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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丫鬟-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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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纹说不要。
三娘就道:“我送你的。”
“你总是送我东西,可惜我一样还没能送你,真正过意不去。”
“不,你送我了。”
“我送你什么了?”一听这话,秋纹还回不过神来。
“你送我友情了呀,咱们不是好姐妹呀,这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福气。”三娘还挺会卖关子的。
秋纹只好收下了,她认认真真地对着三娘道:“真正,认识你,可也是我的福气呢。”
二人也不说笑了。
因秋纹说溪墨今天就要出发动身。
“你快去。”
三娘心里虽有溪墨,但她更愿意看着秋纹和溪墨二人,和和睦睦,白头偕老。漠南女子的心胸本就宽广。
秋纹很快离去。
当她将最后一块茄饼煎好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都说这附近不养鸡的,她意外听到了一声公鸡的打鸣声。这提醒了秋纹。附近百姓不养,她养,公鸡养,母鸡也养。母鸡生了鸡蛋,给欢儿吃。欢儿除了要吃肉吃菜,还要吃鸡蛋。鸡蛋是个好东西。
她想和欢儿一起养小母鸡崽子,这对欢儿来说,一定是一件极有乐趣的事。
秋纹端着粥碗,还有装着茄饼的盆子,轻手轻脚地进卧房,想提醒溪墨该起床了。出发动身,还是早些好。
一推门,她有些惊讶了。
怎地欢儿没有睡他的小床,反而爬到了她的床上。此刻,欢儿正窝在溪墨的怀里,爷儿两个睡得正香。
秋纹看着这和谐的形景,真的不忍心叫醒他们,可又不得不叫。
“该起来了,你!”她走过去,轻轻推了推溪墨,又将欢儿抱到他的小床上。
溪墨也就醒了。
他揉了揉眼皮儿,打了个挺,看着窗外,略略惭愧:“差点误了时辰。”
待溪墨洗漱完毕,吃完早膳,秋纹依依不舍地将她送至附近拴马的野松林,她讶然发现那松林里有一个人影走动。秋纹想叫住溪墨的,但想想还是不要耽误了他的行程。或许,那只是一个偷懒的小兵。
可是秋纹错了。
溪墨驾马儿扬鞭离开后,她陡然发现那人影儿很熟悉,似乎是认识的。
谁?
宁北王云詹。
………………………………
第169章约重会(九)
秋纹真的纳闷了。
云詹一大早地到这里干什么?他也是来送溪墨的?想来,也只有这一个理由了。可他要送,只管正大光明,躲在这林子里干什么?
秋纹本想问询问询的,但一想及云詹的身份,就望而却步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来这燕山,只是为溪墨一人。
秋纹低着头,想快速地跑出这野松林。早晨林子里升起浓浓的雾霭,虽太阳升起来了,可林叶密密匝匝,一点儿光的罅隙透不进,还是非常阴暗。
秋纹想着:这会儿,欢儿也该起床了。万一他起床发现不见了自己,一定会着急的。到底他还是一个孩子。
她往外走,后头的云詹也跟在她后头。
这更让秋纹疑惑。
她故意放慢脚步,果然,头往后一扭,一看,云詹也刻意放下了步子。
他就是有意跟着她的。
这让秋纹不安了。怎么办?还是假装不知道,不管不顾地一直朝前走,待到了集市,人一多,他也就瞧不见了。
“秋纹姑娘,等一等!”
秋纹一怔,这不是她的幻觉。后头的云詹在唤她了。
她既不是聋子,又不能装作哑巴,少不得停下步子,将身子转过去,对着云詹行礼:“大将军好。”
云詹让她起身,却又不说话,一双眼睛锐利地打量她。
这眼睛让秋纹浑身发毛。
她没得罪云詹吧?但从云詹的表情,秋纹可以看得出,云詹的表情很不高兴。她心里一惊。怎么没得罪?早就得罪上了!自打自己听从了溪墨的安排,教那些酒楼里的乐伎,烹饪做菜,就已经得罪上了。这些,都是云詹不愿意看到的事儿。
溪墨得罪了,自己也得罪了。
想来,应该是宁北王云詹不愿意同溪墨撕破脸皮,所以只等他离开后,一个人来这里找她算账来了!
想到此,秋纹的胸口更是一凉。
“大将军,秋纹初来乍到,行的事儿可能背晦了,还请大将军包涵原谅!”秋纹又慌忙行一礼。
云詹依旧叫他起身,声音还是冷冷的。
秋纹心里就叹气,伴君如伴虎。虽云詹不是帝王,但在这燕山,他的地位也和那帝王差不多。
“你说叫我原谅,那么你是知道做错什么了?”
“秋纹不该……”
此话还没说完,这林子里就飞来一只硕。大的野。鸡。云詹的注意力便放在那只野。鸡上。他疾速从地下寻出一块小石子儿,朝着野。鸡的胸颈稳稳当当地掷去,一刹那间,那这野。鸡就咕咕倒在地上了。
云詹将地上的野。鸡捡起,拔下几根漂亮的羽毛,送给秋纹:“拿着。”
“这……”这很奇崛。
秋纹不能要这羽毛,宁北王的行为很古怪。
云詹见她拒绝,脸上表情就更不高兴了。“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我不能要。”
“你是故意要违抗我的命令吗?”云詹的脸已经黑将下来了,他想了想,突然又将这两根羽毛扔在地上,嘴里说道,“我送你羽毛干什么?干脆将这只野。鸡送你。”
秋纹更是惊愕。
这下礼物就更显贵重了。
她真的揣测不出云詹的心意。
“这只野鸡又肥又大,我看还是大将军您自己拿回去送给哪位士兵吧。”秋纹的脸上陪笑。
“我的东西就这么不如你的意?”云詹质问。
“不是不是。是我无功不受禄,不好意思收下。”秋纹总觉得,不能无缘无故地要别人的东西,哪怕此人是高高在上的宁北王。
云詹的语气就变得阴阳怪气起来:“不,你有功的。你功劳大大的。你来了这里,不过几天时间,俨然就成了那些乐伎的头儿,她们只听你的。我看再过几天,你在这里混熟了,那些店铺,集市摊贩,一个个都臣服你了。我竟真是小看了你了。”
秋纹真的忐忑了。
云詹这话分明就在怪罪她。怪她不知好歹,怪她多事。
秋纹的冷汗都下来了。
“大将军,秋纹这样做,也是为了乐伎的
长远着想,更是为了燕山军队的长远着想。那些乐伎有了好的去处归宿,焉知这不是一件大大的善事?我和溪墨都是为大将军做事的,这些善事传扬出去,这让咱们天云国的百姓事,也会更加爱戴大将军,拥护大将军!这些,都是大将军您的福报呀!”
秋纹说得情真意切。
云詹听了,终于沉默不语。
很奇怪,溪墨讲述的道理其实和秋纹一样。但他的意见,云詹就是听不进去。反倒见了秋纹,云詹很愉快地接受了她的全部建议。
没错,云詹已然想通想透,心里是高兴的。可在面儿上,云詹偏偏不露出半点形容。他,也是城府很深的人。
“我的福报?”饶这样,云詹还又反问。
“当然是您的福报呀。这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些事儿,其实行起来,还是有点儿难的。一则,那些过往客商来酒楼客栈,坐下喝酒,见没有听曲儿唱歌的姑娘了,心里难免扫兴。二则,军营里的士兵,空暇之际,也过来喝几口,见姑娘们都不见了,也会懊恼。
云詹不在乎那些过往客商。之所以让乐伎陪酒,不过是想试探哪些人是昏君派来的奸细。秋纹不知道,这些乐伎里头,有好几人是云詹安插的眼线。比如那年纪最小的艳鱼姑娘就是。她们表面上唱曲儿唱歌,实则就是试探那些过往客商的底细的,若有什么不对劲,只管向云詹禀报的。
不过,若没了姑娘们唱曲儿,那些客商依旧纷涌而来的话,这其中就有猫腻了。
云詹只是担心,士兵们会因没了唱曲的女子,于操。练上懈怠懒惰了,这倒是大事。溪墨弄了这一出后,云詹当即就叫来几名下属,询问军中士兵的情绪如何。倒也问不出什么来。士兵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尽快离开燕山,出兵北伐,活捉昏君,拥立自己登位。他们因有军功,方可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生儿育女,安稳一生,若能当一点小官,那便更高兴了。人活世间,想法儿都俗。他们有当官的愿望,自己不能浇他们一头冷水。
本则,溪墨还提出,乐伎上课归上课,其余时间仍可唱曲儿。但溪墨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可。既踏出这一步,最好不要一心两用。这偌大的军营如需女子的温柔,方才换得士兵们的骁勇,这样的军队作风便是有问题。
溪墨又呈报云詹,干脆那些酒楼就此取消乐伎唱曲儿陪酒。
云詹因想看到溪墨到底折腾出了一个什么结果,虽然盛怒,竟也默许了。
此番,云詹的心意已改,秋纹说的话,在他心里,当真如沐春风,动听,十分动听。他改了形容,微微一笑:“福报?那么,果真如此,借你吉言了。”
“这……”
云詹的话,叫秋纹又是一愣。
宁北王的脸色,简直比翻书还快。溪墨有一句话说对了,他也说:云詹性子古怪,难以捉摸。
“怎么,我同意你的举措,你还不高兴了?”云詹又是一句反问。
“大将军,您能接纳我的建议,我自然高兴。”秋纹觉得,此刻不能不顺着他的意思。
云詹就道:“既然高兴,那就收下这只野。鸡。”
秋纹只好接过:“大将军,我需回去了,欢儿还小,一醒来不见了我,定然着急的。”
云詹点了点头,却又捉狭道:“真正这溪墨行事儿也奇怪。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来了这燕山,竟成了一个六岁孩子的娘。他自己爱当现成的爹,让他荡去,却偏偏拖上你。”
秋纹就笑着解释:“我是溪墨的未婚妻,自然那孩子叫我一声娘。”
云詹垂了垂眼眸,转过话题,盯着她手里的野。鸡,淡淡来了一句:“你将野。鸡带回去,中午烧熟了,我来你那里吃鸡。”
什么?
这不是说,云詹要来吃午饭?
这真叫秋纹不习惯啊。
她自问和这位身带皇家血脉的大将军不熟呀。这一桌吃饭,别扭不别扭,难受不难受?
“怎么,你不愿意?”看着秋纹躲闪的神情,云詹又冒出一句。
这真让秋纹没法儿接招了。“不不不,我愿意的,非常愿意的。大将军,您是要拿这只鸡煮汤呢,还是红烧?我可会十来种做法儿?”
云詹就露出满意笑容:“这才显出你的诚意。我知道,你在江城,是做得一手好菜饭。今儿,我却是想尝尝你的手艺。你怎么做最好吃,就怎么做吧!”
云詹说完这话,方大踏步离去。
看着云詹的背影,秋纹方抹了抹额头冒出的冷汗,自言自语:“乖乖,今儿我到底要怎么做?不如,就来个家常菜,小鸡炖蘑菇。”
她想到这个菜名儿,正是因为这野松林里到处都是冒出来的白嫩蘑菇。个大,看着如伞盖。秋纹捡了好些蘑菇。寻思没带篮子出来,信手儿折了几根松条,很快就编织出一个又宽又大的篮子。秋纹瞧着手里的篮子,未免得意,许久不编这些小玩意儿了,没曾想,手艺竟不曾忘掉。
………………………………
第170章约重会(十)
秋纹不费多少气力,就采了满满一篮子。
出了松林,过了集市,回到屋里,那欢儿却还没醒,他翻了个身,嘴里还在梦呓。
各位看官,秋纹中午到底如何款待宁北王云詹,先略放一放。且让我们跟随史溪墨的脚步,悄悄现下江城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出乎溪墨的意料,江城很乱。
那些盗贼或走或灭了后,消停了一段时间,但又有新的盗贼出没,他们首要去的地方就是江城这些繁华富庶之地。
为甚会有许多的盗贼?
是人,都有向善之心。又岂甘做盗贼?
实则是因为昏君近来推行了一项举措,加了一项赋税。富人还可,穷人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穷则生变。但把穷人逼上了绝路,穷也生贼胆。反正都是死,不如豁出去,干脆做盗贼。这些人就流窜到了江城,先洗劫那些有钱的人家。
那么,那薛仁村太守干甚去了?
那史渊又何在?
这其中就曲折了。
盗贼进入江城,人数本不多,不过乌合之众。但因许多穷人交不起赋税,乃至于活不下去,干脆带着自家的菜刀斧子,也加入了造反的队伍。没错,盗贼的一个头头名叫钱小五,还读过几年书,进过私塾,但竟弄到了卖田卖地也交不起赋税的地步,家中妻子生了病,死了。父母也饿病而死。这激将得钱小五不得不造反。他带着几十个弟兄潜伏江城,本只想打家劫舍,弄些现成的银钱,即刻就去另一个地方的,总之行踪不定最好。
岂料在他眼中一向繁华富庶的江城,竟也冒出这许多的穷人。他们都愿意归顺钱小五,愿意跟着他干事儿。更有的举着拳头叫嚷:“舍得一身剐,干将皇帝拉下马。古有陈涉吴广,现有江城钱小五!”
也不知是谁传开了,这钱小五的名声儿就大了,数日之间,投奔他的人越来越多。钱小五本不想这样的,无奈竟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上了。钱小五的人马很快控制了大半个江城。在此之前,那史渊已经带着二儿子史昱泉并一众随从家丁去了别的地方,置办印染局。江城的情况史渊一点不知。
薛仁村头疼的就是这些,怎地这些贼人还没玩没了了?
他的心里,一时竟感念起柳剑染的好处。到底他手下这些捕头,过惯了好日子,一个个都是怕死的。钱小五在众人的怂恿下,就要攻打衙门,他们叫嚷着要活捉仁村。仁村吓破了胆儿,来不及叫雪雁回衙门,为保全自身,连夜卷了金银细软,走小路,回了乡下他老父亲家里。那雪雁浑然不知。
史府自然是钱小五洗劫的对象。他打听得这府里的人虽是做大官的,但老爷公子都不在,留在府里的都是老弱病残。史老太太自打听说又有贼人进了江城,腿上的毛病立马好了,当夜下了床,来找玉夫人商量对策。玉夫人一脸的忧愁。老夫人就叹:“莫非,史府当真有一劫难,怎样躲都是躲不过的?”
孙姨娘文姨娘也过来了。
文姨娘就主张不如去蟠龙寺躲一躲。“那儿似乎是个福地。上回不也是有贼人来了,后来还不是被收拾了。我看,有了这前车之鉴,那些贼人定不敢去骚扰的。毕竟是佛门之地,他们心里还是有忌讳的。”
文姨娘这话就说错了。
那钱小五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还就拿蟠龙寺当根据地了。那蟠龙寺里净心妙圆莺儿等人到底如何了,各位看官,且听我慢慢叙来。
文姨娘见识少,说错了话,可这个当头,老太太和玉夫人偏认为文姨娘的话有道理。是呀,那处地方于盗贼来说,就是一个背晦之地,一旦得知来历,一定带着人马撤回的。
话说,这史渊和昱泉一走,孙姨娘的日子更是不好过起来了。玉夫人压根就不待见她。本则,孙姨娘和儿子的小妾芸豆儿已经去了那水晶观了。那牛道婆得了消息,异常欢喜。当夜,摆酒菜招待,又说了一夜的鬼话。牛道婆教授了孙姨娘许多旁门左道。当然,这些邪门七窍都是孙姨娘花了钱的。牛道婆可她感情再好,也不愿两嘴儿空空地告诉她。孙姨娘不过在水晶观住了三五日,就听闻江城出事了,又有贼人进城了。
孙姨娘害怕。水晶观是郊区。她担心贼人率先驻扎在这里,带着芸豆儿忙忙地道了别。牛道婆也是个精明人儿,她那水晶观有地道,也瞒了孙姨娘。孙姨娘一走,牛道就带着金银票子钻进那地道,走了半个晚上,就离了江城,压根儿不管那些小道姑和附近村民的死活。
孙姨娘和芸豆儿灰不溜秋地回来后,玉夫人自然不给她好脸色。不过,贼人已经在城中,玉夫人也不想与她多言语,这个当口,孙姨娘还是乖乖地别开口,少说些话,少惹她生气为好。史老太太就留下男仆管家,自己带着玉夫人和一概年轻女仆都去蟠龙寺避难。为甚留下男仆?到底男仆们还有一点血气方刚。年老的女仆也留在家中,贼人不会对她们起意。年轻的,有姿色的,都会遇到危险,还是跟着一起走。
史老夫人很快就收拾好了细软银票还有轻便的字画,预备趁着夜晚,大家伙儿乘马,火速赶到蟠龙寺。她已然派一个人去报信了。文姨娘的腿伤好了,跟在玉夫人后面做一点零碎的活计。玉夫人不想带上孙姨娘,便当着老夫人的面故意说道:“你向来是个有本事的。这史府你也当了不少年的家。。我知道你是个有才华的。现今,依旧让你施展才华,我和老太太要去寺院,你就留下看守门庭,若有贼人到了,你只管开门迎接。”
玉夫人做好了府里被洗劫的准备。这是逃不掉的。这府里的花草树木,带不走的玩器,皆要被破坏了。孙姨娘不干,她以为留下就是送死,嘴里呜咽大哭:“凭什么我就得留下?我也上了年纪,也该跟着老太太走的。”她又求老太太。
玉夫人就道:“你不同,留下你,是为当这些人的头儿。这是我对你的器重。”
孙姨娘一听,心里更惧了。
玉夫人虽这招棋走错了,但心里却也有敞亮的地方。她思前想后,觉得这伙贼人只为打家劫舍,并不就图钱财。她故意地在大厅里头一个显眼的地方放置了银两,贼人搜查出的。有了银子,就能保家中老仆的性命。她已经着人告诉了这些老仆,一旦贼人来了,故意地引领过来,让他们搜查。唯有孙姨娘不知。
孙姨娘就求老太太,老太太懒得理她,相反还喝斥:“你怎地这么啰嗦?你的命是命,这些下人的命就不是?大难临头,怎地不见她们啰嗦一句?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偏你金贵?赶紧地和我闭嘴,不然将你卖了出去!”
孙姨娘知自己入了玉夫人的套,地位一落千丈。玉夫人既在家,有些当年受过孙姨娘欺辱的下人,便将孙姨娘干的坏事儿一桩桩一件件地兜落出来。玉夫人想起溪墨小时受的苦,更添自责,但也更憎恶孙氏,只恨不得立时将她撵出去。不,撵出去是便宜了她,非得送到牢狱里,做一辈子的牢。
孙姨娘不肯闭嘴。
老太太、玉夫人、文姨娘,三个姑娘,共乘一辆大马车,孙姨娘在后呜咽嚎啕,还紧紧跟着。老太太就示意车夫加快速度。孙姨娘跟不上,摔了一个大跟头,待好不容易爬起来,马车已经走远了。孙姨娘摸着满是血的脸,嘴里恨恨地道:“这是要撇下我,不管我的生死是吧?姑奶奶不是好欺负的!你们既躲到寺庙,和尼姑厮混一起,就以为下场好了么?那我就在这府里,搜出你们的地契,趁着这乱的当口,全都一股脑儿地卖了!”
孙姨娘恼火到了极点,横竖不管了。
卖了史府的房产地契,带着银票,一门心地回娘家去。不不,娘家也回不得。他们都是一群不知道满足的吸血鬼,贪心不足。干脆就找一个地方,先躲起来,待安定了,就去找老爷儿子。哼哼!她眼珠转了几转,那些贼人不是喜欢银子么?那就主动找上门去,先送上许多银子,蛊惑他们杀了那该死的老太太和假慈悲的玉氏!不,连同那下贱的文氏,还有那三个不知好歹的丫头都一并杀了,不留后患!
现下,钱小五那伙贼人还没去蟠龙寺,暂且住在一个逃跑的姓王的大户人家家里,以主人自居。一应的吃喝,只比那大户还好上数倍。
老太太离开史府之前,已将昱泉的几个小妾都遣散掉了。有人愿意走,一声不吭,磕个头,领了银子,卷了包袱,即刻就走。有人不愿意走,哭哭啼啼。老太太一概不留情面。唯有一个芸豆儿,誓死不走,说宁不当妾室,愿当孙姨娘的丫鬟,说完这话又给老太太磕头,给玉夫人磕头,给文姨娘和三位小姐磕头。老太太就道:“罢了。”
孙姨娘摸着满是血的额头,那芸豆儿赶紧过来扶。
“姨娘,你没怎样吧?”
孙姨娘阴沉着脸:“我很好。”她将手上沾的血都用嘴吸进去了,冷冷道:“芸豆儿,我们回去。我且让你看看,姨娘我真正的好手段!”
………………………………
第171章夜行(一)
“姨娘,你要使什么手段?”芸豆儿看着孙姨娘狰狞可怖的脸色,心里一惧。
“她们太欺负人了!芸豆儿,她们实在太欺负人了呀!你也都看见了,都听见了,她们就是将我生生地踩在脚底下呀?我还有活路吗?没了!现在,我要干一桩事……”
文姨娘对着芸豆儿的耳朵嘀咕了一番。
芸豆儿吓得脸都白了,后退几步,连连摆手:“姨娘,芸豆儿也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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