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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丫鬟-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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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插在发鬓上。”
秋纹还梳着男式的发髻。她便顺手儿将发髻松了,随意挽成一个月牙形的发髻,溪墨见缝插针,赶紧将簪子插入发间,一边又问铺子老板娘可有镜子。他着意要让秋纹看一看。
这举动温柔而又殷勤,引得铺子老板娘咯咯地地笑,连声夸赞:“真正是一对恩爱小夫妻。”
方才溪墨带着秋纹来这间首饰铺子,三十开外的老板娘就低声询问溪墨,跟着的这个绝色女子是他何人。
溪墨如实说了。
秋纹的脸更红了。
老板年认识溪墨。在这偌大燕山军营,就数史将军是一人之下了。他人缘儿好,也有威信军营里的士兵们遇到口角,或是琐事儿,争论起来乃至打架了,都喜欢找史将军评断评断是非。至于那些酒楼饭馆里的姑娘,更是觊觎史将军。但史将军是个正人君子,就算没奈何,不得已来酒楼喝上几口,也绝对是正襟危坐,压根儿不瞧那些姑娘一眼的。就是这样惹人尊重。
老板娘笑呵呵的:“却原来将军大人您有了小娘子了,难怪瞧别的姑娘就和那猪狗一样。”
溪墨一概默认。
“这支簪子是我这铺子新进来的,款式好看,价钱也是最贵的。可我喜欢将军,这支簪子就当是我送给您家小娘子的礼物了。”
老板娘又对着秋纹左瞧右瞧,嘴里啧啧称赞:“您两个瞧着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将军好眼光。”
老板娘是个粗放之人,早年也在勾栏瓦肆唱过曲儿,招呼过客人。如今三十出头了,经历了几个男人,还是孑然一身。年老色衰了,也不指望再嫁了,伺候男人哪有自己过日子舒坦?想喝酒就喝酒,想吃肉就吃肉,手里又有几个闲钱,莫如开个首饰铺子,自由自在,虽小本生意,但也能潇洒度日。
各位看官,这就是在军营的好处。到底军营里的女人多半出身风尘,看待其他女子,一点不问家世渊源,父母高堂何在?溪墨和秋纹,即便已经订下终身,但因还未正式过门,到底不能旁若无人地亲密同行。这要在江城,或是别的什么热闹街市,若被人识出,可要指指点点的。
就算秋纹不在乎,可还是要背负压力。
可在这燕山重镇,一切都不一样。无人问询你的出身来历,无人打听你老家的底细。你若为男,只可一心一意立下军功;你若为女,只管做好自己的小本生意,经营好自己的买卖。那沦落风尘的,也只管伺候好来喝酒听曲儿的人。
溪墨就说不可,都是小本生意,这支簪子既贵重,那他更要给钱了。
老板娘连连推阻。
“你若真要付钱,那便是看不起我。史将军,你若不收,便是叫你家小娘子与我过意不去。”
老板娘故意拿这话儿堵住溪墨的口。
溪墨就有点儿犹豫。
秋纹不得不说话了:“这位姐姐,你既是做生意的,那就一切按做生意的规矩来。你的全部家当就这一个铺子,若今儿送一点,明儿送一点,几天可也就送光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到底这钱还是给。”
老板娘就笑,说这小娘子看着年纪小,但会说话。她收了溪墨的钱,还是坚持送了秋纹一朵可以戴在头上的红绒花。“小娘子生得这般俊俏,素面朝天地已然可惜了,若不再装饰一点头面,那委实可惜了这天生丽质的好相貌。”
老板娘极是热情,秋纹拗不过,最终收下了。
“将军,小娘子,下回一定要来啊!”
秋纹朝老板娘笑了笑,肚子却咕咕地叫唤上了。她猛然想起:从早上到现在,几个时辰过了,还没吃一点儿东西。
溪墨也听出秋纹肚子的叫声,柔声道:“竟是我疏忽了。走,我带你去吃一碗小馄饨,先充饥,而后,再带你去看房子。”
秋纹无可无不可。
现在她已经跟在溪墨的身边,且又有具体的事儿做,至于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地方,她横竖不放在心上。
“这簪子固然好看,但到底不算贵重,你且先戴几日,待我从江城回来,给你一盒子的首饰,尽管你挑。”
秋纹就笑:“这根簪子就很好了。”
“还是太随意了。”
“我就喜欢这样,刻意的我反而拘谨。”
“你越是这样,我便越觉得亏待了你。”溪墨还感叹起来了。要说这秋纹,自打进了史府,好日子也没过上几天,便就一路折腾,直至现在。自己爱她、敬她,却又没有将她照顾得十分之好,想来多有愧疚。
如今在燕山,二人可朝夕相处。溪墨发誓定要好好弥补一番。
“溪墨,你待我够好了。我是被生活亏待的人。本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可因遇到了你,生命中有了你,我的人生才一点一点地不一样了。你不欠我的。你与我是有恩的。一想到这些,我就感激上苍。”
秋纹虔诚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尽管她并不信佛。
溪墨轻轻拥住她:“请相信我。以后,你不会再受苦。”
“可是,苦难对我来说,也是一笔财富。常言说得好,不知苦,怎知甜?对于受过的苦,我并不怨恨。但我不愿看到别人受苦。我来燕山,心里想的,就是竭尽所能去帮助别人。我很愿意教授坠入青。楼的女子一点技艺,以备不时之需。”
溪墨就笑着纠正:“她们也算不得是青楼女子,但到底也沾一点边儿。我虽不去酒楼,但也都知道,她们大抵都心性善良,只要有机会,很愿意向上的。”
溪墨没说是什么机会。
但秋纹知道,他为人严谨,并不会说什么无用的废话。
聪明的她,选择了不问。
“那更好了。”
溪墨就带着她往一个小小的店铺走去。店铺门口
挂着一个牌子。秋纹看清了,那是一个水牌,写着燕三娘馄饨店。
“这家的馄饨馅有些特别。以后,你一个人来集市,将各家的点心铺吃个遍,尝尝她们的手艺,和你的比起,可有什么不同和不足的?”
秋纹就笑:“大爷,现在我饿了。就算她们做得十分难吃,我也是照吃不误的。”秋纹不想和溪墨磨叽了,率先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可将秋纹吓了一跳。这家燕三娘馄饨店,挂着的点心铺子招牌,可里头却是三三两两的人在聚众赌博呀?
秋纹愣住了,里头的人也愣住了。
这铺子竟是隔音的。外面安静,里头噪杂。
铺子里摆了好几张厚实的大方木桌。每个桌子下都坐满了人。他们吆喝得欢畅。桌旁的酒碗空了又即刻续上。续酒的是一个二十出头身穿红衣的妖。娆女子。女子前襟开得很低,露出一段粉琢的雪脯,一边续酒儿,一边笑得娇声连连。
秋纹想将步子挪回去,放下帘子。
可这女子已经看见了她,她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将手插在细腰上:“想吃馄饨?”
秋纹不置可否。
溪墨也走了过来。
女子一看史溪墨,一脸慌张,即刻就要放下帘子,作势要将门栓堵上。
………………………………
第155章小桃风(五)
三娘说这些,面上又是高兴的。
如此又生气又喜悦,矛盾曲折,秋纹已然一一都明了在心了。
不用说,这三娘就是喜欢溪墨,而且还痴心一片。
那厢,欢儿就拍着手叫道:“欢儿有福了,欢儿有福了,欢儿不用每天吃难吃的不得了的云吞,欢儿可以吃大鱼大肉了!”
孩子就是孩子。
他一高兴,顺手儿就将手里的蛐蛐儿扔了。三只肥大的蛐蛐见逃生有望,奋力地跳到幽深的草丛里,眨眼就看不见了。
溪墨不想在店里吃。
他宁愿带着秋纹去营房的伙房吃。
可三娘一脸幽怨地拉着他的衣服肘儿,不让他走。
秋纹见状,就笑:“我想在这里吃,且尝尝她煮的馄饨的味儿。不是说还有一桌子的菜要与你准备么?我饿了,只想吃点儿好的。”
其实,这燕三娘的一双眼睛,一直就没在秋纹的身上移转过。她好几个月没见到史溪墨了。打从他离开燕山去别的营地,她就觉得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看到将军了,他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这怎不叫三娘嫉妒?她必要借着唠嗑的机会,好好打听打听,这姑娘到底是将军的什么人?
“姑娘说的不错。瞧你和将军也是风尘仆仆地赶着来军营,一路上也定匆忙,一定也没吃上啥好的东西。别小瞧我这馄饨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风干的野鸡肉,什么腌制得喷香喷香的牛肉,什么水里的肥鱼大虾,什么山上的珍馐野菇,一概不缺的。姑娘你先坐着,好生喝茶,我这里就进厨房预备,别看我一人,实则极其麻利,不管怎样的饭菜,一会儿工夫就像变戏法似的,都给你端出来。”
说完了,这三娘并不走,她又笑嘻嘻地,说想知道秋纹的名字。
秋纹就说了。
“好听,真正好听,一听就是个文化人,大家闺秀。”
溪墨勉强坐下:“三娘,你要做饭,那便就去。”
“将军,我和这姑娘一见如故,看见了,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好歹让我和她聊上几句。”
“她是真的饿了。”
“看得出。不过,将军你这样关心,莫非秋纹姑娘是您的……相好?”三娘不愿说什么未婚妻、夫人的名头,用了一个“相好”代替。
她心里存了疑虑,必要弄清楚。
可三娘也沮丧。这孤男寡女的,一路风尘而来,态度又亲密不避嫌疑,还能是什么关系?傻子都看得出来!
秋纹有点儿不好意思,微微低了头,佯作喝茶。
溪墨就坦荡道:“她是我老家的未婚妻。因遇到一点事,就将她一起带来。你若真和她投缘,她若闷了,你也可来找她说说话儿。”
溪墨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秋纹,只要和秋纹有关的,他才挂心。
三娘的脸冷了冷,心里说不出的苦酸。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她重重叹了口气,故意地在溪墨跟前扭了一下腰:“我的好将军,却原来你早已私定终身,亏我还痴心巴望着你能娶我呢?即便做不了正室,当你的外室偏房我也是乐意的!”
她其实是玩笑,溪墨也看出来了。
“三娘,若有好的,我也会替你留心。”
“呵呵……将军真有趣儿,我燕三娘不图富贵,不图权势,只图两样,人品和相貌。真正将军这样的,才是我心坎儿上的!真正我睡里梦里都是将军您的影子!”
三娘大漠长大,性情飒爽,有什么心事,藏不住的,只管兜着说出来,不吐不快。没错,她喜欢溪墨,但也清楚,史将军史溪墨对她那是一点不动心。自打她来了燕山,一直就是热屁股贴着冷脸,可她心甘情愿。
这些话在别人耳里听起来那自然肉麻,且也出格。
秋纹也很惊异。可她方才听溪墨说,三娘不是燕山人,是从大漠出来的。这里头就有故事。她虽没去过大漠,但也听说,那些地方的姑娘一个个都热情奔放,喜欢上什么男子,都敢于主动表白的。
不知为何,秋纹一见这三娘,心里就喜欢上了。
三娘直率,真性情,一点儿不扭捏造作,她是真的喜欢。相反,秋纹还帮着打趣:“溪墨,三娘说喜欢你呢!”
溪墨喝着茶,就摇头:“此喜欢非彼喜欢。我待三娘,就是兄弟一般!”
“这是为何?”
燕三娘就擦着手儿,嘱咐欢儿不要跑动,就在爹爹身边。“我真的要去厨房了,就算不招待你们,我自己也饿了。还有这小家伙,真正到了晚上最能吃,一天得吃掉我不少粮食!”
欢儿一听,这是在骂他,又朝着三娘做了一个鬼脸。
三娘去了厨房后,溪墨想了想,叫住欢儿:“你去看看那些蛐蛐儿还在不在,爹爹疏忽了,出去又回来,竟忘了给你买礼物,改天一定补上。”
欢儿就笑:“爹爹出去是有事,又不是去玩耍,欢儿懂的。”
他很听话,真的掀开帘子去找蛐蛐了。
溪墨如此做,那是因为他看出来了,秋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她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他。不用她问,且先让欢儿出去,自己一一告诉。
“你一定奇怪,欢儿为何叫我爹爹,叫三娘娘?”
秋纹点头:“你愿意告诉,我便听。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
“自然愿意告诉。”
溪墨又喝了口茶,这才道出其中缘由。“这欢儿却是个苦孩子。打小没了娘,亲爹应征入伍,放不下他,就求了上头,将儿子带在身边。可上回燕山之战,他爹爹不幸战死,这小娃儿就成了孤儿了。我不忍,就将他带在身边,权当儿子养着。他也愿意叫我爹爹。后来,我奉命离开燕山,外头危险,想来想去,还是将他留在燕山,托三娘照顾,也不知怎地,他也管三娘叫娘了。”
“原来如此。只是,这三娘又是什么人?方才我听她说是从大漠里来的。我知道天云国国境有漠北和漠南,不知是哪个方向?”
秋纹说着三娘,心里却又十分同情欢儿。
无父无母,偏取名叫欢儿。但愿……他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这话说来就长了。”
“怎么个长法?莫非,你真的有她有一段?“秋纹还不忘打趣。
“你要知道,我自然都告诉你,不过,却有些曲折,她原是我的俘虏。”
“俘虏?”
“这燕三娘实则是漠南一个驼匪的手下。她在里头负责做饭吃喝,也干了一些坏事,只不曾杀过人。这帮驼匪胆儿也大,一个晚上,竟带着人抢劫到燕山附近一个叫芝山的地方。我得了消息,便带了人马过去伏击,歼灭了几名驼匪,俘获了几人。其中一人就是这燕三娘。当日那芝山有虎狼出没,我射箭救下她,她便哀求我,说愿当俘虏,跟随我来燕山,以后再也不回漠南了。我问她什么原因,她便告诉我,回去了也还是受人欺凌。原来她父母俱被驼匪杀了,是被掳掠来的,她和那些驼匪本就有血海深仇,如此我还算帮她报了仇。三娘说她被掳后,明着在匪帮做饭打扫,到了晚上,匪头还逼迫她干不愿干的事。她也是个烈性子,也抗争了许多次。她说到燕山,还算得了新生。我见她说得恳切,便也同意了。”
“漠南人也吃馄饨?”
秋纹弄明白了原委,对于三娘以前的遭遇,也很同情。
“吃,也吃饺子,也吃我们天云国人做的烙饼面条。只是做法不同。”
秋纹点了点头:“这燕三娘也是一个苦人儿。外表看着飒爽风火,却原来也背负了深仇大恨。怪道她又叫你恩人,你救了她,也帮她报了仇。她喜欢你,也很正常。”
溪墨却以为秋纹误会了,连忙纠正:“三娘性子就和男子一样,爱开玩笑。她说的喜欢,并非男女之间的情意。”
“那还能有什么情意?我看见她盯着你,恨不得要将你吃下去。”
“哈哈……秋纹妹子,你说对了,我见到将军,就是想吃了他!”没曾想,这话被三娘听见了,
她从厨房出来,找个辣椒,正巧将这话儿听在耳朵里,她便与秋纹打趣,“妹子你是将军的未婚妻,自然你为大。我么,就做个偏房外室。只要妹子你愿意,今儿晚上我就和将军圆房,将这桩心事了了!妹子,有啥不懂不会的,不要扭捏,我教你。咱们齐心,一起将将军伺候好!”
秋纹一愣,这三娘说话真是胆儿大。
漠南女子和天云国的女子不同,没有贞洁一说。女子婚前见了自己喜欢的男子,大可过去邀约同睡。如无感觉了,或是腻烦了,说上一声,也可自行离开。所以这三娘,虽然年轻,但与男女之事上,算是个熟稔的。
秋纹的脸红了。
溪墨的脸色也很不自然:“三娘,玩笑儿不能过大。
我和一生一世,只娶秋纹一人。以后,这样的玩笑一概不能说了。”
………………………………
第156章小桃风(六)
“不说不说,可只要秋纹姑娘答应,想你也没办法是不?”燕三娘装作无谓一笑,眼眸还是失落。
漠南非中原,那儿的汉子,可娶四个婆娘,且不分大小。三娘看着秋纹,真的指望秋纹点头。只要秋纹愿意,三娘愿意和秋纹融洽相处。
这难题儿可就交给秋纹了。
秋纹委实为难。她不想让三娘不开心,可又不愿意违拗了自己的心。
“这个,你且去问将军。”
三娘就叹气:“将军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就是瞧不上我。所以,我只指望你开金口。我想将军定然听你的。虽则我比你年长,但我愿意当小,叫你一声姐姐。”
那漠南地域,一直有天云国的百姓通商居住,三娘自小就学得一口流利的天云国方言。她目光流盼,实指望秋纹能帮着说与说与,让史将军改了心意。这些话若是让燕山的女子说起,定羞得不好意思抬头。可三娘却是抬着头儿,一脸的坦然,语气飒爽响亮。
秋纹的脸红了。
她的心里,就很欣赏三娘的性情。
她便带着微笑,对着溪墨:“这真是个难题。”
溪墨依旧摇头:“我既与你发过誓,又岂会背叛了誓言?三娘,这样的话,以后断不可提及了。我不管你是玩笑,还是刻意为之,都需断了念想。我燕山优秀的男子不少,你缺的是发现的眼光。”
三娘就坐下来,默了一默:“将军到底还是瞧不上我。当日你救了我,我心里想着就是要以身相许的。将军既不要我的身体,又不要我的银钱,可叫我怎生好?”
溪墨就道:“你只管好生照顾欢儿。”
那欢儿没寻到蛐蛐儿,蔫着脑袋回店里了。他叫嚷肚子饿,说现在能吃得下一头牛。三娘是漠南人,漠南人不吃牛。他的话立即引得三娘不高兴:“一只牛耳朵也不给你吃。那牛是什么?是神灵,吃了牛,要遭报应的。”
欢儿就噘着嘴:“你如今到了燕山,就得跟着燕山人吃牛肉。不吃牛肉,不长身体。你看军营的士兵那一日不吃肉?”
“反正,这些话我不爱听。”
欢儿叫三娘“娘”,但心里诸多抱怨。
三娘刀子嘴豆腐心,只不会教导欢儿。欢儿在三娘的馄饨店里住了半年,二人并不曾培养母子感情。
“不爱听我偏要说,我就要吃牛肉,吃牛尾,吃牛眼睛,气死你!”欢儿叫嚷完了,还对着三娘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三娘就要拿身边的擀面杖揍他。
溪墨拦住了:“三娘,他还是孩子。”
“孩子怎么了?孩子就揍不得了?我们漠南,孩子就是从小揍大的,越揍越听话,越揍越有本事。你不让我揍,就是偏袒他。”
三娘没当过母亲,也没读过书,她就是胡乱教导欢儿。
她真的要揍了,而且揍的是欢儿的头。
欢儿就捧住脑袋,叫嚷得更大了:“打人不大打头。若是将我打昏了,打残了,打死了,你可不就得坐牢了?”
“坐牢就坐牢,小孩儿不听话就得打。”
溪墨听了直摇头,他心里暗生后悔,早知如此,就不将欢儿交给三娘照顾了。欢儿顽劣,但这样的教育方法不当。况馄饨店里的人也是鱼龙混杂,里头保不定就有细作,就有奸商,还有犯了人命逃逸的恶人。欢儿需要识字,需要有人教他念书。他整日在店里店外玩耍,学坏了,可也是头疼的事儿一桩。
他沉吟了一番,心里有了主意。
“三娘,小孩儿到底这样教育不得。越是苛刻,越会生虐反心思。这会儿我既然回来了,欢儿还是跟着我吧。”
欢儿一听,乐得拍手叫好。
“好好好,欢儿就要跟着爹爹,欢儿跟着爹爹,天天可以吃牛肉喽!”
那三娘的脸色已经全然地耷拉了下来,她捋了捋头发:“就是一个小白眼狼,真正我白带了,白吃了苦了。”
欢儿还在拍手:“我跟着爹爹,再不用叫你娘了。跟着爹爹,我就可以跟着美女姐姐,欢儿喜欢美女姐姐,姐姐长得可比你好看多了!”
欢儿小孩儿心性,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一点儿不遮拦。
三娘听不下去了,她指着秋纹:“我去墙角里寻点葱蒜。欢儿,且告诉你,不要叫她美女姐姐,她可是你爹爹的心上人、未婚妻。你呀,现在赶紧改口,叫她一声娘才是!”
三娘是气怨,但反话正说的,正中了欢儿的心。
欢儿再次拍手:“好好!欢儿不叫你娘,欢儿有了新娘了!欢儿喜欢新娘!”欢儿说完了,就要过去抱住秋纹的大腿。
三娘看着欢儿立马改叫秋纹“娘”,心里头不高兴,但又高兴。她听欢儿叫“娘”,也听惯了。高兴的是,她也知自己,委实不适合当他的娘,这下卸任掉,也是一身轻松。她可以给欢儿送吃的送喝的,但惟独不会教养人。史将军说的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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