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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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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法慧并不拒绝他的亲近,但她目光却颇为闪动,显然并不十分相信桓玄的话,只是眼下,自己实在是需要朝臣的支持,谯国桓氏在西南的势力不容小觑,有他的支持,自然是事半功倍。
她故意笑着说道:“这样的话也就只能骗骗我这样的傻女人罢了,谁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只怕亦全是为了你自己的罢了,也只有我会相信你这些甜言蜜语。”
若是你真相信,只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然而桓玄仍是作出深情款款的样子来,恳切地说道:“如今我已然是那无欲无求之人,若不是为了您的利益,我又何必要同会稽王那小人虚与委蛇呢?您还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伤人心了……”
无欲无求?荆州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王法慧笑道:“若你是真心助我,待此事一了,我便将那殷仲堪调回建康来辅政,让你名正言顺地接管荆州,你就放心吧,我绝不是那过河拆桥,不顾恩义之人。”
两人各怀鬼胎,面上看起来倒是十分融洽,年岁又相当,外人看来倒像是一对恋人般亲密。
谢琰回到乌衣巷时,却见到了两位意外的客人,朝堂之上默不作声的庾氏兄弟竟然早早地来到他宅邸中,等着他归来呢。
侍郎庾准,中郎将庾楷兄弟俩此时的官职都并不高,与他们高贵的出身不太匹配,怀有善意的人可能会说,许是因为这二人年岁尚浅的关系吧。然而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们在朝中没有有力的后援,之前曾经依附过司马道子,却始终不是司马道子的心腹。
陈郡殷氏,颍川庾氏这两大士族,在多年前遭遇了桓玄的父亲桓温的清洗之后,有才有德之士都惨遭杀害,留下的只是平庸之辈,以及尚未及冠的孩童,因此他兄弟二人在朝中没有手握实权的叔伯提携,仅是凭着祖上的萌恩领一份闲职罢了。
谢琰边走边思索两人的来意,却始终不得要领,因此他只能掩饰着面上的疑惑,微笑着走向二人,亲切地说道:“两位一向可好?”
旁人寒暄,难免要问“高堂可好”,或是“令尊可好”,然而庾氏一族上一代的男子几乎都被桓温杀光了,这样不讨喜的话,一般可没人会问。
庾家两兄弟亦很是客气地同他寒暄,绕了半天不进入正题。
窥见谢琰面上略有些不自在的神色,做哥哥的庾准终于拿定主意开口道:“不知谢家郎君同南郡公桓玄交情如何?”
谢琰不明白他这样说的用意,只能答道:“只是泛泛而已。”
桓家同谢家没有姻亲关系,这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查到的,但桓玄今日曾同谢琰密语,这也是两兄弟亲眼所见的,因此他们不免有些犹疑,弟弟庾楷年纪小,听闻他这般回答,便耐不住性子,直接地问道:“不知今日殿外,南郡公低声同您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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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途穷(五)
这问话实在是十分失礼,便是皇帝对朝臣,都没有过问得这般细致的,谢琰果然面露不豫之色,摸不准他是来找茬还是怎么地。
庾准连忙替他道歉,恳切地对谢琰说道:“我兄弟二人的出身,想必您也知晓,我庾氏自然是同谯国桓氏不共戴天的,只是我兄弟二人势单力薄,不能撼动他分毫罢了。家弟这般相问,虽是无比失礼,也是因担心您同那桓玄私交深厚罢了。”
谢琰此时慢慢听出些门道来了,便含笑答道:“琰方才已然告之两位了,我同那南郡公只是泛泛之交罢了,昔日在荆州,在下亦曾与他有些往来,因此如今才说得上几句话罢了。”
虽然昔日曾在荆州有过往来,却仍是泛泛之交,并且谢琰面上的表情并不像是在缅怀昔日那段时光,倒像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反应较快的庾准已经明白了过来,这谢家同桓家只怕不仅只是泛泛之交,只怕还是曾经交恶的,那也难怪啊,昔日谢安身份低微时,曾是大司马桓温的座下之臣,而桓温谋逆之时,谢安亦是联合王坦之,一齐把持住先帝司马昱,没让他的阴谋得逞,因此这两家结怨已久,怎么都不会有亲密的交情。
头脑略嫌简单的庾楷听谢琰这么说,正想拉着哥哥告辞,却被庾准按住阻止了。
庾准和谢琰之前已然饶了半天的圈子,此时心中疑虑尽消,便就今日朝堂之事问道:“谢家郎君可知,今日为何皇太后会想起命您带兵去会稽王府上?”
谢琰还真是不知道,来去匆匆,没来得及同旁人交谈,因此他便答道:“琰实是不知,却是为何?”
庾准见他果然感兴趣,也不卖关子,老老实实地答道:“正是那南郡公桓玄向皇太后举荐的,而众臣亦是因您父亲名声极佳,因此无人反对。”
谢琰表情顿时一滞,此事实是不妙。
今日之事,萩娘以为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自己也颇为认同。然而既然是桓玄举荐的自己,只怕此事颇有蹊跷,桓玄此人来意不善,这般行止,必不是为了抬举自己的,其中多半是有所图谋。
见他明显有些忧虑的表情,庾准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继续说道:“桓玄此人,阴狠决绝肖似乃父,却没有桓温的容人之量。他这般举荐于您,必是不怀好意,只是我兄弟二人猜不透这背后的奥妙罢了,还望将军善自珍重,莫要着了旁人的道却仍是不自知。”
谢琰自然是要承他兄弟二人的情的,他很是客气地答道:“多谢两位特地前来相告。”想起之前这庾氏兄弟二人攀附会稽王的行径,他接着说道:“想来南郡公此举亦是针对会稽王,却不知今日殿上为何两位却并不曾为会稽王辩解呢?”
庾准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却是不好回答。
他弟弟庾楷却是心直口快,愤愤地答道:“会稽王虽有广纳贤才的名声,实际上却只提拔那些爱说好话,没什么真才学的人,我与我兄长不愿做那起子阿谀奉承的小人,这才得不到会稽王的重用。”
如今之势,唯有会稽王和太原王氏两方最是权贵,因此谢琰又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听闻太原王氏的嫡子王恭,也正在征召有为将之才的士族子弟,两位不曾去投效吗?”
庾楷毫不犹豫地答道:“王恭其人没有容人之量,总觉得只有自己的意见才是对的,又不同下层军官亲近,这样的人岂能为将?其妹王法慧面上宽和,实则亦是诸多算计,后宫多年无子,难道不是王法慧容不得其他妃嫔的缘故的吗?”
庾准亦说道:“王恭性情过于刚直,只怕难以接受我兄弟二人弃会稽王而转而投向太原王氏,我兄弟又何必去枉做小人。”
谢琰听闻两人说完,并不说话,而是微笑着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小口茶。
庾氏兄弟见谢琰端茶,不由得有些着急,庾楷忙道:“谢将军难道不想知道我兄弟二人的来意吗?”
谢琰惊讶地问道:“难道二位不是特意来提醒在下小心南郡公的吗?”
庾氏兄弟面面相觑,心道这谢氏琰郎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若是双方心照不宣的话,谈话自然是水到渠成,而其中一方显然是不接自己的话茬,庾准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尽力再尝试一下,他诚恳地对谢琰说道:“虽然郎君目前正在居丧,却仍是接受了皇太后的诏令,显然是心怀朝堂的。再看如今的局势,新帝年幼又资质平庸,只怕便是年事渐长也无法独立处理朝政,可以这么说,如今是最佳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而太原王氏已经这么做了,皇太后这个身份也确实是最名正言顺的。”
谢琰点头表示赞同,庾准受了他的鼓励,心中稍安,继续大胆地说道:“然而太原王氏掌权对于士族来说却不是一件好事。会稽王当政时,重用寒士,因此所有的世家都放下了往日的纠葛,全都一致对外地反对他,所以会稽王虽然有实权却实在成不了事。而太原王氏本就是出身士族,王恭与王法慧都没什么容人之量,自然只会重用与之世代交好的其他几大士族,像我们庾氏这样同太原王氏没什么交情的,只怕要长期被排挤在外了。”
最重要的是,南郡公桓玄已经投向了王法慧,因此庾氏一族是绝不会和他上同一条船的。
这样的话他们俩虽然没说,但是旁人很难不联想到桓氏和庾氏的恩怨。
谢琰听他剖析的这般细致入微,又毫不避讳,自然也不好再绕圈子说话,而是问道:“那么,您打算怎么做呢?”
这问题庾准和庾楷来之前就讨论过,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答道:“我兄弟二人仰慕谢相风采,只恨当时年幼因而无缘相投而已。而我庾氏宗庙所在本就在北地颍川,我弟弟亦是能文会武,因此我们愿任凭谢家两位将军差遣。”他想了想,又说道:“庾氏闺中尚有我兄弟倆嫡亲的胞妹,年十二,愿许给谢家嫡系子侄为妻,两家结为姻亲,如此我们兄弟二人也可安心。”
若是他无缘无故来投,又什么都不索取,谢琰也未必信他们,如今他们倒像是什么都想好了的来的,两家门第相当,结为姻亲也不是不可以,他不由得沉吟,思索着与庾氏交好的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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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春长(一)
庾氏的势力大多在北地,他们自然是最愿意北伐,好收复失地的,而他们在朝中在军中都没有援助之人,便是在北地经营,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且庾氏是桓氏的死敌,正是之前萩娘最希望自己去结交的人选。
不利的地方就是,旁人向来以为,陈郡谢氏无比清高,从不结党营私,若是与庾氏来往甚厚,难免让朝中嗅觉灵敏之辈察觉自己的图谋,这也是颇为不妥的。
谢琰却不愿意轻易放弃这两个送上门来的臂助,他反复思量,终于开口道:“两位如此高看我陈郡谢氏,实在是感激不尽。江北军中的确有不少闲差,我兄长自然是可安排两位的,只是我还另有一要事,颇为艰险,却不知二位敢不敢一试?”
庾准见谢琰不提姻亲之事,心中明了,若只是求军中之职,只怕尚未能打动这位谢氏郎君,自己只有接下那最难的差事,才有机会与谢家结为通家之好。
他拿定了主意,便点头道:“我兄弟二人都誓要重新振兴家族,因而自然是不畏艰险的,谢将军有何差遣,还请直言。”
谢琰却故意说道:“此事说难倒也不难,只是对你二人来说格外艰险些,只怕你们一听之下,便要反悔。”
庾楷着急,便拍胸脯保证道:“我兄弟二人决不退缩,您也别婆婆妈妈了,只管吩咐便是。”
谢琰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正是那南郡公桓玄,此人割据荆州,要挟荆州刺史殷仲堪,将荆州官邸经营得油盐不进,我几番派人混入都被驱赶了出来,很是难堪。”
庾准果然脸色微变,为难地说道:“桓氏与我庾氏颇有恩怨,难道您竟是要我兄弟二人去投荆州府吗?”
他明显有拒绝之意,谢琰见了,作出感叹的样子,说道:“当日我父谢安亦是曾在桓大司马座下卑躬屈膝,最后才成就了晋廷十多年的安定。若是你二人不愿冒险,只求自保一己之身的话,此事便当我没有提过吧。”
庾楷被一激,却忍不得,对庾准说道:“兄长,便是那勾践也有卧薪尝胆的时候,我们二人既要求进身之阶,又何苦拘泥于这等门第之别?就连那荆州刺史殷仲堪,亦是出身陈郡殷氏,与我们又有什么区别?他一样也是迫于形势,只能同南郡公交好而已。”
谢琰亦劝道:“当日先父曾对我言道,那南郡公脑后有反骨,必是有不臣之心。如今其羽翼渐丰,假以时日,必当效法乃父,行那谋逆之事。届时若你们二人能成为桓玄心腹,告发其阴谋,自然能襄助朝廷,成就千古美名,到时又何愁晋升无门?”
庾准不由得心动,这本来听上去荒诞无稽的一件事,被谢琰一说,倒似是自己兄弟二人注定要成就这桩功业似得,他难掩心中的激动,问道:“南郡公生性多疑,我们要怎么取得他的信任呢?”
谢琰笑道:“我自是有办法,且我这办法,非你二人还不能成功。”
庾准庾楷两兄弟不由得屏息细听,当时便连连点头,大为赞同。
回到院中,谢琰就见萩娘正呆呆地坐在日光下想心事。
她乖巧的样子倒像是个孩子,他便仗着身高优势抚弄她的头发,惹得她阵阵抗议声。
他轻轻地说道:“萩娘,当初在军中,你为我洗发之时,我心中甚是平和安乐,只觉得满心幸福之感。”
萩娘爱慕地注视着他一身墨色的袍服,他甚少穿黑,本就昳丽的面容在这身深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艳丽,那专注地凝视自己的样子实在是优美如画。
两人当初可谓是萍水相逢,如今却深深相恋,再也离不开彼此。
她只觉得一股暖意涌向心尖,只想要疼惜他怜爱他,便羞涩地说道:“若是你不嫌弃我笨手笨脚,我自然什么时候都愿意侍奉你梳洗的。”
谢琰笑着调侃她道:“真的吗?不如今晚我沐浴的时候你也来侍候我吧,我就更高兴了。”
果然意料之中的小粉拳揍上了他的肩膀,不疼不痒的,倒像是在帮他捶背。
谢琰笑着抓住她的双手,掏出一样东西来,放在她手心,说道:“你猜猜这是什么?”
萩娘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发现那是一个小小的玉印,上面刻了两个字“孝伯”,玉色清澈,篆字雕刻精致古朴,一看便知是名家手笔,那印上没有残留半点泥污,倒似是装饰品,并不常用来盖印。
她思索了一番,问道:“难道太原王氏嫡子王恭在家族中行长?”
谢琰大为惊叹,赞道:“为何你这都能猜到?不错,这正是王恭的印信。”
萩娘得意地卖乖道:“这有什么难猜的,之前你不就说过王恭派人来找过你吗,我们谢家同太原王氏向来没有来往,你如何能肯定这传信之人的确是王恭派来的?自然是有信物或手书才行,而这等事情若是诉诸笔墨岂不是很危险,王恭又无法确定你的心意,所以一定是信物加口信才对。这么一细想来,答案自然是呼之欲出了,‘孝伯’二字,只怕便是王恭的字吧。”
谢琰听她解释了一番,倒真是觉得很是顺理成章,能猜到也不是难事,却还是赞赏不已。
萩娘问道:“这印信你何以没有还给他?难道……?”
谢琰点头道:“正是,我想到之前我们的计划中便是有需要打压太原王氏的部分,因此这小物件留着总是没错,早晚能用得到。”
他顺手将这印信交给了萩娘,说道:“你帮我保管吧,可别又弄丢了。”
这个“又”字是什么意思?这一件事情你要记多久?萩娘郁闷得很,不过还是依言接过,小心地收了起来。
她如今做女红的技术已经比刚穿来时好了很多,不过比起那些熟练的绣娘还是天壤之别,即便是采葑之前做的那些荷包,都比她做的要精致得多。
谢琰见她将那印信塞进了一个小小的荷包内,那荷包上的针脚虽不至于歪歪扭扭,不过却实在是难以分辨那荷包上绣的是什么图样,心下了然,这荷包必然是萩娘自己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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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春长(二)
他促狭地说道:“萩娘,你之前答应过给我绣一个鸳鸯荷包的,还没绣好吗?”
萩娘受了惊吓似得,立刻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迷茫地问道:“我答应过吗?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很是可爱,谢琰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说道:“就是之前,在广陵的时候,你亲口答应的,怎么就反悔了?要知道丑媳妇终须见公婆,就算你女红再差,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萩娘只觉得脑后三条黑线,虽然自己女红确实不好,不过也没差到不能看。
若是采葑还在这,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回话:“女郎,您的绣工实在是真的不能看,您就别自欺欺人了……”
如今萩娘只能可怜兮兮地应承道:“我自然不会反悔,回去就给你绣,不过我绣得慢,你可别催我啊。”
谢琰笑道:“好。”
两人回到屋内,谢琰自去梳洗,萩娘则拿出久违的绣针和剪刀,如临大敌地开始给荷包画花样子。
这怎么看都像是鸭子……
采棠偷偷地瞅了两眼,见女郎面色不好,不敢开口直言,只能默默地把这想法咽下了肚子。
春夜自然是寂静,没有夏日的蝉鸣,也没有秋冬的萧瑟风声。
谢琰换了平日穿的白色常服出来的时候,萩娘抬眼看着他,只见他一脸慵懒的神色,长长的头发仍是没有擦干,随意地披在肩膀上,兀自往下滴水。
萩娘放下手中的绣活,起身拿起一边薰了香的巾帛,走到他身边坐下,轻轻地为他擦拭起头发来。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却很是自然,谢琰依恋地靠在她身上,像只白色的大狐狸似得,狡黠地伏在她怀中撒娇。萩娘耐心地一缕缕抓起他的发束,一点一点地擦干,竟是完全都不觉得累,只享受着这一刻心中满满的幸福之感,倒希望这长发永远都擦不完似得。
此时楚雍带着小丫头们来传膳,巧的很,今日又有当日萩娘初次同谢琰一起用膳时,厨房做的甜品,红枣雪耳羹,想当初在广陵时,谢琰还曾因这甜品被算计了,差点兽性大发,吃了萩娘。
谢琰笑着端起那甜品,作势要喂她吃的样子,萩娘啐了他一口,羞得粉面泛红。
晴好之时回忆往昔,自然是酸甜苦辣都是甜美,甜的更甜,苦的亦是回甘之味,更是别有意趣。
谢琰眼尖,一瞥眼看到了被萩娘丢在一边的花样子,大惊小怪地指着叫道:“这难道是要做给我的鸳鸯荷包?萩娘,你确定这不是鸭子吗?”
萩娘翻了翻白眼,郁闷地说道:“我又没见过鸳鸯,可我见过鸭子……”
这……谢琰很是无语,难道绣鸳鸯的绣娘都见过真的鸳鸯?这明明是强词夺理……
萩娘无奈道:“刺绣这一事,我实在是抱歉,天性不通于此,不如你给我找些粗一些的彩线来,我给你打络子吧,挂在身上也很好看呢。”
谢琰怀疑地问道:“你会打缨络?那个花样复杂,好像比刺绣还要难一些呢……”
萩娘也是前世里上学的时候,同闺蜜们一起打过络子,简单的花样还是会的。
因此她作出自信的样子来,说道:“自然是会的,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我只会打络子,不会刺绣也没什么奇怪的呀。”
谢琰轻笑,吩咐楚雍道:“让人去库房看看,找些漂亮的彩线来,女郎要亲手打络子。”
他在“亲手”两个字上加上了重音,很是促狭的语气,若是苏合在此,一定会和采棠一起,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主子,分不清楚主子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怎么地。
然而楚雍得过苏合的吩咐,跟女郎相关的事情一定要用心,因此她立刻三步并做两步地亲自去了。
两人饭还没吃完就看到楚雍带着小丫鬟们搬了一只樟木箱子等在门口,萩娘一口饭差点喷出来,这么大一箱彩线?
谢琰笑吟吟地看着她无奈的表情,招手让楚雍进来。
果然是一整箱的彩线,两个小丫鬟轻轻地将箱子放下,楚雍恭恭敬敬地回禀道:“主子,库房管事说彩线共有八十一种颜色,取九九之数,且又有细、微细、中、粗、微粗几款,因种类实在太多,奴婢又不知道女郎喜欢怎样的颜色,因此都拿来了。”
这丫头实在是严谨,放在后世绝对是个好秘书,萩娘赞赏地对她笑笑,说道:“辛苦你了,先放着吧,一会我再挑。”
楚雍依言退下了,谢琰笑着对她说道:“看来我可有福了,你放心,不管你打得多难看也好,我一定不会嫌弃你的,照样往身上戴。”
简直是瞧不起人,萩娘无语,下定决心要好好露一手,让他刮目相看。
她打开自己的妆奁,找了两颗有孔的小珍珠出来,又问谢琰道:“你可有大一点的玉珠子或者什么宝石珠子之类的?有孔就行。”
谢琰作势又要叫人,萩娘连忙按住他,说道:“别别,没就算了,我先打个简单的也就是了。”
她在那箱子中翻来翻去,挑选着趁手的线,谢琰很喜欢她认真的样子,温柔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萩娘抬眼问道:“琰郎喜欢什么颜色?”见谢琰毫不迟疑地想要回答,她立刻加上了一句:“除了白色。”
谢琰果然被她堵住,说不出话来,苦苦思索道:“好像我生性只爱白色……”
哪有人用白色打络子的?
萩娘问道:“黑色可好?我今日见你穿那身黑衣,甚是好看。”
谢琰心里柔柔的,被她赞了一声“甚是好看”,只觉得浑身舒畅,开怀无比。
他顺从地点了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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