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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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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韩渊瞧见太后脸色突变,“御史大人为儿臣出心出力,此举实在妙哉!”
“陛下懂得便好,办大事的人心都如钢铁般坚硬,你若现在放他一条生路,日后他便会千倍万倍地偿还你。”
陛下点头:“儿臣明白。”
已经修好的河道突然间就蹦塌了,泛滥的洪水又凶猛地涌出来,冲破了新修的民难房,百姓又面临流离失所。太傅回来那日,陆槐接了陛下的命令,领重兵将熠王团团围住。
此时的太傅还在府里不为所动地喝着茶,楚牧修已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个陪了他十年的至亲人,楚牧修是万万不能让他出事的。
与其说是喝茶不如说是在托孤。
太傅缓缓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这一天来得太早了!”
楚牧修已经坐立不安,“修好的新河道按说坚硬无比,不可能突然间就塌了,这事一定有蹊跷!”
“伴君如伴虎,帝王杀人从来不需要真相,陛下不命你来缉拿我已经是给足了我面子。”
“舅舅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您!”
话音未落,陆槐就带兵闯入熠王府,“来人呐,把太傅大人抓起来!”
楚牧修上前拦住,眼里透着凶光,“我看你们谁敢动!”
这些将士平时都是楚牧修管着的,自然是连连后退不敢轻举妄动。
陆槐不甘示弱也迎上去,语气冷而有力,“殿下是要抗旨吗?”
两人对持了一会儿,不说一句话眼神已经代表了一切。不得不说陆槐心里对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而楚牧修呢,一个桀骜不驯的从来没有输过的人,怎么会让陆槐带走他至亲的人呢!
太傅茶杯一放站起来:“我跟你走,殿下不要为难了陆将军,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陆将军能否让我与熠王说几句话?”
陆槐还是通性情的人,把兵都收了回去,自己也退出去,在门外等着。
大门关上,太傅双手举过头顶,顿的一声跪在地上。
“舅舅你这是干什么?”楚牧修也跪在地上扶着太傅。
太傅抬起苍老的脸,眉头已经皱了几层,“我愧对先皇和淑妃娘娘,没能帮着殿下走到最后。”
楚牧修抓着太傅的手,一行泪从眼角划下来,“舅舅这不是你的错,我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救你的!”
“陛下一心要我死,谁都救不了。我一旦进入天牢,殿下不要管老臣,也不要想着替老臣报仇,去做你要做的事,舅舅要你三日不出熠王府!”
“不舅舅,我要救你!”
“殿下难道不听舅舅的了吗,想让舅舅带着悔恨苟活于世吗?”
楚牧修小声抽泣着:“我答,答应您……”
太傅站起来: “殿下,以后的路不好走,舅舅不能陪你了,请殿下保重!”
太傅说完打开大门,跟陆槐走了出去。
大门慢慢关上,楚牧修看着太傅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渐渐消失。他知道太傅这一去便是再也回不来了,太傅是想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楚牧修不明白为什么对自己好的人都落不到好下场,但是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太傅从小就对自己那么严苛,因为他们总有一天都会离开他,这所有的路都得靠他自己走。
楚牧修按照太傅临走前的嘱咐,三日不出熠王府也不去救他,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那三天的,我想这三天已经是楚牧修活到现在最难熬的三天。
第三日,陛下一杯毒酒赐死太傅,太傅凄惨的死在牢房里。那天下了雨,后来越下越大,越下越大,我觉得可能是老天爷在哭,在为太傅哭,在为楚牧修哭……
………………………………
第五十五章
知道太傅惨死我想楚牧修一定很难过,我去熠王府找他的时候,千澈说殿下在府上忍了三日,今天一早便不知踪影,自己也急着找他。
我担心他发生什么事,撑着伞满大街的找他,我从西街找到东街,跑上石桥又跑下石桥,从张大伯的糕点铺找到玉女坊,整个浣城都被我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他,后来居然在北坡岭的木亭子里找到他。
天还下着雨,他就一个人蹲在亭子里,全身都湿透了,安安静静地把头埋进手臂里。看起来真的很难受,这大概是他最脆弱的样子了。
我走过去才看清楚,他在微微颤抖,那水一滴滴地从他身上流下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突然间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也跟着难受,一下子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我把伞移到他身上,然后慢慢蹲下来,“你没事吧……”
他缓缓地抬头,脸色苍白而眼睛红红的眼里都是血丝,看样子应该是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他脸上都湿答答的,我甚至分不清他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能抱抱我吗,我觉得很冷。”他那样失神而又无助的眼神,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
我很心疼,猛地一下双手紧紧抱住他,他身上冰凉冰冷的,还一个劲地颤抖,我能清清楚楚的听见他在小声抽泣,我拍他的后背告诉他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他的,可我越是这样说他似乎就更难过,抽泣声就越强烈。
“是我害死了舅舅,要不是我提前赶回来舅舅就不会遭人黑手,为什么所有对我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这不能怪你,不是你的错,这是命,我们谁也逃不过的,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哭吧,哭出来能好一点。”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学起宋姑姑的口吻说话,我以前不懂这些话的意思,可是现在我却渐渐发现里面的道理真的很悟人。
“阿烛,我只剩下你了。”
他说这句话听得我心尖疼,他说他只剩下我,我又何尝不是只剩下他呢。虽然我不想面对,但总有一天阿爹和宋姑姑都会比我先走一步,而墨儿也始终要嫁人,到时候我也只会剩下他一个人。
我不说话,只用手拍他的后背,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后来雨停了,千澈驾着马车找到这里,我们把楚牧修带回去。楚牧修淋了整整一天的雨,发起了高烧,郎中说他染了重风寒,身体虚弱得很,又给他开了几副祛寒的药。我给他盖了好几层被子他都说冷,后来我在屋里生了火炉整个房里都暖和了起来,他才渐渐睡过去。
但是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总是皱成八字,头也总是乱动,额头上都是冷汗,嘴里迷迷糊糊的总是在说梦话,有时候喊舅舅有时候喊母妃,甚至还在求饶,求太后放了自己的母妃,放了自己……
我握他的手,他手里都是汗,我想松开去擦擦手,他便抓得更紧了,“母妃不要抛下我,不要抛下我……”
我又坐下来,“好,一直陪着你。”
我说的话他似乎能听见,脸色渐渐恢复以后又睡着了,即使睡着了也紧紧抓着我的手。我在床边守着他,他连睡觉做梦都在求饶,我想他这十年一定过得不好,小小年纪就要面对生离死别,承受那么多阴谋算计,又怎么会开心呢。他以前说不碰就不会难过,不爱就不会受伤。那时候我只觉得他懦弱,但是现在我突然间理解他。我不想他活得那么累,我想让他放下心里的罪恨,我想用自己的感情去感化他,让他像我一样做一个快乐的人。
夜里又下起大雨,我扒在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楚牧修做了噩梦突然被惊醒,转头看见我的那一刹那他才安心。
他一摸我的头我就醒了。
“我吵醒你了?”
我摇头说没有。
我起身摸他额头:“你还难受吗?”
他出了很多汗,看样子精神了一些,“好多了!”
“那就好,你继续睡吧,我也睡了!”我实在是太累了,说完又扑在他床边。
“我这床可以睡两人。”
“哦,这床的确很大。”我闭着眼睛鞋子一踢就爬上了床,扯了被子就盖。
楚牧修倒是吃惊得很,爬起来垂头问我,“你一个姑娘家跟一个大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他睡了一觉自然是不困,可我累得不想张开嘴巴回答他,“你都这样了,还能对我做什么,赶紧睡觉吧。”
后来他终于不说话,慢慢的也睡下去。我们半响没有讲话,我都快睡着的时候他突然从后背抱住我,“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他说这话我也睡不着了,转身钻进他的怀里,“那你以后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你,我很担心。”
“好。”他轻轻在我额头上亲了亲,然后像我今天抱他一样紧紧地抱住我,那么近的距离我能清楚地听见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他身上的檀木味很好闻,躺在他的怀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我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天亮透了才醒。
我醒的时候他还在睡,或许只有熟睡中他才能这般安宁。我愣愣瞧了他好久,他眉毛又黑又浓,我用手点了点他的鼻子,他不安然的皱了皱眉。
我再凑近一点看他,他的睫毛又长又密,我伸出手指开始数,“一,二,三……”
我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醒了,木讷地看着我,“你,在干什么?”
“帮你数睫毛啊,宋姑姑说了这男子的睫毛越密寿命就越长……”
“迷信。”
“哎,你凑过来一点,太远了我看不见了!”
楚牧修往里挪了挪,我干脆打开脚趴在他身上,“还有几根就数完了,你再等等。”
他帮我盖被子,然后闭上眼, “你慢慢数,我再睡一觉。”
“十七,十八,十九……”
“殿下,今天……”
千澈提着刀,哐当哐当的就闯了进来,看见我趴在楚牧修身上,背后还盖了被子,我抬头看他,他一下子脸就红了,我赶紧滚下到另一边,“哎哎哎,你想多了,我给他数睫毛呢,我等下也帮你数数睫毛!”
“那不用,那不用,打扰了打扰了……”说完又踉踉跄跄的跑了。
我把头钻进被子里:“完了完了,我没脸了,阿爹也没脸了。”
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隔着被子摸我的头“千澈不会说出去的。”
果然,千澈没有说出去,可是有事没事地就喜欢用这事来取笑我,他说我不愧是出身名门,就是与普通姑娘不一样,实在是有魄力,有魄力……
我不说话,只用眼睛撇他几眼警告他不要再说。他是第二个说我是有魄力的姑娘,可是自从那件事以后,我从来不觉得有魄力是什么值得摆出来的好事情。
太傅大人的后事没有风光大办,只是匆匆忙忙简简单单的。太傅是陛下赐死的,能留全尸,能安心下葬已经是万幸,大操大办的就是跟陛下过不去。楚牧修自然是懂得这些道理的,比起风光大办太傅更希望安安静静地离开。
太傅下葬的那晚,我和楚牧修走在街上。外头锣鼓喧天,我原本以为他会很伤心,可是他却出奇的心平如镜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他憋笑的那个样子,倒还不如大哭一番来得痛快。
我一路上都不讲话,他攥起我的手,“我们去买糖人。”
我点头说好。
他把糖人递给我,然后自己也含了含手里的另一个糖人。
他笑了,问我,“甜吗?”
我只舔了一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平日里的都很甜。”
“那你的意思是说今晚的不甜吗?”他着急的拿过我手里的糖人舔了舔,“不会啊,是甜的啊!”
我没有接过那个糖人:“你难受就哭吧!”
他慢慢把手放下来:“我不难受。”
我拉他的手:“你要是不好意思,我们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你可以尽情哭!”
他低头把糖人塞进我的手里:“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
回府的路上我一直偷偷看他,他一转头我就立马躲开。
他似乎捕捉到了我的眼神,“你在看什么?”
我低头踢路上的石头,“看你是不是在偷偷抹眼泪。”
他冷笑:“我又不是哭哭啼啼的姑娘家,舅舅人虽然走了,我如果再颓废下去又怎么对得起他临终的嘱托,他这么多年的栽培。”
他说的话我听着心里很沉重,我总是觉得在不定的哪天他就会离开我,我是真的有点害怕,突然停下来急急抓住他的手:“楚牧修,我说真的,要是报仇那么累那么难,咋们就不报仇了,安安心心的过好当下好不好?”
“阿烛,你要知道,现在不是我想要报仇,是陛下和太后抓着我不放,他们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不想要我的命,如果我不及时反击,这次是舅舅,下次便是我啊!”
以前我觉得这世间所有事物都是美好的,只要我们努力,只要我们心诚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会有这样无奈的事,我也从来没想过一个人想要活着有那么困难。
或许这就是人生,或许我真的是经历的太少,少得不懂得为人处世,少得看不透这百变的人情世故……
“那你答应我,等一切都结束了,一定要活着!”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是幽怨的,是又哭又涩的。
他点头浅笑:“我一定活着回来娶你!”
………………………………
第五十六章
十二月份,浣城下了第一场雪,雪很大并且下了两天两夜,房檐和院子里都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宋姑姑说这初雪就来得那么凶必定不是什么好兆头,用楚牧修的话说那就是迷信。这雪下得大有什么不好的,雪厚堆起的雪人就又大又高。
外面天冷,宋姑姑说我体内寒气还未消散,出去容易受寒。于是我天天我在屋子里燃香料,抱暖壶,日子过得烦闷得很。
墨儿急急地跑进来:“小姐小姐,熠王殿下来了!”
我喜出望外趴在窗子上东瞧西望:“真的啊,那他现在在哪里啊?”
“在大厅里陪老爷喝茶。”
“喝茶?”我身子一挪把暖壶丢在一边,“走,我们也去喝几杯。”
“武德庆的是有劳丞相了!”
阿爹喝了口茶:“殿下言重了,这是老臣应该做的,为百姓做事何来有劳一说呢?这是可惜了这武德庆啊,年轻是遭人陷害无缘官场,如今到了中年又不愿入朝为官,老天爷真是爱捉弄人啊……”
“老天爷爱捉弄谁啊?”我提着衣群跑进来,先看了楚牧修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喝茶。
阿爹问我:“你这丫头怎么也来了?”
我走过去手脚麻利的拿起茶壶:“我听说近日府上进了一批新茶,特地过来尝尝!”
我拿进茶杯在鼻子前闻了闻:“嗯,闻起来就像是好茶!”
我不像阿爹他们那样细细品味,只一口灌完,“这茶好涩还不如酒好喝呢!”
阿爹眯着眼睛惺惺地问我:“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跑出去喝酒了?”
我看楚牧修,他也同阿爹那样惺惺地瞧我,我一紧张手就不知道往哪放,扯了袖子就擦嘴巴,“没,没有,那酒又苦又辣,喝的时候呛嗓子,喝完以后第二早头又疼,喝不得喝不得的。”
“你说没跑出去喝酒,那又是如何得知这就又苦又辣,喝了以后要犯头疼之证呢?”阿爹从来都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就这一点是像极了他。
“我,我在书上看到的,书上看到的。”
“哪本书上看到的?”
“那那个,本草纲目!”
楚牧修竟然扑哧笑了一声,我一瞪他他就不敢不笑了。
“让殿下见笑了,这丫头平日里野惯了,总是要闹出些乌龙来。”
楚牧修招手:“无碍无碍。”
后来他们断断续续说了好久的话,我坐在一边听不懂就老是喝茶,老是喝茶就容易上茅厕,我来来回回地走动,每次回来阿爹总是不耐烦地望我。我用手撑着下巴在桌子上打瞌睡,到后来我趴在桌子上都要睡着的时候,楚牧修才要起身离开。
他用手碰了我一下:“我回府上去了!”
我猛地站起来用手擦着嘴角:“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恐怕……”楚牧修看了看阿爹。
阿爹莞尔:“去吧,这雪不知要下多久,在府上待得也闲。”
“那就多谢丞相了!”
我笑着扯着楚牧修跑出去,我们一下子就跑出了门口。外面一出门口他就脱下他的黑色披风披到我身上,一边给我系衣口上的衣绳一边说,“天这么冷,你怎么没穿好衣服就出来了!”
他给我系衣绳的时候很认真,一丝一线的就像是那些刚学刺绣的女工。
帮我系好衣绳,我们抬头的时候看见了陆槐,他定定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袋松花糕,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的,只是我看见他时,他头上都是白茫茫的雪花。
我走过去问:“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等我吗?”
陆槐看了一眼我身后的楚牧修,然后笑了笑:“嗯。”
“你头上都是雪,应该等了挺久了吧,你要是有事找我的话可以找人通知我一声啊!”
他拿起松花糕递到我手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见这雪一直下个不停,我料想着你肯定出不来,所有特地给你送一袋松花糕解解馋。”
我捧着那袋松花糕:“我还真的馋了!”
“那……我先走了。”陆槐朝我点头,又像楚牧修点头。
我们走出去,我打开松花糕,“这陆槐还真是不赖啊,我真的馋这个好久了。”
“给!”我拿出一块松花糕递给楚牧修。
楚牧修一路上脸都是黑的, “那是陆将军给你的,我不吃!”
我低头看他:“你吃醋了,不就一袋松花糕嘛!”
他也怯怯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袖子一挥就走了:“笑话,我堂堂天越熠王犯得着吃别人的醋!”
楚牧修一生气就走得特别快,我小跑着跟在后面 “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你去跟着陆将军啊,他不是在雪地里等你嘛?”
“你还说你不吃醋,楚牧修你给我站住!”
我一叫他就停下来不耐烦地回头:“干嘛?”
“我带你去堆雪人啊!”
他眉头一皱:“啊?”
我们一起回了熠王府,因为熠王府的院子比我家的大,那里的积雪比我府上的多,这雪花多堆起的雪人就更好看。
我拉着他踩在软软的雪地上,“你会堆雪人吗?”
“我没堆过。”
“我教你,以后你不会的我都教你。”
我们抓起大把大把的雪花,把它们用手捏成一团一团再垒起来,先做身体再做头,然后用枯树枝做手和鼻子,一下子一个模子就做好了。
我蹲在那里把星星点点的雪人拍平整:“好看吧这雪人。”
“嗯……和你一样丑。”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拍着雪人心里越来越气,眼睛一定,猛地一把雪花就打过去。
楚牧修没有防备,我这一砸,他眼睛都睁不开,头上都是雪花。
我用冻得通红的手指捂着肚子笑:“哈哈哈哈……嘴欠。”
他又一把雪丢过来,我嘴巴张得太大,一团雪塞进我的嘴巴里,他看我说不出话的样子,也捂着肚子笑。
“呸呸呸……”我把嘴里的雪水吐干净了,他还在那里笑。
“我叫你笑,叫你笑……”我心里窝着一股气,把手张到最大然后朝他狠狠地砸了两团雪。
他当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我没缓过神来他就又一个雪团过来,弄得我猝不及防。
“好啊,来劲了是吧,你吵架总输打架也赢不了我!”
我朝他身上砸去,他抖干净衣服上的雪点又反过来扔我,我们在雪地里笑,在雪地奔跑,他追我我追他,来来往往反反复复。我都已经忘了上一次跟宋姑姑打雪仗是什么时候了,那时候宋姑姑总说等她老了打不动雪仗的时候就会有另一个人来替她。我问她那个人是谁,宋姑姑说等你长大了他就会出现。
宋姑姑从来就没有骗过我。
跑着的时候我们似乎忘记了一切的烦恼,他不是天越熠王,我也不是丞相小姐,我们就只是两个普通人,不受束缚的两个普通人。
后来我们都打累了,楚牧修半身靠在雪人上,我头枕着他的大腿,睡在雪地上。我闭上眼睛,打开双腿,伸开双手,静静地享受着雪花打在我身上的感觉。我喜欢下雪天,喜欢雪花一点点落在我身上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雪花碰在我的脸上就像是初春的小鸟轻轻地啄我,舒服极了。
“你在干什么?”他问我。
我说:“我在享受雪花落在我身上的感觉,你从来没有感受过吧,酥酥麻麻地可舒服了。”
“那你教我?”
我闭着眼睛:“那你把手给我。”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感受到那种酥酥麻麻的滋味了吗,是不是很舒服?”
“嗯,真舒服,就像是鼻尖迎了一朵花,心尖淌过一股暖流,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楚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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