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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丫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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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草庐前,绮兰盯着他,幽怨一声:“大爷,此处既无人,那绮兰就莽撞说一句。大爷可当玩笑听。”

    “绮兰,你想说什么?”

    绮兰就低了头,想想又抬头,她痴痴地瞧着溪墨,声音酸楚:“大爷,难道……这几年,你还不知晓绮兰的心吗?绮兰是看着大爷长大的。大爷也是看着绮兰长大的。绮兰……心里只有大爷。绮兰实在见不得大爷孤单。二爷有的,大爷也该有。大爷若愿意,只管去找老太太,就说看上了……绮兰。只要跟着大爷,绮兰愿给大爷叠被铺床!”

    绮兰喝了点桂花酒。

    她本是含蓄之人。若是头脑十二分地清醒,这些话万万不会出口的。

    便是借了这三分醉意。

    溪墨一怔。

    他没料到绮兰会说这些。

    “大爷,老太太不让我来伺候你。但这些话,大爷你去说,老太太定然点头应承。表面看,老太太重二爷。可我冷眼旁观,深知大爷才是老太太心坎儿上的人。休说是要一个人,就算是要老太太的半个家私,老太太还是会给大爷的。”

    溪墨沉默。

    绮兰就苦笑:“大爷是看不上绮兰?我就知道,我不过在自作多情。如今我只羡慕春琴。虽她心里无你,但到底日日对着你。我要看你一眼,还得老远地从老太太屋里出来……”

    绮兰的心思,已是一览无余了。

    溪墨不想伤害绮兰。绮兰善良,仁义,大度……她是个好姑娘。

    只要真好,溪墨并不吝于夸奖。

    不管当何人的面。这点,也是他的奇崛之处。

    “是么?”

    绮兰心里又微微失落。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大爷夸一个丫鬟。春琴都不曾这样夸过。

    “果然,好吃。”

    秋纹并不熟悉溪墨的口味,然烹制出的酥酪,就是这般迎合他的口味。秋纹是有个有心的,和柳嫂子不同,考虑到仅吃酥酪,虽滋味可口,但到底单一,就在酥酪中添入几味果子,有葡萄、黄桃、杏仁……且每日烹制的酥酪,加入的水果不同,吃着的味道也不同。

    这就有了新意。

    溪墨吃着也不腻。

    秋纹蒸了七天酥酪。

    溪墨就此了滋味不同的七天酥酪。

    秋纹如此有心,溪墨自然知晓。

    每次秋纹送来,叫声“大爷”,放于桌上,溪墨也不和她说什么,只点点头,看她几眼,秋纹便退下去。

    这似乎达成某种默契。

    奇妙。

    绮兰便觉坐不下去了。要不是老夫人那里的事儿多,这一碗蒸酥酪,她愿意做。如此竟是被人捷足先登。

    不过,她还犯不着和一个小丫鬟过不去。

    绮兰心里,也并不讨厌秋纹。

    秋纹既蒸得好,大爷也爱吃。大爷高兴,她也高兴。

    绮兰却想走了。

    溪墨却叫她等一等。

    老祖母既送了东西,他收下了,他也需还情的。

    “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麝香珠串。老太太喜爱的。”溪墨取出一个墨绿色的盒子。

    绮兰接下了,叹了一叹:“可见你心里,还是有老太太的。”

    溪墨勉强一笑:“她也送了我不少东西。”

    “大爷,老太太年纪大了,遇事儿难免絮絮叨叨,有事就算说错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只记得她的好就行。”

    溪墨一沉吟:“我从不往心里去。你多心了。”

    绮兰就不说什么了。

    握着盒子,转身又往外走。

    溪墨想送送她。

    二人走至草庐门口,看着明亮如昼的灯笼,绮兰幽幽一叹:“大爷,你这里,委实寂寞了。”

    “清静有清静的好处。”

    彼时,昱泉院内,戏唱的更热闹了。锣鼓喧天。武生的戏。

    喧闹声传进草庐,尤为刺耳。

    “大爷……”绮兰只得进一步试探,“老太太也说过,若看上了哪个丫鬟,可收为通房。如在外头走动,有看上了什么女子,也可纳为小妾。这些老太太不管的。只是谈婚论嫁了,方才论及对方身世。”

    绮兰内心也有些怜悯溪墨了。

    有时,她恨不得和春琴换个个儿来。春琴去伺候老太太,她来草庐伺候大爷。这个想头儿,她不是一直闷在肚里,而是拐弯抹角地对着老太太说起过,用开玩笑的方式,不止说起一次。

    绮兰原以为:老太太会应了的。

    没想到老太太只是摇头,且说:“你这丫头,明知我离不得你,偏说这样伤我心的话。那春琴可及不得你。你要真走,可见就是嫌弃我了。”

    老太太不放她。

    绮兰无可奈何。

    今晚,与溪墨说这些,与绮兰也是大胆。

    溪墨不语。

    他不是昱泉,无心纳妾。

    什么通房小妾的,他不想这些。

    出了草庐前,绮兰盯着他,幽怨一声:“大爷,此处既无人,那绮兰就莽撞说一句。大爷可当玩笑听。”

    “绮兰,你想说什么?”

    绮兰就低了头,想想又抬头,她痴痴地瞧着溪墨,声音酸楚:“大爷,难道……这几年,你还不知晓绮兰的心吗?绮兰是看着大爷长大的。大爷也是看着绮兰长大的。绮兰……心里只有大爷。绮兰实在见不得大爷孤单。二爷有的,大爷也该有。大爷若愿意,只管去找老太太,就说看上了……绮兰。只要跟着大爷,绮兰愿给大爷叠被铺床!”

    绮兰喝了点桂花酒。

    她本是含蓄之人。若是头脑十二分地清醒,这些话万万不会出口的。

    便是借了这三分醉意。

    溪墨一怔。

    他没料到绮兰会说这些。

    “大爷,老太太不让我来伺候你。但这些话,大爷你去说,老太太定然点头应承。表面看,老太太重二爷。可我冷眼旁观,深知大爷才是老太太心坎儿上的人。休说是要一个人,就算是要老太太的半个家私,老太太还是会给大爷的。”

    溪墨沉默。

    绮兰就苦笑:“大爷是看不上绮兰?我就知道,我不过在自作多情。如今我只羡慕春琴。虽她心里无你,但到底日日对着你。我要看你一眼,还得老远地从老太太屋里出来……”

    绮兰的心思,已是一览无余了。

    溪墨不想伤害绮兰。绮兰善良,仁义,大度……她是个好姑娘。


………………………………

第034章 江南蝶(四)

    秋纹不是娇嗔。

    她的确疼。若能忍,也定能忍的。

    可她毕竟是女子。且还是妙龄少女。不管平时有多刚强,此时也现脆弱神态。她蹙着眉,咬着唇,疼得眼泪都快抛出来。

    “真的很疼?”

    溪墨未想许多,见四处无人,一把就将秋纹抱起来,同时踩死脚下的那只虫子。溪墨将秋纹抱出灶房。

    这里脏污,需要打扫赶紧。

    谁负责灶房,谁负责打扫。

    他想起了莺儿。明日,就着人告诉与她。既来之,则安之。既不想唱戏,那就安安分分地将烧火的事儿做好了。

    秋纹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差点忘记了疼痛。

    大脑一片空白。

    大爷……大爷竟然将她抱了起来?万万不可能的事!

    可这是真的!

    大爷的肩臂宽阔,大爷的胳膊强壮有力。被他抱着,身躯失去重心,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朝着大爷靠去。

    秋纹的脸红得像柿子。

    不,红得像女人脸上的胭脂。

    溪墨走得很快。

    “大爷……您放下我……我自己能走的……”秋纹嘤咛一声。大爷白日里沐浴过了,通身上下散发淡淡的香气。这味道自不同于女子。

    秋纹快窒息了。

    溪墨不答。秋纹的脚面已经肿起一个大包,鼓鼓的,红红的。

    那只百脚虫,堪比一只毒蜘蛛。

    溪墨书房有上好的白药。早涂抹,早治疗。这不是致命的伤,但到底咬了,疼痛难忍。

    “大爷,奴婢能忍的……”

    “不要动。”

    溪墨神色略略怪异。

    秋纹怔怔,突然明白。因她挣扎甩动,溪墨抱得吃力。待到了前面路上,他迈大步子,一个不稳,秋纹整个胸脯就紧紧贴在溪墨的臂膀前。

    这姿势太过暧昧。

    溪墨脸也红了红。

    看着秋纹,更让他心里想起那个救助过他的女子。

    秋纹安静了。

    她狠狠吞了口唾沫。走出卫家前,她曾发过誓:这一辈子,不管怎样艰难,都要好好活下去,活个长命百岁。可此时此刻,她宁愿现在就死了。路边的花儿绽放热烈。秋风起了,花枯萎凋谢,被风吹落,坠入泥土,未尝不是一种糟蹋。倒不如在盛开最美的时候,就将生命结束。

    为什么会起如此奇异的感觉?

    她对大爷,一向敬重畏惧。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秋纹的心内还未泛起涟漪,溪墨已将她抱入书房,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溪墨打开柜子,找到一个药瓶,打开了,示意秋纹:“赶紧将鞋子脱掉,我与你上药。”

    秋纹点头。

    她明白:大爷心善,是在帮她。

    可脚面已经肿了,脱下鞋子,竟是不易。试了又试,鞋子像粘钉在脚底了。秋纹急得满头大汗。

    溪墨无法。

    干脆走过来,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手稍稍用劲,鞋子终于取下来了。

    秋纹穿的是江城夏天女子们常穿的短袜。

    葛麻做的,透气,凉爽。

    取下短袜很容易。但看着大爷小心翼翼地将药瓶打开,轻轻将白色的药膏涂抹在她肿胀的脚面,秋纹还是害臊到了极点。

    男女授受不亲啊。

    大爷还是主子。她只是一个下女。

    “别动。”

    溪墨又一嘱咐。

    这药膏果然极有效。溪墨刚抹完,秋纹便感到丝丝凉意从脚面传出,肿胀的脚面也平复了许多。

    “还需等上一炷香的工夫,你方可穿鞋。”

    此时,都快子夜了。

    万籁俱寂。唯有书桌上的铜壶滴漏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溪墨毫无睡意。

    越至深夜,他越是清醒。

    秋纹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规规矩矩。

    “你若口渴了,这里有茶。”

    他有一个好杯子。琉璃制品。白日里往里充了热水,一晚上都不凉的。

    秋纹摇摇头。

    大爷实在太平易近人了。平易的令秋纹都快忘了他的身份。

    今天晚上,实在想做梦啊。

    溪墨心里有话问她。白天不宜,人多不宜,此时很宜。

    有些话,还是要问一问。

    他始终不愿心里存了疑惑。

    “秋纹,你当真是坡子街人?”

    “是。”

    此话,大爷问过一次,何以再问,是不相信自己么?“大爷,李总管手里应有我的卖身契。那上面地址年龄一概都写了的。”

    “我知道。”

    秋纹的卖身契,剑染索要了回来,此时就在溪墨的书房内。

    溪墨便再问:“数月之前,大概半年前,你可曾去过一个叫桑果河的地方?”

    桑果河?

    有这个地方吗?

    秋纹迟疑地摇了摇头。

    “你没去过?”溪墨眼中,掩不住的失望。

    “大爷,没听过桑果河,奴婢倒是常去一个叫神火河的地方采瓜果。虽都是野地里长的,但滋味比家里种的要好。”

    “神火河?”溪墨品了一品,点了点头,唇边泛起一丝微笑。

    不错。桑果河该是神火河。

    他问询的是一个老妪。老妪口齿不清,又夹杂方言。他说“桑果”二字,老妪就忙忙点头。

    原来秋纹常去那里。

    溪墨就问:“你去那里,既采摘瓜果,想必常常背着一个竹筐吧?”

    秋纹一惊。

    大爷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去采瓜摘果,不为自己的口腹。是林氏和卫春方爱吃。家道中落了,仍喜欢吃一些野生的鲜味。

    想起来了,就叫秋纹出去采摘。

    看着秋纹惊异的神情,溪墨便知答案了。

    “那么,你可曾救过一个肩臂受伤的男子?当日,他躺在河边一块石头后面,有个姑娘经过,给他水喝,又喂他吃饼。”

    秋纹惊讶的眼珠都要掉下来了。

    却有此事!

    翌日,一大早的,担心那名男子饿着,又藏了两只烧饼,快步朝神火河边赶。可她失望了。河边没有那名男子的身影,除了草地上仍有一点殷红的血迹。

    “大爷,却有此事。莫非……你也在?”

    不然何以知晓这么清楚?

    溪墨一叹。

    果然是她。

    当日要寻找的,就在自己的身边。

    天意。

    “我的确在。我就是那名受伤的男子。”

    溪墨坦然相告。

    秋纹什么都明白了,可是有点懵。江城很大,但江城也很小呀!

    她无意相助的,竟是史府的大少爷!

    “秋纹,你是我的恩人。”

    溪墨郑重上前,与她深深一鞠。

    这叫秋纹如何承受?

    她秉性善良。休说是大爷,不管何人,她都会尽力相助。

    “大爷,别……别……折煞奴婢了!”秋纹想起身。一炷香时间已过。脚面也不疼了。她该穿上鞋袜走人了。

    这儿不是她一个三等丫鬟该来的地方!

    “你却是我恩人。当日我极渴。是你喂的水,让我得以残喘。”

    溪墨却是真诚,秋纹越是别扭。

    从小到大,她虽受着林氏的欺辱,但遇到比她还可怜的,她还是会力所能及地帮助一二。这些小事,数也数不清了。

    秋纹已经穿好了鞋袜,站了起身。

    试了几步,能走路,只不大能自如。但到了明天,肯定能好。

    “等等!”

    溪墨拦住了她。

    “大爷,还有何事?”

    溪墨就微笑:“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记得?”

    啊?

    秋纹点点头。因是小事,她当然不会说出去。

    “那么,柳爷也不让他知晓吗?”秋纹眨巴眼睛。

    溪墨就道:“他么,也不用让他知道。”

    “哦。”

    大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秋纹,你与我有恩惠,我不忍让你受苦。你若愿意,不如到我身边,帮着打扫书柜,整理书籍,可好?”

    秋纹呆住了。

    大爷这是在提携她?

    不错。溪墨想帮助秋纹,让她脱离苦海。

    可他真正的本意没有说出。

    溪墨其实想还秋纹自由,还她卖身契,给她银两,给她另番天地。可若思虑,就要为她计长远。

    秋纹年十六。

    她是被养母养兄发卖的。一个人离开史府,也不过四处漂泊。给她银子,虽能暂时安生。但若遇上强梁盗贼,她一个弱女子,没个帮衬的人,如何能对付过去?

    所以,溪墨还是罢了这个念头。

    倒不如,就让秋纹在她眼皮子底下,时时刻刻留意着,方才稳妥。


………………………………

第035章 江南蝶(五)

    秋纹拒绝了。

    她言辞婉转:“大爷,奴婢现在正着意学面点。常言道,一心不可二用。奴婢正学着带劲。大爷吃的蒸酥酪,奴婢也是现学现做,工夫还没到家。”

    她不想半途而废。

    凡事当有始有终。

    大爷的美意,她只能深深谢过。

    溪墨不解:“即便在书房,你还是可去小厨房。”

    秋纹还是拜谢:“大爷,奴婢也想学点儿技艺。当初奴婢就以此话求过大爷了。现在正是开始,奴婢方尝到了乐趣。”

    溪墨明白,不再勉强。

    “你不用拜谢我。你我有缘,又能相见。我总不想让你受劳累,怠慢了你。这番心意,你还需懂。”

    看着溪墨目光闪烁,秋纹便说懂。

    到底都懂了什么?

    秋纹不愿往深里想。

    “总之,我会让你在这里呆得安逸。”

    秋纹更将头低了一低。

    扑通一声,书房窗外似有什么响动。溪墨没留意。耳边又响起了奇怪的猫叫声。秋纹便道:“实在太晚了。大爷您早点休息,奴婢也该回去睡觉了。”

    “好。”

    溪墨递她一盏灯笼。

    秋纹不要。

    “拿着。厦房那里的路狭窄。灯火也不明。明日我叫人去修一修。”

    秋纹只好握着。

    她提了这灯笼,离开了溪墨的的书房,一步步走回了厦房。一进去,莺儿坐在床沿,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秋纹,眼神莫测。

    秋纹将灯笼房子小桌上,熄了火。

    房间内,只剩一只油灯静静燃烧。

    “你怎么还不睡?”秋纹看着她。

    莺儿冷哼一声:“这不等你嘛?”

    “等我作甚?”秋纹一时想起灶房污垢不堪,便委婉提醒,“你若无事,很该将灶房整理整理。今日我去清理灶膛,不慎被虫子咬了脚,幸亏……”

    秋纹闭了口。

    因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幸亏什么?”

    莺儿斜睨着她,嘴里不依不饶。

    “幸亏虫子没毒,要不就惨了。”秋纹站起身,再试了试脚。刚才一番活动,已经行走自如。

    “我倒想看看你的惨样。”莺儿也过来,提着灯笼细细端详,“这灯笼真好看。告诉我,哪来的?”

    秋纹只得道:“外头买来的。”

    “买来的?你也没什么钱,又没空出去,谁替你买?还不快快招认了!”莺儿语气很不好。

    秋纹忽然很生气。

    她被百脚虫叮咬,水晶包的四十九个褶儿也没学成,还折腾的大爷亲自替她抹药……说来,可不都是莺儿没将灶房打理好么?

    “我说买的便是买的,就算人送的,也与你不相干啊。你既烧火,就该做像样了。炉膛的灰,如何清理,我早教过你。你若用心,半天就熟稔了。这且不算,你不清理也罢,竟还偷拿鸡骨头吃,引得几十只百脚虫在地上爬……你该思虑思虑你自己。明儿一早,赶紧将灶房打扫干净了事!”

    话儿虽多,秋纹的态度却又平静。

    莺儿想甩脸子,面上已是激愤的神色了。

    可这深更半夜的,若吵嚷起来,自然惊动了左右隔壁。她只叹了口气,对着灯笼冷笑:“秋纹,你得意了,不当烧火丫头了,开始跟着别人作践我了?”

    “你多心了。”

    “是你有私心。不过你不说,我也不问你了,真正没意思。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的,什么我都能知道。”

    莺儿又上床睡觉。

    原来,方才溪墨书房传出的猫叫声,是莺儿发出的。溪墨从假山石离开后,她像孤魂野鬼一般,迟迟不回厦房。反正无人。莺儿鬼鬼祟祟地竟到了溪墨书房的轩窗后面。本以为大爷一人的,可借着光亮,发现大爷竟和……秋纹在一处。说什么莺儿听不清,但见大爷待秋纹形容,根本不似平日里的生疏冷淡。

    莺儿心里已经浸了一缸醋!

    秋纹啊秋纹,你果然有一套!可恨我差点没被你瞒过去!明面儿上,你比谁装得都清高,可背地里,你却敢爬到了大爷的床上!

    那书房有床榻,秋纹坐着的地方,离床榻仅一米之遥。只要她再卸点脸面,可不就真的滚到床上去了么?

    莺儿心里着实憎恶秋纹。

    秋纹洗了脸,不与秋纹多言了。今日她极其疲累。

    熄了灯。秋纹却又睡不着。莺儿也睡不着。

    二女各怀心事。

    翌日。

    柳嫂子告诉秋纹:今儿要蒸包子。地三鲜。到底还要去林子里采摘一点木耳。这活计,就包揽给秋纹了。

    秋纹爽快答应。

    她迷迷糊糊地,一直挨到天快亮时,打了个小盹儿。没睡好,秋纹还是精神抖擞。昨夜,大爷的话,她一字一句地记在心里了。

    她觉得有了依靠。

    这是她和大爷之间的秘密。

    那次无意相救,仅仅出自善心。过后自己也忘了。可不想被救助的人,竟是史府的大公子。

    大爷因何受了伤?

    他并没说出缘由,秋纹也不敢问。

    大爷说要报答她,秋纹哪里敢承应?

    只是如此一来,她在稻香草庐,和以往相比,的确有些不同。大爷虽不说什么,但会关注她,关心她。

    若有人恶意欺凌,大爷不会坐视不管。

    想起以前的苦楚,秋纹还不禁微笑。

    那一回,昱泉吃了瘪,不得已请了人,又在溪墨的竹林子里,新栽了不少嫩竹。如今一月过去,竹子长势喜人。

    在林子内看守锄草的,便是昔日小厨房的掌事潘娘子。当秋纹提了篮子进去时,潘娘子正撅着屁股,一点一点地拔去冒出的狗尾巴草。

    秋纹不想理她。

    潘娘子一转身,冷不丁看见了秋纹。一时无语。可想想不解气儿。她虽落魄了,可家人亲戚依旧在府里办事,旁人并不将她当落水狗,只说她运气不好。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呀。”潘娘子拦住秋纹。

    “你挡住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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