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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的宅斗日常-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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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不敢点灯,只能借着外面的烛光隐隐绰绰的瞧着里面的人,坐在床榻上仿佛嵌在黑暗之中,怀中抱着一个枕头,目光凛凛的看着某个地方。

    “问她什么也不说,大爷打听清楚了,说是她家里面的人离开青州时,遭了土匪,家里面的人都死了,自己也被糟蹋了,整日疯疯癫癫的。”


………………………………

第一百零五章  终是离别

    容沨眼眸一沉,眯成一条狭长的弧度:“真疯假疯一试就知道了,去将锁给我打开。”

    婆子一愣,连忙摆手拒绝:“开不得!里面这女人疯疯癫癫,大爷也拿她没办法,才叫我们给关起来,连盏烛火都不留就是怕她疯起来把自己给烧死了,之前在濮州若不是丫头警醒,可真要看着她把屋子给点起来。”

    容沨斜眼一瞥,头上珠钗轻微晃了晃,噙着一丝冷若冰霜的笑意:“她若是没用,还不如由着她烧死自己,偏偏那么巧还让丫头发现,莫不是故意让人不要过于接触她。”

    “打开!”

    沉寂多日的铜锁与锁链碰撞发出一阵阵稀索的声响,坐在床上的女人眼睛缓缓瞪大始终盯着某处,抱着枕头的双手收紧,死死地勒住,脊背也紧张的跟着挺直。

    婆子先推开了门,屋外的光透进黑暗之中,幽幽的视线之中,容沨轻轻的脚步声在女人的耳朵里一瞬放大了许多倍,心下爬上令人窒息的惊恐。

    她尖叫一声,蹭地一下起身,目眦尽裂,眼白周围全是漫延着的红血丝,手中的枕头也砸了出去。

    “啊啊啊!不要过来!走开!”

    容沨淡淡出声:“刘氏你还记得当年在影梅庵替人接生,害死一个男婴的事吗?”

    撕裂尖锐的声音猛地扼在喉咙里,她呃呃地喊了几声,惊恐害怕的将头瑟缩在劲脖处,呜咽地像个孩子一样,摆着手。

    “……不,不是我,不是我害死的……”

    霎时,刘氏又开始疯癫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弯着身子大叫:“你们害我!你们在害我!”

    说着就张着两只手就要往容沨抓去,婆子被惊得下意识退了一步。

    “……她死了。”

    容沨冷冽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诡异,一手缓缓垂下走到圆桌前停下。

    “害你家破人亡,走上穷途的人,已经死了。”

    容沨慢条斯理拿着圆桌上的茶壶,打开茶盖看了看,隐约瞧着里面的冷却的茶水贴着壶壁微晃,手忽地往上前倾,一壶茶带着茶叶全泼在了刘氏脸上。

    冷不丁就是一个激灵,刘氏一震,只知道瞪着两个眼睛看着容沨。

    容沨放下茶壶,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上沾了的水渍:“她们说你疯了,我费了那么多功夫找你,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她眼眸轻扬,长长的睫毛盖着的眼睛迸射出一丝锐利如同冰锥的寒意:“她当年买通你,瞒天过海让你偷换了侯府夫人所生的孩子,稚子无辜,也不知你午夜梦回或是看着自己孩子的时候会不会记起那个孩子的嘤嘤啼哭声……你也没有想到,其中没有被换走的女婴时隔多年会再次寻上你,因果报应。”

    “所以就要拿我家人孩子的性命来还吗!”刘氏捂着两耳,尖声道。

    “当真是因果报应,我们一家才走出了青州,就遇上了山匪,可如今天下太平,即便是有山匪怎么会放着那些有钱人不劫,来抢我们这些路过的平头百姓!”

    刘氏一双眼睛凹陷在眼眶之中,仿佛是嵌了两颗浑浊的黑石子只能僵硬得转动着,两行眼泪流下。

    “……我真是悔!我的孩子因为啼哭不已,被那些人一刀穿破了身子,那血流也流不完……”

    那日的事情如同一个惊魂的噩梦,走也走不出来,深陷其中,每日折磨着刘氏,阴影笼罩让她几欲想要去死。

    容沨眸光微闪:“既然是让你生不如死,你为何不了解自己,黄泉路上一家人整整齐齐,说不定他们也不会怪你害死了他们。”

    刘氏猛地跪下,膝行爬到容沨脚边,抓着她的腿不放:“姑娘可知道当时你母亲千辛万苦生下一对龙凤儿女,身心力竭却还在说,把孩子给我看看。我当时就在想真可怜,一出生便要死了,亲生母亲连一面都不曾见过。”

    “她说要换掉男婴,还把孩子塞到了我的手里让我溺死在盆里再裹着一层布丢了,我心想这住在影梅庵吃斋念佛的不一定都是菩萨,也会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容沨居高临下俯视着刘氏:“丢的那个孩子去了哪里?”

    刘氏恍然,眼眶还在流着泪:“死了,十多年前就丢了,连尸骨怕是也被林中飞禽走兽给叼走了。”

    容沨眉眼微皱,突然弯腰,掐住刘氏几乎只剩一层皮贴在脸上的两颊处,修的圆圆的指甲只需要她稍稍一用力,就能穿破这一层干瘦枯黄的皮。

    “孩子在哪里!”

    刘氏疯癫地又哭又笑:“姑娘怪我害死了你的同胞弟弟,可冤有头债有主,那个人已经死了!哈哈哈……死了!我现在孑然一身,姑娘要杀我泄愤,何必拿已经死的人来和我来玩笑。”

    容沨兀自冷笑出声:“他没死。”

    轻缓的声音幽幽地钻入刘氏的耳朵,好像千百条虫子涌在耳朵里啃噬她的神经,她猛地一推,尖声道:“他死了!我孩子都死了!他凭什么不去死!凭什。”

    话音未落,容沨反手便给了她一记响亮至极的耳光,打得她耳里的虫子嗡嗡作响。

    “你知道吗?当年她让你帮她瞒天过海,偷偷将自己的孩子换上,如今那个孩子玉立长成,要嫁去了沈将军府。而你害了无辜的孩子,也害了你自己的孩子曝尸荒野,你都不敢去将他们埋了,只能灰头土脸的逃走,自私自利!怕是你孩子如今也还在黄泉迟迟不肯投胎,就想问问你为何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刘氏一声哽咽尖叫着哭了出去:“……他没有死,没有死……”

    那个男婴便就是出生之时,哇哇地哭了几声,之后就乖乖地躺在襁褓中,一只眼睛半眯着看着人,刘氏当时瞧着这个孩子可爱,就动了恻隐之心留了下来。

    青州城外的那场屠杀,刘氏的丈夫和四岁的孩子惨死,她还惦记着等去了新的敌方就送她家石头去上学,可是石头没有活成,反而是和铺盖滚到一边草丛没有哭得男婴过了下来。

    刘氏当时恨不得掐死这个孩子,可那时自己被人糟蹋,快要昏死的时候,是这个孩子哭了,叫醒了她。

    “他现在哪儿?”

    刘氏两眼空洞:“我见着他就想起我家石头那样懂事,他也和他一样,可我又觉得为什么死得不是他!我又忍不住动手打他,他五岁那年跑了出去,我就再也找不到了,和我的孩子一样都不见了!”

    容沨眼中寒意越深,脸上的笑容便越发的诡异:“我给你个机会报仇怎么样,你不能亲手杀了她,那就亲手毁了她的女儿。”

    ……

    裴妄回来了:“奴才出去找了,可都不曾见侯府里的六姑娘和唤作碧花的丫鬟,倒是那个侍从被咱们捆了绑在柴房。”

    容沨心下猛地一冷,容涟能这样对她,定也存了同样的心思对付容涵。

    “再派多些人去找,那些腌臜不干净的地方也不要放过,江上空着的船和画舫都给我探探,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不见了!”

    此刻云宵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李妈妈道:“姑娘心里替六姑娘打算,可现在不该留在这儿了,该去遥问相阁了。”

    小院儿不能久留,容沨只能耐着性子去遥问相阁等着。

    窗户打开,容沨撑着额头半眯着眼睛看着外面,龙舟如何热闹好玩儿已然是入不了他的眼了。

    楼下人声鼎沸,忽然有人道:“元裔君来了!说是要给拔得头筹的人给彩头!连沈少将军也在!”

    容沨心神一动,连着身子都下意识往前倾了倾,忽地门被推开:“姑娘,六姑娘和碧花找到了。”

    容沨眼眸一睁,瞳孔猛地一缩,像是呼吸都停了一瞬,她站起身子就往门外跑。

    云宵不知所以:“姑娘回来!六姑娘和碧花还没有到遥问相阁这儿!”

    却听江边突然混乱了起来,“杀人了!”

    云宵脸色一变,赶忙追了下去,却见容沨立在了楼梯口,怔愣地站着又回去了。

    云宵将门窗紧闭,留了下人在门外守着,此刻不要妄动才是最安全的。

    容沨一手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手心,抑制住内心的不安,他是谢予,她是元裔君,多少算计风浪他都过来了,他怎么会出事儿,好久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容涵被裴策救了下来,脚上扭伤送了医馆后,又坐着另一辆马车悠悠地回去了;而碧花这个丫头可算是命大,侥幸趁着人多给躲开了。

    马车外驾车的是裴家的人,才要往侯府驾去时,却生生拐了一个弯去了城门。

    “你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谢予死寂一样的眸子动了动,咬咬牙道。

    容沨推开了车门轻身跳了下去,伸手碰了碰谢予骑着的黑马:“今日端阳突然暴乱,我猜并不是偶然,你在蛰伏青州半年之久,终于得了你想要的东西。是你说的,此去一别,再也见不着了,我来送送你。”

    谢予口气冷然:“本君可不想在盛京再见到你。”

    容沨知道他说的是她要进宫之时,她缓缓转身讥诮道:“我怎么可能会进宫,我不会听从她们摆布的,即便是我父亲和祖母也不能。”

    夜风吹过,刮得容沨眼睛涩涩的发红:“盛京有你我才不会去!”

    她看着谢予无甚留恋的勒住缰绳要往城门走去,她冷声道:“谢予!我会嫁人!会和别人举案齐眉!会和他相守一辈子!”

    谢予头也不回:“那样最好!容四姑娘。”


………………………………

第一百零六章  表哥裴策

    端阳突然暴乱,虽已及时被镇压下来,当日在场的沈少将军声称,暴徒都是前朝与陛下争夺太子之位的留王余孽,可青州百姓始终人心惶惶之时还忍不住赞沈少期英勇,夜晚离宵禁还有一个时辰之久便就只剩了巡逻的官兵。

    可在端阳出净风头的沈少将军,可却并没有那么高兴。

    “索性账目并未被谢予他得去,你现在受伤,不妨将你的亲事往后推了几日。”沈将军眼眸半眯道。

    沈少期闻言脸色猛地惊变,顾不得自己还未包扎好的伤口,急急道:“不可!”

    又定定地低下头,遮住眼眸中惶然:“良辰吉日已经定好,若在擅自更改怕会惹容侯府心中不快,况且现在母亲病情实在不好,在拖下去,恐生变故。”

    沈将军点头:“如今谢予仓皇逃离青州,怕的就是我们在痛下杀手,当即要赶快搭上容侯府这条船。以前我不拘着你,你虽混迹那些不干净的地方,可也还算知晓轻重,沈府血脉还得早些有人延续。”

    沈少期脸色越发变得难堪,一阵青一阵白的,眼中温润气质变得阴郁恐怖,如同乌云笼罩风雨俱来。

    他一手紧紧握成拳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背上的青筋几欲要崩开,克制不住地颤抖。

    他怎么能说,那日他本想趁乱杀死谢予,结果被应书应其两人给制住,除了背后受了剑伤外,他恐怕再也不能!

    不能人道了!

    简直耻辱至极!沈少期眼睛瞬时充满赤红,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和羞耻,可越是这样他外人面前也就越发沉静了,嘴角还挂着一丝古怪诡异的笑容。

    却说那日裴策救下容涵送回容侯府时,拜见了容老夫人后又匆匆离去,等到第二日才携物什正式拜见。

    容老夫人虽鄙夷商户,可对裴老太爷当年的运筹帷幄也是实打实的敬佩,更是对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裴策也有几分欣赏,不免也就多问了几句。

    “我记得庭哥儿年长四丫头四五岁,家里面可有什么打算,若是你家老太爷不好开口,老婆子替你做主。”

    裴策眉眼清朗,黑眸之中将自己的幽深收敛得极好,他拱手笑道:“多谢老夫人慈爱,我身无所长又无什么建树,现下还要准备年下秋试,不敢贪念儿女情长。若秋试得中,我可是要记着老夫人的话再来求你,老夫人可不要忘了。”

    容老夫人指着裴策笑道:“不敢忘,不敢忘,定然给你挑个可心的媳妇儿。都说先成家再立业,可成家之后却也不免分心,你考量得极好。”

    裴策拿起茶桌上的一盏清茶,停在自己面前:“我此次来青州便是一来替夫子拜见一位旧友指点秋试事宜,二来两位表妹不日便是及笈大礼,涟表妹下月便要嫁去沈将军府,祖父年岁大来不了,父亲也还去了海外,府中大小事宜又离不了母亲,便让我来替两位表妹送上大礼。”

    容老夫人眸光一闪:“你能来便是极大的情分。”手上捻动佛串的速度有些凝滞的缓慢。

    “你替你夫子拜见旧友,若有难处不妨与我说,外面住着也总不方便,不如来侯府清静。”

    裴策咽下喉中的温热的清茶,摇了摇头:“老夫人不必替我忧心,府外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府上女眷众多,也不算多方便。”

    话语一顿,裴策放下茶盏,行云流水一般:“倒是祖父托我来多问一句,侯府规矩大,想来不兴什么长幼有序,涟表妹都快要出嫁了,沨表妹的婚事可有什么打算?”

    触及容老夫人微微沉下的目光,裴策缓缓起身行礼:“时庭并无僭越之意,不过实在不解,祖父也是上心的很。”

    秦妈妈突然开口说话:“裴大爷所言极是,血缘至亲即便相阁千里也是心里惦记着的,五姑娘与沈将军府的婚事是陛下身边的元裔君亲自定下的,二姑娘所嫁外祖王家也亦是清贵世家。夫人身子不好,自然事情都落在了老夫人身上,精挑细选下,眼睛都挑花了,却也觉得都不合适四姑娘,这才耽搁了下来。”

    裴策笑了笑,眼底幽深露出一丝:“如此这般我也好回去想祖父他老人家交代,既然沨表妹亲事未定,时庭便想求老夫人一个恩典。”

    容老夫人笑意淡淡:“你说?”

    “姨母当年嫁到侯府,与祖父更是一别数十年,两个表妹也只曾在襁褓中见过一面,便求老夫人准时庭等涟表妹出嫁后,带沨表妹上濮州见见祖父。”

    裴策一番话下来,让容老夫人再也不好开口告诉他要将容沨送去大选的打算,实在有碍容侯府的颜面,万幸府中并无多少人知晓,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多嘴向裴策走漏了风声。

    容老夫人闭了闭眼,似有些困倦:“你还不曾去见过你姨母,她现在身子不如从前,还好宫中圣手杜太医替她调养了许久,若是知道你来了,她定然高兴至极。至于你说的事还得从长计议,一切事宜都要好好商量才是。”

    秦妈妈送了裴策出寿安堂后,又轻轻掀了帘子看着容老夫人歪在椅子上,面色有些凝重,心下微动,便听容老夫人道:

    “我着实后悔了当初听侯爷所言要送四丫头进宫的事。今日庭哥儿问起,我实在愧对裴家。”

    秦妈妈低垂着头道:“老夫人若是后悔了,不如就此作罢。二姑娘即便嫁去了自己亲外祖家,老夫人也是时常担心,四姑娘若真去了皇城,里面咱们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可还是害怕的。”

    容老夫人微微捻动着佛串的手指轻轻一抬:“即便我后悔,可开弓并无回头箭,端阳暴乱,侯爷更是为了此事忙的焦头烂额,四丫头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裴策正正去的不巧,裴氏这两日精神好些了,可每日午食半个时辰后总要睡上些时间,林妈妈便留了裴策在院中亭子里多坐了一会儿,百般无聊之际,容沨来了。

    “那日我不在,可也听了裴妄和婆子说了发生的事情。真是可惜了你生了一个女儿身,如此手段到该去朝堂之上翻云覆雨。”裴策轻笑道。

    容沨神色平静,面上并无太多波澜:“庭表哥说笑了,即便生为男儿,我也并无此志向,反倒想游山玩水,走出这四四方方的天地。不过那些人还请庭表哥多多费心看管。”

    裴策笑道:“无妨。你若想游山玩水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便可,我都和老夫人说了,带你回濮州见祖父,净儿那个皮猴带着可有的玩。”

    容沨眉眼动了动,终是忍不住讥诮道:“怕是没有那机会了。”

    裴策奇怪偏头,眼中浮起一丝疑云。

    云宵立在一旁,忍无可忍后,跪在地上道:“回裴大爷的话,我们家姑娘八月便要去大选,离了侯府这四四方方的牢笼却又要进更大的笼子。老夫人不说,恐是怕大爷多想。”

    说着便是轻轻的冷嘲一笑。

    裴策眼底幽深越深,温和的神情也多了几分锋利:“怪道是我问起你的婚事是秦妈妈来周旋。”

    容沨道:“秦妈妈也是担心你惹了祖母生气才多嘴的。庭表哥,这里的事情一旦结束,往后的争端也少不了了,终是进了皇城便再无回头路。”

    说着,却见一抹裙裾蹁跹而来,恍若悠悠的云彩落入人的眼里,裴策见了眼眸一动,却是容沨的神情平静得恍若看不见此人一样。

    “表哥。”容涟对裴策微微福身道,又转而看向容沨:“四姐姐好。”

    裴策假笑道:“涟表妹越发好看了,和沨儿这个丑丫头比起来,说出去谁也不信是双生姐妹。”

    容涟脸上柔柔的笑意有一瞬僵硬,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表哥话里嫌弃四姐姐,可却是和她最亲近的,与之比起来,反倒是我。”

    她眼眸一黯,有些恍然失神,若不是几人心知肚明,还真以为是自家兄妹呢。

    裴策笑笑:“涟表妹此话差矣,血脉相连又岂是单凭几句话就能看出来的。倒是那日我送府上的六姑娘回府,瞧着涟表妹的脸色不好,不知是不是病了,可有痊愈。”

    容沨忽然想起容涟被迫硬生生喝下寒药的事情,动了动手指,不咸不淡道:“庭表哥不用担心,五妹妹现在喝药可不敢偷工减料,你说是五妹妹吗?”

    容涟动心忍气,死死地撑住脸上的笑意:“自然。”

    容沨缓缓起身靠近容涟,理了理她衣襟上的绣纹,定定地看着容涟的眼睛:“五妹妹可是好事将近,万万出不了差错。”

    容涟心下猛地一跳,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低头阴郁的笑笑:“我出不了差错,四姐姐自然也出不了,端阳暴乱,四姐姐和六妹妹不也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容沨冷冷一笑:“那可是因为没有小人在侧。”

    “庭表哥母亲这会儿该醒了,我去小厨房看看药有无煎好,五妹妹不如陪庭表哥一同前去。”


………………………………

第一百零七章  及笈之礼

    端阳一过,眼看容沨与容涟两人的及笈之礼也只剩十来天了,府上虽早早备下一切事宜,可事情一来,不免府上又开始格外忙碌了起来。

    戚氏拿了宴请宾客的名单给容老夫人亲自过目,又说了当日要如何如何的安排。

    容老夫人微微颔首,半阖着眼眸道:“安排得极好,那日宾客满席吩咐府上的下人不要冲撞了客人,教人看了我们侯府的笑话。”

    戚氏慢慢合上手中的册子,轻轻笑着:“还有一事,吴姨奶奶怀着身孕月份也大了,那日端阳不过是去凑了个热闹便差点被下人点的爆竹给伤到,两位姑娘及笈那日。”

    她话语一停,便听容老夫人不耐烦道:“让她在自己自己院子里好好养着,免得整日没个消停。”

    戚氏也不在多言,低声应下。

    “四姐姐这儿可真凉快,这两日我总是坐不住,连睡觉也不安生。”容涵手里拿了一柄宫扇,轻轻摇着便觉得清风拂面,吹走了心里的一丝燥意。

    容沨让人将屋子里的美人榻给搬了出来,此刻正单手撑着额头,闲适侧躺在上面,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你的留椿斋是戚姨奶奶为你特意求的,院子虽然不大,但却是冬暖夏凉,你若是觉得它不好,我和你换换。到底还是你自己心里面存着心事。”

    容涵先是一笑,旋即眼眸暗了一瞬,摇着宫扇的手一顿:“我如何不能有心事。端阳那日也亏得咱们姐妹俩运气好,不然真如了某人的愿,沦落到那种腌臜地方,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容沨缓缓睁眼,墨玉似的眼眸中流露一丝秋霜的寒意:“这事儿你只能憋在心里,对谁也不能说。”

    容涵咬牙,愤恨道:“我姨娘也是对我这样说。她不就是算计着咱们即便事情不成,也不敢轻易去和祖母说这件事,祖母为保侯府清誉到时候却还是我们受罪,满心屈辱和委屈怎么也我们自己憋着!”

    她眼眸一横,当真是恨极了容涟的阴毒,竟然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转念想起她给吴姨奶奶下药的事,又顿顿道:“四姐姐恐怕还不知道吴姨奶奶那日差点被爆仗伤到,也是她暗地里叫人做的,我姨娘差人去看过那爆仗里面夹杂了许多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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