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求生手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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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的话，属下记下了。”

　　　　等送走了楚炎，屋里的两人也都没了睡意，小乔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脸，宋怀安则沉默的看着窗外的繁忙的江面。

　　　　“小乔，我们不走了。”

　　　　宋怀安说着把手中的牌子随手扔在桌面上，躲不掉便不躲好了，其实她也没有必要这么在意宋怀心。

　　　　女主便女主好了，她走她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过去的事是过去的，她宋怀安行的正坐得稳，良心不曾亏欠谁什么，又何必那么委曲求全？

　　　　小乔并不知宋怀安的心思，但是听了她说不走也是极高兴的。

　　　　“就是嘛，我就说咱没什么好躲的，咱就在宁州，过两天盘个铺子，做做生意，过自己的！”

　　　　小乔凡事想得开，本来她就一无所有，大不了回去砍柴，又能有什么？

　　　　咱苦日子又不是没过过？

　　　　宋怀安看了眼精神振奋的小乔，嘴角也微微扬起，但是不知为何心底却有些不安，她大概知道宋怀心对她这个妹妹似乎还有怨恨，但是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跑到人家面前一拍肩膀。

　　　　嗨，小老妹儿，其实俺和你一样，都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自己人！

　　　　这么一想宋怀安自己不禁乐了下，虽然这看起来这是个法子，但是她创造的角色她自己很明白，宋怀心是个深谋远虑的人，她从未暴露的事情，若是被自己这么脱口而出，以后怕是会更麻烦。

　　　　女主角毕竟是女主角啊。

　　　　宋怀安摸了摸下巴，她支着手臂靠在窗边，此时淅川尽头还有一抹落日的余晖，红色的霞光好像顺着天际流淌进了江水中，往来的商船也都停驻在江边歇憩，码头上的灯笼也一盏盏亮起，淡淡的暖光晕在红纸中微微晃动，楼下的街市不知何时喧扰起来，宋怀安好奇的探出头，一招眼便看见了卖馄饨元宵的摊子。

　　　　傍晚的小风轻轻的一吹，那甜腻的香味便顺势爬上了窗台，勾引着宋怀安的手伸向钱袋。

　　　　“我们已经在客栈里付过银子了哦。”

　　　　小乔一边提醒宋怀安一边自己咽了口唾沫，自从吃过上次楚炎送的糕点之后，她也越发控制不住自己了。

　　　　“没关系，咱还有银子，不在乎这点！”

　　　　小乔目光直视着宋怀安，直到看到她双目游移，神情飘忽，才一抬手便把窗户给关了。

　　　　“等盘下铺子还有的剩，再去吃也不迟。”

　　　　宋怀安觉得自己在小乔的光辉下都要渺小的看不到了，当即也一正神色，表示了立场，“放心，怀安姐姐有分寸，明儿咱就去买房子！”

　　　　小乔斜斜的睨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也没说信还是不信。

　　　　晚些的时候，小二把她们定的饭菜端进了屋中，二人看着摆了满桌的珍馐，都有点愣神，最后还是宋怀安及时拦住了要走的小二，手一指桌子。

　　　　“你是不是送错房间了？我们今日只给了掌柜的四十文钱，这些……”

　　　　宋怀安还没有说完，小二摆摆手，笑容突然暧昧了起来。

　　　　“放心吧，夫人，没错，这是您相公点的，银子都付过了，您慢用就是。”

　　　　说完撩起长巾往肩上一扔，便笑眯眯的出了屋子。

　　　　小乔终于是仍不住了，等小二一走便冲到桌前，撕下一块八宝鸡的大腿便塞进嘴里，好在还不忘朝宋怀安招手。

　　　　“来吃啊，反正呆瓜送的，不吃白不吃啊。”

　　　　宋怀安看着她满嘴抹油的的样子，心中也是这样想，寇景玉可是静王，而且现在脑子也好了，恩赐些吃的，她也不能就驳了人家面子。

　　　　笼统是些吃食，这大热天的，退了了隔夜就坏了。

　　　　浪费食物，可是她们这种穷光蛋的大忌。

　　　　宋怀安捏了块糕点扔在嘴里，手臂搁在桌边，神情却复杂起来。

　　　　话虽如此，但是这左一个夫人，又一个夫人的，寇景玉到底什么意思？

　　　　总不能是真喜欢自己吧？

　　　　宋怀安嘴角勾了勾，就算她照顾过他，可寇景再不济也是静王，那小时候也是皇子，什么样的清福没有享过，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至于在她这里翻船吗？

　　　　又不是她写小说，她不是宋怀心，他也不是寇彦仲！

　　　　宋怀安上辈子二十多年的人生，虽然短暂，但也知道什么是现实。

　　　　眼前只有饭是真的，肉是真的，银子是真的，爱情？

　　　　那种东西太莫测了，太玄乎了。

　　　　宋怀安自嘲的笑了笑，捡了块清蒸肥鱼塞进口中，美味在舌尖化开，宋怀安瞬间便把什么寇景玉宋怀心通通抛之脑后，一招眼看到吃得忘我的小乔，脸色一凛。

　　　　“小乔，你给我吃慢点，那牛柳我还没尝一口呢！”
………………………………

015　越躲越近

　　　　斗转星移，一夜过去，当宋怀安睁开眼睛的事情，外面日头已经老高，她眯着眼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身边睡着的小乔，推了推。

　　　　“起了，都晌午了。”

　　　　之前在破庙睡得都是破板床，从洛安到宁州又是一路风餐露宿，如今后背一着这客栈的软榻，竟是睡得昏天暗地，不愿睁眼。

　　　　小乔哼唧一声，翻了个身又没动静了。

　　　　考虑昨日到了宁州之后，这丫头也没怎么休息，宋怀安便也不问了，由她睡去，反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她伸个懒腰翻身爬下床，洗漱之后又去端了午饭上来，简单的吃了点，又给小乔留了点。

　　　　本来是想喊醒那丫头，只是见她睡得香，宋怀安便又没忍心，只拍了拍她后背知会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出门的那一刹那宋怀安还故作镇定的，内心想着爱碰见谁就碰见谁，她又没有做亏心事，不过一直到出了大门居然都没有撞到谁，还是让她隐隐的呼了口气。

　　　　没遇到最好。

　　　　之前路上的时候听小乔说过，虽然现在宁州这个地方名气不大，但是曾经也气派过，当年南魏建国之时，最初起兵之地便是宁州，若不是钦天监卜出戊京为国运所在，如今的国都便是这里了。

　　　　听着小乔说起这些的时候宋怀安总觉得十分奇妙，明明原稿中的几行字，在这里却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有时候宋怀安也有些搞不清楚，她这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宋怀安这一个下午都是在宁州城闲逛，一来熟悉下城里的环境，二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段，三来嘛，也是思考下盘下铺子之后到底要做什么。

　　　　正当她城西晃到城东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府邸门前围了好一群人，宋怀安抱着有热闹不看白不看的心，稍微往前凑了凑，只是还没走两步，便听到人群中有人一声高喊。

　　　　“盛家主出来了——”

　　　　很快宋怀安便惊恐的发现原本停驻在四下的人一个个都冲了过来，宋怀安跑都没来得及便被推搡着冲到了最前面，还不小心撞到从府邸里出来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宋怀安一边道歉一边看了眼面前的人，原本的话却顿住。

　　　　眼前女子一身素白牡丹长裙，脸上以白沙遮面，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尽管如此宋怀安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宋怀心……

　　　　她吓得直接倒退半步，缓了口气才又直起脖子，僵硬得和宋怀心对视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位姑娘，你好像妨碍到我的客人了。”

　　　　宋怀安愣神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微微冷厉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抬眼看过去，说话的男子一身华服锦衣，一看便是非富即贵，明明看着不过弱冠的年岁，却是一头让人惊疑的霜白发色，却也因这白发，衬得那张冷峻的容颜更添了几分出尘的味道。

　　　　宋怀安一看便知道，这人正是富甲天下的盛家家主，盛衿。

　　　　搞了半天，盛衿，盛家府邸居然在这宁州城？

　　　　“姑娘还不让开吗？”

　　　　看着那双霜寒的眸子，宋怀安知道自己再不识趣，怕是又要倒大霉，连忙便拱手当做不认识的模样退到人群后面。

　　　　本来也只是小小的闹剧，很快便被蜂拥的人群淹没，宋怀安站在人群之后旁听，她大概知道今日这是盛家按照惯例要在端午之前新选弟子。

　　　　不过这些无关，她此时脑中有些混乱，方才盛衿眼中的厉色并非只是做做样子。

　　　　盛衿是知道她与宋怀心的关系的，宋怀心刚开始做买卖的时候，总是向她狮子大开口要这要那的就是她这个恶毒妹妹。

　　　　她记得，书里有一段就是写盛衿刚好看到那么一幕，并且当场警告宋怀安的事。

　　　　所以还真是……见了鬼了。

　　　　早知道这些人都在宁州这旮沓，她还不如带着小乔去戊京城去见见世面！

　　　　如今都撞到一起还真是，宋怀安一想到眼下的情况，简直欲哭无泪，她是真真不想和他们有什么牵扯的！

　　　　而正在愁眉苦脸的宋怀安却没有注意到，从她撤离人群的那一刻起，宋怀心的目光便一直静静的停驻在她身上。

　　　　“怎么了？”

　　　　盛衿注意到宋怀心的目光，便浅声询问道。

　　　　宋怀心闻言抬眸看了眼盛衿，眼眸微垂了片刻，最终还是抬眸看向这位对她屡次出手相救的盛家家主。

　　　　“盛老板……怀心可否有个不情之请？”

　　　　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宋怀安才回到客栈，她这一天虽然没干啥正事，但也是有收获的，比如回来的时候给小乔带了一碗豆花。

　　　　之前在洛安的时候，每次路过卖豆花的小摊小乔都会多看两眼，她知道小乔喜欢但是舍不得花钱。

　　　　明明只是三个铜板的东西。

　　　　回到房间的时候，小乔正在收拾行李，屋里已经打好了热水，桌上也摆满了晚饭，似乎正等着她回来。

　　　　宋怀安看了眼桌子，又瞅了眼自己手里的豆花，突然感觉有点寒酸。

　　　　倒是小乔鼻子灵得很，一闻到味道瞬间放下手里的行李扑到宋怀安的手边。

　　　　“你买了好吃的居然都不说一声？”

　　　　宋怀安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桌子，“这一桌又是呆瓜派人送的？”

　　　　小乔拿起勺子吃了一口豆花，点着头，“你是不知道，晌午那餐更好，可惜送来的时候你出门了。”

　　　　想到这些宋怀安便有些无奈，她按了按额头，对于寇景玉的行为她真的是一头雾水，但是她和小乔两个女子，还是贫民，又能做什么呢？

　　　　心里有事，宋怀安晚饭没吃多少便去梳洗了，立夏已过，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这在外面晃荡一个下午回家泡个热水澡最是清爽不过。

　　　　宋怀安换好衣服看小乔也吃好了，便拎着那空碗下了楼，本来就是借的老板的碗，吃完了当然要还回去。

　　　　那豆花的铺子靠近码头，虽然离得稍微有些远，但是傍晚之后凉快许多，还了碗之后，宋怀安也没有着急回去，反而走到淅川岸边的树下吹吹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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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生死看淡，不服就算

　　　　眼前的水面平静而悠远，宋怀安想起了从前蜗居在房间里的自己，从小她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两个老人去世之后，她便是一个人，不敢与人相交，也不想与人相交，永远在那个高楼耸立的方寸之间生活。

　　　　说来，她死了之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吧。

　　　　宋怀安想象了下自己数年之后被人发现只剩一堆骸骨然后惹来PC和TV的画面，无声的笑了一下。

　　　　“小娘子年纪轻轻，笑得这么难看做什么？”

　　　　这突然的轻呵让坐着的宋怀安楞了一下，她寻声转头，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那棵树旁不知何时也坐了人。

　　　　看模样还是糟老头。

　　　　“不要你管。”

　　　　宋怀安抱着腿，闷闷的回了一句，本来以为周遭只有她一个人，她才放任情绪，谁知道居然被看到了。

　　　　“你看看，老翁好心问一句，丫头居然这么凶，”

　　　　说话间老头兀自动了动双腿，从烟袋里捏了一小撮烟叶填满了烟锅，放到嘴边。

　　　　“来，过来给老人家上个火，老翁便不和你这丫头一般见识了。”

　　　　宋怀安瞥了继续搭话的糟老头，瞧着他拿旱烟袋的模样不禁想到小时候总带着她往城市做买卖的爷爷，眼中微微酸涩，悄悄抹了抹，便站起来给他上火。

　　　　小时好她也经常这样给自己爷爷点旱烟，虽然没有柴火或者打火机，她操作起来还是熟练的很。

　　　　“可以可以，丫头还算懂事。”

　　　　宋怀安不想与这老头计较，抿着嘴看了眼四周，这古代没有路灯，只有主街或者高门大院的外面挂着灯笼照明，眼看着日光尽没，天色尽黑，宋怀安便好心的多嘴道。

　　　　“这里这么暗，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不去明亮处歇脚？”

　　　　黑灯瞎火的，摔一跤可得够受。

　　　　“嘿，那你这年纪轻轻的丫头怎么也找这乌漆嘛黑的地儿，不去明亮处待着？”

　　　　宋怀安听着老头的话，扯了下嘴角，动也没动。

　　　　“放心吧，我长得丑，男人看一眼一准吓跑。”

　　　　老头听着哈哈一笑，手里的烟袋都跟着晃了晃，“行行行，说的也有理有据。但是天色也晚了，家中不会挂念？”

　　　　宋怀安没有回答，只是抬着头看着天上圆月，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老头，天黑，你回家的时候记得注意脚下。”

　　　　老头呵呵一笑也没说话，就着烟嘴又吸了一口，余光扫了眼宋怀安离开的方向，便继续优哉游哉的看江面了。

　　　　宋怀安回到客栈之后首先是去掌柜那里，虽然静王爷有钱，但是这一顿两顿三顿吃人家的饭，总归是嘴短，还是趁早了断的好。

　　　　掌柜本来对宋怀安还是笑眯眯的，一听她要结账走人，脸上顿时便紧张了起来，忙问是饭菜不好还是招待不周，那惶城惶恐的模样，看得宋怀安又是受宠若惊又是于心不忍的。

　　　　但决定就是决定。

　　　　宋怀安还是毅然的结了账表示明天一早就走。

　　　　老板无奈，但还是再三做了挽留，甚至提出免费，听得宋怀安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搞啥啊这是，若不是她心志坚定差点被这掌柜的哄得忘乎所以了。

　　　　她不知道寇景玉对这掌柜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但是她确实不愿意与他走的太近，哪怕暂时能有所庇护，但是以后呢，寇景玉以后能不能保全自身都难说，毕竟寇彦仲才是男一号，在朝中权势更是胜出寇景玉许多，万一以后出了什么双龙夺珠的戏码，寇景玉十有八九得凉。

　　　　所以，呆瓜，对不住了，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咱只有一条命，她还想带着小乔多混两年。

　　　　宋怀安与掌柜的说完，便告辞离去，正要上楼的时候却看到迎面走来的宋怀心。

　　　　也许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已经碰过面，宋怀安此时的心态还算稳定，并没有平日里那种又憷又怂的感觉。

　　　　“我有话对你说。”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宋怀心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宋怀安顿住了脚步。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往客栈外走去的宋怀心，一时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但她还是跟了过去，作为一个女配，还是一个恶毒女配，女主角的主动邀请可是刷掉女主的厌恶度的好机会。

　　　　当然能刷掉最好，刷不掉也不强求。

　　　　毕竟宋怀安一直是个没什么理想抱负的佛系废柴女青年。

　　　　生死看淡，不服就算。

　　　　追出去的宋怀安其实脑补了十来个女主找茬的剧本，只是待走到无人处，宋怀心却从怀里掏出了个烫金的帖子递给她。

　　　　“这个是盛家的拜师帖，有这个你可以去盛家做学徒，你现在怕是也什么营生的伙计，在盛府做学徒就算学不出来也能有口饭吃。”

　　　　宋怀安看着眼前这个美丽雍容的女人，看着她依旧孤高疏离的眼眸，下意识的开口，却是一句非常不妙的。

　　　　“为什么……”

　　　　她不是一直厌恶她吗？

　　　　宋怀安不明白，为数不多的接触，宋怀安看到她的清高自傲，看到她的冷静自持，但唯独看不懂眼前这般的以德报怨。

　　　　宋怀心黛眉微挑，她以为自己这个妹妹应该感激涕零的直接收下才是。

　　　　居然是一句为什么……

　　　　说起来，眼前这个女子，是有点不一样了。

　　　　那双总是充满贪念的双眸不知何时变得澄澈，那张细致清秀的面容也不再尖酸刻薄。

　　　　是伪装吗？

　　　　那倒是绝顶的演技。

　　　　宋怀心轻笑了下，把手里的帖子轻轻搁在宋怀安的肩上，也不想多做解释，只留下一句“去不去由你”便转身走远。

　　　　人间佳节将至，天上满月如盘。

　　　　宋怀安看着渐渐隐没在夜色里的女子，没忍住还是喊了一声。

　　　　“天这么黑，你一个人去哪，万一遇到坏人呢？”

　　　　只是她的呼喊并没有得到回应，宋怀安想着主角不死定律，犹豫了半晌，还是抬手取下肩上的拜师贴，转身回了客栈。

　　　　待宋怀安转身的那一刻，宋怀心的脚步却停顿了下来。

　　　　夜色沉沉，淅川江边的渡口只有几只红灯散着淡淡的诡谲的光晕，月影朦朦，无人的巷口却传来极轻的一声。

　　　　“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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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盛衿的铃兰

　　　　可惜这声低吟并没有传到宋怀安的耳朵里，第二日天没亮她便带着小乔离开了客栈，她们起的很早，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客栈门口撞见了不知等候多久的楚炎。

　　　　“夫人。”

　　　　楚炎依然是毕恭毕敬的如此唤她，听得宋怀安生气又无力，最后只当没有看到他，牵着小乔和毛驴往东市走。

　　　　她昨天出门的时候，便看中了到一处民宅，位置不错，也很宜居，房东是个独居的老太太，人也很随和，昨日她就谈好了价钱，一个月三百文钱。

　　　　比在客栈合适太多了。

　　　　宋怀安很开心的和小乔讲新家的事，小乔却好像没有在听，她拉了拉宋怀安的衣角，然后下颌往后努了努。

　　　　一见这动作，宋怀安反应了下，然后猛地一回头。

　　　　好嘛，楚炎还在后面跟着。

　　　　“你——”

　　　　宋怀安气笑了，她等着楚炎走近，烦躁的摸着后颈想了半天，最后只好无奈道。

　　　　“你到底是要怎样？”

　　　　楚炎看着宋怀安的表情，知道自己多半是被嫌弃了，他堂堂朝廷一等带刀侍卫，如被迫守着这两人，他都不说委屈了，居然还不被待见，楚炎内心情绪激烈的很，但是面上还是低眉顺眼。

　　　　“回夫人，属下是奉王爷之命保护夫人。”

　　　　宋怀安向来是别人坏她才坏起来，这楚炎一副任打任怨的模样，让她一口闷气憋着发不出去，最后只好克制着和他讲起道理。

　　　　“好，那你们王爷呢，天天就派着手下对良家女子夫人夫人的耍流氓，自己连个人影都没有，这算什么，欺负人吗？”

　　　　楚炎被问得不知怎么解释，宋怀安说的确实不错，这一没聘二没约的，就强行把人家姑娘定下了，确实不合适，但是不合适归不合适，主子既然发话了，不合适也合适！

　　　　“主子大病初愈，且最近也有要事脱不开身，夫人稍安勿躁，等主子处理好定会来见你。”

　　　　宋怀安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楚炎就真的要动手了。

　　　　还稍安勿躁？

　　　　谁，到底谁躁了？！

　　　　真是气死人，宋怀安双手叉腰看了楚炎好一会，最后叹了口气。

　　　　“算了，随便你吧，爱跟就跟，反正腿长你身上，但是你注意，最好不要影响到我们的正常生活，也不准再喊夫人，不然我就当街大喊有人耍流氓。”

　　　　楚炎看了眼宋怀安没有说话，他就不明白这种又粗鲁又凶巴巴的女人到底哪里好？

　　　　小乔抱着牵着小毛驴没说话，但是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瞧着楚炎，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等两人到了新住处，小乔的心思就很明朗了，一言不合就把楚炎使唤的团团转，楚炎敢有一句抱怨，她就开始细说当初怎么救下寇景玉的事。

　　　　看得宋怀安只想大喊，小乔威武！

　　　　不过看着小乔把人使唤的比小毛驴还惨，宋怀安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话间对楚炎都客气不少。

　　　　晚些的时候，宋怀安又带着小乔去集市上采购生活用品，当然楚炎是照例跟着，在两个女人买买买的时候负责扛包。

　　　　宋怀安看着整的跟小厮似得白面少年，不笑吧，忍不住，笑了吧，不厚道。

　　　　最后花了几文钱买了男子用的缠头发的束带送给楚炎权当谢礼。

　　　　楚炎扛着大包小包没法动，只好不情不愿的顺着宋怀安的意思，把脑袋低下让她把束带系在发髻上。

　　　　今日逢集会，虽然已经是这个时辰了，东市最大的长门街依然热闹，因为端午将至，各个市坊街巷的屋檐之间都拉上了红绸，彰显得格外喜庆，百姓的门窗也挂上了艾草香囊，以求能够驱邪避祸。

　　　　飞燕楼里，两个男人坐在雅座间，已然缄默许久，白发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所目之处是整个长门街市，直到看到某处的时候，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