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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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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点点头,狗儿脸上却一扫哭泣的样子,拿起那盒果子迫不及待地打开,立刻就被那醉人的香味给迷倒了,痴痴地看着,一脸舍不得吃的样子。
李陵容见两人都安好,便放下心来,进了那简陋的洗浴间。
狗儿兀自抱着那盒果子,高兴地说道:“哥哥,原来陛下还是想着我们的呢。”
你这傻孩子,也就你会相信母亲这话,若是陛下真的思念我们,早就亲自来看我们了,再不济也会把我们俩叫去相见。
只怕陛下根本都没提到我们俩,全是母亲拼着被骂去讨了一份糕点回来而已。
猫儿心中明白,却不愿击碎弟弟的美好幻想,只是笑着让他趁热吃。
狗儿见林嬷嬷人影不见,平日紧闭的大门却敞开着,便拉着猫儿的手,说道:“哥哥,我们去园里吃吧,好久没出去玩了呢。”
猫儿亦是神往地望着飘着桂花香味的小院,这偏僻的院落倒是有一株高大的桂花树,香味十分美好,令人心生幸福之感。
他看着弟弟向往的眼神,心软道:“走,我们偷偷出去一会,马上回来就是了。”
两人怕惊动了林嬷嬷,于是蹑手蹑脚地一前一后溜了出去。
狗儿紧紧地抱着那果子,唯恐掉了,两人走到那株桂花树下,狗儿盯着那金灿灿的花儿问道:“哥哥,这是什么树?为何这么香?比我的点心还香呢。”
猫儿也一脸欣喜地望着桂花树,说道:“这叫桂花,也叫木樨。”
狗儿高兴地叫道:“上次陈姐姐给我们带的木犀糕,就是用这香香的花儿做的吗?”
猫儿点点头,想起了那个温柔和顺的女子,只怕满宫中,唯一不介意他们二人尴尬的身份,愿意善待他们二人的宫人,就是这位陈姐姐了。她在膳房当差,经常为自己兄弟俩送些小吃食来,又生得美貌,便是李陵容也非常喜欢她。
狗儿将怀中捧了半天的盒子放在一边,努力地踮起脚,想要摘那树上的花朵。
猫儿笑道:“弟弟要采摘这花做什么?若是你喜欢,地上有许多落花呢,拿回去给母亲做个香囊也是使得的。”
狗儿认真地说道:“我要采了送给陈姐姐,谢谢她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好吃的。”
猫儿想了想,觉得甚是有理,便解下自己怀中的帕子,摊了开来,说道:“弟弟你就在树下接着,我爬上去晃那枝桠,花儿就自己都掉下来了,岂不是比你去摘要快?”
狗儿高兴地说道:“好呀好呀,哥哥你真聪明。”
猫儿便爬了上去,果然一晃之下,那枝桠上的桂花纷纷掉落,落英缤纷,掉落在捧着帕子的幼童手上,此时又有香风隐隐而来,这画面很是富有意趣。
两人玩得兴起,便没有注意到远处正有一群宫人迤逦而来,为首的是一位美若芙蓉的美女,她身段柔软,皮肤白皙,秀气的双眉之间却隐隐含着一股戾气,正是如今最得圣宠的妃嫔徐淑仪。
众人慢慢走近了,徐淑仪见两个衣着粗陋的孩子正在这宫中长得最好的桂花树下玩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向自己的贴身女官王女官使了个眼色。
王女官便上前喝问道:“你们两个孩子,是哪个宫苑的下人?怎的胆敢在御花园内玩耍?”
趴在树上的猫儿吓了一跳,险险跌下树来。
狗儿见来者甚众,他何尝见过这么大的排场,不由得弱弱地答道:“奴婢,名叫狗儿……”
众女官听闻他这般粗鄙的名字,不由得齐齐笑了,王女官性子宽和,便和善地对他说道:“我们徐淑仪要在此赏花,你们二人速速退下吧。”
猫儿连忙连滚带爬地从树上滑下来,拉着弟弟向众女官行了个礼,便要带着弟弟离开。
狗儿却兀自不忘自己那盒果子,连忙甩开哥哥的手,拿起那盒果子才肯走。
徐淑仪却眼尖,注意到了那盛果子的盒子,并不是普通下人能用的,而是十分精致的描金盒子,便出声问道:“慢着,你这盒果子是哪里来的?”
狗儿不明所以,自豪地答道:“是我父皇赏给我……恩,我和哥哥吃的。”
整个晋廷皇室中能叫“父皇”的只有两个人,就是司马曜和司马道子。
徐淑仪承宠许久却始终不能成孕,她此时听闻这两个孩子就是皇帝的儿子,那个低贱的婢女李陵容的亲生子,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越看这两个孩子越不顺眼。
她故意装作不信,对王女官说道:“这孩子不知从哪里偷来了吃食,又这般信口开河,按照宫规,私拿主子的东西要怎么责罚?”
王女官这才仔细地观察两个孩子的衣着,发现虽然破旧,却实打实是皇子服饰,不由得轻轻地对徐淑仪说道:“娘娘,只怕这两个孩子真的是皇子……”
徐淑仪却打断了她的话,命令道:“无凭无据的,以为说自己是皇子便能逃避惩罚吗?”
猫儿见势不好,连忙说道:“娘娘,我们真的是陛下的儿子,此事事关重大,我二人怎敢撒谎?”
徐淑仪笑道:“既然你是皇子,你倒给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陛下的儿子难道会叫‘狗儿’吗?”
猫儿从未听闻旁人叫过自己真正的名字,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叫司马曜,他被徐淑仪的话一堵,立刻噎住了,无从分辨。
狗儿却说道:“哥哥叫猫儿,母亲说我们是小猫小狗好养活。”
这话实在是粗鄙,众女官一齐又笑,便是有人之前同王女官一样,以为这两个孩子还真是皇子,此时也实在是难以相信,谁能想到这最重礼仪的晋廷中,还有这样两个不识礼数的皇子呢?
徐淑仪笑容一收,便对随侍的王女官说道:“给我掌嘴。”
………………………………
番外:猫儿狗儿(二)
王女官左右为难,既不愿拂了主子的意思,又不敢真的下手打皇子,唯有劝道:“娘娘,看在这花儿开得这般美丽的份上,便饶过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吧。”
徐淑仪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也罢,既然你不敢下手,自有旁人愿意代劳。”
她对王女官身后的一个低级女官使了个眼色,那女官立刻会意,冲上前来,拉着狗儿便是一个耳光挥了上去。
猫儿大怒,喝道:“住手!”
那一瞬间,他身上似乎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势来,不像是个孩子,而是那真龙之气,与这未来帝王身上散发出来的磅礴之势,席卷而来。
那低级女官被他一声吼吓了一跳,却见徐淑仪威胁的眼神斜斜地飘来,连忙收了收心神,继续一巴掌打了下去。
猫儿气得发指眦裂,指着她说道:“你居然敢……!”
徐淑仪笑道:“我怎么不敢?我不仅要打他,还要打你。”
王女官见此事不好收拾,忙悄悄地给自己的一个亲信宫女使了个眼色,命她去找人相助。
猫儿兀自怒道:“你敢?你敢!”
那低级女官已经将狗儿的半边脸都打得红肿了起来,狗儿傻傻地,郁闷地问道:“我今日又没有尿床,为何要打我?”
猫儿心中酸楚,往日里林嬷嬷厌烦狗儿年纪小,会尿床,便总是吓唬他,若是尿床便要打他,反而害的他害怕,更是尿得勤快了,便是如今已然七岁了,仍是偶尔还会尿床,实在是丢脸至极。
狗儿叫道:“哥哥,疼……”
猫儿心痛得无以复加,双腿一屈,跪了下来,服软地对徐淑仪说道:“娘娘别再打我弟弟了,还是打我吧……”
徐淑仪心中快意无比,笑道:“如今你倒信我敢打你了,既然你们如此兄友弟恭,我怎能有所偏颇,自然是两个都要打的。”
她一努嘴,又有一个不怕死的宫女站了出来,伸手便向猫儿脸上挥去。
猫儿觉得那巴掌真的打上自己的脸的时候,倒不怎么疼,反而火辣辣的,激起了他胸中压抑不住的怒意。
天子一怒,自然是伏尸百万。
然而他只是猫儿,他是那样的弱小,只能握紧了拳头,恨恨地瞪着徐淑仪,说道:“若有来日,此仇我必当百倍奉还。”
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锋芒。
徐淑仪也被他那恐怖的怨恨眼神吓到了,心中暗暗思虑着,这仇既然结下了,自然是要斩草除根。
毕竟,自己“不知道”这两个是皇子,若只是普通宫人,自己处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主意既定,便吩咐宫人停手,笑着说道:“总是打脸也不好玩,我们去玩点有趣的吧。”
两个宫人不容分说地就拖着两位皇子同徐淑仪一起去了,只剩下王女官急得团团转。
此时那报讯的小宫女却回来了,王女官问道:“怎样?”
那小宫女说道:“陛下说,交给皇后处理便是,然后奴婢去找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却说,这是陛下的孩子,自然是由陛下亲自处理。”
什么?王女官的心凉了一半,皇后也就算了,陛下难道是老糊涂了吗?若是任由徐淑仪施为,只怕这两个陛下仅存的皇子连性命都不保。
皇帝陛下,您到底在想些啥?没有子嗣,这样真的可以吗?
王女官急中生智,说道:“走,我们去找胡淑媛。”
胡淑媛在宫中地位仅比徐淑仪高那么一点,两人同是九嫔之一,但是胡淑媛却没有徐淑仪受宠,只怕两人要真的说起话来,徐淑仪根本就不怕她。
那小宫女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为何您觉得胡淑媛会过问此事?”
王女官并不说话,只是急急地向着胡淑媛所居的宫殿走去。
那时候的宫殿还没有被谢安花重金翻修过,十分简陋,几座宫殿之间的距离也很近,王女官很快便到了胡淑媛殿外,命守门的宫女去通报,自己等在外面,急得转来转去,却也不敢闯进去。
幸而胡淑媛向来清闲,没让她久等,很快吩咐她进来,并笑着问道:“怎的今日有空来找我?你那徐美人难道不要你服侍?”
王女官真不想说这些废话,却不得不恭敬地答道:“回娘娘的话,我们娘娘已然是徐淑仪了。”
胡淑媛眼神一滞,叹道:“陛下既然又得新人,自然是恩宠无比,自是不会记得我们这些失了皇儿,没了颜色的老人了……”
王女官再顾不得陪她扯家常,连忙直奔主题道:“娘娘救救我们家娘娘吧?”
胡淑媛惊道:“此话怎讲?”
王女官连忙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胡淑媛说了,恳求道:“您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自然明白这宫中凶险,奴婢只怕那两个孩子……”她不敢说自己主子的坏话,但那意思却很是明白。
胡淑媛生了司马郁、司马朱生两个皇子,可都是年幼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夭折了,皇帝也居然不彻查死因,实在是让胡淑媛伤心欲绝,对皇帝再也没有半分期待,唯有怨恨而已。
王女官曾是服侍胡淑媛的侍女,自然知道她对孩子有多喜爱。这宫中良善之人固然是难得善终,然而唯有心存一线善意的胡淑媛,才有可能拼命救下那两个孩子。
然而胡淑媛却笑道:“难道你要我为了那两个孩子,去得罪陛下最宠爱的徐淑仪吗?那可是你的主子啊,这么做你又有什么好处?”
王女官凄然对胡淑媛一笑,两人同时想起了当年“救治不及”,死在王女官怀中的,胡淑媛的长子,司马郁,那是个多可爱的孩子啊,还不会笑不会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得了什么“恶疾”死了。
不用再多说什么,只有失去过孩子的母亲才能明白,一个母亲对孩子疼惜的心情。
果然胡淑媛挣扎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说道:“罢了,也不说什么救不救的,我便随你去看看好了。”
王女官心中一松,也不顾虚礼,连忙上前“扶”着胡淑媛就急急地往外走。
就算要去也不能就这么去,胡淑媛忙吩咐了殿内的女官宫女们跟上,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地往御花园走去。
即便是这种紧要关头,两人都没想到要去找这孩子的亲生母亲,李陵容来,可见这不受宠的宫妃,又没有地位,在宫中的日子是多么地难过,不要说自己的孩子了,就连她自己,徐淑仪也是想罚就罚,便是叫了她来,也是徒然,只是多一个人受辱罢了。
王女官心中焦灼,却也没乱了阵脚,一边让自己的心腹宫女顺着原路去桂树那里的偏殿找人,一边带着胡淑媛的宫女们满御花园地找那两个孩子。
终于在玄武湖边,两人看到了远远一群宫女的身影,其中一名宫女手上还提着一个半大孩子,看着倒像是那“狗儿”。
见孩子还没事,两人总算稍稍安心了一些,王女官不方便出面,胡淑媛便带着自己的宫女装作偶遇的样子向着那些宫女走去。
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一个娇媚的笑声说道:“你快想清楚啊,到底是你自己跳,还是我把你弟弟丢下去?”
胡淑媛还来不及出声便听到扑通一声,远远地水花四溅,原来是有人跳入了湖中。
这玄武湖虽然清澈,却深不见底,又长有水草,便是江南戏水惯了的成年男子也有在湖中淹死的。
胡淑媛见状忙大喊道:“救人,快救人啊!”
江左鱼米之乡,会水之人自然很多,她身边的宫女忙脱了外袍就要下水。
此时那娇媚的声音却向着胡淑媛而来,言笑晏晏却包含威胁地说道:“哦?我吩咐了跳下水去的人,姐姐却要去救?”
胡淑媛品阶虽然和她一样,排名却在她之前,但徐淑仪是皇帝心爱的新宠,自然是比她有地位多了,然而此时她仍是唤胡淑媛为“姐姐”,其中饱含了讽刺之意,倒像是在说,你这徒有虚名的“姐姐”,何必来管我什么闲事?
胡淑媛尴尬地说道:“只是个孩子,你又何必同他一般见识。”
徐淑仪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消失了大半天,此时偷偷回到宫女队伍中的王女官,笑道:“姐姐好眼力,隔了那么老远都能看清那是一个孩子,实在是让妹妹佩服。”
虽然此时只是秋日,那湖水却已然是冰冷彻骨,胡淑媛眼见那水中挣扎的孩子已然渐渐无力,面色发紫,再也不愿意同徐淑仪绕圈子,直截了当地吩咐自己的宫女道:“救人。”一边的宫女得了主子命令,忙纷纷跳下水去,很快便抓住了那孩子的后颈。
要知道溺水之人不能正面迎着去救他,很容易被他死死抱住,两人都会淹死。
这江南女儿自然是熟知水性,麻溜地抓住猫儿的后颈,让他双手使不上力,这才背着他往回游。
狗儿此时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却仍还记的自己那盒果子了,只是望着自己的哥哥傻傻地哭道:“哥哥,哥哥……你别死啊……我不吃点点了……都让给你……”
猫儿此时神智已然不清楚了,只听见自己弟弟这可爱的话语,心中不由得想道,傻弟弟,是点心,不是点点……
他已被拖离了水面,心里一松,当时便晕了过去。
胡淑媛不去理徐淑仪那愤怒的眼神,当即对着狗儿说道:“你住在哪处宫苑?怎的在宫中乱走?冲撞了各位娘娘却怎么好?”
狗儿年纪小,不明白胡淑媛故作恶狠狠的样子,纯粹是为了救他们兄弟俩,他只能弱弱地说道:“娘娘,我们住在有一棵大桂花树的院子里,我们真的不是故意冲撞娘娘的,还请娘娘原谅……”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不熟练的场面话,眼中满是泪水,直愣愣地盯着胡淑媛宫女怀中的哥哥。
胡淑媛心中怜惜,便对他说道:“既如此,你便带我去吧,我倒要好好训斥训斥这帮不懂事的下人,怎么能让身份卑微的孩子四处乱走,冲撞贵人。”
她见狗儿甚是实诚,怕他嚷什么“我身份不卑微,我是皇子”之类的话,因此说的时候侧脸对着他,悄悄地对他眨了眨眼。
狗儿虽然傻,却也不是笨到底的,今日自己一句“父皇”引来了天大的灾祸,他怎么都不敢再说起自己是皇子之类的话了,见胡淑媛对他眨眼,虽然不解其意,却觉得很是亲切,不由得信任了她,顺从地说道:“是,娘娘。”
徐淑仪见今日此事已不能善了,又见胡淑媛不指责自己苛待皇子,而是也假装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身份的样子,心中明白对方的意思是,不会去向陛下告密。
她不由得冷笑了一下,讽刺道:“胡姐姐,您还真是得闲,这等小事您都要插上一手,可见是常日无聊,只能听些口舌是非罢了。”
她又瞪了一眼王女官,这才施施然带着众人离开了。
胡淑媛松了一口气,却见猫儿气息奄奄,虽然救了上来仍是生死未卜,忙吩咐自己的女官去找个御医来。
待到了李陵容的宫苑,却见李陵容正急得团团转。她远远地见了欢蹦乱跳的狗儿,虽然脸上红红的肿了起来,明显是被责打过的样子,她却已然不在意了,堪堪放下心来,一瞥眼却看见猫儿脸色苍白,浑身湿透,被一个宫女抱着。
她不顾礼仪地冲了上去,叫道:“猫儿,猫儿……”
胡淑媛轻咳一声,李陵容这才回过神来,恭敬地向她行礼道:“奴婢参见胡淑媛娘娘,不知我两个孩儿怎的惹恼了娘娘,还请娘娘放过无辜孩儿,责罚奴婢便是。”
胡淑媛眼见她误会,却不好解释,只能淡淡地说道:“我路过玄武湖边的时候,见这孩子在呼救,这才将他救了上来。”
李陵容半信不信,却还是作出感激的神色来,对她千恩万谢的。
胡淑媛也不再多说,说道:“我已经吩咐了女官去叫御医,你先给孩子换身干衣服吧。”
李陵容两眼直愣愣地只看着那宫女怀中的猫儿,此时见胡淑媛允许,忙亲自上前接过猫儿瘦弱的身体,只觉得触手冰冷,没有一丝活气,不由得悲从中来,再也顾不得礼仪,抱着猫儿就冲回了自己殿内。
林嬷嬷也是陪着李陵容找了半天的孩子,此时见她如此失礼,不免向胡淑媛赔罪道:“娘娘,李氏只是一时激愤,还请娘娘饶过她失礼之罪。”
胡淑媛生性平和,她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又低声吩咐了林嬷嬷一句:“再别让这两个孩子走出殿外。”便带着自己的宫女离去了。
林嬷嬷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面上有些怆然,不知是喜是悲的样子。
………………………………
番外:猫儿狗儿(三)
待猫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他虚弱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却见弟弟和母亲双双趴在自己床边,一副累极了才睡着的样子。
他虽然身上忽冷忽热的很是难受,心中却很是感动,伸手向自己的弟弟脸上抚去。
狗儿脸上的红肿并未消退,被他一碰便疼得跳了起来,却见哥哥醒了过来,忙惊喜地推着自己的母亲,说道:“母亲,母亲,哥哥醒了。”
李陵容慌忙抬起头来,那张虽然丑陋却满怀关爱的脸定定地注视了猫儿许久,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不再滚烫了,这才确认他的确是脱离危险了,心中大定。
想到了什么似得,她却立刻变了脸色,对猫儿发怒道:“猫儿,你是做哥哥的,怎的把弟弟偷偷带出去,到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不是关照过你们,绝对不能离开这宫殿吗?”
猫儿羞愧地低下了头,虽然是弟弟吵着要出去,自己也确实是纵容了,实在是难辞其咎。
想到弟弟和自己所受的那些屈辱,他眼含泪水,充满歉意地对母亲说道:“母亲,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敢乱走了。”
李陵容见他确实是诚心诚意地保证,心中稍安,又问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弟弟怎么都说不清楚,一会这个娘娘,一会那个娘娘的,我都听迷糊了。”
猫儿忙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他晕过去之后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只知道最后是一个很是温和的娘娘救了自己,要不是她自己估计真的已经淹死了。
李陵容听她说完,满面羞愧地叹道:“陛下常说,不能以表面而定人,果然是极有道理的。昨日胡淑媛娘娘送你们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害了你们又不敢承认,很是给她甩了脸色,实在是失礼之极……”
猫儿摇头道:“母亲也不必多虑了,胡淑媛娘娘既然救了我们,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当时她不同您争辩,也是知道事实终究会分明的,因此也无需她赘述,她们那样的出身高贵之人,自是有世家贵族的胸襟和气度,又怎会同您一般见识?”
他一转脸却发现自己母亲神色尴尬,不由得暗自懊悔,怎么就说了这些话,母亲最是在意自己出身低微之事,自己这样直白的话,岂不是直接打母亲的脸吗。
他很是抱歉,却又怕越描越黑,只能默默低头,不敢去看母亲的脸色。
好在李陵容并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并没有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很快就忘记了此事,忙着替他张罗擦身吃食等事了。
然而这样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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