的生母低贱,可皇帝的生母李太妃在先皇在世时也一样的低贱,因此司马曜登位后,并不曾苛待这些异母的弟妹们。
谢琰向她拱手为礼,寒暄道:“公主,许久未见了,一向可好?”
武昌公主见他如此温和可亲,口气立刻变了,娇滴滴地说道:“琰郎~我甚是思念你。”
萩娘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这女人可以去演川剧变脸了,角色变换不带转折的。
谢琰却不介意,他继续微笑道:“如此和风暖日,公主可愿与琰一同在府内游览一番?”
武昌公主受宠若惊,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连忙跟着谢琰出去了。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谢琰一出手,几乎立刻就把武昌公主这个不受欢迎的客人带走了。
………………………………
第一百零二章 羁绊(三)
萩娘还是第一次见识谢琰对付这些贵女的手段,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谢璎自豪地夸道:“哥哥风采不减当年。”
萩娘问她:“武昌公主来干嘛的?她要呆多久?”
“我哪知道她,她如今无人管束,可自在得很,只不过她毕竟是帝女,住在臣子家里也实在不合体统,应该很快就会走的。”谢璎无奈地说道,她并不关心武昌公主的事情,却促狭地看着萩娘,说道:“嫂子,我在外院的时候只听说我哥哥最近潜心礼佛,因而很少出门,却原来是你这尊大佛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萩娘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一把,羞涩地斥道:“乱来,这种话岂可胡说,小心菩萨怪罪。”
采棠在一边奉茶,听她们说得有趣,附和道:“可不是嘛,主子日日夜夜一有时间就来陪伴女郎,真像是把女郎当菩萨一般。”
萩娘白了她一眼,谢璎大笑,十分开怀。
谢璎自是去母亲刘氏那里相伴,而过了晚膳的时间,谢琰才终于回来了。
他一脸疲惫,萩娘连忙亲自打了面巾为他擦洗,说道:“辛苦郎君了。”
谢琰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着说道:“算你懂事,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
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若不是为了封武昌公主的嘴,谢琰何必纡尊降贵去与她交好。
萩娘撇了撇嘴,问道:“武昌公主要在这住多久?”
谢琰无奈地说道:“我又哄又骗,她才答应和我妹妹一起回去,也就三五天吧,等她走了我再好好陪你。”
这话说得暧昧,她转过脸去,不好意思地说道:“谁要你陪~”
在喜欢自己的男子面前,每个女子都有撒娇的权利,而每个男子都有哄女子开心的义务。
谢琰自然也不例外,他亲亲热热地抱着萩娘的肩膀,哄她道:“自然是我上赶着要陪你的,还请女郎赏脸,别让在下吃闭门羹。”
因谢琰每日都带着武昌公主四处游玩,萩娘一下子空闲了不少。
六月六这日,按惯例是要洗晒进香的,膳食要吃素,因而众人都十分忙碌。
谢琰、谢璎都跟着谢安和刘氏一起去附近的惠照寺进香了,萩娘则是让采棠给自己洗了头发,独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自己的衣物书籍都没带来,也没什么可晒的,只能晒晒自己了。
谢家这临时的宅院虽并不规整,但景致还是不错,院子里的紫藤花开了一个夏季,至今尚未凋零。萩娘很喜欢这花树,便让家奴搬了塌几出来,坐在树下的阴影里,长长的头发铺开四散在榻上,正好能晒到树荫外的阳光。
朦胧间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听到一个声音,是个女子,正在不远处喝斥着谢府的奴婢:“叫那小贱人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一定躲在这里。”正是武昌公主的声音。
是了,今日谢琰腾不出手来“照顾”她,果然闲来无事就来找麻烦了。
萩娘很想告诉她,前几个叫她“小贱人”的人,现在都已经没机会说话了。
苏合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她温和地劝说道:“公主远来是客,我们自当敬重,只是谢府有谢府的规矩,主子的内室怎能随便让外人进出,还请公主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武昌公主小时候被皇后不看重,在皇宫里连奴才都敢欺负她,而长大后,又被她几个身份高贵的姐姐看不起,长期压抑下,性格变得很是暴戾,最是欺善怕恶。眼见旁人自己摆布不得,谢府一个没名没分的小丫头还是能教训一下的,便趁谢琰不在,想要过来给萩娘示威。
这时候她被苏合软绵绵的钉子碰回来,很是不甘,张口就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下人的那些见不得人的门道,看你就是一幅不甘寂寞的狐媚面孔,私底下不知是怎样变了法子讨好我的琰郎呢,你跟我讲规矩,你们谢府不懂规矩的可大有人在。”
苏合在谢琰身边服侍多年,从未与人红过脸,吵过架,她性情一贯地和顺清冷,此时却被武昌公主指着鼻子骂自己“狐媚”,而这般无礼的人竟然还是来自皇家,无怪乎东吴那些高门士族看不起司马皇族,果然是寒门出身,不知礼仪乃是家学渊源。
她不再劝阻,而是冷冷地说道:“既然公主心意已决,奴婢也不再多言,请公主自便便是。只是待我家郎君归来,奴婢自然是要如实禀报的。”
武昌公主怒道:“你竟敢威胁我?!”
苏合声音不大,却威势十足,她柔柔地说道:“公主言重了。”竟是直承就是威胁你,怎么的吧。
世上所有爱大声说话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色厉内荏。
武昌公主嘴上说得热闹,却并不敢真的不管不顾地在谢家撒野,她恨恨地丢下一句狠话:“待琰郎回来,我必让他重重罚你。”便灰溜溜地走了。
苏合赶走了武昌公主,并不得意,也不忧惧,仍然十分淡定地吩咐着小丫头们晒东西,一如往常,这份宠辱不惊的定力实在是尽得谢琰真传。
萩娘觉得自己如同戏台下的观众似的,一览无遗地看到了这幕好戏。这苏合果然是个人物,不是文虞这种没脑子的花瓶可以比的,就连对她存有戒心的自己,亲眼看到她为了维护自己而不惜得罪武昌公主,也不由得十分欣赏她的镇定。
这样的人,想要知道她真正在想什么,在意什么,是非常难的。
只是,每一个人,都一定有她的弱点。
因六月六这日只能吃素,午膳的菜色只能变着法子别出心裁,比如豆腐皮做的茉莉素鸭,豆粉面做的素炒腰花,甚至还有十分难得的香蕈汤。
色色都做得十分可口,又喷喷香,直引得萩娘食欲大开,比平时胃口还好。
文虞既除,果然谢妈妈没有了再与自己作对的理由,这餐素斋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萩娘的性格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没有不共戴天的恩怨,就不会去记恨什么人。见谢妈妈如此示好,她也乐得和顺,便吩咐拿二钱银子并一支鎏金钗子封了个荷包,让采棠送去厨房算作是打赏。
没曾想谢妈妈却郑重其事地来谢赏了,她颇有些不安地站在门外,请采棠为自己通报。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要说的是什么事情呢?
………………………………
第一百零三章 羁绊(四)
萩娘请了谢妈妈进来,免了她的礼,还给上了茶,摆出一副愿意与她长谈的架势。
萩娘稳稳地坐着,拿着茶杯品茗,并不急于说话。
这让谢妈妈犹豫了一下,拿不准该怎么开口,她原以为女郎会问自己那日雪耳羹的事,只是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却如此沉得住气。
“今晨奴婢买菜时听其他家奴在议论,我们院里有个侍女因手脚不干净被用了家法,原先倒也挣扎着拖着一口气,昨天夜里,许是主子念着旧情吧,派人去探望了一番,吩咐了好好养伤,既往不咎的。谁知她却没福,半夜里就去了,实在是可叹。”
谢妈妈终于找到一个开场白,她叹息着说道:“可见为奴为婢实在是最难的,一时想岔了,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便是覆水难收,绝难得善终的。”说着偷眼去瞄萩娘的神情。
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不仅不知道文虞死了,更不知道谢琰居然曾派人去探望她。在谢府,没有自己的耳目实在是不方便,若有什么变故,完全是处于被动。
但谢妈妈的重点不是前面的事,而是后面那句话。
萩娘领会了她的意思,笑着说道:“妈妈这可是说错了,圣人都说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见一时做错了什么事,只要知道改过,就是圣人也是能原谅的,又怎会不得善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谢妈妈绕弯子说话习惯了,让她直截了当地说话指不定她还不会。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继续表忠心道:“郎君这院子里的婢女,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每年总会少几个,亦也会添几个,那少的就不必多说了,这添的……”
她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原先的文虞,现在的苏合、楚雍都是夫人赏给郎君的。”
萩娘一惊,文虞这么不靠谱的侍女居然是谢琰的亲妈送给他的,没事儿吧,这谢府的主母,谢琰的亲娘怎会……哎呀,自己仗着谢琰的宠爱办了文虞,刘氏会怎么想?
她斟酌着说道:“想必夫人身边调教出来的侍女自然是极出色的,不然也不会赏给自己的亲儿子。”
这个信息确实很重要,刘氏不善掌家,难怪谢府内牛鬼蛇神一堆一堆的。比如那个什么殷管家,没问题才怪了,什么老大人亲自在东山救下来的,这种派人打入谢府的套路也太老了好吗。
在谢家她掌握了太少的信息,这样的帮助实在十分及时。
她又状似淡淡地说道:“其他人倒也罢了,我只见那苏合是个极为出色的,便是普通世家娇养的女儿也没有她这般心性。”
这话却不好明说了,谢妈妈含含糊糊地说道:“她是个有来历的……郎君也是知道的。”
在这谢府里当差的,能排的上号的,谁不是有来历的?
难道她的来历比一般奴婢要更复杂?
萩娘十分迷惑,她喝了口茶,微笑着说道:“不妨事,妈妈今日累了,以后再来陪我聊聊也是使得的。既然在同一屋檐下,我是很愿意同妈妈亲近的。”
这话说得客气,谢妈妈放下了心,她不敢议论此事,又怕女郎怪罪,幸好女郎是个宽厚的。
待谢琰上香回来,强忍了一天好奇的萩娘立刻扑了上去,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琰郎,你那苏合到底是什么来头?”
谢琰很喜欢她抱着自己,故意神秘兮兮地不告诉她,反问道:“怎的想起问她的事了?我不在的时候她欺负你了?”
怎么可能,苏合恨不得把自己当菩萨供起来。
她摇头道:“她待我很好。琰郎,我只是好奇,听说她的背景甚是复杂。”
谢琰上塌,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哎呀,口渴。”
装,继续装。
不过她还是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温温热热的正好入口。
他喝了一口,叹道:“她的身世甚是悲苦……”
清冷艳丽胜过白雪的女子,她的命运,却像被春风吹乱的梨花花瓣,四散飘零。
谢琰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道:“她是慕容暐的女儿,不过她自己并不知道。”
萩娘眼中的疑惑毫无减少,慕容暐,这是哪位?
谢琰发现了她的无知,耐心地解释道:“慕容是鲜卑族的姓,是燕国的皇族。之前围杀苻坚的慕容冲,自立为帝的慕容垂都是这个家族的。”
原来十多年前,燕帝慕容暐手下文有太宰慕容恪,武有大都督慕容垂,正是强盛之时,一举攻下西晋版图内的许昌、陈郡等地,又屯兵于边界,意图大举进犯,很有一统天下的气势。
然而太宰慕容恪很快就病死了,太傅慕容评乱政。短短几年间,燕国先后被桓温、苻坚派兵攻打,忠臣良将慕容垂又被慕容评所不容,只能出国奔逃。
太和五年,前燕灭亡,燕帝慕容暐被俘,皇族王公以及燕国的臣僚士族都被苻坚迁往长安。
“兴宁二年,燕人来袭,陈郡太守朱辅广纳各世家之庶女以奉燕主,只求拖住燕军的缓兵之策。当时谢家因没有庶女,便将两名美貌的乐妓打扮了送了过去。燕主果然中计,日夜与美人取乐,不思攻城略地,谢家两名乐妓就是在那时被燕主临幸了。”
“后因太宰慕容恪的劝阻,燕帝慕容暐才不得不将美女遣回,又令李洪强攻。太守朱辅兵力不足,只能率剩下的兵卒退守彭城,陈郡也因此被燕国所夺。”
“那年父亲带着家人迁往东山,未久,家奴来报那两名乐妓中的一名居然有孕。当时,母亲十分恼怒,这是敌国皇族的血脉,是十分耻辱的事情,断断没有将孩子生下来的道理,她的意思是,就当没有这回事,要不把孩子打了,要不把那乐妓连孩子一起打杀了。”
“可是父亲崇信老庄,最是尊崇‘道法自然’,认为万事万物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理由,更不愿草菅人命。因而瞒着母亲,在别院偷偷养着那乐妓。不久这孩子就出生了,父亲因顾虑母亲不安,便让人秘密地送走了那乐妓,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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