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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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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什么?”墨静婷焦急地问。

    “哎。。。。。。大鱼打捞上来的当天晚上,研究团队就遭遇不测,据说无一幸免,连人带鱼全部消失不见。后来的事就不得而知了。”酒保做了个护住心脉的动作,“听起来是否觉得此案甚是诡异?这事被传的很是邪乎,见那鱼智商颇高,逮捕时费了不少事,后来便称之为‘智豚’了。”

    “这就没了?”墨静婷没好气地问。

    “这再往后就属于绝密了,我哪里还能晓得。”酒保笑着耸了耸肩,“你看这个花边故事能给个多少钱?这可是咱们说好的!”

    墨静婷低眉笑道:“故事听着还行,可惜到了高潮处却没了下文,吊人胃口却也无可奈何,这就折个价给你个五十块吧!”

    “五十!”酒保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道。

    “怎么?嫌少啊!”墨静婷于裤袋中掏出唯一一张皱巴巴得五十元人民币揶揄道,“就见你嘴巴巴拉半天,谁知道这故事是不是你自己编的。”

    “好吧,五十就五十吧。”酒保努嘴似笑非笑道,“好歹还够个酒钱。”说完接过皱纸币顺便收拾了下墨静婷的酒桌便欲离去。

    “别急着走啊!”墨静婷叫住酒保又点了些香味各异的果酒。

    果酒入腹直到墨静婷微醺,深夜已近凌晨时,悬空的烛火再次演化为了银色月盘。也将墨静婷的整个脸色衬得暗黄,本是昂扬的乐声也变得似在哀怨,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下坠,显得既孤独又冷寂。

    一人独椅于清风月夜下,又配得一曲哀思醉乐,这酒入了愁肠便是相思了。至于思的是谁,墨静婷也是混乱不清。醉熏得像一只漂泊在海滩上的小船,谛听着晚潮跳舞的乐声。本该是享受酣畅的淋漓,却第一次开始讨厌这醉酒后的失忆了。。

    带着趔趄的脚步,墨静婷回到酒店倒床伴着鬓云乱撒、酥胸半掩的模样便入了梦乡。直到忧思在她心头平静,就似暮色降临在寂静的山林时,才随了愿,又回见了那天堂鸟的梦。
………………………………

第6章 太阳女神

    这回墨静婷这只黄身黑翅天堂鸟苏醒在了干裂的田埂上,墨静婷左眺右望,未见着记忆中的山寨,也未寻着慕子吝。倒是干裂的土地边上围着一群愁眉不展似农民模样的人,拄着锄头,扇着芭蕉,也不知在乱语着什么。见鸟动了,便低沉一句,这鸟可算命大,没见渴死也没见摔死。

    闻言,墨静婷竟也觉着异常口渴,便用力扑腾着向上飞了大致四五米,可举目望去,未见寸草,只有干涸的河渠与沿至地平线处的旱田。墨静婷又朝着西南方向飞了大致几十米,觉着累了便于一颗枯树上歇了脚。

    不知过了多久,树下歇了一人,精气神还不错,寸头有须,是位中年大叔。让墨静婷好奇的是那人的肩上竟还挂了只鹦鹉,时不时的还会对上几句话,这倒让她羡慕不已。一只会说话的鸟不奇怪,奇怪的是,既是梦,怎就自己不能是只会说话的鸟呢。

    只听鹦鹉用着稍显尖锐的声音说:“傅锐,这儿的庄稼汉这么多,咱要是能将他们武装成一支精兵强将,到时带着他们攻打赛斯也就不算什么难事了。”

    傅锐道:“你说得倒是简单,虽说这些人都是虚拟出的意识,但也有自主思考能力。你说,他们为何要听我的。”

    鹦鹉:“那赛斯怎就可以拥有一支兵马,要是不能及时救出白容,我怕到时忍不住非亲自撕了那赛斯的肉身不可。”

    听到这里,墨静婷方才明白,原来那只鹦鹉就是慕子吝,此刻与那叫傅锐的正合计着要如何组织力量去攻打山寨救出心里的姑娘呢。

    墨静婷低首往下瞧了瞧,见傅锐捋了捋鹦鹉额头上的绿毛,平静地说:“不要急子吝,我想那赛斯应该是给他们编造了一个美丽的故事。当然,有些人是趋利的,只要赛斯给的利足够大,谁还愿意喝西北风去,跟着大哥烧杀抢掠岂不逍遥自在。不过,像这样的战斗力也最容易被瓦解。”

    鹦鹉眨巴着眼睛将头一歪,说:“照你这意思,我们也可以效仿一下赛斯,给这些庄稼汉讲讲故事,再给他们造些兵器,不,造些机枪坦克不就所向披靡称霸这个世界了?”

    傅锐忍不住笑了笑,说:“你知道的,这个世界无异于现实。你要是给他们如此先进的武器,回头反过来打你岂不是养虎为患了。这是赛斯聪明的地方,就冷兵器最好,这也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至少这样的文明不会出现技术爆炸,也好操控一些。”

    “好吧,你继续,不过我们得抓紧了。哎。。。。。。要不是只能附身于一个人体模型,我也不会变只鸟以致自己不能亲自操纵,谢。。。。。”

    “先别急着谢,等救出了再说。”傅锐这话接得极快。

    “好吧!”

    傅锐继续说:“虽说谎言不会骗过所有人,但真实与虚假会达到一个平衡。要想壮大组织力量,就得依靠一些虚构的神话,给他们建立信仰,得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而战。你说当年汉高祖斩白蛇起义不也是这个道理嘛。

    “当然,也得考虑实际情况,不能空口白话。你说我要是走过去与他们大讲进化论、相对论、量子物理,大谈质能方程让他们建造无敌枪炮杀个人就可以过上好日子,这恐怕要拿我当神棍暴打一顿了。何谈跟着我卖命?”

    鹦鹉似乎明白了傅锐的话,点了点头,说:“我算听懂了,我们要是能给这些庄稼汉注入些精神力量,这样英勇无畏的战斗力定能与那赛斯一战。”

    傅锐看着鹦鹉的眼睛,挤眉笑道:“你有办法了?”

    这时,鹦鹉用翅膀指了指上方,说:“瞧见那只天堂鸟没,一直干巴巴地瞅着咱两,估计是因脱水太虚弱导致飞不动了,这种没水的感觉我经历过,那可是一种历见死亡的绝望啊。”

    墨静婷听得聊到了自个儿,竟像是做了窃听的贼一样,不免有些羞愧,但碍于天炎灼闷,也就懒得动弹了。

    只见傅锐一幅似大梦被点醒了模样,说:“你说的对,对那些庄稼汉来说,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水,我们可以将白容塑造成他们的一个神,只要能救神于苦难便可天降甘霖,敬神于庙堂便可风调雨顺。届时,我们再利用人工降雨帮助他们实现心头所愿也并不难,这样,你这位心里的姑娘在这个世界里也可以过得更滋润些。”

    “那说干就干!咱这就开始吧。”鹦鹉催促道。

    但傅锐却面露难色,说:“可我跑过去该说些什么呢?”

    “这个。。。。。。”鹦鹉想了片刻,随即道,“曾听白容讲过他们族里的传说,索性就拿她当太阳女神来塑造。不过你得装下神棍,就像被神灵附体。我附在你耳边,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好。。。。。。好吧!”

    刚说完,墨静婷便瞧见傅锐起身快速向人群多的方向跑去,边跑边羞怯怯地嘟囔着,哪是什么神棍,倒像是发了疯的憨包。为了听清傅锐说了些什么,墨静婷也扑腾着跟了过去。

    傅锐:“我的太阳女神啊,虽然你委散在了尘土里,但这并不能证明这尘土比您还伟大啊!是您的火焰赐予了我们光明,也从未忘记过您这位执灯的天神,我知道您此刻正坚韧地于黑暗中忍受着苦难,我知道您无时不刻在牵挂着我们,我知道您痛恨自己不能再为众生降下甘霖以脱苦难,我知道您身陷囹圄身不由己,请您莫要怪罪我们,您再坚持会儿,我们就要到了。”

    说完,傅锐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并将手心翻上虔诚一句:“我的太阳女。。。。。。”

    傅锐还未说完就被一位好奇的中年庄稼汉打断了,用着微颤干瘪的声音问:“你说的可是当真,刚听你喊什么太阳女神正遭受苦难,难道我们这里干旱无雨就和这位神有关?”

    “对喽!”傅锐窃漏了个喜色,“你说的对,正是因为我们的太阳女神被恶贼掳去,才使得我们的生活这般苦不堪言,如若我们视旁不管,这旱田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咧。”

    那人又问:“要果真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另信有不信其无啊!”

    其余人也开始三言两语附和起来

    “你说被恶贼掳去,可知那恶贼在哪?”

    “我说这日子总也不得劲呢?”

    “就算是为了子孙后世也要豁出去营救我们的神啊!”

    “可我们只是些会种地的,听你所说那恶贼的势力指定不小呢,我们能怎么做?”

    这时傅锐快速接过话,说:“我们唯有靠自己,我们要抱着必胜的信心,拿起手中的农具,救出我们的太阳女神,只有让太阳女神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神才会施法大降甘霖,使得万物复苏!眷顾我们的生活啊!想那恶贼不过是个山头小匪,尽是些贪生怕死、好生懒惰之徒。

    “只要我们足够团结,只要我们无惧前行,就算那恶贼势力再大又如何,他们作恶与神作对就注定干不过我们这些正义的、为神为我们自己生活而战者,我们救神于苦难就是救我们自己于苦难,我想上天也会也眷顾我们胜利的。”

    傅锐说完,那周边的人便开始骚动起来,干裂的皮囊混合着刺鼻的气味开始不断的向他聚拢。这时,墨静婷瞧见了已是鹦鹉的慕子吝大声了喊了句:救出太阳女神!活捉掳贼!

    这些人听言便像是积蓄已久的怨气找到了宣泄口,个个义愤填膺开始振臂高呼:救出太阳女神!活捉掳贼!救出太阳女神!活捉掳贼!。。。。。。

    阵势愈演愈烈,已远远超出傅锐和慕子吝的预期,一时也被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地面的灰土被扬的越来越浓,墨静婷只好飞高飞远些躲着点。随后,她瞧见傅锐随地捡了个锄头也拿来作兵器,接着指了指东南方向,高喊:“冲啊!”

    在他的带领下,那地动山摇的呐喊声如破云霄冲上天际,墨静婷从未见过如此仗势,内心除了震惊还有些兴奋。

    急速行进一个时辰后,大部队便直捣金甲将军的老巢。

    对于接下来即将兵戎相见的场面,墨静婷心里有些害怕便在寨门外的一颗高树上停住,用翅膀遮了半只眼,看了一眼后又将另一只也遮了起来。

    待农将们破了寨门时,墨静婷却听到了金甲将军无所畏惧的声音:“想我在此经营数年,没想到却折在了你这个小毛头手里。”

    墨静婷急忙睁眼寻声瞧去,竟瞧见了昔日那位耀武耀威的金甲将军被自己的士兵压在了傅锐和慕子吝还有白容的身前,那慕子吝此时也恢复了人形。见此,墨静婷欢脱得挥了挥翅膀,觉着这世界可真有意思。接着便飞近了些,停在了寨门边的瞭望台上。

    “赛斯,你知道你输在什么地方吗?”慕子吝看着金甲将军平静地说。

    “无非就是养了帮骄兵蠢将,贪生怕死而已,并非我无能。”

    慕子吝走近了些金甲将军,说:“因为信仰,这是你欠缺的东西,或许你曾经也拥有过。我并不会将你怎样,我只想告诉你,想想自己曾经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是否如我一样有个心底放不下的人,不管那是不是虚妄,但你不能让她断了希望。希望这东西,一旦没了,与死又有何异?对于我,就算要用一万年,我也绝不会放弃。”

    赛斯不屈的脸色开始变得柔和些了,但盯着慕子吝却一直不言语。

    “让他走吧。”白容轻声地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前来搭救的农将们便从赛斯旧将手中拽过赛斯解了绳索,这乖巧的执行力让白容也是一怔。

    慕子吝见状附耳小声说:“以后,你就是他们的神了。”白容闻言,两眼瞪圆,云里雾里,一副傻白兔模样。。

    出了寨门的赛斯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向人群鞠了一弓,随后便快速离去,墨静婷瞧见后,便向他挥了挥翅膀,以示祝你好运吧。
………………………………

第7章 寓意

    对于这番因夺爱而裂变出的战争,墨静婷也分不清究竟是谁对了,倒是很明了的知晓最后的结果决定了谁被留了下来。

    细细想一想,自己一度憎恶的金甲将军似乎也并无大错,爱戴他的兄弟,得福共享,掳了人也不虐。再看到那金甲将军被俘后的表现,无惧无恐,漠视死亡,与那曾于表面而显俘的恶色异如两个人格。不屈的背后,在出了门又似有悔悟,这大概是极致的英雄主义过后,看清生活真相却依然热爱生活的体现吧。

    对于这些,或许只有聪明人才会产生疑虑。想到这里,墨静婷心中竟泛起了丝许得意。

    再转头时,墨静婷又瞧见了慕子吝将白容拉至一边嬉说了一会儿,接着便见白姑娘面露难色,似乎对接下来的日子有些担忧。

    “想想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姑娘罢了,岂承得起这一方尊神的担子。”

    听此,慕子吝微笑着说:“没事的,他们对神所祈愿的事情,我和傅锐都可以帮你而助他们实现。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世界里去的。”慕子吝深情地注视着白容的眼睛,“相信我,不会太久的。”

    白容眼含柔情回道:“我哪里不信,我一直都相信你。我只是。。。。。。只是害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虚幻感,你我如阴阳相隔。”转眼又难掩幽怨,“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孤独特别害怕,每次等到你前来问候的时候,我那思念的情感就会成了泪水,可却总也流不出。我真的害怕,害怕这灵魂离了身体太久,这份肉躯所产生的情感会被淡化远去。现在的我,或许只是虚幻的我,我。。。。。。”

    慕子吝迅速打断并紧握住白容的手,说:“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随即又宽慰道,“你就当是体验了一回做上帝,接下来,这农耕文明会走向何处,未来的盛世烟火由你来放。”

    听那白容所说,也不知为何,墨静婷却能深刻体会到她那怅然的情感。或许,只因两人都曾孤独过吧。

    看着白容孤郁的神色,墨静婷心生了个大胆的想法。随后飞去于上空盘旋一圈便落在了白容的肩上,然后冲着她叫了一声,只是这嗓子并不美妙,听起来倒像是射击的声音。

    “嘿,小家伙!你还在这里呢!”慕子吝瞧见欣喜道,“这家伙跟了我们一路,莫不是渴的难受,要问我们寻点吃的喝的吧?”

    墨静婷不停的眨着眼皮,又歪着脖子冲他扇动了两下翅膀。

    “这鸟真好看,黄身黑翅白尾,倒像是黄丽。”白容说着又抚摸了下墨静婷的额头,随即又伸了手。墨静婷见此,轻轻一跃便落了上去,引得白容笑得像是绽了一朵花,竟显北方佳人,绝世而倾天下的神仙气质。

    “这可不是黄丽。”慕子吝回道。

    “那它是什么鸟?”

    “人鸟一枚,身高二丈,肩宽腰窄,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外号‘气死潘安’!”慕子吝瞅着墨静婷嬉皮道,见白容面露疑色又说,“开个玩笑!这鸟叫天堂鸟,又名极乐鸟、太阳鸟、风鸟和雾鸟,与燕雀属同类。

    “别看它自身靓丽多姿,奈何卿本佳人,却与乌鸦沾亲。悲哀的是,因为漂亮所以在现实里惨遭猎杀,算是珍惜动物了。而且,这鸟还有一个极好的寓意——象征着爱情忠贞不渝,一朝相恋,众生相伴,一辈子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若是死了另一只,那活下的那只便会绝食而亡。”

    听到这里,白容怜爱的捋了捋墨静婷的尾巴,眼中尽是温情。

    “你要是喜欢,不如我捉了它关了笼子,让你养着也与你做个伴。”说着,慕子吝便欲动手,而墨静婷眼疾翅快,很快躲过偷袭起身飞走了。

    见此,白容很是不悦,说:“你要干什么,就算我喜欢,你也不能这样斩了它的自由。让它去吧,何必强求。”

    这时,傅锐走过来咳嗽一声,说:“你两儿先停会儿,赛斯旧将把寨子里所有的金银细软都摆了出来,这些物资和旧将怎么妥善处理很重要,毕竟这白姑娘目前的身份不与往常了。”

    “我也不知道,你说怎么办?”慕子吝反问道。

    “寨子烧了,遣散旧部,想留下的就留下。暂将物资拉下山交由白容分调管理,这样农将们也不会有怨言。”

    “那就这样办吧,恐怕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那好,你们两儿和队伍先回去,我得先离开一会儿。”傅锐瞧见两人不解的眼神又说,“出发前,我注意到那旱地上空早有乌云,既已救出太阳女神,那这降甘霖的事儿就得实现。”说完便笑着转身离去了。

    白容依照刚刚所讨论的,将大致话意又向众人复述了一遍。

    赛斯的那些旧将听言便轻松了许多,但得知流寇主义不可再重蹈时便面露不悦了。对他们来说,留下无异于身陷囹圄,还有些人就是矮人看戏,图着离去时可领取的微薄碎银便也动摇了。

    最后所剩些安土重迁的人大致一二百,跟着打点好行头便一起与众农将班师回村了。

    当尘土再次高扬时,墨静婷才注意到西方的晚霞已经烧红了半边天。随即飞向后山寻了附近一处的小溪流,饮水过后又飞到一颗高树上,俯瞰着大火山寨的黄昏。好在只是一个遥远而朦胧的梦,那浓烟将诗一样的霞景,泼洒得如倒了墨水,染的一身黑。

    待一团红火球似的夕阳,终于滚落到西山背后时,晚霞也收尽了它的最后一抹余晖,天地昏暗了下来。

    等到初现的星光开始隐去,乌云在炮声般的雷鸣中降下了雨水时,墨静婷便发觉头部有些隐隐作痛了,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

    曲中唱到:我总是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听花与黑夜唱尽梦魇,唱尽繁华,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

    墨静婷总算于睡梦中醒来,由于几天内连续发病两次的缘故,以致这回醒来头痛难耐,当下便四处摸过药来迅速于口中干咽了下去,一直舒缓至铃声不再刺耳时方才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非常温柔的声音:“没事吧,吃了药好些没。”

    “又不是头一回了,死不了,该干嘛干嘛去。”

    “得了,没事就好,有事尽管与哥哥说,咱们几天后见。”

    “喂!我又没说要回去,就这样,挂了。”。

    起身后,与往常一样,墨静婷边走边褪去衣物,于浴室里简单梳洗一番再穿戴好衣着便出门去了。
………………………………

第8章 争论

    宜城的天气总是令人始料不及,两秒前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就被乌云拉上了帘幕,一声惊雷诈响,又是风起云涌,接着便是魆(zhuō)风骤雨。

    地上落满了雨洼,长街的行人在奔跑,临街的孩子在吵闹,昔日的霓虹灯也不再显得热闹,只有急骤的雨声淅沥,令人又是焦灼又是烦躁。

    前后不到十分钟,熙攘的街道就落得清冷,也只有无人驾驶班车还能安适如常平稳地载客行进。

    还好酒店与末冬末夏离的不远,墨静婷用手遮在额前提了些速度,一路小跑很快便到了酒吧门外。

    奇怪的是,木制招牌的霓虹灯不亮了,透过玻璃瞧去,室内也显得昏暗,也无平日那样热闹的客人骚动。

    进了酒吧,墨静婷没有看到任何相关主题,甚至有些冷清,还有些莫名的恐惧。低眉看了时间,也就下午两点左右,这个时段虽说不是最热闹但也不至于开着门却连个营业的样子也没有,实在令人不解。

    揣着疑虑,墨静婷继续向酒吧深处走了走。

    到了吧台附近时,她听到了笑声,还有人唱着歌,还有那位爱财酒保羞答答的谦辞,接着似是电视机里新闻的播报声,再者就听到了安子羡的声音,音质亲切浑厚,一听便要酥了骨头一样。

    墨静婷快速越过屏风移至吧台边沿,小心地探头瞧去。在氤氲的黄色吊灯下,她看到了一群酒吧职员和少许着装随意的人正围在长方木桌子旁嬉笑言谈,处于二字排开中间位的正是安子羡。

    见此,墨静婷那揣着疑虑的问号又大了一圈,猜想大概是有人过生日吧。

    墨静婷理了下妆容,接着便露了全身用着大方而优雅的步调走了过去。

    “哎呀,看这架势,莫非是哪个要过生日不成?”墨静婷快速扫过众人又道,“不对,怎么没有蛋糕呢?不会是你们在开什么内部会议吧?”想着又是餐桌,哪个公司开会是这样的,墨静婷便摇了摇头。

    安子羡见来人是那小姑娘,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语。倒是那位酒保先接了话,说:“美女,今天我们这里设备检修。”随后做了个无奈表情继续说,“不营业,抱歉喽,请您明日再来吧!”

    这时,安子羡接过话说:“诶,小李,这么急着撵客做什么。”说完伸手指了指方桌边上,“今天算是半营业,来者就是客,不嫌弃就入座吧。”

    墨静婷努着嘴仍是有些疑惑,再次快速扫了一遍众人目光后便缓慢入了坐。

    “你来的次数不多,所以这样看起来确实奇怪了些。”安子羡看着墨静婷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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