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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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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转过身来,正对着谢玄恭恭敬敬地行礼,回话道:“启禀将军,如今奸臣弄权,妖佞当道,我朝大好的江山随时有丧于异族之手的危险,这难道不是最紧要的军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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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羽翼(一)
谢玄时常在忧虑,本朝的未来将会走向哪里?
他自己是个忠诚到骨子里的人,对于司马道子这种轻出校命,随意玩弄权术之人,实在是十分不齿。就算是自己,也不能确定,究竟他是否能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倾颓之势?
他听王懿这么一说,不由得面露几分赞同,微微点头道:“确实如此,是我狭隘了,还请您上座。”
王懿见第一步很成功,也不推辞,坐了下来,侃侃而谈道:“为今之世,乃是乱世,可以这么说,得民心着得天下。然而民心并不是唯一的关键,兵权亦是最为重要的必备条件。这两者却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
谢玄有些迷惑,问道:“兵权与民心怎会相通?您这想法会不会太不务实了?”
王懿摇头道:“将军北伐已久,难道尚未看明白这个道理吗?您每攻下一个城池,城中的民众都携家带口,纳粮奉酒,待将军如久违之亲人,难道这仅仅是因为您有军队的缘故吗?”
“听闻洛阳,广陵,彭城几地的私寨,堡垒,那些士族的家主一旦听闻是您带兵经过,无有不远远望着您就投降归顺了的,恨不得拿全家的兵力财力都交给您,好为晋廷收复中原的大业出功出力,这难道也是因为您有军队的缘故吗?”
“江北一地,本就是流民乱军混杂,只有您,每到一处都修缮城墙,安抚民众,约束兵将,使得百姓们对北府兵毫无怨望,而唯有交首盼望而已,这就是我说的民心,是最重要的一条。”
“而反过来,试想一下,若是您没有足够的兵力,能够保护那些一心期盼您的民众,那即便是所有人都翘首以待您的到来,您一离开,他们就又沦落到胡人之手。这样的话,久而久之,还有谁能对晋廷抱有希望呢?这就是我说的兵权,也是不可或缺的条件。”
“那些胡人虽然攻城略地,十分快意,每到一处,都驱使汉兵在前锋送死,而胡兵在后劫掠,这样的军队,越是征战,越是失去民心,因而时有一上战场,汉兵便一哄而散的情况发生,两年前的淝水之战就是最好的例子,苻坚号称八十万大军,其中六十万是汉兵,一听说晋廷胜了,立刻四散而逃,这就是因为苻坚不得民心的关系。”
“您征召北府兵的时候只有您一个人为帅,势单力薄。而今军中人才辈出,能征善战之人比比皆是,而远近的壮年男子,听说了您征召兵力,无有不抢着响应的,即使是垂髫的童子,都愿意拿起扁担加入您的军队。这也正是因为您得民心的关系。”
他自信地着看着谢玄,说道:“如今,您还要说,兵权与民心不是相辅相成的吗?”
谢玄已然为他的才智所折服,不由得下座扶着他的双手道:“您实在是深知我心,却不知此时的家国之忧要如何才能解呢?”
王懿正色道:“在下不才,愿为将军之臂助,忠君为国,死而后已。”
死而后已。
这想法竟是不其然和叔父相同,叔父这半生,何曾避讳过任何困难,即便是死,也要安排好身后事。
若是叔父在世,定然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才。
谢玄见他报国之志甚坚,感叹道:“吾深敬之,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王懿这才自报家门道:“在下幽州王懿,字仲德,曾与您的从弟谢氏琰郎有一面之缘,又敬佩将军为人,这才前来投效。如有驱使,无敢不从。”
门外车上的萩娘数羊数到了上千只才总算等到有人请她进去,来人却并不识得她,也只字不提谢琰,只说了“冠军将军有请”,便将她带了进去。
好在今日虽是来谢府,却还是戴了帏帽,萩娘也不推脱,大大方方地随他入内。
谢家会客的偏厅内已有两人,萩娘进屋便看见了一边得意洋洋的王懿对她使了个眼色,仿佛是说:“看吧,我这不是混进来了吗?”
另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冠军将军谢玄了吧,果然是英姿飒爽,相貌上有谢家一贯的俊朗,又像极了谢安那种气定神闲的姿态,眉眼锐利果决,不愧为北府兵的主帅,一代名将啊。
萩娘敬重地向他下拜,不卑不吭地说道:“臧氏萩娘,给将军请安。将军威名如雷贯耳,奴敬仰已久,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愿将军能如愿挥师北上,平定中原,成就千万臣民的夙愿。”
她确实是非常崇拜谢玄,身为时下身份最为高贵的世家子,却顺从了叔父的意愿领兵统将。不论是为官为将都毫无丝毫骄纵,对待下人亲和仁厚。
即便是谢安的政敌,对他的为人处事,也无法进行任何抨击,因而他始终都是谢安的臂助,从未成为他的制肘。
谢玄见她神态恭敬,言辞尽赞誉之能事却并无谄媚之意,显然是发自肺腑,但她一个年齿尚幼的小姑子,却面色肃然,一本正经地夸奖着自己这个已然年过不惑的长辈,这情景十分有趣,因此他也不由得失笑。
他含笑问道:“王郎说你是这世上难得的聪慧之人,那我便问问你,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才能完成平定中原的愿望呢?”
萩娘嗔怪地白了王懿一眼,对方无赖地还了她一个鬼脸。
此时只能靠自己了,她粗略地整理了一下思绪,从容地回答道:“将军所求是速成之策,还是十年之策,抑或是百年之策?”
谢玄怪道:“平定中原这种事情还能速成吗?就说说速成之策吧。”
萩娘见他果然被自己说的话吸引了,很是轻松地笑着说道:“速成之策甚是简单,将军只需寻百来个武艺高强的汉子,统一训练他们快速地奔跑和响亮的呼号,再领轻骑突袭,只让这些汉子白日里混到北军城中,夜半携火种四处纵火,又在城中机要之处大声呼喊城破之辞,如无意外,此计必百试百灵,您所到之处,自是无不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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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羽翼(二)
还没等谢玄露出惊喜的表情,萩娘便加上了一句:“只是此计虽则奏效快,却因为没有足够的兵力支持,势必很快会迎来敌人的反攻,届时就如昙花一现,这些城池很快便还是会回到胡人的手中,徒惹百姓受苦罢了。因此,此为最下策,将军一定是万万不会使用的。”
谢玄苦笑,这小姑子居然是在戏耍自己,他见萩娘伶牙俐齿,字字句句说得清晰明白,毫无忸怩之态,心中甚是欣赏,因而并不责备她,而是顺着她的话问道:“既然如此,何为十年之策?”
萩娘却皱眉道:“奴站立久矣,又兼口渴难耐,不知这是何待客之道?”
谢玄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听得入神,忘记请客人坐下了,真是十分失礼,忙连连道歉道:“是我鲁莽了。”便也请她上座,又吩咐了丫鬟给两人上茶。
其实萩娘也并不是站不了一会就喊累的娇娇女,只是想面对面地试探一下,传说中宽宏仁厚的冠军将军的真实为人究竟如何罢了,见他果然如传闻中说的那样十分谦恭,并不因为身份贵重而有任何的骄矜之色,心中不由得更生敬意。
她见谢玄甚有兴味地等待自己继续,忙组织了一下语言,娓娓道来:“所谓的十年之策,正是现在将军正在做的那些事情。屯重兵于河东,以备北军侵袭,而河东至江北一带则扶助百姓,休养生息,整顿农务。这一带水草肥美,最适合畜牧业发展,若引进了北地的骏马,能够自给自足军队马匹的供应,则是成功了一大半。”
谢玄听着不由得心中一惊,自己偷偷养马的事情怎的这小姑子都知道?连皇帝他都没告诉,也是属下有人提醒他,他才想到南国最缺的就是马匹,因此命人饲养配种,以期供给军队使用。又因为马种难觅,怕被皇室那伙奢侈之人知道了,会被讨要去游猎取乐,反而影响军中骑兵的配给,所以此事他并没有急于汇报给皇帝知晓。
他不由得挑了挑眉,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萩娘只是根据前世里的那些知识拼凑着说的,此时见他神色不善,以为他是不赞同自己的想法,连忙补充道:“便是不发展畜牧业,只要将军少征赋税,鼓励流民安定在北地种田种粮,军队再以金帛采购之,也是很好的一种可持续发展的方式。”
可持续发展?这小姑子嘴里的话语听上去怎的这般新奇却又贴切,谢玄不由得连连点头,又问道:“为何这只是十年之策?超过了十年又会怎样?”
萩娘正色答道:“十年只是一种虚指,若是北方五胡持续战乱,十年内不曾停歇,则我南方的稳定即可确保无虞,便是趁乱夺取中原,收复大部分失地,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若我所料不差,不出一年,晋廷将会召回将军,停止北伐,因此这所说种种,也只是空谈。”
谢玄叹息,他也是这么料想的,司马曜暗弱,司马道子狭隘小人,这二人不论是谁掌权,都对北伐的成功毫无帮助。
他不再纠结于为何这个小姑子所料所想都十分中肯,而是好奇地问道:“那怎样做,才能是百年之策?”
萩娘神往地说道:“若谢相复生,若主相不疑,内外同心,则外事尚可待。北地五胡,都非我族类,不同胡族之间尚且要相争内斗,并不团结一心,而胡人又性好凶残,奢侈淫靡,不事礼仪,但凡汉族臣民,即便身在北地,在异族的朝堂上为官为将,也必不能全心全意地完全为胡人所用,若有恰当的时机,只需有人振臂一呼,众人必然会齐齐响应,拨乱反正,回归汉廷。而且五胡人寡,汉族人众,从长久来看,胡人不可能一统汉族江山。因而我们无需太过执着于军事,反而是可以培养有志之士,作为暗棋散入北地,曲意奉从胡人,以期深入北廷,百人中若有一两个能身居高位,即可内外协力,内挑拨五胡内乱,外虚耗胡人兵马,徒增其政治经济上的压力,让胡人无力南征,乃至于无力抵御我军北伐,若这一切设想都能顺遂,则大事自然可成。”
她俏皮地一笑,道:“甚至都不需要须眉男子,若多几个妙音仙师,全部送去北地,则大事亦可成。”
王懿见状哈哈大笑,故意责备她道:“你这不是在暗指我们的皇帝是昏君,妙音仙师是红颜祸水吗?祸从口出,你可得慎言。”
谢玄暗叹,一个小姑子都比深宫里那位泥菩萨皇帝懂事理,身处高位的那人却醉生梦死,不思进取,如之奈何啊。
他只觉得深深的无奈,叹道:“世上多少男子自诩有才之士,能有你这番见解的却实在寥寥无几,若朝堂上众志成城,则何愁家国不兴,北狄不亡?”
“兄长,您竟也赞誉我这小姑子的聪慧吗?”谢琰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几人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门边偷听他们谈话了,他仍是一袭白衣,懒洋洋地倚在门边,神色间却颇有以“这小姑子”为荣那种与有荣焉的样子。
谢玄本没注意到萩娘的相貌,他是重才之人,自己又甚是美貌,因此并不拘泥于别人的外貌,此时见谢琰宠溺的眼神如影随形地笼罩着萩娘,而这小姑子更是一脸不好意思的娇羞状,这才想起了一件事,惊讶地问道:“瑗度,你房中那副观音……?”
谢琰笑道:“正是我这小姑子,此画由来我尚还要问她呢,兄长若不介意,我就先将她带回去了。”
他也不等谢玄答应,施施然地便上前牵住萩娘的手,亲昵地笑道:“怎的那么早就来了,我派了墨儿去门口等你半天都没等到,转了半天才发现原来你早就进来了。”
萩娘脸一红,什么叫“那么早就来了”,说的好像自己心急要见他似得。
她连忙挣脱了他的手,规规矩矩地给谢玄行了个礼,向他告退,这才目不斜视地随谢琰出去了。
两人一起回到了谢琰的院中,此是谢府仅次于谢安住所的大院子,比起谢璎的小院,可不知大了多少。只是因谢琰在孝中,因此几乎毫无装饰,帷幕帐幕都是用的素色,一丝赤色都见不到的。
因萩娘还没安排好自己弟弟的事情,因此只带了采棠一人服侍,采棠在谢府自是熟门熟路,早就进了院子,正在和苏合攀谈呢,苏合也猜到萩娘早晚会回谢府,因此见到采棠也并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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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羽翼(三)
谢琰牵着萩娘的手,一路向内室走去,萩娘见此处是他居所,虽也不是没有见过,因两人前日疏远许久,此时也不免害羞,嗔道:“为何带我进你寝居之处啊,于礼不合呢……”
她傲娇地驻足不前,谢琰只能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反抗走入最深处的密室之中,萩娘见到墙上那副观音像,立刻停止了挣扎,惊讶地望着那幅画,问道:“怎的这观音的眉眼同我这般相似?”
谢琰将她放了下来,却见她也不知情,只能提示她:“你可认识一名画师,名叫顾恺之?”
顾恺之?
自然知道,略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大画家,她在电视上都见过他的画。
她眼神中有着明显的向往,说道:“他似乎是个很有名的画家呢,不过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他。”
谢琰纳闷地说道:“这便真是奇怪了,据父亲生前说,这副画正是顾恺之的亲笔。”
萩娘猜测道:“或者是人有相似也不一定?”
谢琰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此画是琅琊王氏的王谧大人亲自送给父亲的,定是有所指,如今父亲已逝,我只怕他对你我另有所图。”
萩娘心中一跳,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王谧的儿子王瓘曾算计了谢璎,因此她颇为反感此人,便劝道:“既然知道此画有问题,为何不索性烧了它呢?”
谢琰妩媚地白了她一眼,反问道:“若是此画上是我的面貌,你可会将它烧毁?”
将心比心地想,确实不会,不要说烧了,便是没好好保存,压坏了少许都会心痛得很呢。
萩娘甜蜜地笑了,抱住谢琰的腰,撒娇道:“如今我人都在你身边了,没有这副画也无所谓。”
谢琰却认真地说道:“若是此画没有在我眼前出现倒罢了,现在既然已经是我的了,便是我死了,进坟墓的时候也要带着它一起的,所以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虽然是一直知道谢琰的心意,此刻见他这样严肃地说话,虽则又是坟墓又是死的,萩娘心里却很是感动,只觉得比什么情话都动人。
她歪起脑袋苦思冥想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自己被顾恺之看到了画下来的呢?
直接去问顾恺之本人不行吗?她突然想到这一点,便问了出来。
谢琰摇头道:“此人出身高贵,又隐居山野,便是旁人想见他一面都难,又往何处去寻他?”
这还真是难办。
萩娘伸手去摸那幅画,观音像是画在当时流行的白绢上的,触手柔软。
上下两头固定用的画轴似是檀香木所制,香气袭人,萩娘敲了敲,里面是空心的。
她立刻挑眉问道:“这画轴本身,你检查过吗?”
谢琰知道她在想什么,叹息道:“绢中并无夹层,就连木轴我也命人拆开看过,里面空无一物,并没有什么猫腻。”
这画究竟是怎么个意思?萩娘也迷茫了。
谢安生前就同谢琰反复研究过这画,却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如今萩娘亲自见了,也一样不明所以。
两人讨论不出结果来,各自有些发怔。
“现下我要守制三年,定亲的事情你也不必过于忧心了。”他突然柔声说道。
萩娘叹了口气道:“不管拖多久,你还是躲不掉这亲事的。”
她突然想到一个办法,睁大了眼睛,激动地对谢琰说道:“琰郎,要不我们私奔吧,我颇有积蓄,我们躲到南面去,两个人离世隐居不行吗?”
谢琰乐不可支,笑道:“哦,你原来是个富家女啊,攒了多少私房了?给你未来夫君看看可好?”
萩娘想起谢琰的家私比自己不知要多几百倍,恼羞成怒道:“人家真心诚意的,你却取笑我。”
谢琰笑着拉住她,轻轻地拥她入怀,柔和地说道:“这我也不是没想过,若现在是太平盛世,我自然带着你立马就离开建康了,以谢家的财富,不要说我们两个一辈子隐居,便是奢侈度日,随意花用几辈子都够了。只是现在兵荒马乱的,唯有以谢家的权势,才能保住谢家的财富,才能确保我们两个人的安全,你明白吗?”
“你不是会武功吗?”萩娘兀自不放弃。
“……你以为我的武功有多高明?若遇到流民乱军,我一个人怎能保你周全?若是我身边留人服侍,那还不是很快就会被朝廷知晓,一样要召我回朝。为官为将,是世家子的责任,并不是可以说不干就不干的,更何况我是我父亲唯一的儿子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这三年里,我们之间绝不会有别的女人。”
萩娘脸红道:“你还在戴孝呢,胡说什么。”
谢琰一脸无辜地望着她,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不去理他。
另一边,谢玄正同王懿商量着如何在军中安置他,王懿诚恳地说道:“在下祖上世居北地,也曾在胡人朝中为官为将,因此背景可说并不清白,只是我投军报国之意甚是真挚,还请将军不要将我拒之门外便十分感激了,并不期望一开始就能获得重用。”
谢玄见他说得十分坦白,目光亦是坦荡正直,毫无躲闪之意,不由得更是肃然起敬,对他说道:“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都未必能说了解,而有些人哪怕是萍水相逢,却仍是觉得能够相知,信任。我和我叔父一样,颇有一些识人之明,因此我愿意相信你,若是这样的忠贞之士我都能错看了,也无颜做这北府兵的主帅。”
王懿被他说得脸都红了,激动地抱拳屈膝道:“某必不会让将军失望的,但凭将军差遣。”
谢玄早就心有成算,他扶起王懿,对他说道:“如今战线最北的彭城,是我最不放心的一处,那里的军队都是临时组建的流民乱兵队伍,调遣不能自如,而豫州刺史朱序不善领军,又与谯国桓氏一族亲厚,我能信赖他的,仅是倚仗着他对皇帝的忠心而已。他此时代我镇守彭城,若是北人来犯,能支持多久实在难以确定。”
他期冀地看着王懿,仿佛带着煽动性的语气问道:“你愿意去这个最难立足,最艰苦的地方,为我治军领兵吗?”
他之前就思考过王懿入军中最大的问题,一是可能旁人不服,二是可能引起豫州刺史朱序的猜忌,这两件事都是单凭王懿自己的能力很难处理好的。
他很是贴心地继续说道:“我可以给你参军的职位,再给你几张空白的军令,若是有人不服你,自可用来杀鸡儆猴,拿出雷霆手段来约束他们。只是,你可有信心带好这支队伍?”
王懿此时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恨不得能大展身手,怎会怕苦怕累,只是怕无用武之地罢了。
他见谢玄对自己如此信任,感动得眼圈都红了,大声回答道:“在下自是愿意前往,哪怕是豁出性命来也要报答您对我的知遇之恩。”
士为知己者死。
有的人,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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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羽翼(四)
带着新的任命书和一卷空白的诏令站在萩娘面前的时候,王懿还觉得胸中有一团火在烧,不是烧化了自己,就是烧化了敌人,他热血沸腾,只愿竭尽自己所学所能,去军中效力。
萩娘听了他说的话,惊讶地叫道:“什么?居然让你去彭城?那地方最危险了!不行不行,琰郎,你去劝劝你哥哥吧,怎能让王师傅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谢琰与王懿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肚子里都咽下一句话:“妇人就是见识短……”
王懿首先反对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下已然答应了谢将军,决不会反悔的。”
谢琰也劝道:“萩娘,人各有志,你别用自己的想法去约束别人,父亲就曾教导过我……”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萩娘老实不客气地打断了谢琰,对王懿吼道:“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呢?你去彭城了我弟弟怎么办?”
啊,太好了,终于不用做保姆了,王懿想到这里,不由得更加感激谢玄。
他面上却强忍着欢喜,老老实实地说道:“当然不会食言,不管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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