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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丫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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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柳爷也不能得罪。

    且他认了自己当干妹子。

    若是别的,秋纹可将盘子放在一边,现做。可捏汤圆到底费事,需和面,调和馅料,再将水烧开了煮沸,这就耗时间。

    如今天冷,吃冷生的食物,自然对胃口不好,秋纹一时犯了难。

    甄氏更道:“秋纹,你磨磨蹭蹭地干甚呢?我是这里的管事儿的。我叫你作甚,你可不就得作甚?”

    甄氏不明白秋纹。

    秋纹点了点头,看着甄氏,又对着剑染:“好,我做。这热滚滚的汤圆,到底还是早些送去好。甄妈妈您不必去。柳爷,还是劳烦你走一趟,秋纹这厢有礼了。”

    想来想去,这跑腿儿的事,还需落在柳剑染的头上。既是他要吃汤圆,那也需他劳碌一番。

    甄氏就道:“不过是送去而已,谁送都是一样。”

    剑染却又笑:“好,我送就我送。”

    谁人都不知秋纹心思。

    她有她的想头。

    在这些人里头,就数柳爷最是可靠。甄妈妈也不及柳爷。秋纹怕大爷怪罪。若柳爷送去,大爷悉知了缘由,心里也就明白了。别人送,只怕会故意地说不清。

    昨儿晚上,春琴的话,秋纹的确听在心里。

    谁人不想往上爬?只看有无这个机会。

    如今她在这小厨房却也特殊。只有她,单做了给大爷吃。一日三餐的,都由她洗手精心烹制。别人不能掺和,更插不来嘴儿。

    这样一说,玉夫人也却是看重她。

    小厨房的管事儿甄氏,虽不找她的茬儿,平素看待自己也和善。且甄氏也不像是恶毒的人,做事也算公允大方。

    可秋纹还是不能不小心。

    “柳爷,让您费力了。”秋纹轻轻一鞠。

    柳剑染直摇头,心里反不过意。本则,这是自己吃醋,故意让秋纹忙碌,好驱散心里的嫉妒。

    “你是我干妹子,我这当哥哥的,替妹子跑一趟腿,算得了什么呢?一会儿,我便能吃到自家妹子亲手做的汤圆,心里被提多美呢!”

    剑染到底善良。

    他不忍伤害秋纹。

    当着甄氏以及一众下人的面儿,故意抬高秋纹,让旁人知道她的与众不同。

    甄氏垂了垂眼皮儿,她有些猜着了干儿子的心思。他莫非……不过甄氏也不愿意细想,到底那嫣红姑娘死了才不过二三年。可如他真有这心思,那可怎样?

    甄氏也陷入矛盾之中。

    当初干儿子迷上了那风尘女子嫣红,甄氏可是竭力反对的。反对无用。干儿子就像吃了迷魂药一样地,横竖不听。她观察了一段时间,那嫣红虽误入风尘,为人还是规矩的。甄氏遗憾她在烟花柳巷失了贞洁,到底不堪匹配剑染。她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这样拖着。到了最火,到底那姑娘命薄,一病就死了。

    甄氏叹息之余,反倒遂了她的心愿。

    如今剑染若真喜欢上了秋纹这丫头,她怎生相处?

    甄氏皱着眉头,心里埋怨剑染:好不好喜欢谁人不行?虽柳家破落了,但这十余年,她也暗自积攒下了不少银两,给干儿子娶一房媳妇还是绰绰有余。

    那嫣红是烟花女子。这里秋纹又是个丫头。

    剑染当然可以娶妻。但得是良家姑娘。

    甄氏不禁想敲打秋纹一番了。“秋纹啊,你这丫头心灵手巧,弄得我也不忍说你的不是。你可记住了。柳爷到底是史府的客。你只是一个下人。且不管柳爷是真玩笑,还是就来真格的,既认了你当妹子,你以后便得恭恭敬敬地拿他当哥哥待!我是他干娘。咱们都在小厨房,这一天到晚地,我可都监督着你!”

    甄氏话里带了刺。

    秋纹一凛。

    她听出了甄氏话里头夹杂的棍棒。

    秋纹就淡淡点头:“妈妈的话秋纹记住了。妈妈说得极是,竟如醍醐灌顶一般。柳爷是善人,好心。以秋纹这样的身份,如何又能攀附得上柳爷,还能当他的妹子?这实在是老天爷开脸儿,与秋纹来说极大的福分。秋纹必铭记在心,时时感念的。”

    她必要让甄氏放心,否则在下厨房的日子必然磕磕碰碰,不那么顺当。

    甄氏也一笑:“好。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但愿你能心口如一。”

    “妈妈,秋纹可以发誓的。”

    她立在一边儿,真的要举手了。那厢,剑染可是不耐,大大地不耐。因何不耐?他听出了干娘话里的压迫,也品出了秋纹的谨慎。

    这让他心里失落。

    兴许,自己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自己热枕热心的,可秋纹却只淡淡,并未胡思乱想。他勉强笑道:“干娘,秋纹,你们说得太过了,我听了只觉肉麻。好了,我这就送过去,以免汤圆冷了。”

    转瞬之间,他就出去了。

    这里小厨房可就比刚才热闹许多了。

    几乎人人都奉承起秋纹来了,就当着甄氏的面儿。

    婆子们有说秋纹一个外头买来的,但偏偏命好,自从遭了打顿打,从此就一路顺当了,真的算因祸得福。

    又有婆子说,秋纹长得好,性儿好,会说话,委实讨人喜欢,可比那狐狸一样的莺儿强多了。

    众人一径儿奉承,弄得秋纹脸红到了脚脖子根儿。

    她极不好意思解释,一边又不停地揉糯米团儿。“妈妈们真是说笑了。柳爷顽皮。他又性子好。那一声干妹子就是玩笑。不过秋纹感念,心里真的将他当了哥哥。其实我不配。都是柳爷抬举。”

    大家伙儿就笑。

    幸而这笑也是善意的。

    “你不配,那谁人配?如今我们也都看出来了,别看你不声不响的,就像个锯了嘴的葫芦,真正你才是最出挑儿的。我们只恨没晚生三十年,造化弄人,没赶上遇到柳爷这样的好人!”

    甄氏没走。

    她坐在椅子上,听她们胡说混嘴儿。

    不管秋纹多么麻利,不管干儿子是不是喜欢,有她在,此事便行不通。

    所以,别人大声儿说笑,甄氏只在一旁一声不吭。

    这就很有意思。

    要说秋纹真是个有心的丫头。

    她这次和糯米团儿,添了水,加了料,一气儿和了许多。这些材料,她不想记在小厨房的公账上,就当自己请客了。上月月钱已发,秋纹省俭,除了买一些必要的来葵水用的棉花,秋纹压根就没动用几个铜钱。

    她捏了柳爷要吃的豆沙馅儿的汤圆,故意多做了,如果甄妈妈爱吃,她也可吃一些。另还揉了许多纽扣粒大小的实心小圆子。那是给小厨房里其他人等吃的。她估着人头做,人人都能吃上一碗半碗。

    一时,热水烧开了。她将豆沙圆子实心圆子都一股脑地下锅,用大铁勺子来回搅动。热气蒸腾,秋纹又朝水里撒下腌制的桂花粒儿,这就更香了。

    柳剑染还没从溪墨房间出来,二人不知说些什么。

    秋纹取了很多碗儿碟儿,将一碗碗汤圆盛在碗里。这些丫头婆子的就惊叫了:“哎呀呀,秋纹,你要死啊,煮了这么多,这是故意要撑死柳爷呀?”

    甄氏一听,也过来了。

    她盯着大锅:“秋纹,食材太多了,超过定量了,我得在你的月钱里扣。”

    甄氏一板一眼的。

    秋纹点头,却又笑容满面。她端了一碗豆沙馅儿的汤圆,双手递给甄氏:“妈妈,秋纹是故意多做的。就该往月钱里扣。秋纹想着,妈妈也劳苦。这小厨房的人儿都劳苦。秋纹吃住都在府里,不耗什么钱。只要妈妈而后大伙儿高兴,秋纹愿意将月钱掏出来,买酒卖肉!”

    她说得也夸张。

    甄氏只好接过碗筷,却又放在了桌旁。“秋纹,你也太会做人了。我真要拿光你的月钱,你又要找我哭了!”

    底下婆子们见每人皆有份儿,都喜滋滋地端了碗,笑眯眯地吃了起来。不吃白不吃,反正不用自己掏钱。秋纹这丫头又做得极其好吃。

    一时,人人都看秋纹十二分地喜欢。

    甄氏叹了口气,她如何不明白秋纹是刻意为之,为的是不得罪人儿。这丫头心思如此细腻,简直就如当年的自己。

    她低了低头:“秋纹,以后不用这样。要你请什么?若请,也是我来请。”

    秋纹顿悟。

    她忙又请罪:“秋纹错了。秋纹只顾高兴,忘了自己的身份。还请妈妈责罚。”

    甄氏将脸儿别过一辺:“我责罚你什么?真正你又说错话儿了。你孝敬我,又懂得团圆别人,是个可调教的。”

    众人正高兴间,就见有个小厮,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口道:“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叫秋纹的?老太太要见她。我是得了绮兰姐姐的令子,特来跑一趟腿儿的。”

    那小厮站定,脸上阴晴莫定。


………………………………

第057章 红日短(七)

    甄氏就叫他进来。

    小厮偏不进,对着她说道:“哪个是秋纹?她需同我一起去。”

    甄氏皱了皱眉,这事儿急。

    到底为了甚,老太太要见秋纹?非但甄氏纳闷,就连秋纹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天冷了,柳爷说老太太早不出那仙草贝了,当初吃也不过吃个野意儿。当不得真的。

    “好,我这就跟你去。”

    秋纹洗了把手儿,心里也未免忐忑。

    老太太是府里的一家之主,这冷不丁地提出见她,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儿?秋纹对着小厮陪笑,想问是因了何事?

    可转念一想,何必多问?去了便就知道了。

    秋纹去后,甄氏却是坐在椅上自言自语:“我是这里的管事,若有什么,老太太只管问我。再有什么,老太太只该问一声绮兰姑娘,究竟我和她是联通一气的。如今单单要见秋纹,还这般急迫,究竟是什么由头?

    底下一干婆子也都疑惑。

    那秋纹就跟着小厮一径儿走到老太太的轩瑞堂。这路有点儿远。小厮低着头,只管自己走。

    秋纹压低了嗓子,还是悄悄儿问:“小哥儿,今儿你可见着绮兰姑娘了?”

    秋纹是故意投石问路。

    那小厮儿并不瞅她,只是烦躁说道:“日日能见的。绮兰姐姐病了,不是躺着,就是喝着药,一点儿没有精气神。也不知哪个得罪了她。她那样一个和善的人,若还有人和她过不去,凭他是谁,我都要挥起拳头上前理论理论!”

    这小厮受过绮兰的恩,自然处处为绮兰说话。

    秋纹听了一怔。绮兰病了?因有人得罪了她?

    她心里更困惑了。

    没想到这小厮又道:“秋纹,若是你,那我可不饶你,定要好生揍你一顿。”

    秋纹惊疑他说话粗鲁,但还是少不得陪笑:“怎会是我?我在小厨房,绮兰姐姐是老夫人的人。我进了府里虽有几个月了,但也只见了绮兰姐姐几面。都不在一处,如何会是我呢?”

    那小厮儿不答。

    没想到刚到轩瑞堂内,就有几个婆子支开了那小厮,扭住秋纹的胳膊腿儿,一直带进里头的屋子。

    秋纹挣扎。

    “妈妈们,究竟怎么了?”

    一个婆子就道:“不怎么。自然是你不安分,所以老太太才叫人将你遣了来,好生审问!”

    秋纹再次一惊。

    这平白无故的,竟是惹上了老太太。她暗自沉吟了一番,突然就不作声了。叫嚷无用,肯定是有人告了她的状。这人且在暗处。

    秋纹乖乖带至老太太跟前。

    这是她第一次见史府最高级别的主子。除了惊惧,还有紧张。

    她强逼自己冷静,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一番老太太的屋子。这屋子只简单的黑白灰等颜色,可又极华丽。那桌上的白色花瓶,地上的雕花木椅,墙上挂着的壁画,还有那些说不出的小玩意儿,一个一个都价值不菲。

    隐隐地,她听到一点咳嗽声。

    不远,就在附近,只不在这里的屋子。

    老太太没出来。几个婆子叫她安静,只管等老太太问话。

    婆子们去了外头伺候。又有几个穿绿色衣裳的丫头,掀了帘子,提醒秋纹进去。秋纹方明白,原来这里竟不是老太太说话儿的地方,竟是几名有身份的丫鬟的房间。

    她一声儿不吭。

    刚走几步,鼻中就闻到极好闻的熏香。

    终于,有一个穿石榴红袄子的丫头,头上插着一根款式新颖的簪子,从里头屋子轻轻走了出来,看了看秋纹,目无表情:“进来吧。”

    此人不是绮兰。

    绮兰是老太太屋里的头等丫鬟,这个该是二等。

    到底因了什么事,老太太要亲自审话?

    秋纹着实有些慌。她掩了掩胸口,嘴里却又挤出一丝微笑。慌甚?杀人不过头点地。她没杀过人,一直规规矩矩地做人。

    若有什么误会,一干解释清楚了。

    屋子里头还有一层帘子。那串成帘子的珠儿,一个一个颜色不同,晶莹碧透,叫人看了只想再看。

    秋纹当然只敢瞧一眼。

    她听到了拐棍儿敲着地面的声响儿。一架展开的屏风后头,两个小丫头搀扶着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夫人出来了。

    老夫人家常穿戴,神色不怒自威。

    秋纹莫名地有些害怕。

    不用丫鬟提醒,秋纹伏地跪拜,给老太太问安。

    “你们,退下吧。今儿有些奇崛,我要单独与她问话。”

    老太太开口了,中气十足。虽她有些春琴了,但吐字清晰,身体硬朗,一点不像过了花甲的人。

    老太太叫秋纹抬头。

    秋纹乖乖抬头。

    老太太叫秋纹站起来,走上几步。

    秋纹照做。

    老太太叫人拿来一副西洋眼镜,又叫秋纹到跟前来,她要细看。

    秋纹像个木偶一样地任由摆布。

    老太太看完了她的手,又要看她脚上穿的鞋。

    两个丫头过来给老太太上面茶,在旁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老太太喝了一口,又挥手叫她们下去。而后,歪躺在小榻上,闭着眼,嘴里说了一句:“丫头,你可知罪?”

    “奴婢不知罪在何处。”

    “这么说来,还需老身我提醒你?”老太太目光严厉,那双眼睛似乎能将秋纹里外看个透儿。

    “奴婢是真的不知。”

    老太太冷哼一声,对着屏风外说道:“你们将绮兰叫来。”

    “是!”

    绮兰?

    秋纹自诩从未得罪过她,且还对她印象颇佳。当日自己狼狈,也是绮兰温言好意,还叫人给她替换衣裳。这一点一滴,秋纹记在心里的。

    帘栊作响,那绮兰在一个婆子的搀扶下,果然进来了。

    秋纹吓了一跳。

    一月未见,绮兰姐姐消瘦许多。她脑袋贴着抹额儿,面色蜡黄,整个人无精打采。绮兰瞥了地上的秋纹一眼,老太太怜惜,叫人给绮兰搬了一张软塌塌的椅子。

    绮兰道了谢,轻轻靠在椅子上。

    “绮兰姐姐好。”秋纹不忘给她问安。

    绮兰心里酸苦,她犯的不过是相思病。大爷溪墨婉拒了她,绮兰心里一直不好受。她虽病了,但并非不见人。这几天,她一直和大爷小厨房的一个叫莺儿的丫头来往。这丫头是秋纹一个屋子的。便是她,每日寻了空,悄悄儿来轩瑞堂的后门,去一个她们彼此联络的小山丘儿,细细说话。那地方偏僻,即便去了,谁人不知。

    莺儿添油加醋,无中生有。

    绮兰听了头越发疼痛,预防了别人,不曾想秋纹才是一个真正的狐狸精儿。她真会装。那莺儿对着绮兰,拿腔作调,口口声声:“绮姑娘,天地良心。我看的都是真的。她竟敢私自去大爷的卧房。那一回若不是我故意学猫叫儿,只怕她已经脱光了衣裳,躺在大爷的床上了。哎呀呀……真正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将人羞死了。也不知道她哪儿学来的,一套一套的。人常说,下九流的戏子。可我只会唱戏,那些男女之间的,还真的不懂。究竟书上说的和行动上头,不是一样。我听说大爷不好女色,正人君子一个,可时日长了,也架不得秋纹拿乖献巧的一次次地勾引呀?啧啧……若真的生出什么丑事来,带累了大爷不说,更玷辱了这府里的清誉呀!”

    莺儿的眼泪都快滴下来了。

    莺儿的话,其实漏洞百出,但绮兰就是信了。

    此番她为情所困,失了理智,一想到大爷心里另有其人,便生气愤,便迁怒于秋纹。这几日,绮兰真的将莺儿当作了心腹。

    莺儿每来一回,绮兰俱给赏钱,回回不落空。

    这也是莺儿为甚敢在小厨房作妖的原因,因她背后有绮兰撑腰。绮兰背后是谁,老太太呀!

    她现虽落魄,遭人耻笑,但保不定日后就发达了。

    她说了在小厨房的难处没,人人都骑在她头上。

    绮兰就叫她忍。百忍成金。

    “你帮了我,我记着你的好。”

    昨儿个晚上,春琴和秋纹所谈的私密之事,既被耳报神莺儿知晓,又如何不会告诉了绮兰?今儿一大早的,不,天还没亮,莺儿就忙不迭地在那山头等着绮兰过来。绮兰和她约好的。不是早上见,就是晚上见。

    昨儿个晚上,莺儿没来。早上就忙忙地赶来了。

    绮兰这病,一半因相思,一半也因早晚作息不定,来去鬼祟,两相叠加,故而一日日地重了。

    春琴和史兰泽的私情,绮兰知晓。

    春琴得大爷的安排,能悄悄出府,和兰泽一处,绮兰也高兴。可她不该和秋纹走得那样近。

    丫头和史府的宗亲私奔,这是大事。

    头一个,该让老太太知晓。

    但凡知情的人,若胆敢瞒了不报,皆要受罚的。

    这头一个,或许就是大爷。绮兰怜惜大爷,思前想后,还是将此事捂住了。她还告诫莺儿:这是大爷的私事。做下人的不该议论主子的私事。但只秋纹可恶。

    婴儿就报了绮兰:秋纹如今高贵了,玉夫人临走之际,竟让她掌管大爷的膳食呢。一日三餐,亲自送来,早晚相见,可比亲人还亲。

    便是这话让绮兰不安。

    她要阻挡,竭力阻挡。

    老太太要见秋纹,也想瞧瞧她,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到底是什么能为,入了儿媳的眼?老太太记性好,没忘记那第一碗仙草贝,是秋纹做的。

    当初就想见一见的。

    隔了数月,也缺该见见了。


………………………………

第058章 红日短(八)

    这府上有许多经年的婆子媳妇,伺候得也好,活计儿也利索。

    可老太太什么人?岂是一干家下人都见的?

    若都得见,岂不折损了老太太的威严?不过这秋纹,却是个异数。前儿那柳剑染,弄了一碗古怪的仙草贝讨她欢心,那东西是能过嘴瘾,可到底不上席面。柳剑染巴巴儿的,也是为了让她知晓府里有个能干的丫头。

    可见这丫头是个有点子我的。

    溪墨的娘回府小住,这丫头也不知使了什么工夫,既能入儿媳的眼,又能得孙子的青睐。这就了不得了。

    这丫头莫非三头六臂?

    当然不能。

    如今她听绮兰说话的语气里,透着那股子酸,那股子涩,就知道这烧火丫头让绮兰不痛快了。

    老太太火眼金睛。六十好几的人,从做姑娘到进史府当孙媳妇,从孙媳妇熬到媳妇,又从媳妇熬到婆婆,什么场面没经过,什么阵仗没见过?

    绮兰丫头啊,就是嫉妒这秋纹了。

    老太太点评秋纹了。

    “你年纪小。到底不堪重任。我的大孙子是府里顶顶金贵的人。他的膳食,不用你操心。你若愿意,还是去灶房烧火。”

    老夫人又见绮兰不停咳嗽,心疼说道:“怎么还不得好?实在不行,那阁楼上还有一两上好的人参。你且拿去。”

    绮兰强撑道:“那人参金贵。平常老太太您自己也舍不得吃呢。绮兰一个下人,用了要折福的。”

    绮兰不看秋纹。

    当初她略施善心,不过见她在柴房呆着可怜,可没想到区区一个烧火丫头能有这番大的能量。早知如此,她宁愿躲了,假装看不见,也就没有现在的失落。

    秋纹却敢看绮兰,只因她心中无鬼,一切坦荡。

    秋纹知道有人暗算了她,又见绮兰如此形景,心里已猜中了一二分。人心叵测。可到底因了什么,绮兰要告自己的状?

    这是她心里疑惑的。

    老夫人未说撵她,只当她继续当烧火丫头,这又回到以前了。

    老太太的指令和草庐相违拗。怎么办?

    说实话,秋纹不愿再去烧火。小厨房的人一见她落魄了,不会施善心的。这些人平日里说话聊天还可,但一较起真来,没人在意她的死活。

    那莺儿也可疑。

    老太太对小厨房的事儿一清二楚。她最贴心的又是绮兰。绮兰又是小厨房甄妈妈的二主子。不过,以甄氏为人,并不会干背地里折损人的事。那么是谁泄露了消息?能在这背后捅刀子的,都是和自己最近的人。

    秋纹脑中电光火石般,一一排除。最终将目标锁在了莺儿身上。

    十有八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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