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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丫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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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姨娘对着芸豆儿的耳朵嘀咕了一番。

    芸豆儿吓得脸都白了,后退几步,连连摆手:“姨娘,芸豆儿也怕呀……芸豆儿不敢去!”

    “不去也得去!你可还记得,对我发的誓?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说什么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现在这么快忘了?”

    芸豆儿吓得冷汗都淌下了,低着声儿:“奴婢没忘,奴婢也不敢忘。”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奴婢……奴婢……”芸豆儿口中讷讷,半句话说不出来。

    “你只管听我的话儿,照我的吩咐去做。”

    回到史府,芸豆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流泪。可既然跟了姨娘,也就只能由着她生死了。这孙姨娘是叫芸豆儿去办一件事,叫她去找贼人头子钱小五,告之钱小五明儿晚上,孙姨娘要在一家酒楼里宴请钱小五。

    芸豆儿不敢去,进了那贼人窝里,自然是凶多吉少,命都没了,今儿出了这门,明儿就回不来了。

    明儿宴请,今儿就要去知会。

    芸豆儿一步一回头,实指望孙姨娘能够改了心意。

    “别怕,你只是个送信儿的。自古两国相争,并不斩来使的。”

    孙姨娘这话也没说错儿。她还觉得高兴,若不是这伙人破了江城,在城里头为非作歹,又哪能有她的好机会儿?

    机会不是等来的,而是寻来的。

    孙姨娘索性要将史府大闹一番。不不,她是有仇憋在心里,此时非报不可。日后见了史渊,她一应的说辞都想好了:无非是,城中遭劫,当官的,商贾之家,自然是头一个倒霉。老太太罹难了,玉夫人也自尽了,三个丫头也都被贼人抢去了。想史渊不信也难。如此,她就等于给自己报了仇了,以后就守着儿子过逍遥的日子。

    芸豆儿前脚走,真正这孙姨娘速度快,赶集集合府内留下来的一干男仆和老弱女仆,悲戚说道:“老太太和夫人不捎上我,我心里也并不敢埋怨。只是,去那蟠龙寺就定是个好的去处?我看倒也未必。只是现时不同往日,我的话她们是不听的。我这左眼皮,横竖跳个不停,想来想去,总觉得要出事儿。若真如此,那可是史府大大的不幸了。”

    孙姨娘会演戏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惹得留守在府内的下人都不禁叹息。到底人都有好的一面,孙姨娘纵然干了坏事,但心里到底还想着老太太和夫人,这就难得了。因此,几个上了年纪的反而过来安慰。孙姨娘一面顺势擦了泪,一边得意自己撇清了嫌疑。

    话说那芸豆儿就去了钱小五驻扎的张员外家。张员外一家人早溜走了。钱小五住着这深宅大院,一时还迷了路,找不到茅厕在什么地方,他手下的人也闹了不少笑话。有些人是山沟沟里的,没见过夜壶,见了这精致好看的东西,以为是倒酒的,只欲提起来喝,却又闻得不少臊味。钱小五倒是花了一点精力,告诉手下,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

    钱小五和以前那些贼人还是有些不同,读过书,脑子会思考。什么行为做不得,什么行为可做,什么不能行得太过。他还有一个心思,别人不知道,就是巴望着事情闹大了,朝廷过来招安。这样一来,自己就轻省了,投了降,接受朝廷的封赏,当个小官,也是一样地封妻荫子。钱小五一边打家劫舍,还一边儿做善事。在街边支起免费的粥棚,发放免费的衣物,引得穷苦人纷纷加入他的队伍。

    钱小五不胡乱杀人。他看重钱财,更看重人命。

    进了这江城后,钱小五前后共杀了五人。这五人是比钱小五还要混账的抢劫杀人犯。钱小五是应了那些穷苦人的要求,挥刀前方,来个瓮中捉鳖。

    既想着招安,就不能让城中这些富户嫉恨上了,总有留点和缓的余地。大户人家不知底细的,起先就溜了。被迫留下来的,发现这钱小五为人还颇讲义气,且只要钱财,不取人性命,各自安了心,有的还主动给他送银子。钱小五一概手下。因他知道,收下他们的东西,便就意味着他们的家人也就得了平安,从此不用战战兢兢胡乱瞎想了。

    不过,这钱小五因是穷苦人出身,于吃喝上,就不可控制。日日想吃好的。日日想吃不同的饮食。今儿肥猪,明儿大鸭子,后天就是各色精致的小菜,大后天又是味美的海鲜。他贪吃,但不贪色。有些大户人家还拿自家的丫头送来,供钱小五享乐,钱小五一概不收,怎地送来的,还是怎地送回去。

    这更惹大户人家感慨。一时就联想起逃走的徐仁村。有人就骂这仁村简直比不上钱小五的一根手指头,他这逃了,以后甭想回来,回来大家伙儿也联合起来将他撵走,再请人去朝廷参上一本,革了他的职位,进了牢狱才好。

    各位看官,这仁村却也不像话。上回山贼来了,他就是那么个表现。这回儿依旧当个缩个乌龟,任谁能忍得下去?

    不管仁村有多大的后台儿,江城里的穷人,还是那些大户人家,都将仁村视作瘟神一般看待了。这仁村也知事无退路了,躲在乡下也在想着对策,心里又还担心在寺院里的雪雁。仁村的元配,听说仁村跑了后,欲哭无泪,躲在家中,因不知贼人的底细,担心抢劫,竟自上吊死了。

    话说这芸豆儿见无退路,也就斗胆儿来到了王家大院的门前。两个身穿黑衣的小罗罗就挡住她的去路,二人手中捏着的明晃晃的刀,的确吓破了芸豆儿的胆。芸豆儿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但总算将孙姨娘嘱咐的事儿说清楚了。

    两个罗罗就笑:“且等我们进去。”

    芸豆儿惨白着脸道:“二位哥哥,既说完了,那也就走了。”

    “不用走,好歹进去走一走。”

    这两罗罗的意思是让芸豆儿进去说话。可芸豆儿会错了意思。她以为这“进”便是要遭遇不测,扑通一声就对着他们跪了下来:“好哥哥们,且绕了我。我还要回去给我家主子复命呢。”

    两个罗罗就哈哈大笑。

    这个当口,门内就走来一个人。

    芸豆儿抬头看了一眼。此人身量短小,但双臂又显力气,是个粗犷的人。这人正是钱小五。钱小五见门口跪着一个妙龄女子,以为这又是看守的起了色心,拿着哪家的女子寻乐呢,这是他深恶痛绝的,当下就将手里的酒坛子扔了,大声喝斥:“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两家妇女,不得觊觎!”

    罗罗就赶紧解释,说如何如何。

    钱小五半信半疑,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芸豆儿,问道:“果然如此?”

    “是,大王哥哥。”

    芸豆儿知道他们是贼人,只管用那书里的称谓。她的脑袋已经吓成一团浆糊了。钱小五叫她起来说话,但芸豆儿就是爬不起来,她是真的失了心神了。

    钱小五便伸手拉她。

    这更让芸豆儿害怕。“啊……”她的嘴里还惊叫了一声,“非礼啊,非礼啊……”说完这话,芸豆儿就晕了。

    钱小五一愣,随即摸了摸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想了想,又细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芸豆儿,瞧见她还有几分姿色,心念一动,就将她抱起来了,往门里走。

    两个罗罗瞪大了眼睛。

    那厢,孙姨娘就在史府门前焦急等待。这芸豆儿怎么回事?都黄昏头上了,怎地还不回来?莫非,她真出了事儿了?

    她又等了半个时辰,太阳就快落山了。

    终于,有两个身穿黑衣的人执着大刀过来了。他们告诉孙姨娘,那芸豆儿被钱大王留下了,不过明天的宴席,大王依旧会赴。

    什么?

    留下了?

    孙姨娘马上明白他们说的什么,遂赶紧从衣袖里掏出一点碎银送给这两个报信的人。“谢谢两位小哥,小哥辛苦了!”

    “不辛苦。”

    两个罗罗又抬头打量了一眼史府大宅,互相使了个眼色。这里,钱大王还没来过,似乎……明日也可来一来。这样的人家,家底定是一等一的好。

    其中一个罗罗就道:“或许,是大娘子的运气来了,你家丫头现在正陪着我家大王,一时被我家大王看上了,你老可不就死现成的老安人?”

    这一席话听在孙姨娘心里,却是滋味复杂。没曾想,果然羊落虎口。那贼人看上了芸豆儿,从此芸豆儿就身陷狼窝了。孙姨娘心里一叹。不过,这样一来,她也兜转和贼人攀上了交情,彼此可以来往了。

    那么,老夫人,玉夫人,这些人等,她也可对钱小五提要求,将她们一概除了。孙姨娘阴沉着脸,既想哭,却又忍不住想笑。


………………………………

第172章夜行(二)

    话说,那芸豆儿醒过来,天儿已经黑了。

    她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里的摆设不错,有屏风,有精致的玩器,桌椅都是昂贵的檀木。

    这是哪里?

    她摸着头,一时摸不着头脑。

    “别怕。”

    冷不丁地,房间里走来一个男人。不,男人就在房间里头,坐在她床榻的另一侧,两只炯炯的虎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啊?大王哥哥?饶命啊饶命啊!”芸豆儿畏缩在墙角,试图拿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但这无用,钱小五一把扯下,异常不悦:“你这样怕我干什么?我是山上的老虎吗?”

    芸豆儿更怕了。

    “你不用这样,我是人,和你一样的人。”

    钱小五说完这话,又将酒壶朝角落里一扔。那空酒壶就哐当发出一声碎裂的声响,芸豆儿更怕了。

    一时房间里弥漫了浓浓的酒气。

    芸豆儿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衣裳,衣裳都还好好的,浑身上下也无别的异样。她以为自己被这贼人逮了进屋子,多半就是失身了,不想没有。

    芸豆儿既当过昱泉的妾,已然就是知晓风月的过来人。

    不过,男女这事儿还得本人自愿,芸豆儿可不愿让这粗犷的贼人夺了身子。

    她只想回去,她要告诉孙姨娘,这贼人已经知晓,且明日会按时赴宴,她得回去。芸豆儿就朝他哀求:“大王哥哥,让我回去吧。我家里有主子等着我呢。”

    钱小五就道:“不是不让你回去。你这不是昏过去了吗?等一等。”

    “那,大王哥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钱小五就将一张满是胡茬的脸儿凑过来,说道:“不能。”

    “啊?”芸豆儿惊慌问道,“你是要将我留下不成?”

    钱小五也就坦白告诉她:“不错。”

    “大王哥哥,这是为甚?”

    “因为,我看上你了。所以,今天不管怎样,你都要留下。”

    芸豆儿一听,又差点晕过去了。

    各位看官,这钱小五虽然读过一点书,但行事偏又不守规矩,否则又怎会带人造反?这世上的事儿说不清楚,尤其男女之事。钱小五看不上那些大户人家送来的丫头,偏偏瞧上了报信儿的芸豆儿。

    “都说了,你别怕。告诉你,我今年快三十了,可家中还没娶老婆个,更没一个儿子。这是天意。我就是看你顺眼。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我身边,什么活儿都不用干,我另寻个人伺候你。”钱小五的话,让芸豆儿昏过去又醒过来。

    “大王哥哥……你……你……”她想再问询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什么来。

    “你不用担心什么,你那主子娘已经知道,我已经派人去告诉了。这以后起,你就和她平等了。”钱小五又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他们就喝交杯酒,叫人做几个酒菜,买一身喜服,一应的蜡烛干果置办下,合了欢,明天一起来,他们就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了。

    “好事”来得太快,芸豆儿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她张着口,看着眼前这个胡茬浓密的陌生男人,深深呼吸又呼吸,终于逼自己冷静下来:“好个大王哥哥,你且让我好好想想。”

    “你要想到多少时候?”

    “一盏茶的工夫,可使得?”

    芸豆儿已然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

    她就是案板上的鸡鱼,就是羊圈里的小羊羔,怎么都逃不脱这贼人的手掌心了。

    “使得。”

    钱小五说完这话,就出去了,为得就是让芸豆儿寻个自在。门关上后,芸豆儿就捂着嘴儿,伏在床榻呜呜哭泣。她又不敢哭出声响,因怕外面的钱小五听见。

    芸豆儿哭自己命苦,父母没了,卖身葬父母,想来,这最好的日子便是在孙姨娘的庇佑下,过了几天舒坦的日子。再一个,在二爷昱泉屋里,虽然受冷落,但饮食上没亏待过。罢了罢了,自己已然身陷这贼人的魔掌,想来翻身不易,不如就从了吧。从了他,也能帮助姨娘行事。姨娘是自己的恩人,只要是对她有利的事,芸豆儿都愿意干!

    芸豆儿想通了,也就不哭了。

    她走到门前,打开门,果然钱小五就站在外头。他看着芸豆儿,神情还有些紧张。芸豆儿心里更叹息了。

    她声音柔和了一些,说道:“我饿了。”

    这句包含了很多信息。

    若她想走,绝不会说饿。说饿了,也是妥协,是缓和,是认命,是愿意留下了。

    钱小五一怔,马上就哈哈一笑:“好!今儿晚上,我陪你好好吃上一顿!”钱小五一声令下,就有小罗罗过来一盘接着一盘地上菜。芸豆儿真的呆了。菜肴真的很丰盛。还有好酒。钱小五叫她坐下,和她把盏。芸豆儿无奈,只好喝了几口。

    “哈哈,娘子,我还不知你叫什么?且都一一告诉我。”

    芸豆儿是个实诚人,不但将名姓说了,身世说了,也说自己不是完璧,自己本是史府二公子的一个小妾。因二爷屋子里姨娘也多,她便主动提出去照顾主子孙姨娘。“我是破了身子的人,大王哥哥还请不要嫌弃。”

    钱小五也一愣。

    不过,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这不算什么。你卖身葬父,可见是个有孝心的。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你也别瞧不起我的现在!”

    芸豆儿心里又一惊,这话怎么说?

    钱小五见芸豆儿喝下交杯酒,心里已经将她当作自己人看待了。“现下,我是江城人人唾骂的贼人。他们骂的什么,我都知道。真正,我钱小五是干大事儿的。你以为我真的想造反?”

    “难道不是?”芸豆儿失口,她这话问得也实诚。

    “当然不是。我是要将阵势闹大了,逼得朝廷将我招安。到时,我当了官儿,你就是堂堂正正的诰命夫人。”

    芸豆儿听了,心里低了头。诰命不诰命的,芸豆儿压根不敢想。

    “你别不相信。今儿个,我钱小五出门遇到一个算命先生,我没告诉他我的来历,他偏拦着我,要给我看相。我不信这些的。但今日竟是邪门地停住了脚,且听听他嘴里胡诌什么。这算命的要我测一个字,装模作样地演算了一番,便测出我以后是要当将军的,且还说,今日我会遇到一个登门的年轻女子,若遇上了,只管收在家里,不管以后。呵呵……将军不将军的另有一说,只这一桩却是叫他说中了。芸豆儿,或许遇到你,就是我钱小五命中的福星!”

    钱小五的话,更叫芸豆儿惊骇。

    这钱小五好生狂妄!既做下这等逆事,竟还想着招安,想着当将军?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可叫钱小五瞧着浑身不舒坦:“怎么,你不信我?”

    芸豆儿怕他再“哐当”摔酒杯,当即就应:“相信的,毕竟世事难料。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你以后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威武将军!”

    “芸豆儿,不是说不定,我铁定是个将军!”

    二人继续吃饭喝酒。

    一辺吃,一辺说话,夜就深了。

    钱小五又带着芸豆儿去另一间屋子。这屋子宽敞阔朗,布置一新,正是今夜钱小五和芸豆儿的新房。

    “娘子,请进去吧。”钱小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芸豆儿的脸刷地红了。

    待她换上崭新的红装,钱小五忙忙地关了门。

    她本是过来人,到了这一刻,也只有闭眼认命了。不过,穿上这身喜服,还让她有点儿感慨。以前,她是昱泉买来的妾,也和他喝过酒,但却从没穿上这等喜庆的衣裳。妾室姨娘是不能穿大红衣裳的,一辈子都不能穿。今天却是穿上了。从此以后,自己就是贼人钱小五的人了么?

    不容她多想,钱小五的手已经伸过来了。

    到了明日,在芸豆儿的再三哀求下,钱小五放她回史府,和孙姨娘说几句话,临走之前,钱小五又告诉她:“今天,我一定找个女人,给你当丫鬟使唤。”

    钱小五说到做到。

    当芸豆儿挪着脚,坐上轿子,浑身上下也穿戴一新地返回史府时,钱小五果然着人四处寻找。这一找,果然找来一个年轻的女子。

    各位看官,谁也?

    莺儿也。

    怎地就这般巧?贼人钱小五进江城扫荡,蟠龙寺的人都知道。莺儿自然也知晓。但她不甘,得知薛仁村竟然一个人出城躲起来了,又听仁村的夫人还上了吊,莺儿就气得跳脚。她不同情上吊的仁村夫人,只痛骂仁村不讲情义,这个当口,不该不知会她,将她丢下。莺儿猜准了仁村躲避的地方,定是他的老家。莺儿便也盘算着要去。她不听净心的劝告,一个人张罗了包袱,又觉身边跟着的丫鬟也是个多事儿的,找了一个借口,将她撵走了事,自己一大早地,偷偷进了城,打算雇辆车马。莺儿本想寻那人牙婆的,无奈那一趟将秋纹绑了离开江城后,那几人就再没了消息。莺儿打听不得,也就懒得打听。

    一大早儿,她提着个包袱,打扮妖艳地经过王家大院,不曾想就叫钱小五看上了。莺儿在那蟠龙寺,只知城里的大概情况,并不知王家大院已成了贼人钱小五等人的巢穴,也料不定现下情形到底有多糟糕,所以还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在人群中格外触目。

    钱小五不过随意看着大街,一时就注意到她了。


………………………………

第173章夜行(三)

    莺儿就此遭了殃。

    钱小五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和芸豆儿年纪相仿,若是掳掠来,当她的丫鬟,定然不错。钱小五这样想的,也就这样做了。他叫两个手下径直上前,扳住莺儿的肩膀,将她拖着进了王家大院。

    莺儿惊慌失措,不知发生何事,嘴里大嚷大叫。可偏巧截面儿上无什么人影,就算有什么,也没人敢回头,上前帮助。钱小五确实做了一点好事儿,但他本质还是土匪强盗。若惹他不高兴了,只怕拿起大刀将自己的脑袋给砍下的。去救别人却丢了自己的脑袋,傻子才这样干。

    莺儿嚎叫着一直进了王家大院。几个罗罗这才将她放下来。莺儿不知面前的钱小五是什么人,但看这宅院处处透着不对劲儿,走来走去的都是一些贼人打扮的汉子,而非花团锦簇的丫鬟婆娘,心里已经明白大半,莺儿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些人到底要怎样?先奸后杀?还是……

    正忐忑间,钱小五却挥手叫人下去,这更让莺儿害怕。她想摆出江城太守夫人的名头,可一时又说不出口。说甚呢?薛仁村早就溜了,人人都知他的夫人上吊死了。莺儿不知他到底要作甚,这看情形知他是这里的头儿。莫非……

    莺儿突然就跪下了。这热莫非就是城中人人传说的贼人钱小五?

    钱小五叫她起来。

    “我不杀你,你不用害怕。我掳你,只为了让你当我娘子的丫鬟。”

    就是这个?

    莺儿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只要不杀她,其他都好说。

    “当我娘子的丫头,一应进出陪她,你可愿意?”钱小五又问一句。

    “自然愿意,愿意的。”莺儿点头如捣蒜。

    她当过丫鬟,没想到颠来倒去的,又从头干起了。这真是世事难料。

    “那好。以后就由你伺候我娘子的起居。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莺儿。”

    如今太守都逃了,她也不想再用雪雁的假名儿了,莫如还是用原来的名字。

    “我娘子今日有事出去,晚上就回来,你先去她屋里收拾收拾。”钱小五有些痴处,分明这莺儿的容貌比芸豆儿要好看好几分,可他心里既然有了芸豆儿,就视别的女子如泥土了。

    就这样?

    莺儿按着胸口,竟还觉得庆幸。

    这些贼人也未对她怎样,其实还招待的不错,有吃有喝,人身安全也有保证。倒比在蟠龙寺担惊受怕好不少。既然仁村将她丢下了,那她就得另找山头。如今身陷贼窝,反而落得个意外的周全,真正也是意想不到。

    莺儿只盼着,那贼人娘子是个好相与的。

    不好相与莺儿也有办法。她早练就得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刀枪不入。

    那芸豆儿也就坐一顶小轿回了史府。孙姨娘早就翘首以盼了。一见芸豆儿下轿,上下打扮一新,真有几分新嫁娘的模样,孙姨娘心里还颇复杂。

    “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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