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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丫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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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但如此,一旦大爷有事,还需表现出十二分的热情来。
他的回答,让溪墨满意。
溪墨点了点头。“如此,便就最好。”
他的眼睛再次看向秋纹。
那双眼睛明若秋水,让他心里顿生同情。
这其实不该,到底案子还未查清。
溪墨换了平静的语调。“你来小厨房干活多长时间了?”
“回大爷,奴婢由外头买入,算今天起,一共三十一天。”
其实,这些话也是多余。
方才,柳剑染话语里已经言明一切。
史溪墨面色无波,心里还是起了隐隐的涌动。
此女瞧着面容熟悉,声音听着也熟悉……真的像在哪里见过。
潘娘子跑完腿,也跟在李显贵后头过来了。因她方才说了一通不合时宜的蠢话,心里觉得无趣,只想躲在人群后头。
可史溪墨偏又叫她出来:“我问你,她既然你小厨房的人,为何穿着最最破旧?老太太是最宽厚的人,平素待下人只恨不得拿贴身体己给下人们添置衣裳,叫你们都穿得体体面面的。我看着院子里的人,俱都体面,就她衣裳寒酸。我知道,每一个新来的丫头,都会发两身衣裳,以作行头。既她才来一个月,为何衣衫这般破旧?”
溪墨搬出老太太的名头,潘娘子一下就哑巴了。
秋纹当然是有衣裳的,但被她扣下了,送了家里的一个远房亲戚。
她很懊恼。
这些琐碎小事,平常大爷只如闲云野鹤一般,问都不问,瞧都不瞧的。今儿到底怎么了?她转着眼珠子,想寻词儿狡辩,胡塞过去。
“大爷,衣裳我先替她收着了。因她是新来的,干活不知好歹,还没调教好。一下穿了好衣裳,没得几天就弄破了,所以将以前收着的旧衣裳取出来,叫她穿个十天八月的,待干活利索了,便将新衣裳还她。”
潘娘子就是胡诌。
底下的丫头婆子,心里皆清楚:潘娘子不过满口胡言,但要勇敢上前,揭她的谎话,却又不敢。
史溪墨不禁怒了。
柳剑染也怒了。“谁要你自作主张的?可恶!可厌!她干活好不好,自有主子来评断,如何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你不过引导她,这是越过了主子的款!”
潘娘子低着头,面色煞白,心里暗暗叫苦。明明人赃俱获的事儿,怎么还没玩没了了?不过,她也听出柳剑染的意思。分明他话里话外的,就是偏袒秋纹,偏袒这烧火丫头。到底这丫头啥时候和柳爷搭上话了,还挺有狐媚手段的?
若不是主子在场,以她的作风,真想甩她几个耳光泄愤。她在小厨房一直威武,底下的人无一不听的。如今竟是被一个最低贱的丫头耍着,丢了面又丢了脸,以后还怎生见人?老太太屋里那掌管簪环首饰的张嫂子,还有孙姨娘的心腹李老嬷嬷,只怕要拍着大腿儿,捂着嘴儿,要笑上好几天儿!
“柳爷,话儿不是这样说与。你不是掌事儿的,不知道掌事儿的苦!”
柳剑染冷笑:“休要拿此话堵我!分明就是你违背府里的命令私自行事。李总管,你也听见了,潘家娘子此等行为,犯下府内第一条家规,说与我听!”
史溪墨为人低调。即便现在,也还是如此。
他不想多语。此番,已经在消耗时间。
大事为重。
“李总管,不管是偷窃之事,还是潘娘子违拗家规,都交与你。”
“是!”
那潘娘子浑身虚脱,冷汗出了一身。若李显贵当真了,想从衣裳入手,一一细查下去,那她小厨房的掌事之位,铁定保不住了。非但如此,那些被她克扣过的,算计过的,见风向不对,会一一地跳出来,找她的账。
那真的完了。
偏这会子春雁又不在。潘娘子不懂女儿为何不在?按理,她是看见秋纹床底下赃物的第一人。她该来。女儿不是心念大爷,想来大爷屋里伺候,想当他的跟前人?到底到哪去了?这个当口,偏又不能去找。
柳剑染再次看向秋纹,低声嘱咐:“放心,不是你干的,无需担心。”
戴胜鸟出现,柳剑染也必须和史溪墨一起离府。溪墨伤势虽未愈但行走并不大碍。只是,那一碗药膏,到底没一来得及熬,溪墨没有喝上,想来不畅。
溪墨看出他眉间的担忧,轻拍他肩膀,说道:“这次咱们不骑马,改坐车。”
史溪墨另有一个贴身小厮。这小厮是他的书童。书童年纪不大,但极稳重。他隐隐知晓主子的一些秘事,但又守口如瓶。
见主子和柳爷要走,连忙扯大了嗓子,对着院子说道:“大爷要出门子,去见一位老朋友。你们倒是恭送恭送大爷,别傻愣愣地呆站着。”
溪墨转身,看着书童,点了点头。目光所及,又看了看那烧火丫头。偏巧,秋纹也抬了头,一双眼眸露出浓浓的担忧,眉头也紧蹙。
溪墨的心口颤动了一下。
他更可以确定:此女无辜。
也罢,且就借此事,好好清算清算小厨房。
那戴胜鸟前头引路,扑闪翅膀,半空飞过。
地下,一干下人,皆看得好奇。
秋纹担忧什么?无非是见史溪墨和柳剑染走了,等待自己的,是何命运。李显贵会秉公查案吗?万一他和潘娘子就是一伙的,那自己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她忍住眼泪。
史溪墨和柳剑染离开了草庐。史府有马厩马夫,但他二人从不动用。一来是不想劳碌了马夫,毕竟路途不近。二来,也是不想让马夫知晓他们的具体动向。
溪墨行事向来谨慎。
他们在府外聘人养了几匹马,又卖了两辆车。
草庐主人既走,留在院子的下人们,立时就活跃起来了。
溪墨看出他眉间的担忧,轻拍他肩膀,说道:“这次咱们不骑马,改坐车。”
史溪墨另有一个贴身小厮。这小厮是他的书童。书童年纪不大,但极稳重。他隐隐知晓主子的一些秘事,但又守口如瓶。
见主子和柳爷要走,连忙扯大了嗓子,对着院子说道:“大爷要出门子,去见一位老朋友。你们倒是恭送恭送大爷,别傻愣愣地呆站着。”
溪墨转身,看着书童,点了点头。目光所及,又看了看那烧火丫头。偏巧,秋纹也抬了头,一双眼眸露出浓浓的担忧,眉头也紧蹙。
溪墨的心口颤动了一下。
他更可以确定:此女无辜。
也罢,且就借此事,好好清算清算小厨房。
那戴胜鸟前头引路,扑闪翅膀,半空飞过。
地下,一干下人,皆看得好奇。
秋纹担忧什么?无非是见史溪墨和柳剑染走了,等待自己的,是何命运。李显贵会秉公查案吗?万一他和潘娘子就是一伙的,那自己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她忍住眼泪。
史溪墨和柳剑染离开了草庐。史府有马厩马夫,但他二人从不动用。一来是不想劳碌了马夫,毕竟路途不近。二来,也是不想让马夫知晓他们的具体动向。
溪墨行事向来谨慎。
他们在府外聘人养了几匹马,又卖了两辆车。
草庐主人既走,留在院子的下人们,立时就活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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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春色有无中(五)
李显贵继续冷笑。想了想,遂又问秋纹:“丫头,我就问你,你到底是不是贼?”
“不是!”
不是自己干的,坚决不能承认,不管怎样也不能松口。
“何人可与你作证?”
秋纹一呆。是呀,何人与她作证?金钏失窃之时,她正在厨房煨猪蹄。厨房除了她,并无他人。
那几日连着烧了几只猪头肉,炉灶内积累的灰甚多。她烧的是木炭,灰屑细如粉末。她已经够小心了,可一不留神,鞋面鞋底还是沾了不少的木炭灰。
若说有什么能作证,只有从窗户窜进的两只野猫。可猫非人,不会说话,不能作证。
“无人为我作证。”
李显贵便道:“这就麻烦了。口说无凭,到底要有证据。那一日我选中了你,也是看你比别人稳重,瞧着可靠一点。如此看来,这小门小户的姑娘到底眼皮子浅薄,禁不得诱惑。”
秋纹咬住唇,心头却是一亮。
她忽想到了一个法子。
“总管,说我偷窃,拿到赃物的人,都是潘娘子的女儿。她既指正我,这个场合,不该不出现。”
潘娘子见秋纹又提起自家女儿,却是走过来骂:“你是个什么阿物?李总管叫她,那她该来。你有什么资格提她?赶紧的,快快的,将偷窃之事认了,大家清静。”
不知为甚,潘娘子有些发慌。
她心底突然想起一件往事:那一年女儿十岁,跟着她去老太太屋里一个嬷嬷那儿走动。回来的时候,女儿的手里突然多了一个东西。她悄悄打开老嬷嬷的抽屉,将一根雕花的银簪子拿了出来。
潘娘子见无人查觉,又哄又骗的,将簪子夺了过来,支开了人,又悄悄放回原处。
一晃六七年时间过去,莫非女儿的“旧疾”又复发了?
知女莫过母。她知晓女儿懒散,且手也不干净。这一回,莫不是女儿才是窃主,因东窗事发,紧急之下,将事情挪到秋纹头上,来个金蝉脱壳?
潘娘子立在那里,真的越想越慌。
“总管,人赃俱获,赶紧将事情了结了。这天儿也热。我这里就叫人熬冰镇的酸梅汤,与你老人家解渴。”
她这般殷勤,李显贵听了也就笑。
“潘家娘子,我答应了大爷的。好歹不能敷衍。”
潘娘子更急了。
“李哥哥,事情很简单。就是秋纹这丫头走了邪路,一时眼短,犯了错事。好歹她是小厨房的人,我的手下。这件事传了出去,横竖也是我脸上无光。早早撵走,一会子别人也就忘了,李哥哥你也可以去干别的事。”
不错,李显贵事儿多。
虽然忙碌不比大总管元升,但每天进进出出,穿上利索的袍子,乌黑的皂鞋,看着也是一个人物。
他的确不能耗在稻香草庐。
便是潘娘子慌张的神色,让李显贵略起了疑心。
秋纹只是一个烧火丫头,进府时间也短,更不是家生子儿。就算偷了东西,别的下人们并不会嘲笑到潘娘子头上。若真有议论,只怕议论的是李显贵自己。
“潘家娘子,府里虽然大,但若真要找人,好寻得很。我看你女儿横竖不出草庐,或许就在附近走动。我叫几个人去寻一寻,也是便宜。”
潘娘子眨巴眨巴眼儿。
“叫她来可又怎样呢?横竖金钏就在秋纹的床底下。”
李显贵一笑:“构陷人的事儿,府里不是没出过。在她床底下,并不代表一定是本人所为。”
秋纹一听这话,眼睛又是一亮。
“总管,我的确不曾偷拿。第一,那金钏我没见过,压根不知是黄的白的。第二,我是一个烧火丫头,鞋底都是木炭灰。我若进了老姨奶奶的屋子,铁定会留下鞋印。总管只管叫人去那屋子看一看,若十分干净,那真的能证明我真的不曾踏入过。”
秋纹识字,吐出的字句干净,说话的神情也冷静不迫。
李显贵又瞧了她几眼,她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事发之后,老姨奶奶的屋子也就上了锁,不许随便人等进出。
“你将鞋面抬起,与我瞧瞧。”
“那恕我不恭敬了。”
“无妨。”
待她将轻轻抬脚,鞋底果沾满了木炭灰。
李显贵又细细瞧了瞧秋纹的脚下,凡她走过,地上的确有一点灰。这是室外,脚下是青砖,那老姨奶奶的屋子,地上是滑溜的地板。虽她人不在,但日日有人打扫,甚是干净。若有鞋底赃物的人踏入,现出的脚印,只比青砖明显。
他叫来一个小厮,低语了一番。
小厮便和一人进了老姨奶奶的卧房。
潘娘子不是哑巴。秋纹的一番话都落入她的耳底。这丫头还真不简单!小门小户的,嘴巴这样伶俐?她是不服?
若真叫人寻出什么不对,将她释放了。那女儿春雁可就说不清楚了。怎么办,怎么办?
一时,春雁果被人寻来了。
看得出,她极不愿意,噘着嘴儿,见到潘娘子,一个劲抱怨:“娘啊,审问一个烧火丫头,干我何事呀?”
“我的儿。到底要问一问你。别怕。”
潘娘子捉住女儿的手,又让她上前给李显贵问好。
春雁的爹生前和李显贵有些交情,但处得并不好。李显贵并不记仇,但看潘娘子如此教导女儿,心里很有微词。
李显贵见春雁越来越胖了,有心说两句,但决定不扯废话,径直导入话题,拖长了音调:“春雁儿啊,你说秋纹偷了金钏,可曾有什么人与你一起瞧见了?”
“总管,这事儿需要人瞧见嘛?那会子小厨房的人都有事儿,都不在。”春雁被李显贵一问,心里也很慌。
她年轻,没她娘会掩饰。一紧张,就喜欢挠头。
她这左挠右挠的,让李显贵越来越狐疑。史溪墨离开时,曾在李显贵耳朵旁说了一句,声音低沉得只有李显贵和柳剑染能听见。
史溪墨说了什么?
无非四个字:孤证不立。
也就是说,若无旁证,就算春雁说一万句,也不能证明秋纹就是窃主。朝廷改了法律了,刚颁布下来。
江城那些大户人家,因旧例刚改,新例颁布,新旧交替,脑中有些紊乱。人赃俱获的前提条件必须不为孤证。
“总管,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若说了假话,且就让我胖到二百斤。”这对春雁来说算是毒誓了。
身边的一干婆子听了,就掩嘴儿笑。
李显贵也笑了。气氛有点诡异地轻松。
“你若一直这样吃下去,二百斤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儿了。”
潘娘子听不得了。春雁也听不得。
潘娘子心里可是拿自家女儿当杨贵妃比的。杨妃不也胖么?就算相貌不及,但也不差多少吧。
春雁是不以为胖。她固执地认为,就算自己胖,也是少有的胖美女。
李总管不管咋说是个男的,不该这样排揎她。
春雁的脸涨红得通红。“总管,秋纹就是个贼。你若迟迟不下结论,反倒叫人说你老人家和秋纹是一伙儿呢,要不我怎么觉得你话里话外地袒护她?”
她恼了,话不从脑子里过,说错了。
潘娘子忙过来捂住女儿的嘴,叫她住口。
李显贵的脸也红了。他霍然起身,对着潘娘子:“你家女儿果然欠教养,你这个当娘的到底怎生教与的?什么一伙儿,什么袒护?我这叫秉公审问!我若不是应了大爷,连同秋纹只管将你们一起送去衙门才好!”
李显贵真的生气了。
潘娘子忙又赔不是,叫女儿下跪道歉。那春雁心里有鬼,被逼着跪着,一双眼儿还是溜溜儿地盯着秋纹。
那两个去老姨奶奶屋里的小厮折回来了。
李显贵叫他们过来,低声询问了几句什么。
其中一个小厮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将帕子展开了。李显贵低眼一瞧,帕子不是干净的,里头抹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
小厮就回:“总管,小的们进去后,果然发现地板脏污。这十有八九就是木炭灰。”
李显贵一听,转了转眼珠,喝问秋纹:“果然还是你!你若不是进去过老姨奶奶的屋子,何以在屋内发现了这些木炭?”
这丫头可恶。看着似受了委屈。没想到果然是个奸人。李显贵心里还出一声冷汗,真的差点儿冤枉了潘家母女。
李显贵越想越气,又对着秋纹:“现在看你有何话说?”
秋纹也一惊。
竟然也是一样的木炭灰?和灶房里的一样?
这是巧合,还是故意有人再一次地栽赃?一时,她也没主意了,但还是不服,嘴里大声抗辩:“总管,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还请总管再细细明查!”
李显贵一甩袖子,翻了个白眼儿:“无需再狡辩!来人!”
几个婆子拎了绳子疾速过来了。
“将她绑了,关入柴房,等候大爷回来发落!”
李显贵可以自行撵人。但为了尊重大爷,还是等他回来,做个报备。春雁一听,狠狠拍了拍胸口,不住地喘气儿。
这是老天救她呀。她差点就要跪下来,胡乱对着身边一棵树,要行跪拜。潘娘子看着女儿行动蹊跷,心里更一低沉,担心她露出不妥,连忙一把拽住了她。
………………………………
第016章 春色有无中(六)
哪处不对?
她悄悄问遍了草庐内的丫鬟婆子,那秋纹可有来过书房卧房,可有问过老姨奶奶的卧室哪处?回答都是不。
她连马夫都问过了,马夫也还是摇头。
春琴等兰泽回来。每每念他,心口就疼。一疼,就需吃一盘熬得稠密的百合粥。她梳洗了一番,走去厨房。此时天色尚早,小厨房自然有人,但只是轮值的几个婆子。
她不想惊动了人,只想寻点儿百合,一点红米,一点红糖,带回自己的卧房,放在瓦罐上小火焖熟。
经过一个拐弯,可巧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慌慌张张,胳膊肘儿藏着个什么东西,“吧嗒”一下就掉在地上。春琴也吓了一跳。细细一看,竟是一块煮熟的猪蹄。
更让春琴吃惊的是,这拿猪蹄的,竟是看管老姨娘屋子的那个姓赵的嬷嬷。
赵嬷嬷看着春琴,说也不是,笑也不是,解释也不是。
春琴先开口了。“你老这是去小厨房拿的?”
她没用上一个“偷”字,是给这嬷嬷留面子。
“姑娘,我上了年纪了,牙口也不好,平时小厨房做的那些饭菜吃不惯。真吃不惯。也就这软糯糯的猪蹄,吃着还顺口。我也不是故意的,确实是饿了。她们炒的那些硬菜,我真的嚼不动啊……”
赵嬷嬷说着说着,还一脸儿的委屈。
春琴听着听着倒叹气了。“幸亏被我瞧见。若是唤作别人,你就没有这样幸运了。”
这嬷嬷一听,赶紧弯腰将猪蹄又塞回袖子里。
“下次,你要真想吃,告诉我,我去外头买给你吃。”
“姑娘,这怎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小厨房的人我也看不惯。我买,买来了叫你。”实则,软糯的猪蹄,春琴自己也爱吃。她也常去买。
春琴看不惯潘娘子。
可她不愿意惹事。只等着年岁到了,老夫人放了自己,再去求求大爷,和史兰泽做成夫妻,余生也就无憾了。
一听这话,赵嬷嬷不停称愿。
“赶紧走吧。往后,看老一年个的屋子,精心一点。”
“唉唉。姑娘,这回我得了教训,夜里睡觉也只睁着眼睛呢。”
春琴就笑了。
赵嬷嬷前头走,春琴后头就瞅了瞅。廊子地上干净,可现下却有两条隐隐的草蛇灰线。她觉得好奇。想想,却又哑然失笑。这分明是赵嬷嬷的鞋跟儿去了小厨房一遭,脚底踩了木炭灰,脏了。
看来这炖的软软的猪蹄,是她在灶房现拿的。
这个时辰,若在平时……想必是那烧火丫头秋纹轮值。她不在了,灶房的其他人懒散,所以赵嬷嬷才偷拿的这么快。
春琴自言自语了一声:“到底她是冤枉,还是真是个贼,天知道!”
话说秋纹在柴房已经捱了三日。每日送去的饭粗鄙不堪,根本无从下口。那送饭的婆子,自是得了潘娘子的派遣,依从潘娘子的意愿行事。
饭菜都是潘娘子嘱咐的。
潘娘子担心夜长梦多,想着与其等大爷回来,还不如先悄悄地将秋纹赶出去,以后再无对质。
她真预备这么干了。
无奈柴房外看守的人是李显贵调遣的。她们都是三十多岁的年轻媳妇,不听潘娘子的。潘娘子只是厨房的领头儿,又不是别处儿说得上话的人。在这几个年轻媳妇眼中,潘娘子不算什么。
这小厨房没了秋纹,一天还可以,两天三天过去,可就有些乱套了。
不,是很乱套。
小厨房有几口灶台。但只秋纹烧火的灶台是用来炖猪牛羊肉的。炖肉费事,需文火慢慢煨,一边煨,一边添柴火。这一耗,往往就是一天一夜。
小厨房的人吃不了这苦。
有些人竟是念叨起秋纹好处了。
一个婆子窃窃私语地:“那丫头虽然手脚不干净,但干起活儿来还是没法说。”
另一个也道:“那三十板子,打下去虽不是劈开肉绽,可要一天天好起来,却也得精心调养。就那柴房,乌漆墨黑的,又没个好的吃,只怕还得染上别的病。”
潘娘子和女儿一合计,见不能将秋纹撵出去,干脆就在饭菜里下功夫。春雁买来泻药,往秋纹的饭碗里加腹泻的药末。饿不是她,但一天天地拉肚子,也能拉死她。
春琴为求自保,心思越来越邪了。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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