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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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醒来时，李文吉并无大碍，但白容因为虚耗过度加之低血糖等诸多并发症影响了她的中枢神经系统，医生告诉他，白容姑娘的身体会逐渐衰弱，意识随着日渐消亡，最后便会落得没有思想似是植物一般，只剩一副皮囊。而当下医学并无医治方案，能做就是家人、爱人相伴左右，以待奇迹发生。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李文吉顿时哭得像个二傻子似的，扭曲的面孔犹如心被刀割，他也知道是白容用尽最后力气带着回来的。因为他记得昏迷时的感触，恍惚中，感受到自己一直处于颠簸中，似乎还有水从他的背上顺流而下，还有急促的呼吸声，近乎绝望的呐喊声。那时，他感受到了温情便拼命地睁开了眼，只见天色灰蒙蒙，下起了蓬勃大雨，白容正被着她奔波在雨地里。他还想努力喊出声来制止白容，但是话一出声却像低吟的苍蝇，早已被磅礴的大雨淅沥所淹没，使得这一丝清醒也倒地昏厥进入了混沌的梦里去了。

　　　　想起这些，再想起些两人甜蜜的点滴，李文吉本就哭得哀伤，这下子连脑子也乱了起来，一幅幅画面喷涌而来，越是回忆越是痛苦，直到记忆对他麻痹，无声的哭泣伴着悔恨的泪水像是祭奠那些浮生的过往，在风起云涌的苍茫里，那些情那些事，被吹散在了相遇的那一天。

　　　　李文吉心里非常难受，不断地问责自己。六天的迷途如同过了一个世纪，白容的样子在他的脑海中由模糊逐渐到清晰，最后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在这短暂地回忆里，又沉淀出一副美丽的画卷，那是李文吉最美好的向往，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会好好呵护好这幅画卷，此生不弃。

　　　　正当他准备决定与白容在病床上厮守终生时，李文吉看到了一张名片，是在六婆村山上那个酒店餐厅时，一位叫伊克发给他的，还记得当时有一位女士，非常冷酷，一看就像是发广告搞宣传的，但那女人说的一句话却在李文吉的脑子里刻印许久，“如果有什么精神问题的，可以找我们！”。李文吉不断地重复这句话，似乎看到了希望，当下便急忙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自称冷月云经理，并告诉李文吉，白容的病可以治疗，但需要条件。

　　　　条件一：进入她们的项目研究组，因为他李文吉是生物研究院的专家。

　　　　条件二：进入研究组后便会与世隔绝，没有允许决不能出来。

　　　　李文吉欣喜万分，因为与老爷子之间的矛盾，所以几乎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他选择同意，还想着再也不用见到老爷子了。。

　　　　但，恨归恨，李文吉还是留有对老爷子的最后一丝温情，他想最后回一次海州与老爷子告个别，然后带着白容消失远去，再也不回来了。
………………………………

第65章　临别前奏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李文吉到了海州，此时已是深更半夜，三点多了。

　　　　在临近郊区一房两耳的小四合院五十米外，李文吉就见六子飞一般的跑来，然后一蹬脚便扑在了李文吉的身上，只是这家伙才几天未见就增重不少，若不是李文吉早有准备就落空摔得个脚朝天了。

　　　　李文吉的爷爷和汪姨得知小吉要回来，激动的到现在都没有睡，早早的准备好饭菜，蹲坐在院中翘首以盼着。见六子突然跑出，知道孙子就要回来了，双手紧握，来回踱步紧张的不得了，汪姨见此便笑着道：“栢翰，你大孙子回来了，你高兴才是，怎么还紧张起来了。”

　　　　“你不懂，我这就是高兴，越是高兴就越紧张。”老爷子说，“你快去院门口看看他到哪了，我去看看饭菜凉了没有。”

　　　　汪姨两手一摆，便向院外走去，还未到门外，刚要探头时便看见了李文吉抱着六子进了门。李文吉放下六子和行李，激动道：“爷爷，汪姨，我回来了，你们可好！”

　　　　“好好好，来来快进屋，累坏了吧。”汪姨一边帮着提行李一边说，“你爷爷这几天可真是急坏了，电话联系不上你，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后来你同学说去旅游了才稍些放下心来，只是你辞职的事，以后可别再满着了，你爷爷折腾不起了。”

　　　　“好咧，以后我不会了。”李文吉好生回道。

　　　　“可回来了，饿坏了吧，快进屋，菜还热乎着呢。”老爷子说。

　　　　饭桌上，老爷子盯着的李文吉碗，慢悠悠的抿着茶，眼珠子一动不动，呆滞的神情仿佛魂魄早已离开了他的身体。

　　　　昏暗的灯光下，汪姨的嘴紧闭着，而筷子却一直在盘子间移动着，菜被一次次地夹起来又放下，一次次放下又夹起来，一切的美好让李文吉有种想哭的冲动，强忍着欲出的泪水，只管埋头吃着，内心杂乱如麻纠结万分，李文吉努力的不去想着，让一切如和谐的奏曲，尽情享受着人间岁月静好感动的瞬间。

　　　　吃完以后，已近凌晨四点，互道晚安之后便进屋睡觉了。

　　　　这一夜恐怕纪琦不会睡的很安稳，爷爷和汪姨的温情让他心生不舍，在纠结不清的痛苦中，李文吉最终呼呼睡去。

　　　　只是之前的怪梦又出现了。

　　　　李文吉辞职前因为怪梦而贪睡耽误了许多事，那个梦就像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他，但又像不请自来，异常真实，否则也不会沉浸于梦里耽误现实里的事了。

　　　　密闭的空间，看不清的窗外夜色，还有身前这播放着不知名的奇怪电影的屏幕。只是这一次与以往稍有不同，没有嘈杂的人群，只有那个神秘人和李文吉两人，神秘人坐在李文吉的右侧，端着一杯冒着光的电子液。

　　　　李文吉早已习惯，没有了以往的惊慌，反是将自己的安全带紧了紧。

　　　　“你又出现了，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每次我想正视你的时候，总是会头晕目眩，你真的是外星人吗？”

　　　　“当然可以，孩子，闭上眼把头转过来，我数三声，你便可以睁开了。”

　　　　“真的吗？那开始吧。”李文吉说着便闭上了眼睛催着神秘人赶紧报数。

　　　　“准备好了吗？”

　　　　“嗯，快开始吧。”

　　　　“三、二、一。”

　　　　李文吉在期待中还是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在以往看不清的黑色帽檐下，他看到了一张非常精致灵巧的脸，还散出光泽，灿烂的星眸混合着无尽的墨黑藏在深邃的眼眶中，仿若天上的仙人，静静地注视纪琦，最后展开一个迷人的笑容道：“看到了吗？”

　　　　“嗯，虽说你是个男的，但还是觉得好美啊，不是帅的那种，透着灵气的美，像天上的仙人。”李文吉惊愕的说，随后又心生奇怪，说：“不对啊，你既是外星人，怎会有我们人类的面孔与身形，不应该是奇丑奇丑的，头很大很大的那样吗？”

　　　　神秘人听了不禁一笑道：“那都是后灵对我们的污蔑。”

　　　　“后灵？什么是后灵？你是说我们人类吗？”

　　　　只见神秘人摘下帽檐，露出精美的发髯，喝掉电子液道：“坐好，我们去个地方。”

　　　　“是上次那个地方吗？”

　　　　“是的。”

　　　　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抖动，一会儿是失重的俯冲，一会儿又是平稳的滑行，直到神秘人两手一挥，便是像幻术一般落在了地面上。而他们身后便是像坠毁一般的飞机，七零八落的散着。远处到天空都被浓烟罩着，一颗朦胧的小红球悬在天空中。

　　　　“上次你说这是地球，地球怎么会变得这般狼藉？”李文吉好奇的问，“莫非是多年以后的地球？我们人类为争夺资源相互攻伐，爆发了核战不成？还是你们外星人为了占领太阳系与人类大战搞成这个样子的。”

　　　　“你说对了一半，你们人类被后灵利用，最后相互攻伐，只是我们来得晚了。”

　　　　“后灵到底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来自六光年以外的灵类，后灵本与我同类，四十七亿地球年以前，灵星因为资源分配不均分成两派，爆发了核战，最终战败的一方被胜利者驱逐在外太空了，他们的意识被剥离注入了陨石游荡在宇宙里，最后漂到了太阳系。。。。。。我们称他们为后灵。”

　　　　“我的天，还好这是个梦。”李文吉小声地说，“那后来呢？你说后灵利用了我们，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灵类利用科技生存下来后，才有时间去关注后灵的情况。我们在灵星系外布有防御网，所以并不担心后灵会卷土重来或攻击别的星系。”神秘人顿了顿，“这一查才知道，他们发现了地球的位置，后灵突然向我们防卫关卡发动袭击，突破后逃去了太阳系，我们的防卫灵类全军覆没。等灵星发觉后，已是两千地球年以后了。”

　　　　“这么刺激，比科幻故事还刺激。”

　　　　“这不是梦也不是什么科幻故事，这是。。。。。。”神秘人还未说完，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不要相信他，他们就是要进攻太阳系的外星人，三十年前的外太空威胁信号就是他们发的，我们的组织就是为了反击他们而成立，全世界都在秘密研究应对他们的方案，他在迷惑你，你不要相信他的胡话。”。

　　　　李文吉转头在右侧发现了说话的人，惊呼道：“冷姐，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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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佛寺还愿

　　　　“李文吉，你过来，离他远一点。”

　　　　“是你！真是个可恶的人，当初就该把你踢掉，心术不正，星体投射下的报应！现在我就除掉你。”神秘人说着，便凭空拿出一个奇怪的武器向冷月云斩去，只见冷月云大喝一声，拿出了一把像是激动武器便扫射而来，可怜的李文吉躲避不及，在惊慌的呼喊声中结束了这个噩梦。

　　　　急促的呼吸声与呼喊声惊动了楼下的汪姨，“小吉，你没事吧，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汪姨喊道，“快起来，都中午了，下来吃饭，别饿坏了身子。”

　　　　“好咧，马上下来。”李文吉心想还好是个梦，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便迅速穿好衣服下楼去了。

　　　　李文吉到了楼下，桌子上已经盛好了饭菜，三菜一汤，香气扑鼻。只是不见了李文吉的爷爷，他心生奇怪便问：”汪姨，爷爷呢？他吃过了吗？”

　　　　“哦，你爷爷一早便走了。”汪姨看往他道，“他去石佛寺还愿去了，此前联系不上你，他便去寺里请愿你平安归来，这不愿望实现去还愿了。”

　　　　“哦，据我所知，石佛寺是在山上，他身体吃得消吗？”李文吉质疑道，“还有。。。。。。他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佛教信众了，吃完饭我得去看看。”

　　　　“你爷爷很早就开始去寺里礼佛了，你此前很少回家，常年在外，哪晓得你爷爷的事。”汪姨怨声道，“你爷爷还用曾经在你身边发现的陨石雕成了佛像，供在了寺里的万佛堂里，每月都要去一次，还说准的很。”

　　　　李文吉听这陨石有些不解，正要继续发问时，门外传来了李瑞的声音：“文吉，吃着呢？怎么样？没伤着啊，你这家伙，还玩起失踪了。”

　　　　李锐是李文吉打小的玩伴，瘦瘦高高，辍学后入了队伍，复原后又跟着老同学坐起了古玩生意，曾在川藏一带快活，还结识女友，但因为异地加之父母的压力便不了了之，还抑郁一阵子，后来与李文吉大喝大聊才有所好转。

　　　　“李瑞，吃过没有，要不在这吃点。”汪姨好心道，“我去给你盛饭去。”

　　　　“啊，别、别，汪姨，我早吃过了，这次主要来看看文吉，回头我就得回去了。”李瑞拦住汪姨道。

　　　　“好吧！走这么急！那你慢走，我不送了，”李文吉怪声道。

　　　　“文吉，你别太介意，我也是有苦难言，以后会想你解释的，我得抓紧时间先走了。”

　　　　饭桌上的李文吉陷入了沉思，听完李瑞的话不由的想起了刚刚那个恶梦，然后不禁打了个颤，心里莫名的恐慌。吃完饭后，李文吉帮汪姨收拾了餐具后，便打车去石佛寺找他爷爷去了。

　　　　海州离石佛寺有四十多公里，此前确实很少回来，李文吉不了解爷爷也就更不了解家乡的周边了，于是李文吉一路上边看边在网上查了查石佛寺的资料。

　　　　石佛古寺始建于元皇二年，距今有七百多年，明清时期香火鼎盛，佛教信众遍及南北，为淮北著名寺庙，曾有日受千人拜，夜照万盏灯之景。后毁于战火，为了弘扬佛教文化，满足千万信众。零七年，石佛寺南门道场开始扩建，如今建成的石佛寺以伊山大佛、大雄宝殿、山门牌楼，内外广场为中轴线，两侧分为文殊殿、普贤殿、观音殿、地藏殿、珈蓝殿、祖师殿及东西配套用房与殿堂等。

　　　　还未到寺庙门前，李文吉就被眼前巨大的释迦牟尼说法坐像惊呆了，已经比肩山高，足有百米，慈悲、庄严，令人顿生虔诚恭敬之心。

　　　　李文吉从左侧小门而进，穿过中间广场的弥勒佛石像，来到了大雄宝殿门外，李文吉看见了爷爷，还愿步骤刚好到了上香环节，李文吉不便打扰，只好于门外静静看着、守候着。

　　　　殿内，李文吉的爷爷手持三支香，跪拜之后，上前在炉中插上了手上中间的香并念道：“供养佛，觉而不迷。”随后，又是跪拜，上前于炉中插上了手中右边的香并念道：“供养法，正而不邪。”最后，跪拜完，上前于炉中左边插上了最后一枝香并念道：“供养僧，净而不染。”

　　　　上完香后，李文吉的爷爷于佛前直立跪拜，肃立合掌，恭敬礼佛，并小声地念道：“愿此香华云，直达三宝殿，恳求大慈悲，施与终生乐。”

　　　　还愿完成后，李文吉上前向爷爷说道：“佛若有灵，愿此生安福。”

　　　　“小吉，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还是以前那个在山中的老寺庙，不放心就来看看你。”李文吉嗫嚅道，“听汪姨说你在寺里供了一尊陨石雕的佛像，它在哪里，我想看看。”

　　　　“嗯。。。。。。它在万佛堂，随我来。”

　　　　万佛堂在大雄宝殿后方，宝殿前后都有门直通，穿过之后便能看见，万佛堂在巨大的释迦牟尼说法坐像的莲花坐台下方，跨过高高的黑色复古的门槛左右两边都是，李文吉爷爷的佛像供在了右方的万佛堂。走进之后，迎面而来的便是肃穆、庄严、恭敬。四面墙上的小方格中摆满了佛像，在金色灯光下，仿若真佛显世，佛光普照一般。

　　　　在进门正面的右侧墙上的三列五行中找到了陨石雕像，光润如玉的白色雕像，不像是红尘之物，光泽令李文吉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李文吉的爷爷见到陨石雕像后，双手合掌如往常一样念道：“佛主保佑，不求恕我此生苦厄，但求不泱及儿孙，只愿平生历苦，还于儿孙安福，望佛主助弟子除尽心恶，一心向善。”

　　　　李文吉听完云里雾里，实在不解爷爷这般话语是何为意，听起来，爷爷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在这里虔诚的忏悔一般，让他心里有些生分，难不成。。。。。。，于是问道：“爷爷，你我之间虽有隔阂，但也不至于十恶不赦，你对我有哺育之恩，况且我父母二人的车祸也只是意外导致，更与你无关，何来罪恶之说，我实在不解。”

　　　　此前，老爷子有粗略的向李文吉简述他的父母出车祸的事，但李文吉以为是老爷子在哄骗他，也不当真，但毕竟有养育之情，也不至于无情无义。

　　　　李文吉的爷爷闭上双眼，长谈了一口气说：“或许这就是报应吧，此事说来话长，得从你不知晓从未见过的姑姑说起，说来真是心里作苦，罪恶万分。”。

　　　　“姑姑，我还有姑姑？”李文吉提溜着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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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往事如烟

　　　　“你姑姑叫李捡珠，后来她母亲给她改成的，随她母亲的姓。”

　　　　“姑姑不是奶奶所生吗？莫非爷爷你之前。”

　　　　“是的，爷爷真是罪大恶极。那年，我二十岁，被安排去乡下支教，便去了西陵的一个村里，在村里认识了捡珠的母亲，她叫冷秀英，西陵本地人，没什么文化，性格要强的很，我们初次相遇彼此便有了好感。那时候的日子真叫一个无忧无虑，我本可以快活的度过艰苦的支教生活，直到一年后，捡珠她母亲怀孕，我才吓坏了。”

　　　　“既然如此，生下便是，又有何之忧？”

　　　　李文吉的爷爷微动了一下嘴角继续道：“迫于当时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偷偷的生下孩子，孩子出生那天，我去河边捕鱼捡到了一颗珍珠，于是便给她取名捡珠，她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有时觉得自己身为父亲有种莫名的幸福感，只是随着捡珠的慢慢长大，我却越来越慌，越来越害怕，每天躲着秀英，度日如年一般。”

　　　　“为何要这样，彼此相爱相知，不是一桩好事吗？若有机会，公知大家，娶亲结婚，岂不美哉！”李文吉幻想道。

　　　　“哎，只怪爷爷那时执念太深，一边妄想佳人相伴，一边盘算着支教结束后，该如何才能顺利回城。那时候，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便可以结束支教回到城里去，如果捡珠被发现是我的孩子，那我只能一辈子呆在这里。”

　　　　“可是你可以回城之后，再把她接过去便可，又何必如此焦心灼虑。”

　　　　“可是。。。。。。那时组织不允许回城带配偶和孩子，所以我就心生邪念，在捡珠一岁岁那年，我找老同学辛小婉帮忙，也就是你奶奶。在她的帮衬下，我可以提前回城，走之前我怕秀英着急就漏了我们的事，便给她留了句诗‘心不老，情难结，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告诉她情天不会老，爱情不会绝，我们的心就像两张丝网一样纠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我还骗她说，我回城办理放弃回城的手续，过程比较麻烦，需要很长时间，一定要耐心等待。”

　　　　“所以你这一走便没再回去，留下了她们孤儿寡母。”李文吉有些难过的说道。

　　　　李文吉的爷爷有些痛心疾首，悔不当初一般，随后道：“是的，我走一年后，捡珠终于被村里人发现了，捡珠母亲也没有等到我，她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愿意相信我会回去找她，面对村里人的讥讽与谩骂，她就当做没听见一样。”

　　　　“那后来她们怎么样了，姑姑来找你了吗？”

　　　　李文吉爷爷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佛语后，继续道：“又过去了一年，捡珠两岁，随之而来的问题越来越多。捡珠她母亲听人说我在城里已经和别人结了婚，她死活都不愿意相信我会辜负她，于是在捡珠三岁那年，她带着捡珠沿路乞讨，硬是凭着两条腿从西陵走到了龙城。”

　　　　“那她们找到你了吗？还是找到之后被奶奶轰走了？”

　　　　“她们走了一年，总算找到了已经另外娶妻生子的我，看到你奶奶辛小婉后，她反而表现的特别平静，随后便带着捡珠离开了。两天后，我在门外发现了嚎啕大哭满身淤青的捡珠，我在捡珠怀里发现了用小楷写上那句诗的布帛。”

　　　　“她把姑姑丢给你走了吗？”

　　　　“她自杀了！在我苦苦劝说之下，你奶奶才答应留下捡珠，给她上户口的时候，她却死活不愿意叫捡珠了，非要嚷嚷自己叫冷千结，说是不叫冷千结，母情又要来打她了，我这才恍然大悟。”

　　　　“那后来姑姑她人呢？为何只有爸爸一人？”

　　　　“你姑姑虽说是留下了，但你奶奶小婉把她当外人看，所以读书的时候就自己主动要在校寄宿，后来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环保局，却很少再回来了，应该是再也不回来了，我有偷偷去找她，但她都躲着不见我，直到后来我听说她走失了。”

　　　　“走失是什么意思，躲着你吗？”

　　　　“她失踪了，报警后，警察找了一年也没找到，到现在都没结案，爷爷我真是罪大恶极，罪不可恕。”

　　　　说完，李文吉爷爷又是诵经念佛又是跪拜不止，一边的李文吉也是为姑姑和她母亲的遭遇有些惋惜。想到自己的身世扑朔迷离，不免有些憎恶老爷子了，但很快又忍住，因为这或许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

　　　　“如若今后你有喜欢之人，还望不要像爷爷一般，要么选择开始相伴至终，要么早些觉悟务要撩拨她人，否则像爷爷今天这般述说不幸，向佛主忏悔，悔恨一生可不好。哪怕你要丢弃爷爷与爱人相伴，我也不阻拦，佛前有灵，苦厄我担，你安福健康便好。”

　　　　李文吉听完有些暗自欣喜，心想莫非冷姐他们已经提前告知不成，于是问道：“你知道了？”

　　　　“什么？”

　　　　“嗯。。。。。。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在宁州迷路的这些天，在我昏迷之际，她舍命救了我，但自己却透支了身体倒床不起，可能永远不会醒来，你说小吉该如何是好呢？”

　　　　“你爱她吗？”

　　　　“嗯。。。。。。爱！很爱很爱！”

　　　　“爱就与她相伴，何必在意那么多，难道要像爷爷这般悔恨不成。”

　　　　“嗯，只是我想陪她一起治病，可是。。。。。。”

　　　　“别可是了，钱不是问题，爷爷愿意资助你。”

　　　　“不是钱的问题，是。。。。。。是。。。。。。是她的病有些稀奇，这一去恐怕要很久很久才能再回来了，真的要很久很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