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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的宅斗日常-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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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努力想让自己镇静下来,在赵淑妃话音刚落之时,她一下跪了下去,沉声道:“妍淑媛罪无可恕,现又无故攀咬皇嗣,污蔑皇子与宫妃清誉,即便一死,也不能洗清其罪责。又何必给什么交代!”

    赵淑妃连连冷笑,看着底下的人将妍淑媛的尸身给抬了下去,眼眸一沉道:“现在可是什么都凭你们的一张嘴来给别人定罪。你说妍淑媛是无中生有,恶意攀咬,本宫倒是觉得事有蹊跷,偏偏为何就是三皇子和珍贵人,这两人任何一个都与戚贵妃关系不浅。”

    她缓缓抬眸,斜睨着看向眼神越发阴鸷的戚贵妃,“贵妃你现下又当作何解释?妍淑媛一死,你当如何向平郡王府解释?又如何向天下人解释三皇子德行有失之举?”

    戚贵妃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片刻,浑身都在积压着一种愤恨,她神情越发柔和,可眼底的阴毒和狠戾是掩饰不住的,就像是聚集着浓郁的怨气的厉鬼一般,眼底还仿佛掠过一道阴森的绿光。

    良久之后,戚贵妃抬眸看了捻秋一眼,捻秋会意直起身子轻轻拍了拍手,不知藏匿在何处的侍卫鱼贯而入,纷纷立在裴沨她们身后,腰间长刀露出一截寒光。

    赵淑妃被此举激怒,冷喝道:“戚贵妃你现在可是要杀人灭口!”

    戚贵妃淡淡扬眉,轻轻笑了一下:“淑妃想拿妍淑媛说的事来要挟本宫,问本宫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只要天下人不知本宫就不必向他们交代了,而你们只需要守口如瓶便是。”

    她缓缓起身,理了理自己华服上褶皱的地方,漫不经心又继续说道:“淑妃别怕,虽然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可本宫也有让活人开不了口的法子。”

    赵淑妃目光冷然地盯着戚贵妃,冷嘲道:“戚樾柟你今日本想杀鸡儆猴,可惜却被妍淑媛捅破了天大的秘密,你想让本宫守口如瓶,本宫偏要让天下人知道萧继德行有失!”

    说着她冲着底下的侍卫喊道:“你们三皇子竟然敢与宫妃珍贵人暗通曲款,做出苟且之事,这般无德无才怎么配为人君主!”

    戚贵妃恼羞成怒,扯着赵淑妃将她推到在地,丝毫看不出从前柔弱的模样。

    她微微扬起下巴,蔑视众生一般,扫视了在场所有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裴沨身上时,稍稍顿了顿才移开:“本宫本想再等等,等二皇子与谢予在西山谋反的消息传来,那时我再送你们下去陪他们。既然你这般迫不及待想要作死本宫就帮你。”

    戚贵妃眼底赤红,看不见一丝清明,她冲着走下台阶,从一侍卫手里抽出长刀,两手举起长刀指在赵淑妃面前。

    旁边跪着的容涵被刀光掠过,吓得身子一歪,惊恐地看着戚贵妃。

    就在此时一声压抑的低笑传了出来,戚贵妃手里握着长刀,偏头看了过去,只见裴沨一手掩着自己的嘴,从指缝中露出一阵讥笑出来。

    裴沨脸色微微发白,笑意有些阴森,她定定地盯着戚贵妃,轻声道:“贵妃娘娘你杀啊!”

    所有人听得这句,都以为裴沨已经疯魔了。

    裴沨在怀鄞惊愕不已的目光中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她低低笑着:“贵妃娘娘费尽心机做局,害了妍淑媛的孩子还给妍淑媛栽赃上祸乱宫闱的罪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还闹出三皇子的笑话,在场的人可都知道这个秘密,贵妃娘娘杀了淑妃娘娘,可还要连着公主、自己的儿媳、外臣家眷乃至在场的所有宫人侍卫一起杀死?”

    她扯着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看着戚贵妃握着长刀的手有片刻犹豫又继续道:“只有这样,你才能保住这个秘密不让别人知晓。”

    说着裴沨微微抬起一手,环顾着四周的侍卫,轻轻笑着:“今日我们成为你们刀下亡魂,下一刻便是你们自己也要来阎罗殿陪我们。”

    她癫狂地笑着,指出戚贵妃的杀心和狠毒。

    裴沨眼眶泛红,梳着的发髻垂下几缕凌乱的发丝,无端添了几分邪气和妖媚,她晃晃悠悠地每走一步,发上珠钗就坠在地上,最后停在戚贵妃面前时,发髻散落一头青丝披散而下。

    那一刻戚贵妃手里的长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她只觉得面前站着的不是裴沨而是死去多年的谢濯化成厉鬼又回来了。

    裴沨声音幽幽:“你替我夫君和二皇子安上谋逆罪名,你杀了我们,他们才能了无牵挂将你们一群乱臣贼子全部杀尽,这也算是替我们报了仇。”

    戚贵妃顿了片刻,后退了一步,狰狞着脸道:“本宫才不会如了你们的心思,他们若是真没死,还敢回来,那本宫就要拿你们去城墙上,在他们面前亲自将你们凌迟而死。”

    她霍地抬头看向底下的侍卫道:“将她们全部关押但临清殿,没有本宫的旨意不许放她们出来。”

    许久,正殿内挤着的人终于清了干净,连着方才妍淑媛流下的血也没了痕迹,戚贵妃这时才冷漠看向底下跪着的容涵,她抬手便是一个声音响亮至极的巴掌,落在容涵脸上。

    容涵脸跟着一偏,双耳耳鸣,嗡嗡地声音让她恶心的想吐,嘴角也裂开了一道口子,流下一道血。

    戚贵妃恨声道:“你竟然敢瞒着我这么大的事!”

    容涵跪着匍匐在地上道:“我是为了殿下……”

    “为了殿下?”戚贵妃冷笑不已,“你若真为了殿下,那现在本宫要你一杯毒酒,又或是三尺白绫将她的性命给我了解了,只有她死了,殿下才能好。”

    容涵身子一僵,惨然一笑道:“我知道了。”

    而这边裴沨前脚才进了临清殿,后脚便是喉咙压抑着的一阵腥甜铁锈味漫延在口腔里,一口血突然喷了出来。

    吓得怀鄞当场就眼红了,想让人去找太医,可回应的只有紧闭的殿门。

    裴沨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鲜血,脸色苍白难看道:“无事,我身上还有杜太医给我开的药丸。”

    “他们既然将我们留在了盛京城,那就是证明他们是要回来的,在此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还要去问清楚谢予一些事,现在我们要保全自己。”

    怀鄞握着裴沨的手,咬咬牙应了下来。

    ……

    亓雲殿。

    珍贵人摘去了珠钗和首饰,静静地跪坐在软垫上,她看着容涵手里托盘放着毒酒和白绫,忽然笑了:“从前我与四姐姐不死不休,我还以为我要死了来送我的人会是她,没想到却是你六妹妹。”

    容涵紧了紧手里的托盘,将它们放置在珍贵人面前,冷漠道:“你我早已不是姐妹,如今不过是奉命前来而已。”

    珍贵人恍然一笑:“是啊,从一开始就不是姐妹。只是我没想到我会拜在妍淑媛那个贱人手里,我以为扳倒我的会是裴沨,因为她怕我这个异数,又或是你,因为我指染了你的丈夫。”

    容涵神情一凛,她死死地咬住牙关,一言不发。

    珍贵人端起眼前的酒杯,幽幽地看了容涵一眼,又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我们之中,过得最好的是二姐姐,最幸运的是四姐姐,最倒霉的是我,可最可悲的是你,六妹妹……”

    “……你知道萧继与我痴缠时说过什么吗,未娶你时,觉得有些趣味,可娶了你后,你只听戚贵妃的话又全然无趣,若不是因为容家,他真是后悔娶了你。”

    “我知你在乎他,才去碰他、指染他,你为了他隐忍、痛苦,可惜他却看不见,还在责怪你,六妹妹你真是可悲,因为萧继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一开始就是因为利益驱使而走在一起。”

    容涵指甲掐住自己的掌心,冰冷着一张脸,什么也不愿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珍贵人。

    珍贵人眉眼微动,看向手里的毒酒,闭了闭眼,仰头一饮而尽,酒杯砰地一下从她手中坠落。

    终于要结束了……

    此刻萧继却是忽然闯了进来,可惜已经来晚了,萧继恨恨地盯着容涵:“你真的是个毒妇。”

    容涵紧了紧自己的手,缓缓起身,也不向萧继行礼,漠然走到他身旁道:“那殿下就将我这个毒妇休弃回容王府吧,妾身已经厌恶至极,不愿在殿下面前强颜欢笑了。”

    萧继闻言愣了一瞬,看着容涵头也不回的离开,心仿佛缺了一角。


………………………………

第两百一十一章  谋逆再起

    风波未停,盛京城却是日趋宁静,好似在聚集着一场大风暴一样。

    朝堂之上,萧继看着从西山快马加急的奏折,怒喝一声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

    他眼眸一横道:“皇亲贵胄岂能由它们空口无凭所污蔑!”

    底下单膝跪着的人拱手沉声道:“二皇子与谢予在西山起兵谋反,部分忠心陛下的大人已被当场杀害,贼子其心可诛,还请三皇子早做定夺。”

    萧继眉眼微皱,满是沉痛之色:“二皇兄怎么会?”

    其中一位老臣突然站了出来,胡须虽已花白,可身形挺直:“老臣不信!”

    萧继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淡淡扬起嘴角,沉声问:“杨大人可有何高见?”

    杨大人抬头看了萧继一眼,直言不讳道:“当初陛下让元裔君跟随二皇子一同前去西山处理政务,已是无言告诉诸位大臣,未来晋朝中宫之位的人选乃是二皇子,可二皇子才离盛京城不久,陛下重病,又传来二皇子造反的消息,敢问江山已经唾手可得又怎么会去造反?”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朝堂上的众位大臣都沉浸弄权之术,还有几位还是历经两朝,怎么会看不懂今日的局势是萧继与戚贵妃所致,只是不得已为了保全家族,只能闭口不言。

    杨大人从队列中走了出来,环视了周围的人一眼:“众位大人寒窗苦读今日能得站在这里,难道就是看到一个妇人和无知小儿毁我晋朝先祖打下的百年基业!”

    杨大人已经年逾六十,平日说话断断续续的人,今日却是中气十足,高声责骂祸国之人。

    萧继轻笑了一声,衣袂微动,轻声走下台阶,站在杨大人面前道:“杨大人此话是说本皇子弑君,残害手足?”

    杨大人一心只为晋朝,瞪着一双清明的眼睛道:“三皇子自己心里明白,还请殿下尽早收手,切莫等酿下大祸后,才知后。”

    一个“悔”字才刚刚张嘴,还未吐露出声,便见一冷剑极快,剑影掠过人的脸上,杨大人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痕,鲜血沿着血痕流了下来。

    杨大人僵硬地抬起手,指着萧继想了想嘴,半晌没说出话来,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萧继笑着,阴森道:“污蔑皇嗣罪当致死。”

    众人静默片刻后,才敢相信这位两朝元老杨大人已经横死在萧继身后侍卫的剑下。

    杨沉手中冷剑的剑刃上还沾着温热的鲜血,汇聚在剑尖一点一点滴下,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冷然立在萧继身后。

    萧继幽幽转身扫视着在场大臣,目光阴冷,可嘴角却还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丝丝发寒。

    而大臣却觉得仿佛一把无形的刀夹在他们的脖子上一瞬便会要了他们的命,背脊爬上一阵刺骨的寒意。

    萧继看了杨沉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杨大人虽罪可致死,可到底是两朝元老,怎么能让他横死在大殿上,自己下去领罚。”

    杨沉将冷剑收入鞘中,漠然退了下去。

    萧继笑着的脸忽然一沉,扯着嘴角开口又道:“本来这也是宫中秘闻,不可外传,可如今出了这事,本皇子也不能再瞒下去了。父皇病重,太医已经查清是又贼子下药所致,而偏偏这时随侍父皇的李如玉找不到了……这显然就是萧承他们设下的阴谋!”

    容王爷突然走了出来,对着萧继躬身道:“臣愿意前往替殿下抓捕逆贼。”

    萧继虚扶起容王爷笑道:“那本皇子就现在这儿预祝容王爷一举成功。”

    说完,他又抬步走向台阶之上的龙椅,看着龙椅眉眼微动却是没有坐下去,而是淡淡转身问:“各位大臣还有什么异议?”

    杨大人如今尸骨未寒躺在这儿,又有谁还敢多说什么,这般杀伐手段可是比当年陛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继轻蔑地淡淡一笑,突然眼前模糊一瞬,他微微闭眼片刻,眼前又是清明便没有放在心上。

    ……

    朝堂之上的事裴沨并没有机会得以知晓,反而是临清殿守卫增加,殿内肃杀的气氛从四面八方涌入殿中,便是萧瑞这个小孩儿都像是有了感觉,在赵磬瑶怀里啼哭不已。

    裴沨只吐血后,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都是强撑着精神与怀鄞她们说话。

    有时还会听着听着就闭上眼睛,也不想睡了过去,就像是丢了魂一样,悄无声息的坐着。

    怀鄞唤她也不是,不唤她也不是。

    屋子内,只留怀鄞和裴沨两人,窗子轻轻开了一条缝隙,凉风吹进唤着里面陈旧的气息。

    怀鄞突然问:“还要多久?”

    裴沨半眯着眼,眼前东西模模糊糊的,听得怀鄞说话,缓了一会儿才偏头问:“你在说什么?”

    怀鄞将目光移在裴沨身上,眼眸微沉凝聚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深意:“我知道这是你们设下的局。从你被戚贵妃进宫开始,你就开始演戏了,被谢予他们抛弃当做棋子也都是骗我的。”

    裴沨沉默了片刻,单手撑着额头笑了一下:“要想让戚贵妃他们相信,谢予可是连我也骗了。”

    怀鄞不敢相信的看着裴沨,犹豫开口:“连你也骗了?”

    “起初推算谢予他们的心思,我以为他们是真的要将我们作为棋子留在盛京城,可他可是谢予,我不信他会这样待我,于是我便顺着他们的计划演了下去,也差点真信了。直到我知晓杜太医跟着他们去了西山。”

    怀鄞一把抓住裴沨搭在身上的手问:“那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裴沨轻轻摇了摇头:“我也并不知晓,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今日我听你们说临清殿外面的守卫增加,约莫是戚贵妃他们已经开始给谢予他们定下了罪名,怕他们在宫里有眼线先救走了我们。”

    裴沨微微蹙眉,撑着额头的手微微抽动一下,仿佛是有些难受,她忍了又忍开口道:“我们可以去找淑妃娘娘问问,她如今太过安静。”

    她们去寻赵淑妃时,赵淑妃正跪在小佛堂里,手里捻动着佛串,双唇微动仿佛在念着佛经。

    落在有些人眼里,好像就是赵淑妃在祈求菩萨保命一般。

    白苏引着裴沨她们走了进去,自己又走了出去将门带上守在外面。

    这时赵淑妃忽然起身,“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怕了,在求菩萨救救我们?”

    裴沨看着佛龛里面观音像,眉头一皱,回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淡声道:“天下芸芸众生,人人都所求,或许菩萨顾及不到我们,还是自救最好。”

    赵淑妃闻此笑了一下,她走进佛龛将观音像转动了一下,只见一个灵位转了出来。

    上面赫然写着“谢致之位”让裴沨与怀鄞惊愕了一瞬,两人面面相觑,都明白了些什么。

    “当年我将谢濯的孩子换下,养成了现在的承儿。陛下将谢氏一族赶尽杀绝,可又被别人救下了谢致的孩子,还成了他身边亲信的人……当初所犯下的一切罪孽,那是恶,如今一报还一报,总归是要还上的。”

    赵淑妃缓缓抬手触碰着谢致的灵位,眼底隐含着一丝极深的思念。

    “承儿他们一定会回到盛京城,而谢予不会再让谢家唯一的子嗣再沾染上谋逆的罪名……等着吧,你们自己选了这条路,他们胜了,我们便能活着,他们若是输了那就只能一死。”

    ……

    此刻华荣殿内,戚贵妃扶着自己的额头好似头疼不已,边上捻秋也是一脸苦涩,皱着眉头。

    捻秋张了张嘴道:“娘娘那药可是无药可解,殿下那儿可该怎么办?”

    戚贵妃曾让捻秋在珍贵人的香膏里下药,以香气作饵,让晋元帝日夜吸食,把毒素转到自己身体里,才成了今日动弹不得瘫痪在床的局面。

    而如今又闹出萧继和珍贵人有私的事情,那岂不是萧继身体也有了这毒素。

    戚贵妃冷然挥倒边上的香炉,冷声喝道:“不中用!”说着她又横了捻秋一眼,“如何办,本宫能如何办,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难道还要功亏一篑?不可以!不可以!”

    她魔怔地喃喃自语道。

    戚贵妃又怎么会想到,想把晋元帝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可是害了自己的儿子,她一手握紧,轻微地颤抖着,珍贵人虽然已死,可害了她儿子,死千百次也不为过。

    她拧着眉头,思索着解决的办法,又霍地抬头道:“让涵儿早日怀上继儿的子嗣。”

    捻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戚贵妃要放弃萧继了?

    即便萧继死了,只要容涵有孕并生下男婴,那就还能顺利继承皇位,把控晋朝的江山。

    捻秋张了张嘴,想着这几日自己所见,容涵与萧继貌合神离的模样,这有孕怕是难得很。

    戚贵妃抓着捻秋的手腕,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阴冷的笑着道:“只要继儿活着坐上皇位,等上几年,让涵儿生下皇长子,本宫还是太皇太后。本宫还是笑到最后的人,陪着陛下到最后的人。”


………………………………

第两百一十二章  归来

    杨大人在朝堂之上直言不讳被萧继杀死,棺椁在当日就从宫里抬了出去,送到杨府里,第二日萧继便下了抄家的旨意,如今盛京城人人自危,看着大街小巷多起来了的守卫,个个跟个黑脸煞神一般,连出门都是不敢的了。

    而一处刻着兰花纹的店铺看着一对铁甲守卫巡逻走过,这才将店铺大门给关上。

    进了里面便见着裴策、谢予和萧承等人都在这儿。

    裴策面色些微有些凝重,裴家如今在遍布各个地方的商铺和生意都受到打压,到现在为止已经关了停了大半的生意,就连不归山都被人秘密看守着,不让人接近。

    萧继虽然明面上没有对付裴家和不归山,可无形间却是将一把刀悬在他们的头上,随时都可能会落下。

    这些都还有办法解决,他最担心的便是宫里的裴沨他们。

    “现在宫里宫外守卫增加,怕的就是我们埋伏在盛京城里,接下来该如何办才好?”

    萧承眉眼微皱似乎也有些头痛目前的局势,他抬眸看了谢予一眼,沉了一口气道:“现在我们要把水给搅混,今夜我要去见几位重臣,要他们进宫求见父皇。”

    裴策闻此不赞同道:“不行,太过冒险了。现在萧继给你安上了谋逆的罪名,你去见他们不是去送死吗?殿下难道忘了杨大人……他们为了自保,说不定转手就把殿下藏匿在盛京城的消息卖给萧继。”

    沉寂的谢予,扬起眸子,黑灰色的瞳孔凝聚着一股深意,他淡淡开口:“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在冒险,留在宫里的人也是在为我们冒险,如今怎么都得去做。”

    这时,帘子突然被人掀开,只见一长身玉立的少年走了进来,正是印澧。

    他拱手对着萧承道:“我愿跟随殿下前往说服那几位重臣。”

    谢予一手搭在圆桌上,手指微动,轻轻敲击着桌面:“事情若成,几位重臣进宫要求见陛下,那时萧继必然会慌乱,连戚贵妃都不得不要现身,趁此机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干净。”

    说着他慢条斯理起身,瞥了众人一眼,“今夜我先进宫备下安排。”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微微抬起的手被宽袖遮挡住,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秀囊,手上青筋突起。

    第二日,天边刚亮起微光,裴沨大汗淋漓地从床榻上弹坐起来,她一手死死揪住被子,大口喘着气,良久才镇静下来。

    外面碧花还在睡觉,裴沨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虚汗,掀开被子走了下来,想要倒水喝。

    脑袋晕晕的,让她看东西都有些模糊,她走定在圆桌前时,突然一杯水递在了她的面前。

    裴沨惊了一下,又霍地抬头,只见面前站着的人就是谢予,她沉下脸,冲上下去抱着谢予咬着他肩膀上的手,眼底积着的情绪有生气、思念、担心……

    她牙齿咬着谢予的肉,像是恨不得将肉给撕扯下来一样。

    谢予不着痕迹地动了动眉头,抬起手揽住裴沨的肩膀道:“我来告诉你答案了。”

    裴沨愣了片刻,眼眶里蓄着泪水。

    “我不要与你生生世世不得相见,我与你的这一辈子就很短了……我活着回来了,小丫头。”

    裴沨松开口,将脸埋在谢予的怀里道:“你怎么不死在西山,谁要你回来?谁要你回来的?谢予你真是个混蛋……”

    而外面守着的应书,提着冷剑站在冷风里,他遥遥看着碧花沉默不语,见着她在睡梦里还紧紧握着一根尖锐的簪子,眉眼微蹙了一分。

    片刻后,他又转身出去,挡在风口的地方。

    天亮的很快,裴沨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榻里,好像之前看着谢予的事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她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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