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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的自我修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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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麻木的抬起头望去。

    少女对上江半夏清凌凌的眼神愣了一下,不禁心里感叹这双眼睛可真好看,干净的浅琥珀色,像是一颗名贵的宝石。

    “我看别人面前都摆着碗,只有你面前空荡荡的。”少女咬着下唇犹豫的问道:“你是没有碗可以摆吗?”

    江半夏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突发善心的少女,她还以为是有乞丐来挑事争地盘呢。

    少女也不恼火,她呀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个小哑巴。”

    少女从掌心抠搜出几枚铜板,她也不嫌脏直接塞进了江半夏的手中:“我就只有这点钱,大概够你吃上几个馒头或者包子。”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撒丫子跑了。

    江半夏面无表情的将这些带着少女体温的铜板随手丢到附近几个乞丐的破碗里。

    她仰头向墙上靠去,继续发呆。

    。。。。。。

    “爹,刚才我看到一个奇怪的小乞丐,乞讨居然不带碗!”少女撒娇道。

    她这一声爹叫的她身旁如同铁塔般的壮汉心里软成一团棉花。

    “乖樱了。”壮汉低头摸了摸少女毛茸茸的脑袋:“大抵是他穷到没有碗。”

    少女有些不解,她抬头望向大汉。

    壮汉叹了一口气:“这世道太艰难了,爹希望樱了以后能喜乐平安。”

    赵樱了不知道她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但她还是乖巧的点头。

    “爹去那边给你买串糖葫芦,你就站在这里不要乱跑。”

    壮汉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站在人群中的少女,他眼角湿润,似乎是要落泪一般。

    待壮汉转过街角,他的神情徒然一变,腰间的挎剑被他握的生紧,就在刚才他发现有人一直跟着他们!

    那群人的目标似乎只是他。

    “烦请赵侍郎留步。”斐乐从茶楼里缓步走出,他身后跟着一大群东厂的番子,各个面色阴沉。

    躺在街角装作乞丐的江半夏掀开了眼皮,她表情麻木,藏在衣服里面的手紧紧的握着一柄匕首,似乎在准备随时暴起。

    斐乐顿了一下,他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角落里的江半夏,将脸板的更平:“赵翰,淮阴人,庆文十二年进士,罪通敌叛国。”

    赵翰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侍郎,证据确凿。”斐千户道:“何来欲加之罪?”

    跟在斐乐身后的番子们立马上前要去捉拿赵翰,可还未等番子们靠近,赵翰突然一个回身从拔剑大吼道:“我赵翰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们这群走狗垫背!”

    谁能想身为文官的赵翰武艺丝毫不比武官差,和他交手的几个番子很快就败下阵来。

    赵翰本抱着必死心态,眼看局势逆转,他手下的剑舞的更快。

    他的小樱了还等着他呢!他还不能死。

    正当他准备发力突出重围时,背后兀的一凉。

    他被一柄不太锋利的匕首捅了个对穿,赵翰不甘的扭头看去,是谁!

    脏兮兮的小乞丐抬脸和赵翰对视上,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就成了赵翰在这个世界看到的最后景色。

    江半夏动作娴熟的收回匕首,她抬头望向斐乐,分明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斐乐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抬手示意东厂的人停下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半夏,低声道:“一会儿好好表现,接下来才是督主对你真正的考验。”

    斐乐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抬头望去,江半夏心里不由得暗骂曹醇那个老狐狸,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只见四名红衣缇骑开道,浩浩荡荡的一群着锦衣配绣春刀的人正向这个方向奔来。

    斐乐微不可查的朝江半夏做了一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

第八章陆埕

    “斐千户许久未见,别来无恙。”骑在马上的中年男人一身簇新的飞鱼服,脸上蓄着修剪得体的胡须,眼睛上挑不怒自威。

    “陆指挥使。”斐乐抱拳行礼。

    斐乐是四年前从锦衣卫抽调到东厂的,他先前曾在陆埕手底下干过,但奈何一直蹉跎于百户的位置不得晋升,这才不得已靠上曹醇这棵大树,他这个人认死理,跟着谁就绝对一心一意的效忠谁。

    东厂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从锦衣卫中抽调,但两者之间的龌龊依旧说不清道不明。

    若是让曹醇来讲,他大抵只会说两个字‘利益’,只要利益相同,东厂和锦衣卫就会密切合作,但如果利益不同。。。就难说了。

    狗咬狗,指不定谁是狼。

    “赵翰人何在?”陆埕皱眉道。

    陆埕收到暗线来报,工部右侍郎赵翰通敌叛国罪名确凿,他刚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带人前来缉拿,谁曾想竟被东厂的人捷足先登了。

    斐乐有些为难,他犹豫半天:“赵侍郎。。。他。。。”

    陆埕没有耐心再这里听斐乐他他他的拖延时间,陆埕一挥手他的人立马一拥而上前去查看。

    “指挥使!赵侍郎。。。赵侍郎他死了!”

    死了?陆埕差异片刻,东厂的人办事何曾这么利索过?

    看到陆埕的脸色由青转白,斐乐心情大好,但他表面功夫依旧做足:“我们来时,赵侍郎已经死了。”

    斐乐使了眼色就立马就有东厂的番子将江半夏架起拖至陆埕面前。

    “是此女杀了赵侍郎。”

    陆埕表情愈发阴沉,此等弱女子如何杀的了壮汉?东厂的人是当他瞎吗?

    即使陆埕心里一万个不相信,但在如今党争到了关键时刻,不便与东厂死扛。

    于是陆埕阴着一张脸吩咐左右道:“将此女暂压。”

    斐乐面带笑容,像狐狸一样看着陆埕一行人灰溜溜的走了。

    *

    北镇抚司衙门

    江半夏被人推搡着掼到了地上,她将头埋在胸前,做出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其实并不然,她一点也不害怕,甚至非常平静。

    刚才斐乐称那名锦衣卫指挥使为陆指挥使,单凭他姓陆,江半夏就敢断定这个人绝对是曹醇让她‘相认’的父亲的旧友——陆埕。

    否则何必拉着她演刚才那一出破洞百出的戏?

    陆埕坐在椅子上,心情十分不好,被东厂戏耍的气还郁结在他心里。

    于是他对江半夏呵斥道:“抬起头来。”

    憋不出眼泪的江半夏不动声色的狠掐自己,不到片刻,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就蒙上了雾气。

    少女含泪带怯的样子看的陆埕眉心直跳,果然是东厂糊弄他。

    陆埕虽然心里烦躁,但他还是按照审讯的基本步骤问道:“叫什么名?家住何处?祖籍何方?”

    被痛的哭的不能自已的江半夏连忙用袖子去抹脸上的泪水,她声音瑟缩道:“小女子姓江淮阴人士,祖籍京都。”

    淮阴人士又姓江,这让陆埕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好友江海临(江广平字海临),已经一年有余不曾联系了,就连过年送拜礼海临兄都未曾回过信,是有事耽误了吗?

    陆埕回过神,他思绪一转立马问道:“你可认识江广平?”

    既然此女姓江又是淮阴人士,那就定是江氏族人,江广平她理应是知道的。

    没曾想起先哭的还不算太厉害的江半夏突然泪如雨下,原本她是装哭的,但此时的她是真的哭了。

    一想起父兄死后自己的际遇,江半夏心中就像被堵一块石头一样,压的她喘不过气。

    “正是家父。”江半夏强忍哽咽的声音。

    坐于堂上的陆埕一惊,他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跌在地上溅起一连串水渍,甚至沾湿了他的衣角。

    陆埕身形颤抖的站了起来开口道:“你是二娘?江二娘?你父亲怎么了?”

    他是最了解江广平的,他们从小似亲手足般一起长大,江广平在京都时如何宠爱他那女儿,他可是看在眼里的,断不会让其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陆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爹。。。爹。。。爹他因公殉职了。”说完江半夏就掩面哭泣,此时她悲痛的心情是真的。

    自从父兄死后,母亲一蹶不振,她一个人扛起了整个家,硬是忍住没掉一滴眼泪。

    此时她哭的太过悲切,惹得陆埕也红了眼眶。

    “你兄长与阿母呢?”

    “都去了。。。”

    陆埕微怔,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本应该一同去了,可奈何阎王不收。。。。。。”江半夏微微抬头,恰巧露出她脖颈上黑紫的勒痕,那勒痕虽好了大半但看上去依旧可怖。

    那道勒痕迹环颈从前绕到后而不是在下颌处,一看就是人勒的。

    “是你母亲?”陆埕扶起哭的不能自已的女孩他眼里写满了心疼。

    江半夏点头:“不怪阿母,是这个世道不容人。。。”

    当初海临兄虽然离经叛道了点,但是他是真的爱这个孩子,为了她甚至能舍了京都的繁华。。。如今竟。。。唉。。。。。。

    陆埕长叹一口气,这个世道对女子来说太难太过苛刻,这些年他从锦衣卫底层一步步爬上来,见过得案卷浩如烟海,像淮阴这种宗族势力庞大的地区,吃绝户财蔚然成风,江氏定会被‘卖嫁’,为了得钱多,指不定会被骗卖为娼。。。自杀对她们来说是最后最决绝的选择。

    “一切都过去了。”陆埕拍了拍江半夏的肩膀道:“我是你父亲的好友,也是你的叔叔,以后就是你的家人,不会再让你流离失所了。”

    江半夏抬眼和陆埕对视,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含泪盯着陆埕。

    像,真的像,陆埕又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他领着江半夏进了书房然后屏退左右。

    陆埕认真的盯着江半夏道:“告诉陆叔叔,人是不是你杀的?”

    如果是别人家的女儿,陆埕绝对不会这么问,但海临兄家的女儿,他不太确定。

    毕竟江海临是把女儿当儿子养,把儿子当畜生养的人,江半夏能干出什么惊天大事他绝不怀疑。
………………………………

第九章扮男

    其实对于和陆埕相认,江半夏心里更多的是疑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她从未听父亲说过他的朋友中有一个叫陆埕的人。

    就像曹醇为诓她而挑出她父亲当年的往事一样,各个听上去都不可思议。

    江半夏心里千回百转后,低声应了一句:“是。”

    毕竟这陆埕和曹醇一样,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说话她还需注意一点,真假参半最容易套出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陆埕捻了一把胡须道:“二娘,你告诉陆叔叔,为何要杀赵翰?你可知杀朝廷命官是死罪?”

    杀赵翰,无非就是受了曹醇的指示,曹醇能救她也就能毁她,她别无选择,就像此时她和陆埕相认一样。

    江半夏眼珠一转,心里突然有了对策,等她再抬头时,脸上带着十足的悲戚,演的就像真的一样:“他们说是赵翰杀了爹爹!我要为爹爹报仇!”

    他们?

    陆埕微皱眉头,他开口问道:“他们是何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江半夏将痛失亲人,满眼只剩下报仇的小姑娘表现的淋漓尽致:“是他们救了我,并告诉我是赵翰杀了爹爹。。。”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江半夏是斟酌的说出,其中真假参半,她的确是被人救了。。。但至于救她的人是谁,她可以装作不知道。

    曹醇能让她和陆埕相认,就一定会扫尾,绝不会让陆埕看出不对劲,甚至连他出现在江家村的痕迹都会抹平。

    她可是亲耳听到他说一个都不留呢。

    江半夏的话让陆埕陷入了沉默,他的视线转向窗外,然后猛地回神对江半夏道:“以后恐怕要委屈你了。”

    陆埕给江半夏递了一张手帕,他道:“今天从这里出去,你就是我远房的侄子江夏,这个世上再无江二娘。”

    江半夏诧异的望向陆埕,陆埕让她扮男人?

    “二娘,委屈你了。”陆埕叹了一口气:“你父兄已去,我不能再看你出事了。”

    陆埕的语气里全是怅然若失,这么多年他躲过多少明枪暗箭,到了最后想保护一个人都困难,秉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陆埕又道:“我会为你在锦衣卫中谋一职,不要害怕,陆叔叔会一直护着你。”

    若是说刚才陆埕让她女扮男装她很诧异,现在陆埕让她进锦衣卫,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江半夏的想象。

    曹醇那老狐狸果然下着一盘大棋!

    *

    “督主,事情办妥了。”斐乐拱手道:“已经按您的吩咐让他们放了水。”

    斐乐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曹醇手下的那群东厂番子,东厂番子们的选拔十分严格,都是从锦衣卫里挑选出的精英,赵翰虽有一身武艺,但他毕竟是个文官,能打得过一群武艺高强的番子们?

    显然不能。

    稳坐钓鱼台的曹醇心情大好,他撸着手下的狸奴道:“找机会告诉江半夏,让她暂时隐藏。。。嘶‘”

    曹醇话说到一半,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他举起手,只见虎口处被狸奴死死的咬住,任凭他如何晃动,狸奴就是不松口。

    一旁的斐乐立马拔剑就要上前去挑这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何必和一个畜生过不去。”曹醇扫过斐乐拿剑的手,他捏起了小狸奴的后颈,原本咬的死紧的小狸奴立马没了劲,松了小嘴后张牙舞爪的对着曹醇喵喵喵的叫。

    曹醇捏着小猫的后颈将其掷到地上:“什么人养什么猫,到了我的手上还不是一样要乖。”

    “督主说的是。”斐乐毕恭毕敬的收了手中的剑,他视线的余光扫向被曹醇丢到地上的狸奴,那只狸奴正是贵妃当日赏赐下来的,一直以来都是由江半夏喂着的。

    曹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小狸奴喵喵叫了两声,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眼前这个人,于是一溜烟的窜出了屋,看上去像受了惊吓。

    “马上司礼监要忙起来了。”曹醇负手站立窗前:“让你手底下的人收敛收敛,万岁可不是好糊弄的。”

    “是,督主。”

    *

    另一边江半夏换了男装,她站在镜前打量着自己,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曾羡慕阿兄能堂堂正正的外出行走、能将自己的抱负付诸行动。。。不像她就如那浮萍一样,年少的时候依附着父兄,年长了就要嫁人依附一个未曾谋面的丈夫,一辈子活得像个笑话。

    她不光想堂堂正正的做人,更想肆无忌惮的活着,她想要的很多,很多。。。。。。

    江半夏脱了鞋换上一双增高了的皂靴,皂靴很大,大的还不是一丁点。

    盖是因为她也曾像无数大铭国的女人一样裹过脚,那时候她哭天抢地的拒绝裹脚,父亲心疼她也想叫她做罢,但她的母亲以死相逼,最后她不得不忍受折骨之痛。

    那种痛是割在心上的痛,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是女人?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苦?

    她的母亲抱着她只是哭,一边哭一边安慰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不裹脚是不会有正经人家愿意娶她,她天真的问母亲可不可以不嫁人,阿兄愿意养她一辈子,但母亲却告诉她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不可以那么自私。

    以至于父兄身亡后,出身大家闺秀的母亲做了一个这辈子最狠心的决定,那就是勒死她然后再自行了断,用这种决绝的方式以示贞洁。

    江半夏的心是麻木的,她没有和任何人讲过,她的母亲是如何勒死她的。

    因为她的母亲太了解她了,知道她会反抗,就在她的饭里下了细辛等物调配而成的蒙|汗药,可能分量不足,最后她竟是睁着眼睛看着母亲勒死她的。

    死亡的恐惧远远不如那时候的心灰意冷,她不怪她的母亲,只怪这个世道,这个世道女子的命就如浮萍草芥,依附他人而活,半点没有希望。

    她只想活着,肆无忌惮的、任意妄为的活着。。。不再受世俗约束的活着。

    江半夏面无表情的将手帕一点点塞进皂靴里固定,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簇新的青色曳撒并对着镜子笑了起来。

    从今往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

第十章点卯

    陆埕的家族在大铭国称的上是钟鸣鼎食的簪缨世家,其祖上曾和太祖一起打过天下,是马背上的兄弟,开国功臣之一,受过太祖赏赐,其家在京城的宅子大而精美,丝毫不比亲王的府邸差,几代人经营下来,陆府的底蕴越发深厚起来。

    江半夏跟在陆埕身后,她走了一路在心里也感叹了一路,世上的人千万种,有的人出身就站在了顶端,有的人爬了一路还是跌在泥里的草芥。

    陆埕将江半夏交给管家并吩咐道:“这是我远方表亲的侄儿江夏,给他安排间屋子好生招待着。”

    管家连忙称是。

    “以后,你就当这里就是你的家。”陆埕拍着江半夏的肩膀道:“晚些时候,我再向你引见你婶婶和阿蕴他们。”

    “多谢叔父。”

    “客气什么,就当这里是你的家。”陆埕脸上带着笑,竟有几分和蔼的样子。

    江半夏在管家的安排下住进了陆府最西面的院子里,作为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而且又是‘外男’,她住在此处合情合理。

    这间院子挨着街道,独开了一间小门,只不过多年未有人过,小门完全被疯长的大树堵住了,若是身材瘦小挤一挤也能过,她很满意。

    到了晚间十分,陆埕遣人来请江半夏用晚餐。

    江半夏坐在铜镜前细的整理自己的仪容并用一种特制的药膏将耳朵上不太明显的耳孔遮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发俊朗起来,江半夏满意的跟着来请她的婢女一同前去正厅。

    其实陆埕完全没有必要介绍江半夏给他家里的人认识,但他还是介绍了,足以可见江海临在陆埕心中的分量。

    陆埕指着坐在主位偏右手边的贵妇人道:“这是你婶婶。”

    “婶婶好。”

    “这是阿蕴,长你三岁有余,你可以唤他的字之樊就可。”

    江半夏拱手行平辈礼:“之樊表哥。”

    陆蕴连忙回礼。

    一直用扇子遮住脸的娇俏少女用余光在悄悄的打量江半夏,虽然母亲白天的时候和她抱怨父亲不知从哪里招来的穷亲戚,但此时她见到长相颇为俊美的江半夏,心跳的如小鹿乱撞,声音也如蚊蝇:“江夏表哥好。”

    这位少女正是陆埕最疼爱的女儿陆蔓。

    陆埕的妻子乃是朝中清贵人家的女儿,他与其妻共育两儿一女,最小的儿子陆荇最是顽皮捣蛋,陆埕早早的把人打发到山上的书院去了,省得其在家惹人烦。

    席间的气氛只是表面融洽而已,江半夏能感受到那位婶婶并不待见她,所以饭毕后,陆埕打了圆场散了摊子。

    *

    春夜渐深,花香混着略冷的风穿过窗罅缝隙,吹进人们的梦里。

    曹醇坐在值房里,他眉头紧皱,手里的密报被揉成一团丢进脚边的炭火盆里。

    “曹丙烨胆子还真是大,居然未经上报私自开了边境互市。”跟在曹醇身后的斐乐道:“这不是公然藐视万岁?”

    “他高兴的还太早。”曹醇取了桌子上的空白信笺斟酌道:“让徐睿林继续盯着。”

    曹醇出身司礼监秉笔又兼任东厂提督,他日常生活并不像许多百姓想的那样清闲,天天没事干待在家里想着怎么整人,他其实很忙,白天绝大部分时间都要在司礼监的值房里回复内廷各监的文书,有时还需在御前按照万岁的意批红,如果夜晚轮值到他时还需要在紫禁城里值夜,更因为其兼任东厂提督,手头的事务浩如烟海,没有尽头。

    “督主天亮了。”前来添灯的小太监恭敬道。

    曹醇望向微微吐白的天色,他疲惫的揉着眉头道:“备轿,去承乾宫。”

    此时万岁应当已起,相必曹丙烨私开边市的消息已经到了万岁耳边,他要去探探口风。

    *

    按时辰天开始放白,北镇抚司衙门开始了新的一天的点卯。

    第一天报到的江半夏站在点卯队伍的最后面,她虽然穿了增高的皂靴但还是矮了点,尤其是在这些孔武有力的锦衣卫面前,更显得娇小。

    站在她前面的人打量了她好久,最终忍不住问道:“小兄弟,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江半夏脸上带笑道:“我是新来的,今天第一次来点卯。”

    “哦哦哦。”那人连连点头,但看江半夏的眼神中依旧带着疑惑。

    他在疑惑江半夏是怎么进的锦衣卫?一般能进锦衣卫的除了世袭那一挂,剩下的都是靠自己真本事进来的。

    要是世袭,他应当早见过这位小兄弟,今日才第一次见,难道这小兄弟是个有本事的?

    不过。。。小兄弟的身高似乎有点不够格呀?从仪鸾司演变而来的锦衣卫,对选拔人才在样貌和身高上依旧有严格的要求。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在心里将江半夏归于世袭那一挂,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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