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颜旧梦何时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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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在唐家兄弟和五王爷六王爷几人里边给你挑个夫婿的，朕斟酌许久，还是觉得你与我家那老六更般配些！”

　　　　“难道就没有一丝利益关系吗？”阿绾忽然张口问了一句，原本她没打算反驳什么的，可是一听到这几个人，她脑袋忽然转了个弯，一切就全明白了，

　　　　归根究底皇家还是永远以利益为先的，

　　　　“朕不否认，有那么一点私心！”不愧是皇帝，就连承认事实都这么冠冕堂皇的，

　　　　“可我觉得唐家兄弟也挺好的，而且比较门当户对，相对于六王爷来说，臣女不免有些高攀了！”

　　　　“哼，你这个狡猾的丫头，怎么成为朕的儿媳你还嫌弃不成！”皇帝被这丫头逗笑了，

　　　　“那为何偏偏是我？朝中多少名门世家的淑女，哪个不比我好？为何选择了我呢？”阿绾心想着，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好歹得套出来点什么呀？

　　　　皇帝眼里藏不住的精明算计：“因为你有资格！你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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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难道不是因为我是如日中天的忠勇侯幼女，亦或者说，我的父亲是手握朝廷命脉的大将军？又或者我身后殷实的家世！”

　　　　“乔少绾，朕当你是个通透的孩子，可别让朕失望了，还有这事岂是你这小女子妄议的？”皇上说的这一番话虽说是笑着说的，可真真是绵里藏针啊，不免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来，

　　　　因为阿绾猜对了！

　　　　刚才还十分融洽的气氛瞬间有些剑拔弩张，皇帝自己也没想到吧？被这个小丫头拆了台，

　　　　眼下阿绾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因为“重头戏”应该在后面，

　　　　事到如今阿绾要是在猜不透一二来，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连她的身份，身后的母族，父亲的官职都已经摆上了明面，

　　　　那只能说明！

　　　　恐怕，这江山离易主不远了吧！

　　　　如此打算如此算计，不就是为了某王爷铺路吗？或者说皇上心里早就做好一切准备，储君之位早已有人选，

　　　　放眼朝中，能得此殊荣的除了萧王爷还能有谁？

　　　　他的正妃乃一品将军之女，其他侧妃母家虽说不是朝中重臣身居要位，可也都是前途无量啊，现在自己的兄弟又同样娶了母家势力如日中天的忠勇侯次女，来为他保驾护航，助他如虎添翼，

　　　　可别告诉她，把她许配给六王爷难道不是也有让六王爷有资格议储，她几斤几两她自己清楚得很，一个连自己都不知死期不知明天，不知能活多久的女子，会成为后宫之主吗？

　　　　很明显，不会，

　　　　那只能作为他用，因为有利用的价值，是个很合适甚至很合理的“助手”，再或者说，威胁不到任何人，可即便如此还是盯上了她的身份而已，不过看中的是她身后的家族而已罢了！

　　　　谁不知安逸从小跟着萧王爷，二人关系甚是密切，这些年，萧王爷明着是不被重用，可暗地里哪次又吃了亏！虽无实权，可皇上指派给他的公务哪一次不是大获人心的好机会，他跟在皇后身边长大，皇后都不敢轻易动他分毫，可见他的手段！

　　　　说到底，所有人也不过都是这盘棋局上的棋子罢了，

　　　　忽然间她有些同情安逸了，他的父皇如此算计他，为了另一个儿子，他若知道了，作何感想？

　　　　“俐妃娘娘也愿意？”其他人不知道，阿绾可是了解的，那女人可是恨毒了她，怎么会同意她嫁给自己的儿子，

　　　　“老六自己去求的！老四帮衬着！”这个傻子！

　　　　“皇上！臣女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阿绾起身跪在了皇帝身旁，看样子这个问题兹事体大，份量不轻啊，

　　　　“朕既然让你进宫来，就打算知无不言了，说吧，朕赦你无罪！”

　　　　“为什么会是萧王爷？”

　　　　良久，书房里像是死一般的沉寂……

　　　　“这是朕欠他的，欠他母亲的，你可明白？”皇上早已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所以才会如此直白，直截了当，只是皇上也没有想到这丫头如此通透，眼下的局势她既然能猜出一二来，而且也能看穿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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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皇帝不愧是真命天子，自命不凡啊，自己欠下的债为什么要让他们去还！

　　　　“老四会是个好皇帝的，朕相信他！”

　　　　“为什么毫无顾忌的全部告诉我？皇上这是和爹爹早就做好打算，打定主意我不会反悔，不会逃婚？”关于储君的事情，皇帝既然不遮不瞒的和盘托出，甚至没有一丝忌讳，难道不怕她透漏出去？

　　　　“此事，你父亲是知晓的，如若不出意外少扬已经站队了，他是老四的人！你没有退路！”阿绾就知道这些事情爹爹和哥哥肯定会瞒着她的，

　　　　“我若是抗旨不遵呢？”

　　　　皇上没有回答她，只是把手伸到了阿绾面前，她试探的上前去把脉，没成想，这脉象有古怪，这是……

　　　　命不久矣的征兆……

　　　　不可能，怎么会，明明已经解了毒，为何这次毒势来的如此凶猛，简直是虎狼之毒，

　　　　阿绾突然有些接受不了了，一个人临终前所有的心血都在为另一个儿子铺路，这无可厚非，可是能不能考虑一下其他的人，为何帝王的“爱”如此薄情

　　　　“你不会！”皇上很是笃定。

　　　　“为什么不会，您欠他，我不欠，忠勇侯府不欠，安逸也不欠他的，您搭上我们这些人去陪一个萧王爷？凭什么？我们何其无辜？您为了萧王爷倾尽一生，可是安逸呢，荣王爷呢？”阿绾多想问一句：您欠他的为何要搭上这么多无辜的人去替你去还，既然都搭上这些人了，为何还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我觉得您也欠着安逸的，欠着荣王爷的！”阿绾终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一句，

　　　　“呵呵，你的这个冲脾气啊，还真是随了乔清远了，你啊！朕的家事岂能容你这个黄毛丫头说三道四！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安心待嫁！”

　　　　“既然如此，您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让臣女进宫来？”

　　　　“这是朕，欠你爹的！还不快滚出去？”皇上有些气息不稳，气的起身转过头去，不想看见她，小小丫头如此聪慧，但也有些执拗，再说下去恐怕就要咄咄逼人了，实在令人头疼，只能哄她走！

　　　　阿绾知道她有可能已经触怒龙威，老虎嘴里拔牙了，可她不怕，还想拱着头在问一句：荣王爷的腿，你也有份吧？

　　　　到底还是个孩子，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什么看不过想不通的她都想忍不住去管管。

　　　　又是欠了萧王爷的，又是欠了爹爹的，难道不欠她的？不欠安逸荣王爷的？

　　　　她真想有些骂娘的冲动，呲牙咧嘴张牙舞爪的，

　　　　这时德公公赶紧上来拉住她，给她使眼色让她赶紧离开，唯恐她在说出些吓死人掉脑袋的话来，

　　　　“你等着，我一定会研制出解药，我一定会救您的！”您不是会算计会谋略吗，可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你还得还清欠了这些人的呢？

　　　　不过她还真有这个胆子，让堂堂天子——等着！吓得德公公的心脏猛然一抽，这也是个混不吝的祖宗啊！

　　　　“乔少绾，你真的看不出来吗？朕不需要解药，这毒朕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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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阿绾猛地回身拉住他：“您知道谁下的毒对不对，您告诉我，我去找他，我一定可以配置出解药的，您可不能砸我手里了。”

　　　　阿绾的目光坚定极了，不免让德公公都侧目，他又看看一旁同样目光如炬的皇帝，还是叹了口气，奈何皇上却甘之如饴，

　　　　“德公公，送客！”

　　　　皇帝没给阿绾一丝希望和机会，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

　　　　阿绾就想不通了，好好的为何就不想活了呢？阿绾也同样自己清楚，皇上恐怕是活不成了！毒已经深入骨髓了！

　　　　阿绾当晚回来嚎啕大哭，任谁也没能劝得了，在宫里发生了什么，她只字未提，没有人知道那天皇上到底同她说了什么，

　　　　那一刻就连阿绾自己也已经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哭，就是觉得难受极了！

　　　　之后仿佛她就真的认命了，像个安心待嫁的新娘子一样，没事看看银星银月为她绣嫁衣，亦或者心血来潮跟着嬷嬷们安心学规矩，当然三五不时的偷跑出去看看她的药田，就连银月也隐隐察觉到了阿绾有心事，可是只要阿绾下决心不让大家知道的事情，任谁也问不出什么，

　　　　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放血为皇帝制解药续命，隔三差五的往宫里跑去给皇帝送药，并且看着他吃下去在离开，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皇帝无力回天了，阿绾这样做也只是延缓毒素的蔓延，能撑一天是一天，

　　　　都快新年了，荣王爷的腿没有一丁点起色，她决心重新找法子，不免又让荣王爷空欢喜一场，今日凑巧在荣王爷这里，她碰到了那位云疆公主——云凉

　　　　她笑语晏晏的坐在荣王爷对面的石凳上，穿着皇都里时兴的衣裙，很是温婉可爱，只是对面的那个男人不是特别友好，整个人冷冰冰的，荣王爷最先看见了她：“还不过来，愣着做甚？”

　　　　随即朝身后打了个手势，立马有个侍卫，端着手炉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了阿绾手里，

　　　　阿绾笑而不语，一旁的云凉公主，有些傻眼了，还真是同人不同命，都来这么久了，就让她在这儿晾了这么久，不过，终于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还是值得的，

　　　　她起身仔细端详着乔少绾，忽然间笑容璀璨，上前使劲抱住了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让阿绾吓得不轻，差点大叫：

　　　　“你可还记得我？”云凉公主松开她，迫不及待的问道，

　　　　阿绾捧着手炉，强装镇定仔仔细细的从她脸上巡视了一番，再三确定后，很是认真的摇摇头，

　　　　云凉公主不免有些失落，她立马调整好情绪，叹了口气，忽然伸手拆掉了自己头上所有的首饰，然后用步摇挽起长发，像是在撒娇讨好的孩子一般，让她仔细瞅瞅，

　　　　阿绾有些汗颜，这大小姐真不知柴米油盐贵啊，这么值钱的首饰就这样烂七八糟的仍在了地上，简直败家，她斟酌再三，还是蹲下身替她捡起来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又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盯着她瞧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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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云凉公主的小脸立马垮了下来，真的都快哭了。

　　　　“在云疆花楼里，你女扮男装，我，你救了我！”她索性直接告诉了她，

　　　　阿绾大脑飞快的回忆着，好像有这么回事，她和银月第一次女扮男装逛妓院，貌似误打误撞救了一个小姑娘，她慢慢的将眼前这个姑娘的样貌和记忆力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真的是你！”阿绾记起来了，就是她就是这个姑娘，可是，她一个公主怎么会出现在妓院花楼里呢？

　　　　不对，她从进门就忽略了一件事，这姑娘怎么出现在荣王爷院子里，而且还“活生生”的蹦哒到现在，看样子也应该不只来过一回了吧？

　　　　她狐疑的看向荣王爷，不等荣王爷说什么，这丫头就直接挑明了：“别使眼色太明显了，你忘了，他身体里流着一半云疆血脉呢，按照你们皇都的叫法，他可是我正儿八经的表哥，”

　　　　说到这儿阿绾才醍醐灌顶般全明白了，

　　　　荣王爷的母亲可不就是云疆的公主，

　　　　“你们今日有事？那……是否需要我回避？”阿绾不禁问道，

　　　　“不用不用，我就是专门来等你的，时隔多年，云凉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云凉公主说着竟然真的向阿绾行了礼，着实让阿绾吓了一跳，这云凉公主还真是个实在人，

　　　　“不用不用，公主不必如此，折煞我了！”

　　　　“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旁人不懂，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吗？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唤我云凉就可以了。”阿绾是真没想到这姑娘是这样的脾气，总以为要么是长公主那样娇滴滴，气势尊贵的样子，再不然就是梓秋那样落落大方，古怪精灵的，反正骨子里都一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可眼前这公主竟然让人觉得“平易近人”，而且有股子相见恨晚的样子，

　　　　“还有月余你就大婚了，避嫌可懂？”荣王爷看着她无所事事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嗯，先生没教，然不懂！”

　　　　“先生听见你这话估计得气死！”

　　　　这时云凉公主说道：“行了，我得走了，该服侍太后娘娘吃药了，出来久了，免得她们猜忌，”

　　　　“嗯！”

　　　　“乔小姐我走了，有机会再去拜访你！”她说着还不忘将桌子上的头饰一根一根戴在脑袋上，

　　　　“好，后宫人心叵测小心些！”

　　　　那姑娘像乐开了花一样，一个劲的点头，

　　　　望着她的背影，阿绾忍住叹息：“多好一姑娘啊，怎么就被困皇宫了呢？可惜了！”

　　　　“有时间担心她，还不如想想你自己，”

　　　　“我怎么了？我挺好的啊，马上就是六王妃了，你们皇家的亲戚呢？以后谁要诛我九族，是不是和你也有关系？”

　　　　“少说气话！”荣王爷气的都不想搭理她，

　　　　“你的腿，我仔仔细细翻看了好多古籍，也同师傅商量过了，有救！”阿绾说完这些就停顿了一下，她在斟酌如何说下去，荣王爷就已经开了口，

　　　　“说下去！”

　　　　“断骨重接！”

　　　　顾名思义就是打断双腿在重新接上，痛苦的程度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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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你有多大把握！”

　　　　……

　　　　“四成！”阿绾还是同他说了实话，

　　　　这是两种极端，要么重新站起来，要么白白受罪到头来白忙活不说，最坏也就和现在一样！

　　　　“容我想两天！”

　　　　“好！”

　　　　“老六，孩子气重，人不坏德行也不错，还算良配不委屈！如若实在不想嫁，拿密钥去找落刃，让他找人将你劫走……”

　　　　“赶紧停，又来一个比我爹还啰嗦的，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实在不乐意的事谁能拦住我，同样我定下来的事也容不得我反悔，我若真的一走了之了，我爹娘该当如何，皇上一个抗旨不遵的罪过我担不起，且不说我名声如何，我一辈子难不成颠沛流离的混日子，我不愿，所以我选择乖乖待嫁，再者说你们不都说安逸人挺好的嘛，也算我高攀了不是，行了，我的事算是尘埃落定了，不说我了，说点别的吧！”荣王爷也看出来了，她是真的没有一个待嫁新娘的觉悟啊，这等子好事要放在别人身上，那还不三跪九叩的，她倒好，不过还算情理之中的事情，她自个儿也是无可奈何，既来之则安之吧，

　　　　“喝点茶吧！”

　　　　明天就是新年，皇帝让乔清远携眷入宫，美名其曰：家宴！

　　　　自然少不了要带着阿绾的，这段时间余柏总是当值，索性阿绾带着银月一同去了，眼瞅着自己都快要嫁人了，银月还要比她大上两岁，是时候好好打算她和余柏的事情了，总不能跟在她身边一辈子，再说了银月也不是她的丫鬟，她是自由身，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好，功夫还了得，怎么想怎么都是便宜了余柏，不过好在没走远都在皇都里，以后还能日日见面，这倒是又让阿绾心里舒坦些，

　　　　阿绾在皇都里算是独一份的另类，无论哪位娘娘或者贵人，再或者哪家夫人办的赏花宴啊，踏青宴啊，诗词会啊，赏字画什么的，她从来不去凑热闹，千篇一律的理由，抱恙在身就给打发了，久而久之就算她身在皇都，也很少有人去关注她了，忽然间的赐婚又让她一时间成了皇都里的“风云人物”，比较备受瞩目，

　　　　如果说问谁是乔少绾可能没人知道，若说国子监里字写的最难看的，保准好多人立马就能回想起来，

　　　　所以这次的“家宴”，好多世家淑女也都纷纷去瞧瞧，有的是去会会同窗，有的就是想去瞧瞧传说中有幸嫁给六王爷的人长什么样，有善意的，有观望的，有好奇的，甚至还有妒忌的，

　　　　阿绾瞅着铜镜里花里胡哨的脑袋，顿时有心无力啊，她只是去吃顿饭，又不是去选美，有必要吗？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粉蓝五彩纹样缎褙子百褶裙，她就觉得眼花，还不如她的素色青灰夹袄穿的暖和，再看看银月手里拿着的外罩，月白色暗纹镶边翻毛斗篷，她更觉得扎眼，哪有她的黑狐大氅舒服保暖，

　　　　她愁眉不展的看着银星银月，目光里满是讨好的意味：“能不能换套衣服，我看着犯晕，”

　　　　“不行！”

　　　　“不行！”

　　　　“银星银月，我有点冷，我能穿我的黑狐大氅不？”

　　　　“可以！”

　　　　“我头上叮叮当当的这些能拆掉点吗？”

　　　　“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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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她俩一副油盐不进，一切没得商量的架势，让阿绾实在无法招架，只能任由她们摆布，她真的觉得脑袋不是自己的了，这头啊一个劲得沉，脖颈支撑的都快断了，刚想张嘴，一看到银星那“哀怨”的眼神，阿绾只有默默咽口水的份，

　　　　直到坐上马车阿绾才松了口气，趁人不备“一不小心”拔掉一根珠钗，趁着马车不平稳颠簸之际取下一直步摇，来回往复，终于能够轻松些了。

　　　　头上的配饰已经三三两两了，她又从一旁的矮柜里掏出她的，祥云暗纹檀色软靴换在脚上，宫鞋对于她来说底子硬且不说，还有点高，最主要不暖和，

　　　　这么冷的天她最害怕的就是进宫，规矩冗杂繁琐不说，稍有不慎就落人口舌，成为笑柄，最重要的是大冷的天各个穿的都跟春天的花儿是的，争奇斗艳，招蜂引蝶的，甚是吓人，阿绾很是纳闷，都不觉得冷吗？

　　　　所以她绝对不会委屈了自己，反正她的大氅长，盖的住脚，露不出她不协调的鞋子，虽说搭配的不伦不类，可是自己暖和管他呢，

　　　　下车前她再三确认了自己脑袋上的头饰，暗自整理了一番，银月早就当自己瞎，看不见，你有一百多个法子发现她的行为，她同样有一百多个理由搪塞你，索性按照她自己的喜好来吧，

　　　　万幸银星没跟着，否则一准的能被这丫头啰嗦死，

　　　　阿绾就知道银月是理解她的！

　　　　三拜九叩后，阿绾乖乖的藏在爹爹身后，悄声埋头地吃东西，好可惜，就是不能喝点酒，抬起头头就能看见对面坐着的姐姐，依旧是皇家典范，端庄大气，优雅贤淑，只是怎么看着有些消瘦呢？不免又担心起来，

　　　　就在阿绾叹息之时，不知六王爷从哪儿冒出来了，挤在她身旁：“给，知道你怕冷，一早给你备着呢！”

　　　　说着把手里的手炉递给她，阿绾很是自然的接下，她是真的比较需要，大殿里她若独自穿着亮黑大氅，估摸着得备受瞩目，所以早早就脱下了，今日不让她穿夹袄，就觉得格外冷，就连老天爷也不知道疼惜她，面前的吃食也已经凉的七七八八了：“这几日天冷，我可能就不出门了，你若有事直接来府里就行，”

　　　　“好，知道你懒！”

　　　　“哼！”阿绾难得可爱的娇嗔，

　　　　倒是引得六王爷轻声低笑，

　　　　“菜有些凉了，就别吃了，待会带你逛逛。”

　　　　阿绾点点头，

　　　　二人之间的互动落到俐妃娘娘眼里，却成了万分厌恶，她对阿绾的不喜是不会藏着掖着的，旁人眼里也都是不同的理解，有羡慕的，有愤恨的，有哀怨的，有不甘的……百味陈杂，

　　　　当局者却不以为然，习以为常，

　　　　家里没了老人，过年都在宫里过了，就连银月也被顺道的余柏拐走了，一旁的六王爷看到她望着手炉发呆，想必是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偷摸在大家的敬酒中，拉着阿绾抱着她的大氅悄悄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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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下雪了，安逸！下雪了呢！”一路上阿绾不闻不问，一直跟着他走，直到发现下雪了，才抬起头来，眼里掩饰不住的喜悦，惊喜的喊着他，这才发现安逸带她来了北城楼，

　　　　她环顾四周，心下有些疑虑，六王爷发现了她的迟疑，上前牵住她的手：“可是累了，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

　　　　掌心传来的温度竟然让阿绾觉得有些灼烫，不知怎的就连耳根面颊也觉得烧的慌，她下意识的想抽出手，可是反倒被抓的死死的，她听到低笑声，抬头看了一眼安逸，见他嘴边浅笑的梨涡，邪魅的笑着：“你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

　　　　“明艳动人很好看！”

　　　　“油腔滑调！不吃这套！”

　　　　他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索性她也不再挣脱了，任由着他牵着走，

　　　　直到站在北城楼的顶端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处不胜寒。俯瞰众生眺望万家灯火阑珊，在这热闹喧嚣的皇都衬托下，这高高耸立的城楼却显得更加寂寥孤独，

　　　　纷纷扬扬的雪花筛筛而下，落在他的肩头，不知阿绾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替他拍掉了落雪，

　　　　六王爷笑而不语，猛地抓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