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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丫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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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纹是自己院里的人。
他了解孙氏的心思:凡是自己屋里的,哪怕阿猫阿狗,孙氏都看不顺眼儿,想找茬儿。只是他为人低调,且又谨慎。草庐里的下人就算闹腾,也绝不在外头闹腾,总之出不了草庐。所以,孙氏也只能隔靴搔痒,抓不到他的什么错儿。
可秋纹才来数月,不知府里的诡谲。
溪墨抢在剑染前头道:“祖母,她不过阴错阳差,学会了做一点不上路子的点心。可在孙儿看来,这仙草贝还算不得可口的点心。这样的场合,就不要叫她了。”
老太太疑惑看向他。
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孙儿替一个姑娘说话……还是个烧火的丫头。
老太太也沉吟半响,方笑:“你说的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虽大富大贵及不上,但还是不能缺了规矩。她一个烧火的丫头,得此夸奖,心里必定得意,这与她干活反而不好。罢了。”
老太太罢罢手。
剑染心思不及溪墨细腻,听了不由几分恼火。
他绷不住,低声问溪墨:“你是何意?我这里想让秋纹跳出火坑,你偏不让?”
溪墨不语,只拿眼示意剑染无需多言。
但柳剑染是个爆炭性子。
他也不顾老太太在场,干脆嚷嚷开了。“你这人好没意思!明明知晓我的心思,却偏偏来搅局!”
他说完了,又对着老太太:“我有点儿头疼,晚宴就不吃了,回去先歇着了,老太太还请不要怪罪!”
老太太看出他二人内里潋滟,只有内情,也不点破:“好。你自去你的。今儿的饭菜都是素菜。我今天是特意要过一个素净的生日。你也吃了不惯的。”
柳剑染当下走人。
那孙姨娘和昱泉就盯着柳剑染的背影,盯了老远。
晚上溪墨回到草庐,寻找柳剑染。
柳剑染躺在自己书房内的一张床榻上,背着墙,显见在生气。
溪墨就坐下来,缓缓道:“你告诉我,你待秋纹,是不是有点儿不同?”
剑染不吭声。
“不说话,那就是了。”
剑染还是不支应。
溪墨叹息一声。“那嫣红也去了二三年。我知你身边孤寂。你是最不羁的,却也是用情至深之人。也罢,我何苦为难你,等明儿,我着人告诉秋纹,将她拨来你身边,单伺候你,可使得?”
说这些话,溪墨心里并不情愿。
他的心里,仍将秋纹的影子和那名救过自己的女子重叠。
可他不愿伤了剑染。
柳剑染霍然坐起。
“不用。”
“为何?”
“因我要守信。我答应过她,要帮她调离灶房。这下贸然将她调了我身边,只叫她疑心我有别的企图。”
原来如此。
溪墨就点头道:“她本受了冤。再看烧火的营生,也不适宜。这样,不如叫她在小厨房干些轻省的杂活。”
………………………………
第029章 柳如眉(九)
此事就这样定下了。
翌日。
那秋纹如常去灶房。虽干着同样工作,但到底又有些不大一样。如今小厨房管事儿的是甄氏。甄氏的干儿子是柳剑染。就算甄氏对秋纹有些成见,可柳爷是实打实罩着秋纹的。
如此一来,秋纹就算是个有靠山的。
小厨房的人欺生。
既来了个莺儿,且还是个唱戏的出身,她们便移了目标,早晚只管挖苦莺儿。嫌弃莺儿干活不利索,嫌弃她走路姿势妖娆,嫌弃她将嗓音儿捏着说话。
莺儿哭了几回。
她想过去找大爷。也的确去了。可到了大爷的书房宅院,那春琴听了,便带着几个小丫鬟作势将她一挡,问她要作甚?
莺儿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春琴不好管事儿,但莺儿竟有些惧她。
春琴三句两句地将莺儿打发回去了,溪墨一点不知。
莺儿心里藏了恨。觉得自己不顺意,都是别人阻碍了她。她死过一回,如此只当再生。既再生,那便什么都不能屈了自己。
再回到灶房,她噙着泪水干活,秋纹忙碌之际,少不得还要安慰她。
一时,秋纹往灶膛里丢个红薯,熟了,就用火钳子夹出来,与莺儿高兴高兴。莺儿也说香,吃了一口,却又哇哇地吐了出来,她紧紧握着秋纹的手,低嚷:“秋纹,我不甘心!我会唱戏,什么曲儿都能唱得。我……为甚要干这最下贱的营生?”
秋纹沉默一会,苦笑道:“这世上的烧火丫头很多,不缺咱们两个。我们不偷不抢,不是最下贱。”
“哼!人说唱戏下贱,可我看来,烧火也差不离。”
秋纹就问:“那你为甚要来烧火?”
“是大爷叫我来的。我只想做大爷的丫鬟,报答与他。可恨我不能去他身边。大爷的丫鬟春琴提防着我。她见我又会唱戏,长得也比她好看,所以起了戒备之心。”
莺儿说得很肯定。
秋纹却摇头:“咱们就干咱们的,何必与人攀比?每日工作完毕,吃饭歇息,睡一觉,醒来,又是一样地安逸。”
秋纹却是觉得安逸。
她没跨过鬼门关,但也等于经历了生死。
她想要的就是这样宁静的日子。
“秋纹,你真没骨气!你也长得不丑,为甚不替自己想想以后?难不成,你想烧火烧一辈子?”
“不知道。”
莺儿不往下说了。
便是这个时候,甄氏带着一个婆子往灶房过来了。
甄氏一般不进灶房。和以前不同,她的脸上带了点笑。她听绮兰说了,老太太近日很高兴,只因在寿宴上得了一碗仙草贝的凉点心。老太太爱吃。柳剑染便将方子交给绮兰。制仙草贝的活儿就由绮兰来做。
但到底秋纹也有功。
甄氏便道:“秋纹,你停下活计。方大爷托我给你带个话儿。你做的仙草贝,老太太喜欢,从今儿起,就不用在灶房烧火了,跟着我去厨房,干些切葱剥蒜的简单活计。”
甄氏说得简洁。
只要谁让老太太高兴,她就待见谁。
只是甄氏心里还有一块疙瘩。她看出干儿子待秋纹不一般。反正比对别的丫鬟好。甄氏不得不压低了嗓门又警告秋纹:“我倒也挑不出你别的毛病。只一件,我得嘱咐你,往后离柳爷远一些,我就阿弥陀佛了。”
秋纹一听,便知甄妈妈误会了她。
“甄妈妈,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敢多亲近柳爷。大概柳爷是个随性的人,不管见了府里的丫鬟脸上都带着笑儿,所以才让您误会了。”
“你真会说话。但愿如此。”
甄氏叫秋纹离开灶房。
莺儿也听见了,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秋纹怎地交了这样的好运?又是老太太又是什么仙草贝?还是大爷将她拨调了走的?
莺儿想拦住秋纹,问个仔细,奈何甄妈妈身旁的婆子拦住了她。“秋纹干细活去了。你只管干你的。”
“我……我……”
“你什么?要怪就怪你是个戏子,横竖不能和秋纹一样翻身呗!”
婆子跟着甄妈妈走了。
秋纹也很惊喜。她看着莺儿可怜巴巴的,想说点儿啥,可碍于甄氏在场。算了。吃饭的时候,再过去找她说话。
再去厨房正厅,秋纹盘桓了半盏茶的工夫,心里有了主意。烧火不是技艺,学不出什么来。切葱剥蒜的,人人都会。自己已无路可退,唯有一步一步朝前走。前路茫茫,多学一点技艺,总是有好处。
“甄妈妈,我不想切葱。”
秋纹直白说出心内想法。
甄氏有些恼火。“你是不识抬举还是怎地?叫你去切葱,是大爷的好意!”
秋纹低了头。“我知道。”
“知道你还犟嘴?”
“妈妈,我只想做长远打算。您上回给小厨房的人训话,一字一句的,我都听在心里了。我是个苦人,是被继母卖出来的。没了后路,又不是这里的家生子儿。若不趁年轻,学点儿东西,只怕真得烧一辈子的柴火。实话与妈妈说,烧柴火也不是不好,但我就想学点儿技艺。其实我知道,小厨房的能人很多,有会捏面食儿的,会做糕点的,蒸煮的一手好菜的……我就想踏踏实实地好好学学!俗话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若以后我出去了,会点儿本事,只要天下不乱,好歹有一碗饭吃。”
这些话,秋纹其实藏在心里有几天儿了。
自打莺儿来了,她就有这样的心思。
甄氏就盯着秋纹,并不说话。
“妈妈,您听了或许笑我不自量力,或许也笑我笨。可我在家里头,也是日日下厨干活的,什么菜也做得,只不能和这府里的比。妈妈,且就让我跟着周嫂子学做糕点吧!”
秋纹说得十分恳切。
甄氏还是不说话。
这丫头不同于别人,是个有心人。
起初,甄氏只当她和别的丫头一样,依靠奉承,得主子喜欢,换个好差使。要不就是献媚府里的少爷,当个通房,以后开脸了能做个小妾。
不曾想,她是个有志气的。
甄氏又细细打量秋纹。容貌的确出挑,身条儿也不错。最难得的,穿着丫鬟的裙衫,素而不寒,还有一丝从容风度。
甄氏抛开先前的杂念,有点喜欢她了。
“你要学做糕点?”
“妈妈,我在家时,也常做面食。虽都是寻常面点,但也会十来种花样。妈妈若不信,我可以试做的。”
甄氏摇头。“谁要你做?班门弄斧的,说出去让人笑。”
秋纹局促了。“妈妈,我没其他意思,只想让你知道的诚意。”
甄氏还是摇头。“这话,你与我说不行。你忘了,是谁让你去切葱剥蒜的?你得去找他去!有他一句话,你便是要当这里的管事儿,与我平起平坐,我也无二话!这会子大爷还在书房,赶紧去吧!”
甄氏心里已松软了。
秋纹这丫头,让她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平和里透着刚强,笑容里带着倔强。
秋纹怔了怔,忽然明白了甄氏话里的涵义。
“谢妈妈提醒!”
秋纹看向大爷的书房。
那里她从未踏足过。她只去过草庐前的大院落。
就这么去找大爷?
想了想,秋纹还是返回了厦房,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洗了脸,这才鼓起勇气朝书房方向走。
溪墨在喂笼中的鹦鹉,态度闲适。
这只鹦鹉的毛被柳剑染拔去几根,心里记恨,见了他只管“坏人坏人”地叫。柳剑染不想和只鹦鹉过不去,躲去林子看新长的竹笋。
书童青儿就在外唤:“爷,有人要见您。“
“谁?”
溪墨仍在逗弄鹦鹉。
“是那烧火的丫头,叫秋纹的。”
………………………………
第030章 柳如眉(十)
秋纹?
溪墨一怔,心里微微一动。
他放下鸟食,稳稳说道:“叫她进来说话。”
“是。”
秋纹是鼓足了勇气来的。甄妈妈只是言语提醒,但与秋纹而言,却需行动。
上午的阳光很好。
几缕光线从轩窗的缝隙里射入,照在书案上,茶几旁,花架下。
秋纹进来了。
她低着头。但余光还是能瞥到大爷书房的宽敞和精雅。秋纹识字的。得知大爷住的地方叫“稻香草庐”,心里也有过猜测。
稻香,是为农田稼穑。草庐,安诸葛亮隐居南阳,住的也是草庐。
大爷的心志在农田,却又有青云之志?
换句话说,大爷将自己的院子,只当成了隐者的居所?虽然外人看着史府富贵锦绣,但大爷的心内却是另番波涌?
溪墨打量了她,转过身来。
“你有何事?”
此话简便,但声音清润,极是好听。
见到秋纹,溪墨的内心是愉悦的。
毋庸置疑。
“大爷,谢谢您替奴婢调离了灶房。可是……”
“可是什么?”
史溪墨听过几回秋纹说话,觉得她言语斯文,似读过一点书,因就扯了话题,问询:“你……认得字?”
“回大爷,奴婢些许认识几个字。”
“那么,可曾都读过什么书?”
“奴婢未曾蒙学。所学的字,也是家里景况好时给哥哥请过一位私塾先生,我在旁端茶倒水,借此才认了一点字。”
秋纹实话实说。
只是说起“哥哥”卫春方,她心里还是别扭。
她不愿再提起这对母子。卫春方的行为,不堪为其兄。在踏入史府那一刻,秋纹心里已经将她二人视作陌生人了。
“原是这样。”溪墨点了点头,“可见,你是个聪明的人。”
溪墨未细细追问。
听她说“家境尚好”,看来出身不是太过贫穷。家中能请得私塾先生,最不济也是小康之家。由小康而被母兄发卖,一则可见她家的确困顿了,二则可见秋纹母兄的无情。
溪墨的心内,又怜上三分。
“将你调离灶房,确实是我的主意。怎么,你不愿意?”
“大爷。奴婢想学糕点。”
秋纹长话短说,不似在甄妈妈跟前啰啰嗦嗦。
“学糕点?为何?”
“只因奴婢在家也常做点心。奴婢纵是个烧火丫头,但也想有自己的前程。万一日后离了府上,外出谋生,会做糕点,也不至于饿死。”
溪墨沉默了。
那秋纹将他低着头,只当他不高兴,心里畏惧。
主子毕竟是主子。纵然他面如春风,可保不定马上就狂风骤雨。脸子撂下来。她觉得大爷和柳爷性子很是不同。
柳爷开朗,为人诙谐,不拿架子,和家下仆人相处极好。
可大爷看着温润和蔼,但行动之间,又透着点威严。便是这点威严,让秋纹小心翼翼。
溪墨看出了秋纹的忐忑。
他的心内,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她说的话,很在理。
“你想做糕点,那便就去。只说我让的。”
“谢谢大爷!”
秋纹行礼,遂转身。
这一转,极显身姿曼妙。溪墨不是没见过美女佳人。但竟觉得她的长相姿容入他的眼。
那柳剑染能差遣秋纹制作仙草贝,在自己的眼皮儿底下偷偷摸摸的。
溪墨略一沉吟,又道:“你学糕点时,得了空,多蒸一碗酥酪。我爱吃那酸酸的东西。”
秋纹一怔,赶紧说道:“秋纹一定遵命!”
蒸酥酪,她见过这东西。
据说是用牛乳和鸡蛋蒸熟的。养父活着的死活,也买来吃过一二回。她当然是尝不到的。不过看着养父养母和养兄卫春方一副垂涎的模样,朝碗里看了几眼。
养父说蒸酥酪,是大户人家吃的。
果然是这样。
“你蒸熟了,黄昏时分,送到我的书房就是。”
“是!”
大爷果然好性儿,半点不曾为难。
秋纹退下后,心情极好,咧着嘴儿,就差点哼歌了。虽然她不会蒸酥酪,但肯定不难。
就算难,她也愿意学。
再回小厨房,甄妈妈可正等着她。
秋纹上前回话。
甄氏目无表情道:“这是你选的。以后受不来,可别叫苦。”
“妈妈,我极愿意的。”秋纹眼睛含笑。
那做糕点的柳嫂子洗了把手过来了。
“柳二家的,打今儿起,你带着她。”
“哎。”
柳嫂子嘴上答应,心里并不愿意。俗话说的:发财的徒弟,要饭的师傅。将她教会了,自己可就有踢走的可能,还是留了心眼。
“秋纹,你跟我来。巧了。今儿晚上蒸包子,我教你做三鲜馅儿的水晶包。”
她拉着秋纹的手,去了糕点房。
甄氏就极满意,自言自语了一声:“这个丫头,倒真像年轻时候的我!”
说完又叹了一叹。
中午吃饭时。莺儿也捧了个瓷碗过来了。没人和莺儿一起吃饭。她吃得并不差。豆腐茄子面筋,素鸡烧鹅鱼干,还有果子茶汤。
可莺儿还是不想吃。
她饮食上挑剔。比如这烧鹅,只爱啃鹅脖子。又比如茄子,只吃里头的茄肉,皮要丢掉的。鱼干呢,只啃干巴巴的鱼头。
秋纹在另一处吃。
没了秋纹照应帮扶,莺儿烧火很是费力。她午饭吃得慢。众人都去洗碗碟了,她才吃了几小口。莺儿巴巴做到秋纹身边:“秋纹,我真羡慕你。你不在灶房了,可我还什么都不会呢!你看看我的手……全是水泡……”
莺儿眼睛又红了。
秋纹就安慰:“当初我也这样过来的。习惯了就好。”
莺儿既委屈又不服:“你怎这么好运呢?大爷怎么偏偏将你调走了!既如此,我也去找大爷,你说这可行不可行?”
秋纹想摇头,另说出原委。
但思虑自己和莺儿并不甚熟,有话肚里先留三分,遂改口道:“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秋纹吃完了,帮着收拾饭桌。
那莺儿盯着秋纹的背影,眸子里还是藏了嫉妒。
下午秋纹继续学捏水晶包。水晶包比饺子还小。用筷子一夹,一口一个。水晶包的皮,不是面粉,而是掺和了栗子面的糯米粉。馅料都是寻常瓜果剁碎了,放上盐油调料搅拌,胜在滋味不错。
水晶包也就只包一笼。
史溪墨不想吃这些,独柳剑染爱吃。
溪墨因嫌这些费事,磨时间。还不如干些别的。但柳剑染看法不同。“溪墨,这些人你既给了月钱,就得干活儿,不能一天到晚地老闲着。无事生非,这四个字你懂不懂?她们多学点儿东西,日后遣散了,还能多一样技艺。我也不费你什么钱,吃的喝的,不是什么昂贵高贵的。只这些饮食点心做起来费事儿。那小厨房里,便是费事儿才好。”
柳剑染总有他的说辞。
溪墨也懒得问了。
那柳嫂子并不好生教秋纹捏水晶包。比如这水晶包,一定要捏成四十九个皱褶,才叫好看。柳嫂子将水晶包放在掌心旋转,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一个包子就捏成了。纵然秋纹眼睛再快,眼神儿再好使,也还是瞧不出具体的方法。
秋纹倒也不急。
柳嫂子以为秋纹会急,还故意安慰:“水晶包个儿小,皮儿薄,本来就不容易学,你也别急。等上一年半载的,也就会了。不会包,只管在旁帮我调和馅料。”
柳嫂子说着要出去。她涨奶。趁着这一会儿工夫,回去喂孩子。小厨房里的媳妇,有好几个养了孩子,间歇还要回去奶孩子的。都是女人,甄妈妈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潘娘子在时,也并不过多为难。
柳嫂子走得急,脚下绊了一根麻绳。
眼看她就要摔倒,秋纹口中急呼:“柳嫂子,小心脚下!”
柳嫂子受了提醒,果然低头将步子放缓了。她没回头,走得更快了。
七夕就到了。
看着史府各处张灯结彩,老太太高兴,因命元升也送些花灯之类的玩器至稻香草庐。溪墨的三个妹妹一直跟着老太太做女红学刺绣,今儿晚上也来了。
她们年纪最大的十三,最小的九岁。
溪墨待这些同父异母的妹妹们亲切。既来了,请她们入座,上茶,吃点心。三个妹妹四处看了一番,总觉得这里太过清静无趣。
“大哥哥,天色将晚,我们还需去二哥哥那里玩一玩,就此告辞!”
溪墨也不挽留。
草庐内没甚好玩的东西。他一个卧房书房,就堆了几近史府一大半的书。父亲史渊还在京都。不知何故,七夕也未回。老太太不放心,写信问询。史渊却又托人捎信:一切安好,勿需挂念。
七夕这日,孙姨娘自去儿子那里看戏。
老太太也去。
几个孙女儿围着史老夫人,还有一边坐着的远房亲戚,伺候老夫人经年的嬷嬷,极是热闹。
昱泉得意,点了好几出,为的讨老太太的喜欢。
老太太也高兴,赏了孙姨娘和昱泉两件衣料。都是最上等的料子。孙姨娘得了脸面,更给老太太奉茶,一团婆媳和睦的场面。
这阵阵魔音,就从昱泉处传至溪墨的草庐。
柳剑染看着朗朗星月,喟叹:“你这里也就花儿草儿的好看。别的地方却是不及你那兄弟。他比你会做人。你能在这府里安然无恙地呆着,俱是我在替你撑着。”
柳剑染也不点破,遂就点头:“不错。”
“好歹是七夕。你也将老太太送你的兔子灯什么的挂起来,叫下人们过来猜灯谜,乐一乐!”
“就这些?”
“不然呢?”柳剑染反倒愣了。
溪墨便道:“七夕,牛郎织女团聚的日子。我的草庐,除了一些小丫鬟小厮儿,都是有家有口的。我只想着让她和家里人聚一聚,今儿就不必当差了!你是知道的,向来我不看重这些形式!”
………………………………
第031章 江南蝶(一)
柳剑染便一笑。
七夕这一日,他已和干娘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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