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豚-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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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墨，你已经很棒了哩！”

　　　　“是啊！静婷！再过一会我们继续走吧。”

　　　　虽然安白两人进了些水，但并不能缓解低血糖所带来的痛苦，四肢的无力感依然是个磨难。

　　　　见此，墨静婷又去了四周在数据分析的辅佐下，精准地采摘了少许的能够食用的野菜。

　　　　又过了几分钟，安白两人才回复了些力气。

　　　　“小乔，怎么样，还能撑住吗？”

　　　　“应该可以，只是浑身没力气，但不碍事哩。”

　　　　墨静婷把昨天挖坑的树枝和制水的薄膜收拾了一下，还有那个破牛仔包，觉着兴许有用便也戴上了。

　　　　再折回时，白乔已经起身，但脚伤依然为恢复，在这样的环境下，养好伤谈何容易，墨静婷赶紧上前搀扶着小乔姐，将她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上，继续开始了今天的行程。

　　　　虽然看不到出口在何方，在这路又不得不走。

　　　　一路上三人走的特别的艰难，白乔感觉身体已经失控了，左晃一下右晃一下，还不时的会犯恶心。墨静婷见小乔姐的状态越来越差，索性直接将她背在了身上，再扶着师父。。

　　　　行程终于得到了些提速，只是这时间依然过得缓慢，但墨静婷又觉得慢些好，因为过得快，就意味着危险愈来愈近。
………………………………

第62章　鹿蜀报恩

　　　　大概到了中午，已是烈阳当空，四处泛着热浪，安子羡的意识越来越迷糊了，很想好好的睡一觉。

　　　　“静婷，我感觉我已经不行了，浑身觉得沉重，我想睡会，你背着白乔先走吧，等我歇足了就追你去，要是幸运地找到了出口，就再找人回来救我，我现在实在是动不了，丢下我吧。”

　　　　“安叔，不可这样子哩，不可以哩。”白乔哭泣起来，“小墨，你放我下来，我背着安叔先走，回头再来救我。。。。。”

　　　　“那怎么能行呢！要走一起走，师父，我再背你，小乔姐现在应该可以自行一会儿，回头我再背着小乔姐，没问题的。”

　　　　“不。。。。。。不行。。。。。。”安子羡虽然语气柔弱，但态度十分强硬，“别，别了，我这状态会成为你的累赘，趁着你现在状态还好点就赶紧去找吧，带上我只会越来越慢，等到你也血糖过低和我一样时，我们就都完了。”

　　　　哪知，墨静婷压根不会听他的任何建议。

　　　　“费什么话！手给我！给我师父！”

　　　　墨静婷放下白乔无视师父的拒绝，安子羡也再试没有力气做出任何的反抗的动作，就被她慢慢地拉上了背。安子羡瞬间感觉又是娇羞又是温暖，一会儿又是风稠雨密的超然，只见得一片影子在慢慢地移动，沉重的脚步像是迈过了无数个黑夜与白昼，辗转了时光的结。

　　　　白乔看着小墨如此厉害的体力，虽然心中无比惊讶，但身心羸弱，也想不得为何如此，只是崇敬地尾随着，甚至庆幸有小墨这样身体素质极好的人相伴，极有安全感。

　　　　墨静婷也曾幻想过有一天能这样背着她心爱的人走在林间漫道，走过千苦万甜，如水的澄澈中，浓得化不开的彼此眷恋，在记忆与梦幻中，流年的沧桑，漫漶的废墟，岁月的酒。

　　　　又见前头一只鸟没入远空，如石入水，层层涟漪，叠叠心绪。安子羡心想若是他能活下去，在回望这一刻时就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爱。

　　　　缝隙里的阳光，空气里的味道，安静里的蝉鸣，还有随着夏风斑驳的树叶碎影，婀娜多姿，最终世界开始暗淡了。

　　　　无情的时间在流逝着，黄昏再次莅临了。

　　　　。。。。。。

　　　　三人在一棵粗有半米的松树旁停下歇息，并准备过夜。

　　　　“小墨，今天还是没能找到出去的路哩！我们可能真的。。。。。。”

　　　　“没事的，我去挖坑准备明天的水。”

　　　　墨静婷安置好师父和小乔姐后，一点一点的照着自己昨天的样子找了个位置挖了起来。动作很慢很吃力，墨静婷感觉到精神异常疲惫，虽不是身体透支那样的痛苦，但对次日未知的恐惧，依然使得这副似是超人一样的身体显得面色苍白，好像也有了低血糖一样，尽管知道不会如此，但自己似乎真的有些无能为力了。

　　　　也不知道师父和小乔姐还能撑多久，就怕到了最后，走出山林时，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人，然后在山口面对这望眼欲穿的白叔，那该是一种多大的痛苦。

　　　　天色灰蒙蒙的，气温也开始变得十分的冷，抬头仰望天空，墨静婷才发现今夜乌云密布。

　　　　“静婷，你别忙活了，过来歇会吧，已经起风了，晚上或许明日会下雨。”安子羡无力的喊道。

　　　　“是的哩，小墨，你也回来歇息会儿哩，下了雨，水就不再稀罕了哩。”

　　　　墨静婷听到师父的话没有立即停下来，似乎在和自己较劲一样，突然发力猛挖了一阵后才停下来，可能也是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心有不甘。

　　　　“静婷，下雨对你来说真的是好事。不管是今晚还是明日，在下雨的时候，雨水会汇聚到最洼最低的地方然后往下流，并汇聚成主干流，最后流到河里去。到时你不要管我，背着小乔，顺着主干流走一定可以走出的，若是在你遇到人前还有力气就再救我吧，这是最好的安排。”安子羡心如死灰一般，有太多的不舍，“其实，我早该死去，活得太久了。”

　　　　“别说了，师父，你和小乔姐先睡吧，我现在还能坚持，我得一直守夜看着你们，不能让你们睡过去了。”

　　　　安子羡都无心再回复，迷糊的大脑已经不听指挥。

　　　　在睡梦中，有无数次他都能听到墨静婷轻松地呼唤，然后在他轻微的喘息中又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墨静婷听到了师父含糊呓语，在他的脑海里，似乎已经坠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被萤火虫点亮了黑暗的世界，自由的散漫在地野山间，任他去寻找那坚强的枯叶蝶。但怎么也抓不到，看着她在漫天飞舞，飞向一个遥远的地方，一个远离牵引他内心的地方，在即将远离视线的时候又如光隐现，一副天使般笑容，最后真的消失了。

　　　　安子羡继续呓语着，他散漫的脚步开始变的沉重，他在想，如果这是悲伤，他应该流泪，但安静灿烂的田野里，一眼千年的回忆的路口上，想要为逝去的流年落一次泪，却发现，泪水堆积在眼眸里，始终流不出来。

　　　　。。。。。。

　　　　风突然开始猛烈起来，云层也愈加丰厚。

　　　　过了一会儿，雨水终于落下来了。

　　　　墨静婷赶紧摇动师父和小乔，但两人均已重度昏迷，怎么叫也叫不醒。

　　　　在雨水之下，无奈之际，墨静婷一横心，单手将师父搭在左键，将小乔姐搭在右肩，就像拄了两个拐棍，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开始寻找着雨水所聚集的主干道。

　　　　但是，行走的速度异常缓慢，墨静婷开始担心自己还问找到师父口中所说的雨水汇集而成的主干道时，大雨就停下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很想大哭一场，左右为难。

　　　　加之晚上没有月光辉照，寻路本已困难，又怎么找得到雨水往何处流淌，又往何处去呢，何况还要搭着两个昏沉的活人，这世上还有比这更难的事吗？想到这里，墨静婷不免大叫起来，苍凉的哀嚎在漆黑的夜雨里，显得格外的悲壮。

　　　　墨静婷宣泄一番后，感觉舒缓了许多，一咬牙继续之前的姿势准备继续上路。

　　　　但，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像人唱歌的声音。

　　　　墨静婷顿时心里一惊，暗忖道：“是。。。。。。是鹿蜀的叫声。”

　　　　果然，在她还未警觉回首时，那只小鹿蜀已经冲前方奔袭到了她的眼前两米处，在他的后方又陆续赶来许多只小鹿蜀，还带来许多果子。

　　　　看到这一幕的墨静婷，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她没想到这只小鹿蜀会以这种方式来报答她的救母之恩，当即放下师父和小乔姐，上前猛猛地拥抱了一番小鹿蜀。

　　　　那些其它的小鹿蜀，在它的指挥下，排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整体，又像墨静婷挥啼示意将那两人放上去，然后带着她去寻找雨水汇集的主干道。

　　　　墨静婷明白大意后，赶忙照做，此时，安子羡和白乔恰好苏醒，但身子都极为脆弱，动弹不得。吃了些小鹿蜀带来的果子后，便老实的躺了上去。墨静婷又用小鹿蜀带来的芭蕉叶献在了师父和小乔姐的身上，开始了人兽同途的进程。

　　　　在小鹿蜀的带领下，顺着雨水汇集的主干道行走的异常顺利，在大雨将歇时，终于看到了那个期盼已久的山口，但小鹿蜀却只会所有同类停了下来。接着亲昵的走近墨静婷，用着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她。

　　　　墨静婷明白，山口可能有人类，它们一直独居在这深山里，自己也是头回见，要是让更多人看见了，恐怕会带来灾难。

　　　　墨静婷俯身亲吻了一下小鹿蜀的额头，接着让它赶紧带着同类后撤，接下来自己可以应付。

　　　　小鹿蜀楚楚可怜模样，与墨静婷不舍亲昵后，毅然带着同类消失在了远方的视线里。

　　　　墨静婷将师父和小乔姐放在树旁，自己又赶忙冲到山口，正要四下寻望时，在山口外不远处冲来了一拨人。

　　　　是白叔和其他的村民，一边跑一边哭着喊道：“小墨！是你吗？小墨，我女儿是不是也在你身边啊！”

　　　　这一刻，听到动静的安子羡和白乔、墨静婷都相视一笑，他们知道自己得救了，只是这个过程实在太艰苦。。

　　　　在白叔领着众人达到安子羡和白乔的身前时，两人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般，又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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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汪姨来电

　　　　“汪姨！你在听我说话吗？您怎么了？”

　　　　“啊。。。。。。”电话那头的汪姨支支吾吾，“是。。。。。。是静婷吧！”

　　　　“是的汪姨，子羡他在忙，所以我就接了电话。。。。。。”

　　　　“不碍事。。。。。。静婷。。。。你稍等一下，我换个地方，这里不太方便！”

　　　　“嗯，汪姨您别着急。”

　　　　墨静婷不知道电话那头发生了何事，会让汪姨显得如此慌忙，刚回来不久，就像与世隔绝了很久一样，突然对这个世界有些陌生，那个原生态的野生自然里，带给自己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无限的生机。

　　　　半分钟后，电话那头再次响起汪姨的声音。

　　　　“静婷啊。。。。。。你还在吗？”

　　　　“在的在的，汪姨！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老爷子还好吗？”

　　　　“额。。。。。。”汪姨又开始支支吾吾，“不太好，他不让我告诉你们，只是。。。。。。”

　　　　“只是什么？”墨静婷听着汪姨支吾慢腾的声音自然发现了不对劲，“汪姨！有什么事一定得及时告诉我们，否则我们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知道！我知道。。。。。。”汪姨叹了口气，“老爷子病危，虽然他不让我说，但我不能回回听他的，你和子羡要是有时间就回来看看他最后一眼吧。。。。。。”汪姨的声音开吃颤抖，最后抽噎了一声便果断挂掉了电话。听此，墨静婷心中也异常难受，就像突然被针扎了一下，然后疼痛像涟漪一样波动散去。

　　　　几分钟后，站在病房外的墨静婷收拾了一番心情，接着慢慢地走近了房门，刚要推门时，她听到了几声咳嗽，一瞬间，愁云满脸的墨静婷立马如绽放了的花朵，迅速推门冲了进去。

　　　　“师父！你可终于醒来了！”

　　　　“怎么？。。。。。。”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安子羡四下打量了一番周围，当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时，面露愁云，眉头一皱，赶忙四下寻找着自己的手机。道：“静婷，你看到我手机没有！我在这里躺多久了？还有小乔她没事吧？”

　　　　墨静婷赶紧掏出手机给安子羡递过去，“放心吧，师父！小乔姐今早就醒来被安叔接回家了，恢复相当很好，估计应该可以练舞了。”

　　　　安子羡快速接过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多，”又看了看日期，“我躺了一天半了吗？怎么这么久？有没有什么人打电话给我啊？”说着便开始翻看通讯记录和信息记录。当看到一条通话不久的关于汪姨的电话时，不禁皱眉道：“汪姨来电话了？”

　　　　“是的，就在刚刚，”墨静婷开始分析师父的身体状态，发现并无大碍时，一副像又想到了什么大事，“师父，你赶紧起身出院。。。。。”

　　　　“怎么了？汪姨说什么了？”

　　　　墨静婷边收拾师父的东西，边急速道：“汪姨说老爷子病危了，得快些赶回去，不然就看不到最后一面了！”

　　　　安子羡听此立即以一个雷霆之势起身穿好了衣服，收拾完毕，又携着墨静婷迅速出了病房办了出院手续，只是这一路走来看到许多怪像，比如每隔几步就会看到有人带着个帽子在那里手舞足蹈，像极了VR，但比它要更疯狂，这才想起是脑机仪，想想这段时间里也差不多该普及就没细想。

　　　　“静婷，”办完手续往医院外面走的安子羡边走边订票，“你有没有安叔的联系方式，与他述说下原委，就不去和他道别了，刚好二分钟后的机票，得赶时间！”

　　　　“有的师父，早上走的时候，安叔特意留的。”

　　　　等坐上去往机场的无人驾驶班车时，墨静婷挂完电话看往安子羡道：“师父，都处理好了，安叔让我代他向你问好，还有小乔姐也挺舍不得你的，电话里一直在低估着要和说两句呢。”

　　　　“嗯。。。。。。好！”安子羡看着车后排那些带着脑机仪的人随意道，“短短几天而已，这个脑机仪的普及速度也太快了点，随处都可以看到，比手机还要常见了。”

　　　　“何止是快啊，”墨静婷瞥了一眼那些人，“还有你更想不到的呢！”

　　　　“是什么？”

　　　　墨静婷看往窗外，微微一笑，“不止国内这样，全球都如此，地球上的每个人，就像一夜之间突然都拥有了，无论男女老少，年长年幼，全都有。”

　　　　“是嘛！”安子羡满脸疑惑，“实在是不可思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没有打压没有同行的阻拦或者更多等。。。。。。”

　　　　这些事，在墨静婷从黑森林刚出来时，也感到很奇怪，还花费了一点时间专门用来了解这些事。

　　　　这时，无人驾驶班车到了机场，师父两人刚好赶上点，验了票上了飞机便出发了。

　　　　阊恒科技为了更快普及脑机仪，每隔一天就要搞些活动，而且每次活动的中奖率都特别高，一次活动就会送出以千万数量来计算的脑机仪产品。就这样还觉得特别慢，加之一些人不爱国货，有天然的抵触心里，阊恒见此竟然将技术卖给了国外的竞争对手，还不收取任何专利费，只希望双方友好合作，大力推广并极度的普及脑机仪的使用率，这一来而去，半卖半送，加之有国外大公司的品牌加持，很快，全球范围内，脑机仪的使用率就被普及到像手机一样人人皆有。

　　　　此外，阊恒与自己的竞争对手还联合推出了线上终极活动，已经开始倒计时，就在这个月底。只要在那一天，每一个人进入脑机仪专配的生态系统就可以体验到前所未有的精神愉悦。

　　　　墨静婷在师父醒来前有去看过那个上线不久的生态系统，那个世界里和自己曾经关于天堂鸟里的梦的世界是一样的。每个脑机仪的使用者可以在进入前建立自己喜欢的模型，可以像一个造物者一样，在生态系统里可以做到一切想做的事，烧杀抢掠、做皇帝、铁画银钩、享受俊男美女或者带兵打仗，建立群体组织，还可以建立国家，就像白容建立的那个均一样。

　　　　他们在属于自己建造的世界里呼风唤雨，或是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或是发动一场残酷的战争，豪宅、豪车、做皇帝、指挥千军万马，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在个世界里得到。。

　　　　听完墨静婷的简述，安子羡轻轻低估了一句：“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可以让人迷失人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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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终老而去

　　　　下了飞机，安子羡和墨静婷火速赶回了海州十里街的铺子里。

　　　　到了铺子二楼时，师徒都暗自庆幸了一番，可以见到老爷子的最后一面。

　　　　汪姨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两人的第一时间便领着师徒进了房内。此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爷子一直在含糊呓语，师徒两人谁也听不懂。安子羡想交换一声，但被汪姨拦住了，说是老爷子的气息靠着毅力在维持，这要是突然一声叫唤，怕是要泄了气。

　　　　老爷子的脑子中像是开始闪现过毕生里所有令他深有感触的画面，含糊呓语中，深陷的眸子开始流出滚滚泪水，直到浸湿了枕边和衣角还有床面时，老爷子突然回光返照大声叫了一声“捡珠”，呓语声渐熄，深陷的眸子带着苦恨的面容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终老而去了。

　　　　逝去的那一刻，汪姨开始缓缓地整理着老爷子的仪容，显得格外的冷静。而安子羡和墨静婷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原来，生老病死是这样的令人哀伤，刚刚还在面前含糊呓语喘着气，这一刻却永远地离去，再也不能听到这世间的任何悦耳的声音，也不再能看到这个世间任何温情的东西，就像蹦断的琴弦，华丽的乐章终止了。

　　　　安子羡看到床边的脑机仪突然惊醒过来，赶忙过去想要在老爷子尚未死透时，能否留下些记忆，也好在日后李文吉回来的时候，向他有所交代。但被汪姨温婉地拒绝了，她说老爷子不喜欢这个，那天刚领回脑机仪时，也有给他试过，看到画面的第一时间，他就痛哭流涕示意自己摘下，老爷子认为自己这不堪的一生不值得留下任何回忆和思想，唯有在地下能继续忏悔才能让心灵他的获得慰藉。

　　　　安子羡像是明白了汪姨的意思，道：“汪姨，我这就去给殡仪馆打电话，给老爷子安排一个好地方去。。。。。。”

　　　　“不用了，”汪姨拦住了安子羡，“都安排好了，老爷子生前有遗愿，希望终老后将骨灰撒在石佛寺背靠佛主的后山那里，离一个无字石碑就好，他想继续仰望佛主，在地狱里继续虔诚的忏悔。。。。。。”说完，汪姨那冷静的面孔开始难掩痛苦，不禁掩面而泣。

　　　　“汪姨。。。。。。”墨静婷欲言又止。

　　　　“不碍事。。。不碍事的！”汪姨努力地措辞道。

　　　　在收拾好老爷子遗物后，过了半小时，殡仪馆的车就拉走了老爷子进行了火化。

　　　　。。。。。

　　　　遵循老爷子的遗愿，在汪姨携领下，三人带着老爷子的骨灰和无字石碑来到了石佛寺后方的山头。撒完骨灰立完石碑，三人又默哀了三分钟。

　　　　“汪姨，您别太难过了，”墨静婷走近汪姨挽着她的手道，“人终会老去，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所以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着。”

　　　　“没事。。。。。。。汪姨我只是感慨他这一生太过坎坷了，不免有些心疼，”汪姨看往墨静婷轻拍了一下她的手，“你有心了，谢谢你。”

　　　　“汪姨您太客气了。”墨静婷听谢谢两字便忸怩地依偎在汪姨肩上撒娇道。

　　　　这时，安子羡听到坎坷二字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汪姨，老爷子临前喊的‘捡珠’是谁的名字吗？”

　　　　汪姨听此凝神沉默了片刻，道：“你们随我来吧。”

　　　　下了山，安子羡和墨静婷跟随汪姨穿过古镇，最后进了石佛寺寺内。

　　　　入了寺内，汪姨领着师徒绕过大雄宝殿来到了后方的万佛堂，最后在侧面一处黑色石像前停了下来。

　　　　“这尊佛像是老爷子用陨石请别人雕的，”汪姨指着佛像道，“还有这本忏悔录，是老爷子生前礼佛时写下内心的点点滴滴，按照他的遗愿也要烧掉了。。。。。。”说着便上前去下了忏悔录交给了寺里的一位老和尚去处理了。

　　　　安子羡本想拦下来看看老爷子是否还有未了的心事要处理，但心里想着身子却未动，只想对故去的老爷子多些尊敬。

　　　　“汪姨，这和那个‘捡珠’有什么联系吗？”墨静婷忍不住地问道。

　　　　安子羡也同时投去期许的目光。

　　　　汪姨道：“捡珠是老爷子的女儿，是他和初恋生的孩子。”

　　　　安子羡与墨静婷同时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后又同时看往汪姨。

　　　　汪姨继续道：“老爷子辜负了他的初恋，虽心中有愧，但终没能刻骨般心生悔意，才导致后来父女关系发展到不可缓解的地步。”

　　　　看着两眼迷蒙的师徒，汪姨顿了顿，又道：“其实。。。。。。李文吉失踪前有回来过，就在寺内与老爷子聊了很久很久。。。。。。”

　　　　“什么！”安子羡与墨静婷同时怪声道。

　　　　汪姨微微一笑，领着两人到了佛堂外面，在坐垫前坐了下来后，便将事情向师徒两人娓娓道来。

　　　　。。。。。。

　　　　事情是这样的，自李文吉与白容再六婆村的一夜短暂相处，到森林六天的迷途相依，再到最终白容舍命相救，这一来二去，生死相伴，李文吉和白容都深深的爱上了对方。

　　　　从医院醒来时，李文吉并无大碍，但白容因为虚耗过度加之低血糖等诸多并发症影响了她的中枢神经系统，医生告诉他，白容姑娘的身体会逐渐衰弱，意识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