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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的宅斗日常-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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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捻秋皱眉道:“陛下这般确实不合规矩。”

    戚贵妃神色逐渐冰冷:“不合规矩又如何,能得陛下如此,那便是规矩。”

    她幽幽从窗子看向外面光景,嘴皮一掀道:“明日叫上宫中姐妹一同去流芳园赏菊去。”

    ……

    经历了宫中几次事情后,怀鄞却是怎么也不敢轻易唤裴沨进宫来,思及那次晋元帝跟她的喂她,心中不安越甚。

    却是也跟着一众妃嫔去凑了热闹跟去了流芳园,正好赵磬瑶,怀鄞摇着她的臂膀道:“今日我跟着二皇嫂一同出宫去看看我那个小外甥,瑞儿现在定是长大了许多。”

    赵磬瑶无奈笑笑:“孩子是一天一个样的长,只是八皇妹要出宫,陛下那边?”

    一旁赵淑妃听见了,难得心情好替赵磬瑶应下:“她是个不受拘束的,这几日可把她给憋坏了,你带她出宫去你府上无妨的。”

    赵磬瑶这才点头应下。

    却是听见前面一阵喧闹,说是新进的妍美人冲撞宫里的老人,此刻妍美人正跪着认错。

    戚贵妃道:“妍美人年纪小,比咱们要跳脱些,本就是无什么大事,蒋贵嫔不如就算了。”

    妍美人年纪小,她们这些宫里的老人可不就是年岁大还人老珠黄的,蒋贵嫔心中积着郁气,此刻却是恨不得马上发出来。

    罗茵却是头脑清醒:“是嫔妾无状冲撞了蒋贵嫔,嫔妾甘愿罚跪。”

    戚贵妃稍稍犹豫片刻,眼底一片冷然:“这……”她长叹一口气道:“那便依你。”

    戚贵妃抬眸看了看日头,道:“跪到日落就可。”

    赵淑妃摇着手中团扇兀自轻笑出声,到底是坐不住了。

    怀鄞跟着赵磬瑶出了宫,逗弄了乳母怀里的萧瑞片刻,又时不时抬眸看向门外。

    赵磬瑶笑了笑道:“你若是想见元裔君夫人去他府上便是,这般坐不住怕是还惦记着想要偷偷过去,若让陛下发现,那是徒生事端。”

    怀鄞被赵磬瑶点通后,立马起身,抓起马鞭就道:“多谢二皇嫂提点。”

    转眼便跑没了人,赵磬瑶接过乳母怀里的萧瑞,轻轻晃着,看着自己儿子笑着道:“我们瑞儿小小年纪可也是能做媒人了。”

    一进谢予别院,怀鄞就直冲到裴沨院子,这时裴沨难得心情好,在抚弄自己的琴。

    怀鄞一把坐在裴沨对面,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道:“父皇答应为我和印澧赐婚。”

    琴声停下,裴沨抬头看着怀鄞。

    怀鄞又接着道:“可是他要我做皇室的眼睛监视不归山,已经过去几日,却是什么消息也没有。”

    裴沨稍稍消化了这个消息后,道:“这就是出宫来找我的事?”

    怀鄞把马鞭丢在一旁,盘腿坐着,苦恼道:“那我只能和你商量,难道和谢予说?弄得我想赶着去嫁印澧一样。”

    最后一句,怀鄞小声嘟囔着,难得露出一丝女儿家的羞怯。

    裴沨又开始抚琴起来,乐声清浅,让怀鄞心中躁动平静下来不少。

    裴沨淡声道:“所以陛下这是要等机会。”

    “等什么机会?”怀鄞疑惑道。

    “等印澧求娶你的机会,你不想显得自己上赶着嫁,陛下亦是如此。”裴沨道。

    怀鄞心底有些犹豫:“可是父皇要我监视不归山。”

    裴沨:“那你真的会做伤害印澧,伤害不归山的事?”

    怀鄞急急道:“不会!”

    “在宫中与人周旋的事,你是已经做会的,你还在怕什么?”裴沨又问。

    怀鄞顿时坐正身子,此刻也有些疑惑,所以她在担心什么?

    裴沨笑了,真是应了关心则乱这四个字。

    “你放心,届时寻着机会,印澧定然会张陛下求娶你。”

    九月转瞬即逝,转眼孟宜龄出嫁在即,也要跟着裴策前去濮州。

    这盛京城的天亮得越来晚,黑夜也越来越长,裴沨站在高处一眼能看见盛京城夜景,谢予将她圈在怀里。

    “你说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裴沨轻声问道。

    谢予低声说:“快了。”

    夜尽天明,可是这漫长黑夜,前途未知,裴沨不由握上谢予的手,缓解内心的一丝不安。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容涵婚事

    盛京城局势迥异,越发教人难以看清,裴策与萧承两人相继大婚,却是让平静得有些诡异的盛京城又热闹了几分。

    裴策与孟宜龄离开盛京城那日,裴策将一块儿令牌交在了裴沨手里:“陛下如今看似重视恩宠裴家,但是为保你和裴家安全,我不能久留盛京城,如若发生什么事情,记得用这块牌子。”

    裴沨看着手中令牌,收在袖中,略微有些疑惑的看着裴策,指腹摩擦着令牌上的花纹。

    裴策笑了笑,摸了摸裴沨的头:“你现在姓裴,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裴策的嫡亲妹妹,你的身后有裴家在。”

    裴沨眼眸微沉,盯着裴策压低声音问:“哥哥可是在瞒着我什么?”

    裴策神情一顿,旋即摇头:“没有什么事是瞒着你的。”

    裴沨知裴策行事谨慎,事事以裴家为重,万万不敢轻易冒险的,心中稍稍放心下来,看着马车出了城门。

    萧继成婚前日,晋元帝特意占了萧继进宫,宣政殿内,晋元帝看着手中奏折,瞥眼看着下面躬身而立的儿子。

    面上神情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晋元帝在奏折上批了已阅二字后,将笔放下道:“明日便是你便大婚,见你母妃如此操办,看来对容王府很是上心啊。”

    身子已经站得有些僵硬的萧继,脸色霍地一变,心下不由谨慎起来,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儿子从前胡闹,府中事宜也总是教母妃操心,如今儿子能得父皇赐婚,多一个人替儿子孝顺母妃,母妃自是开心的。”

    晋元帝微微抬起眼眸,盯着萧继,兀自笑了一下,却教人看不出深意:“这样最好不过。”

    他话语一顿,语气又微微一沉:“既然你已娶亲,便叫皇子妃好好管束后宅中的人,若在是闹出什么笑话,这宣政殿跪着便不必再起了。”

    萧继又垂下头一分:“儿子知晓。”

    临出宣政殿时,谢予站在廊下暗处,声音微冷道:“三皇子殿下。”

    萧继步伐一顿,转身看向谢予,眼眸里的深色黯了一分,他勾唇笑了笑,风流不改:“元裔君唤本殿下又何事?”

    谢予漫步闲庭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身子在光亮处,一半身子还隐在暗处,衬得灰黑色的眸子越发幽暗莫名:“本君这是来多谢那日殿下侍卫救命之恩。”

    萧继一手背在身后微微握紧,脸色凝滞一瞬,思及那日竟然让谢予出尽风头,却是他失策了。

    他笑意无害道:“不必多谢。”

    谢予将目光从萧继收回,漫不经心瞥向别处:“明日殿下大婚,本君自当备上厚礼回敬殿下。”

    萧继眼眸一顿,身子一瞬微微向前倾一分,咬牙道:“谢予!”

    谢予薄唇轻启:“殿下不必紧张,殿下如何臣送上大礼,臣自当如何回敬,来而不往,岂不是失礼于殿下。”

    灰黑色的眼眸卷积起一阵漩涡,里间算计之色不显,尽是挑衅之意。

    萧继弯起的嘴角微顿,笑意也跟着凝滞,握紧的手又松了一下,兀自笑了:“本皇子会让母妃前去向父皇请命,让你元裔君亲自负责明日成亲事宜。”

    ……

    第二日,三皇子萧继与容王府六姑娘结为连理,容王府可是天还没亮,就热闹了起来,戚氏忙前忙后,事事上心。

    却是寿安堂这边些微安静些,天刚亮,容老夫人躺在床榻上,还闭着眼,像是自言自语突然出声:“戚氏如今是遂愿了。”

    守在外面的秦妈妈闻声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只听容老夫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现在看不懂了……”

    秦妈妈掀了帘子走了进来问:“老夫人醒了,天色还早不如再歇息一会儿,今日可有的你热闹。”

    容老夫人睁开眼盯着床头,幽幽道:“只是不知道这热闹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妈妈有些没听懂,笑了笑问:“老夫人这是还没有睡醒,再说胡话呢。”

    容老夫人就着秦妈妈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几口温水,又躺了回去:“我这是在想四丫头和涵儿两人,你说当初我是不是该拦着王爷。”

    秦妈妈放下水杯的手一顿,眼眸一低,却是没有说话。

    容老夫人还在继续:“可我又怎么敢拿整个容王府来赌,如今容不得我后悔了。”

    因为容老夫人知晓自己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听容王爷的话,没有半分留情的将容沨和裴氏赶出谢家。

    留椿斋。

    戚氏紧紧握着容涵的手,眼眶有些发红:“我儿终于要出嫁了。”

    容涵眼睛也有些酸涩,眼眶里汇聚着泪水,泫然欲泣:“阿娘以后一人在王府,要自己保重自己,女儿寻得机会就来看望阿娘。”

    戚氏点了点头,用着帕子拭着容涵的泪意:“以后你便是三皇子妃了,要记着阿娘和你说的话,你不必害怕拿着侍妾算计你,若你们相安无事,便不要明面上与她们冲突,寻着机会让三皇子殿下自己去处置了她们。”

    容涵眼底阴翳一瞬,只听戚氏又喃喃道:“从此就没有比得上你,容沨能得陛下饶恕又如何,可惜选了一个阉人,当真是教人笑话,日后你坐稳了自己的位置,轻易便能让她向你求饶。”

    容涵张了张嘴,心中情绪莫名,后来被喜娘催着说吉时到了,还来不及再对戚氏多说些什么,就被盖上红盖头。

    柳叶与喜娘一边一个搀扶着她上了花车,一路敲敲打打,锣鼓喧天,鞭炮声不绝,穿过街道,一路想着三皇子府去。

    而这时街道另一处巷子里,被人群阻拦在了原地的马车里,坐着一位霞色衣裙的姑娘,她肌肤白皙得能将青筋看得一清二楚。

    她微微推开一扇车窗,露出一双漆黑如黑玉的眼睛,声音柔柔仿佛娇弱地只能让人捧在手心里:“前面是怎么了,好热闹?”

    驾着马车的人,眼眸一顿,偏头提醒道:“姑娘不必多问。”

    马车里的女子无甚在意道:“我不会下马车的,只不过从未进过盛京,又见着这般热闹又些微好奇而已,你不愿讲,便不必说了。”

    女子以退为进倒是引起了驾车的人恻隐之心,犹豫一瞬道:“今日是三皇子殿下娶亲,所娶之人是容王府的六姑娘。”

    女子缓缓将车窗关上,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容王府六姑娘。”

    一声极低的声音消弭在马车里,谁也没有听清楚。

    裴沨陪在谢予身边,他偏过头问:“你今日要我来瞧什么?”

    谢予低垂着头看着裴沨的眼睛,微微勾唇笑道:“我将戏台子搭好了,自然是听他们开锣唱戏。”

    裴沨一时还真有些好奇,谢予到底要做些什么,这个男人在打什么坏主意?

    容涵与萧继一人一端牵着红绫,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正堂,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仿佛羡艳极了这对璧人。

    还有人在想如今这容王府可算真是搭上了三皇子这条船,三皇子成与败可都关乎容王府的将来。

    就在两人要进入正堂时,突然一阵细小的混乱,只见一人忽然晕倒在地,若是其他人也罢,偏偏这人还是三皇子府上的侍妾。

    别问他们如何知道,要知道从前三皇子风流可是什么时候都要带上这位美妾,教晋元帝好一顿训斥。

    萧继冷眼盯着那位侍妾,脸色有些微难看,却是容涵扯了扯红绫,小声道:“殿下无事。”

    她此刻被红盖头挡住了视线,眼眸低垂着看着脚底的绣鞋,可她也看见了那人晕倒之人的一抹衣裙,她可是记得那日来容王府要拜见未来皇子妃的侍妾也有这人。

    而这边谢予握了握裴沨手指,低声道:“你等着看。”

    萧继脸色难看至极,却不能太过显现出来,声音透着些微阴狠道:“还不快扶她下去。”

    此时一个丫鬟冲了出来,像是害怕极了,跪着发抖道:“殿下恕罪,良人无状是因她怀有两月身孕,才会突然晕倒。”

    萧继脸色微愣一瞬,眼底浮上一丝喜色后又片刻反应过来,此刻场景:“扶良人下去。”

    容涵听得有孕二字时,生生抑制住自己想要抬起头,凤冠上的珠帘也跟着微微晃了晃,她两手死死掐住自己掌心,眼眸阴翳越深。

    皇子妃进府当日就传出侍妾怀孕的消息,当真不知是三皇子这个皇子妃取得好,还是这个侍妾有意为之,故意打压皇子妃气焰。

    一旦三皇子极为,这侍妾生下的孩子可就是未来的皇长子,这让嫡子又该如何自处?

    容涵忍着心中疯狂滋长的阴森,与萧继行了礼,被送入新房后,萧继与她喝了合卺酒,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春宵苦短,萧继此刻倒是惦记起那位怀有身孕的林良人来。

    容涵低垂着头,红烛衬得她脸色微醺,透着一股媚意,她轻声开口道:“表哥若是放心不下,不如去看看那位妹妹。”

    萧继有些犹豫,却是没有立即答应。

    容涵又继续道:“表哥只是去看看而已,今日是你我成婚,我姓表哥不会舍弃下我的。”

    她眼里难掩爱恋靠在萧继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却是流露出一丝狠意。

    美人在怀,此刻萧继道:“春宵一刻,我如何舍下你。”


………………………………

第一百八十六章  风波笑话

    半夜之时,三皇子府陷入寂静,只不过府中红色灯笼亮起,并未熄灭。

    突然一阵凄厉的女声几欲划破黑夜,惊得睡梦中的人猛然惊醒,看着无尽黑暗后,又是一阵悚然的战栗。

    尖叫声并未停止,就连萧继与容涵也被惊醒,萧继一把掀开帘子,面色微沉喝道:“怎么回事儿?”

    外面守着的丫鬟也是一脸惊惧,听着声音吓人,无措地摇了摇头。

    容涵强撑着身子酸软低声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便去问问。”一手放在萧继肩上,又对着外面道:“柳叶进来点灯。”

    约莫过了片刻,杨深站在门外用着里面能听见的声音道:“殿下,林良人出事了。”

    萧继脸色霍地一变,推开容涵搭在她肩上的手:“怎么回事儿!”

    容涵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兀自冷笑一下,她眼眸一低,轻声道:“殿下在这儿问,也是怎么也问不清楚的,不如去林良人哪里瞧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萧继回头看着容涵:“委屈你了。”

    容涵摇摇头:“我与殿下同去。”

    柳叶在里面替着容涵穿衣,瞥了眼外面的萧继,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婢子打听清楚了,这位林良人从前最得殿下喜欢,只是府中侍妾众多,之前也有过身孕一次,不知为何没有留住。”

    容涵闭着眼,微微扬起下巴,由着柳叶理着自己的衣襟问:“那位侧妃呢?”

    柳叶微微摇头:“几日前就听说病了,不然今日皇子妃成婚,她也该是在场的。”

    容涵冷冷一笑,缓缓睁开眼道:“病了?可真是巧了。”

    待去了林良人院子里,萧继问及原因,伺候林良人的丫鬟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容涵轻轻拍了拍萧继的手,自己却是先开口道:“你不必害怕,殿下不是要拿你问罪,良人出事,你们只是最害怕的,且说说到底是因何原因,定不会轻易冤枉了你们。”

    丫鬟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哭着道:“回,回殿下和皇子妃,良人自从前次落了孩子后,良人伤心不已,以后殿下是怪她没有抱住皇嗣,此次有孕,良人欣喜至极以为殿下回来看望她,不想等着皇子妃那里灯都灭了也没有。”

    说到此处时,她脸色赫然,她知自己主子求宠心切,可是今日毕竟是三皇子大婚,娶的还是贵妃娘娘的外甥女,殿下怎么能舍下皇子妃前来。

    可林良人可想不通这一点,看着容涵那边的灯灭了,便吵着要去容涵院子去见萧继,她们这边又不敢阻拦,只能一边劝着一边护着,可林良人想魔怔了一样,自己失足从台阶上跌了下去,虽然有丫鬟垫了一下。

    可是林良人从前次落胎便身子骨就一直不好,才会这样严重。

    萧继脸色难看,露出一丝寒意:“胡闹!”

    这是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摇着头对萧继道:“回殿下,臣自尽力,只是良人在孕期时常惊惧,又加之前次落胎伤了根骨,这孩子是保不了了。”

    还在昏迷的林良人闻得这一句,猛地惊醒,凄厉惊叫道:“我的孩子!”

    容涵对着萧继微微福身:“殿下我去看看良人。”

    容涵一进去。便闻得一阵刺鼻的血腥味,不着痕迹地掩了掩鼻。

    林良人脸色苍白的有些透明,她瞪大一双眼睛,瞥向容涵,却是惊叫着要坐起:“是你,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林良人此话说的莫名,萧继闻言也是走了进来,看了容涵一眼。

    容涵默默看向萧继,又低垂下头沉默不语。

    萧继看着曾经自己恩宠过的女人变得如此疯癫,心下嫌恶不已,连着她失去孩子的那一分怜惜也成了厌弃:“够了,若不是你自己胡闹孩子怎么会保不住,你还在这儿无端指责皇子妃!”

    林良人尖锐的声音一顿,接着哭了起来:“殿下,殿下!”

    “殿下从前最喜欢我的,从来不曾对我说过一句重话,我知你是怪我没用,没能护住孩子,可是没关系这个孩子没了,妾身可以再有!”

    萧继还想呵斥,却被容涵握住了手:“殿下息怒,良人这是失了孩子才会如此无状。”

    萧继别过眼,不愿再看林良人一眼。

    只是他心底忽然记起谢予对他说的话“回敬”给他的东西难道就是这个?

    可是他怎么会知晓我府中侍妾有孕,还是这府中有他的眼线?

    萧继眼眸一凝,阴森下来。

    皇子府的事外人不知晓,可宫里却是瞒不住的,赵淑妃听了这消息可是笑了许久。

    戚贵妃心里气结,可思及更远,她儿要登基皇位,皇长子最好是嫡子,虽惋惜那个被流掉的孩子,可是她更看重以后容涵肚子的孩子。

    戚贵妃微微蹙眉问:“涵儿还未入府之前可是侧妃在打理府中事宜,她说病了便是什么也不管了,不然哪会闹出林良人的事。”

    她看向容涵:“日后你要好好约束殿下府中侍妾,若在闹出这种笑话,你这个皇子妃面子上可也不好看。”

    容涵低垂着头:“涵儿知晓。”

    见容涵乖顺,戚贵妃又道:“本宫之所以选你做殿下皇子妃,不仅是因为容王府,不仅是因为你与我都流着戚家的血,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要有手段才能笼络住男人,还能让他无后顾之忧,涵儿你莫要姨母失望才好。”

    容涵跪下,眼眸阴翳变得很深,凝聚成一种执念道:“涵儿明白。”

    戚贵妃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热茶后,目光幽幽看向外面:“过了多久了”

    容涵微微抬头,顺着戚贵妃目光看了过去,顿时明白他说的是萧继在晋元帝的宣政殿待了多久,她背脊挺直,低头道:“约莫有两个时辰了。”

    戚贵妃眉眼一黯,将手中茶盏放下,喃喃道:“两个时辰。”

    宽袖微微一动,却是将茶盏碰倒,茶水一下倒了出来。

    容涵赶忙起身,让着捻秋姑姑教宫人收拾干净,又问:“母妃可有烫伤?”

    戚贵妃神色微凝,看着衣袖上的水渍道:“本宫发现这半年来陛下越发喜欢训斥继儿了。”

    容涵手上动作一顿,俯下身子不语。

    戚贵妃抚摸着容涵的后背笑意温柔:“本宫并不是在因继儿责怪于你。本宫这个儿子心高气傲,事事争先要强,可唯独缺了那么些耐性,不懂隐忍,才会屡次被别人算计。”

    戚贵妃捧起容涵的脸,又从发上取下衣袂金簪戴在容涵发髻上:“有人或许想借此想让继儿受到陛下厌弃,可是陛下虽然生气,却不曾重罚,这份心思,本宫才是如今发现。”

    又过了一个时辰,萧继脸色些微有些阴沉的从宣政殿走了出来,只是眼底流转的深意隐藏之深。

    耳边还是晋元帝与他说的话:“朕从来都不阻止你和承儿两人争夺中宫之位,宫中从来都是先有君臣之德才有人伦之情,你若自己让自己丢了争夺的权利,那才是教朕失望至极,如何做,如何不教朕失望,就看你是如何想的了。”

    萧继当时闻言一怔,原以为会受到晋元帝训斥,却不想是得来这番话。

    他顿了顿:“父皇这是?”

    话还没说完,晋元帝却是先摔了手中朱砂笔在萧继身上:“朕都让你去争了,你还要多说什么!”

    萧继拱手一下将身子低得更下去,晋元帝脸色不耐:“若再出现先前的事,你这儿皇子也不必做了。滚!”

    萧继这才低头退了出来。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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