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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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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淡墨色袍子的顾微正在为妙音诊脉,妙音屏退了众人,直白地对他说道:“可有令人血脉加速,难以自己的迷药?最好是验查不出来的那种,若是能让人昏昏欲睡的就更妙了。”

    顾微面上神色一滞,先帝已死,这药是要用来干嘛?

    然而他却不敢多问,只是摇头道:“只要是药物,都不可能无迹可寻,只有一些珍稀之药,因世所罕见,所以懂行之人较少,难以被察觉罢了。比如长石,理如马齿,方而润泽如玉,据说生于太山临淄,要采集这种药材完全没有特定季节,只能随缘而已,因此量稀少,并不是常规用药。又比如白脂麻,此药常用于治疗小儿头疮,但与芭蕉子同食则亦有通血脉之效。又如地笋,芳香悦脾,可以快气,疏利悦肝,可以行血……”他一说到药理药性便停不下来,絮絮叨叨地甚是喋喋不休。

    妙音不耐烦地皱眉道:“那你有没有这几种草药呢?”

    顾微亦是摇头道:“现下自然没有,不过我回去可以同……商议,为您尽快配制便是。”

    妙音疲惫地点头,靠在一边的垫子上,挤出一个笑脸道:“辛苦你了。”

    顾微见她神色和善,忍不住问道:“您又有什么计划了?”

    妙音凌厉地瞥了他一眼,似是怪他多嘴,她收敛了笑意,淡淡地说道:“你家主子也知此事,你自去问他便是,我又何尝有过自己的主张?”

    发生了什么事?平日妙音娘娘说起桓玄,总是饱含甜蜜和羞涩地称为“他”,不需要其他言语,也能明白她指的是桓玄,如今却颇有些幽怨的意味,顾微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却不知道原因。

    还是回去问问南郡公吧。

    顾微诊完脉,掩饰着自己心中的关心,例行公事地用平平的声音吩咐道:“如今娘娘身子已然恢复泰半了,只是却隐隐有不足之象,是否近日饮食无常的关系?您目前的状况最需要静养,不能动气,更不能饮食不定时,要多吃茯苓、枸杞这类温养的补品才行,或用些药膳,用龙眼肉和枸杞,配上猪脑或鳝鱼之类的肉食炖汤喝是最好的。”

    妙音更是不耐烦,连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退下吧。”

    顾微见她显然没放在心上,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收拾东西告退。

    再好的医生,遇到不听话的病人也是无奈。

    妙音目送他远去,心情却没有丝毫放松,只是倚在榻上,唉声叹气而已。

    顾女官进来为她换茶,见她神色不振,担忧地说道:“娘娘今日午膳都没吃多少,不如奴婢为您端些糕点来可好?”

    同那势利的严女官不同,当日顾女官仗着妙音的势,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妙音又是待下人极为和善的主子,顾女官很是敬重于她。因此即便此时皇帝已死,妙音没有先前那般得势,顾女官却也是真心对她好,用心侍奉着。

    而那严女官却是转而奉承皇太后娘娘去了,实在是小人行径,令人不堪入目。

    妙音从小就不得母亲关怀,见她满脸关切之意,心中很是感动,面上却只是淡淡地说道:“不了,我一个人呆一会,你去休息吧。”

    自己这样的人,又怎会有什么好结果呢,同旁人亲厚的结果,只不过是白白害了旁人的性命罢了。

    顾女官却没有退出去,而是走近她身前,轻轻地对她说道:“奴婢知道娘娘因陛下去世心中烦忧,然而此时却不是自艾自怨之时,您现在在宫中无所倚仗,自然是任人鱼肉。若是您指望皇太后娘娘照拂,那便是太天真了,皇太后面慈心狠,绝不是好相与的,之前也只是因为您在先帝面前得宠才善待您而已。”

    她倒似这些话憋了许久似得,一口气说完,毫不避忌。

    妙音还来不及答话,顾女官又压低声音恳切地说道:“奴婢听闻您初进宫的时候,曾与太皇太妃亲善,颇得信任,不如多去请安,便是日后有什么事,也好有所仰仗。”

    自己这一生,自出生就是一个错,从小便没有得过任何疼爱和怜惜。

    稍通人事的时候,桓郎就牢牢地占据了自己的心中,他就是自己整个世界。

    然而他也从未为自己筹谋过,他心中所想的,亦只是他的得失,从未顾忌过自己的感受,从未。

    第一次有人为自己担忧,主动帮自己出主意,却是萍水相逢,并没有深交的顾女官。

    她心中大为感动,酸涩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妙音却将脸转向塌几内侧,不让顾女官看见自己的表情,冷冷地对她说道:“顾女官,你僭越了。”

    顾女官却也不分辨,只是跪在地上,一脸的倔强。

    她既然决心说这些话,就想过要承担后果,即便主子不领情,自己的心意却也是尽到了,自是没什么可后悔的。

    她出身江东顾家,是三国时吴国重臣顾雍之后。

    顾雍本人公正无私,顾家自然是家风严正,教子有方,因而顾女官行事极为稳妥,亦是忠诚能干之人。

    妙音想要罚她,却狠不下心来,只说道:“你退下吧,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以后此言再也不要提及,皇太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是善待六宫,又怎会为难我一介弱女子,这话被旁人知晓了,难免责罚于你。”

    顾女官心中感叹,行了个礼,便默默退下了。

    是了,妙音娘娘这般聪慧,又怎会看不明白自己都能看明白的事情?

    她自有自己的打算吧,自己只需听从主子吩咐即可。

    屋内,妙音擦了擦泪,却又忍不住泪流满面,新伤旧痕,一起涌向心头,她不由得独自偷偷哭了起来。

    窗外正是莺飞草长,生机盎然的美好春日,自己却如同一朵过早开放的花朵,眼看就要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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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棋子(二)

    她摸出枕头下面那柄精致的小刀,这么光滑的匕首,若是划开自己的手腕,几乎都感觉不到疼痛吧……

    她随意地提起那刀刃,在自己腕上比划着,似是没拿定主意的样子。

    自己的手腕真是又白又细呢,连皮肤下面隐藏着的经脉都历历可见,司马曜曾不止一次夸赞自己的皮肤吹弹可破,摸上去又是细腻光润无比,实在是天生的尤物。

    本以为皇帝死了,自己的任务也就结束了,谁知道自己却走不出这令人作呕的宫廷。

    即便没有皇帝,只要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便不会放过自己……

    若是有一日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只怕也是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吧。

    只是,只是,为何连颜色不如自己,又比他还年长的皇太后,他都能这样温柔地对她笑呢?

    她想到皇太后与桓玄之间悄悄弥漫的那种微妙的暧昧气息,心中无比酸楚。

    曾有一次,她亲眼看见桓玄悄悄递了一样东西在皇太后手心,还很是亲昵地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而王法慧也丝毫不以为仵的样子,大方地含笑将那卷小信笺一样的东西收下,贴身放入了自己怀中,当时她面上带着甜美的神情,一如陷入爱河的年少女子,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

    最近南郡公来宫中来得太勤快了,宫中此时都已然有窃窃私语的议论纷纷了,而皇太后却没有澄清的意思,连禁止宫女议论此事的命令都没有下达,倒像是乐见其成的样子。

    妙音不由得想到,前朝曾有过,年轻的皇太后改嫁的例子,甚至北地的那些胡人的政权中,皇室内部姻亲关系混乱不堪,弟娶兄嫂,公爹娶子媳之类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起码的生存都得不到保障,因此没什么人会在意这些小事。

    最重要的是,皇太后现在大权在握,说白了,即便她要偷偷地和桓玄来往,亦或者明目张胆地改嫁,都没人能阻止,即便是桓玄的正妻刘氏,为了家族计,也只能笑着让位而已。

    妙音还是第一次尝到妒忌的滋味,这感觉如同一把利爪,在她心上反复地撕拉着,似是要将她的心挠出血来,那种不甘,焦灼,急切的感觉,令她无力阻挡,更不愿放弃。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多,为了你我毫无保留,这一切一切都比不上皇太后那高贵的地位吗?

    为何你这般无心无情?

    为何我心中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别人?

    若是能忘记你就好了,若有什么药,能让人失去记忆,哪怕要让我付出所有,我也要求来喝下。

    不,我不愿意忘记你,你是那么美好的存在,若是没有你,我这一生又有什么意义?

    明明你对我是那么温柔的,你那妩媚的眉眼都是为了我才微笑的,你心中怎能没有我的位置?

    明明是你亲手教我学琴,亲口对我说了那么多甜蜜的话语,这一切如今你却要给另一个女人吗?

    只因为她是皇太后?

    若是没有她就好了……

    妙音猛地起身,抓起那把匕首,眼中显出决绝的神情。

    刚才的彷徨无助似乎只是一瞬间,她取出枕下的布帛,小心地将刀刃裹上,仔细地藏入自己怀中,认真地思索起来。

    即便只是枚棋子,偶尔也有任性的时候。

    会稽王被困在宫中已有数日,宫外的会稽王妃固然是使了无数的钱帛想要见自己夫君一面,宫内的会稽王亦是不吝惜财物,只求能与宫外互通消息而已。

    然而王法慧将他软禁在宫中何处,除了皇太后自己,并无旁人知晓,派去看管会稽王的将士也是王恭府中的亲随,所以会稽王妃如无头苍蝇一般,白白耗费了钱财,却没能递到点子上,连半点消息都没打听出来。

    妙音倚在清暑殿的偏殿内,正让顾女官为自己梳妆,昔日这无数小宫女争先恐后抢红了眼的差事,如今却仍是只有顾女官一人亲自打理,她熟练地为妙音梳了她最喜欢的灵蛇鬓。

    这种发式据说是前朝曹丕的妻子甄氏发明的,像蛇的身体一样扭曲盘旋,一般是将头发掠到头顶,然后再汇成几股,再盘成各种形状。

    这种发式梳理起来不像其他发髻那样厚重,很是随意,盘旋的形状亦是没有定例,全凭梳妆宫女的手巧罢了。

    顾女官一边梳妆一边观察着妙音的神色,总觉得她的神情有些骇人,似是破釜沉舟,又似是有些义无返顾的决绝,总之与平日随和的样子很是不同。

    她心中不安,故作轻松地笑道:“娘娘多日不曾如此盛装,不知今日有何要事,这般慎重其事?”

    感受到她微妙的情绪,妙音只觉得心中温暖,却仍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美人一笑自然如繁花盛开,美人一怒亦是如冰封千里。

    顾女官不敢再问,只讷讷动手而已。

    梳了半刻钟左右,这发式终于是梳好了,顾女官问道:“娘娘想穿哪件外袍,我去给您拿来。”

    妙音沉吟半晌,答道:“拿套浅色的道服吧,配双缁鞋即可。”

    顾女官愈发觉得不妙,没事穿什么道服,她却自是不能阻止主子行事,只能依言拿了一套鹅黄的过来,侍候妙音穿好,又为她配了相衬的宝蓝色点翠珠钗。

    妙音向来不施粉黛,如此装扮下,自是国色无双,任是无情也动人。

    顾女官只觉得她容光逼人,但比起当日初进宫之时,少了几分稚嫩,而平添了许多冷冽的气息。

    妙音吩咐道:“让严女官过来跟着,我要去皇太后娘娘那里。”

    平日妙音从不差遣严女官,顾女官听闻她只是去见皇太后,悬着的一颗心不由得放了下来,连这明显很是怪异的命令都没注意到,欢欢喜喜地唤了严女官过来,说道:“娘娘去给皇太后娘娘请安,让你服侍着,你可得好生照顾娘娘。”

    严女官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不阴不阳地说道:“奇了怪了,你我同为女官,怎的还要你来教我怎么当差?”

    顾女官自觉说错了话,但只是习惯性地嘱咐她几句罢了,倒惹她不快,只能默不作声,不再多言。

    妙音也不与严女官多说,带着她便往皇太后殿内走去。妙音就住在昭阳宫南殿的偏殿内,几乎是和皇太后比邻而居,因此两人很快便到了门口,命小宫女去通传。

    皇太后王法慧名为听政,实则全都交给了王恭,因此她长日无聊,只能唤了几个小宫女陪她玩双陆而已,见妙音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棋盘,笑意殷殷地走了上来,亲自请她入座,赞道:“妹妹今日这身打扮煞是好看,若是被旁人见了,只怕都无心凡尘,心甘情愿随你入道观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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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棋子(三)

    妙音压抑着内心的厌恨之情,若是易地处之,自己在这高位,王法慧在她之下,她一定忍不住自己内心的狂怒,当时便要上去给她两个耳光,划破她那张雍容华贵的脸才好呢。

    然而形势比人强,她如今只能作出受宠若惊的样子来,谦逊地笑道:“娘娘过誉了,奴婢也只是为了今日之大事才特意妆扮的。”

    王法慧双眉一扬,笑道:“难道妹妹打算这就去……?”

    妙音轻轻点头,又拍了拍胸口,若有所指地说道:“我已然都准备好了,还请娘娘放心。”

    王法慧含笑道:“即便如此,也不用着急,不如在这里用了午膳再去吧。”

    妙音见现在确实是接近午时了,虽然她无心用膳,但会稽王还是要用膳的,因此她只能勉强答应了。

    皇太后用膳的排场确实同普通妃嫔很是不一样,除了菜色多了一倍以外,上菜的顺序,用膳的礼仪都颇有讲究,比先帝都繁复许多,妙音一时很不习惯。

    好比这道肘子肉吧,一般的吃法也就是蘸酱吃,又或是烤着吃,皇太后这却是用红枣煨的,端的是嫩滑香甜,美味无比,最特别的是,须得配上一边的米皮,包裹着吃。

    妙音却心不在焉,亦是毫不知情,不等侍奉的侍女为她包裹,便夹起那米皮吃了一口,只觉得味道寡淡,一点都不好吃,不由得放在一边,皱了皱眉。

    一边的侍女轻笑出声,这才为她包裹了一个,递到她盘子内。

    王法慧颇为宽容地说道:“妹妹进宫不久,从没陪我一起吃饭,难怪稍显无措了,以后妹妹可要多同我亲近才好。”

    妙音如今最不耐烦看皇太后这张伪善的脸,之前她只当王法慧是个无关的人,她的言行从不往心里去,现下却是怎么看都觉得她的话语中隐含着嘲讽,这话倒似乎在说,你不过是个粗鄙的低贱之人,若不是我的恩典你能在这宫中立足吗?你还想和我争男人,拿什么跟我争?

    因而她连表面的和气都维持不了,心中的酸楚满满地,倒像是要溢出来似得,只能勉强点头罢了。

    王法慧却以为她是为一会要办的事情紧张,忙安抚道:“妹妹也不用过于惊惶,便是办不成也没什么大碍,左不过就是一条人命罢了。”

    她的意思是,即便没能把这弑兄的罪名按倒司马道子头上,自己也绝不会让他活着出宫。

    妙音却误会了,以为她所说的人命指的是自己,不由得自艾自怨道:“奴婢本是低贱之人,能为娘娘办事已是奴婢的荣幸,奴婢一定不惜一切,定然办好娘娘的差事,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此情此景,这话倒也对得上,王法慧淡淡地对她一笑,又抚慰了她几句。

    严女官在一边服侍着,谄媚地说道:“皇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自然是福泽深重,我们娘娘得此庇佑,自然是无往不利的。”

    她这话说的可笑,明显是不知道妙音要去办什么差事,只是瞎凑趣罢了。

    王法慧忍不住轻笑,见妙音放下碗筷,漱口已毕,便让自己的心腹陆女官过来,吩咐道:“妙音仙师此行甚是紧要,你便陪她去吧,也有个照应。”

    陆女官自是知道妙音的任务,亦知道皇太后的意思是让自己带她去司马道子处,因此她默然地对妙音行了个礼,便带着妙音和严女官两人告退了。

    皇太后一旁侍奉的小宫女很是伶俐,见妙音离开了,便对皇太后进言道:“娘娘,奴婢刚才看妙音仙师的神色不善,倒似是暗地里怨恨您的样子,若是让她去办什么紧要的事情,却是不得不防啊。”

    王法慧亦是有所察觉,但她在内宫已是布置得跟铁桶铜壁似得,出不了什么岔子,她对此很是自信,也不担心妙音玩什么花样,因此只是笑着说道:“就数你最鬼灵精,随她去吧,此事也只有她能办,我往哪儿找旁人去?”

    那小宫女见王法慧不放在心上,也不再多言,诺诺应声而已。

    陆女官将妙音带到廊下,说道:“您且进去吧,我就不妨碍您了,在这等候便是。”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若有什么急事,您唤我便是。”

    看来内宫之人对会稽王的秉性都是颇为了解。

    妙音笑道:“无妨,我让我宫中的侍女陪我去就是了。”

    陆女官不动声色,用几不可见的同情目光瞥了严女官一眼,默默地退在一边。

    之前皇太后,妙音,以及陆女官都未曾开口说过“会稽王”这三个字,因此严女官至今仍是不知妙音此行所为何事,她笑着对陆女官说道:“有劳姐姐了,日后还请姐姐在皇太后娘娘面前为……我们主子和奴婢美言几句。”

    总算她还能想起自家主子,真是不容易,陆女官是见惯她来皇太后面前献殷情的,因此也不多言。

    妙音微笑,带着严女官走入殿内。

    殿内的光线不是很好,粗粗看去便显得有些凌乱,原先于墙上装饰的多宝阁都被拆了下来,砸坏在地上。

    妙音毫不畏惧,清冷的声音一样无比娇美,她唤道:“会稽王,王爷,您在吗?”

    严女官打了个寒战,会稽王?

    果然重重帷幕后的床上,发出一个醉醺醺的声音,问道:“王法慧怎的这般好心,还让你来陪我?恩?”

    妙音缓缓走了过去,娇柔的身躯倚在床边坐下,笑道:“王爷,您难道就此放弃,不愿一争了吗?”

    会稽王猛地坐起,瞪着她美丽的脸,怒道:“王法慧这个贱婢,尽使些不入流的手段,你就直说吧,她要你来做什么?我这里难道还有她要的东西吗?”

    妙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皇太后的确是派我前来,目的也的确是为了针对您,但是我过来的真正目的,却是想问王爷一句,您愿意就此放弃,沦为王法慧的阶下囚,还是宁愿奋起一搏,为自己拼个前程?”

    曾几何时,她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扳倒司马道子,为了能亲手手刃仇人,亲眼见到仇人的血洒在家族的宗庙中,父母的牌位之前。

    然而她却没算到自己内心的灼热,为了所爱之人,她能做出比这疯狂百倍的事情来。

    这不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亦不是为情所困,迷失了自我。

    她只是,太爱他。

    皇太后必须死。

    唯一能助她达成心愿的只有面前这位亦是对王法慧恨之入骨的人。

    他有兵力,亦有权势,若是能出得宫去,自然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自己要做的只是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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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棋子(四)

    司马道子失声狂笑道:“你莫不是当我是三岁小儿?王法慧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派你来行反间计,你要什么东西就直说,我给你还不行吗?别跟我玩这些把戏可好?”

    妙音镇定地说道:“您也知道,您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又何必要戏耍你?”

    她颇有些不耐烦地继续说道:“我能来这里颇为不易,外面有皇太后的人守着,您若是不想活着走出宫廷了,我这便告退,免得浪费您的时间,也徒惹皇太后对我怀疑。”

    她说着便起身,想要离开。

    妙音倒不是假装心灰意冷,是真的对会稽王没有期望,她以为他一心求存,岂知他已然放弃了挣扎。

    司马道子心道,自己还真是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想到这里,他连忙抓住她的手臂,说道:“你有什么主意,说说也无妨。”

    妙音怒道:“会稽王既然不信我,何必听我废话。”

    司马道子讨好地笑道:“我姑且信你,你先说说无妨。”

    妙音这才说道:“听闻会稽王妃百般寻你却找不到,而您亦是递不出消息,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们联系上,我只帮您这一步,其他的全得您自己想办法。且我有一个条件,来日您得势了,必须杀死王法慧。”

    笑话,你不说我也要杀了这贱人,还要用凌迟那种最痛苦的死法。

    司马道子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妙音意味深长地瞥了严女官一眼,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您这里,活人是走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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