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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的宅斗日常-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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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嬷嬷脸色霍地微微一变,她咬咬牙,犹豫半晌问道:“贵人可有为今后做打算?”

    珠帘掀到一半的手微微停住,珍贵人幽幽抬眸这才正眼看着杜嬷嬷:“嬷嬷以为如何?”

    如今的她是在夹缝里求生存,还想要不自量力的去报复改姓为裴的容沨,说来也有些笑话,她恨戚贵妃对她的利用和蔑视,但有不得不依附戚贵妃去报仇。

    可戚贵妃又何尝不是和她是同一种人,她厌恶极了懿贤皇贵妃,可却要借着她来为自己的将来谋划。

    “如今是走一步算一步,以后如何打算,也不是由不得我的。”

    杜嬷嬷见珍贵人不欲做过多谋划,一下着急了,毕竟现在她可是和珍贵人系为一身。

    她在戚贵妃底下做事,知晓戚贵妃能做到今日这个地步,除了手段了得外,那便是性情阴狠至极。

    珍贵人没有放过杜嬷嬷脸上几经转换的神情,眼底浮起一丝意味莫名的笑意。

    “嬷嬷,我也想活,如今有一计,不知到嬷嬷愿不愿意帮我去做。”珍贵人声音蛊惑道。

    杜嬷嬷面上浮现一丝希望,急切道:“贵人请说。”

    珍贵人笑了笑,缓缓走近,抬起手掩耳在杜嬷嬷轻声道:“搭上三皇子,我们以后不愁出路。”

    杜嬷嬷脸色惊变,骇得后退了一步,结巴道:“不,不可!”

    珍贵人步步紧逼,眼眸轻挑:“三皇子风流成性,嬷嬷是觉得我姿色不够,又或是手段不够,不能教三皇子替你我二人保命。”

    杜嬷嬷摇着头,惊愕不已,盯着珍贵人觉得此人太过疯狂,若是教戚贵妃发现,又或是陛下发现,她们才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置之死地而后生,嬷嬷我们走的本就是死路,又何必害怕。三皇子日后若真能登上皇位,即便贵妃为太后,可这最大的还是当今天子,剑走偏锋,就问嬷嬷敢不敢了。”

    珍贵人一下抓住杜嬷嬷的手,殷切道。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妍美人有孕

    夜色沉醉,但寒风刺骨,整个皇宫仿若一只在黑暗中想着血淋淋的大罪,在吞噬一切,性命、人性,这些脆弱至极的东西都在埋葬在这里。

    戚贵妃躺在床榻上,眼眸怎么也闭不上,怔怔地看着床头,许久之后,她微微偏头看着晋元帝的睡颜,眼底流露出一丝眷念之色,她轻轻侧过身子,从被子里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触碰晋元帝的脸,指腹小心翼翼落在晋元帝的嘴角上。

    戚贵妃神色温柔,低声道了一句:“陛下。”

    忽然晋元帝咳嗽了一声,戚贵妃以为她要醒来,便又问轻轻问:“陛下怎么了?”

    晋元帝张了张嘴,却还是在睡梦中,喃喃自语道:“阿濯,阿濯。”

    戚贵妃身子一僵,落在晋元帝嘴角的手,手指蜷紧,指尖掐在自己的掌心,眼底的温柔一点一点被嫉恨蚕食,内心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紧揉碎后,掷在地上,她仰起头,大口的想要呼吸起来。

    外面守着的捻秋听着动静,端着一盏烛台撩起纱帘走了进来,见着戚贵妃眼眶发红,又看了熟睡的晋元帝一眼,不免着急压低声音问:“娘娘这是怎么了?”

    戚贵妃轻轻掀开被子,扶着捻秋的手走了出来,她坐在临窗大炕上,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晋元帝那一声“阿濯”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着,刺得她头痛欲裂。

    捻秋端了一盏兑了安神凝气的药粉的药水过来,又给戚贵妃身上披上一件衣裳。

    “娘娘喝一些。”

    戚贵妃头也不抬,一半脸在光亮中,另一半脸在阴影中,脸上神情晦暗莫名:“你说是本宫做的还不够好?”

    捻秋知晓戚贵妃问的是什么,可也不该知道该如何宽解她。

    “谢濯,谢濯,谢濯,谢濯……”戚贵妃恨声念念着谢濯的名字,她霍地一下抬头,盯着捻秋,追问:“为什么本宫这一辈都要活在她的阴影下,她都死了二十年了,为什么陛下还如此惦念着她!”

    内心的嫉妒和怨恨疯狂滋长,像是化作无形的黑暗将她的内心蚕食殆尽。

    捻秋其实想说,她找来一个和懿贤皇贵妃相似的人留在晋元帝身边,就该明白了晋元帝对懿贤皇贵妃的执念之深。

    此刻戚贵妃脸色一沉,目露凶光,冷嘲一笑道:“是本宫错了,是本宫奢望了……既然陛下忘不了,那本宫就将他留在本宫身边一辈子不离开,不管是死去的谢濯又还是和谢濯长得相似的人都不能抢走陛下。”

    她痴痴地低笑了起来,神情宛如地狱恶鬼留恋人世间的执念亦或是魔障。

    捻秋盯着戚贵妃的笑,莫名哆嗦了一下,不知她要做什么,却也阻止不了什么。

    戚贵妃缓缓起身,将面前这碗安神的药水倒在了旁边的盆栽里,又去了内殿取出了一个小瓷瓶,交到捻秋手里道:“想办法把这东西交给珍贵人,让她毫无察觉的用下。”

    捻秋握紧那个瓷瓶沉沉地点了点头。

    ……

    第二日,怀鄞召了裴沨进宫。

    穿过宫道,正要走出一道宫门,远远的便听着有人唤了一句:“夫人且等等。”

    裴沨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来人,眼眸微凝:“你是?”

    宫女微微福身,低头道:“见过元裔君夫人,我家美人想见一见夫人。”

    云宵诧异问了一句:“你家美人是。”

    话还没说完,便见裴沨微微抬手,听得“美人”二字,她心下便有了计较,不过她却是好奇罗茵为何要见她。

    裴沨淡声开口:“我要去见怀鄞公主,现在怕是不能去见美人。”

    宫女又接着道:“我家美人就在前面,耽误不了夫人多少时候。”

    云宵微微皱眉,看向裴沨,不想让她前去。

    裴沨安抚似的看了云宵一眼:“无妨,去看看。”

    从另一边宫道出去,正是一个小花园,罗茵坐在亭子里,眉眼染着些许忧愁,见着裴沨,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回来见我。”

    裴沨理了理自己的衣袂在罗茵对面坐下,她眉眼轻挑:“你我之间并无仇怨,况且我确实好奇你为何要来见我。”

    罗茵苦笑了一下,从前她一心想要进宫,可是到现在她才发现宫里的日子有多难熬,她张了张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多谢选秀之日帮我。”

    裴沨一手搭在圆桌上,手指敲击着圆桌,长长的眼睫垂下:“我还以为你现在会怨我帮你入宫,你现在的日子好像并不太好过。”

    罗茵眉头轻蹙,旋即舒展开来:“没有陛下恩宠,又不身处高位,虽不如从前,可是我依附于淑妃娘娘,那些见高踩低的奴才也不会做的太过,总归是多谢你。”

    她低垂下头,交叠在膝上的手微动,一手落在了自己的腹上,幽幽的不知看向何处,她开口问:“那位珍贵人可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裴沨敲击着圆桌的手一顿,眼眸凛凛又敛下神色:“为何这样说?”

    罗茵目光移到裴沨脸上:“我不曾见过懿贤皇贵妃,他们都说珍贵人是因懿贤皇贵妃获宠,便觉得两人定然是相似的,可旁观者清,我却是觉得她和你有些像。”

    也不待裴沨说话,罗茵又自顾自道:“我不过是随口这么说问一句,你自己要小心珍贵人。”

    裴沨眼眸一低,瞥见罗茵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腹部,脸色微微一变,眼底神色冷冽,挥退了云宵和其他宫人,这才压低声音道:“你这是有了身孕?”

    罗茵心脏猛地停了一瞬,捂着自己的肚子,苦笑连连。

    裴沨当下明了:“这才是你要见我的原因。”

    罗茵一下跪在地上,抓着裴沨的衣袂,伏在她的膝上,她面上露出一丝畏惧的神色,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敢让太医来为我把脉,若没有身孕还好,若是真有,这消息藏不住,我怕我保不住他。”罗茵声音哽咽哭着。

    裴沨抓着罗茵的手,让她松开,淡淡道:“你可以去寻淑妃娘娘。”

    罗茵与裴沨的年纪一般大,失宠,冷待让她看尽了人情冷暖,她如今怕极了,谁也不敢信,又不知为何想起了裴沨,想赌一赌让她来帮自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我护不住他的。”罗茵身子有些颤抖得说道,她为了平郡王府进宫选秀,小心翼翼讨好晋元帝,她没有想到失宠来的如此之快,平郡王府也送信进来,让她抓住陛下恩宠,唯独只有她母亲问她在宫中安好。

    可如今可能又多出来了一个孩子,她或许能借这个孩子邀宠,可扪心自问她能否保得住这个孩子,她肚子孕育着的小小的生命。

    “容,不,夫人,夫人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好吗。”裴沨眉眼微蹙,她看着罗茵流泪哀求着,眼底难掩畏惧,沉声道:“能保住这个孩子的,只有你自己,你要自己强硬起来,保护这个孩子。”

    她扶起罗茵,握住她的手腕,让她的眼睛对视自己的眼睛:“罗茵不要祈求别人,只有你自己才能帮自己。你现在能否确定是真的有了身孕。”

    罗茵红着眼睛,但泪水已经止住,仿佛裴沨拉着她的手给她注入了一股力气一般:“我已经快一月余没有来月信了。”

    裴沨道:“若要我帮你,我便要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你可愿意?”

    罗茵犹豫片刻,沉沉地点了点头,她想活下去,也想这个孩子活下去。

    “等会儿你自己前去怀鄞公主的菁芜轩,说是有东西想要给公主,之后的事,我自会安排。”

    说完,罗茵重整了自己的情绪看着并无异样后,才从亭台里出来。

    裴沨看着走近的云宵道:“待会儿到了菁芜轩,你去请杜太医来一趟。”

    云宵紧张地看着裴沨:“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裴沨摇头:“无事。”

    ……

    此刻菁芜轩内,杜太医细细为罗茵把着脉,旁边坐着怀鄞与裴沨两人。

    怀鄞抛了抛手里的果子,先是看了罗茵一眼,见着这位妍美人颜色年纪正好,却是一辈子葬送在这宫里不免心里有些感叹。

    而后盯着裴沨道:“忍冬姑姑说,妍美人来找我时,我还惊讶了一下,你到底要做什么?”

    裴沨单手撑着额头,喉咙一痒轻轻咳嗽了一声,她放下手:“珍贵人是个异数,总得有人盯着她。”

    怀鄞拋着果子的手一顿,瞥眉道:“不是还有我吗?”

    “她是宫妃,你是公主,还是需要和她一样身份的人来盯着最好。”裴沨微微摇头。

    只见杜太医松了手,缓缓起身,对着罗茵拱手道:“恭喜美人,你已有尽两月的身孕。”

    罗茵虽然已经才猜到结果,可还是面色沉了一下,她捂住自己的肚子,不安地低下头。

    怀鄞霍地一下,站起身,盯着罗茵的肚子,不敢置信,有孕?!

    宫里已经多久没有妃嫔有孕,这时罗茵怀有身孕可不就是个活靶子。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帮与不帮

    怀鄞冰着一张脸,看了一眼惊惧不定的罗茵,心里虽然怜惜,可更多的却是顾虑。

    “姑姑替我好好照看妍美人。”语顿,怀鄞又看向裴沨,抓住裴沨的手腕扯着就往里面走了进去,垂下的软烟罗被怀鄞挥的四处晃动着。

    裴沨也不挣扎,就这样跟着怀鄞,只见怀鄞猛地回过身,压低声音沉沉道:“你要知道你现在帮妍美人,就是揽下一个麻烦,十月怀胎,她这个肚子如今藏得住,以后可就藏不住,那便是个活靶子。”

    她透过珠帘,看向外面的罗茵,又盯着裴沨道:“你别忘了,你现在就是一个众矢之的,而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就是个活靶子,你这是想死无葬身之地吗?”

    怀鄞语气含怒,脸色微微涨红,她眉头紧皱,想不通裴沨要这样犯险的理由,即便珍贵人是个异数,可妍美人这个麻烦不能接,便是赵淑妃在这儿也会犹豫,母凭子贵固然诱人,可是怀胎这十月漫长,其中会发生什么,谁又防的住!

    “你说是为了珍贵人,即便她与戚贵妃之间有什么阴司,可是不值得这样冒险。”

    裴沨眉眼间凝结的冰霜缓缓褪去,轻轻笑了一下,她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她对罗茵的承诺也不全然是同情,更多的是出自自己的私心。

    她眼角轻挑:“我答应帮她,可没说过一定保她生下这个孩子,妍美人也心知肚明,我与她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能不能生下这个孩子,只能全靠她自己的造化。”

    怀鄞微皱的眉头,这才缓缓舒展一分,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瞪着裴沨道:“你想的多,想的深,可也要知道行事万万先要保全自己。”

    她话语一顿,又追问:“你此次进宫也是为了珍贵人,那妍美人你要这么去做?”

    怀鄞盯着怀鄞的神情追问:“瞒着?”见着裴沨不说话,又着急道:“这是瞒不住的。瞒得了现在,肚子大了怎么说?还是瞒小月份,这日子可就对不上。”

    怀鄞还是觉得裴沨行事太过鲁莽,不由追问:“你到底在怕珍贵人什么?”

    裴沨面上流露一丝怔然之意,她在怕什么?她一手不由攥紧,她这一瞬间仿佛被人看破,她对容涟回到盛京城出现在宫里的事是她太过紧张了吗?

    她在心里对自己问道,比起容涟如今的珍贵人,正如谢予所言,令人想不透的不仅是珍贵人的有恃无恐,更多的也是晋元帝是如何想的。

    裴沨缓缓来回走动了几步,眉眼微蹙:“即使瞒不住那也只等胎坐稳再说,我要她帮我盯着珍贵人,后面她自己若保不住孩子,那便只是命了。”

    她语气微寒,沉声道。

    珍贵人的出现,裴沨担心却是谢予他们密谋的事会出现变故。

    裴沨胸口一阵憋闷地有些窒息,她忽地微微弯腰,捂着嘴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怀鄞被吓了一跳,赶忙扶住裴沨,冲着外面道:“杜太医,杜太医!”

    云宵与杜太医急忙走了进来,杜太医见此道:“快扶夫人坐下。”

    这边罗茵闻声也跟着走了进来。

    杜太医细细把着脉,眼眸微沉,面上露出些微凝重之意,他拱手道:“此前臣已经说过,夫人不易劳心费神,不然于寿命有碍,如今却是思虑过度所致,还请自己熟记心上。”

    裴沨接过云宵递过来的温水,喝了几口后,缓缓了心神,盯着罗茵道:“我说过能保住这个孩子的只有你自己,我能帮你,可这个孩子能否留下,就要看你自己怎么去做了。”

    罗茵方才在外面想了许久,举头无路,此时此刻正如裴沨所言,她要靠自己强硬起来。

    裴沨又看向杜太医:“还需杜太医这边帮忙瞒过三月,等胎像坐稳再做打算。”

    杜太医是谢予的人,裴沨自然是放心得下的,现下只能让罗茵自己沉住气,让自己不要再太过软弱下去。

    罗茵出了菁芜轩,裴沨又是在怀鄞这里歇息了片刻,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胀的眉心。

    怀鄞冷嘲了一句:“你可比又在我这儿菁芜轩出了事,谢予那个疯子非得把我这儿拆了不可。”

    裴沨听得谢予名字,笑了笑,她放下手:“我这是在等珍贵人来找我。”

    怀鄞挑眉:“你还能算出她回来找你。”她摇了摇头,“我可不信。”

    什么时候裴沨还成了神棍骗子,果真是被谢予给带坏了,怀鄞肯定地想着。

    “我了解她,怎么说她从前也是我的‘嫡亲妹妹’,若对她没有了解,我怎么能让她去西北苦寒之地。”裴沨勾唇略微讽刺地讥笑起来。

    她微微仰起头,哼笑两声,声音淡淡如同空谷击泉,却也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当初我不该就此作罢,若她死了,就不会现在的麻烦了。”

    怀鄞闻言怔了怔,她第一次看见裴沨面上露出一丝隐藏极深的恨意,这个珍贵人与裴沨之间曾经的过往或许真的是不死不休。

    她张口道:“你或许了解曾经的她,可是如今的她你对她又了解多少,我希望不要拿自己去冒险。”

    裴沨眼眸一顿,眼底隐藏极深的恨意又被挖了出来,在眼底游动,她又是轻咳了一声,她捂着自己的嘴,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正是知晓了容涟在西北苦寒之地的遭遇,她更怕这个女人不要命的发疯,拉着全部人跟她一起陪葬。

    历经了绝望,无休止的嫉妒与怨恨在荒芜的内心肆意滋长,当以为看见希望却发现又是重新开始的折磨,她会寻求发泄口,拼命的想要报复。

    而如今的容涟便就是这样。

    “她想我痛苦,所以她会在我出现的地方跟着出现,仿佛无时无刻不在随时想要报复我。”裴沨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紧,其实就连她自己也在赌。

    片刻后,裴沨出了菁芜轩,行在宫道上,步伐缓慢,宫道正在风口上,引得裴沨又是咳嗽了几声。

    云宵皱着眉忧心道:“夫人今日这是怎么了?方才教杜太医把脉时便说了,让夫人不要太过忧心,不然回去可是要惹大人生气了。”

    裴沨抬眸,瞪了云宵一眼,点着她的额头道:“你是他的丫头还是我的丫头,什么时候跟着碧花学了这个啰嗦的毛病。”

    云宵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沉声认真道:“为了夫人身子,婢子就算惹夫人生气也要做。”

    她顿了顿又紧接着道:“回去婢子要告诉碧花姑娘嫌她话多烦了。”

    裴沨无奈笑笑,什么时候这个稳重自持的丫鬟变得爱告状!可是被谁给带坏了。

    她转过身,悠悠道:“以后跟着那谁,可不许跟他学。”

    话刚一落,云宵蹭地一下红了起来,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谁,谁跟应其一起。”

    裴沨揶揄道:“我都没说是谁,你倒是不打自招了。”

    云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自家姑娘给套路,忍不住娇嗔了一句:“姑娘。”

    这时,却是羞恼地连以前的称呼都出来了。

    当初裴沨答应给两个好丫头寻一个好归宿,如今没想到丫鬟自己心里面有了意思,她这个做主子怎么能不帮上一帮。

    “你若和应其真的有情,我去和大人说,为你们求个恩典。”

    云宵下意识低着头,绞着手里的帕子,忽然苦笑了一下:“不必了,夫人。婢子是粗人什么也不懂,在府里婢子也只见过他几次,每次他都带府外的小东西来逗我玩,可婢子知道他是要和大人做大事的人,婢子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女儿家的心事一股脑的全部倒了出来,裴沨眉眼一动,云宵整日在她身边伺候,应其这小子是怎么见缝插针来逗她的丫头的,分明就是故意、有心,偏偏她这个丫头从前过得太苦,凡事都太过小心谨慎,反而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

    “他若不愿意,我做主把他给你当压寨夫人。”裴沨突然淡声道。

    云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底阴翳也散了:“夫人弄得婢子像是话本子里的土匪一样。”她话语一顿,笑了笑,“总归一切都是随缘了。”

    她替裴沨整了整披风道:“夫人才是要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骨。”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却是被一嬷嬷给拦住了。

    云宵认得正是那位珍贵人身边的杜嬷嬷,心下不由紧张一分,有些戒备地看着这位老嬷嬷。

    杜嬷嬷微微福身:“见过元裔君夫人,我家贵人有请。”

    裴沨面上并无惊异之色,嘴里却道:“我已要出宫,贵人若是要见我,还等我下次进宫再说。”

    杜嬷嬷眉头一皱,抬起头看向裴沨,面上神色忽地微微一变,之前宫宴时,她并未细瞧这位元裔君夫人长什么样子,她知珍贵人是与这位元裔君夫人都同是容王府子嗣,不过两人水火不容,一前一后被赶出了容王府。

    如今一见,却觉两人有一种莫名的相似。

    杜嬷嬷道:“夫人不必害怕什么,我家贵人只是想见见故人而已。”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真宠假宠

    裴沨这是第二次来这亓雲殿,第一次来这儿她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差点丢了性命,第二次走进这个地方里面一切都被重新修缮过。

    她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却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儿,总之这个地方让她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心里面仿佛扎了一根刺进去,因为太小太细怎么也弄不出去,可又始终让人很是在意。

    一进亓雲殿里,便觉得暖烘烘的,殿内烧着地龙,如同春日一般。

    珍贵人躺在临窗大炕上,身上盖着一件薄被,之前覆在脸上的面纱已经摘下,从前的容涟眉眼柔弱,端的是风流婉转,教人忍不住一看再看,心生怜爱之意。

    然而现在的珍贵人举手投足之间,总让裴沨觉得有那么一丝怪异,照着别人画自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像。

    珍贵人慢条斯理抬头,理了理自己鹅黄色的衣裙并未有起身的意思,她眼眸轻轻一挑,带着一丝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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