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品丫鬟-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若不是大爷在这,她早命人上前先揍春琴二十个耳光,打她个鲜血直流。还有这潘娘子,还是以前的管事儿,就凭她这教导子女的拙劣手段,到底怎生爬上来的?
当然,潘娘子风流,甄氏也有耳闻。
这样的人,不管是不是奴才,就凭作风不正经,就该撵走了事的。大爷还是太仁慈了。
溪墨当然不是仁慈,他是另有打算。
府里的这些下人,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的。
动了一个潘娘子,就有十个潘娘子不高兴。
潘娘子是家生子儿,她女儿春雁是家生子儿的家生子儿。这里牵连的人很多。潘娘子倚仗的是她哥哥。她哥哥在昱泉手下办事,据说还很得力。
打了潘娘子,便就间接给昱泉一记耳光。
溪墨将潘娘子撵去竹林,她哥哥得悉,求二爷昱泉撑脸,拐弯抹角地,只说这是大爷和二爷斗法儿,拿下人们取乐呢。昱泉心里听了早不自在了。
不过,溪墨有意铲除这个瘤子。
时候到了。
不管春雁承不承认,王麻子的供词不为假。
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人。
何人?
潘娘子二嫁的丈夫潘贵。
那潘贵见了溪墨,咕咚跪下,口中说出之言,只叫潘娘子昏死过去。原来,这潘贵是个有心的。那一日他虽喝醉了,但并未像以前,醉成一个多浑虫,什么都不知道。老婆和继女春雁躲在屋子里说的那些话,都被潘贵一个不落地听了进去。
潘贵记在心里,但不敢说。
一来,是他懦弱。二来,他还指望老婆的哥哥与自己一桩好差使。
可一月下来,事情竟是急转直下。老婆撵去竹林,成了个打杂的,继女在浆洗房受罪。因老婆娘家还有人在活动,潘贵就没将这件事抖出去,想以后当个要挟的筹码。
可没曾想:这个当头,又出事儿了。潘贵担心祸及自身,顾不了许多,只管早早交代,明哲保身。
他和春雁的娘,名为二婚,实则是一对假夫妻。只因结婚前几天,他外头约架,被人打了要害之处,从此不举,就和个太监似的。老婆怨怼不屑,本身又风流,外头相好的不绝。潘贵一概忍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
这回大爷亲审,老婆有出头之日,那是无望了。潘贵也想一洗绿帽之耻,将听到的,尽悉招供出来。
春雁双腿发软,见娘昏过去了,冷汗直流,也跟着咕咚倒地。
众人都惊诧了。没想春雁才是那贼喊捉贼之人。潘娘子包庇女儿,一度还想把秋纹往死里整,也不能轻饶!
柳剑染在旁一一记录,叫潘贵按印。
秋纹也很惊诧。可想想潘娘子和春雁待她行为实在反常,她也曾起过疑心,可惜无证据。
如今真贼揭露,那看管老姨奶奶屋子的嬷嬷也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嘴里一个念着“阿弥陀佛”。
潘贵诉完了,并不肯走。
柳剑染就问他为甚?
潘贵就实言道:“大爷,柳爷,小的还想等这婆娘醒了来,好与她一封休书,小的从此宁愿单身。”
潘贵好酒。
所发月前够买酒喝,他就满足了。
那玩意儿已坏,不能传宗接代,今朝有酒今朝醉。
柳剑染不知他心病,便建议溪墨将潘贵调去马厩。“他好酒,无酒就不活的。让他去庄子办事,只会出错儿。马厩清静,只要马儿喂足了,随便他高卧。”
溪墨同意了。
真相俱都大白。
甄氏心里清朗不少。
底下小厨房的人也都喘了口气。
秋纹在旁,却是沉默。这春雁摆明了是冲着她一人来的。只因大家伙儿都在一处吃喝,所以连带着一起遭了殃。
不过她还有一事不明。为甚她喝了水,却是无事?她想了一想,忽然明白了。她先来一步,喝的是茶壶里的隔夜温茶。秋纹有温茶的习惯。其他人等,却是喝的缸里现煮沸的。
可她还是皱眉。
自己并不得罪人,但妨碍了别人,成了绊脚石,别人可就毫不留情地整治自己。所以一味示好示弱并不可行,还需将腰板挺直了,一点一点地强大。
潘娘子和春雁被人带去了衙门。
那潘娘子的哥哥听悉了,并不赶来草庐。他深知:她们一去衙门,等着的就是审讯判决,下场必不得好的。自家妹子和外甥女遭殃,身为哥哥的的一点办法也没,潘娘子哥哥少不得憋了气在心里,待二爷回来,又添油加醋一番。
众人散去后,小厨房又恢复了宁静。
甄氏领着人对着大爷拜谢。
溪墨叫她们起身,又对甄氏说道:“老太太叫你来,可见你是最妥当的。只是到了晚间,各处小门儿还是拨几个年轻的小厮看守,那些上了年纪的,只管叫她们睡觉去。”
甄氏脸一红。
因觉大爷虽是个男子,但心思细致起来,并不逊色最精细的老太太。
“是老奴的错儿。”
柳剑染便拍拍甄氏的肩膀:“干娘,你还是有功的。今儿这桩,亏你利落果断。”
溪墨早就看到小厨房门边贴着的规矩条儿。他叫人撕了下来,重又展开笔墨,删的的删,改的改,添的添,待墨迹干了,重又裱上。
莺儿是个烧火丫头,站在人群里头。别人高兴,独她冰着脸。
大爷明着审潘娘子和她女儿,实则在给秋纹涨脸子。大爷说话间,眼眸儿时不时地朝秋纹站着的方向看去。她唱戏出身,从小练就一双善睐的凤眼,再不会看错的。
莺儿心里发着酸。
王麻子、潘贵退下后,溪墨就叫秋纹站出来。
秋纹顺从上前。
溪墨对她道:“事情已经查明,从此你只管安心干活。”
“是!”
仅听大爷的声音,就令秋纹愉悦。
她抬起头,对着溪墨颔首,又道万福。
溪墨也情不自禁地对着秋纹笑了一笑。
这一笑,只如微微春风,既被有心人看在眼底。
比如剑染。
各路人散去,眼看也就快到中午了,甄妈妈又领人忙碌中午的膳食,大家伙儿方知大爷的决伐,心里有了底,又是一番景象。
午膳柳剑染找了一个借口,说身上热,要去一个地方透透风儿。
溪墨不解:“这大冷的天,你也未曾练武,如何就热上了?”
剑染背着他:“如何不热?心里郁闷,那便就热了。”
“你这话矛盾。”
“不矛盾。”
溪墨更不解了。“如此说来,中午你不和我一起吃了?”
“不吃了。我外头单吃去。”
柳剑染反常,且又不说出实话,溪墨猜测他该有心事。既他不愿说,那不勉强他。“好,我知道你一向喜欢自在。”
柳剑染自去了。
他的确郁闷。今儿风光都让溪墨占去了,他就是个陪衬的。陪衬也就罢了。甘愿。无所谓。他也希望小厨房清宁。
可他还是看出了一点不同。
这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溪墨对秋纹……并不单单是主仆之情,也并不单单存了怜悯。
柳剑染也懊恼。
方才退散之前,该对众人说一句:他已认下秋纹当义妹,谁与她为难,便就与他为难。那样,岂不就是锦上添花了么?
这样的话,也只能人多说了,方才显气势。
可到底忘了。
中午,玉夫人这里依旧安静。
溪墨过来陪饭,母子二人低头用饭,只听盘盏茶轻响,并不说一句话。
………………………………
第046章 酒入横波(六)
史渊还在家里。
来往的,俱是以前的同僚,或者下属。
他住在书房会客,倒是便宜。
有客来,史渊就命人外头守着,奉完茶,即刻退出,一干人等在书房聚会,也不知说的什么。
老太太在儿子的书房安插了眼线。
那眼线回奏:老爷日日和清客吃酒联诗,并不谈及朝廷局势。
史老夫人的心,终究还是未悬下。新皇已经登基,大势所趋,有些事上不必过分执着,要当一个睿智的臣子。
只有明君才能得贤臣。当今圣上的皇位终究来路不正,宗亲不服,外戚也不服。与这点上看,儿子不必和朝廷走得太近。
这就矛盾了。俸禄是朝廷供给的,爵位是皇帝亲封的。若公然与皇帝作对,下场又必不得好。
史老夫人的心,还是充斥了矛盾。
大冷的天,她关上门,什么都不干,只是温酒,喝茶,叙话。等访客离了后,等儿子过来吃热乎乎的红烧肘子。
这是老夫人和儿子的最爱。肘子烧得烂透了,又酥又甜,筷子一挑儿,肉就烂盆里了。孙姨娘吃不得这个,说油腻。文姨娘无可无不可。玉夫人茹素,闻都不闻的。溪墨和剑染,对这肘子肉,也谈不上喜欢。
老夫人就史渊一个儿子,待儿子来了,饮酒吃饭间,提醒儿子不如辞掉织造一职,改去别的任上。
史渊就摇头。
“娘,你忘了,织造是世袭的职位。我若不在了,这官儿离不得溪墨和昱泉。多半落在昱泉的头上。”
老夫人意见不同:“休说这个。我看也不是不能辞。比如京城里的营缮郎李德怀,我听说去岁上就赴了大理寺,这官儿还升了呢!”
史渊还是摇头:“这里头水深着呢。营缮郎虽是个四品的官儿,但他有个好女儿。去岁上他女儿入了宫,封了个什么贵人,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不能与他相比。”
老夫人就沉默了。
“听说京城也很乱,一派一派的。皇帝又……无甚民心……我是你娘,与政治上不懂,不过乱说一气。但到底心是好的。你需长个心眼,话不可说尽,事不可做绝,总需留个可以转身的尾巴。万一……”
老夫人没有说下去,停了杯箸。
母亲话里藏话,史渊也懂。
他狡黠一笑:“母亲,这个儿子懂的。在朝为官几十年了,就算不做墙头草,但也不至于让别人捏死。”
到了晚上,孙姨娘依旧不让史渊进门。
史渊恼火了,对着大门说了一句:“若不让我进,以后便就不来了。”
昨儿晚上,他在文姨娘处歇了一晚。虽文氏伺候周到,但到底乏味。她不解风情。史渊喜欢的是床头能豁出去的女人。史渊吃孙姨娘的这一套。孙姨娘床第工夫好,很让史渊受用。她那一套,也不知哪儿学来的。
孙姨娘有些怕,命人将门开了。
婆子散去。
史渊跟随孙姨娘进了屋里,拉上帘子,孙姨娘依旧不理史渊。史渊就笑,伸手过来摸她的头发。
孙姨娘一手挡了。
“昨儿个你去哪里,今日怎地不去?”
她一边说,一边将簪子拿掉,一头乌黑的云鬓披散在肩。孙姨娘十六岁上生了昱泉,如今昱泉二十岁,孙姨娘三十出头,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年纪。
史渊爱她一头乌发。
“今日,就不去了。”
“为何?”
“因我知道,你心里念叨着我。”
“不要脸!”
孙姨娘转过身,那史渊随即从袖口里送她一只镯子:“不要生气了,这个,她们都没有,就单你有。”
“她们是谁?”
“你不是知道嘛?”
孙姨娘就冷笑:“我不知道。抛开夫人不说,除了家里的这个不说,你到底在京都养了多少外室,有多少拖油瓶叫你一声爹爹,与我老老实实招来!”
孙姨娘醋的是这个。
她若人在京都,定将那些狐狸精都给赶了。
可老太太拘着她,还着人警告过她:若她敢跟随儿子去京都,或到外地,即刻没收史府掌家钥匙,待遇就和文姨娘一样,甚至还不如。
孙姨娘横量权宜,掂量了又掂量,还是留在了史府。
史渊就叹:“就那一个。也是我孤寂了,一个热心人介绍的,不好退却。你吃甚醋?她不同你,没名没分。一旦人老珠黄,我即刻就甩人了。”
“只怕你有了感情,心里舍不得了。”
“如何舍不得?我的心里,主要是你。乖乖……”史渊有点急了,灯烛下,孙姨娘卸掉外头的桃红袄子,露出颈脖的一抹雪白,那一双手,依旧白嫩似葱。
孙姨娘见他上火了,故意拿眼勾他:“你叫我乖乖,我可不是你的乖乖……”她将身儿一扭,朝里床倒去,史渊扑了个空。
二人就在房内调笑,也无人听了去。
这一晚,玉夫人却是早早歇了。
溪墨晚间没来,他拿着一个笛子,站在草庐前儿,只等剑染回来。剑染天黑时分才回。他喝了酒,对着溪墨满口的酒气。
虽喝了酒,但剑染并未喝醉,头脑还是清醒。
“我在这里一直等你。”
“你并不用等我。”
“以往,都这样的。”
“以往是以往,现在是现在。”
“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心里有些事需好生想一想。”
“什么事?”
柳剑染却又说不出口。
为甚?
早上小厨房的人都聚拢在一起。人群之中,剑染看着秋纹,只如池中白莲,亭亭独立。他懊悔自己莽撞,作甚要认秋纹当义妹?想帮她,不必拉上哥啊妹啊的名头。他分明发觉:自己竟是喜欢上秋纹了。秋纹无意地一瞥,都令他心动。
今儿他躲出去,就为得平息心里的纠葛。到底是真喜欢上了,还是一时的情愫?他经过风月,此前和一红尘女子有过刻骨的爱恋。
喝了酒,秋纹的影子还是挥之不去。
他也并非一天到晚想着她。可一旦见了,便就如三月桃花一般,心情止不住地好。
这,大概就是喜欢。
那么,溪墨可也喜欢她?这个顶顶重要。
柳剑染分明看出了史溪墨待秋纹的那一点不同。
只一点就够。
毕竟溪墨从未对哪名女子那样忘情地微笑。他若肯施舍一点温存与绮兰,绮兰便不至于那般伤心。
柳剑染坐在酒馆,思前想后,又觉得一切皆是自己多心。
史溪墨发过誓:社稷不清明,无瑕于私情。
他是君子,一言既出即守诺言的。他与丫鬟秋纹,大概没什么不堪之事吧?或许,就是自己多心多想了。
剑染看着他手里的笛子,却又道:“你果然待我好。这笛声,只有我能听见。算你我是挚友。我就想去外头逛逛。你爹娘回来了,你们一家热闹团聚,而我依旧孑然一人。我呀……也是想起我的爹娘了……”
溪墨明白了。
他拍拍柳剑染的肩臂:“想喝酒,我陪你。”
“不用你陪。我喝酒,喝的是清静。”
那潘娘子和女儿春雁被送去了衙门后,甄氏又将小厨房整顿一番。玉夫人又叫人传话来,说早上送来的膳食吃着喜欢,明儿后天还送这些个。
玉夫人要在府里小住。
她喜吃秋纹做的菜,无形之中,也拔高了秋纹的地位。
柳嫂子不敢明面儿一套心里一套的了,传授了秋纹包水晶包的方法。四十九个褶儿,秋纹一捏就会,且捏得比柳嫂子还好看精致。
柳嫂子倒叹息了,拉着秋纹的手,左看又看:“我数数你到底有几个箩儿,怎地这样巧?亏你来得晚,等时间长上一些,可还有我们吃饭的地方么?”
秋纹也叹息了,她也拉着柳嫂子的手,实诚道:“嫂子,你想想,我既被卖出来,自然是在家里无容身的地方了。从小儿起,我就一直干活,那蒸的包子煮的馄饨,只怕有几万只。这水晶包,私下里我也练习过多次,你一告诉我方法,我立马记心里了,心念一动,依葫芦画瓢,也就会了。”
柳嫂子看了她一会:“你是个苦人儿,当奴才的,都有一肚子苦水儿。你年轻,长得也好,我看能熬出来。”
“嫂子,我只做我分内的事,其他不想。”
“秋纹,其实你精着呢。昨儿个你站出来,说你会布斋食,我就知道,你和那些傻瓜不同。”
“嫂子,我就是傻瓜。”
秋纹读过书。布置的斋食讨夫人喜欢,这是好事。但好的另一面就是坏。保不定这里头还有人嫉妒,只她不知道。
有句话道:枪打出头鸟。
还有一句文绉的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虽并不想出头,也不是一棵良木,且以她区区一个小丫头的身份,竟敢给诰命夫人布置斋食,委实胆大了。
那些觊觎的人,背后铁定讥她一心往上爬。
哪天她惹笑话了,这些人肯定笑得比什么都欢。
谨慎,还是谨慎。
柳嫂子见她态度诚恳,也挨过冤打,如此说她,倒也不妥了,因就笑:“傻人有傻福。其实多亏了你伶俐,每天干活帮我许多。若没你,只怕我还腾不出手回去喂奶呢!”
………………………………
第047章 酒入横波(七)
今日秋纹做的和昨儿做的,也并不同。
她还是花了心思。
玉夫人虽吃斋,但到底是贵妇,且见过世面。那些昂贵的顶好的东西,不稀奇的。若反其道行之,张罗出一桌野意,就像农村人吃的家常饭菜,兴许夫人的胃口更好一些呢。
秋纹走对了路子。
柳嫂子也说得对:秋纹是个有心思的人。
在这深宅大院,有心思总比当傻瓜好。有心思不是有心机。有心机保不定要害人。有心思只想让日子过得更好。
今儿玉夫人吃得比昨儿还高兴。
且看秋纹布下的膳食:荞麦面窝窝头,清炒马兰头,南瓜饼,蒸红薯,小米粥,腌鸡蛋,炸萝卜条儿……满满当当,丰丰富富,一揭盖子,一股清香扑鼻。
冯富家的也喜欢。
“夫人,就是这些野意儿好,只比山珍海味强许多。”
冯富家的嚼着晒干了和青椒丝儿吵着的豇豆,连吃了两碗小米粥。
“慢些。”
“夫人,我倒好奇这布菜的人了,想来她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
玉夫人便问:“昨儿一天三顿都是同一人布菜的?”
“想来该是。”
冯富家的猜对了,玉夫人中午吃的,晚上喝的,都是秋纹一手张罗。甄氏在旁细细监督。见她熟手熟脚的,也放了心。
“晌午过后,且叫她过来一趟。我想溪墨这孩子平时也是一日三餐地胡吃。若有一人专管他的饮食,细心调理,想必他的身子更为茁壮。”
“夫人,您如此关心大爷,可又轻易不吐露情意,这憋在心里,也不好受哇……”
玉夫人苦笑了笑:“终归是我的不好。”
这秋纹丫头,玉夫人进府一趟,又在稻香草庐处歇息了几日,好运就来了。
冯富家的打听这布菜的下人,不是一个极有经验的老婆子,却是一个极年轻的丫头,有点吃惊。
冯富家的绕过甄妈妈,向一个婆子打听了,方知这姑娘进府不过几个月,年龄还不到十六岁。
冯富家的走到窗户前儿,打量了一下正在捏饺子的秋纹。窈窕身材,乌油油的头发,一身府里丫鬟常穿的月白色袄子,下面一条朴素的豆绿色的裙子。她干活儿很认真,两只手儿翻滚极快,反正看不清她怎么个捏饺子法,一个一个胖嘟嘟的白面饺儿就装满了一盘子。
那柳嫂子洗完豆沙,提了满满一篮豆沙泥进门,冯富家的叫住她。
柳嫂子认识她,玉夫人的贴心随从,因就笑着上前请安。
“我知道你忙,中午过后,且告诉这屋里的丫头,叫她来草庐一趟,夫人要见她。”
柳嫂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堆着脸笑问:“夫人要见秋纹?”
“不错,饭菜是她布置的,夫人就要见见她。”
“我这就告诉她去。”
冯富家的走了。
柳嫂子却是比秋纹还激动。她揉搓着手儿,往豆沙里加蜂蜜和白糖,说了刚才的事儿。“我没说错吧?你就是个人才,不管怎地,总能出挑儿,挡是挡不住的。以后呀,只怕是我给你大下手儿,还指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这是说哪里的话?好嫂子,你就是我师傅,我会的横竖是你教与的。快别说了,再说我又要多想了。”
秋纹已经给她备了一碗热茶,茶汤里还卧着一个甜鸡蛋。喝这茶汤能催奶,秋纹年不大,但因生活打击,又经磨砺,心智的确比同龄人成熟许多,想法儿很周到,很会站在别人的立场思考问题。
柳嫂子一气儿将茶汤喝了,将碗里的鸡蛋吃得干干净净。
“叫我怎么说你?你是个可人儿。夫人要见你,多半是喜事。我这里只先替你高兴的。你会奉承,且又奉承的不显山不露水的,让人舒坦。”
“嫂子,别这样夸我。和你说句掏心窝的,咱们虽是奴才,但也是人。自己尊重自己了,就算是奴才,别人也不能怎么的。我干活儿,图的是自己的心安,什么奉承不奉承的,我并不往这头上想去。”
这话,也是实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