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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丫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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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纹在田里忙碌,听见这话,又是一阵冷哼。这莺儿,不,如今叫雪雁,雪姨娘了,挺拿自己当回事儿,竟是将她当作身边的丫鬟了。
“我不来,不管是虫儿还是别的什么,哪怕就是一条毒蛇,你也自己想法儿吧。”秋纹的声音稳稳地传来。
雪雁气得跺脚,心里暗骂:“行,你给我等着,待会,你的噩梦就到了。一旦那牙婆领着几个精壮的男人过来,在你口里塞几块帕子,我看你怎么叫嚷!哈哈,我知道,史家的大爷待你好,可他也没将你收了房呀。再说,你的干哥哥柳剑染也不知在哪个鬼地方,有能耐的,都帮不了你。”
秋纹不帮,她只得自己赶虫子。
偏巧这时,她脚下恰好有一只癞蛤蟆跳过来。这只癞蛤蟆体积硕大,又吐着舌头,可将雪雁吓着了。她吓得连连怪叫:“救命啊,救命啊……”
那厢,秋纹听了就摇头叹息,又高声说道:“你心术不端,虫子蛤蟆都欺负你。”
雪雁看着那蛤蟆从她跟前跳过去,扔了篮子,她哪里会去田里拔草,只是干坐在田埂上等着那牙婆子来。如此,倒还要再迷惑秋纹一番。雪雁也亮开嗓子:“是呀,你有能耐。我却是害怕。我就不进去了,你安心干活儿,我就在这里看风景。”
这“看风景”三字说出口,秋纹真的忍不住笑了。“好啊,你爱看,那就看个够。只是我提醒你,你爱看,虫蛇也爱看。我可打声招呼啊,这田里可还有几条大蛇。一会儿它们就窜出来咬你的脚后跟,倒时我可不出来帮你。”
她的话,自然让雪雁害怕。可雪雁没有回头路可走。她咬紧牙关,就算蛇来了,也只好自认倒霉。
秋纹在田地里,一边拔草,一边就想唱歌。一时,鬓发松了,她用簪子重新理了理。这簪子里还藏着一点绿色的汁液,以防不备之用。秋纹也想不到,这些野草的根儿是可以吃的,微甜,微酸,滋味不错。
她表本就是一个劳碌惯了的人,干这些活计一点不觉得累,只觉得浑身轻省。不多时,她就将一茬稻田里的野草拔干净了。一抬头,瞧见那雪雁果然坐在一块石头上,还没走人呢。
秋纹不想管。
突然,耳边听得有马车哒哒的声音,她有些疑惑,但也并未觉得有多奇怪。因这条道时不时地也有人驾着马车抄近路经过,并不空寂。
马车哒哒的声音,雪雁也听见了。她赶紧翘首看过去,站在路口,对着那车上的人挥舞着手帕。那牙婆果然领着三个壮汉遥遥坐在车上。这牙婆姓徐,她卖了几个人在薛仁村的后宅,雪雁正好过来看验,是这么认识的。
牙婆也朝秋纹舞手帕子。
马车停下了。那车后又钻出一个人来,正是翠儿。翠儿干完了雪雁交代的事儿,但知道秋纹的劫难就在眼前,浑身还是止不住地哆嗦。
雪雁赶紧上前,叫她先回寺院去。翠儿不敢不从。
这徐牙婆本就不是一个正派人,不同于买卖秋纹的王牙婆。那王牙婆子虽也干过一些不着调的事儿,比如给人配冥婚,但她不害人,不做那些抢劫绑架的事儿。徐牙婆就不同了,哪里有钱,她的一双眼睛就出现在哪里。她身边跟着的几个大汉,就是她的娘家兄弟。姑娘卖出去了,得的钱他们均分。
雪雁对他们使了眼色,这几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秋纹还一点不知。这几人边睡循着她嘴里哼着的歌儿找到了田里拔草的秋纹。还没等秋纹醒悟过来怎么回事,她的嘴就被人堵上了,一个大口袋朝着她的身体直直地扣下来了。稻田里的土又湿又软,人走在上面即便穿着厚厚的靴子也不会发出一丁点声音。秋纹真的浑然不觉。待清醒过来后,人已经被这伙贼人强拉着在车上了。
这些人,掳掠良家女子,或卖进深山,或卖去勾栏,或卖给人当药引子。说他们是人牙子,还算是抬举了。
此时,最最得意的要数雪雁了。她激动的口里连发出几声哈哈地大笑,差点没笑岔过气。这下,可是一劳永逸了,既得了钱,又能让秋纹一辈子活在痛苦里。
这样的招术儿,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不不,那时也没那个胆儿,到底得离了史府方才能行便宜之事。
秋纹的嘴里塞了手绢,不能叫嚷。
耳辺,只听得雪雁和一个女人说话。那女子似乎是这几个绑匪的头头,言语里头,还听她对着雪雁讨价还价,说什么不知这女子是否黄花闺女,万一不值这个价呢?秋纹心里更是一沉。
她得自救,必须自救。
只听那雪雁就道:“值当的,这个我敢打包票儿。她原先是个丫头,伺候人的。她要真的破了身子,也就被她伺候的爷收了房了。”
那牙婆就不计较了,痛快给了雪雁五十两银子。
雪雁只想早早离开这里,免得惹人生疑。方才,她一直东张西望,就是担心蟠龙寺里会有什么尼姑出来。可雪雁也知道,这个时辰,尼姑和居士们都跟着净心念经,那甄氏本是不信佛的,但近日里也迷上了念经,一听到那诵经声,一闻到寺院里的香火,就像着了魔上了瘾,比出家的尼姑还尼姑。
雪雁只觉得这是天在助她。
她不想啰嗦了,对着这牙婆道:“你们赶紧走吧,将这马车儿驾驶得快一些,只管朝深山里拉,我保管你们投出去的五十两银子能变出一百两来。”
如果按照市价,区区五十两银子买一个大活人,那是占了很大的便宜。雪雁不在乎银子多少。牙婆也知此地不宜久留,便对着身边的几个兄弟道:“走了吧。路上再找地方吃喝。”
一声“驾”,徐牙婆的几个兄弟甩着鞭子,随着地上扬起的灰尘,这伙贼人已经载着秋纹出了十里地之外了。
出了江城地界,这伙贼人只管将马车儿朝小路上赶,朝深山里拉。
秋纹知自己不慎,落入了雪雁的圈套,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她势单力孤,且又被绑匪缚住了手脚。如何才能行动自由?如何才能扭转劣势?马车真要驶进深山,山深地不熟的,山路十八弯,民风又彪悍,自己真的一辈子出不来了。
秋纹想起了头发里的簪子,簪子没掉,万幸万幸。
只是,如何才能从口袋里出来?她嘴巴又不能说话,手脚又不能动,只有一双耳朵能够听。秋纹想着,她们要的是活人,这一路驶往深山,并非一天里就能赶到。秋纹在溪墨的书房里看过江城周边的地图,江城附近是一些面积较小的县城,并非就是荒山野岭,离真正的大山还远着呢。路远,这伙绑匪得吃东西,也会给她喂水吃饭,不然自己就得渴死饿死。那这笔生意就不划算了。
………………………………
第139章清歌巧笑(九)
似乎到了一处山坳口,马车激烈地震荡了几下,终于停了下来。
秋纹听到那牙婆对她几个兄弟说,她也饿了,看来晚上得在这里露宿了,最好是有个店家,权且借宿一晚上,弄些吃喝,明早再上路。
秋纹就听得她一个兄弟说道:“大姐,莫如咱们就在这里守着,总有山民从山里出来,经过这里,我看这里就是一条必经之道。咱们将这女子捆。绑在树上,贴上买卖的标签,就如卖猪肉一般,如此岂不省事?”
秋纹听了心头却是一喜。
这与她是好事儿。如何会是好事?但凡有人,她都会想计策,绝不坐以待毙。只要她能从这口袋里出来,总能有逃跑的机会。
只听那牙婆道:“咱们就在这里守着树桩等待兔子?”
“如何不可呢?到底进了那山里,路也就更不好走了,如此也是遭罪。”
其他几个汉子也都赞同这人的意见。牙婆就没注意了:“也好,这走了一大溜儿,我也饿了,且将这女子从口袋里放出来,也与她吃喝一点。没得让人说我们虐待了人家。”
秋纹心头就泛起一声冷笑。她忽然疑惑起来:这牙婆干这桩子生意,轻车熟路,看似买卖了多年。那么,这些年头里,可有出过人命?到底每一桩生意不可能顺当。万一有遇到比她性子还烈的姑娘,抵死不从,干脆一头撞死了呢?口否也有被这牙婆虐待死了的?兴许还有别的死法?
秋纹觉得:这几人的手上一定沾了人命,充满了浓浓的血腥。
一个汉子上前,将口袋打开了。秋纹立即装出一副气息奄奄的架势,有气无力地闭着眼儿,一动不动。
牙婆过来踢打了秋纹一下,秋纹忍着疼,还是不动。
这汉子就叫嚷:“大概是闷死了?”
这牙婆就道:“她哪里死了?死人的脸色是蜡白蜡白的,你看她的脸蛋,还透着红,不过是吓昏了,或者就是晕车了,死不了的。你还是赶紧去找投宿的地方,到底我口渴。”
这几个汉子虽然人高马大,但言语之间,都有些畏惧这牙婆。
“我去就是,我去就是。”那汉子果然大步朝别去搜寻去了。
牙婆就掐秋纹的脸蛋,秋纹心想:既被她识破,一味装死,兴许会惹这毒辣的婆子不高兴,还是将眼睛睁开了吧。秋纹一睁眼,这婆子果然就骂:“好好的,你装死作甚?到底你是我花银子买来的,你要死了,我问谁要这五十两白银?”
秋纹低着头,她知道哭诉哀求无用。
“我要小解。”
婆子一愣:“你要小解?”她没想到,这姑娘一开口,却是说这些。
“是呀,这大半天儿了,猪也要憋出尿来。”
这婆子更是一愣,没想到这姑娘一点儿不害怕,言语里还透着一点儿诙谐。婆子倒不淡定了,提醒她:“你可是被我们绑架了,心里头能不恨?”
秋纹还是低着头:“不恨。”
“为甚?这不是我们,你现在可还在那寺院里,和那些尼姑一起念经拜佛呢!”
秋纹就道:“我讨厌那里。”
“啥?”
“我说讨厌那里,不能吃荤,不能干这干那,憋屈透了。”
婆子更是一惊,试探问:“那你干啥去了那里?”
秋纹更委屈道:“被逼的。我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因得罪了当家的主母,这才被撵出来。逼我去那寺里蓄发修行。”
这婆子将信将疑,那雪姨娘的丫头翠儿忙忙地叫她如此那般,可也没将这女子的身份说透说明白了。那翠儿丫头,说完了也就走了,神情儿也不大对付,瞧着很是低落古怪。似乎她不愿意和自己说这些。到底翠儿不能走,既是一桩买卖,就得落实了,徐牙婆又叫翠儿与她一同上马车,翠儿还捂着个脸,低低地哭起来。
“我真是被逼的。与其在寺里苦熬,还不如出来另搏一番天地呢。”
她的话,这婆子就听进去了。没想到,这女子想法儿和别人不同,如此奇崛。她一点儿不反抗,态度那样平静。
“你当真这样想?”
“是呀。我父母都不在了,家中没任何人。卖进山里又怎样?也是一样光明正大地当人媳妇儿生娃。这李朝历代的宰相大官儿,山里出身的可也不少。我一点儿也不嫌弃,因我也是吃过苦的人。”
徐牙婆真的听住了。她想了想,便小心给秋纹取来一个水罐,递给她:“你且喝口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姑娘。若每个女子都像你一样,我这买卖岂不轻省许多?”
牙婆一拍大腿,认定秋纹是个有见识的,可想想又试探问:“姑娘,那我们可不是个好人,明着当牙婆,暗里干买卖人的勾当。我这样的,你就不怕?”
没想到,秋纹却又笑了。
“你笑什么?”
“这有什么?俗话说的,杀人放火金腰带,只要胆儿大,什么不能做?”
“这……”
“我看你们的胆儿还是小了一些。造桥修路无尸骸。这世道就是这样,这人呀,越是老实忠厚,就越是被人欺负。就比如我。如今我跟着你们车辆颠簸了一路,脑袋疙瘩也颠簸掉了,我想开了。我就想换一种活法,那种痛快,我就活哪种!你们要是愿意带着我,我也一块儿干杀人放火的生意!”
这婆子听到这里,心里很是激动,真的引秋纹为知己了。
可她又低调谦虚起来:“到底我有时也干正经生意的,倒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买卖!就算有人在我们手里死了,那也是她不知好歹,非要对着干,性子又那般倔烈,这样的人,就算到了买家手里,也过不了安生日子的。她要一心想死,或投河,或撞墙,也只有随了她去。真正吃亏的是我!”
这婆子还委屈起来,对着秋纹抱屈。
秋纹的心口更冷了。果然这些人杀过人。逼死人和亲手杀人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她喝光了水,委婉道:“果然干一行有一行的苦楚。以前我当丫鬟,以为这天底下就数给人当奴婢最低贱了,不想还有你们这一行。”
这婆子也坐在石头上,也笑:“是呀,姑娘你真是一个明白人。你也不用跟着我们,到底风餐露宿,日子不容易。还是速速找个山里的汉子,过稳妥的日子。”
各位看官,听这牙婆话语,好似这附近山里的男人,一个一个都很富裕,手里有很多银子似的?好丢她买秋纹也花了五十两,这要卖给山里人家,少不得要双倍价钱。区区一个普通山里汉子能有现成的一百两二百两白银吗?
还真别说,真有。
这婆子干这昧良心的生意多年,早就将天云国各地的路程都摸熟了。穷的地方她哪里会去?这地方,是个山坳不错,但却是天云国稍有的富裕的地方。山中产玉石。当地山民什么都不干,山中都是石头,也种不了什么庄稼,他们以采矿为生,将采下的石头运送到别地。一块石头往往能赌上几百两银子。山民也狡黠。他们担心外来的人儿混进来,也参与开采,破坏了他们的营生,所以对陌生人怀有很大的敌意。一见有行商之人,往往将眼睛移了一边,问询什么都不理睬的。唯有一些做小买卖的,还有就是徐牙婆这样贩卖人口的,还受欢迎一些。
这婆子的几个兄弟分几路去寻就宿的地方,待回来时,都摇着头儿,说寻不到。
眼看天就快黑了,这婆子决定就在马车上胡乱歇上一夜。
秋纹就去小解,这婆子跟在后头。秋纹知道不能逃脱,便暗自查看了地形。似乎,这里没什么好路。不过,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她听见了哗哗的水声,那河岸旁还有一条小船。若能上船,求救渔公,小船顺流而下,便就能离开这里了。只是这些人都不是吃素的。如何才能甩掉?
还是先填饱肚子休息了再说。
那小河离这里也有些距离,一路小跑儿到那里,可也需要气力。
这几人就在马车旁生火。
他们带了干粮,秋纹看了一下,一些馒。头,一些馕饼,一些牛肉。牙婆就过来烤馒头,秋纹在旁细细观察,她发现这牙婆不会做饭,烤出的馒头都焦黄了,那几个汉子就说难吃。
秋纹自告奋勇过来:“我来与你们做饭。”
“你会做饭?”
这几个汉子就上下打量秋纹一番,见火光之下,秋纹的容貌实在美貌,都忍不住动心了,丢了馒头,要过来与秋纹行好事。
秋纹惧怕,她最怕的就是这个,贞洁不保,失身于这些野蛮的贼人手里。这让她想起了王昊。都说太平盛世,夜不闭户,家里都没有强盗。看来这新帝登基后,天云国的治安差了许多。
秋纹一步步往后退,这几个汉子就一步步向前,眼里都散着狰狞的目光。
徐牙婆过来了,与他们喝道:“不行。”
“怎地不行?大姐,以前也没见你对她们动过善心嘛?”
徐牙婆就一本正经地道:“她们是她们,这姑娘是这姑娘。我与她投缘,你们且忍着,一会儿有了银子,去城里找什么女人没有?”
徐牙婆力气大,一把手推开了这几个汉子。秋纹的心稍稍地安稳下来。她想起了头上的簪子,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机会是自己想出来的。没有机会得自己创造。
她稳定了心绪,还是告诉徐牙婆:“我会做饭。我在大户人家的厨房里干活儿,什么菜什么点心都会做的。你们这样吃,太单调了,也没滋味。且等一等,看我如何做饭。”
………………………………
第140章清歌巧笑(十)
“你真的会?”这牙婆还是不信,“听说那些大户人家的丫鬟,也是娇生惯养的。一个厨房里头,有专事洗菜的,有专门切葱的,有捏面食儿的,更有下锅煮的。”
秋纹就笑:“不管会不会,你见我做一次,不就知道了?”
那几个汉子也好了奇,见秋纹走到火堆前儿,也凑过来瞧。秋纹就问他们可有什么锅子,不管大的小的,只要是铁做的就可。徐牙婆想了想,就从马车内取来另一个战场上士兵戴的钢盔。“就是这个了。”
秋纹不免纳闷,怎么她有这么个东西?秋纹就随意儿问询:“这是个什么?瞧着像个锅子,可又不是,倒像是一个什么帽子,可哪有人戴铁帽子的?”秋纹就笑说,别真的将它架上了火,一时就融化了。
徐牙婆就道:“我捡来的。”
“捡来的?哪里捡的?”
若是细心的人,见秋纹这样问,心里头就有些疑惑了。可徐牙婆心里对秋纹起了好感,明日到了,秋纹真的被一个山里汉子买走了,徐牙婆心里还舍不得呢。“自然是战场上捡来的。”
“好好的,又哪里会打仗?”
她这一问,徐牙婆的话儿就多了起来,女人嘛,不管是好人还是歹人,不管是年轻的还是上了年纪的,本就爱说话,那天生文静的,却也是少数。“你不知道?呵呵,不过你也真不知道。我走南闯北的,哪里出了什么事儿,我总能第一时间清楚。就在几天前,那燕山发生了一场战事,究竟叫不叫打仗,我的心里儿也没弄清楚。反正就是路过那里,就见地上有活的人,也有死了的人,还有那丢在地上的刀箭。我也害怕呀,害怕被乱箭射死。那会儿就我一人驾着马车,去见一个卖家。路途儿也远,真的远,离江城可是远多了。那一次也不知我油葫芦蒙了心,为啥要接那样一个危险的单子?就算不被乱箭射死,万一中途被歹人撞上,抢劫夺财,要我的命可怎生办?可我又不甘心就此离开,到底也无人看见我。我想着,不能白来一回,好歹我看见过打仗啊。干脆,就从地上捡起一个钢盔,这才驾车儿火急火燎地走了。”
她这么一说,秋纹全都明白了。
不过,听及她说起“燕山”二字,秋纹心口还是咚咚咚地直跳个不停。燕山打仗了?燕山却是远。那燕山可有她最最在意的人。到底打的什么仗?谁赢了,谁败了,秋纹只想弄个明白。
不过,她也清楚,如再往下问,可也问不出什么由头了。因这婆子也说了:只是路过,也很害怕,顺便捡着了什么,也就赶紧走了。
大概,大爷没事吧?
可心之所系,秋纹还是不能不问:“这也有意思。咱们天云国也有打仗的地方。听你说,也是激烈得很,只不知何人赢了?是不是两拨山贼争抢地盘?”
这婆子就笑了。
“倒希望是。大概是驻扎在燕山的人赢了。那一路我离开后,沿途还有人叫卖吃食呢,说的都是燕山的方言,我东闯西荡了多年,那些口音不会听错的。”
婆子的话,叫秋纹悬着的心,大大地放下了。这就好,这就好。大爷去的是燕山。若燕山的人败了,燕山的百姓又岂能在附近买卖东西?
“我赶紧来做饭。”
秋纹将钢盔洗干净,又问婆子寻了一个小刀,这婆子就疑惑不肯给她。秋纹就笑:“我都说了,我愿意去山里。山里人就不是人么?从古至今从,从山里出来的文人武士还少么?我比那刀子,是切割牛肉。你们拿馒头烤,实在是浪费食材,我给你们做一顿牛肉馍馍汤疙瘩。”
这婆子就拿来牛肉。
秋纹小心地切干净了。她提醒一个汉子将钢盔里贮满了水,用干草烧开了水,便将馍馍和馕饼掰碎了,再将牛肉放进去。“你可有盐?”
“有的。”
秋纹就去附近一个草丛里找一样东西。这婆子不放心,还是又跟来。秋纹就与她解释:“我在寻找一种香料。我想这里应该有。”
牛肉馍馍汤疙瘩,仅仅放盐,滋味儿只一般,若寻得一味叫九角的香料,添加其中,那滋味果然馥郁特别。秋纹果然寻到了。这九角生长在天云国各处,只要有草的地方就会生长,寻起来特别容易。
如此,一锅喷香的牛肉馍馍汤疙瘩熟了。几个汉字用勺子尝了一下,果然好吃。这婆子也很馋。他们三下五除二地,一大口一大口,一块牛肉一口汤地都喝光了。
秋纹决定不等了。
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她悄悄儿将发鬓上的簪子取下来,可头一摸,糟了,簪子不见了。哪儿去了?她想了想,该是刚才寻找九角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哪个草丛里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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