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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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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本就相貌明媚,如今年纪渐长,更显得那双乌黑的眼眸中水光涟漪,情致别有动人之处。此时他强忍着羞涩对着萩娘表明自己的心迹,神情很是不安,因此这话说得虽然有些刺心,萩娘听着却不怎么反感,她轻笑道:“是是,这几日我家熹哥儿可是多亏你照顾了,真是辛苦你了,一会就让李妈妈给你做些好吃的,好好犒劳你如何?”
孩子就是孩子,即便再怎么强撑大人样,听见“好吃的”三个字,寄奴眼中忍不住还是透出了些许期望的神色,萩娘正专注地看着他,见他这样子十分可爱,不由得失笑,同以前一样亲热地拉起他的手,说说笑笑起来。
寄奴听闻王懿见到了闻名遐迩的冠军将军谢玄,又得了谢玄的亲命去了彭城,惊讶地跳了起来,急切地说道:“我也要去彭城,那里才是真正的前线,一直在京口,操练又操练,却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实在是没意思!”
萩娘忙劝他:“彭城实在是很危险,连冠军将军本人都直承那里凶险异常,让王师傅自己决定要不要去的,王懿长你近十岁呢,他家人都已死,本就有以身报国的想法,此番更是去用命博个前程去,即使为国捐躯也是在所不惜的,而你和他怎能一样呢?”
寄奴听她这样说,很是高兴,红红的小脸渴望地转向她,兴奋地说道:“原来萩姐姐是担心我呀。”
萩娘呆了一呆,和颜悦色地说道:“我自然是担心你的,你还有你的家人,若是你真有什么万一,你至亲之人该有多悲伤啊。”
她说的是曾有一面之缘的萧氏,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她却清楚地看到了萧氏对寄奴的疼惜之意。
寄奴却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喜得见眉不见眼,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似得,围着她转来转去却又说不出话来。
臧熹见两人回来了,脸上都是喜悦之色,冲上来要抱姐姐,跑到跟前却定住了脚步,忧郁地对萩娘说道:“怎的姐姐带了王师傅出去,却没带上我?难道在姐姐心里,我还不如王师傅重要吗?”
萩娘想起之后可能他都见不到王懿了,不由得后悔当初没和他说清楚,此时只能哄道:“王师傅去找他的家人去了,熹哥儿若是不见了姐姐,难道不想着要去寻找吗?”
她故意装出一脸失落的样子,臧熹还是个孩子,见她这般连忙用小手去抚她眉间的褶皱,发誓似得保证道:“若是姐姐不见了,天涯海角我也要去寻找姐姐的……”
萩娘见他果然被扯开了话题,不再纠结王懿之事,很是欣慰,正色问道:“熹哥儿,若是让你选择的话,你是愿意同父亲一样做一个文官,还是愿意像你寄奴哥哥一样在军中历练,以期做一个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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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鼎立(三)
这问题对臧熹来说简直没有需要选择的必要,他自小就爱舞枪弄棒,又跟王懿学了几成功夫,自是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是从军了,我打小就决定了要学一身武艺,保家卫国。”
萩娘也猜到会是这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毕竟是一条危险的道路啊。
寄奴听他这样说却很高兴,笑道:“熹弟弟不如随我去京口军中吧,军中诸将都同我相熟,京口此地又十分太平,自是没什么危险的。”
再看臧熹,果然是一脸的跃跃欲试,萩娘听他这样说,觉得似乎还真是很安全,也不由得砰然心动。
若是谢琰出面安置臧熹,不管怎样低调总会引起旁人关注,而让寄奴带入军中,再让谢琰暗中照顾则好得多,萩娘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却并不表露,而是转开话题,问起李妈妈一些家中的琐事来。
家中还真是出了件大事,朱姨娘,也就是翠环,在臧俊专宠下果然很快怀孕了,一开始还遮遮掩掩的不欲让人知道,如今已过三个月的保胎期,这才“一不小心”让阖府都知晓了。
这朱氏也掌管了正院小半年的财政大权,因此家中不少低等奴婢都尊她是半个主子,甚至也有人对她奉承起来,如今又怀上了身孕,这好命的翠环还真是今非昔比了,连正院的刘妈妈见到她也客客气气的,不敢随意违拗。
此时翠环因有身孕只能深居简出,别人不找她麻烦她就谢天谢地了,自是没机会找别人麻烦,而当她顺利生下孩子之后,会怎样对待郑氏所出的两个儿子,以及自己的弟弟臧熹呢?这还真是未知之数。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便是现在,萩娘也不愿意冒一点点的风险,把不知人事的弟弟单独留在家中。
另一方面,因料不准翠环的心性,萩娘只能抱歉地对李妈妈说道:“虽则此次我要带着熹哥儿走,却还是不能带走妈妈,还得劳烦妈妈帮我掌握住臧府的家政才行。那翠环面上和顺,实则是个有想法有主见的,又禀性果决,不然当初也不敢借我的势去试探父亲,如今她又有了身孕,只要是为人母的,没有不为孩子着想的,若她只是小打小闹的话,我也劝妈妈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她若是不顾昔日情分,肆意妄为,还请妈妈及时告知于我,我自能收拾了她。”
李妈妈很是理解地点头,却说起另一件事:“采棠这丫头人大心也大了,又不是臧府的家生丫头,女郎虽然善待于她,也不能对她完全毫无防备之心。”
此话怎讲?为何寄奴和李妈妈都劝自己要防备着采棠呢?萩娘很是疑惑地望着李妈妈。
李妈妈悄声说道:“原本采棠同刘家郎君亲善也无甚不是,但刘小郎现在是女郎您名义上的夫婿,她还这般行事,我看着总是有些不妥。”
原来是这茬,萩娘无语,自己根本没想过要嫁给刘寄奴,若是采棠喜欢他那可是再好不过了,若是寄奴也喜欢采棠那就更好了。
这样的心思她没有直白地告诉李妈妈,只是笑着答应道:“我明白了,妈妈不必多虑,采棠是个懂事的丫头,自然是知事的,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
李妈妈见她显然没往心里去,只能暗自叹息,她活的日子长,听得多,见得也多,如今采棠人还小自然是不会出什么事,若是长大了还不歇了这心思,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自然是不分主仆尊卑的,单看男人喜欢的是谁而已。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男人的才华需要欣赏他的君主来赏识,女人的美貌只有爱慕她的男人才能为之迷醉。
这时节虽然已经入秋,却仍是暑热难消。
一位宽袍广袖的宫装美女正婷婷娉娉地走在晋帝司马曜专门为她建造的曲廊中,那曲廊正在荷塘中穿过,以白玉为砖,琉璃为瓦,连柱子都是用上好的松木制成,有一种独特的松香味,十分清爽。
这身段柔软,相貌绝美的女子自然是司马曜的宠妃妙音仙师。
昭阳宫中,甚至整个皇宫中,她已然是实际上的主人,每个宫房当差的奴婢都清楚,昭阳宫北侧殿清暑殿中这位妙音主子,可是绝对不能轻忽的,为她做事得格外用心才行,若是稍有差池便很容易碍了皇帝的眼。
妙音仙师自然是个没脾气的,素性宽厚亲和,可情绪无常的皇帝司马曜可是随时会翻脸的。谁对他心爱的女人不敬或者不好好服侍,轻的也是责罚一顿,严重的就会像那不长眼的程姑姑一样,在昭阳宫中作威作福半辈子,最后却因为说错一句话而被赶出宫廷,遣送回去。
妙音已然来到了皇后王法慧的殿中,她凄凄婉婉地跪在皇后面前,无比委屈地哭着请罪道:“奴婢万死不能辞其咎,但奴婢确实是尽力劝解皇上了,周围还有许多女官宫女,皇后娘娘尽可以去询问,奴婢一字一句都是在为程姑姑求情,绝无为难她的意思。只是皇上此次真的是生了大气了,奴婢拼了夫人之位不要,都劝不动皇上,无奈只能让程姑姑暂时先退下而已,免得皇上见到她在跟前更是发怒……”
这程姑姑是昭阳宫南殿的掌事姑姑,正是作为皇后王法慧的陪嫁被带入宫中的,原本就是太原王氏的家奴,对她忠心耿耿,又智谋百出,是皇后跟前第一得用的心腹奴婢,一向是宫中最有权势的女官。
而这次她只是不合对身边的小宫女说了一句“皇上这般偏宠妾室,引得宫外议论纷纷”而已,偏偏被路过的皇帝和妙音听见了,司马曜为了给妙音做面子,硬是把她问了一个“私下议论主子”的罪名,剥夺了女官职位,赶回了王家。
当时皇帝和妙音身后确实是跟了两位女官和许多小宫女,大家都众口一词地为妙音作证,她的确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好话不要钱地对皇帝说,只想劝得皇帝放过程姑姑,只是司马曜的执拗脾气犯了,怎么都不听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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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鼎立(四)
若不是如此,皇后也不会坐在这里耐着性子听妙音废话,她早就将见证了那事的众宫女都分别审问过了,确实是每个人说的话都对得上,连妙音当时的具体说辞几人都重复得差不多,因此可见,在这件事上,妙音确实不是蓄意为难程姑姑的。
归根结底,还是程姑姑自己没管住嘴,才会被司马曜抓了个现行,皇后吃了这个哑巴亏,却没什么可以诟病妙音的,只能和颜悦色地将她扶起,温和地说道:“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确实是我那不懂事的下人行为不检,却不关妹妹的事。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若是你还因为这事而不安的话,皇上岂不是更要怨怼于我了?”
这话说的不软不硬,却很有效地让妙音止住了泪,她连忙向皇后口齿不清地保证道:“奴婢一定会劝服皇上,尽快将程姑姑请回来的,皇上当时只是一时之气而已,回过神来之后自然也会明白这处罚过重了,皇后娘娘如此宽和,奴婢心中实在感激,只是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必要帮娘娘挽回才行。”
这孩子怎么这么笨,皇后无语,若是再去劝皇帝,只是徒惹他生气而已,说不定一怒之下,把程姑姑赐死都有可能。难道这就是她的目的?
王法慧狐疑地看着妙音,却见她一脸诚挚,显然是真心要帮助自己的,那唯唯诺诺的老实样子,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
皇后见状叹了一口气,只能正面告诫她道:“我已经说了,此事不要再提,不仅是对我,即便是对皇上,也不能再提,若是你不按我的话去做,反而是害了程姑姑,对我对她都没半分好处。”
妙音一脸的不解地抬头望着皇后,她刚才哭泣的泪珠兀自挂在脸上,显得美丽的小脸很是可怜可爱,又是一副傻傻的样子。
皇后见她笨笨的,表情却十分真诚,只能继续好言劝道:“相信我的话就是了,这件事过了就过了,以后你我之间一切如前,我不会因此而责怪你的,所以别再跪着了,快起来陪我玩双陆吧。”
皇后没什么别的兴趣爱好,就是喜欢玩双陆棋而已,却玩的不好,而妙音也是初学者,因此两人倒是水平相当。
最重要的是,宫女和女官们都不敢真的和皇后争输赢,明显是让着她的,而妙音却是一脸不服输的样子尽力去玩,最终却难免还是输给皇后,因此皇后和她玩有极大的成就感,只觉得她是个难得的游戏伙伴。
听得皇后确实很是和蔼的口气,真的并没有记恨她,妙音这才放心地起身,命宫女端上棋盘,小心翼翼地陪皇后玩了起来。
此时皇后的两个嫡子来请安了,她的大儿子司马德宗生来痴傻,因此从不出皇后的宫中,只是由皇后亲自带着抚养而已,因此外臣都没有见过这位太子殿下。
妙音连忙起身,恭敬地站在一边,轻声向两位皇子请安。
太子司马德宗浑浑噩噩地对周围的人点着头,被自己的弟弟牵着手走上前来,向皇后请安。
皇后的次子司马德文此时只有三岁,已经比自己七岁的哥哥要懂事多了,他见哥哥并不跪下,连忙轻轻地拉着他跪下,又首先说道:“儿臣与哥哥给母后请安。”
司马德宗此时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学着自己弟弟的样子有模有样地给皇后叩首,又嘻嘻地笑着,问道:“母后,上次那杏花酥可还有?”
杏花是春日之花,此时已是夏末秋初,太子此问实在是无稽,只是殿内众女官不敢笑,皇后却心中酸楚,根本笑不出来,因此幸而无人取笑他。
司马德文见众人表情怪异,自觉面上无光,勉强笑着哄骗自己的哥哥道:“那杏花酥太甜了,有什么好吃,母后自是有别的好吃的,比那好吃多了。”
司马德宗果然上当,笑着拍手道:“母后有什么好吃的,快拿出来吧,儿臣特特没吃饭就过来的,母后这里的吃食比儿臣那好多了呢。”
因有妙音这个外人在,皇后很是尴尬,又不好斥责自己儿子,只能吩咐宫女们上些点心来。
妙音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两位皇子,却从未同他们交谈过,这时见司马德宗傻的可爱,便温柔地问道:“太子殿下既然喜欢皇后娘娘宫中膳食,不如多来娘娘这请安,也好与娘娘多亲近亲近。”
司马德宗这才发现皇后身边这位绝美的女子,他即便是脑子不太清楚,却也痴痴地望着妙音,迷茫地问道:“姐姐好美,姐姐叫什么名字?”
司马德文却厌恶地瞪了妙音一眼,拉着自己的哥哥走到另一边,对他说道:“那不是什么姐姐,那是坏人,都是她把父皇天天拘在自己宫中,我们才见不到父亲的。”
司马德宗仍是迷茫地望着妙音,只觉得这样美丽的女子实在是世间少有,对她实在难起恶感。
皇后嗔怪地对司马德文说道:“怎么说话的。”
她见孩子还小,这些话多半是身边的人教的,便对自己的女官说道:“皇子身边侍候的人倒是该好好调教下,怎么将堂堂皇子教养地这般粗鄙?”
接任程姑姑职务的女官姓陆,出身于江左著名世家吴郡陆氏,是故中书郎陆瓘的后裔,她原本是贴身服侍皇帝的,为人谨慎且忠诚,只是与皇后没有那么亲近的关系罢了,虽不是皇后的心腹,但也暂时能为皇后所用。
此时她也觉得皇子便是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该诉诸于口,因此便陪笑着回答道:“娘娘所言甚是,奴婢自然会查访此事,免得皇子受了那些小人的教唆,言行举止有所偏颇,倒是让皇上知道了不快。”
的确是,若是让皇帝因为皇子随口说的话而不喜欢他们,那可就不妙了,只看程姑姑便知道皇上是多么不愿意旁人说妙音的不是,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未必能例外。
皇后点头,忙转头歉意地对妙音说道:“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用往心里去,这多半是旁人所言,我儿只是学着说而已。”
妙音见皇后对自己忌惮至此,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面上却十分担忧的样子,拜伏在地上谦卑地答道:“奴婢自然不敢怨怼皇子,旁人误会妙音也是难免,只是娘娘却不能听信了旁人的口舌,误以为妙音对娘娘有什么不敬之心,奴婢对娘娘只有仰慕与感激,怎会有半点不利于娘娘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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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有孕(一)
皇后很吃她这一套,毕竟当初自己是帮了她的,她对自己心存感激也是应当的,因此也确实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摆摆手让她起身罢了。
司马德文虽然年纪小,却很是聪慧,仿佛是上苍把原本属于他哥哥的智慧剥夺了,一股脑儿全部加在了他的身上似的。
他见不得妙音这种假惺惺的样子,却不想惹自己的母后不快,因此也不再说话,只是在他小小的心中,更是怨恨妙音。
今日昭阳宫南殿实在是热闹,没多久又有宫女来通传,说张贵人来请安了。
张贵人自从上次忤逆了皇帝之后,一直没再见到过司马曜,司马曜虽然偶尔会想起她,却碍于面子不愿意主动去看她,只等她自己服软来求自己谅解而已,谁知道这张贵人很是硬气,怎么都不愿意主动去找皇帝,也不愿意常来给皇后请安,只是独居于昭阳宫北殿内而已。
今日估计是张贵人终于觉得太久没来见皇后了,实在不成体统,因此难得地驾临了与自己的宫殿也就百步之隔的南殿。
她面色有几分憔悴,却不失端庄的仪态,莲步生风,头上的钗环却毫无响动,果然是世家大族之女那种礼仪周全的样子,不论是得意还是落魄,在外人面前,这些世家贵女的仪态从无半点不整。
要是还在北地,皇后这太原王氏的宗族只怕还没张贵人的家世高贵,但张贵人是庶女,晋时嫡庶分明,极重人的出身,因此即便是皇后早逝,皇帝答应张贵人的皇后之位只怕还是没办法真正许给她。
张贵人心中还牢牢地记着自己与皇帝的情分,即便现在司马曜偏宠妙音,她仍是觉得那不过是暂时的,皇帝与自己的真情绝不会因为旁人而有少许改变。
因此她不屑地对着皇后按部就班地行了礼,也不去看那座上最为美貌的女子妙音,便准备告退。
妙音却适时地“啊”了一声,软软地向一边歪去。
她身边的严女官立刻扶住了她,问道:“娘娘怎么了,可是头又晕了?”
皇后听到“又”这个字,关切地问道:“难道你家主子经常不适吗,怎么也不请御医来看看?”
严女官口齿伶俐,忙回话道:“我家娘娘最近经常头晕,时而都有昏迷的情况,只是娘娘不欲多事,因此总是暗自忍耐。奴婢还请皇后娘娘恩典,请位医者来看看才好呢。”
她都这样说了,皇后自然只能给这个恩典,命人把尚药监当值的御医请一位来。
张贵人站在一边不好立刻就走,只能装出关心的样子,耐着性子等着。
果然御医很快就来了,隔着帕子略把了把脉便肯定地说道:“恭喜皇后娘娘,妙音仙师这不是病,而是喜脉,仙师有孕已二月有余了,胎像很是稳妥,只需温养即可。”
大殿之上,三个身份贵重的女人没有一个觉得这有什么可以值得恭喜的。
妙音身边的严女官听闻之后却高兴得找不到北,喜滋滋地扶着妙音,只觉得自家主子总算是熬到头了,笑着对妙音说道:“怪道娘娘的月事许久没来,原来却是这个原因,之前奴婢还只怕是娘娘身体不安呢。”
她见妙音并无多少喜色,略一思索便自以为明白了妙音的心思,忙问那御医道:“既然胎像稳妥,为何娘娘总是头晕,以至于昏迷呢?”
那御医也说不上来,只能猜测道:“头胎容易心情不安,只是头晕并无不妥,要说昏迷的话确实是有些特异,妇人孕症中并无此例,待下官回去查查医书才好得证究竟是何病。”
王法慧乍一听说妙音的孕事,面上表情简直是变化莫测,从惊诧怨恨到装出来的和蔼和关切简直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声音带着强装出来的欢喜对妙音笑道:“妹妹连日得蒙皇上眷顾,果然是好福气,如今更是要好好养胎才是,近日便不用来向我请安了,安心静养吧。”
张贵人却呆呆地望着妙音的小腹,仿佛要看穿她的肚子,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孩子。
自王法慧失宠,到妙音进宫,张贵人专宠至少有四年的时间,却始终无子,而妙音一来就有孕了,这让张贵人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同时落在皇后和妙音眼中,王法慧只觉得十分快意,自己那些小小的怨恨也不由得消失了,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嫡子,长子又已经封了太子,自是不用介意妙音再生孩子。
而张贵人却不一样,她虽然曾经被皇帝放在心尖,俨然是后宫最有势力的宫妃,如今却已经失宠,没有一子半女傍身,她下半辈子在宫中自然没有再掌权的可能了。
妙音欣慰地在张贵人脸上见到了怨恨和决绝的表情。
不出所料,晋帝司马曜听说妙音有孕,喜得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了,他坐在妙音身边,想要抱她却又小心翼翼怕碰坏了孩子的样子很是真诚可爱。
妙音脸上的喜色淡淡的,十分朦胧,她已经习惯于皇帝对自己的溺爱,因此也不为所动。
司马曜为难地对她说道:“宫中稀罕的好东西我都已经赏给你了,实在是没什么可赏的了,但我又实在是高兴,这可如何是好啊?”
此言还真不是虚言,小小的清暑殿中,器具摆设,刺绣字画都是最高档最难得的珍品。一个绣娘一年才能绣半匹的珍贵蜀绣在这里却大片大片地被缝制成被套的绣面;质料上乘的整块羊脂玉制成的香炉在这里却不是用来赏玩,而是真的用来点香;而那香,也不是寻常之物,而是香中极品奇楠香,旁人用来做手串做摆件的珍奇木料,在这里只是用来焚烧。
这样的生活,简直是视钱财如无物,奢华之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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