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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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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谌擞中Γc娘连说不许再赖皮,按住郑燕就灌酒。

    酒是清甜的米酒,杯子又是十分小的一套十二花神五彩杯,倒是不怕喝醉。

    李妈妈因说空腹喝酒不好,又去小厨房张罗了几色可口的小菜来,用别致的象牙白瓷碗装着,搁在塌几上。

    郑燕吃了一筷子卤猪舌,鲜得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吃下去。

    采棠抢了一支箭在手里要玩,寄奴也吵着要玩,两个人不依不饶地闹开了。

    萩娘见两人谁也不让谁,只能做个规矩出来,就按年纪排序,谁最小的谁先玩。

    西苑里本来就是姐姐妹妹混叫的,这下倒是分出长幼来了。

    最小的自然是采棠,其次是寄奴,年一过完两人虚岁都是十岁了。接下来是采蕴比采葫还小半年,萩娘倒一直觉得采蕴比采葫要略微老成些,这两人都是十二岁。郑燕也是十二岁,但是二月里生的,正巧刚过没几天。萩娘笑骂道“偷偷摸摸过寿也不请我们喝酒,该罚该罚”,又吩咐李妈妈准备几个好菜,就当是庆祝郑燕的生日。萩娘和采苓都是十三岁,采苓略小几个月。年纪最大的采葑得意地摆出大姐大的架势,赶着采苓要她叫自己“采葑姐姐”。

    都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不怕别人说自己老,只怕别人觉得自己不老成。

    当下采棠和寄奴不再吵闹,亲亲热热地玩了起来。

    壶的位置真的很近,众人都投中了,只有郑燕被罚了酒。

    郑燕急眼了,一把抓过壶,移到了五步之外。

    这回众人都没投中,一人一杯小酒下肚,只觉暖暖的。

    又投了一圈,还是没人能投中,都没精打采起来。

    此时已近黄昏,雨倒是止住了,微风拂来,漫天落英缤纷。

    萩娘就吩咐和过年时候一样,在院子里面摆圆桌,团团围着吃晚饭。

    先是敬郑燕一杯,萩娘开口就祝她能嫁得如意郎君,把她羞得酒都不肯喝,众人又是大笑。
………………………………

第二十章 春日(二)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

    郑燕却像是有心事。

    萩娘见她不自在,悄悄问她“怎么了”。

    郑燕不好意思地说:“我们玩得好生快活,只是哥哥那怪冷清的。”

    萩娘纠结了一下,唤来采棠,让她偷偷地去看看“郑家哥哥可得空”。

    郑燕满怀感激地看着萩娘,眼巴巴地时不时瞅一下苑门。

    果然郑玉受宠若惊地来了,又是杯杯盏盏好一阵忙乱,腾出了郑燕身边的席位来。

    郑玉举杯,欢欢喜喜地敬了郑燕一杯,说了“花灿金萱,芳龄永继”的吉利话,便告罪坐下了。

    气氛一下子有些僵硬。

    萩娘含笑站了起来,一个一个地把自己的丫鬟介绍了一圈,丫鬟们纷纷站起来给郑玉见礼。

    郑玉连称不敢,自嘲地笑着说:“在下乳名阿彘,众位妹妹若不见怪也可叫我阿彘。”

    众人绝倒。

    萩娘笑道:“如此诚意,那我们可就僭越了。阿彘同我们玩个游戏可好?”

    郑玉自然说好。

    于是萩娘就把“谁是卧底”的游戏规则讲了一遍,讲完一看,一个个眼神都充满了迷茫。

    萩娘就取了纸来,撕成几张条条,一张上写了“春花”,其他几张都写了“秋月”,反转过来让众人抽签,抽到的字不能给别人看。

    照例从年纪最小的采棠开始,采棠不知道该说什么,萩娘就鼓励她:“就是用一句话或者一个词语来描述你纸条上写的内容。”

    采棠怔怔地想了一会,尝试着说道:“美景”。

    这回答已经非常难得地好了。

    萩娘笑着夸她:“采棠说得很好呢,这游戏的玩法就是这样,要从别人说的话里判断别人的字条和自己是不是一样的,所以既不能胡说也不能说得太直白。”

    大家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于是采苓接下去说了一句:“是一个季节。”

    其实这回答这有点露骨了,只是这个题目正巧是有春有秋,所以众人都没觉得异样。

    由于是第一次玩,萩娘故意写了一个很容易被识破的题目。

    果然轮到采葫的时候她就说漏嘴了:“将它折下插在头上好看的紧。”

    众人一愣,纷纷起哄道“就是你了”,又是催她“去给女郎折月亮下来”,又是吵着要看她手中的字条,一时间莺声燕语,十分欢快。

    采葫怕羞,连忙自罚了一杯,众人大笑着放过了她。

    郑玉却大感新奇,连连追问萩娘怎么会玩这么奇特的游戏的。

    萩娘只说是书上看来的,是“射覆”的一种玩法,羞得郑玉自叹孤陋寡闻,大为拜服。

    众人都觉得有趣好玩,采棠吵着说要“我来写我来写”,萩娘笑着将笔给她。

    采棠写的是“玉兰”和“水仙”,的确是非常符合这个游戏的题目。

    然而萩娘看着手上拿着的纸,不由得有些愣神,对于一个小丫头来说,这字也写得太端正了吧,绝对是用心练过的。

    建康的春日最适合宴饮。琅琊王司马道子的府中,正在举办新年的第一场春宴。因是借了琅琊王妃生辰的名头,故而来了许多女眷,低位的,忙不迭给王妃贺寿,趁机送上重礼,能混个脸熟也好;而高位的,也是碍不过面子情,无奈只能来走个过场。

    这琅琊王是当今晋帝司马曜同母胞弟,深得今上生母皇太妃李陵容喜爱,待之优渥无比,无人能及。然而今上却丝毫不忌惮他的身份,更不曾有过郑伯克段于鄢之虑,这兄弟俩亲厚无比,旁人根本无从间隙。

    也许是因为他性格粗放吧,从他的喜好便可看出他胸无大志,世人皆知琅琊王生平别无所求,只是爱喝酒爱美人。每个去过琅琊王府赴宴的人都知道,在琅琊王府上,可能会没有鸡鸭鱼肉,但绝不会没有美酒美人。

    而今天赴宴的官员们却惊奇地发现,桌上有碗有碟,有杯有筷,还有几个开胃小菜,却没有酒。

    众人皆入座后,乖巧俊秀的随侍小厮就敲了敲一旁的编钟。

    “叮~叮~叮”

    众宾客都静了下来,琅琊王站起身来,举杯祝祷:“本王先满饮一杯,多谢诸位赏光。”

    照理这个时候宾客们应该一边回答“不敢不敢”一边也举杯同饮,可是席上并没有酒,大家纷纷犯难时,有几个爱拍马屁的低级官吏已经举起了空杯,作势要饮。

    琅琊王哈哈大笑。

    王府管事得意地宣布:“诸位座前的曲水温有美酒,还请诸君自便。”

    “曲水流觞”本是时下文人饮酒时的一种游戏活动,参与者坐于弯曲的流水两旁,酒杯放在船形的载体上,随水漂流。盛着酒浆的耳杯像小船一样沿着曲折的溪水漂浮而下,漂到谁面前,谁就必须取杯饮酒并赋诗一首。

    而琅琊王别出心裁地将酒水直接盛于曲水之中,颇有点酒池肉林的感觉。更奇特的是,这曲水槽下面似是有加热的机关,池内的酒居然还是温的。

    众宾客这才明白,惊喜连连地盛赞琅琊王心思奇巧,豁达大度,挥金如土。

    时人极重享受,挥金如土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越浪费越能彰显高贵的身份。前朝曾有一个非常有钱的人名叫石崇,他和皇帝的舅父王恺斗富,王恺饭后用糖水洗锅,石崇便用蜡烛当柴烧;王恺做了四十里的紫丝布步障,石崇便做五十里的锦步障;王恺用赤石脂涂墙壁,石崇便用花椒。连他家的厕所里都有绛色蚊帐、垫子、褥子等极讲究的陈设,还有婢女捧着香袋侍候。不过不作死就不会死,石崇最后在政变中首先被杀,家产也被夺。

    而如今这位琅琊王仗着自己是皇帝的胞弟,亦是奢华之至,他一口饮尽杯中美酒,得意洋洋地享受着众人的吹捧。也难怪他有些得意忘形,主要是今天他实在太有面子了!不仅请到了琅琊王氏的秘书丞王谧,谯国桓氏的南郡王桓玄等世家贵族,连陈郡谢氏家主,当朝宰相谢安都携眷而来。

    如今东晋朝堂的局势已经与几十年前不一样了,晋廷南渡之时曾是“王与马共天下”的琅琊王氏逐渐式微。十年前,谢安成功地阻止了桓温篡位之后,以谢安为首的陈郡谢氏取而代之成为朝堂上最有力的声音。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

第二十一章 春日(三)

    王府内宅里,琅琊王王妃王氏正在招待女眷。

    “给王妃请安,恭祝王妃佛心永恒福寿绵长。”谢安嫡妻刘氏携女儿谢璎一起向王氏下拜。

    王氏哪能让刘氏真的跪下去,赶紧走下座来,匆匆扶住刘氏,温柔地笑道:“姐姐折煞妹妹了,妹妹怎敢当姐姐的礼。”又注视着谢璎夸道:“姐姐的女儿真是越发美丽端庄了,若不是今上已有元后,便是进宫做个皇后娘娘都是使得的。”

    刘氏是个气性大的,又惯看不起皇族,当下淡淡地说了一句:“怎么配得上呢,妹妹说笑了。”

    王氏这话本就是呛她的。可听刘氏的话音,却也没说清楚是自家女儿配不上皇帝,言下之意还是皇帝配不上自家女儿。如此张狂,只把王氏气得不轻。

    作为琅琊王府的当家主母,王氏早就练就了七情不上脸的神功,越是生气,越是笑得灿烂。她毫无芥蒂地拉起谢璎的手,悄悄褪下自己的镯子给她套上,亲亲热热地说道:“我是越看璎儿越喜欢的,若是不受我的礼可就是见外了。”

    谢璎也没拒绝,大大方方地行礼道谢:“王妃厚爱,小女不敢推辞。”

    谢璎是刘氏亲生嫡女,生得明眸皓齿,又是从小娇养着,一双素手柔若无骨。

    王氏见她毫不扭捏做作,温柔娴雅,还真有几分欢喜,若她愿嫁入宗室,对司马家也是一种助力。

    男人在一起喝酒,女眷显然只能在一起八卦。

    正在高谈阔论的是琅琊王的胞妹鄱阳公主,她是皇太妃的亲生女儿,是皇帝的亲妹妹,夫家又是琅琊王氏,虽只是个庶子,却也够她得意的了。自小娇生惯养,贵不可言,说起八卦来也就特别大胆。

    “对了你们知道吗?我终于知道谢家琰郎为何迟迟不娶妻了。”谢氏琰郎是当朝有名的美男,风姿仪态更是绰绰动人,建康一大半贵女都对他心驰神往。鄱阳公主这一说,本来没有围在她周围的贵女们都纷纷走近想听个究竟。

    传说中正在与谢琰议婚的武昌公主不乐意了,她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故作镇定地说:“哪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你可别造谣中伤琰郎的名声。”

    鄱阳公主本就看不上自己这个异母妹妹,更见不得她一脸“琰郎是我的,你别胡说”的表情。她嚷得更大声了:“什么造谣,我的消息还能是假的?你也别急着把琰郎琰郎的挂在嘴边,人家可没想娶你。”

    看着武昌公主越来越黑的脸色,鄱阳公主得意极了,恨不得把肚子里的话一股脑都吐出来:“谢氏琰郎不结婚是因为他心仪一名寒门女子,而那位寒门女子却不愿意嫁给他。”

    正当此时,刘氏与谢璎走进了花厅,正巧听到了这最后一句话。

    众贵女喧哗了起来,有的说:“不可能,谢氏琰郎怎么会自降身段看上那些毫无教养的寒门女子。”有的更是怀疑得有理有据:“世上哪有会女子能拒绝谢氏琰郎这样的男子,我必不相信的。”

    武昌公主更是尖叫了起来:“你骗人!这绝对不是真的!”

    鄱阳公主也生气了,自己说的话居然大家都不信。作为一个八卦发源地,她最享受的是听众一脸崇拜的那种”太厉害了,你是怎么知道的“的神情,决不允许别人挑战她的权威。

    她一把抓住武昌公主的手臂,就不顾风度地打了上去,众女见势纷纷散开,这是她们司马家的家事,谁敢去劝架?

    刘氏和谢璎还沉浸在那个劲爆的消息里,各自觉得不可思议,眼看打起来了,两人赶紧上去把两人拉开。

    谢璎拉住鄱阳公主,悄声问道:“姐姐说的可是真的?这消息可靠吗?”

    鄱阳公主终于找到了听众,一脸感动地看着她用力点头:“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

    谢璎问:“姐姐可知道那名寒门女子姓甚名谁,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鄱阳公主顿时蔫了,垂头丧气地说:“我不知道,是别人告诉我的。”

    谢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那姐姐是听谁说的呢?事关家兄的名誉,我想去找那人问个清楚。”

    鄱阳公主想了想,很没义气把罪魁祸首出卖了:“侍中王谧的长子王瓘。”

    谢璎谢了谢她,悄悄地和刘氏说了。刘氏气恼得很,自己亲生儿子的心事不和自己说却和外人说,当下就怒气冲冲地发作道:“这不孝子,我才不管他的事,你也别管你哥哥了,他有主意得很,我们根本管不了。”

    谢璎知道自己母亲是一时气急,也没当真,她思索了一番,把自己的贴身婢女洛儿叫来吩咐了几句,遣她去前厅找王瓘。没多久,洛儿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附在她耳边说:“王公子听我说完,就连声道歉,并说愿意告诉女郎详情,请女郎出了花厅一直往西走,他会在西侧殿门边上的假山后面等着女郎。”

    谢璎拿定了主意,就跟刘氏说去更衣,径直向西侧殿走去。

    此时男宾处已经酒过三巡,大家都有几分醉意。

    南郡公桓玄建议出去散步赏月。

    时下不少士族喜食寒食散,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毒品在服食之后需要散步出汗才能散发药性。因此众人纷纷响应,连谢安也很给面子地起身,与主人司马道子结伴而行。

    月色确实很美丽,虽然不是明亮的圆月,但在这春日里,朦胧的月色反而更有情趣。

    走着走着,突然有人指着一处假山喊道:“有贼!”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有一团黑影。

    琅琊王吓了一跳,赶紧吩咐管事请护院过来抓人。

    两个人高马大的护院提着灯笼走了过去,许久才出来,“轻轻地”附在司马道子耳边回话。

    此时春夜宁静,四下寂寥,近处的几人都听到了护院说的话“…一男一女…行迹可疑”。

    琅琊王大怒,喝道:“狗男女,快给老子滚出来。”一边吩咐护院去抓人。
………………………………

第二十二章 琅琊王氏(一)

    “别拉别拉……”借着朦胧的月光,众目睽睽之下侍卫们拉扯的这个男子面上含春,十分俊秀,马上便有人认出他是侍中王谧的儿子王瓘,只见他面含羞愧,掩面跪下,口称:“请王爷饶命。”

    而那女子站在阴影里,众人看不真切。她粉面含羞,两眼十分迷离,身体好像没有骨头似得根本站不住,只能斜斜地倚在其中一个护院身上。

    琅琊王站在最前面,很快看清了她的面容,心里一松,此女并不是自己的姬妾。他瞬间站在了看戏的戏台上,拿腔作势地一本正经问道:“你二人在此所为何事?”

    那女子并不答话,仿佛没有看见面前的人,她美目流盼,怡然自得,毫无羞涩之意。

    王瓘连连叩首,却一句话也不说。

    琅琊王皱眉,正要再逼迫几句。

    却听得众人连声惊叫,琅琊王回头看时,只见谢安倒在谢琰怀里,已然晕了过去。

    谢家。

    谢璎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得。

    她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刘氏坐在床边,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发生什么事了?

    谢璎疑惑地伸出手去,想要安慰母亲。

    刘氏哭得更厉害了。

    “母亲,请不要哭了,有什么难处告诉儿,儿必能为母亲分忧。”

    刘氏完全不搭理她,只是哭。

    “洛儿,洛儿。”谢璎叫着自己的贴身侍女,想问个究竟。

    “洛儿昨晚被老爷杖毙了。”谢璎另一个侍女汶儿应声进屋,弱弱地回道,又叫了屋外的小丫头,让她去请二公子,只说“女郎醒了”。

    谢璎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谢琰很快赶来了,他先抱了抱刘氏的肩膀,又柔声轻语地好生抚慰了一番,刘氏这才点点头走了出去,带走了所有的侍女,更是密密地把房门关了。

    谢璎不明所以,面露迷茫之色。

    谢琰仿佛怕吓到她似得,小心翼翼地轻声问:“璎儿,你可还记得昨日在王府发生的事?”

    谢璎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记得,昨天的事哪能不记得,母亲到底为什么哭?阿兄,到底怎么了?”

    谢璎皱了皱眉,觉得头有点疼。

    谢安谢琰根本不相信谢璎会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情来,这个王瓘,之前谢璎根本没见过,更何况当时谢璎那种无所畏惧一脸茫然的神色,跟吃了寒食散的神情是一样的。

    一个晚上把洛儿翻来覆去得打昏过去又泼醒好几遍,问出来的话却还是那一句:

    “奴婢确实是奉了女郎之命去见王公子的。”

    谢氏嫡女在琅琊王府上公然邀约男子私会,又被那么多双眼睛看见,被谢璎知道了她还能活吗。

    谢璎头越来越疼,实在想不起来这个人。

    但她想到了昨天听到的那个八卦,她生气地问:“阿兄,你有喜欢的人呢,怎么不曾告诉妹妹。”

    谢琰不明所以。

    谢璎说:“昨天鄱阳公主说她知道你为什么不结婚,就是因为你爱上了一个寒门女子,然后她还说……”她一下子又说不下去了,剧烈的头疼一阵一阵袭来。

    谢琰却不能同情她,他抓住妹妹的肩膀,用力晃了两下:“她说什么了?恩?再想想。”

    谢璎的眼泪流下来了,刚才那会,她只是潜意识里不想去回忆昨晚的事情,现在她完全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了。

    “阿兄,是王瓘,他骗我。”谢璎急急地组织语言:“鄱阳公主说她是听王瓘说的,我就让洛儿去找他,想问个清楚。然后他就把我骗到西侧殿的假山那,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阿兄,一定是王瓘使坏,你要帮我教训他啊。”

    谢琰悲哀地看着她:“昨晚王谧连夜来提亲,父亲已经答应了。”

    “什么!那怎么行!我才不要嫁给他啊,他是个混蛋啊!”谢璎快疯了。

    谢琰安慰她:“别急,我知道你是被骗了,你想想可还有别的线索?比如,鄱阳公主怎么会对你说起我的事?”

    “她不是对我说的,她们在小花厅聊天,我和母亲正好走进去听到的……鄱阳公主说你喜欢别人,武昌公主还和她打了起来……”

    看来司马家的人脱不了干系,但父亲又认为不是琅琊王干的。

    谢琰哄着谢璎睡下,去书房找自己的父亲。

    书房外,谢安的两个小厮一左一右门神似得,他们恭敬地对谢琰行礼,谢琰走到门口只听到里面刘氏哭天喊地的骂声:“那司马老狗……祸害我们女儿……老爷,你倒是想个办法啊,不能让璎儿嫁给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啊”。

    谢安向来儒雅的神情难得地浮现一丝戾气,努力自持道:“切不可再造次,你身为陈郡谢氏的主母,就算做不到处变不惊,至少也要时刻保持端庄持重的仪态,为天下士族女子之表率。”顿了一顿,他吩咐道:“如今你能做的,只有尽快帮璎儿准备嫁妆。”

    刘氏气得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她抚着心口,柳眉倒竖,酝酿着下一波攻势。

    谢琰赶紧进去,故作轻松地笑着劝道:“母亲且去休息吧,此事我和父亲自有主意。”

    刘氏看到儿子来接她的班了,擦了擦眼泪,去了谢璎房里。

    谢安叹了口气,掩不住眉间的疲惫,他挥挥手让谢琰不用行礼,问道:”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谢琰说:“璎儿的婚事恐怕是无法推脱了,除非有什么意外,否则璎儿是一定要嫁过去的。”

    谢安点头,颓然坐下,轻声叹道:“的确如此。”

    谢琰接着分析:“我只是在担心,王家和司马家图谋的是什么。王家的用心固然能够理解,就是为了和我们家的嫡系结为姻亲,但这样结亲的方式却完全没必要,他们正大光明地上门来求娶就行,我们也未必会拒绝;最奇怪的是,司马家在这件事里完全没得到任何好处,相反的,他们家本来恐怕也是有求娶璎儿的意思的,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谢安赞赏地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当时司马道子的语气神情都不像是事先知情的,若是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当着众人面问话,与我们家撕破脸对司马家来说有害无益。当时若不是我晕倒引开了他们的注意力,再问下去还不真知要怎么收场。“

    两人都沉默了,陷入了思考。

    谢琰说:“反常即为妖,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在背后推动这件事?”

    谢安想了想当天的场景,觉得并没有明显的迹象。

    谢安说:“让我再想一想吧。”他决然说道:“王瓘那里,你先准备一下。”

    谢琰抬眉,看到了谢安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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