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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丫鬟-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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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周统领有腰伤的旧疾,这跌倒了损着腰了,就得人搀扶。反正,人群见他跌跌撞撞爬起来的样子,也着实狼狈。
剑染和桑云,就是这个时候回了燕山的。
这一路,二人知道仍有细作潜伏,但不知在何处。
人群轰然大笑。
周统领今日着实丢下了面子。
有一个伙夫说:“哎哟哟,大将军真是看错人了,这朝廷里的统领出身的人,就这几下身手?我这个伙夫也强过他许多嘛。我要做统领,兴许比他还强。”
另一个马夫就道:“哎呀,看来朝廷真的是混账,真的腐败。周统领这样的三脚猫儿,不,还不及一只真正的猫儿呢,亏大将军还这么重用。看来,我们是跟对人了。”
底下的一拨人话儿就更多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这真叫周统领没有面子啊。
钱小五看着都不忍了。他想走过去,对周统领说点儿什么,可又怕他不高兴。没错,自己就是偷袭了,但谁叫他也不规矩呢。
说来,自己这偷袭还是跟他学的呢。
周统领是丢了脸面,正无计可施之际,只见一个以前的下属又对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周统领点头,那下属就将一张弓递了过来,恰好天空有两只鸟嘎嘎飞过。周统领就对着围观的人说道:“你们都看好了。看看我到底是真有本领呢,还是只一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你们的大将军二将军看走了眼!”
说完这话,周统领就张弓射箭。
刷地一声,那两只空中飞翔的鸟儿,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突然就被锋利的弓箭刺了个穿心过。
“一箭双雕啊,今儿我总算看见了!”一个卖菜的老头,赞叹不绝。
另一个人就赶紧上前将两只鸟儿捡起来,当作战利品一般,展示给围观的人看。
如此,周统领总算搏回了一点面子。
溪墨过来了。
得知怎么回事,神情不禁严肃了。
“小五,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来到燕山,得收起以前的那一套,待人谦和,为人宽厚。你看你……
”
钱小五就显得十分委屈。
“二将军,这也怨不得我。围观的人都叫嚣着要我和周大哥比试比试。我要老是窝着拳头不伸手,也显得我没那几下子,镇不住人啊。”
“镇服人,靠的是人心。”
“这个……这个我也知道,但这种情形下,我也想不了那许多了……”
钱小五还有点儿怨气,为啥二将军只怪自己,不去责怪周统领呢?就因为,他的来头是朝廷里的一个什么统领。哼!没想到二将军看着平易近人,超凡脱俗,却也这般不能免俗。钱小五越想,心里越觉得丧气。
溪墨就想安慰几句,他的本意不是如此。
“溪墨……”
“大哥哥……”
两声呼喊,立马吸引了围观人群的目光。
熠熠的晴空之下,一匹健硕的马儿朝着这空旷之地飞奔过来。马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出头,女的身量未足,看似只有十岁有余。
听着这声音,溪墨略略吃惊。
再一抬头,只见马上的人已经下了来。
剑染牵着桑云的手,走到溪墨跟前,说道:“抱歉,我把她带来了。”
那桑云知道大哥哥见到自己会吃惊,会不高兴,因此就躲躲闪闪。可她到底年轻。一则,这燕山附近的风景吸引了她,令她想四处看看,转悠转悠。二则,她想快速找到秋纹,还有那芸豆儿。
溪墨想了想,便对着一旁的钱小五道:“或许,是我错怪了你,下不为例。”
那周统领却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如此僵,也就过来道:“二将军,我和小五兄弟就是比划比划,没有别的意思,小五兄弟,对不对?”
他这是不想让史溪墨不高兴。
不想,钱小五听了他这话,心里并不爽快。这周统领真不愧是军营里混过的,挺会做人的嘛。好的歹的都让他说了。
那自己还说什么呢?
因此,钱小五就一声不吭了,但脸上却现出十分不耐的神色。
溪墨就各自拍拍他的肩膀:“晚上,我请你们喝酒,不许不来。就在那馄饨铺子里。不来,就是不给我史某人面子啊。”
溪墨的心思更在自己的妹妹身上。
他将剑染云带至一边,低声问道:“剑染,到底桑云怎么来的?”
剑染还没开口呢,桑云就赶紧解释:“大哥哥,不关剑染哥哥的事,是我自己要来的,你也是素来知道我的志向,这辈子不出来见识见识,也是枉过一辈子。”
溪墨就叹:“谁让你不出来?只是你还太小。不用说,你是偷偷出来的。家里人肯定不知道。”
桑云不言语了。
“好不容易江城安定了一些。祖母和母亲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你却又……”
桑云就低了头。
剑染就道:“反正都来了,一时半会的,也回不去。莫如,你就修书一封,告诉他们不就行了?”
“哪里这么简单?”
“不然呢?”
溪墨便责怪剑染:“我以为你行事儿变得稳重了呢。这桑云就算哭天哭地地要来,若没有你的马儿,没有与你同行,她就算想上天也是没法儿。说来,她有错字只占三分,这七分都是你的错。”
柳剑染的脸上便现出几分复杂之色:“是呀,你妹子不过离了家,暂时看不到家人,你就这般紧张。倘若有别家,因受了以前共事的同僚栽赃,或者陷害,或者就是落井下石,以至于弄得流离失所,家破人亡,阴阳相隔,这里头的痛苦酸楚又同谁去诉去?”
溪墨便皱起眉头,因觉得剑染话里有话。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柳剑染冷哼一声,却也及时住了口。
“我不想和你说什么,不过将心比心。你这妹子我看出来了也好,省得在那窒息的家里,憋闷了,变成个古板的妇人。你那祖母,自诩精明一世,真的就能将她的孙女儿教育好了?我看未必。”
溪墨更疑惑了。
剑染,一定和他隐瞒了什么,说话古怪,说一句留半句的。
“到底怎么了?”
“呵呵……我的意思就是……你别干涉桑云。她早出来早好。”
“就是这个?”
“不然还能是哪个?”
“不对,你的意思,分明想告诉我一点别的事情。”
“呵呵……我是开玩笑,做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我的史家大少爷,二将军,你就别多想啦。”
剑染转头,又问桑云饿了没?这燕山可有一个极棒的烧烤铺子,那铺子里烤的羊肉滋味可是一绝。
剑染不想和溪墨啰嗦下去了。
桑云也怕和大哥哥继续盘问,听了这话,也就笑:“好啊?在哪里?我现在就想去。”
溪墨就道:“好个馋嘴的丫头。我只问你,你就不想知道晚上住在哪吗?”
“我已经想好了,待会儿,柳哥哥带我去找秋纹,这个就不劳驾你了。你事情多,忙。”桑云已然知道秋纹和大哥哥的关系,又听说了她在燕山的一干作为,心里既好奇,又钦佩,更有羡慕。
“你……”
看着桑云蹦蹦跳跳地跟随剑染走了,溪墨更觉头疼。
他只得转过身,返回军营。
还没走几步,前面就遇上一人。
“怎么?剑染回来了?怎么不向我报道一下,就带着一个小姑娘逛街去了?”这可不是剑染的作风。虽然他行事常常先斩后奏,但礼节上还是过得去的。
今天,却是异样。
溪墨就苦笑:“那个小姑娘,正是我家里的一个小妹子。”
“啊?”
云詹也表示惊讶。
“她是跟着剑染偷跑出来的,我这里正觉得头疼。”
云詹就看着他二人一大一小的背影,拍拍溪墨的肩膀,说道:“看样子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很好。如此我燕山就更热闹了。”
云詹又借口有事,要与溪墨去看一个更堆好的沙盘。
溪墨不知,此时云詹心中极为不快。
方才,他已经在军营的一角落看见了钱小五和周统领搏斗。两拨的人虽然各自给以前的头儿助威,但最后都听命于史溪墨。
人人都知道溪墨是燕山的二将军,地位其在自己之下,但人人都尊敬他,甚至崇拜他,尤以燕山的百姓为甚。
加之他自己刻意低调,时间一长,人人都认为史溪墨才是这里的最高统治者,这是云詹不能忍的。虽然大权没有旁落,但他不允许别人夺了他的风光。
云詹想想,又借口说沙盘还要改动,他另有要事。“你家妹子既然来了,柳剑染又与你交好,莫如你赶紧去陪陪他们。”
溪墨便道:“好。”
云詹回到帐中,因心里郁闷,拿着笔,就在一张纸上写下几个草书的“溪墨”。那艳鱼是给云詹端茶倒水的丫头,并不识字,只见大将军一回来,情绪就十分低落烦闷,猜不出由头,又见他在纸上写了许多比划一样的字,心里好奇,便叫来一个上了年纪的随从请教。这随从其实是个太监,跟随云詹有那么十几年了。
………………………………
第208章 麾下炙(八)
这太监是个多心的。
他处处替云詹着想,着想的有些过了头。
他将这纸条儿攒在手心,借着上茶的机会,走到云詹身边,低声说了那么几句。都是一些不好的话。
云詹默然不语。
又对这老随从道:“休要多疑。我待他,就和兄弟一样,他待我也如是。”
老随从就悠悠地笑:“王爷,这话儿是不错。但就怕人生了贪婪之心,那就不好了。”
不错,在这燕山,人人都称云詹一声大将军,唯独这老太监始终称呼云詹为王爷。这一声王爷里头,包含了很多的意思。
云詹继续不语。
老随从就笑:“到底王爷还是要提防一点。”
云詹就试探:“提防什么呢?到底我是这里的头儿。他再强还是要听从我的。”
老随从就道:“这理儿是不错,但老奴听说,这燕山内外,可有不少人都受那史溪墨的直接调遣。”
这话更是说给云詹听的。
云詹果然心动,呆呆站在窗前,默立了许久。
老随从又道:“王爷,还是要提防,宜早不宜晚。依老奴看……”
云詹如雕塑般依旧不动不动。
这个夜晚,云詹没有入睡,他失眠了。
想起溪墨日渐赶上的名望,还有秋纹……
就算为了那个女人,他应该自私一点。
史溪墨,对不住了。
剑染归来,云詹便决意北伐了。
云詹令溪墨先行。
剑染反对。
云詹就问:“先遣队始终要有的,不是你,就是他。”
剑染就道:“溪墨留后,我带兵先行。”
“为何?”
云詹异常不满。
“因为我擅长先遣,溪墨擅长善后,你这是将我和溪墨的位置调反了。”
剑染并未疑心云詹的举措,只是单纯觉得,此种安排不当。
云詹嘴里冷哼了一声:“到底这里是谁说了算?我说行就行。”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不要说了,我意已决。不管是先遣还是善后,两个位置上都需有人。你也不能总是先遣,溪墨也不能总是搞军队的管理工作。”
溪墨便过来圆场,这个当口,何必再行生事。
先遣就先遣。
秋纹也是善后的。云詹一改,秋纹和溪墨的行程就不在一处了。
晚间。
秋纹心事重重,茶饭不思。
“怎么了?”
如今这桑云来了,也住在秋纹一处。
“大哥哥,真的要先走么?”
“不错。”
秋纹有心于溪墨一处,只是不放心欢儿和桑云。
起初,桑云来时,秋纹还不好意思,颇不自在。毕竟,她以前史溪墨的丫鬟。且她又未跟着溪墨回江城,只在燕山公开,还是有点私奔的意味。
不料这桑云一点儿不在乎。
她刚见了秋纹,就捉狭道:“别叫我三姑娘。如今我只叫你嫂子。我也来了燕山,那就将从前的种种都丢掉不问了。其实,我早看出我大哥喜欢你,你们这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秋纹更羞怯了。
过了好日后,她才和桑云自在说话了。
那欢儿见了桑云只比他大二三岁,按着辈分却又叫桑云一声小姑姑,欢儿心里就不服啊。欢儿和桑云年纪相若,虽为姑侄,实为朋友。
有了桑云作伴,欢儿不粘乎秋纹了,也不去找三娘,更不去军营瞎转悠了。他改了性子,一天到晚,就像桑云的跟屁虫一样,四处粘着转。
秋纹莫名地不放心溪墨。
似乎,这一次先遣,她一定要和溪墨一处,不然就有危险。
可她又不放心欢儿和桑云。
她若是跟着溪墨走了,他俩怎么办?
一概请柳大哥照管?
秋纹的心着实矛盾。
还是,一起将欢儿和桑云带走了事?
当然,燕山还有留下的人。不如三娘,比如阿福。没错,那阿福是嚷嚷着要当兵的。可溪墨思前想后,还是请他留下。为此,三娘生了老大的气。
溪墨就对他们解释:“是这么回事。阿福还是留下为好。”
“这是为什么?”三娘非常生气。她认为溪墨此举,分明就是不给阿福面子,不给她面子。到底,阿福也是给燕山立过功的人。
“阿福留下来,可以照顾燕山的百姓。”
“可是……”
“百姓们不能跟着军队走,还是要有人管理。阿福是最合适的。三娘,留下来和打前方,都是一样的重要。”
溪墨更道:“留下来,和秋纹一起,帮着运粮草。后方不能无人。”
这让阿福无话可说。
确实,后方也同样重要。
经过溪墨的解释,阿福平衡了。溪墨另交待他:还有那十来个会熬药会包扎的姑娘们,也都要重点保护,一旦重头部队上战场了,这些姑娘就成了急需人才。
三娘就叹了气,说道:“懂了,还是你运筹得周全,我们不叨扰你了。”
彼时三娘已经和阿福成亲,两口子异常齐心,干什么都是有商有量的。
那秋纹真的不放心溪墨。
散步时,走到一棵树下,秋纹提出自己不如女扮男装,带着欢儿和桑云,一起加入先遣部队。
溪墨大摇其头。
可他看着天边一轮圆月,突然改了主意。
欢儿是自己认下的儿子。
他已经修书一封,告诉祖母和母亲,自己认下了一个孤儿,此儿年七岁,十分淘气可爱。倘若自己先行,又心系后方,不如将秋纹桑云和欢儿都一并送回老家江城,方可放心。
他有这个想法,但不知秋纹是否同意。
趁着散步时候,溪墨缓缓启口:“欢儿年幼,桑云也小。我这走了,你照顾他们,也颇辛苦。”
“我不辛苦。”
“秋纹,我是懂你的。怎能不辛苦?我想过了,莫如趁此机会将桑云和欢儿送回江城。你也跟着去。”
这叫秋纹吃惊。
她摇着头:“不行。我不能离开燕山,不能离开你。”
“你听我说……”溪墨扳住她的肩膀,神情郑重,“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分心。你要跟着我,我更会分心。我知道你很能干。可是,你还是听我的为妙,早早返回江城。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的祖母并不会怎样为难你。事实上,她很喜欢你。只是因为不了解你的为人,所以才设置了障碍。现在,她只后悔当初薄待了你。”
溪墨的解释,秋纹半信不信。
“可是,我到底不能回去。”
“不,你必须回去。”
“那这样,你让桑云和欢儿回去,我跟着你,跟着你先遣。”
“不行。”
秋纹不高兴了。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我不愿意当缩头乌龟。”
二人僵持住了,谁也说服不了谁。
夜半时分,溪墨回营房,秋纹返回屋里,在等下又思索了半个时辰。莫如就听了溪墨的,先回江城,安顿好了桑云和欢儿后,再悄悄跟随溪墨。
此计,只能自己一人知道。
翌日。
秋纹起来煮粥,将溪墨的意思告诉了桑云。
桑云摇头不干。
“秋纹,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瞧打仗的,这会儿你让我回去,我怎么甘心。”
没见过真正的战场,桑云不回。
秋纹就劝:“你哥哥是担心你出事。”
“这个不用他担心。”
“可你毕竟年幼,不回刀枪,不会保护自己。这上了战场,千钧一发之际,还得弄几个人看着你,累不累?”
此话也说到了点子上。
桑云就托着下巴,面色犹豫:“我来时间也不长,还没玩够呢。我还是不要回去,莫如跟着三娘去她的馄饨铺子如何?”
“你大哥答应你,只要你返回江城,会给你请一位剑术高超的师父,教授于你。”
“真的?”
桑云眼睛一亮。
“自然是真。此高人轻易不出山,此前也教授过柳大哥。极难请的。”
桑云就犹豫了。
她叹了口气:“大哥哥为了让我回去,也是煞费苦心啊。”
“欢儿也和你一起。”
“欢儿也回?”
“是啊,欢儿是你大哥哥的干儿子,也是你的侄儿,这番回去,也就算认亲。他和你亲,你带着他,他方不觉得拘束。你若是将欢儿带好了,你大哥哥只会更高兴。以后,想上战场有的是机会。”
秋纹还在竭力劝诱。
“那……秋纹,你也回去吗?”
“回啊。你们都回,我也回。”
“不跟着我哥哥打仗?”
“不跟了。我思考了一下,还是返回江城,照顾你们。”
“好。有你陪着,那我才愿意,不然,我总是不甘心。”
秋纹将桑云暂时骗住。
又一日。
溪墨已然在军中整装待发,准备届时一并将秋纹等人送回江城,那云詹却又过来与他说话。
“明日就动身?”
“是啊,宜早不宜晚。”
“真舍得丢下秋纹?”
“不然,怎么办?”
云詹就微笑:“如此,还是让她返回江城为妥。”
“是啊。”
秋纹就在房中收拾回江城的行李。
有人敲门。
进来的不是溪墨。而是云詹。
云詹在院子里坐下,秋纹给他倒茶。
云詹就道:“你着走了,燕山就冷寂了。”
“只暂时回江城。以后还有来的。”
云詹就摇头:“不,以后也不能来了。”
“为何?”
“以后,军队只朝前行。久而久之,这燕山只会成为远郊耕耘之地,存放物资之所,越来越冷清的。”
………………………………
第209章 麾下炙(九)
这太监是个多心的。
他处处替云詹着想,着想的有些过了头。
他将这纸条儿攒在手心,借着上茶的机会,走到云詹身边,低声说了那么几句。都是一些不好的话。
云詹默然不语。
又对这老随从道:“休要多疑。我待他,就和兄弟一样,他待我也如是。”
老随从就悠悠地笑:“王爷,这话儿是不错。但就怕人生了贪婪之心,那就不好了。”
不错,在这燕山,人人都称云詹一声大将军,唯独这老太监始终称呼云詹为王爷。这一声王爷里头,包含了很多的意思。
云詹继续不语。
老随从就笑:“到底王爷还是要提防一点。”
云詹就试探:“提防什么呢?到底我是这里的头儿。他再强还是要听从我的。”
老随从就道:“这理儿是不错,但老奴听说,这燕山内外,可有不少人都受那史溪墨的直接调遣。”
这话更是说给云詹听的。
云詹果然心动,呆呆站在窗前,默立了许久。
老随从又道:“王爷,还是要提防,宜早不宜晚。依老奴看……”
云詹如雕塑般依旧不动不动。
这个夜晚,云詹没有入睡,他失眠了。
想起溪墨日渐赶上的名望,还有秋纹……
就算为了那个女人,他应该自私一点。
史溪墨,对不住了。
剑染归来,云詹便决意北伐了。
云詹令溪墨先行。
剑染反对。
云詹就问:“先遣队始终要有的,不是你,就是他。”
剑染就道:“溪墨留后,我带兵先行。”
“为何?”
云詹异常不满。
“因为我擅长先遣,溪墨擅长善后,你这是将我和溪墨的位置调反了。”
剑染并未疑心云詹的举措,只是单纯觉得,此种安排不当。
云詹嘴里冷哼了一声:“到底这里是谁说了算?我说行就行。”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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