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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丫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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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之中还掺杂隐隐的激动。
她老了,不能再有那样的细心,凡事亲力亲为了,所以才将家事儿交给稍有点能耐的孙姨娘。再一个,她便指望两个孙子有出息。一直以来,老夫人对长孙溪墨是失望的。她对溪墨和昱泉的要求不一样。
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到底不能够一样。
没曾想,儿子还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溪墨有筹谋,有城府,再不是她眼里的古怪呆子。今儿若不是绮兰告状,孙子也整不出这大段戏!
元升果然交出钥匙,欢天喜地地告退了。
溪墨还不想走。
到底这件事违拗了老太太的心意,让她驳了面子,以后总不能和睦相与。
“祖母,春琴是我的丫头。这么些年,她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那兰泽也是个好人,不会亏待了春琴的。此事,春琴家里人已经知晓。他们诚惶诚恐,既对我道谢,又说犯了罪。我找人脱了她的奴籍,她这一去京城,便是自由身了。与我眼中,这天底下的男女性情相悦,两厢情愿,并不管什么身份地位。便因这身份地位约束,酿就的悲剧可谓多之又多。君子都有成人之美。我为何要为难他们呢?究竟兰泽也帮与了不少事情。春琴有过功,也犯过错。人嘛,哪能不犯错。春琴照顾了我这几年,我也该与她一个好的前程。她得自由了,如此我也安逸了。”
溪墨还是善良。
自己能力之内,他必然倾心相助的。
老夫人听了半天不言语。良久,方叹息一声:“溪墨,你既什么都想好了,又何须来告诉我?我已经老了。一代人只能管一代人的事。你这样有能耐,我也很宽慰。你既有本事,那就将这些用到该用的地方去。”
老夫人说完,遂又不作声了。
溪墨似乎明白。
该怎么和祖母说与?
眼下似乎什么都平静。可在百里之外的京城,也极是平静。平静之下,还是激流暗涌。不,是汹涌澎湃。想以后会有更多诡谲和惊险。
溪墨的心很凝重。
这些,都不能让祖母知道。只怕以后还要与父亲反目成敌。
“既祖母您不责怪,那孙儿退下了。”
溪墨是想退下了,但还是停了脚。今儿这事没完。那绮兰还没出来解释,今儿这里不能留下一笔糊涂账。
莺儿不是无辜,绮兰更不是无辜。
溪墨其实并不想见绮兰。
他拒绝了绮兰。所以绮兰因爱生恨,联合莺儿,对付秋纹。事情很简单,理一番脉络后更是明了。
绮兰还在老太太这里,他就不能不警惕。
以前的情意,绮兰如何如何,溪墨记在心里。但今后如何,他不能由着绮兰欺负秋纹了。溪墨只想叫绮兰出来。
老太太不悦了。“她病了。”
“方才她还在的,我看着她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溪墨这话也错了。
绮兰是病了。那秋纹被打,绮兰兴奋,病气儿已经消了。可秋纹得了赦免,连带那春琴也得了大大的便宜,老夫人竟是诸事不管了。现在她回屋后,心思忐忑,也怕大爷找她,所以却又病了。
她躺在榻上,心口咚咚地跳,就怕一个婆子进来催她出去。
怕什么就来什么。
“绮姑娘,出来吧。大爷要见你,要问你话儿呢。”这婆子说话,既不热情,也不冷淡。
溪墨坚持要见绮兰,老太太烦了。
不过她料定,自己的孙子不会当众让绮兰出丑。有些话是要说,但不会说重。绮兰是自己的人,任谁要教训,只能自己教训。
绮兰心惊胆颤地出来了。
老夫人淡淡地:“你有什么,只管和溪墨说。你两个也算一处长大,不用拘束。但凡你做错了什么,他也不会不留情面。”
老夫人说完要进去。她累了。
一个婆子来传话,说午膳已经布置下了。
老夫人便对溪墨道:“你就留在这儿吃饭吧。究竟秋纹也要歇息几天。虽她只一点轻伤,但到底被我责罚了。实话告诉你,我心里一点儿也不后悔。早打早堤防。”
溪墨听不得这话。
廊子底下,溪墨就对绮兰问话。
绮兰面色酸苦。
一步错,步步错。
她很清楚,自己和大爷之间,回不到以前了。
她便咬着唇:“不知大爷想问奴婢什么?”
“绮兰,你不用说奴婢。今日之事,你欠秋纹一声道歉。”
道歉?
“我希望你去草庐一趟,当着众人的面儿,给秋纹斟茶,赔个不是。”溪墨加重了语气。
绮兰不想去。
她不认错,她只觉得运气不好。若不是柳剑染闯入,大爷提前赶回,什么都顺顺当当的。
“怎么,你不愿意?”
“大爷,此事已经了结。我不知大爷为何还纠缠不休?老太太都说了,一概都是那莺儿挑唆的,我也是一个受害者。与我心里,对秋纹也是存了同情的。她无辜,我也无辜。为何大爷不同情同情我呢?”
“绮兰,你无不无辜,自己知道。”
溪墨压低了嗓子。他的心里,对绮兰十分失望。绮兰真的变了。完全不似以前了。
“我却是无辜。”绮兰了挺直了腰板,“唤作是谁,都会听信莺儿之言。莺儿固然可恶,但秋纹行动却也过分。比如那夜里,她一个烧火丫头为何要单独来你的书房?这分明就有勾引之意!”
绮兰心里还是忿怨。
老夫人不在,一干婆子无关人等已经退下,绮兰说话也更是自在。正因为大爷将整个形势扭转了,看着莺儿被打八十板子,气息奄奄地被人拖出门外。绮兰心里更恨秋纹了。她一个外头买来的,才不过呆了几个月的工夫,却将大爷和柳爷的心都笼络住了。
自己完完全全地败下阵来。
大爷还说要收她。不管是通房,还是当妾,秋纹已然站在她头上了。
当初自己一心渴求的,也无非是这个。自己未曾实现的,与秋纹来说却不是难事。绮兰除了嫉恨,还有酸楚。
她以为,得不到大爷,便在一旁默默相守,看着大爷平安顺遂的,心里也喜悦。可感情之事没这么简单。大爷没有喜欢的女子,绮兰能忍。可大爷一旦有了中意的,甭管是谁,绮兰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了。
史溪墨,我待你不好么?
为什么,我始终得不到你的青睐?
“住口!”
“不,我偏要说!她就是勾引你,只是她道行高而已!一定说腿子疼,脚儿麻,装得楚楚可怜的样儿惹你疼惜!”
“我叫你住口!”
溪墨听不下去了。
“我只问你,去不去给秋纹道歉?就为你几句构陷,她被责打。若我不及时赶来,只怕那些落在她身上的板子,不是十几下,而是一百多下了!”
“怎么,你心疼了?”
“绮兰,叫你道个歉,有这么难吗?你不过动动嘴皮,可秋纹是实打实地受伤!”如绮兰不走,溪墨想叫人拽着她走。
………………………………
第066章 朝与暮(六)
这由不得她。
绮兰伤心至极,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大爷,我的好大爷,今儿我的确不舒服,这会子才好了一点。我都说了,是莺儿的不对。她说得那样神神叨叨的,由不得人不信哪!到底我也是替这府里着想,就算秋纹因此挨了打,也和我无关呀。如今您为了秋纹,竟是要责罚我。真正我这冤苦对谁诉呢!”
溪墨待要开口,绮兰又道:“大爷,好歹我也是伺候您长大的。虽不在一处。但我心里时时刻刻留意您这里。你该了解绮兰的性子。如今您竟是不分青红皂白,可怜我也别混了……”
绮兰无辜不无辜,溪墨清楚。
他沉吟一会:“别的不说,那一百二十板子打下,人会没命的。你也在场,如何就不顾惜她点?究竟,秋纹和你并无深仇大恨。那莺儿说与的种种,在这府里也不是死罪。若不是剑染赶来,等我到这,秋纹可不就成了一具尸首了么?”
看待一个人好心还是歹心,不是从平常琐屑的事中,而是遇了关键时刻,她说什么话,行什么事,这才是真正人品。
今儿,绮兰确让溪墨失望了。
于绮兰心里,溪墨也让她失望。
“大爷,您是一定要让绮兰过去,是吧?”
“诚然。”
这是底线。溪墨不会因了绮兰以前的刻意照顾,就放宽了自己的底线。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其中来不得半点迂回。
“绮兰,今儿你是定要去的。你若不去,我也有法子。”
“什么法子?”绮兰一惊。
“你若实在不愿,那便就请官府明断。这与我来说,是万万不想。可这也无可奈何。”
什么?
绮兰更是一惊。
那莺儿已然被撵出去了,倘若再将她带去公堂,想她更会肆无忌惮,将一干儿又推到自己身上。
那莺儿见自己将她撂出去,心里已是恨之入骨了。
权衡之间,绮兰额上的汗水滚滚而下,手脚儿不住地哆嗦。
溪墨叹息一声:“绮兰,跟我走吧。你若不走,我只有动真格的了。”
绮兰终是跟着溪墨走了。
到了草庐,进了小厨房,大家伙儿都围着秋纹。一大早,轩瑞堂出的事儿,甄氏连同所有下人都知晓。
甄氏是要过来的。
无奈手下有两个婆子,不知为了什么分配不公,竟自打起架来。甄氏愤怒,这就耽搁了时间。
待等剑染回来,一簇人围在他身边,问询不停。
到底这秋纹为人处事儿好。且也稳重。同情她的不少。见她回来了,因挨了几板子,走着路,有点儿慢,有点儿不利索,各个上前扶她。
秋纹便说不用,又说不能因自己事儿耽搁了你们干活。她被打了几板子?五板子是有的。疼吗?疼的。但熬能熬过去。
和上次在柴房相比,这不算什么。
屈辱么?
也屈辱。
难过么?
自然难过的。
不过,心里却也高兴。她不是势单力孤的。一直小心谨慎,战战兢兢,不敢大意。只因自己并无后路,并无后援。
但相助的人不止一二。
小厨房的人也不是她想的那样冷淡。
这些,都足够让秋纹宽心了。
一时,溪墨和绮兰就过来了。那绮兰咽下心中恶气,果真给秋纹倒了茶,赔了罪。秋纹心里复杂。她本想原谅绮兰的。可有些事,又不能原谅。
绮兰仍在府里,依旧在老太太的身边。这以后要再出什么不妥,委实艰险。所以,真的不能就此罢了。
秋纹将茶喝了,说道:“绮姐姐,我在草庐这里,姐姐在老太太那里,从此可都风住雨停了吧。”
她这话里的意思,绮兰自然明白不过。
绮兰就叹:“不用叫我姐姐,真正我也没脸没皮了。我是怎样人?你心里该有数。当日我既能怜悯你,帮助你,又怎会在今日害你?”
她低了低头,看着身边的人都在寻思这话,又道:“这是大爷的意思,我只能遵循的。究竟大爷不相信我,凭谁说都是无用。秋纹,我知你恨我,但委实我是无辜的。天知道我有多冤。到底那莺儿可恶。又可恨我性子呆傻,一心只想为这府里好,竟不知人心险恶。今儿你茶也吃了,以往咱们之间的交情也就更淡如水了。”
她这样话里有两层意思。
小厨房的人只听出了一层,那便是:莺儿也是可怜见的。都是那戏子挑唆。如今她人不在,大家落得清静。
这第二层意思,可就只有秋纹明白了。绮兰这是暗里警告,打今儿起,我就不客气了。别指望我就怂了。你不依不饶,我也不依不饶。
这话也说错了。
一旁的溪墨也明白。他深深皱起眉头:“此话究也不对。什么叫淡如水?分明你心里还是怨憎。既是你不对,我希望的态度诚恳一些。”
小厨房里,那甄氏就听不下去了。按理说,她也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可因受过绮兰的恩惠,心里一点不信,绮兰会做出落井下石的勾当。
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
秋纹这人呢,不是坏人。说话做事儿也谨慎。可以栽培。
绮兰那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受过老太太多年熏陶,极可靠极稳重的。她那样的,又怎么轻易嫉妒一个秋纹?
这不是一个层面儿上的。
甄氏就笑着劝解:“姑娘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的性子我知道。我也打年轻时候过来的。谁还能没个小脾气?谁还不犯一点错儿?不不,绮兰姑娘肯定没错。秋纹也很冤枉。都是好人儿。这好人儿没道理和好人儿过不去。大爷,没事儿了。绮兰姑娘,您也赶紧回去吧。老太太是一日离不得你呀!”
甄氏不停冲绮兰使眼色,绮兰偏假装看不见。
不过,不急。秋纹既在小厨房,就得受甄妈妈的调遣。甄妈妈是她的人。她还是有法子的。
看官们,你们瞧,走了一个莺儿,这绮兰又和秋纹记下仇了。到底大宅院儿里,琐屑龌蹉的事也多啊。
这话里且不提。
溪墨到底没去老太太的屋里吃饭。那柳剑染也没顺当离开史府。老太太给他的银子,他又退回去了。柳剑染和老太太之间,又有一番冲突,且往后看。
只说这绮兰回去后,老太太就待她冷淡了起来。老太太不说她的好,也不说她的不好。借口她身体病着,令让一个二等的丫鬟过来伺候,这绮兰竟是被晾在了一边。
这且也不说。
且说说那莺儿遭了打,又撵出去后,李显贵还是把她送去了以前养病的地方。锦娘同情,一天天地与她送饭。
莺儿本就不想活了。
大爷看不上,别人更加作践她。莺儿感恩李显贵,说想当他的干女儿。那锦娘也是愿意的,年纪只比莺儿大几岁,却能当她长一辈的干娘,白沾了便宜。
李显贵思前想后,觉得不妥。
而且是大大的不妥。
莺儿是被撵出来的。她犯了错。老太太开了金口,谁还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命儿还要不要了?
这莺儿心术不正,却是来了狗屎运。
她这被撵出去,事儿传到二爷昱泉那,昱泉被底下人的一忽悠,觉得也该裁减一二名扮演净丑的戏子,这既能为母亲减少开支,也可让老太太知道他也不是一个糊涂人,只比溪墨更来得的。
这两个戏子辗转被到了江城太守的家里,依旧唱戏。
这莺儿呢,溪墨自然不会让她好过。始作俑者,不能饶恕。李显贵禀报溪墨:说只等莺儿伤好些了,依旧送去府衙受惩。那一日溪墨事多,偏忘了细问。莺儿还是奴籍,这要进了牢房,那就是犯人。要说这李显贵和莺儿也无什么纠葛。可在锦娘的哀求之下,还是动了不该动的恻隐之心。
他思虑着,莺儿已不在史府,她的生死也应无人过问了。毕竟,问询莺儿,就要扯出一个绮兰。投鼠忌器。
这李显贵将心儿一横,等了一个月,莺儿伤势好些了,便雇了一辆车,悄悄地将莺儿放走,叫她去一个地方,那地方是李显贵的老家。
等过上半年,莺儿被人忘了,他便想法儿,将她改个姓名,送给别的大户人家。李显贵干啥这样胆儿大?因他以前也干过这样的事儿。无人追责。那个丫头后来发达了,当了某大户人家的小妾,生了儿子,日子过得就和正房一样。那丫头为报恩,不时给李显贵送银子。李显贵一一收下,他认为该的。
若这莺儿以后也发达了呢?那必然对自己感恩戴德的。
什么事都说不定。
莺儿在史府,那是个臭狗屎,在别的地儿,可就是一个香饽饽呢?
元升走了。
这大总管的位置竟落不到他的头上,李显贵已生了忿怨之心。他更知: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他不知道其中底细,只当元升真的凄惨回了老家。若有一日,自己也是这番下场呢?
他想做长远打算。
这里不行,那边行。东边日出西边雨。
靠着这个小戏子投石问路,或许有意外之喜。
没曾想,这莺儿去了李显贵的老家,果真改了名字,不叫莺儿,叫作雪雁。这雪雁有锦娘赠与的银子,但一日日地也过得艰窘。李显贵倒也接济一些。雪雁日子好一顿差一顿,有钱吃肉,无钱喝粥。一日日地也去集市买东西。一次回来,途中竟被一大户看上了。大户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员外。雪雁本以为自己嫁了他做小妾,不曾想,这老员外是给儿子纳妾。说儿子在江城当官儿,送给儿子,儿子三十多还未生子。莺儿一听,忙忙问什么官儿?老员外说当父母官儿。
………………………………
第067章 朝与暮(七)
莺儿又问可是太守大人?
老员外就说是。
这莺儿喜得不知说什么好了,满口答应。老员外便用一顶小轿将她送去江城。见了那太守,虽三十开外了,但还不显老。这太守有一正妻,家中还有三个小妾。一妻三妾,偏都无子。
老员外怕儿子绝后,看着莺儿虽腰肢细,但屁股肥大,是个能生儿子的。那两个小戏子冷不丁见了莺儿,各自称奇。莺儿怕她们说出自己身份,便说自己叫雪雁,没唱过戏。两个戏子不信,每天变着法子试探她。莺儿晚上就吹枕头风,那太守自诩是个正派人,既有妾,再弄戏子的,免不了被人说舌,一狠心,全都发卖了事。
莺儿故意将她们卖到很远的边陲。
这俩戏子哭哭啼啼上路,知道是莺儿使的诡计,各个都指天发誓,若有活路,定要回来复仇。当日学戏时,都是要好的姐妹。可进了史府,生分了不说,到了太守家里,更成了陌路。
“到底她可恶。分明是被撵出来的。怕咱们端了她的老底儿,先下手为强。”
“别哭。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那样的,蹦跶不了多时。她不念旧情,竟将我们往绝路上赶。老天再上,定要保我们绝路逢生。”
这俩戏子,自进了史府后,也并来小厨房瞧莺儿。大家各为其主,相安无事。可云国的边陲,是苦寒之地,不长庄稼,人口也没多少。她们只管唱戏,细皮嫩肉,没干过活种过庄稼,这要去了那儿,就是挨饿冻死,确实是一条绝路。
这俩戏子离了后,莺儿更是变着法子讨太守的喜欢。太守正妻本是太守糟糠之妻,彼此不和睦已经多年,在另一个小院里住,一应吃食只和太守分开。其实三个小妾,也都住在偏院。太守思虑既来了莺儿,有心将三个妾室卖掉,专宠一个。
如今这莺儿,不,应叫雪雁了,的的确确是江城太守的宠妾。
史府近日也平静了一些。柳剑染没说离府。老太太问询,大大不高兴,亲自拄着拐棍到了稻香草庐。柳剑染面带窘迫。他自诩君子,这说话不算数,也是打了自己的脸面,颇觉无趣。
溪墨不让他走。
老太太年纪大了,年轻时候积攒下的涵养,也丢了差不多了。
“我给了你银子,又与你好话儿说。你也到了成亲娶妻的年纪,委实不该住在这里。你若识趣,早该搬走了。”
那甄氏一听,也红了脸子。
与她而言,干儿子离开史府,好事一桩。有银子,可买一个诚心的小院落,自由自在。她也更方便看他,多好的事儿!
甄氏跪下了,与老太太磕头。
老太太叫她别管闲事。“干娘不是亲娘,你也只是史府的下人。且还是起来,自干你的活计去!”
可是甄氏不起。
“老太太,柳爷也是吃我的奶长大的。我疼他。我孤苦伶仃,没个家人,心里真拿他当亲儿子。可我也知道,我不配。到底柳家是辉煌过的。可这么长时间,柳爷一直在府里,吃喝不愁,这些都是托了府上老太太的福。我的心里只有感恩的。柳爷委实该走。他大了,大爷也大了。以后都要成亲的。如何还能厮混一处呢?都是我不好,这些话早该劝说大爷的。是我的不是,我给老太太磕头请罪了。”
甄氏说得诚惶诚恐。
干儿子走了,就不能和秋纹见面了。一日日下去,情意自然疏淡。那什么认秋纹当干妹子一事,以后想来就是图口舌之快的玩笑。
干儿子在外面,有正经的院儿,媒婆上门,也都底气。
甄氏都想好了。一旦干儿子买了房,她便掏出所有体己,置办一套像样的家具。剑染如果成亲了,生下儿子,柳家也就有后了。当初答应夫人的,也算兑现半个诺言了。
甄氏磕完了头,又对着干儿子磕头。
这让柳剑染大大不解,且又惶恐,一把扶起她。
甄氏一改硬朗作风,此时泪如雨下了。“柳爷呀,您就应了老太太吧。老太太有了春秋了,也是可怜见儿的。人都会变老,您且体恤一点儿吧。”
她一边擦着泪,一边哽咽。
柳剑染决定退让。为甚他要留在史府?保护秋纹还在其后。更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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