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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丫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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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呀。”潘娘子拦住秋纹。

    “你挡住我作甚?”

    “呵呵……我没挡住你呀,我也要干活,你摘木耳,我拔草呀。”

    潘娘子不计较女儿栽赃陷害秋纹,心里还是不服。

    秋纹知道缘由。

    柳嫂子那等着她。不消与潘娘子计较。

    林子很大,四处都有木耳。

    她便提着篮子朝左边走。

    潘娘子就在后头嘲笑:“你也别得意。我不过暂时失势。你个无根无基的,不过侥幸得了点眷顾。你等着……我会与你好看的。”

    潘娘子受了苦楚,将气儿全撒在秋纹身上。

    她女儿春雁,在草庐附近一个浆洗房里打杂。整天儿干重活累活,春雁抱怨,可歪打正着的是,她竟是瘦了。

    瘦下来的春雁儿,堪比整容。

    春雁比潘娘子很颓唐。可一日照镜,发现镜中人影除了一双手粗糙,却变得清瘦苗条,皮肤白嫩,暗生喜悦。

    她也被一个人瞧上了。

    此人便是大总管元升的次子。元升的次子元赖荣有些不着调,但仗着老子是元升,府内下人还是与他几分薄面。

    元赖荣偏偏看上了春雁,也来浆洗房走得勤。

    春雁正落魄,见元赖荣有意,更是频频抛媚眼儿,故意丢手绢儿与他捡拾,故意摔个跟头与他搀扶。

    两人眉眼传情,就差解衣当个交颈的鸳鸯了。

    潘娘子也知女儿和元赖荣的事,内心巴不得和元升攀上交情。若和他结为亲家,找个理由,离开林子,拨个好差使,不是难事。

    这些,都是潘娘子的底气。

    秋纹去了林子那一头。四处寻觅,果见一偏僻地方,冒出一簇簇肥大的木耳。

    秋纹抛开烦恼,心生喜悦,自言自语:“好鲜嫩的木耳!”

    正欲低头采摘,就见脚底下赫然多了一双男人式样的鞋靴。


………………………………

第036章 江南蝶(六)

    难道是大爷?

    待一抬头,却又不是。

    此人长相有几分似大爷。可举止神态之间,又透着猥琐的油滑之气。秋纹一怔,此人是谁?看衣袍锦绣,猜测该是史府的什么公子爷。

    来人正是昱泉。

    昱泉到底心有不甘。此番灰头土脸地着人给林子栽种嫩竹,已经成了府里的笑话儿。这笔账,孙姨娘记在心里。

    可昱泉熬不住,还想故意走动,寻些茬儿。

    他还没瞧见秋纹的长相,心知是个丫头,嘴里哎哟一声,就抬脚踢起秋纹的颈脖,嘴里嚷嚷:“爷不过来散个步,你这该死的丫头竟敢挡爷的道,还不赶紧滚了!”

    秋纹躲闪得快。

    她盯着昱泉的靴子,这要踢打上去,还真的疼。

    虽然躲得快,但秋纹到底跌坐在地。

    昱泉就瞅了秋纹一眼,他闭口了,皱着眉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哪儿来的丫头?溪墨屋里的?瞧她的长相身段儿,竟是盖过自己屋里的一干女人!

    “你,叫什么?”

    秋纹爬了起来,昱泉更试图捏她的脸蛋。

    “这位爷,还请自重!”

    “哈哈……自重?好个狂妄的丫头,你到底叫个什么名儿?长得这般标致,却来这里采摘野菜,却是不能在书房里伺候,我这大哥的眼睛呀,真正白瞎了!”

    昱泉连声感叹。

    大哥?

    莫非,他便是府里人说的二爷史昱泉?

    秋纹圈子狭小。进了史府,除了草庐,再没去过别的地方。但她大致知晓,史府的各位主子,知晓大爷的母亲玉夫人和老爷史渊感情不睦,也知晓府内二爷昱泉和大爷性情不同,平日只爱在男女之事上下工夫。

    他既口称大爷为大哥,且面容也相似,可见就是了。

    昱泉便对她招手:“莫怕。你在我大哥屋里不受待见,只管跟着我。我那里吃喝好,穿戴好。所有的丫头在我的屋里,无不笑容满面的。”

    秋纹哪会上前?

    昱泉耐不住性子了:“你一个姑娘家,定是害臊。只管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女儿,我听了,只管找元升要了你去。从此,你就过上好日子了。”

    秋纹叫苦不迭。

    昱泉见她面色眼眸似星,肤色如玉,一时失态,一把扯住秋纹的衣袖,试图轻薄。

    秋纹着急推拒。

    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林子后头有人唤:“秋纹?可是你?”

    说话的是柳剑染。

    昨儿个,剑染便在干娘甄氏处随意歇息。

    是夜,甄氏与剑染说了一夜的话。无非是柳家旧事,柳府荣光。

    早上,甄氏来小厨房之前,自己在屋里与剑染做好吃的。甄氏特意做了一碗面条,葱油淋上,又煮了两个鸡蛋。

    “今儿是我离开柳家第十年。想想这十年里,过得和梦一样一样的。我走之前,还是柳府的老管家,给我下了一碗葱油面,送我两个鸡蛋。今儿我也照做了给你吃,便是提醒你不忘一血耻辱,光复门楣。”

    柳剑染本吃得很香,听了甄氏一顿唠叨,没了食欲。

    “干娘,你做得比小厨房好吃。我愿意天天来你这里,天天是面条。”他故意扯开话题。

    甄氏就叹:“不用。你若天天吃,只怕就腻了。你能改口味,好吃那什么稀奇古怪的仙草贝,可见就不是一个清心寡欲之人!”

    剑染就纠正:“干娘,那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老太太也爱吃的。再一个,我若真清心寡欲,又如何能光复门楣,如你所愿?”

    他将话题又扯回来了,甄氏一时哑口。

    吃过早饭,剑染便抄小路,过竹林。不妨看见一个月白衫子的丫头蹲在地上采木耳,面前还站着一个锦绣绿袍的男人。

    咦?那丫头可不是秋纹?

    剑染待看清了她对面的男人竟是昱泉,气便不打一处来。

    一大清早的,昱泉来林子里晃荡,竟想要调戏秋纹?这还了得?

    秋纹一听是剑染的声音,喜不自禁,这是得了救星。

    “柳爷,是奴婢!”

    剑染大步走来。

    昱泉见是他,也没好气儿。

    这里是史府。他是正儿八经的主子。柳剑染只是寄居的篱下客。好几次在他跟前吃了瘪,昱泉心里早积下愤怨的种子。

    溪墨不在,他正可发作。

    “史二爷,我尊你一声二爷。可你都干了什么?人家一个丫头好好干活,没招你惹你吧?”柳剑染提醒秋纹去别处,这里他来应付。

    秋纹想了想,还是不宜多事。

    她低声道:“柳爷,其实没什么。二爷只是路过这里,说了几句话。”

    此话一出,昱泉就哈哈一笑,他面带得意之色:“你这丫头不错。”转身又朝柳剑染,“真正你多事。”

    秋纹有秋纹的想头。

    她无根基。虽知大爷和二爷素性不睦,但到底是兄弟。若被人知道,难免不会做文章。那潘娘子也在林内,若她知晓,保不定会说是她勾引。

    以后,小心些就是。

    柳剑染却是愤愤:“秋纹,你无需怕。这当主子的不顾体面,你一个下人又何须替他遮掩?”

    昱泉更恼怒了。“柳剑染,别以为你会几招花拳绣腿,我就怕你了!我就要她,横竖不干你事!”

    这话细细究来,却也不错。

    毕竟秋纹是史府的下人。昱泉若真瞧上她,只管找史溪墨。

    柳剑染是外人。

    但柳剑染哪肯服气。他虽败落,但一直外头闯荡,最瞧不上的,就是昱泉这等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哥儿。

    “怎么不干我事?秋纹是个丫头不假,但也是我认下的异性妹子!今儿你欺负了我妹子,我这哥哥还能当睁眼瞎?”

    他将昱泉怼了回去。

    昱泉就冷笑:“我信你个鬼!”

    柳剑染也笑,对着秋纹:“你说,我是不是你结拜的干哥哥?”

    秋纹不知如何作答:“我……我……”

    昱泉便讽刺:“得了,收起你这一套。你这人,最是糊涂。一会儿认甄婆子当干娘,一会儿又骗个拔草的小丫头当妹妹!真正我那傻哥哥也不知瞧上了你什么,一天到晚地只是信你的鬼话!”

    二人争执不下。

    忽听有人在林子外唤:“二爷,二爷!老爷回府了,要见您呢!”

    柳剑染也一怔。

    两个月了,史渊终于从京都返回江城。

    那仆人又掩饰不住喜悦,高声说道:“二爷,老爷又高升了!”

    昱泉喜之不禁。

    史渊这趟京城之行,有惊无险。

    皇帝见他献上的锦袍,所绣蟠龙栩栩如生。这龙袍,白天明黄,晚上又变成金黄。夜里熄了灯,挂在衣架,屋内还有熠熠的光亮。可当灯烛。

    皇帝很高兴,又命史渊多造几件龙袍凤袍。

    那史渊看清形势,先皇早就西去,不管什么“烛光斧影”,还是“血溅龙床”,新皇已经登基。

    这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当务之急,唯有认清现实,投靠新的宦官集团,图谋利益。

    史渊颇有些文才。年轻时也是取过进士的。

    在驿馆,他更是绞尽脑汁,给皇帝献上一首自己写的青词。字里行间,尽透对新皇的顶礼膜拜,只拿新皇和上古尧舜相比。

    皇帝更为高兴。

    史渊既忠心。且他这个织造的官儿,与许多事上可用。织造府设在江城。只因江城有天云国最大的云锦生产地。天云国有三十个设有织厂的州府。史渊每一年中,照例有数月要去这些地方布置检查。名为巡逻,实则可借这些名头行别的事。

    皇帝却想重用史渊。

    他不宜升史渊的官儿,却又加封他为三等保龄伯,同时史府老夫人、玉夫人也擢升三等诰命。

    史渊接受封赐,兴奋回府。

    他本是先皇旧臣,但已完全接受新皇帝“招安”,不再作他想。

    这仆人说“高升”二字,也不准确,只是升了爵,并未晋职。昱泉满脸喜色,也不与剑染争执了,只是轻蔑说道:“你终究寄人篱下。我父亲越是得意,你在我跟前就越得恭敬。”

    说罢,扬长而去。


………………………………

第037章 江南蝶(七)

    柳剑染被他噎住了,气得脸色发青。

    寄人篱下,这四字,一直是他的心病。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若离了史府,一人谋生,以他豪爽性情,只怕快速就将银钱花完,还得倚仗溪墨。

    秋纹看出柳爷的尴尬,轻声道:“奴婢谢柳爷帮与。”

    柳剑染苦涩一笑:“我没帮你什么,我自己还需人帮与呢。”

    秋纹只得低头不语。

    柳剑染沉默片刻,却又恢复了好性情。“方才,我说你是我结拜的妹子,此话可不为假。我这人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史昱泉已经走了,你我二人不妨找个清静地方,以天地为证,就此结拜如何?”

    柳剑染一脸的认真。

    他本是不羁之人。心里既想保护秋纹,唯有和她兄妹相称,那昱泉才会收敛一点颜色。

    秋纹连连摇头。

    “使不得使不得。秋纹身份低贱,怎堪为柳爷您的妹子,折煞奴婢了!”

    柳剑染不悦道:“何必扭捏?不如爽快应承了事。我这人不看门第,只论人品。甄妈妈是这府里办事儿的,我不也跪下与她磕头认她当了干娘?”

    柳剑染这话只说了一半。

    究竟甄氏当过柳剑染的奶娘,与柳家渊源极深。如今柳家败落,柳剑染孑然一身。寄居史府,偶遇甄氏,也自有一番人世感慨。二人感伤之下,遂结为母子,也是人情之中。

    秋纹到底不同。

    一则,她与柳剑染认识不长,交情浅淡,乍然结拜,难免惹人心疑。二则,如此公然认下干兄妹,倒叫别人猜测秋纹的觊觎之心,与她不利。

    柳剑染不管。他径直握住秋纹的手腕,就着地上的老竹根跪了下去。秋纹拗不过,无奈下跪。

    “苍天在上,黄土为凭。今日我柳剑染遂和卫秋纹结拜为异性兄妹,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剑染嘴里絮絮叨叨,秋纹在旁一言不发。

    她有过一个哥哥。但离开卫家后,卫春方就不是了。

    柳剑染慷慨大义。秋纹心中,却也想过,若得一个像柳爷那样的人作哥哥,便也是一生造化了。

    她的内心既矛盾又感动。

    柳爷如此真诚她,她又何须在乎旁人怎么想?

    秋纹便也一同磕头。

    柳剑染当真善解人意:“这府里管不到我。我与你结拜,旁人干涉不得。以后有人欺负你了,只管说出我的名字,还是管些用场的。”

    柳剑染有事要走。

    秋纹便道:“那么,谢谢柳哥哥了。”

    柳剑染却又纠正:“哥哥便就哥哥,何必加个柳字,显得既累赘又生分?就这样了,以后见了我,可叫一声二哥,因我在家时,排行第二。”

    柳剑染有过一个大哥的。家里遭难之时,偏又病了。不出十余岁,就病死了。

    “好,柳二哥。”

    秋纹坚持加个柳字。一个柳字,便带了十分的尊敬,且不显生分。旁人听了,也是正正当当。

    “罢了。就按你的吧。柳二哥,不错不错。”柳剑染还很得意,“我不妨你干活了。我这就去找溪墨,告诉他,我刚认下一个好妹子,哈哈……”

    秋纹立在那处,看着剑染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大爷知道了,会是怎样心情?高兴、不悦,还是若无其事?

    因为在乎大爷的感受,秋纹的心里十分激荡。

    今日,却是史府的团聚之日。

    老爷史渊回府,头等大事。

    老太太很高兴。想了想,没忘记知会蟠龙寺修课的玉夫人。纳罕的是,今次玉夫人竟是回府了。

    众人一团喜气洋洋。

    唯有孙姨娘却是面带愤怨。

    为甚?只因她是小妾,不是史渊的正室。玉夫人虽和史渊不睦,但到底是正妻。史渊升爵,玉夫人也跟着抬了三品诰命。

    她算个什么呀?什么都不是!这还帮着老太太理家,每日里忙个陀螺似的,值不值?孙姨娘躲在房内足足哭了两盏茶的工夫。

    老太太是个人精儿。

    看着皇帝赏赐的东西,特地叫人给孙姨娘送去一个黄澄澄的金锁。史府富裕,这金呀银的,并不稀奇。可这把金锁,开阖之处,能启音乐,也是一个玩物,这就妙了。

    孙姨娘受了老太太的东西,觉得有点儿脸面。

    可一想到待会玉夫人就要回府。身为姨娘的她,还得拜见倒茶,一旁伺候,孙姨娘就觉一万个锤子在捣她的心窝啊。

    她对着儿子:“为娘的痛,儿子你可知道?所以,你定要争气呀!”

    孙姨娘又拿什么吏部侍郎家的小儿子做教材,说他也是一个庶出子,可打小儿好读书,一口气从秀才读到进士,当了官,更给亲娘挣了一顶诰命的帽子。从此那侍郎的小妾和他正妻,差不多就是平起平坐了!

    这些话,偏偏昱泉不爱听。

    他烦躁了,捂着耳朵:“娘,咱家和人家一样么?你儿子是老太太手心里的宝。老爷也甚喜欢我。上回,老爷分明对我说过,说中庸就是才干,世上最难得的,便是中庸之道。老爷说过强过大哥。大哥鬼鬼祟祟,虽也读书,但又不好科举。老爷说,等找到机会了,帮我寻一个官儿。”

    “我的儿,真的么?”

    孙姨娘不抱怨了,面色带了三分喜色。

    “当然是真。老爷岂有坑自家儿子的?”

    昱泉拉着娘,要她赶紧装扮装扮,一同去老太太的轩瑞堂。家下人都在。几个妹妹都去了。

    昱泉又加一句:“文姨娘也去了。”

    孙姨娘眼儿一瞥:“我纵低微,但她还在我之下。前儿老爷寄东西回家,自然是有我的。可不曾想,老爷也没忘了她,还给她一副上好的珍珠钗。”

    一家子果然其乐融融。

    老太太坐在紫檀椅上,满脸皱纹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

    史渊喜气洋洋,对着老太太,只念叨今圣的好处。

    孙姨娘更是着意在旁奉承:“老爷,昨儿我找人算了卦,你这往后呀,只怕就要高升了,从三品做到一品,直当到宰相呢!”

    那文姨娘只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老太太便对她道:“你也是个可怜见的。每回人多,你就像个人皮影儿。过来,给你老爷斟茶!”

    老太太会权衡术。文姨娘太不显眼儿了,好歹她不能活成个哑巴。

    文姨娘不敢违拗,即刻斟茶。

    史渊坐下接过了,他打量了文姨娘一眼:“你瘦了些。我寄你的银两,可曾买些补品?”

    “老爷,补品买过的。妾身自打娘胎里就瘦弱,那些补品与我吃也是浪费了。剩下的银子,都存起来了。”

    史渊沉吟一下,便道:“何须省简?你也过来十年了,何须还想以前小门小户地盘算过日子?”

    这话,含了责备,又藏了勉励。

    孙姨娘起先得意,可想想老爷待活死人一样的文氏,竟也不薄,还偷偷寄她银子。当下,孙姨娘的醋坛子就打翻了。

    可当着老太太的面,又不能发作,今天又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少不得忍一忍,待众人散去后,好好为难文姨娘一番。

    老太太跟前还有三个孙女儿。

    她们都是史渊已逝的大姨娘所出。老太太一样的疼爱。孙姨娘是妾室,仗着老太太的宠爱,管理整个史府,但这几个姑娘,却是轮不着她管。面儿上,孙姨娘少不得待她们尊尊敬敬客客气气的。

    文姨娘斟完茶,又给老太太将茶碗续上。

    老太太看了左右,皱眉说道:“溪墨这孩子,老子回府了,他亲娘也在回来的路上,他倒故意地躲起来了?”

    老太太便叫绮兰去遣。

    绮兰低着头,绞着手帕,心里万分矛盾。

    这时就听外头有人过来报:“老夫人,老爷,夫人回来了!”


………………………………

第038章 江南蝶(八)

    玉夫人的确就在外。

    她的轿子已在穿堂停下。

    史溪墨已得知父亲史渊回府。他当然会去。只是听说父亲又晋爵位,溪墨心里还是一沉。

    父亲和宁北王对立的宦官集团,愈走愈近了。

    柳剑染在旁道:“咱们也去吧。你父亲也是我的长辈。我寄居在这,虽吃喝用的你账上的私钱,但到底需你父亲点头。仅看这一点上,我都得记他的情。”

    柳剑染此人不羁,但大事上又极懂分寸。

    老太太喜欢他,也是喜欢的这一点。

    史溪墨也不是无分寸。史府复杂,他也拿捏得极好。只是老太太雾里看花,坐在山中,察觉不出这个孙子的好处来。

    她旁敲侧击地待柳剑染好,实则也是希望孙子多多警醒。

    她出发点不坏,可惜错看了溪墨。

    “谁说不去?况我母亲也回来。”

    溪墨对着镜子,自顾照了一照:“我需精神抖擞,好不叫母亲替我操心。”

    剑染就一叹。

    春琴过来,递给溪墨一个香囊。

    香囊便是上回秋纹捡拾到的。失而复得,溪墨也当宝贝。

    二人齐齐出了草庐。

    走小道,剑染忽问:“你这香囊不是丢了吗?怎么又在腰间?”

    溪墨心情愉快,顺口就道:“是丢过。但被秋纹拾到了。算来,此女和我有些缘分。”

    柳剑染一听,心里就有点儿醋味。

    什么叫有缘?此话是随意说的吗?

    柳剑染并不知道:秋纹还救助过溪墨。

    既救又捡的,在人口熙攘的江城,巧意遇上,还当真有缘。

    “是么?什么时候?我怎地不知?”

    “几个月前了,大概是她被卖进史府的那一天吧。”剑染想起秋纹,眉眼总不禁含笑。

    柳剑染更是吃味。

    他已经告诉溪墨:自己认下秋纹为干妹妹。以后,她在小厨房,乃至整个史府,不会受任何下人的欺凌。他是秋纹最牢靠的后盾。

    溪墨听了,不置可否,只默默问了他句:“果然就是干妹妹?”

    “那可不。”

    “你需记好。妹妹就是妹妹,不管干的还是亲的。日后……你别懊恼就行。”溪墨深深看了剑染一眼。

    “瞧你说的?我哪会懊恼!我家中哥哥死了,又没个姐姐,能认个妹妹,别提有多高兴!”说完柳剑染两手一摊,“只可惜我漂泊零落,稍稍值钱的东西就被我当了。若能得一个好的,我定然送给秋纹,聊表心意!”

    溪墨记在心里了,他与剑染微笑:“这不难。你是我朋友,这几年也帮衬了我不少。我这里,正巧得了一根上好的玉钗。不如你拿它送给秋纹。”

    剑染就拍手笑:“好好,你果然大方。我先借了用,以后发迹了还你。”

    溪墨就摇头:“既送了你,那便就是你的,如何又要你还?”

    二人更是并肩而行。走至老太太的瑞轩堂前,恰好看见了一辆轿子。此轿溪墨熟悉。柳剑染也停下了。

    轿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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