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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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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怒道:“妹妹你敢做就该敢当,一昧抵赖难道有用吗?”

    张贵人也不甘示弱,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承认?难道就凭一碗茶皇后娘娘便想定我的罪吗?”

    司马曜只觉得自己恨不得离家出走,才能不用见到这几个不省心的大小老婆们。

    他勉强定了定神,提出了最明显的一个疑点:“张氏,你既然说你没有下药,那茶碗里的红花是哪里来的?若是你不能解释明白这一点,要朕怎么相信你?”

    张贵人无语,要是我知道,那才说明我有罪好吗,我本就不知道,你要我怎么解释?编故事吗?

    但她脑子一向转得快,立刻就诚恳地对皇帝说道:“陛下,臣妾不知道这药是哪里来的,但臣妾阖宫的宫女女官们总有人会知道,臣妾愿意让陛下随意审问,决不敢有半句包庇之言。”

    一个皮球踢回去,皇帝立刻没话说,只能对皇后说道:“既然这样,皇后,就劳你辛苦一下,审问出个结果来吧,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朕才好拟定惩处。”

    王法慧很是郁闷,原来是让张贵人自己去证明自己无罪,转了一个圈子到了自己这里,反而要自己去证明张贵人有罪,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夫君实在偏心到了极点,若不是自己是皇后,身边服侍的女官众多,只怕早就被张贵人暗中下手害死了,而皇帝也不会有半句责备的话。

    情势比人强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此皇后只能忍气吞声地答应了下来。

    清暑殿中,妙音已然醒转,只觉腹中如意料中的疼痛,十分难受。但身边坐着服侍的不是顾严两位女官,而是一位眼生的少年,穿着尚药监的官服,只能委婉地对他说道:“我身子不适,麻烦您将我的两位贴身女官叫进来吧。”

    那少年并不做声,只是对她意味深长地微笑了一下。

    妙音心中一动,扬了扬眉毛。

    他点点头,平静地轻声说道:“下官顾微,先前在荆州仕官。”

    深宫之中尤其是妙音的宫内,自是龙蛇混杂,因此点到为止即可。

    妙音本就是机敏之人,听闻之后心情不由得很是放松,软软地躺了下去,随意地问道:“我此次大受损伤,这身子还有救吗?”

    她不问自己的胎像,也不问自己为何会晕倒,而是直接问自己的身体能否恢复,可见是一切了然于心的,也不耐烦兜圈子。

    顾微皱眉,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您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从脉相上看,您显然服下了比原定分量要多得多的剂量,难道您不是将那红花下在茶水中,而是直接服用了?”

    妙音毫不在意地点点头,答道:“若不能保证我的皇嗣出事,这之前的安排不是都浪费了?”

    顾微不高兴地说道:“您这般鲁莽行事,让我这个医者实难开怀,若是剂量再大一些,您的生命都会有危险,难道您不知道吗?”

    妙音奇怪地望着他,仿佛他说了什么很可笑的话似得,一时间她的美目充满了讽刺的神色,笑着对他说道:“我以为您是明白我的,是生是死,难道真的很重要吗?”

    她已经是这晋廷中最有话语权的贵妇,又享尽司马曜的宠爱厚待,却似乎将这些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这般轻忽自己的身体,视自己的生命如草芥,实在让顾微很是难解,他疑惑地问道:“便是各为其主,最多也不过是尽力施为而已,为何您却似乎是宁愿以死相报的样子呢?”

    这话虽然问得很是委婉,却让妙音心中一痛,是的,服下这药的时候,她心中隐隐地希望,自己能就此死了,也算是不错。

    如果此时自己为了他慷慨赴死,至少,在他心中,总能记住自己这个为了他而不顾一切的女人吧,能在他心中占有小小的一席之地,哪怕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了,也是值得的。

    她斜倚在软软的枕榻上,美丽的眼睛失去了焦点,出神地望着窗外,似乎在思考着,又像是在回忆。

    许久许久,她白皙的面上浮上了些许暖意,形状美好的粉嫩小嘴微微弯起,毫无表情的脸上仿佛春光洒落般,绽放出一个比最美丽的花朵都更为明艳的微笑,连日夕相待的司马曜都未曾见过她如此真实的表情,那种幸福的感觉,是从内心发出的美好和向往,是再多的珠宝赏赐都换不来的。

    顾微正专注地看着她,见她这令人难以抵挡的灿烂笑容突然绽放,他虽然年纪尚幼,却也是个正常男人,又是知色而慕少艾之年,当时就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全副心神都被她的笑容所吸引,心中只觉得十分柔软和怜惜,这般美人,若肯为了自己这般一笑,便是要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有孕(六)

    只能说这世上,各花入各眼。

    在萩娘看来,桓玄煞气过重,虽然亦是相貌俊秀,温和儒雅,她对他却根本引不起任何旖旎的情绪来。

    而对于妙音来说,他实在是救自己于危难的翩翩君子,又生性如此温柔多情,那双充满魅惑的凤眼只要在她身上停留,便让她觉得十分温暖,心中所有的悲苦和伤怀都似乎消失了,只剩下对他的眷恋。

    桓玄轻飘飘地一句夸奖,便能让她起早贪黑地练习被他称道的琴艺,而桓玄最喜欢制香之道,这也是妙音对各种香料如数家珍的原因。

    她自觉身份卑微,不敢让桓玄知道自己细腻的心思,只能在有限的相处之时,尽力地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好让桓玄能多记住自己一点而已。

    她是如此地爱慕着他,却不敢告诉他,只愿默默地为他做任何事情而已。

    当桓玄问她是否愿意入宫的时候,她虽然惨白了脸色,却还是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点了头。

    那人那双美丽的眼睛这般渴望地看着自己,她又怎能拒绝,她根本无法拒绝。

    妙音此时已然回过神来,抱歉地对顾微一笑,同样是微笑的样子,此时却是完全礼节性的笑容,没有那种动人心魄的魅力和令人如沐春风的暖意。

    她不记得之前顾微在和她说些什么,只是客气地同他寒暄,笑着说道:“以后还得多倚赖您的帮助,实在是不好意思,得让您多费心了。”

    有时候,一瞬间,就是从生到死的距离,而有时候,一瞬间,孩子就成长成大人了。

    桓玄之于妙音,就是那个让她长大的男人。

    然而对于顾微来说,传说中颜倾六宫的妙音娘娘在这一瞬间已然主宰了他的心灵,他只觉得从前活得都是浑浑噩噩的,只有当见到了这样动人心魄的妙音,他才明白,为何情之所钟,能够让人生死相随,毫无怨言。

    然而他是情绪内敛的性子,此时他按捺住心中的悸动,同样平淡而客气地回答道:“娘娘言重了,今后下官自然是任您驱使,绝无半句异议。”

    妙音已然猜到了他的身份,自然不会以为他这话是别有原因而发的,因此她只是点点头,让他把两位女官叫进来。

    是时候让皇帝知道自己已经醒了。

    要怎样对皇帝撒娇,要如何表现才能让皇帝最为心痛,这些都似乎是她与生俱来的表演天赋一般,所有不真心的话,不真心的表情,她都能做到淋漓尽致,让皇帝为自己的痛苦而痛苦,让他喜爱自己所喜爱的,厌恶自己所厌恶的。

    能这般完完全全地掌控皇帝的心意,她在宫中自然是无往不利的,不需要任何表面上的权势就能掌握整个后宫。

    司马曜在妙音床边,心痛地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只见她气息奄奄地对皇帝哭诉道:“陛下,妾身肚子好疼……”

    皇帝不知该怎么安抚她才好,只能紧紧地搂着她,侧着身体将自己的脸贴在她脸上,亲昵地安慰她道:“孩子以后总会再有的,朕保证只宠爱你一个人,再也不去旁人那里了……”

    他很是后悔,若不是自己鬼迷心窍去找张贵人,自己这难得的皇嗣也不会就这样没了,而自己自从登基以来已有十多年,却始终只有两个嫡子,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其实真的是十分稀少了,因而他自己也时常忧虑。特别是自己的太子是个傻子,旁人虽是心照不宣,但若他撒手西归,下一任皇帝没有足够的同血脉的兄弟扶助,只怕始终是难以维系皇权。

    只是多年来他只疼爱张贵人一个,张贵人自己怀不上皇嗣,却是个很有手段的,因此旁人几乎没有机会入他的眼,自然也没有更多的子嗣了。

    如今妙音这难得的美女却有孕了,可见她的福气是比张贵人大得多的,这次虽然失了皇子,但她那么年轻,养好了身体之后自然还会有更多的孩子的,因此皇帝也不算是夸下海口,而是真心想要对妙音好的。

    妙音却是个精细人,自是不会相信男人这种情热时的夸夸其谈,只有将皇帝心中最重要的张贵人斩草除根,自己在宫中才算是相对安全了。

    因此,此时妙音虽然倚在皇帝怀里,面上一脸的哀伤,眼珠子却亮晶晶的,闪烁着精于谋算的光芒,她必须要在最恰当的时候说出最致命的话来,才能一击即中,让皇帝狠下心来处死张贵人。

    她一脸黯然地对皇帝说道:“只怕妾身今后无福再侍奉陛下了……”

    司马曜大惊失色,坐直了身子问道:“爱妃何出此言?”

    妙音美丽的眼睛流露着深深的惶然,很是哀伤,她深情地凝视着皇帝,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

    这让司马曜更是心惊,他一想到自己要失去这与自己朝夕相对的妙人儿,只觉得心中无比痛楚,着急地问道:“究竟怎么了?爱妃,你别吓唬朕啊。”

    美人悠悠地叹息,答道:“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虽臣妾没有阮嗣宗之能,却也愿意为陛下抚琴一曲,以慰相思。”

    她挣扎着坐起,命一边侍立的顾女官取来自己内室墙上挂着的瑶琴,轻抚着那琴身墨色的木纹,只觉得十分光滑润泽,似有暖意。这琴是她深爱之物,是她随身带入宫中的为数不多的物品之一,没有什么纹饰和刻字,大巧不工的样子,很是朴实。此前她从未在司马曜面前弹奏过,就连皇帝都以为她这琴只是摆设而已。

    她熟练地调弄了几下音准,便开始弹奏了起来。

    司马曜被她的话吓到了,心里只觉得空荡荡的,无法自安,此时悠扬的琴声响起,他神魂稍定,专注地听着妙音的乐声。

    琴在当时是贵重有身份的人才会的高雅之物,普通平民则连一把最廉价的练习琴都买不起,不要说还要花钱去学怎么弹了。

    妙音出身低贱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司马曜根本没想到她的琴能弹得这么好,一时只觉得有些恍惚,又是惊喜,又是伤怀。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野外,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阮籍此诗虽是忧心政事而作的隐喻诗,在此时倒也颇为适合,妙音一边弹,一边慢慢地吟诵这首诗,她声音娇柔,曲子也很是悠长绵软,缠绵哀伤,仿若一位遗世独立的妙曼女子,正在水边,似正犹豫着是否要踏波而行,抛却此生。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星火(一)

    司马曜听出她心中的犹疑,便追问道:“爱妃究竟为何非要抛下朕?朕保证以后一定对你好,决不让你再经历这样……这样痛心疾首之事。”

    妙音放下琴,无比幽怨地摇头说道:“臣妾当日得道之时,曾食下一枚仙果,之后才逐渐聪慧,又曾得王母娘娘在梦中对臣妾说道,妾因机缘巧合得蒙上天眷顾,才得以成仙。”

    “但是臣妾注定与人间的帝王有数载情缘而无法飞升,前缘既定,自是无法更改,因此才让臣妾来到您身边侍奉,待圆了姻缘才可离去。”

    司马曜听得云里雾里,但总的来说,应该是妙音同自己姻缘前定,并不是什么坏事啊,他疑惑地问道:“既然你我是前世姻缘,为何你却要离我而去呢?”

    妙音见他信了一半,便假作掩面痛哭的样子,哽咽着说道:“前时我昏迷之时,王母娘娘又驾临我梦中,对臣妾发怒,埋怨臣妾位列仙班,却为凡人所害,又责怪陛下不曾珍惜与臣妾难得的情缘,因此王母娘娘决定要将臣妾收回天庭,再不让臣妾与您聚首。”

    司马曜信以为真,不由得十分灰心,垂头丧气地说道:“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妙音继续哭着说道:“我当时也十分难受,一想到要与陛下天人永别,便觉得眼前发黑,心中伤痛无比,因此我便苦苦恳求王母娘娘,终于劝得她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将此次害我之人挖心剜肝为祭,在王母娘娘座前焚化,便能让臣妾得以继续侍奉陛下。”

    她此时颇有些为难地说道:“只不知陛下舍不舍得……臣妾颇为放不下陛下,只不知陛下对臣妾之心,是否同臣妾一样赤诚?”

    司马曜立刻想到了张贵人,此事桩桩件件,不论是表面上的证据还是私底下,最有动机的始终都是张贵人而已。只是若要为了妙音牺牲张贵人,他心中也着实不舍,但美人殷切地看着自己,又用这样深情的话挤着自己,他怎能说得出一个不字?

    因此司马曜只能咬咬牙,硬生生地逼自己向妙音保证道:“爱妃放心,朕对你的爱意自然是绝不会比你少一星半点,届时查明了那行凶害人之主谋,朕自然要为了你治她一个死罪。”

    妙音脸上立刻绽放出欣慰的笑容,她无比依赖地粘在皇帝怀里,软软糯糯地说道:“臣妾就知道陛下一定会不舍得臣妾的,不枉臣妾用自己的千年仙寿来换与您片刻相聚。”

    折寿这般重要的事情,她似是漫不经心地随意说着,并没有用这样的事情来威胁或逼迫司马曜作抉择,只是等他决定了才说出来而已。

    司马曜脸上不出意外地显出了感动的神情,他顿时豪气万丈,只觉得怀中这柔弱的女子只有让自己来全心全意地去疼惜,去保护,才能真正平安。

    原本只是不得已才答应的事情,此时他却是真的有这样的心思了,试想以张贵人的阴狠心思和手段,妙音这样与人为善,不懂算计的女子,自是无法与她相争,再有什么万一也是寻常之事,自己虽说嘴上说的漂亮,却也实在无法保证一定能护得妙音周全。

    而若是张贵人不在了,却只是自己心痛一番而已,妙音才是真正安全了。

    那位殿前直言的小侍药顾微,此时已然下朝,正对着面前的人滔滔不绝的回禀今日的全部经过。

    虽然自己并没有察觉,但是旁人看来却非常明显。

    他面色有些奇异,散发着不自然的红光,语气又稍嫌急促,不似平日这般淡然。

    颇有一些心里有话,恨不得一吐为快的感觉。

    桓玄何等机敏之人,很快便发现了他神色有异,却没有询问他,而是依然含笑听他继续说下去。

    顾微正稍带羞涩地说起妙音,他赞赏地说道:“当时我便问妙音娘娘,为何要拼尽此身来相助于您,她却很是自然地回答我说,为了您,她自是毫不吝惜自身的,像她如今这般身份地位的女子,却因微时之恩而对您如此忠诚,实在是令在下佩服。”

    妙音的身世,桓玄并没有对顾微说起过,而只有妙音这样对司马家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女子,才能为他所用,这是他早就算计好的事情。

    世间最难测的就是人心,尤其是女人的心,换了任何一个人,像妙音这样被司马曜放在心尖上宠着,都难免会被打动,坏了他的事。

    而只有妙音,是绝不会的。

    桓玄此人,实在是精于算计,不论是自己身边用的人,还是布置在别处的人,哪怕是最为微小的一枚棋子,他都是充分了解了此人的背景来历,确保自己手上捏着能够掌握他的东西,才敢于用他。

    这顾微说起“妙音”两个字的时候,有着微妙的情绪,这是非常显而易见的,而他面上羞涩的神色,以及属于少年儿郎的那种特有的仰慕的目光,落在桓玄眼中更是无比清晰。

    宫中这两人关系和睦自然是好事,只是若让此二人关系太近,却有许多不便之处。

    桓玄想了又想,最终问了一句:“你奉了皇帝的命令在宫中侍奉,旁人可有为难于你?”

    顾微想起顾严两位女官不满的眼神,微微皱眉道:“娘娘身边的贴身女官似乎颇为忌惮我。”

    桓玄引导他道:“这就是了,原先两位女官是妙音娘娘近身最为得用之人,平白无故被你分了宠信,自是会妒忌你。”

    顾微张口结舌,诧异地反问道:“不会吧……我又不是女官,我只是个医者……”

    桓玄笑道:“这和男女无关,便是乡里人家那有钱的财主,没地位的小妾都会受得势的奴婢欺负,不就是同样的原因吗,这种斗争在宫中更是十分正常的。”

    顾微默然点头,郁闷地说道:“如此这般,我只能多使些财帛交好那两位女官了。”

    桓玄很是赞同,补充道:“不仅如此,若无重要的事情,你还是尽量不要同妙音娘娘过于亲近,以免她身边的人对你生出怨恨来,反倒对妙音娘娘行事有所影响。”

    顾微忙不迭地答应下来,那神情很是真挚,倒不像是随口应付的。

    凡是与妙音有关的事情,他都格外地上心,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还真是个合适的人选。

    桓玄稍稍放下心来,客气地留他用膳,两人又交谈了许久。

    风度翩翩又身居高位的南郡公想要笼络住一个小侍药,自然是舌灿莲花,简单得很,直到夜里顾微才依依不舍地与他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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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星火(二)

    既然决定了要送臧熹去军中,萩娘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为他作些准备,打包衣服和铺盖倒是很简单,只是在选择随侍的人选的时候,她却犯难了。

    这军中不比家中,想带侍女就带侍女。军中是不允许带女眷的,也只有当年那位高权重的辅国将军,才敢公然掳来自己,毫不掩饰地安置在自己帐中,居然也没引起旁人诟病,实在是只能说世家的光环太耀眼了,无人敢于置喙。

    自己的弟弟只是去投军,连小兵都还没当上,怎能随随便便带上三五个丫头过去服侍?这若让别人知道了只怕会被笑死。

    萩娘细细地思索了一番,唤来了李妈妈的那位,如今的任安总管,她请人坐下上茶,便急急地问道:“之前我去前院找你的时候,曾见家奴中有位姓吴的青年男子,很是口舌伶俐,当初因为口出狂言,还被我教训了一番。如今此人怎样,是否还安分?”

    任安不假思索地问道:“可是那吴郡男子袁嶄?他倒确实是口齿伶俐,上回带他一起去对账,硬是把旁人算错的数字都给要了回来,要知道,这种模糊账平日里按例可都是五五开的,只是他甚是能说会道,硬是把那老板给绕晕了。”

    说着他颇为神往地轻笑了一下,想起了那可怜的老板迷茫的眼神。

    萩娘问道:“他可还服你管束?还有桀骜不驯的样子吗?”

    任安回想了一下,中肯地说道:“按说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不过他是个懂得趋利避害的,当初也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最近我看他倒像是安分了不少,从不主动生事了。”

    萩娘满意地点头,说道:“你回去后,让他把在你那边的差事交接一下,然后尽快让人到我这来一下,我另外有任务要交给他。”

    任安自是答应着,虽这个家奴很是得力,但主子要用他自然是没有二话的。

    很快袁嶄便恭恭敬敬地在萩娘面前行礼了,他是吃过萩娘的亏的,虽则那双骨溜溜的眼珠子还是那般灵动,却尽量表现得很是温顺的样子,问道:“不知女郎唤小人何事?”

    他虽是竭力装出战战兢兢的样子来,面上却难掩喜色,萩娘观察人非常细致入微,怎会发现不了他这些小心思,便故意用生气的语气问道:“你可知道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袁嶄虽被她的语气惊到了,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小人猜测,许是为了熹哥儿从军之事。”

    这货为何这般聪明,萩娘自己也是个聪明人,却很难想象旁人能够如此准确地猜到自己的心思。

    她仍是故意问道:“奇了,你怎会这般胡思乱想,为何不是我要亲自责罚你呢?”

    袁嶄亦是有观人入微的本领的,此时从萩娘的言辞语气,更是确定了自己所料不差,便开怀地说道:“女郎不是那无的放矢之人,便是要罚,只需叫了大管事便是,您先叫了大管事来,自是问了小人的近况,又让大管事交接小人的差事,自然是另有差事要吩咐小人的。结合近日府中的大事,数来数去也只有臧家大郎从军一事了。”

    此人颇有胆色,又条理清晰,实在是个人才,萩娘很是满意,不由得笑道:“你还真是个伶俐的,倒不知这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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