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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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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璎细细地品味了一下母亲的话,回过神来,惊讶地问道:“母亲,您去偷听他们说话了?”
刘氏不高兴地拍了一下她的手,娇嗔道:“什么偷听,我这是关心。”
那不还是偷听?!
谢璎很是无语,自己那么好奇都没好意思去偷听……哎,姜还是老的辣。
她劝道:“母亲,哥哥是个怎样的人,您自是了解。我相信哥哥,不管他有什么事,他都一定能够处理好,我对他有十足的信心。母亲,哥哥已经不是孩子了,若是……若是有一天,他要负起整个家族的责任来,难道您也跟在他后面每日为他担心操劳不成?这件事,还是顺其自然吧,若哥哥真有什么想法,他也一定会告诉您,难道还会瞒着您一辈子不成?”
刘氏心下稍安,对啊,自己的儿子多淡定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被一朵野花迷了眼睛,这最多也是暂时的。
她点点头,眉心舒展了开来,点着谢璎的额头嗔怪地说道:“还是你和你哥哥亲,我乍一知道这事情,有些慌了手脚,倒让你笑话了。”
谢璎开解了自己母亲,心情很好,拉着她看自己新做的衣服:“母亲,你看这件怎么样?”
两个女人于是讨论起建康最新流行的款式来。
还有两天就要回建康了,知道这个消息后,最着急的大概是武昌公主了。
自从那晚把那小贱人和琰郎一起得罪了以后,谢琰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基本上不再搭理她,她不由得心下惶惶然,十分后悔自己那天口不择言威胁他的举动。
她对谢琰,最初只是少女怀春那种对美男的仰慕,传闻中美风姿又家世高贵的男子,是每个人适龄少女的梦中情人。
而后传出自己和谢琰议亲的消息来之后,她的心里,他的影子变得越来越清晰,这样出色的男子竟然能够成为自己的夫婿,她心里雀跃的小鸟快乐地飞翔,就连自己灰暗的童年都变得有价值了,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因而上天决定要补偿她,许她下半辈子的幸福安乐。
当谢家被迫搬离建康的时候,她曾经也想过不顾一切地去追随于他,却被皇室内其他人耻笑,尤其是鄱阳公主,几次三番地告诉她,你的琰郎是有情人的,他是不会娶你为妻的。
她不愿意相信,却又无比地怀疑很有这个可能,不然为何议亲到现在都没有下文?
当她终于鼓足勇气来到他的身边时,谢琰终于对她微笑了,那一刻,她是多么地幸福。
只要没有那个小贱婢在,琰郎就是属于自己的,她坚信这一点。
剩下这两天内,她一定要把自己的婚事定下来,决不能空手回去,让鄱阳公主取笑。
她思索了半响,终于下定了决心。
武昌公主要在前院设宴饯别,这件事在谢府算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这位公主在谢家上蹿下跳,如今终于要回建康了,谢府至少一半的人欢天喜地,也不在乎去喝她一杯水酒为她送行。
萩娘却觉得这事必然没那么简单,将心比心地想,武昌公主来广陵肯定是有目的的,现在看来这目的显然是把谢琰放倒,好顺理成章地让他尚公主。没有解决这件事情之前,武昌公主是绝对没有心思搞什么宴饮的,而很有可能,这次宴会会出什么幺蛾子,这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她会怎么做呢?
把谢琰打晕?给他下药?把他抓起来强迫他与自己成亲?
萩娘拍拍自己的脑袋,跑远了,这是在按照唐僧遇到女妖精的套路来思考了。
谢琰当然不是唐僧,他可是会武功的,当初还能稳稳地爬在自家墙头呢。
武昌公主自然也不是女妖精,不过她的思维模式应该和女妖精没什么区别。
既然是宴饮,那肯定要喝酒,难道是想把谢琰灌醉?
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靠谱,便问谢琰道:“琰郎,你酒量如何?”
谢琰抬了抬眉,平平地吐出一句:“没醉过。”
那这个办法也行不通。
萩娘觉得自己比武昌公主还着急地在想着招数。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知道了她要干嘛,再对付她岂不是十分省力。
她把谢妈妈招了来,问道:“妈妈可知道,这次武昌公主的宴席是那些家奴在操办?”
谢妈妈才不是那种主人问什么答什么的人,把那几个家奴的名字说一下就完了,她十分有重点地说道:“负责整个酒席筹划的是殷管家,这里面采办,厨子,侍女都是原来谢府的那些家奴,唯有护卫,因公主说她要给大家一个特别的惊喜,需要有特殊的安排,因此由公主的护卫来负责前院的安全。另外,公主还要了好些纱绢,说要准备节目给大家助兴。”
………………………………
第一百零八章 夜宴(一)
该说的都说了,主子没问的也说了,这才是谢家资深家奴应有的素质,萩娘十分满意,向谢琰使了个眼色,后者无可奈何地咳了一声,夸道:“妈妈的差事办得不错,理应要赏的。”便让苏合带下去领赏,谢妈妈没想到这几乎从不轻易开口的主子居然亲口称赞了自己,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忙不迭地谢恩下去了。
谢琰问道:“看来你的猜想还是对的,护卫用她的人,要做什么都方便。”
萩娘问道:“公主设宴,哪些人会来?”
谢琰想了想,猜测道:“谢家的人肯定都要到场,而有些近的地方官员很可能会来,比如广陵相,内史之类的,再有就是护送公主的侍卫中也有几个带品级的,按惯例是可以做公主的宾客的。”
看来武昌公主谋划的这件事情,是需要有许多人作为见证的,这样一来,她想要做的事情大概是什么,就呼之欲出了,只是她要怎么做到呢?
需要自家护卫帮忙,那难道是要使用暴力?
萩娘忧心地看了谢琰一眼,在她眼里,谢琰已经是武昌公主看中的一块唐僧肉。
谢琰无知无觉地望着她,不明白她在担忧什么。
怎么看都觉得是女妖精抓唐僧强迫他娶自己为妻的剧情,只是,她能用什么手段来逼迫谢琰呢?
萩娘一时想破了头,她最后问道:“琰郎,你帮我想想,你可能会在什么情况下违背自己的意愿,受他人胁迫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谢琰认真地想了想,郑重地回答道:“只有用我父母家人的安危来做条件,才有这个可能,只是,如今他们都很安全,你也不用太过忧心了。”
萩娘听了他的话,顿时如醍醐灌顶。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太白痴了,这么简单的套路自己都差点没参透,谢琰的弱点,不就是自己嘛?!
武昌公主毕竟是皇族中人,在司马曜和司马道子这两位哥哥的熏陶下,对于享乐这种事很有心得,自有独特的见解,将谢府并不大的前院布置得美轮美奂,富丽优雅。
一望无际的灯笼将水边逶迤的道路照得格外清晰,来往的行人因而不用担心走错路。远处影影绰绰的水面上,夏日盛开的荷花飘曳,送来阵阵淡雅的香风,十分风雅趣致。
萩娘还是第一次来前院,谢府虽大,她一般都不会出东跨院的门,十分低调。
此时她随侍在谢琰身后陪伴,采棠与崔妈妈两人自然是跟着保护她,苏合也带了几个小丫鬟过来,一齐站在主子附近,以备差遣。
来还是不来,萩娘和谢琰两人就此事讨论了许久。
谢琰的意思当然是自己过来赴宴就行,萩娘就不要来了,反正只要在东跨院里,武昌公主再彪悍,还能大张旗鼓找上门去把她抓走不成?
萩娘却不放心他,若是有心算无心,她还真有可能中了武昌公主的设计。
但现在武昌公主的想法她大概能够猜到,又带了那么多侍女过来,自己再小心一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倒是谢琰,若是又被下了什么药给迷倒了,被扶到不知什么地方去让公主为所欲为,那可就闹大了。
咦,她为什么要说“又”呢?
无论如何,她总是要和谢琰在一起才心安,谢琰拗不过她,因而两人一起来到了前院。
武昌公主今日可谓是盛装,她梳了时下宫里最流行的飞仙髻,脑后代表着她皇女身份的凤钗明晃晃的,十分耀武扬威的样子。她的外裳似是用整片的蚕丝缎缝制的夹衣,轻柔飘逸,滑不留手,外层还绣制着娇媚的牡丹与高洁的玉兰,并在滚边装饰着十分繁复的纹样,但这件衣服的做工和用料,都彰显出皇家的排场和气势。
相比之下,萩娘因今日作为侍婢在谢琰身侧,不好穿那样惹眼的广袖宽袍,只是依着苏合样子穿了丫鬟的服色,连钗环都有定数,不允许多戴的,因而显得十分朴素黯淡,
她了然地看着武昌公主炫耀的神色,都说娇俏的妆容和华美的衣服是女人最重要的武器,显然自己衣饰不如武昌公主高贵华丽,又惯是不爱施粉黛,素面朝天的。自然是让贵为公主的她看不上眼的。
只是,即便你美如天仙又怎样,我家琰郎眼里可没有你。
这样幼稚的话萩娘当然不会真的说出来,连脸上的神色都没有少许变化,只是一脸的低眉顺目,大气不敢出的唯唯诺诺的样子。
武昌公主心里确实十分得意,今日的晚宴和自己设想的一样,该来的人都来了,又布置的很合自己的心意,便是不为着自己的那些谋划,只是享受一下美酒佳肴和美景美人,也是不错的。
这件衣服可是自己亲自吩咐了绣的,上面的花样取的就是自己最爱的牡丹和谢家的族徽玉兰,寓意着如牡丹般娇艳的自己能与比芝兰更芬芳玉立的琰郎交缠在一起,一生一世也不分开。
她状似不经意地瞥了好几眼她心爱的琰郎,心中突突直跳,若今日之事能顺利的话,说不定今晚,她就能躺在自己渴慕已久的琰郎怀里了,想象着他那双白皙如玉的手抚摸自己身体的感觉,她不由得浑身一颤,连腰肢都酥软了。
酉时过半的时候,谢府家主谢安与妻子刘氏终于到场了。
这倒不是他们故意姗姗来迟,而是根据礼仪,他们是身份最高的客人,一旦到场就要开席,若来早了,倒显得其他来得稍晚的宾客十分失礼。
这场饯别宴果然办得很成功,武昌公主明艳大方,招呼得众人都很舒坦。谢府的酒是美酒,菜是好菜,谢安精心调教的乐妓更是明艳绝伦,才艺俱佳。可谓是杯盏相交,宾主尽欢。
宴席过半,萩娘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不禁有些诧异。
她自然不会以为武昌公主是临时决定放过了谢琰,只是这具体安排究竟是怎样的,自己一时还没能猜透,会不会不知不觉间自己或谢琰已经着了道了呢?
她自是什么东西都没入口的,又戒备地看了看谢琰用的银杯银筷,虽是毫无异状,她心里的警惕却丝毫没有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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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夜宴(二)
此时的蝉鸣在月色之下显得很有意趣,这蝉的鸣叫如同有人指挥似得,一时齐齐而响,一时寂寂而喑,夹杂在众人的谈笑声中,倒也不显得嘈杂。
一卷白色的绢纱似是从天而降,垂落在武昌公主座前,正在众宾客诧异瞩目之时,她的侍女将一具古琴抱了过来,放在公主案上。大家纷纷了然,这大约是公主要亲自演奏乐曲来助兴了。
武昌公主虽自小不受宠,作为一个公主,该学的技艺可是半点没有少学。她没有高贵的母妃可以仰仗,不能撒娇躲避上学,反而被教养嬷嬷们逼着多学了许久的功课,她的琴艺可谓是十分出众。
她弹奏的竟然是皇帝司马曜大宴宾客那日,国手桓伊演奏的那曲《怨歌行》。
众人哗然,知道的感慨不已,不知道的四处询问这出典,一时间,大家的心神都被这悠扬的乐曲所牵引了。
此时谢安身边有许多人,混乱中萩娘看不清楚谢安的神色,正自担忧时,却被什么东西给晃了眼睛,仔细看时才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白色的背影,似有所图地一步一步挪近谢安身边,而刚才那反光,许是取出利刃时刀锋反射的光芒。
难道武昌公主的目标是谢安?还是,这只是个巧合?
她本想让采棠去见机行事,却想起来自己刚让她回去为自己拿件御寒的外衣。又见谢琰正听着那曲子兀自发呆,来不及与他交代一声,便带着一个侍女悄悄地绕到黑暗里,向那个白色的身影走去。
谢琰怔怔地听了许久,正想与萩娘说话,却发现她居然不见了,他问苏合道:“女郎去了哪里?”
苏合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许是梳洗一番吧,郎君还请放心,女郎带了侍女一同去的。”
谢琰以为她带的是采棠,放下心来,继续安坐着。
此时却有一个眼生的小丫鬟走了过来,对着谢琰行礼,悄悄地说道:“那边暖阁有位姓臧的女郎不慎落水了已被救起,她唤我来席间寻郎君过去探视。”
怎么这么不小心?谢琰大急,连忙跟着她过去了,因嫌苏合脚步慢,吩咐她不必跟来,先回院子为女郎准备梳洗的热水去。
当采棠匆匆拿着披风赶来时,却发现座上的主子与女郎皆不见踪影,连苏合都不见了,不由得惶惶然不知所措。
武昌公主一曲即毕,起身向众人行礼致意,众人自是纷纷夸赞公主技艺超群。
此时那白色的绢纱后却又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他颀身玉立,广袖宽袍,一袭白衣显得他飘然出尘,十分俊逸。
他悠然地向武昌公主行了一个礼,温柔地开口道:“公主琴艺超群,臣实是心生倾慕。”
这姿态,这声音,不是谢琰却又是谁?
此时和风霁月,夏夜微凉,人人心中都舒心畅怀。但见公主温雅美丽,谢琰风流俊逸,两人在一起可称为一双璧人,十分和谐的样子,因而都含笑竖耳倾听。
那”谢琰“继续说道:“臣与公主已议亲多时,如若公主不弃,不如就此定下婚盟,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虽然说婚姻之事应是父母之命,但此刻谢琰父母皆在,若都不反对,道理上倒也说得过去。
武昌公主自然是作娇羞状。
座上的宾客却开始起哄了,都说是郎才女貌,家世相当,自是天作之合,便是皇上也一定会赞同的云云。
谢安与刘氏虽然诧异,但见儿子主意已定,自然是不会干涉,微笑着乐见其成而已。
谢璎却急眼了,哥哥怎么会对这个二百五的公主“心生倾慕”,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见席上确实不见谢琰的踪迹,连萩娘也不见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武昌公主矫揉造作了一番,正羞答答地想要答应下来,却听得席上传来一个清脆的童音:“咦,我家郎君不是已经与苏合姐姐一同回院子了吗,怎的还会在这里?”正是采棠的声音,她年纪虽小却习得武艺,因而声音虽轻,院里的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虽有人诧异,但小小奴婢的声音很快被众人的祝福声淹没了。
武昌公主不去理会她,自顾自地说道:“虽本公主只是一介弱质女流,既得琰郎厚爱,自然愿意侍奉左右。”一时间起哄声,嬉笑声,此起彼伏。
谢璎得了采棠的提醒,终于明白了过来,她站起身来,冲上前去,假意说道:“阿兄,我心里实在快活,你终于愿意娶妻了,父亲母亲也不用再为你忧心了。璎儿恭喜阿兄,请喝了璎儿这杯酒吧。”
采棠是什么身份?就算急破了头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什么“台上这个郎君是假的”之类的话。而谢璎又是什么身份?琅琊王氏的宗妇,陈郡谢氏的嫡女,在高门贵族眼中,便是武昌公主都没她身份贵重。
她当时就快步走了上去,抓住那“谢琰”的手,一把拉下那白色的绢纱,那人与谢琰相似但远远不如他俊美的脸就露了出来,谢璎故作诧异地大声说道:“这不是我哥哥,父亲母亲小心,府里有刺客。”
此言一出,谢府顿时乱成一团,殷管家连忙咋咋呼呼地呼唤家丁来“保护阿郎夫人”。
谢璎死死抓住那“谢琰”的手,吩咐家丁将他绑了起来。
其他不知所云的宾客皆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场风花雪月的美事变成了一场闹剧。
没人去理会武昌公主,也没人怪罪她,只是她脸上尴尬的神色怎么都掩饰不了。
武昌公主是花了心思的,因仰慕谢琰,她早就眷养了几个相貌身材相似的寒门美男,又专程让人学了谢琰的声音,在这白纱的掩映下,倒还是有七分相似,这也是孤注一掷的法子,若当时成功了,之后也没人能再来翻旧账。谁料想仍然是功亏一篑。
她恨恨地抓了几把琴弦,细韧的弦丝割坏了她细嫩的皮肤,她也兀自不知,心里的念头不停地翻滚着,转动着,她不能就此认输,她还有后招。
那小贱人还在我手里呢,琰郎,你倒是要好好思量一下,要不要娶我为妻。
什么刀刃的反光,什么白衣人,自然都是幌子,最为警惕的人也最容易上当,此时萩娘自然是已经落入了武昌公主的毂中。关心则乱,就是因为过于担心谢琰,担心他的父亲出什么意外,一向聪明伶俐的萩娘居然被没脑子的武昌公主算计了。要说这是武昌公主自己想出来的主意,真的是让人不由得由衷地感到不可思议呢。
谢安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性子,这时候因涉及到自己儿子,也不由得十分不快。他吩咐殷管事尽快把谢琰找来,便神色阴郁地与刘氏离开了,连与武昌公主寒暄告辞都省了。
谢璎却很担心,哥哥和萩娘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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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夜宴(三)
谢琰此时却并不知道席上发生的事情,他跟着那小丫鬟走到了暖阁,一路进去便急促地呼喊道:“萩娘,萩娘~”却没人答应他。
只见暖阁的床上睡着一个人,身穿丫鬟服色,远远看去正是萩娘。
他急步上前,摇了摇她的肩膀。那女子是背对着他躺着的,扶她肩膀的时候谢琰已经发现手感丰腴与萩娘不同,他疑惑地转过她的脸来,却差点被吓坏了。
只见那女子已然昏迷,秀丽的脸上横七竖八地被割满了伤痕,十分狰狞,原先白嫩的皮肤外翻着,兀自汨汨地向外渗着血。
可是此人并不是萩娘,倒似是自己院里服侍的某个小丫鬟。
他又惊又怒,回身问那引路的丫鬟:“这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战战兢兢地回话道:“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奉命将郎君带到这里……恩,主子另外还有一句话要让奴婢说给郎君知晓。”
谢琰抬了抬眉,一脸的不屑。
那丫鬟说道:“主子吩咐的,郎君来了便告诉您:若想要臧家女郎免受这毁容之苦,便请郎君耐心在此安坐,静待主子归来。”
谢琰脸上终于显出了愤怒的颜色。
萩娘此时已经被人抱上了马车,急速地驰离广陵,中途颠簸时,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昏昏沉沉地,浑身都使不上力,但神志尚有一丝清明,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只是,这是要带自己去哪里?
她想把自己身上的饰物丢到车下,好让谢琰能找到她,却拼尽了浑身的力气也只褪下手上的一串珊瑚小珠串,这是谢琰送她的,看似珠子小小地不起眼,艳红的珊瑚成色却实是当时非常少见的。
她捏着这珠串,想把它丢出去,却怕自己力气不够,只能先揣在怀里,见机行事。
果然没多久之后,马车就在路边一个小饭馆边上堪堪停了下来。
前面似乎有人在商量,一个说:“主子为何要我们连夜将这姑子送走?幸而有个小店,不然这一路我老朱可是肚子要饿坏。”
另一个说道:“主子的安排你也敢议论?你还真是只顾肚子不顾脑袋。”
两人的声音粗犷雄壮,显然是有武功在身的护卫,语音语调却颇为怪异,并不是广陵地方或者建康的口音,有一点南人腔,却更为低沉浑厚。
不过吃顿饭的功夫应该还是有的,因而两人也不着急,便双双下车呼唤店家做饭去。
这里在夜里还有饭庄开着,可见应该还是在官道上。
萩娘挣扎着爬起来,奋力抓住马车的边缘,轻轻地将珊瑚串丢在了马车车下。
此时却不能出声呼救,这饭庄显然没什么人气,即便有人发现了她,大约也斗不过赶车的这两位,萩娘想等到了大城市人多的地方再呼救。
但药力逐渐上头,正在她奋力抓自己的掌心,用疼痛来抵抗睡意的时候,萩娘终于支持不住,又一次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马车上了,软软的绣塌甚是舒服,她一时有些迷茫,想不起之前的事情,只觉得奇怪,这地方自己并不认识,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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