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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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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牧修还在人堆里拼了命地挣扎着,陛下正是趁着这个楚牧修毫无防备的机会,他重新捡起地上的长剑,如恶狼一般朝楚牧修冲过去,剑刃直直的指着楚牧修,他出剑太快楚牧修根本没有来得及闪躲,千钧一发之际提起手中的剑生生地顶着陛下的剑,两支短短的剑刃就这样不差分毫的支撑着,两人哆哆嗦嗦地用力地抵抗着,楚牧修面目狰狞地看着就要插进自己心口上的那把剑,陛下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狠,恨不得将楚牧修千刀万剐。
“啊!”他狠狠地叫了一声似乎将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愤恨都寄托在手中的剑上,他一下子居然把楚牧修推翻在地上,风吹荡着陛下的头发,他就像走火入魔一般失去了理智,谁都想不到皇后的死对他打击这样大。
楚牧修还没有站稳脚跟就被陛下重重地刺了一剑,他伸手握住插在自己身上的长剑,脸皱成一条线,大口大口地呼气,陛下还不肯就此罢休,他生生用剑将楚牧修挑起来,然后用力往后一抽,剑从楚牧修的身体里拔出来,他被剑托着往前仰了仰,顿时空中鲜血淋漓,他身上到处都是伤再也顶不住了,他用剑往地上重重一撑,地上灰尘和树叶纷纷飘落起来,他半跪在地上,嘴角流出一道道鲜血,一淌淌血顺着嘴角滴入衣领最后再重重地打在地面上。
这一剑似乎耗尽陛下所有的气力,他颤颤巍巍地站着,手中的剑已经被染得通红,他用剑指着楚牧修冷冷地指着周围的一切笑着,“楚牧修你看呐,你的人已经死绝了,没想到吧,有一天你也会死在我手上,哦,忘了,你往那城楼看看,你的阿烛还在上面呢!”
楚牧修微微抬头看我一眼,我伸着手却抓不到他,我哭着却说不出一句话,皇后说见我那样痛不欲生所以才强行服用回魂丹是有副作用的,可能就是因为副作用我才说不出话。
楚牧修猛然转头,咬牙切齿道, “你给我放了她!”
“今日你和她只能活一个,不是你死就是她亡,你叫我放了她,好啊,那便用你的命来换她的命,只要你用我手中的这把剑自尽我保证她能活着走出宫门!”
楚牧修低头迟疑了着,陛下冷笑着说,“看来你还是不够爱她,她这个人也是可怜,怎么好好的就遇上了你,这家被抄了,爹也死了,如今又要为了你搭上她这条命。”
楚牧修眼角上的泪和脸颊间的血混合再一齐流下来,他抬头看看周遭的一切,武德庆已经横倒死去,所有的人都不复生还,他最后抬着眸子望着我,那样深沉而又惆怅,就像是最后一眼。当他接过陛下手中的剑时我仿佛知道了一切,他又要为我赴死。我想要下去却一次次被羽林军拦住,我已经哭得没有了知觉,我伸手悬在城楼上疯狂地摇着头,心里无数次大声呐喊着不要不要,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死的是自己。
我亲眼看见他拿着剑往自己脖子一步步逼近,他渐渐闭上眼睛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已经精疲力竭,半个身子趴在城楼的扶边上,我以为他这次真的要死了。
“驾,驾!”
我看见远处有人驾马而来,身后带着一群骑兵,那身影有些熟悉,我从城楼望过去,竟然是他,子虚太子!
楚牧修就要割破自己的喉咙,子虚太子一个飞镖便打翻他手里的剑,他冲楚牧修大喊着,“援兵已到。”
我咧开嘴笑着,他没有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恍惚间我只觉得地动山摇,什么时候躺倒在地上的我已经不知道,只隐约听到绿萝一边哭一边大声叫我。可是我再也说不出话了,我看绿萝的脸迷迷糊糊的,我好累,真的身心俱疲,我想如果命运如此,那我决定不再反抗,我已经陪他走到了最后,死了就死了吧。
陛下的羽林军已经伤痕累累不堪重负,子虚太子两万精兵一下子便席卷了陛下的羽林军。太子扶起楚牧修,对他说,“我能帮你的就那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
楚牧修伸手怕怕太子的肩膀,艰难地爬起来,冲他苦笑,说,“大恩不言谢。”
陛下已经被太子的骑兵团团围住,想逃也逃不掉了,他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被剑刺得这一块那一块,上一秒他还是掌握楚牧修生死的赢家,这一刻便是被踩在脚下的烂泥,这一切来得太快失去得也太快,就像是一阵风怎么都抓不到,陛下像是失去了理智般的狂笑。
楚牧修一步步踩着别人的尸首走过去,用剑直直地对着陛下,“你与你母妃毒杀我母亲,残害父王,谋权篡位,就算这样你们还不肯罢休,算计了我十几年,迫害舅舅致死,让我痛苦了十几年,如今我终于等到这一天杀了你报仇雪恨为我母亲正位。”
陛下仍然不知悔过:“就算你杀了我又怎样,你已经失去了一切,你从小无父无母,受尽折磨,看尽别人的白眼,处处提防着我的明枪暗箭;我比你幸福多了,我坐上了至高无上的皇位,我享受了别人这辈子都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就算死我这一生已经值了!”
楚牧修冷笑,只觉得眼前之人可怜,“你幸福,你有母妃的疼爱,可是你看看如今你就要死了,可是你的母妃呢,她连半个人影都不见,天下人都已经不再服从与你,最爱你的人也已经为你而死,你这一生可悲至极,你输得彻彻底底。”
“可悲,是啊,我是可悲,昔日疼爱我的母妃又在何处?”陛下忽然眼睛一亮,踉踉跄跄的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不,她不是我的母妃,从小到大她只会教我如何算计别人,只会教我如何利用手段夺得皇位。”他一边走一边哭了起来,他拍着自己的胸口,“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陛下跑到皇后的尸体边上,他趴在皇后僵硬的尸体上哭着,那样痛不欲生,那样声嘶力竭,他喃喃地说,“宜儿,是朕辜负了你,朕这就带你回西凉。”
楚牧修手里的剑还没有放下来,陛下一回头便直直地冲上去,那见刺穿了他的胸口,顿时大口大口的鲜血从陛下的嘴里涌出来,他身子已经瘫软,显然是已经活不成了。他慢慢地滑落在地上,眼睛慢慢地就快要闭上,他尽全力拉着楚牧修的衣角,弱弱地说,“下辈子我们不要再做帝王家的儿子。”
陛下手落地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天下总算是太平了,这场仗足足打了一天,死伤无数,楚牧修赢了,代价却是千万人的性命……
我被楚牧修带回熠王府,当我半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墨儿在我床边哭,我问她,“殿下怎么样?”
墨儿还用衣服擦着脸,有些抱怨着说,“他没事,他都知道了,倒是你啊……”
知道就知道了吧,反正早晚是瞒不住的,对于生死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迷糊。
睡得迷糊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总看见一个人的身影,他坐在我的床边小声的捏着鼻子哭,他总是抓着我的手,似乎对我说着些什么,我努力听着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还是丞相府的千金,我还是那个只会惹祸的麻烦精,那个时候我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我还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拥有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拥有和楚牧修最纯粹的爱。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梦,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再醒过来。
我大概睡了七天七夜,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整个房间都是暗暗的,我打开窗子那一道光越发的刺眼,我下意识地立即又立即合上窗子。
我走出去想要找楚牧修,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他,墨儿说他昏天黑地的为我寻解药,已经几天都没有回王府了。
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我决定选择相信皇后娘娘的话,趁着自己还有力气我想去一趟西凉,我想找到无相子,我想活着,想和楚牧修白头到老,即使胜算不大可我还是想和老天爷赌一把,就这一次我希望老天爷可以可怜可怜我……
我换上寻常百姓的素衣,只带了路上的盘缠,临走前我留了一封信,我是写给楚牧修的,我说,“我走了,可能一时半回不来,你不必担心我也不必去寻我。如今一切都已经结束,你我之间已经没有那层隔阂,浣城对我来说是一个伤心的地方,那些痛苦的回忆我一辈子都不愿再记起。我一直都不算太懂事,只会一味地恨你却没想过其实你也被我一样被回忆折磨着,可能真的是两个命运相同的人必定惺惺相惜。从前一直都是我追着你的影子跑,这一次轮到你来找我了,你放心,在你没找到我之前我发誓不会比你先死。”
我从熠王府的后门悄悄地走出来,我踏出几步又回头望望这座府邸,这里有我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太多牵挂的人。我从来都是一个胆小的人,走出这间王府,离开楚牧修恐怕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勇敢的一件事。
离开时我没有哭反而是笑着,因为我知道暂时的离开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遇……
………………………………
第一百零五章
西凉的风景确实很好看,我回想着以前与皇后聊天时她也曾这样说过,如今想想可能那个时候她同我说的话中只有这一点是真的吧。在这里我总是能想起皇后娘娘,谁又愿意一生下来就是恶人,谁愿一生下来就活在黑暗和阴霾里呢,她不是没有挣扎过,只是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徒劳。若是她不是西凉长公主,若她没有嫁到天越,现在是不是在哪一处幸福地活着呢?
我按着皇后讲与我听的地址一路循着过去,一路磕磕绊绊我总算在一座山村里找到了无相子,他是个年纪稍大的老头,看见他的那一眼我庆幸我这一趟没有白来。
可是很快我就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真的是个固执的怪老头。我上前恭敬地问候他,同他说着我深中剧毒求他赐药,可他却看都没有正眼瞧过我,我跟在他后面半天嘻嘻索索说了好多话,我给他钱他说我庸俗,我搬出皇后娘娘他说我只会投机取巧,说得我口干舌燥他才肯开口,冷不丁就问我一些哪些药的功效是什么,我连女戒都背不全又怎么会认得那些奇奇怪怪的草药?我被问得哑口无言,站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怪老头蔑视地瞅了我一眼然后慢悠悠走回家中,那一声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我心头发凉。
沮丧贯穿着我的全身,我过得从来都不算顺风顺水甚至是一路坎坷。以前我什么都不用顾虑,但是现在我居然卑微到数着手指过日子。我想活着,第一次对生命那么充满渴望,我想和楚牧修在一起,我们错过的已经太多,我的余生只想自己随心所欲的活。
院子里种着各色各样的草药,有些长势很好有的瘦弱得几乎要枯死,就连怪老头都只给长得好的草药施肥浇水而放弃那些即将枯死的草药。他说那些草药明显已经活不成何必要浪费土肥呢?原来草药和人一样,都是成王败寇,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里。
村子里搁着一间屋子没人住,我给了一些钱给大娘,她答应暂时让我住下。我不信怪老头的心是铁打的,只要我有诚意他就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况且学医之人哪有不救人的道理?
我每天早上都会去给那些草药浇水,偶尔从大娘那里讨一些菜肥也给草药埋进去,晚上霜水重我半夜又得起床去给它们盖茅草,有时候天气反复无常我真的累得半死,晚上我要抽时间看医术,因为我怕怪老头问我我又答不上。
这两个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一趟在木床上就呼呼大睡,我感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还好院子里的草药没有辜负我,我虽然瘦了但是它们却逐渐的茂盛起来。我趴在屋顶的瓦片上背医术,怪老头突然在下面叫了我一声,我急急忙忙地摔了个狗吃屎。
怪老头看看院子里的草药又看看我,咽了一把口水以后他问我,“这些草药是你救活的?”
我颤颤地立刻点头就怕他不知道。
怪老头从院子里扯下一株草药放到我的面前:“这株药唤何名?功效与作用是什么?”
“这唤做聂花草,此草药喜阴厌光,能清热去火,润肺通气,该有止咳的功效,若是晒干可做成药丸。”我胸有成竹地说着。
“中的何毒?”我一说完他便问我。
“傀儡香。”
他捋着半白的胡须若有所思道:“傀儡香?”
我把脸凑过去,好奇地问,“可否很难解?”
我转头瞪我,似乎是不耐烦,我赶紧将好面容收起来,心里不免一股失落。
他缓缓地走进屋内,斜着的身影抛过来几句懒懒的话,“只要按着我的法子来,不出半年便可完全解毒!”
我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我知道所有的付出都是有回报的。怪老头院子里总是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闻着叫人提神醒脑,我自从来到这里就没再犯过病。之后的时间怪老头给我专门配制了一种药,那药像馊了的饭菜那样难闻,每次苦得我眼泪都要出来,可是为了活命我只能捏着鼻子往里灌。我在这里一呆就是一年,我帮着怪老头打理种植的草药,我帮他洗衣服做饭做各种活,因为我喝了怪老头一年的草药,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只能尽我所能帮助他。
其实他人很好,是个有趣的老头,他会给过路的客人送去解暑的凉茶,施舍给乞丐馒头,尽管他的生活并不好过,每次同他聊天我都会想起阿爹。他说他母亲以前病重活却让庸医给治死了,所以他才学医,他说不能确定的病症他不会接手,因为害怕治出个好歹。
我问他医术那么高超为什么不到城里开家医馆或许能赚不少钱,他只摇摇头说自己老了干不动了。我感慨他只是生得太早,若他活在我们这个年代,凭他的医术一定可以在浣城中闯出一片天,成为浣城有名的神医,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想想这些我又觉得好笑,怪老头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
怪老头最后一次替我诊脉时缓了一口气,然后咧嘴对我笑,“你的毒已经都解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活很久?”
“等我入土化成灰了你还活得好好的!”
我大口大口地喘气从未有过的轻松,离开怪老头的小院子时我觉得神清气爽,连身子都轻悄悄的。住了一年的地方,和怪老头相处了一年,忽然说要走心中难免有些不舍得,我回头望望小院子,清晨云雾缭绕着实好看,接下来要去哪里我早就已经打算好,我要回南山,回到娘亲的故乡,虽然脚下的路漫长而孤独但是我依然信心满满,我已经有足够的勇气离开所有人的庇护独自一人去生活。
战乱已经结束了,南山早就恢复了以往的平和。我找到娘亲以前的屋子,仔细打理一番以后决定在这里住下,在南山我没有透露我的身份,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更没有人知道我是娘亲的女儿。只是偶尔听到有人说起娘亲,我站在村口似乎能看见娘亲朝我跑过来,她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
南山的村民都很朴素,我说我家中遭遇了一些变故落难逃到这里,对于我一个外地人的突然到来,他们不但没有对我起疑心反而真心对待我,对我颇为照顾,想想我刚到的那一日他们都热情地招呼我到他们家中吃饭,争着为我打扫屋子,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他们每日起早贪黑的干活,精心地照料着家里的一切,这里的生活井井有条。
住了一段时间以后我便与这村子里的人熟络起来,有事没事我都会去帮他们干点活,陪老人家唠唠嗑。村头孙大爷家的玉米熟了我们要去帮摘,村尾李二狗的花生硬了我们要去帮他拔花生,谁家有好事都要摆酒席请吃饭,钱不够的到村长那里赊一点。我与村子里的孩童玩得很好,我开设了一个学堂,我教他们我所知道的知识,我学着说书先生跟他们讲诉着天越浣城的繁华,学生们有时候很认真有时候会打瞌睡。对于打瞌睡的孩子我从来都不会轻易叫醒他们,因为我怕破坏了他们心里的好梦。这里每天都其乐融融,所有的美好与惊喜似乎都格外的眷恋在这片土地上。
我的邻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嫂子,她姓张,有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嫂子脸上每天都挂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有什么不懂的她喜欢跑过来问我,她人很好每次问完都会叫她儿子给我送一些好吃的。她丈夫早些年上山采药摔断了双腿,嫂子说刚知道的时候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是好心的村民帮她走出了那道难关,她们家的生活才一天天的好起来。虽然我总是听见张嫂子和大哥拌嘴,但是张嫂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全心照顾大哥,我知道他们心中肯定是深爱着彼此的,只是将生活中的不如意寄托在那几句谩骂中。
生活的日子久了我渐渐学会了很多事情,我学着播种,学着种菜,学着放牛,学着这里他们所会的一切,洗碗刷盘子,做针线活对我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了。
我一直觉得这才是生活应有的样子,这才是我想要一直生活下去的地方。
我去看过玄武,他又长高了不少,当年我骗他送他走的事他早就已经不在意了,他只说阿烛姐是这个世上对玄武最好的人,她抛下玄武一定是有苦衷的。我庆幸他已经成熟懂事,想想我十二岁的时候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蛮丫头。
我到灵城看望张大伯,我在船头老远就望见站在码头上的张大伯,我一下船他就笑盈盈地上来迎我,手中还不忘记提着一袋松花糕。我问他身体怎么样,他拍着胸口说硬朗着呢。我从灵城带回来许多松花糕,拿了一袋送给玄武,其余的都给了村子里的孩子,以至于他们上课不再打瞌睡。
看日落在南山已经不算是一种奢求,我坐在山顶是一伸手似乎就能摸到它。傍晚我偶尔会坐在山头,一坐就做到天黑,我想着我心里的那个人他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看着同一个日落。边境再也没有发生战争,魏国与天越签订了和平条约,只要天越连续十年给魏国提供良马魏国就不再向天越索要边境地界。听说太后不久前郁郁而终,大皇子登基继位,我知道他一定会是个好皇帝。我不知道墨儿和千澈过得怎么样,我不知道楚牧修会不会恨我当年的不辞而别。
村里悠闲的大娘总是说我长得俊争着帮我做媒牵红线,可是到如今也不见一个人影,我知道大娘知道我不愿意只当是跟我开玩笑。 一晃我在南山住了两年,远方再也没有传来一点楚牧修的消息,但我始终相信有一天他会架着彩云过来找我,这一点我坚信了两年。
春风十里,桃花落地。又到了南山最美的时节,我们要将最新鲜的桃花摘下,酿成最香醇的桃花酿,来年可以卖个好价钱。我戴着大娘给我的斗笠背着背篓,就像当年我看到的那个孩子他娘亲一样。山上到处都是人,大人忙着摘桃花,孩子在桃花树下跑来跑去的打闹,平静和谐,其乐融融。
孙大娘一边摘着桃花一边道“这桃花今年开得真好啊,大伙这一年都没白忙活啊!”
“是啊是啊,几年没开过那么好的桃花了!”
张嫂子捧起满背篓的桃话笑道:“明年我家吃喝都不愁了,说不定还能腾出些散钱给我家那口子看看腿!”
我跟着她们一起笑着,汗水从我的额头一直划过脸颊再流进嘴里,虽然是又苦又咸但是心里却从未有过甜腻。
我仰头用肩上的毛巾擦汗,细细地打量着周围如海一般的桃花,若要全都摘完恐怕要半月之久。毫无防备的汗水就滴进我的眼睛里,一股酸涩涌入眼帘,我用毛巾使劲擦着眼角,微微张开时眼眶里像是雾了一层水,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恍惚中我仿佛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不远处的桃林里穿过,影子若隐若现,似有似无,那么遥远而又那么熟悉,像是无数次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白衣少年,因为他总说白色的衣裳干净利落。
我用力揉搓着自己的双眼想要努力地看清那个人,我内心深处总觉得是他来找我了,他终于来找我了。
当我视线渐渐恢复正常,我得到这周围所有一切的事物,唯独那人已经消散不见。我顶着一股失落拼命安慰着自己,我对自己说肯定是我看花眼了,肯定是我太想他,最近村子里来了很多外地的酒商,我一定是看错了。如果真的是他,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抱住我,细细地诉说着自己有多想我。我知道这一切都落空了,我一直都期盼着他能早一点出现在我面前。
想到这里我便越发难受,就像是被这个世界孤立了一般,我抹着眼角细细的泪意味深长,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哟,阿烛这是怎么了?”张大嫂放下背篓跑过来关切地问我。
“没事,就是汗进到眼睛里了,有点难受。”
“哦,这样啊,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朝张大嫂笑了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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