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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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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奴很是不解,主子带回来的女郎,都是对主子死心塌地,便是主母打骂也绝不肯走的,这小姑子竟然会偷跑,实在是令人不敢相信。
然而他还是谨遵桓玄的吩咐,唤了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过来,“护送”萩娘和郑燕。
桓玄这才稍稍安心,他一边整理着思绪一边走向前院,心中却颇有些惊疑不定,按照之前和王雅的约定,王雅至少要用各种事情拖住谢琰一上午才行,怎的谢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谢琰这是第一次来桓玄府上,桓府的下人亦是第一次见到这美貌尤胜自家主子的男子,自是交口相传,一时间,得了消息的丫鬟妈妈们纷纷借故跑来前院,想要一睹这位谢氏琰郎的风采。
只见谢琰深色的袍服外罩着一层黑纱,显得他俊美无匹的脸有些忧郁,虽然已在桓府等候了多时,他脸上却没有任何不耐的神色,只是含着淡淡的微笑,十分镇定自若的样子。
桓玄踏入会客的厅堂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丧服下的柔弱男子看似无助,眉宇间却有一种坚定的神气,似乎不管什么事,他都不放在心上,又似乎不论面对什么样的窘境,他都会从容面对。
虽然自己也是个众人眼中的美男子,桓玄每次见到谢琰都忍不住为他的光华所迷,总是觉得自己相比之下显得有些自惭形秽,他定了定神,这才走上前去,装作不知道他的来意,含笑说道:“让您久等了,许久不见,您可还安好?”
谢琰抬起自己绝美的双眸,认真地注视着他,却没头没脑地说道:“劳您挂念。不知南郡公有何差遣,还请直言,琰必不敢有半点违拗。”
桓玄眼中光芒闪动,似是斟酌了一番之后,却不接他的话茬,只是装傻道:“您何出此言?在下还没问您来寒舍找我是所为何事呢?”
谢琰压抑着心中的怒意,淡淡地说道:“琰自然是有求于您,才会厚颜上门拜访。既然您不清楚我的来意,我也只能直言了。先前与您同车入府的那名女子,还请交还给在下。作为交换,您有任何差遣,琰自当从命。”
桓玄这才掌不住笑道:“怎么陈郡谢氏的家主,身份贵重的谢氏琰郎也会求人的吗?这还真是令人惊讶。”
谢琰见他直承其事,心中倒反而安定了下来,对方既然是拿住了萩娘要威胁自己,自然便不会苛待了萩娘,如此看来,她应该尚是安全的。
他悠然答道:“南郡公饱读诗书,自然是满腹经纶,通晓礼仪之人。当日豫州一别,本以为你我已有默契,谁料今日却突生此变,实在是令琰心中难解。”
桓玄却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您误会了,我实在是因为倾慕此女,才会请她来府中小住而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实在是常事。既然她是未嫁之身,自然是众人都能追求的,怎的您却当她是您的私产一般?”
谢琰听他说到“君子好逑”已是不豫,又听他出言讽刺自己,纵然平日是不动如山的性格,毕竟也只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时实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怒意,眼中直冒火,口不择言地喝道:“这小姑子早就是我的人了,您这是要强抢我的妻室吗?”
桓玄好整以暇地答道:“是吗?倒不曾听闻谢氏琰郎已然娶妻,不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谢琰素性平和,自然是不善于斗嘴,不由得被他堵得语塞。他不再和桓玄绕圈子,而是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目的,今天都必须把萩娘还给我。”
桓玄淡淡一笑,眼中精光一闪,妩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故作镇定的眼中暗藏的忧虑,施施然地答道:“哦?若我就是不给呢?”
谢琰见他态度冷硬,亦是认真地答道:“若您决意要与谢家为敌,我自是只能奉陪到底。只是我有言在先,我这小姑子素来身娇体弱,若是您要请她‘小住’,自当精心侍奉于她,若让我知道她身上但凡有半点损伤,定会让您付出代价。”
桓玄见他神色逼人,颇有点若不然便鱼死网破的意味,自知不能逼他太紧,忙满脸堆笑地说道:“您多虑了,我一个小小的南郡公,怎敢与当年权倾朝野的谢家为敌呢?”
他这话的重音放在“当年”两字上,讥讽之意很是明显,又若有所指地对谢琰说道:“即便是现在,也有您兄长手握重兵,你们这样的尊贵世家,我又如何能招惹得起?”
谢琰咀嚼着他话中之意,沉吟了片刻,才斟酌着说道:“琰与兄长虽非一母同胞,亦是感情深厚,但凡我有所请,兄长还不曾有过拒绝的时候。”
桓玄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满意地说道:“如此甚好,要如何行事,日后我自然会通知您,今日就请您先回去吧。”说着便转身离去,想要避开谢琰此时锐利的锋芒。
谢琰专注地看着他的背影,明澈的美目中拢聚起了无边的恨意,紧紧握成拳的右手已渗出缕缕鲜血,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意。
一阵阴冷的朔风吹过,卷起了一地的萧瑟。
………………………………
第二百三十四章 纳妾(一)
桓府的设计一大半是出自桓玄的手笔,这个来自现代的男子前世就颇为艳羡别致精美的古典园林,如今到了千年前的晋朝,有财有势,自然是一偿夙愿,将自己的才华发挥得淋漓尽致。
萩娘和郑燕一起沿着雕梁画栋的长廊前行,身后虽有侍卫押送,却也不影响两人观赏这唯美的景致。
古时讲究“堂前珍禽飞,堂后瑞兽行”,因此回廊上的纹饰多是白鹤鸾鸟这类题材,连柱子上雀替都十分精美,那木料亦不知是什么料子,色作黑色,左凤右鸾,栖息于花间,巧妙地嵌于柱子两侧,实在是奢靡得令人为之咋舌。连萩娘都忍不住停住了脚步,打量着这巧夺天工的设计。
那颇受桓玄重用的家奴却似是对这一切司空见惯的样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流连的,他颇为不屑地瞥了萩娘一眼,却也并不催促,只是含笑道:“两位女郎的住所可是更加精巧呢,一会你们可不是要看花眼了。”
两晋时期的建筑风格并不特别奢华,不似隋唐两朝那般穷奢极欲,特别是迁都之后的建康宫中,当年在谢安的主持下,好歹是修缮一新,若不然可是更为朴实破败。
萩娘想到这一点,故意对他说道:“我只是很好奇,这样的精湛工艺,只怕皇宫中的司马皇室都没享受过,若是让陛下知道他的臣子家中比他还要奢靡,不知他会怎么想?”
那家奴本是得意洋洋的炫耀,被她用话一堵,不由得心里一紧,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走过前面的小飞虹便是你们二位的居所了,女郎先看看是不是喜欢,若有不满意的告诉我便是,我会命人来重新布置的。”
萩娘闻言驻足凝望,果然见前面盈盈的莲叶之上,一座和如今苏州拙政园中飞虹廊桥相似度高达99%以上的拱形廊桥跨水而建,侧面望去果然如同飞虹一般,别有意趣。且它的装饰风格更为古朴,万字栏杆似是竹筒所制,颀长滴翠,最难得的是粗细一致,显然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竹节建造而成。
这桓玄闲在家里可真是能折腾,萩娘不由得暗自赞叹,若是自己有他这样大的权势,只怕也就能想到设计些漂亮衣服和首饰来享用,又何尝会这样别具匠心。
那家奴见她们果然被这独特的飞虹廊桥给镇住了,更是与有荣焉,殷切地介绍道:“这可是我家主子亲自吩咐了建造的,即便是造院子的工匠都赞叹不已,说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设计。那时候,我家主子可都还没及冠呢。”
即便他不说,萩娘也知道这是桓玄自己设计的。
那可不是吗,即便是千年后的现代,这也是拙政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景。
若论财富,谢家未必不如桓家,甚至很有可能比桓家更为富贵,但要论雕墙峻宇,珠窗网户,即便是在六朝金粉的建康城内,桓家只怕都是数一数二的,谢家完全不能与之相比。
众人还没走过廊桥,便有个穿着丝履,缟衣曳地的俊俏丫头匆匆前来,颐气指使地对那家奴说道:“主母说了,让你把今日行纳妾礼的小姑子带去给她过过目。”
那家奴忙对萩娘和郑燕说道:“既然主母有请,你们这就过去吧。”
郑燕固然是心中喜悦,忙不迭地答应着走了出来,萩娘却冷冷地对那家奴说道:“我今日绝不会行什么纳妾礼,而且,刚才你家主子的吩咐你也听到了,他可没说我要去见什么主母,你是要忤逆你家主子的命令吗?”
她眼中冰冷的寒意令那家奴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暗自掂量了一下,便陪笑着对那一身华贵的小丫头说道:“爷今日许是只纳这郑氏一个,姐姐便先带着她去见主母吧,见了主母,姐姐便说只有她一人也就是了。”
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怕了刘氏,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因此众人皆是宁愿省事些,也不愿意在她面前折腾出什么事情来。即便是刘氏自己的丫头,听了这对话也只是瞪了萩娘一眼,便带着郑燕乖乖地去了。
那家奴和身后几个侍女都用怜悯的眼神望着郑氏兴高采烈的样子,这看似精干的家奴似是很怕主母的样子,见她们去远了,才摸出帕子抹了抹汗,转身对萩娘说道:“这可不是我包庇你,主子的命令自然是要听的。”
萩娘伸手入怀,想要掏几块碎银子出来赏他,却郁闷地发现自己换衣服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带,又是匆匆出门,一出门就被掳走了,如今竟是想要收买人心也苦于没钱。
她转念思索了一番,笑着答道:“不知管事如何称呼?稍后见了桓郎,我也好向他提及你办事妥帖。”
那家奴不惜违拗主母,自然不是为了护着萩娘,而是为了在桓玄面前得脸,如今见这年轻小姑子虽看似稚嫩,却很明白自己的心思,不由得点头道:“小人名叫袁惟,只是个二等仆役,当不得管事之称,不敢乞求您提携,只求您别令小人误了差事,便于愿足矣。”
但凡说“其实并不是……只是……”的,多半其心思还是在那个“并不是……”上面,比如有人爱说“这其实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什么什么的”,但实际上,归根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萩娘最善猜度人心,如今人家连自己的职称都交代了,她自然能明白他话中的关窍,很是乖巧地接过他的话茬,认真地说道:“做下人的最紧要便是忠心护主,似你这般老实可靠的,只做个二等仆役实在是屈才,早晚旁人都得叫你一声袁管事。”
袁惟本是桓玄身边的亲随小厮,因善于揣测主子的心意,曲意讨好,桓玄也赞他差事当得好,这才将他调入内院,颇有提拔他的意思,如今见主子重视的这小姑子这般识情知趣,不由得喜上眉梢,倒似自己已经当上了管事一般。
………………………………
第二百三十五章 纳妾(二)
一边的大丫鬟却嗤笑了一声,不冷不热地说道:“这桓府里自以为能得宠的美貌小姑子多的是,有些人也是财迷心窍了,才会忙不迭削尖了脑袋往前凑,却不知道自己只是被人当枪使。就拿前日主子纳的金氏来说吧,都说是和主子情缘深厚才从宫中硬要了出来的,可好容易纳回了府,主子又去看过她几次?”
袁惟被她数落了一番,面色有些尴尬,萩娘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旁人说的并不是自己,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得。
那大丫鬟见萩娘并不反驳她,倒似露了怯,不由得得意地瞪了袁惟一眼,面上更是骄横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萩娘的住处,圆形的围墙小门上挂着扇形的牌匾,提书为“霁雨”二字,应是这院落的名称。袁惟走上前去,推开主屋的正门,恭敬地请萩娘进去,却也没忘了命那两名魁梧的侍卫把守在门前,防着她逃跑。
桓玄精心布置的屋子自然是美轮美奂,然而即便是金屋玉楼,屋里却没有她思念的那个人,自然是毫无家的感觉。萩娘客客气气地送走了袁惟,便无心欣赏屋中的精美陈设,只是一头倒在薰了奇楠香的绣塌上,呆呆地想起心事来。
那大丫鬟见她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丝毫没有矜持之色,心中更是不屑,只觉得这些狐媚女子只是以颜色事人,完全没有教养,不懂礼仪。
另外几个小丫鬟见她不用心伺候,自然是有样学样,将萩娘一个人撇在屋中,自顾自去一边的耳房园子里休息玩耍去了。
萩娘见屋中无人,这才迅速一挺身走下榻来,走到窗前,观察着这里的地形。
自己的屋子两面环水,两边各有一个窗子,正门出去是来时的小路,两个侍卫便是在这条道上看守,若是自己水性好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从窗子翻出去,游泳逃走。
萩娘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游过泳,不过游泳这技能就和骑自行车一样,只要学会了就不太会完全忘记,她自信就算游得不快,至少也是淹不死。
但问题是这水是通向哪儿的?若是通向活水,自己早晚能游到外面,若是都在桓府内部,那可又如何是好?
她思前想后,最后还是郁闷地继续躺倒在床上,自暴自弃地想着,若是谢琰和桓玄交涉成功,能立刻把自己救出去就好了。
但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即便是他们达成了一致,桓玄也不会立刻将自己还给谢琰的,对于桓玄来说,自己在桓玄这里,比在谢琰那里有用得多。
夜色慢慢降临,远处颇有些欢喜的曲乐传来,想来这是郑燕要正式入桓家的门了。
郑燕却没有萩娘这样惬意,此时她正跪在刘氏面前,战战兢兢地回答着刘氏的问话。
“这么说来,我夫君是因为在铺子里偶遇了你,才会起心纳你的?”刘氏正不高兴地问道。
“正是如此。”郑燕忙答道。
刘氏不满地瞥了她一眼,一边的大丫鬟冬儿会意,立刻责骂道:“你这婢子好不晓事,主母问你话,你怎么一点都不恭敬?一点为婢为妾的自觉都没有,你还当你是家中娇养的小姑子吗,这般不懂规矩。”
郑燕的生母是郑家嫡子的正妻,从小也是将郑燕捧在手心的,如今被纳入桓家,却无人会捧着她,只当她是一个普通姬妾而已。郑燕从来都是当主子当惯了的,现下又怎么做得来奴婢?冬儿虽是善意的提醒,她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纳闷地问道:“姐姐,我如何就不恭敬了?”
她一脸茫然的样子,连刘氏都气笑了,对冬儿说道:“看来这婢子还要好好学学规矩才行。”
冬儿亦笑道:“您别动气,这小家小户出身的,自是没见识。”
她又转头对郑燕说道:“这一回我便教你个乖,回主子的问话,你自当先接主子的话茬,说一句‘回主母的话’,抑或是‘回主子的话’,然后再继续说你该说的事儿,明白了吗?”
郑燕觉得这样回话,倒似自己是个奴仆似得,很是屈辱,然而现在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因此她只能恭恭敬敬地答道:“回主母的话,妾身知道了。”
刘氏见她很好摆布,心气也平和了些,自顾自地对冬儿说道:“我就说那劳什子的香料店还是得关了吧,夫君这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家里带,只怕都是这香料店惹的祸。”
她说着很不屑地瞥了郑燕一眼,显然是把她归到了“臭的”那一类,看她的眼神就如同看墙角的老鼠臭虫一样,十分地厌恶。
冬儿笑着凑趣道:“正是呢,前日阿郎还说,无暇顾及那香料店,想要找相熟的朋友代为打理呢,夫人不若就劝阿郎将店关了吧,免得总有些不要脸的狐媚子找上门来。”
刘氏连连点头,很是赞同,两人都不去理会跪在地上的郑燕,她只觉得自己的膝盖钻心地疼,地上又凉,这几乎是罚跪的滋味十分地难捱。然而没人让她起来,她也只能继续跪着。
说话间桓玄却进来了,因只是纳妾,他便着了一身精美的常服,褒衣博带,宽袍广袖,更显人面桃花,俊美无比。
郑燕见他来了,心中大喜,委委屈屈地望着他颀长英伟的身姿,指望他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中,然而桓玄根本没注意到她,刘氏这里有人跪着实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桓玄只是挥挥手,让所有下人都退下去,郑燕正恍惚间,却被冬儿拉了起来,说道:“阿郎让人退下,你怎么那么没眼色,快随我出来吧。”
她跪了许久,腿已然麻了,一时间脚一软,却是站不起来。
冬儿见她这样虚弱,只能将她的手扶在自己肩膀上,硬是架着她才顺利地走了出去。
桓玄见屋里没人了,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刘氏说道:“夫人,你先找个丫鬟出来,假扮成我的妾室徐氏来行礼,宫中之事还没妥当,她一时半会还出不了宫。”
………………………………
第二百三十六章 纳妾(三)
刘氏见到他本是欣喜,听他说了这话,却竖起了眉毛怒道:“那狐狸精的孩子拿掉了没?我们这样的贵族世家,怎能有庶子先于嫡子出生的事情?”
桓玄忙安抚道:“她防备甚严,我总不能明目张胆在宫中下手吧。我不是已经答应了你,只要这孩子是个男孩,就送到我从弟那里去养吗,总之不会在家里碍着你的眼。”
刘氏更不高兴了,气鼓鼓地说道:“什么叫碍我的眼,你我都是庶出,自然明白嫡庶之间难为母的道理,且不说她身份敏感,被旁人知道了此事定然惹起轩然大波,只看这孩子是在宫中有的,是不是你的都不一定,妾身要她拿掉这孩子,难道仅仅是出于私心吗?”
桓玄回忆了一下妙音那无比爱怜痴缠的眼神,实在很难相信这孩子旁人的,不过他仍是笑着说道:“夫人说的是,我也不过是可怜她孤苦,因此帮她一把罢了,并不只是为了这孩子的缘故。”
这话说出来谁信?
刘氏白了他一眼,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夫君,近日两人好不容易越发和睦,刘氏亦不愿过于强硬,只能耐着性子顺从他的意思,不情不愿地答应道:“知道了,妾身会安排妥当的。”
桓玄安排好了后院之事,这才匆匆出去了,前院还有宾客需要他应酬,他自是没时间在此逗留,亦是没发现屋外痴痴地望着他的郑燕。
郑燕见他完全没和自己说话,自顾自头也不回地去了,心中无比失落,她只觉得这桓府的生活似乎和她想象得不太一样,原以为从此能和桓玄长相厮守,如今却似乎是陷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不仅要讨好桓玄的正妻刘氏,甚至连刘氏面前得用些的下人都比自己有地位多了。
想起之前萩娘说的话,她不禁有些害怕,若是桓郎真的不再眷顾自己,要在这刘氏手下过上好日子,看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她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自己左手上的芙蓉石镯子,回想着当年桓郎将它送给自己时,脸上温柔的神情,当时自己心中满满的喜悦似是要溢出来似得,只觉得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桓郎对自己一直是情真意切,从没欺骗过自己,即便是已有妻室,亦是从一开始就颇有些为难地告诉了自己,况且,即便他没有正妻,以她的身份也没资格做桓府的主母。
现在能和桓郎走到这一步,应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她又想起桓郎派人来向父亲说亲的时候,父亲脸上激动的神情,似他们家这样的家族旁支,能与谯国桓氏攀上关系,已是了不起的荣耀了,即便是族中的几个姐妹,亦是无比艳羡于她,她也终于体会到了被众女用无比妒忌的目光注视的滋味,这感觉是多么地美好啊。
既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自然是不管多么艰难也要坚持下去,哪有到了桓家还打退堂鼓的道理,她定了定神,下定决心不论怎样都要在桓家站住脚,经营好这份属于自己的荣光。
刘氏心情很不好,不耐烦地对进屋来伺候的冬儿说道:“府里有没有年轻漂亮的丫头,找个听话的过来,我自有主张。”
冬儿汗颜,家中年轻漂亮的丫头不都被您打发了吗,哪儿找去。
她自然不敢将这话说出口,只是犹豫着问道:“您有什么打算,不能告诉冬儿吗?”
刘氏很是信任她,只是这事事关重大,她只能皱了皱眉,笑骂道:“叫你去便去吧,你个小蹄子,如今愈发没大没小了,我这主母要做什么还要同你汇报不成?”
冬儿和她相处日久,自然知道此事另有别情,却不便继续再探问,只能答应着去了。
刘氏一瞥眼,瞄到了缩在一边角落里唯唯诺诺的郑燕,火气又冒了上来,对着她喝道:“吉时就要到了,怎的你还不去妆扮,却躲在这里窥视我。”
郑燕无比委屈,本就是主母叫她过来的,又没发话让她回去,如今却又倒打一耙,简直是不讲道理。
她一抬头就想反驳,却见刘氏高高在上冰冷的模样,不由得将已到嘴边的话缩了回去,低眉顺目地答应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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